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主革命时期毛泽东改造农民思想的历史特点*
2017-03-28谭献民
文 斌 谭献民
民主革命时期毛泽东改造农民思想的历史特点*
文 斌 谭献民
民主革命时期毛泽东关于改造农民的思想经历两次历史转折,从主张思想启蒙转向马克思主义阶级斗争学说;从领导和总结湖南农民运动转向“工农武装割据”的斗争道路。而以党的建设保证党成为无产阶级的先进政党而非农民阶级的政党,以武装斗争改造农民军队为人民军队而非绿林好汉或土匪流寇,以土地革命改造农民宗法家族意识而确立起阶级革命意识,以根据地建设培养农民的经济、政治、文化的权利意识,是毛泽东以农民问题为切入点和突破口思考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重要思路。
民主革命时期 毛泽东改造农民思想 历史特点
作者单位中共怀化市委党校 湖南怀化 418000;湖南师范大学公共管理学院 湖南长沙 410081
1945年4月,毛泽东在党的“七大”作口头政治报告时说道:在中国如果把“农民”这两个字忘记了,你“就是读一百万册马克思主义的书也是没有用处的,因为你没有力量”[1]。幼年时期的中国共产党因忘记农民而曾出现右倾和左倾的错误,似乎与马克思、列宁的有关论述有关。马克思恩格斯认为农民因其自私、保守、依赖等特点而无法形成一个阶级,因而在社会主义革命的过程之中,农民可以是同盟者但绝不能成为主力军,因为“小块土地所有者”和“小手工业师傅”是不能“做党员的”。[2]列宁则认为对农民运动的认识分歧正是马克思主义与民粹主义区分的重要体现,民粹主义认为农民运动直接体现为社会主义运动,而马克思主义则强调农民运动只是民主主义运动。但“农村无产者可以作为革命的依靠力量”。[3]列宁鉴于俄国1905年2月以后的革命局势,强调党要从民主革命向社会主义革命转变的立场上思考改造农民的问题。
一、问题的提出
马克思列宁主义关于改造农民的论述,似乎已经成为一个不变的原则:即要以党来评判农民是否具有革命性,而非以农民来衡量党的革命彻底性。它似乎具有两个政治认知意义:其一,它是唯物史观的基本原理之一;其二,它是马克思主义和民粹主义的分界线。这就无法深入认识民主革命时期党与农民阶级的辩证关系。党领导农民运动,要么以社会主义革命为号召,要么被冠以“民粹主义”。
1923年12月,陈独秀发表《中国国民革命与社会各阶级》一文,认为在半殖民地的中国,“最大多数的工人,还没有自己阶级的政治争斗之需要与可能”,他们在国民革命中“只是重要分子而不是独立的革命势力”[4];农民群众所受帝国主义和封建军阀的压迫以及他们自身的分散、保守和落后的心理意识,使之既有可能但也很难加入革命运动。农民运动只有等中国资本主义充分发展之后,才有可能转向社会革命。陈独秀局限于工人阶级和农民阶级自身的弱点,认为这是中国资本主义没有充分发展的结果,因而没有思考党在民主革命中如何改造农民的问题。1927年11月,瞿秋白发表《中国革命是什么样的革命?》一文指出“中国革命除非不胜利,要胜利便是工人阶级领导农民暴动获得政权开辟社会主义革命的道路”,“单是农民暴动而没有城市暴动做他的中心和指导者,便不能团结集中而形成伟大的胜利的革命政权。”[5]瞿秋白由否认民主革命的相对独立性而否认党对农民运动的实际领导,也忽视民主革命中党与农民阶级的关系。
民主革命的胜利已经证实:毛泽东将党领导下的“工农武装割据”运动作为民主革命与社会主义革命相互衔接的关键环节是正确的。但是,国外若干学者又将之称为“民粹主义”的思想倾向:即从早期的启迪民智的“民粹主义的唯理智论”到重视农民问题和农村政策的“民粹派的经验主义”,再到延安整风时期“表现在对知识分子的一系列看法上”[6]的“民粹派的反理智论”。以民粹主义的思路来衡量和评价毛泽东对中国农民问题的解决,既不能深入理解毛泽东关于改造农民阶级的思想,更不能深入理解毛泽东对马克思主义政治学说的理论贡献。
二、从思想启蒙到“工农武装割据”:毛泽东农民改造思想的发展逻辑
