清代昌吉地区台站机构的安设及对军事和经济的影响
2017-03-28董红玲
董红玲
(新疆农业职业技术学院马克思主义学院 新疆 昌吉 831100)
清代昌吉地区台站机构的安设及对军事和经济的影响
董红玲
(新疆农业职业技术学院马克思主义学院 新疆 昌吉 831100)
清代昌吉地区台站是新疆西路台站体系的一部分,在平准战争中逐步安设,在平定准噶尔叛乱及以后收复新疆的战争中,对传递军情、转运军需、稳定边防起到了积极作用。在两次战争之间的和平期,特别是新疆建省后,为疆内经济、新疆与内地经济和蒙汉贸易提供了交通上的便利,丰富了人民的生活,推动了区域商品经济的发展和城镇的兴起。
清代;昌吉地区;台站
关于清代新疆台站体系,学术界已经做了大量研究。主要著作有刘文鹏的《清代驿传及其与疆域形成关系之研究》,通过对清代驿传在地域范围上变化的考察分析,阐述其在国家政治、军事、疆域形成等方面的作用。徐中煜的《交通态势与晚清经略新疆研究》深入研究了清代驿站交通运输与中央政府经略新疆之间的关系。论文主要有金峰的《清代新疆西路台站》,潘志平的《清代新疆的交通和邮传》,王志强、姚勇的《清代新疆台站体系及其在边疆开发中的作用》,等。学者们对清代新疆台站体系整体情况及其社会功能方面做了研究,取得了显著的成果。但对特定区域台站机构的设置及其发展演变情况,尚很少有人涉及,本文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以地域为视角,通过对清代昌吉地区台站的历史考察,试图弄清这一地区驿站的设置情况,并对其在军事、经济方面的作用加以分析。
一、清代新疆台站体系的设置
我国自商代就建立起了一套完整的驿传制度,由驿站负责投递公文、转运官物、接待过往官员。新疆地处祖国西北边陲,地域辽阔,自汉代纳入中国版图后,驿站也先后经历了烽燧、邮驿、馆驿、站赤、驿站等形式。清代为了加强对新疆的统治,在统一新疆的过程中逐步设置了军台、营塘和驿站,统称台站。著名学者周轩说:“清代新疆的交通驿站,按其不同的职能,大体可以分为四种类型:一是专为国防军事服务的急用飞递军台;二是为中央及地方政府服务的普通快马驿站;三是为内地与边疆之间转运物资的车驼营塘;四是部分具有巡逻和通讯两种职能的卡伦。这些不同职能的各种机构,平时区分明确,在战时往往统一起来加以使用。”
清代,通往新疆的台站主干道线路有两路,由北京皇华驿出发,到张家口,经过察哈尔、乌里雅苏台、科布多,翻越阿尔泰山进入阿尔泰军台到伊犁为“北路台站”。经河西走廊到嘉峪关,由嘉峪关经哈密、乌鲁木齐等到伊犁称为“西路台站”[1]此台站到哈密后分为两路,一路向西经过天山南部一直到喀什噶尔,被称为天山南路台站。具体包括:哈密—吐鲁番—托克逊—喀喇沙尔(今焉耆)—库车—阿克苏—乌什—和阗(今和田)—喀什噶尔;一路向西北翻越天山到伊犁被称为天山北路台站。具体包括:哈密—巴里坤—古城(今奇台)—乌鲁木齐—呼图壁—玛纳斯—奎屯—精河—伊犁惠远城。[2]天山南北之间还有吐鲁番—乌鲁木齐、伊犁—喀喇沙尔、伊犁—阿克苏驿道[3],以及兼备巡逻、通讯两种职能的塔尔巴哈台(今塔城)通往奎屯、伊犁、外蒙古科布多地区的卡伦道路,古城(今奇台)—科布多的军台,等。全疆共设军台、驿站、营塘和巡逻、通讯两用卡伦458座,道路总长为28676里。[4]由于清代前期新疆政治中心在伊犁,军事驻防重北疆而轻南疆。
