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论中医名词术语英译与文化传真

李兰兰，谭秀敏

（天津中医药大学，天津 300193）

浅论中医名词术语英译与文化传真

李兰兰，谭秀敏

（天津中医药大学，天津 300193）

中医名词术语英译；翻译原则与方法；文化传真

中医名词术语英译的历史可以追溯到17世纪中叶，近年来，国内外学者针对中医名词术语英译的翻译方法、翻译原则和翻译策略进行了大量研究，以中医名词术语英译及其标准化为研究对象的研究得到中医药专业人才和中医翻译领域专家学者的重视[1]。但国内相关研究主要从跨文化交际、文化推广及中西方文化差异的角度，探讨中医翻译过程中的文化要素问题，并没有解决中医名词术语所蕴含的文化价值在英译文中的体现和传达问题[2]。在中医名词术语的英译过程中，译者在做到把原语包含的语义信息忠实地传达到目的语的同时，也要考虑到忠实传达其中蕴含的文化因素，即在中医名词术语英译的过程中要做到文化传真。为此，本文初步分析了中医名词术语英译与文化传真的关系。

1 文化传真

文化传真要求在翻译的过程中，不但要准确传达原语中所蕴含的文化信息，还要把该信息的表现形式及该信息所具有的独特文化意义做到本色传达。它要求译文从文化的角度准确地再现原语所要传达的含义、方式及风格，即要凸显民族文化，把原语言的形神、风貌、内涵在目的语中原汁原味地体现出来[3]。文化传真旨在让目的语读者在了解原语语言意义的同时，也了解原语所蕴含的独特文化意义，从而做到多角度全方位地理解原语语言。因此，文化传真要求译者同时考虑忠实原文和尊重异域文化两个层面，找寻语言层面和文化层面的最佳译文。

2 中医名词术语英译的原则与文化传真

中医名词术语是构成中医理论体系的基石，是中医内在逻辑关系的基本表达，很多中医名词术语用极具文学美的语言描述了中国文化的思想和抽象概念。因此，在英译中医名词术语的过程中，如果只考虑忠实地传达原语包含的语言信息，不考虑文化传真，必然会造成文化缺失。中医英译难是译界共识，是由英汉两种语言本身的差异、中医与西医的理念不同及中西方文化之间的障碍造成的。李照国提出，中医名词术语的英译应遵循自然性、简洁性、民族性、回译性和规定性五个原则[4]。这五个原则符合中医英译的特点，对中医英译的实践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

2.1 自然性原则 很多中医名词术语所表达的概念和意义同西医非常相似，在翻译此类术语时，可以遵循自然性原则，直接选取与之对应的西医术语进行翻译，此类译文与原语在意义层面上可以达到最自然的对应。但对于同西医相近但不相同的术语，如果直接采用自然对应的原则进行翻译，则会在某种程度上失去原语独有的文化内涵，造成原语与目的语间的文化传真出现障碍。例如，有的译者直接将中医名词术语中的心、肝、脾、肺、肾译为西医中的heart、liver、spleen、lung和kidney，但中医的心、肝、脾、肺、肾所表达的意义与西医所指的心、肝、脾、肺、肾并不完全对应，上述的直接翻译会损失术语中所包含的中医独有的文化特质。但如果不采取直接对应的翻译方法，只能通过大段的文字解释才能保证翻译过程中的文化传真，而解释性的译文在行文中使用并不方便。经过近几十年的中医传播和推广，中医心、肝、脾、肺、肾的内涵已经被西方读者理解和接受，但为了保证翻译过程中的文化传真，建议在译文中用斜体表示。当西方读者读到斜体的heart、liver、spleen、lung和kidney时，就会意识到它们与西医中的概念不同，是中医特有的表达。由此，在某种意义上也达到了文化传真的目的。

2.2 简洁性原则 简单明了本来就是中医用语的突出特点，其英译文亦要求简明扼要，冗长的译文必然会影响目的语读者的理解，但简洁性原则不能以牺牲文化传真为代价。例如，关于辨证论治的译文，全国科学技术名词审定委员会提供的译文是treatment based on syndrome differentiation，其中的“辨证”被译为syndrome differentiation。但中医的“证”是中医学的特有概念，作为一个多义术语，它既是一个病机学术语，也是一个诊断学术语，并不等同于西医的syndrome。“证”直接揭示疾病的本质，它是机体在疾病发展过程中某一阶段病理反映的概括，包括病因、病机、病性、病位及疾病的发展趋势，比症状描述的内容更全面。根据“证”的具体含义，可以译为diagnosis and treatment based on an overall analysis of symptoms, signs, cause,nature and location of the illness and patient’s physical condition according to the basic theories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虽然该译文可以清楚地解释“证”的内涵，但是这个译文过于冗长，不妨译为pattern identification as the basis for determining treatment。虽然这个译文不是最简洁的，但是该译文更能传达原语所表达的含义，更利于文化传真。