中国古代几千年封建专制主义的残酷统治,迫使农民群众不断采取大规模的长时期的起义与战争。近代中国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的矛盾运动,又使每一历史阶段人民群众反帝反封建的革命斗争逐步汇合成为群众运动的形式,成为承上启下的历史环节。从太平天国农民起义到辛亥革命,反映出群众性的反帝反封建的革命运动不断深入,也推动着先进的中国人不断探索救国救民的真理。探索的切入点和突破点,则是思想启蒙与民众运动能否有效结合。这是新文化运动最为关切的历史难题,也是青少年时期毛泽东思考“救亡图存”的思想主线。
毛泽东少年时期就喜欢读古代传奇小说,特别是有关造反的故事。如 《三国演义》《水浒传》《隋唐演义》《西游记》等。而不大喜欢枯燥难懂的经书典籍,并对旧小说和故事中没有农民当主角感到纳闷。1910年4月发生的长沙饥民暴动影响了他一生:对于饥民“受到的冤屈,我深感不平”[7]。1910年秋入东山学校后,又比较广泛地涉猎了西方资产阶级的“新学”,非常认同梁启超“变化民质”的新民学说。1911年春考入湘乡驻省城中学后,又开始阅读资产阶级革命派的报刊杂志,并为黄兴所领导的广州起义而深深感动。武昌首义爆发后,他投笔从戎,参加湖南起义新军,接触下层士兵,又读到江亢虎所写关于社会主义原理的小册子。考入第四师范后系统学习中西思想学说,沿着“经世致用”的湖湘学风思考新文化运动对思想启蒙与民众觉悟的影响。
1917年8月23日,青年毛泽东在给黎锦熙的信中郑重提出:要以反映“宇宙之真理”的“大本大源”来改造人心与社会:“故愚以为,当今之世,宜有大气量人,从哲学,伦理学入手,改造哲学,伦理学,从根本上变换全国之思想。”[8]“大本大源”之所以具有“从根本上变换全国之思想”的历史功效,是它能够将改造人心和改造社会合而为一。作为哲学、伦理学的范畴,它既能反映自然界发展变化的规则,更能反映人类社会和人类心理的发展变化的规则,因而具有认识论和辩证法的意义。而它的实现必须借助社会运动的形式。毛泽东认为太平天国、百日维新、辛亥建国、实业救国等社会运动收效甚微,或多或少,都是缺乏“本源”所致。有幸则与“本源”相近,无幸则支离破碎、或是背道而驰,岂有毫末之富强幸福可言哉?坚持以思想启蒙与民众运动的有效结合作为思考近代中国革命历史经验的思想主线,促使青年毛泽东以社会运动的政治绩效作为衡量思想理论是否具有 “大本大源”之终极关怀的意义。
十月革命以后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传播和“五四运动”的爆发,从某种意义上说,即是各种新思潮、新学说的宣传阐释与劳苦大众的认同与否之间的博弈。其成败与否的关键,是看哪种新思潮与民众运动具有内在的一致,从而达到“从根本上变换全国之思想”的目的。青年毛泽东在《在新民学会长沙会员大会上的发言》中总结湖南斗争经验时指出:惟有“激烈方法的共产主义,即所谓劳农主义,用阶级专政的方法,是可以预计效果的,故最宜采用”。[9]不久,蔡和森来信提出要在中国建立“与俄一致”的无产阶级革命政党。青年毛泽东在回信中明确表示“我没有一个字是不赞同的”,并补充道“唯物史观是吾党哲学的根据”[10]。他后来回忆道:自从接受马克思主义以后,我就“只取了它四个字:‘阶级斗争’,老老实实地来开始研究实际的阶级斗争”[11]。毛泽东是从思想启蒙与社会运动之有效结合的认识和衡量上,由激进民主主义者转向马克思主义者的。因而其“老老实实地研究阶级斗争”的政治兴趣必然放在理论与实践相统一的思考之上:即马克思主义唯物史观和阶级斗争学说是否与中国革命的具体实践所容纳、是否对中国革命具有改天换地的作用。