清代新疆的台站体系是康熙、雍正、乾隆三朝为统一新疆与准噶尔部进行的多次战争后逐步建立起来,并不断更改完善的。从1679年(康熙十八年)开始,清朝就着手在哈密以北巴里坤地区安设卡伦。[5]“1732年(雍正十年)当时,新疆之地,惟哈密、土鲁番、巴里坤、穆垒为我边塞置斥喉,其天山南北之西境皆准噶尔所据。”[6]1755年(乾隆二十年),清政府趁准噶尔内讧,北路清军由外蒙古乌里雅苏台向西经过科布多越过阿尔泰山,西路清军由巴里坤经过乌鲁木齐,然后两路清军在博罗塔拉河会合向西直达伊犁[7],统一了天山北部地区。“伊犁至哈密……具设台站。”[8]这就是天山北路台站的安设。平准战争胜利后,天山南北遍置台塘。新疆建省后,伴随政治经济中心的转移,乌鲁木齐逐步取代伊犁成为新的交通枢纽。
二、清代昌吉地区的台站体系
清代昌吉地区的台站体系,干道以昌吉为中心,分东西两路。东路为木垒至昌吉、1755年(乾隆二十年),清军出征达瓦齐时曾在这一线安设军台,由于阿睦尔撒纳叛乱这些军台被破坏,新疆统一后改设营塘。据《西陲总统事略》卷三记载:“乌鲁木齐经巴里坤至哈密无军台有营塘”,“精河至乌鲁木齐有军台有营塘”。木垒至昌吉的营塘具体为木垒塘九十里至奇台塘,九十里至古城塘,九十里至济木萨塘,七十里至三台塘,九十里至清水塘,七十里至大泉塘,五十里至阜康塘、七十里至黑沟塘(后移至古牧地)、六十里至迪化底塘,共10个营塘。这些营塘设于1777年(乾隆四十二年)以前,每塘设兵8名或10名,马8匹或10匹。所需由提标各营于例估经费项作正项开支。[9]随着政局稳定和乌鲁木齐以东绿营兵屯发展,迪化以东改郡县,这一带的营塘改为驿站。由于这一区域皆处绿洲,水草丰茂。有了充足的水源和饮食起居等供给,历史上被称为“富八站”,也称上八站。(将木垒至哈密的驿站称为“穷八站”也称“下八站”)。[10]
昌吉以西到玛纳斯地区即设军台也设营塘:洛克伦台(今昌吉市),一百里至呼图壁台(今呼图壁县),六十里至图古里克台(今大土古里),八十里至绥来台(今玛纳斯县),九十里至乌兰乌苏台,一百二十里至安集海台。每个台站有马兵5名,每人给马2匹,绿营兵15名,每人给马1匹,每台有骆驼4只。[11]还有两条支道:一条为古城至科布多驿道,从奇台县的孚远驿北上,“四十里至北道桥驿,一百二十里至黄草湖驿,二百四十里至元湖驿,九十里至鄂伦布拉克台(入科布多界),五十里至希伯图台,九十里至布悙哈喇台,百六十里至察罕通古台,百里至沙斯海台,百二十里至玉音齐台,八十里至达布苏台,百二十里至博罗浑台,一百里至苏济台,百二十里至科布多城。共14个驿站,计1430里。[12]另一条为光绪三十三年(1907)设立的从绥来县的靖远驿向北直通阿尔泰山南部边界的驿路。共设立7处驿站,属于绥来县管辖。具体为:出靖远驿北行八十里至撞田驿,行八十里至沙门驿,行八十里至新渠驿,行九十里至小拐驿,行九十里至三岔口驿,行一百里至唐朝渠驿,再行一百里至黄羊泉驿,再行一百里出县境至阿尔泰山南界。[13]
清代昌吉地区各台站由笔帖式管理,负责应差马匹的供给。其每月所需钱粮开支由州县承担。驿夫由地方募民充任,每名日给二食钱二三分至七八分不等。
三、清代昌吉地区台站机构的职能
驿站的主要功能为文书传递、官员接待、军队调遣、官物运输。清代昌吉地区台站的军事职能在平定准噶尔贵族叛乱,挫败阿古柏侵略势力,统一新疆的战争中得以发挥,对维护祖国统一起到了重要作用。在这两次战争的间歇期及清朝收复新疆后,边疆政治日趋稳定,为军事政治服务的台站网络,开始更多地为经济贸易的发展服务。
(一)清代昌吉地区台站机构的军事职能
1.军事情报的传递
