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运输成本与生产效率的制造业产业转移机理研究
2017-03-27刘哲
刘哲
摘 要:文章将空间地理上的制造中心的区域产业转移分解为时间维度上的产业扩散和产业再集聚的过程。在中心外围模型基础上,研究了基于运输成本和生产效率的制造业产业转移问题。研究结果表明,运输成本以及生产效率都直接改变了制造中心产业集聚均衡结果的稳定性,因而直接影响了产业转移。一方面制造业的区域分工促进了生产性物流中心的形成,另一方面物流业的发展也直接促进了制造中心的形成,之后技术扩散使得旧的制造中心瓦解。因此,改变中国制造业“极度东倾”的不合理布局,扶持中西部地区承接产业转移,需要大力发展物流业,降低社会物流成本;加速中西部地区技术进步,提高当地生产效率。
关键词:产业集聚;产业转移;运输成本;生产效率
Abstract: The industrial transfer of manufacturing center, on the dimension of geography, is divided into the process of industrial diffusion and industrial agglomeration, on the dimension of time, in this paper. By the center-peripheral model, the industrial transfer mechanism of the manufacturing is analyzed based on transportation costs and productivity. The results show that transportation costs and productivity directly change the stability of the manufacturing centers of industrial agglomeration equilibrium, thereby directly affecting the industrial transfer. Therefore, on the one hand, the international division of manufacturing promote the formation of manufacturing logistics center, on the other hand, the development of the logistics industry also directly contribute to the formation of a manufacturing center, and then, the technology diffusion causes manufacturing center collapse.
Key words: industrial agglomeration; industrial transfer; transportation costs; productivity
引 言
当前我国正处于经济结构调整的重要时期,2016年被确立为推进结构性改革的攻坚之年。大国雁阵模式的产业转移有利于中国区域经济的均衡发展[1]。我国现阶段劳动力流动与产业转移之间的流向呈逆向特征,在一定程度上阻断了产业转移的发生[2]。我国的物流业与制造业并未处于联动协调发展的状态,只是呈现出了这样的趋势[3]。这就要求一方面东南沿海发达地区需要探求创新驱动发展的新道路,另一方面在接纳东部产业转移的同时,中西部需要在资源分割、配置策略等方面进一步改善和完善[4]。中西部产业转移的实证研究表明:在整体社会网络联系较强的产业集群中,企业倾向于抱团迁徙[5-6];区域经济一体化增强了地区之间专业化分工水平[7-8];中西部地区的制造业选择与自身比较优势的背离程度较大,导致相关企业缺乏竞争力而发展缓慢[9];承接地的市场容量、经济服务化水平和对外开放程度越高,越有利于承接产业转移[10];劳动力成本变化对工业产值的擠出作用更明显[11]。
已有的文献大多从土地和劳动力成本等第一自然因素分析中西部产业转移问题。新经济地理学把规模报酬递增和地区间存在运输成本引入到理论框架中,认为劳动力不可移动前提下,降低两区位间运输成本会加剧产业向中心集聚;知识溢出与产业集聚的相互强化影响了企业生产和创新区位选择。如果将空间地理上的产业转移分解为时间维度上的产业扩散和产业再集聚的过程,那么是否会发生产业转移取决于原有制造中心产业集聚均衡结果的稳定性。本文首先从运输成本的角度介绍了物流业发展对于制造业产业集聚产生的机理。在此模型基础上引入生产效率参数,进一步解释了制造业产业转移的机理。
1 基于运输成本的制造业集聚
克鲁格曼在一个国家的区域中心外围模型的基础上将中间产品的概念引入模型,构建了基于中间产品的制造业国际产业集聚模型[12-13]。
中间产品:基于Dixit-Stiglitz模型所假定的环境中,即制造业部门是一个生产多种产品的单一部门,那么就可以简单的假定,制造业将它自己(劳动除外)作为一种投入,也就是消费者所需的各种制成品同时也是生产各种产品所需的投入品。
前向关联:拥有较大制造业部门的地区提供的中间产品的种类较多,降低了最终产品的生产成本,从而产生了前向关联。
后向关联:拥有较大制造业部门的地区的最终产品部门能够为中间产品提供广阔的地方性市场,从而造成后向关联。
1.1 假设条件。这里假设世界上只有两个国家。两个国家中的农产品是同质的,农业生产是规模报酬不变和完全竞争的;制造品包括许多差异产品,存在规模报酬递增且是垄断竞争的市场结构。制造业将它自己(劳动力)除外作为一种投入,消费者所需的各种制成品同时也是生产各种产品所需的投入品。