从党的一大确定“建立产业工会”作为“党的基本任务”、党的二大决议提出“要组织一个大的群众党”、党的三大将建立国共合作的革命统一战线、党的四大提出努力获得最大多数农民为工人阶级之革命的同盟,可见,党对中国革命斗争经验的认识和总结在不断深入。但是,即使当时“三次工人运动”的高潮或是成果有限或是惨重失败,陈独秀等也始终没有提出要以农民问题作为立足点来思考党与民主革命的关系。1925年2月,毛泽东回到韶山利用养病时间发动组织家乡的农民运动,把建立党的秘密支部、经济斗争与政治斗争结合起来,开始兴起湖南农民运动的高潮。1927年1月,亦即大革命失败的前夕,针对党内外对农民运动的苛责和诘难,毛泽东调查分析湘潭、湘乡、衡阳、醴陵、长沙五县的农民运动状况指出:农民阶级将会成为中国革命的主力军。党对农民阶级的领导,是以革命运动的方式实现依靠和改造的统一。指出“一切革命的党派、革命的同志,都将在他们面前受他们的检验而决定弃取。《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的发表,标志着毛泽东对农民运动认识和理解,已经将之视为党在民主革命中的中心任务,也是从中国革命的具体实际出发而认识和掌握马克思主义的斗争“突破口”。大革命的失败,促使毛泽东对农民问题作更为深入细致的认识和总结。
大革命失败之后,毛泽东领导秋收起义余部转入井冈山,开辟了“工农武装割据”的斗争道理,这是在各帝国主义国家瓜分中国而支持各地封建军阀不断混战的经济和政治条件下,探索红色政权之所以能够存在和发展的可能性和必然性,也是通过改造落后的农村地区而建设先进的无产阶级政党和实现农民阶级革命之主力军作用的长期斗争。“工农武装割据”的革命道路,使“党领导的农民运动”由唯物史观视线内之次要的和模糊的思考,而变为唯物辩证法视线内之主要的和清晰的思考,成为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和大众化的“突破口”。
1938年10月,毛泽东在六届六中全会上郑重地向全党提出:必须从马克思主义普遍真理与中国革命具体实际相结合的历史高度上总结建党以来的革命经验,以改变长期以来对马克思主义和中国革命之模糊的零碎的乃至错误的认识,而承担起领导抗日民族解放战争的领导责任。随后,毛泽东写出《矛盾论》《实践论》从哲学高度总结革命斗争实践,随后对“工农武装割据”思想和机制进一步进行理论的总结和发挥,总结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普遍真理与中国革命具体实际相结合的历史经验而予以理论性的创造,由此而形成了具有中国共产党人特色的、以革命运动改造农民的政治哲学思维体系,它与民粹主义的思路是有根本区别的。
三、民主革命时期毛泽东改造农民思想的内涵与特点
毛泽东指出:“使马克思主义在中国具体化,使之每一表现中带必须有的中国的特性,即是说,按照中国的特点去应用它,成为全党亟待了解并亟须解决的问题。”[12]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普遍真理与中国革命的具体实际相结合,关键是与党领导的农民革命运动相结合。近代社会的主要矛盾决定了中国革命应是资产阶级领导的反帝反封建的民族民主革命。但是,由于中国民族资产阶级的先天不足,而无法领导人民群众完成反帝反封建的革命任务。中国革命成为无产阶级领导的资产阶级民族民主革命。帝国主义是封建主义镇压中国人民革命斗争的幕后主使、封建主义是帝国主义统治中国的社会基础。民主革命实质上是党领导的农民革命。党对农民运动的领导,是依靠和改造的统一。忽视两者之任何一个方面,都不能取得中国革命的胜利。如果照抄照搬马克思列宁主义的若干现成的结论,而不将马克思主义阶级斗争学说与党领导的农民运动相结合,就不能正确地分析近代中国的具体国情和中国革命的具体实际;就不能正确地揭示出中国社会“两头小、中间大”以及由此而来的中国革命的长期性、艰巨性;就不能正确地理解党的建设、土地革命、武装斗争、根据地建设、统一战线等都与农民群众息息相关;也就不能有效地实现党对农民阶级既要依靠、更要改造的政治目标。农民阶级也不会认同马克思列宁主义。解决上述一系列政治矛盾和社会矛盾的办法,就是坚持“工农武装割据”的革命道路,亦即认识和运用中国革命的客观规律来依靠和改造农民的斗争道路。
(一)以党的建设保证党成为无产阶级的先进政党而非仅为农民阶级的政党