昌吉地区清代台站处于天山北路台站的中段,连接了清代在北疆的主要驻防点。同时又通过许多支道与周围驿站相连,清政府在这一带驻扎重兵。文书往来、军情奏报也必经于此。因此,这一地区驿传运转直接关系到清代在北疆乃至全疆统治的稳定。驿传效率高,才能保证军情的上传下达,一旦驿传阻滞,就会导致危机出现。因此,驿路畅通尤为重要。
1864年(同治三年),在陕、甘回民起义的影响下,新疆发生民乱,西路联系中断,以军台、营塘、卡伦构成的较为完整的台站体系陷入瘫痪。清廷把新疆与内地的联系完全寄托于北路台站,“将古城以北之北道桥等处戈壁驿站添拨兵役,常川驻守,接递文报。……即著乌里雅苏台将军咨行伊犁将军、塔尔巴哈台、叶尔羌参赞大臣,及所属各城,嗣后奏报均著暂行改道。由乌里雅苏台、科布多所属蒙古台站,挨台递送至张家口,转递进京,以期迅速。”[14]1865年(同治四年)春,浩罕派阿古柏侵入新疆,到1875年(同治十三年)左宗棠征战新疆之前,“无论驿站也好,军台也好,营塘也好,在历经变乱之后,大多数早已毁灭,房屋沦为瓦砾,马匹化为虫沙。”在关内外旧有塘驿大多废驰而又未全面恢复的情况下,左宗棠只好采用“飞章入告”的方式来专门递送文报。“不得已权商金顺、张唯于巴、哈、古城一带各饬所部,分段安设马拨,驰递文报,照章给以犒费,俟塘站次第兴复,再议停止。”[15]大军出关收复北路时,左宗棠命先头部队尽量先行恢复驿递设施,星星峡以西到玛纳斯的靖远有30多个驿站都临时建立起来。[16]其中大部分是昌吉地区的台站,以上实例可以看出,连接昌吉地区的驿道和台站确保了军事信息的有效传递。对战争的胜利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2.军粮采集和运输
昌吉地区的台站除“传命达于四方”之外,在左宗棠收复新疆时,运输和储存军粮方面也是功不可没的。德国近代军事战略家克劳塞维茨说“当战争在贫瘠,人烟稀少地区进行时,给养对于是否能够取得最好胜利具有决定性的意义。”[17]在用兵之初,左宗棠就认识到“筹饷难于筹兵,筹粮难于筹饷,筹转运又难于筹粮”。从1874年(同治十三年)10月到1876年(光绪二年)5月,他花了一年八个月的时间去进行战争准备工作。首先开辟五个粮源,即河西地区、口北地区、北疆地区、俄商之粮、屯垦之粮。
1874年(同治十三年),乌鲁木齐都统金顺所率部队在巴里坤和古城子进行屯田。为了鼓励部队屯田,他改变了过去士兵屯田的粮食无偿上交的办法,实行由政府作价收购,粮款归屯田的士兵。据《新疆图志》记载,在这一政府政策的鼓励下,“驻疆各军筹买牛具,兴办屯田。迄三台、滋泥泉、九运街、七道湾……凡该军防所,均仿操七耕三之例,躬率士兵耕耨田间。秋收麦粮数千斛,兵食以裕。”各驻军“责地屯垦,……踊跃就屯,禁之不止”,为解决西征军的粮食供应问题起了重要作用。
为了加快运输速度,雇佣商民共动用了两万九千峰骆驼、五千五百头驴和骡子,雇用了五千辆大车把这些粮食从不同的渠道运往哈密、巴里坤、古城(今奇台)等地。其中由肃州至古城雇佣的运粮大车就有1000辆。从古城运粮到乌鲁木齐的大车有500辆,官驼8000头。[18]1876年(光绪二年)4月,左宗棠派清军提督徐占彪所部等驻守在哈密、巴里坤、木垒河、古城等战略要地,保护巴里坤至古城粮道。左宗棠还派布政使衔甘肃即补道陶兆元赴古城办理采粮、开垦及收支事宜。1877年(光绪三年)六月,俄商康密斯克向金顺揽办俄粮一千万斤,由西湖运至昌吉[19]。1876年俄商运达古城粮食二百万斤、1877年又运去二百八十万斤[20],清军从哈密运往古城的粮食约四百万斤。这样仅古城就有八百八十万斤粮食。这可不是一个无足轻重的数字,因为那时在古城市场上几乎粒米不见。北路收复后,左宗棠命在古城采集粮食一千万斤,备运乌鲁木齐。古城等地逐步成为供给前敌的主要粮源。英国人包罗杰在记述这段历史的时候说:“他们在靠近乌鲁木齐的古城设立了司令部,为保证他们和甘肃之间的交通,已组织了正规的信差来往,武器、后勤补给和人员源源不绝地穿过戈壁流向远征军。”[21]在落后的交通条件下,左宗棠调集了较为充裕的粮食为战争做好了军需补给,为西征的胜利打下了坚实的物质基础。
