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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的蕴发”—方东美关于中西时空观念的述说

2017-03-12白伟伟

六盘水师范学院学报 2017年4期
关键词:柏格森时空宇宙

白伟伟

(西南大学文学院,重庆 400715)

“生命的蕴发”—方东美关于中西时空观念的述说

白伟伟

(西南大学文学院,重庆 400715)

方东美认为中国文化为“妙性”文化,古希腊文化为“契理”文化,欧洲文化为“尚能”文化。这三种文化的形成与差异,是由各自不同的时空意识所产生。希腊人的宇宙(时空)是一个有限的体质,近代欧洲的时空观是一个无穷的时空观,而中国原始时空观念是一个有限与无限相兼容的时空观。因为这三种文化不同的时空观念才产生了不同的美感与生命情调,方东美更钟情于中国原始儒道所富有的美感与生命情调。

方东美;“生命”;时空

目前,学术界关于方东美的研究着重关注其生命哲学体系。这种研究抓住了方东美学术体系的核心,但方东美生命哲学体系的构建主要以时空观念为载体,通过对中西方不同的时空观念进行比较研究,从而建立起自己的生命哲学体系。方东美明确认为要对一个民族的文化有所理解,首先要从其时空观念入手。他认为时空意识是研究文化的重要突破点,是各种文化、精神的基本符号。他对各种文化的不同透视,是为了透视其背后的智慧类型与“生命情调”,从而建立起自己以“生命”为本体的哲学体系。

一、方东美对西方时空意识的批判

方东美同他那个时代的哲学家有许多相似之处,喜用古希腊、近代欧洲、中国,甚至印度文化来进行类比讨论,当然这同当时特殊的时代背景有着不可剥离的关系。当时斯宾格勒和柏格森等西方学者在中国有着广泛的影响。方东美对西方时空意识的批判和他早期对斯宾格勒思想的接受有着撕扯不开的关系,他的早期著作《科学哲学与人生》大量引述了斯宾格勒的学术观点用以建构自己的学术体系。方东美以时间、空间为突破口,就古希腊、近代欧洲、中国三大文化的宇宙观、美感和生命情调进行了比较研究,为此构建出了自己以生命为核心本位的学术体系。他说:“空间者,文化之基本符号也,吾人苟于一民族之空间观念彻底了悟,则其文化之意义可思过半矣”(方东美,2013a)93。

方东美认为希腊人的时空观念(宇宙观念)是一“有限体质”,即从时间上讲,往古来今穷尽,从空间上讲,上下四方有限。正是因为希腊人的这种宇宙观念,所以希腊人的物质呈现出“坚实凝重、具体而微”的特点,希腊人关于物质的这种观念就直接造成其宇宙观的局促有限,空间狭小。当然希腊人之所以能形成这种空间观念,和古希腊人看待数学的方式有重要关系。希腊人不尊重历史,时间意识淡薄,同样和希腊人对于几何学、数字、数学的认识有关系,“希腊数学,其对象仅为物体可扪之质、可见之形,乃遂囿于现前真相毕露之事实,故其范围异常狭小,其理趣倍觉成近。举此以言宇宙之结构,其空间之应尽与‘有限’时间之必滞于‘现前’,势固使之然,理亦宜然也。”(方东美,2013a)96同时,方东美和斯宾格勒还认为希腊人的这种时空观念同他们的生活环境有较大关系,因为他们都是居住在小岛上,因此他们的视野不够开阔。据此,方东美将希腊的宇宙观,取名为物格化的宇宙观。

方东美认为近代欧洲的时空观是一“无穷”的时空观,时间无尽,空间无限,我们所接触者仅为无穷无尽宇宙中的九牛一毛而已。近代欧洲之所以能形成这种无穷的时空观,得益于近代科学技术的迅速发展。而科学技术的快速发展离不开数学的革命,因为科学的基础是数学,首先引起数学革命的是哲学家笛卡尔。他将原来古希腊数学中的整数、实数进行了抽象化处理,并将希腊人之前放弃的有关无理数、负数、虚拟的分数、抽象的函数、穷级数都纷纷纳入到自己关于对宇宙观念的分析当中来,因此造成了近代欧洲无穷的空间观念。正因为近代欧洲空间的无限化,致使时间被空间化,形成了虚无的时间观念。

二、方东美对中国原始时空意识的阐释

斯宾格勒的学术观点为方东美对西方宇宙意识和时空观念进行批判奠定了良好的基础,方东美对西方宇宙观念的批判,其目的是借以比较或者抛引出中国原始的时空观念,从而构建起自己以“生命”为本体的哲学体系。这个过程的完成同柏格森的学术观点支撑有较大关系。柏格森的出现同当时中国的社会背景有很大的关系,所以柏格森的思想刚被介绍进来就受到热烈欢迎,当然这同柏格森思想本身和中国传统文化有某种相似性有较大关系。