毛泽东指出:“农民成分的党若不给以无产阶级的思想领导,其趋向是错误的”[13]。中国共产党不可能在敌人力量强大而工人阶级力量弱小的大中等城市存在和发展,而只能在敌人统治薄弱的农村存在和发展。农民阶级的革命急躁性和宗法家族意识的交织,是党内教条主义、经验主义、宗派主义和特权思想的思想基础。它们共同的特征就是主观脱离客观、理论脱离实际、党员脱离群众。一批又一批农民革命分子入党,必然要将农民阶级的思想意识带入党内。党领导农民运动成败与否之最为根本的问题,就是如何在落后的农村建立先进的无产阶级政党的问题。解决的根本办法,就是农民革命分子的入党,不仅是组织上的入党,更重要的是思想上入党。即在革命斗争中自觉地用无产阶级思想克服和改造自己头脑中的非无产阶级思想、特别是农民小资产阶级思想。它是集思想建设、组织建设、作风建设于一体的党的建设的伟大工程。简而言之,思想建设是确立党的理论联系实际、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组织建设是确立党的民主集中制的组织原则和组织纪律;作风建设是确立密切联系群众和批评及自我批评的作风。全党要从党的性质和宗旨、党的指导思想和奋斗目标的历史高度上认识党的建设的重要意义,通过密切联系群众的开门整风的方式保持和发扬党的先进性质。
(二)以武装斗争改造农民军队为人民军队而非绿林好汉或土匪流寇
毛泽东指出近代中国外无民族独立、内无人民民主,帝国主义与封建主义互相勾结,残酷地镇压中国人民的反抗斗争。中国革命只能走以革命武装反对反革命的武装斗争道路。而且,反革命的力量十分强大,而又长期占据着中心城市,党就只能在敌人统治力量薄弱的农村通过长期的艰苦的武装斗争而改变敌强我弱的政治局面,以最后夺取全国政权。党的建设、武装斗争、统一战线,是中国革命的“三大法宝”。农民是武装斗争最为主要的依靠力量,离开农民,武装斗争只是纸上谈兵。但武装斗争的根本原则是党指挥枪,而决不容许枪指挥党。即要用党的建设和人民军队的建设,来克服和改造农民阶级几千年来所形成的单纯军事观点、无组织无纪律的自由散漫性、宗法家族制度下的主观主义和个人主义、脱离群众和脱离实际的流寇思想和盲动主义等等,而使党领导的农民武装成为“一个执行革命的政治任务的武装集团”[14],而不是旧式的军阀或是打富济贫的绿林好汉。具体的改造措施体现为三个相互关联的层次:首先是以党支部建在连上、班、排建立党小组,展开强有力的思想政治工作和实施铁的军纪、军规,并以共产党人的先锋模范作用予以教育引导。其次是配合连队士兵委员会实行军队内部的政治民主、军事民主、经济民主而达到官兵一致、团结一心。再次是实施人民战争的战略战术,通过军民团结和军政团结而保持人民军队的根本性质。
(三)以土地革命改造农民宗法家族意识而确立起阶级革命意识
毛泽东指出:中国封建社会几千年来所形成的封建地主阶级的土地占有制度是极不合理的。封建土地所有制是帝国主义和封建军阀瓜分统治中国的经济基础,也是农民群众之宗法家族思想和宿命论思想的经济根源。非得经过长期的工农武装割据的斗争方能破除。其中的土地革命具有极为重要意义。其一,土地是农民的命根子。土地革命是变封建地主阶级的土地所有制为农民个体所有制。土地革命的实现方式,是党组织通过农民群众组织发动农民,以阶级斗争的方式展开分田分地的斗争,而非党组织的包办代替。其二,土地革命的路线是采取从群众中来、再到群众中去这样多次反复的方法予以制定和贯彻实施的。它是阶级革命的路线而非狭隘的贫雇农利益。其三,土地革命、武装斗争和根据地建设是密切相关的。农民群众为保卫从土地革命中分得的来之不易的胜利果实,踊跃参加武装斗争和根据地建设,从而不断地在残酷的阶级斗争中洗刷自己的宗法家族思想和宿命论的心理,不断地提高自己的思想政治觉悟和素质能力。
(四)以根据地建设培养农民的经济、政治、文化的权利意识