3.收复新疆的主战场
在抗击阿古柏的反侵略战争中,昌吉地区的许多台站成为直接战场,有些成为驻兵后援基地。1876年(光绪二年)7月,刘锦棠率所部各营进驻古城驿,接着与金顺部在济木萨会合进驻阜康,8月10日,刘锦棠潜师夜起,会金顺所部,进袭黑沟驿之上的黄田取得成功,接着清军进扎古牧地城东和东北,清代学者陶保廉在《辛卯侍行记》里,记载了西征军将阿古柏匪军从辑怀城(古牧地)赶逃的情景:“光绪二年夏,将军金顺、西宁道刘锦棠,率满汉各军由阜康西讨。缠回、绷塞奇、汉装回王治等据古牧地辑怀城。大军围之三匝。牵后膛炸炮迭轰之,裂而未破,健贼偃卧施枪,瞭望者附楼如蚁。锦棠命千总庄伟以炸炮堕其楼,三击乃中,土木纷飞,贼众骇走,遂克之。”8月18日黎明,清军向乌鲁木齐发动进攻,守卫乌鲁木齐的马人得、白彦虎弃城向达坂方向逃跑。清军收复乌鲁木齐,开进了迪化城和巩宁城(老满城)。
1876年8月18日,荣全指挥的清军和孔才、徐学功所部民团攻下了玛纳斯北城后,向南城进发,据《新疆图志》记载:9月2日始,新疆省军、伊犁军、地方民团会同西征军将玛纳斯南城团团围住。清军金顺部会同刘锦棠部经过两三个月的攻坚战,终于在11月6日攻克玛纳斯南城。至此,西征军消灭了盘踞在玛纳斯县的阿古柏北疆的最后一个据点。在这一阶段的战役中,昌吉地区的古城、济木萨、阜康、乐土驿等台站为驻兵基地,古牧地、昌吉、呼图壁、玛纳斯等台站成为主要战场。
(二)昌吉地区清代台站机构的经济职能
昌吉地区台站的安设基本是以古驿道或商路为基础。按清代规定:官府驿站机构对民间路过商队有保护的职责,路过商队对官府驿站机构有协助的义务[22],使这一区域官设道路和民间商路往往一致起来。这样驿道商用不仅促进内地和新疆的经济往来,还推动了新疆与外蒙古的贸易活动,尤其建省后,贸易在和平的环境下快速发展起来。推动商品经济发展虽不是清朝建设新疆驿道交通的初衷,但它在客观上所起到的作用不容忽视。
昌吉地区以古城为中心形成一个驿道网络体系。1760年(乾隆二十五年),为了内地和蒙古各地同新疆地区之间贸易往来的方便,清朝允许商队不经过乌里雅苏台可以直接到新疆各地区进行贸易[23]。这样乌里雅苏台经过科布多到古城的商路开始兴盛。除此外,古城还有“大草地”通往蒙古国的绥远(呼和浩特)、归化,或张家口;有“小草地”经旱沟、芨芨湖等驿站,穿过星星峽,到甘肃;有“前营”通乌里雅苏台;有“后营”通科布多;有“南路”通吐鲁番地区。从1759年(乾隆二十四年)平定准噶尔贵族叛乱到1864年(同治三年)阿古柏入侵新疆之前,昌吉地区的驿站在和平的环境下,经济贸易逐渐兴盛起来。清光绪十年(1884),新疆建省后,首任巡抚刘锦棠修通了到内地的道路。从古城东到哈密设上八站,西到乌鲁木齐设下八站。昌吉地区四通八达的驿道把沿线的各驿站串联起来,使初以军事功能为主的沿路驿站,随着人口的增加、商业的流通,其主要功能转变为商贸交流。早在左宗棠统帅清军收复新疆时,内地商人随军“赶大营”来新疆进行贸易,渐渐形成山、陕、徽、津、鄂、豫、湘、陇等“八大商帮”。随着内地移民的不断迁入,屯垦经济发展起来,昌吉地区的许多驿站因为交通地位优越,人口增多,渐渐出现小型集贸市场,地理、自然条件较好的地方进而发展为一定规模的商贸城镇。在天山北麓主干道上较大的有木垒河、奇台(靖宁城)、古城(孚远城)、宁边、绥来。