2.3 民族性原则 中医是独一无二的医学体系，具有鲜明的民族特色，是中华文明中最具文化价值的原生态活化石[5]。在中医名词术语的英译过程中也应该体现中医的民族性，如中医文化中特有的气、阴阳、五行等概念的翻译就必须体现中医的民族性。对于这类术语，译界一般采用拼音法和解释法。例如，关于“气”的翻译，译界曾出现vital energy、air、breath、Qi、qi等，目前，得到国内外认可的译文是拼音翻译法“qi”。国外对“qi”这一译文的接受过程可以见证中医文化在国外传播的成长历程。现在通行的做法是，对于方剂、中药及针灸腧穴的名称大多采用拼音翻译法。拼音翻译法既能方便双向的信息交流，又能较为准确地传达原意，让目的语读者全方面地了解中医、学习中医，做到原汁原味地文化传真。

2.4 回译性原则 回译性原则指的是在中医名词术语的英译过程中，译文的形式最好能与中文相似或者保持一致，这样才能方便地实现交流过程中的信息双向传递。中医名词术语的翻译应以目的语读者的理解为最终目标，因此有一些译者认为，回译性原则倡导的字对字的直译并不能准确传达原语的内涵。也有译者认为，在中医名词术语的英译过程中，应以原语为出发点，字对字的直译方法可以更形象地反映中医名词术语所包含的意义。例如，“心火上炎”的译文为flaring up of heart fire，其中“心火”的译文heart fire就具有明显的回译性，以字对字直译的方式直接保留了原文中极具中医特色的“火”的概念；虽然fire并不能准确地传达“火”的意义，但却保留了“心火”中“火”的文化形象。随着中医文化的对外传播，此类极具回译性的译文必将成为最有中医特色、最能实现文化传真的译文。

2.5 规定性原则 对于某些中医名词术语的英译文，由于原语意义和内涵的独特性需要加以限定，这就是规定性原则。例如，三焦这个概念是中医理论所独有的，具有多种含义，作为六腑之一、它是分布于胸腹腔的一个大腑，在辨证学中为温病学辨证纲领，在推拿学中为推拿穴位名称。关于三焦的译文，常见的有three burners、three heaters、three warmers[6]。WHO西太区在《传统医学名词术语国际标准》中，将三焦译为triple energizer。西方人一般把“气”理解为energy，三焦具有主持诸气的功能，所以将三焦译为triple energizer，较其它译文更确切。但“energizer”的意思是“给予能量或活力或精神的东西”，将“三焦”翻译为“三个能给予能量或活力或精神的东西”，不太合适。但如果采用拼音法直接将三焦译为san jiao，又会让西方读者不知所云。为了更准确地传达原语的内涵，并保证原语与目的语转化中的文化传真，可以将triple energizer作为“三焦”的译法，同时按照规定性原则，限定triple energizer只能表达中医中“三焦”的概念。这样，既可以传达原语所表达的意义，又没有失去原语所包含的文化信息。

3 小结

关于中医名词术语的理想译文应是原语与目的语之间能达到确切的自然对应，译文简洁，既保留原语中独具民族特色的文化意义，又可顺利回译，而且译文不会产生任何歧义。但由于中英文化的异域性和多样化，以及中医文化的独特性，要为每一个中医名词术语找到一个完美的英译文，十分困难。这就需要中医译者在翻译中医名词术语的过程中，既要做到忠实地传达其中所蕴含的中国文化因素，又要拿捏好中医名词术语英译过程中文化传真的度。在对中医名词术语的英译中，只有做到文化传真，才能保留中医文化中特有的中国文化色彩，从而让世界人民了解原汁原味的中医文化。

[1]李伟彬.从中英文化差异看中医英译的基本原则—兼评李照国、朱忠宝《中医英语翻译技巧训练》[J].上海科技翻译，2004（，4）：57-59.

[2]欧阳琴，卢晓青，郑坚英.文化对中医英文翻译的影响[J].福建中医学院学报，2007，17（2）：53-55.

[3]王秉钦.文化翻译学[M].天津：南开大学出版社，1995.3-10.

[4]李照国.论中医名词术语英译国际标准化的概念、原则与方法[J].中国翻译，2008（，4）：63-70.

[5]王永洲.中医与中国传统文化的共同复兴[J].环球中医药，2012，5（1）：52-54.

[6]吴健，张璋.浅谈中医三焦翻译[J].江西中医学院学报，2009，21（2）：10-12.

(中医中药栏目编辑：张 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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