农产品的运输无成本。农民的工资率记为wA,将这个工资率作为记价标准,即wA=1。制造品的运输是有成本的,这个运输成本采取萨缪尔森的“冰山”形式,即每一单位的制造品实际到达目的地只有,这里T>1;其余部分在运输过程中损耗掉了,损耗为1-,运输成本就由这个损耗部分描述。
经济中的每个人有相同的偏好。效用是柯布-道格拉斯(Cobb-Douglas)函数形式:U=MA。其中M代表制成品消费量的综合指数;A为农产品的消费量;μ是制成品的支出份额,μ<1。
制造业有大量潜在的差异产品种类。每一类产品只在一个地方生产,每一类的消费量为mi。假定M符合不变替代弹性函数:
M=m, 0<ρ<1
ρ是人们对差异产品的偏好程度。令ρ=,则σ>1为产品的替代系数。
每个国家劳动力的总供给都为1。在各个国家内部,劳动力可以在农业和制造业部门之间自由流动。r国制造业部门中劳动力的份额为λ。r国制造业的总产值为npq,因此制造业的工资支出就是总产值的1-α。该国中共有农民L和工人L,适当地选择单位可使得:L=μ,L=1-μ。
农业生产函数是产出的线形函数,即A1-λ=1-λ,那么就有A1-λ=1,这意味着农业工资是1,均衡的制造业工资也是1;假设消费支出中的制成品份额μ不大于1/2,也就是说,制成品的需求水平可以小到所有的制造业都位于一个国家。现在将稳定状态方程罗列如下:
1.2 均衡的稳定性。首先假定制造业都集中在国家1,那么λ=0。国家1的农业和制造业工资都是1,再假定农业规模报酬不变对两个国家都适用,所以两个国家的收入也是1。因此,λ=2μ,即制造业工资支出λ等于提供给两国消费者的制成品价值2μ。可知:
可以得到国家2的制造业工资:
w与T的数学关系如图1所示(设定α=0.5,σ=5),显然,当1
由以上的分析,克鲁格曼认为,产业部门之间的关联效应会导致产业集聚的过程,参数α,σ,尤其是运输成本T导致国际经济中的经济地理结构发生质变。随着运输成本的降低,世界出现中心—外围模式的国家分布,分散的制造开始集聚,处于中心国家与处于外围国家之间的收入差别增大。
2 基于生产效率的制造业转移
从时间维度上看,空间地理上的产业转移只是新的制造中心产业集聚、旧的制造中心产业衰落的历史更迭。因此,制造业的区域产业转移可以分解为产业扩散和产业再集聚的过程。由克鲁格曼中心—外围模型可知:在一个由两个国家组成的世界里,假设国家间存在制成品贸易且存在劳动力流动壁垒,那么产业部门之间的关联效应和运输成本的降低导致了产业集聚的产生。然而,该模型没有解释制造中心是如何瓦解的。本文在中心外围模型基础上,引入生产效率因素,对制造业发展过程中的产业转移问题进行了研究。
2.1 基于生产效率的制造业集聚。现在,仍然假定制造业都集中在国家1,那么λ=0。国家1的农业和制造业每个效率单位工资都是1,再假定农业规模报酬不变对两个国家都适用。在这里仍然假设两个国家的人口总数不变,但国家1的农业和制造业引入生产效率的提高。这样,国家1制造业和农业所用劳动的效率单位是Lλ和1-λL,L>1。均衡状态方程改写为:
设定α=0.5,σ=5,T=2时,w与L和T的数学关系如图2所示。图2表明了国家1的技术水平与国家2的制造业工资水平W的关系。结果表明,随着国家1的技术进步造成国家2的制造业工资水平不断下降。或者说,在假定国家1成为制造业集聚的中心国家,国家2沦为主要以农业经济为主的外围国家后,随着工业先进国家1的技术进步,这种集聚不断加强。
显然,L较大时,w<1,均衡稳定;当L较小时,w>1,均衡不再稳定。设定α=0.5,σ=5,L=3时如图3所示,并且参数
α,σ决定了TS的位置。图3表明了中心国家生产效率提高所造成的集聚均衡支撑点TS的变化。由此可知,除了参数α,σ,运输成本T外,技术进步是导致国际经济中的经济地理结构发生质变的另一个重要原因。
2.2 基于生产效率的制造业扩散。现在仍然假定制造业都集中在国家1,那么λ=0。国家1的农业和制造业每个效率单位工资都是1,再假定农业规模报酬不变对两个国家都适用。在这里仍然假设两个国家的人口总数不变,但随着技术扩散所造成的国家2的农业和制造业生产效率的提高。这样,国家1和国家2制造业和农业所用劳动的效率单位都是Lλ和1-λL。均衡状态方程改写为:
图4表明了外围国家生产效率提高所带来的TS点的变化。结果表明,随着外围国家生产效率提高,集聚支撑点TS向左移动。或者说,在假定国家1成为制造业集聚的中心国家,国家2沦为主要以农业经济为主的外围国家后,随着技术扩散造成的后进国家2的技术进步,这种集聚不再是稳定结果,原本稳定的均衡重新变得不稳定,产业扩散随之发生。
3 结 论
如果将制造业空间地理上的区域产业转移看作是时间维度上原有的制造中心瓦解和新一轮的制造中心形成的过程。那么,研究制造业区域产业转移的问题就变成研究产业集聚中心稳定性的问题。由克鲁格曼中心—外围模型可知:在一个由两个国家组成的世界里,假设国家间存在制成品贸易且存在劳动力流动壁垒,那么产业部门之间的关联效应和运输成本的降低导致了产业集聚的产生。因此,一方面制造业的区域分工促进了生产性物流中心的形成,另一方面物流业的发展也直接促进了制造中心的形成。
本文引入生产效率因素,研究结果表明生产效率是影响产业集聚稳定性的另一个重要参数。制造中心的技术进步将加强这种产业集聚,而随着技术扩散,外围地区的生产效率提高,这种均衡变得不再稳定,集聚中心瓦解。产业集聚和产业扩散的循环反复构成了制造业区域产业转移。相对于资源禀赋等要素,物流成本和生产效率已成为区域分工的决定性要素。因此,改变中国制造业“极度东倾”的不合理布局,扶持中西部地区承接产业转移,需要大力发展物流业,降低社会物流成本;加速中西部地区技术进步,提高当地生产效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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