毛泽东指出:根据地建设的“中心任务是动员广大群众参加革命战争”。“革命战争是群众战争,只有动员群众才能进行战争,只有依靠群众才能进行战争”。因此,“一切群众的实际生活问题,都是我们应当注意的问题”。根据地群众只有当他们的困难得到解决、利益得到满足之时,才会“把革命当作他们的生命,把革命当作他们无上光荣的旗帜”[15]。从某种意义上讲,根据地建设就是党通过各级各类群众组织而领导群众自己改造自己、自己解放自己的斗争过程。例如中央苏区的经济建设就是切实解决群众生产生活困难以动员群众支援战争,通过农业生产方面通过互助合作 (建立生产合作社和消费合作社)运动而培养个体农民的集体意识。工业生产方面通过国有和私营企业的有关条例而积极参与经营管理,实现自己的经济权益,这就开始改变着几千年来个体农民的生产方式和生活方式。政权建设是组织群众参加政权以“实现自己的阶级利益”为中心任务。农民群众在选举、考核、升迁和罢免各级政府工作人员的政治参与中,在评价与监督政治权力和社会权力的运作中,不断地提高自己的民主政治素质,开始改变着几千年来的“皇权意识”和“草民心理”。文化建设以“厉行全部的义务教育”、“发展广泛的社会教育”、“努力扫除文盲”和“创造大批领导斗争的高级干部”[16],提高文化知识和政治觉悟,通过思想政治教育和科学文化技术知识学习的统一、通过普及与提高的统一、不断地提高农民群众的文化素质,而且培养出大批政治、军事、文化和技术人才。当然,知识分子在此具有极为重要的作用。投身革命的知识分子,是革命的先锋和桥梁。特别是在经济文化相对落后的近代中国,“没有知识分子的参加,革命的胜利是不可能的”。但是,一般说来,旧中国的知识分子,由其家庭出身、所受教育以及工作和生活方式所决定,他们将农民群众视为封建、保守、愚味、落后的群体。如果不在长期的革命斗争中认真地改造自己的唯心主义的世界观和方法论,就很难从中国革命主力军的历史地位上认识农民群众,而“变为工农民众的宣传者和组织者”。
毛泽东总结改造农民阶级的斗争经验而提出党的领导的原则,即“凡属正确的领导,必须是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的原则。坚持党的群众路线,“如此无限循环,一次比一次的更正确、更生动、更丰富。这就是马克思主义的认识论。”[17]中国革命的经验已经证实:群众路线是中国共产党人的政治路线,是正确处理党与人民群众之领导与被领导的关系的统一、是实现党的领导与实现人民群众参与和监督政治与社会权力运行的统一、是坚持真理与修正错误的统一、是关心人民群众的切身利益与提高人民群众思想觉悟的统一、是认识与发展马克思主义的统一、是密切联系群众的思想作风与工作制度的统一,归根结底是使马克思主义和中国共产党人为人民群众所认同和服膺。依靠群众路线,最终毛泽东领导中国革命完成了由民主革命向社会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的伟大历史转变。
[1]毛泽东:《在中国共产党第七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口头政治报告》,《毛泽东文集》(第3卷),人民出版社,1996年,第307页
[2](德)恩格斯:《法德农民问题》,《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第498页
[3](苏)列宁:《社会民主党对农民运动的态度》,《列宁选集》(第 1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第655页
[4]陈独秀:《中国国民革命与社会各阶级》,《中共中央文件选集》(第1册),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1989年,第598页
[5]瞿秋白:《中国革命是什么样的革命》,《中共中央文件选集》(第3册),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1989年,第639页
[6](美)布朗特利·沃马克:《西方学者论毛泽东思想》,中共党史出版社,1993,第230页
[7]毛泽东:《毛泽东自述》,人民出版社,1996年,第21页
[8]毛泽东:《致黎锦熙信》,《毛泽东早期文稿》,湖南出版社,1990年,第85页
[9]毛泽东:《在新民学会长沙会员大会上的发言》,《毛泽东文集》(第 1 卷),人民出版社,1993年,第 1~2 页
[10]毛泽东:《给蔡和森的信》,《毛泽东文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1993年,第4页