木垒河,早在1842年(道光二十二年)十月初五日,林则徐路过了木垒河驿站时就有记述:“商贾云集,田亩甚多,民户约五百家。入街住店,店宽大,市上一百五六十家,饮食之物悉具……土人谓木垒河为富八站之首。[24]咸丰年间(1850—1861),这里已“市廛极盛”,居民超过万人,凡山西、归化城(呼和浩特)商品聚居于此,蒙古诸盟也来贸易,为北疆一大聚落。
靖宁城(今老奇台),1785年(乾隆五十年),赵钧彤途经老奇台时,在《西行日记》里记载:“城内外人口不止一千家,亦大都会也。”所产粮食除供应当地外,还远销巴里坤及哈密一带。洪亮吉于1800年(嘉庆五年)正月到靖宁城,看到这里是清初屯驻重兵所在,城规模较大,商民辐辏,颇为繁华。林则徐在《壬寅日记》里也记载道:“奇台县城,住南关外。贸易颇多,田畴弥望。”城内景象比沿途看到的繁华了许多,店铺沿街铺开,有买有卖,餐饮、小贩、商铺、粮店、钱庄,一应俱全。
古城(今奇台),古城驿道四通八达。正如清代学者史善长在诗中描述的“四路当要冲”,“山通南北套”,“地接上下台”。民国北洋政府要员林竞至古城,记述到:“地居新疆北路之东枢,四塞灵通。秦、陇、豫、蜀、湘、鄂商人,出嘉峪关经哈密而至;燕、晋商人,由张家口、归化经蒙古草地而来。岁输入绸缎、茶叶、纸张、漆器及东西洋货,达三百余万。”[25]清末民初,古城计有大小商号690家,运来送往的驼队多达4万余峰,“千峰骆驼走奇台,百辆大车进古城”是其真实写照,素有“金奇台”、“旱码头”之称。
宁边城(今昌吉市),乾隆二十七年(1762)已成为“商贾众多”的新兴市镇。1913年(民国2年)3月,北洋政府官员吴恢杰单骑途经昌吉。他在《西征日记》里记载道:“是晚宿昌吉。该处居民繁盛,有一千余户。商家以天津居多。”北洋政府特派员谢彬于1917年(民国6年)4月经昌吉,在《新疆游记》里记载:城厢商店民居约二百户,商务皆在东关一带。
绥来(今玛纳斯),清代乾隆年以后,商民日聚、贸易繁盛。玛纳斯“其地产稻,粮米皆廉价,商民幅辏,庐舍如云,景象明润丰饶,与内地无异”[26]。至光绪中叶,玛纳斯县城有商号230余家。《新疆图志》称:“该地商旅联辐,菽、麦、果、瓜、金、玉、膏、油、皮革、鹿茸之属,皆其产也。东贾秦、晋、陇、蜀,北贾科、塔,殷应为奇台亚。”[27]
结语
清代昌吉地区的驿站处于新疆天山北路驿道的核心区域。它不但是连接新疆内部,而且是沟通内地与新疆及蒙古的重要交通枢纽。不仅在军事上起到了传递军情,运输物资的作用,而且为省内外及蒙古的经济贸易提供了交通上的便利,推动了商品经济的发展,使驿道沿线涌现出一批商贸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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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1-6469(2017)-02-0020-06
2017-01-02
董红玲(1967-),女,江苏省丰县人,新疆农业职业技术学院马克思主义学院副教授,研究方向:新疆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