[11]毛泽东:《关于农村调查》,《毛泽东文集》(第2卷),人民出版社,1993年,第379页
[12]毛泽东:《论新阶段》,《毛泽东选集》(第 2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第 534页
[13]毛泽东:《井冈山的斗争》,《毛泽东选集》 (第1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第77页
[14]毛泽东:《关于纠正党内的错误思想》,《毛泽东选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第86页
[15]毛泽东:《关心群众生活,注意工作方法》,《毛泽东选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第139页
[16]中国现代史资料编辑委员会:《苏维埃中国》,1957年,第 285页
[17]毛泽东:《关于领导方法的若干问题》,《毛泽东选集》(第 3 卷),人民出版社,1991,第 899 页
(责任编辑:王立坦)
On the Historical Characteristics of Mao Zedong’s Thoughts of Reforming Peasants During the Period of Democratic Revolution
Wen Bin Tan Xianmin
Mao Zedong’s thoughts about reforming peasants has experienced two historical turning points during democratic revolution period,from the idea of enlightenment to class struggle theory of Marxism;from leading and summing up the movement of Hunan peasants to “armed separatist regime of workers and peasants”.With farmers as the starting point and breakthrough,Mao Zedong’s import thinking of sinicization of Marx doctrine is:to ensure the party become the advanced party instead of proletarian peasant party by Party construction,to reform the people's army instead of bandits heroes of the Greenwood by armed struggle,to establish peasants’class revolutionary consciousness instead of patriarchal clan consciousness by land revolution,to maintain peasants’rights awareness of economy,politics,culture and culture by base construction.
democratic revolution period,Mao Zedong’s thoughts about reforming peasants,historical characteristics
国家社科基金重大招标项目“雷锋精神研究”(批准号:12&ZD101);湖南省社科成果评审委重点资助项目“新形势下严肃党内政治生活的经验总结和关键问题研究”(批准号:XSP17ZDL0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