柏格森对于它之前的时代和他所处时代的人们所具有的宇宙观念,都不尽满意,他认为希腊人的时间意识极其淡薄,而他所处的时代或者他所处时代之前的中世纪欧洲无所谓什么时间与空间,有的只有神,即基督教。基督教塑造的神即是世界的一切,神是世界一切的根源,既然神是万事万物的根源,也就谈不上宇宙、时间、空间,他认为这个历史阶段的时间和空间是空白的或者说是一片混沌。在这种观念下,人这种具有主观能动性的高级动物要如何自处,人无论如何生活,怎么样努力,也是在神的掌控之下,那么人活着是为了什么?生命的意义在哪里?这就值得每一个身处于这个时代的人进行思考。柏格森是思考此问题的其中一个。

柏格森认识到,在古希腊由于希腊人的时空观念和宇宙意识的限制,希腊人不能完全是自己,接着到了中世纪由于人自己塑造的偶像神,人成了神的奴仆,人不能成为自己,当历史发展到文艺复兴和启蒙运动的时代,甚至于自己所处的时代,他发现人终于克服了希腊宇宙观的“有限体质”并成功战胜了神,世界的统治者开始由神转为人,世界的主导地位开始被人所占据。人运用自己的智慧和理性发明了技术与科学,并充分利用科学技术手段征服自然界,人类社会发展走上了快车道。从表象上看随着历史的演进,人类终于解放了自己,而实际上在近代科学理性的作用下,人正在不断地被分割,人不再是完整的人。其实类似的观点在同时代或者稍后的时代里有众多学者表达过,也就说其实很多人看到了现代科学技术的发明和现代理性对人的完整性与人的存在的“奴役”。柏格森认为表面上是人发明了技术,人富有理性,技术成为人类的工具,人身体机能的某种延伸,为人类服务,而实际上却是技术、理性奴役了人,人无自我,人仅有自然属性。在柏格森看来人不应该仅仅具有自然属性,但是人的社会属性也不应该是自己制造工具,然后自己成为自己所造物的奴隶,而历史发展的过程却刚好证明了这一点,人先是塑造了神,接着制造了工具,但是这两件人的制造物都是自己的神,他认为生命不应该是这样,本着对生命负责任的态度,他开始反思并着手解决。

在柏格森看来,人的生命之所以受到如此的待遇,在于人自身对时间观念的观念,希腊人无尊史之心,中世纪人不能正确处理上帝,即人自己塑造的神,近代欧洲由于笛卡尔发明的解析几何,这些原因才导致人的生命的意义受到威胁,所以他提出了“真正的时间”和“空间化的时间”两种时间。但柏格森并不看重“空间化的时间”,他认为这是几何学或者是数理上的时间,他认为真正的时间是“绵延”。他在其代表作《创造进化论》中提出“绵延”即时间,但柏格森认为绵延或者说是时间并不一定就具有固定方向,反而是一种无拘无束,是一种自由状态下的创造与生成。生命的冲动是世界万物创造与进化的动力,生命冲动有两个方向,即“向上的喷发”与“向下的坠落”。他认为要对“理智”有一个精准把握就只能依靠直觉,直觉是一种“理智”的交融。直觉重在从整体上进行观察,他认为只有直觉才能够正确理解和把握绵延,即理解生命之流。

柏格森反对“理智”,过分推崇直觉,和中国传统文化主要关乎感悟、顿悟、领悟、直觉等方式有某种暗合,当然这种暗合是方东美认为的暗合。这也是方东美对中国文化,尤其是中国宇宙观影响下的中国艺术精神的赞赏,而柏格森一再强调的“动”、“变”的绵延创化的生命哲学和方东美强调“动”的中国生命哲学思想不谋而合。方东美认为中国原始儒家的《周易》,尤其强调“动”的思想,即生命的创化。《周易》和《尚书》中的“时间观念”是构成中国生命哲学的核心因素。

他认为《周易》讲究的是一个四时而动的思想,是将世界万物都存放在时间的动与变化中来考量,因此才有了盛极而衰,月满则亏、水满则溢,才有了白昼的轮回与四季的更替。他认为《尚书》中的皇极与五行,以及五行经历的各个时间阶段都具有不同的含义。其实中国古代文化尤其是《尚书》和《管子》是相对较早的将四时、五行进行联系的,他们认为二者之间有种必然的联系,两者相辅相成。正是因为这样才形成了中国时空观这样一个相融的体系,但是不得不说方东美先生确实是现代学人中相对较早地捕捉到中国时空这种特殊性的学者,和他同时期的宗白华以及后学朱良志先生对此都有很深的见解。

中国人的时间观念由《周易》主导,“中国人之时间观念,莫或违乎易……易之卦爻,存时以示易;易之精义,趣时而应变者也,”后来方东美到台湾后,思想体系更加趋于成熟,他认为尽管《周易》曾多次提到“时之义大矣哉”,但是《周易》本身也存在理论缺陷,缺陷在于它本身并没有说明什么是“时”。因此,方东美认为要对“时”做出正确理解,把握中国特色的“时”的含义,还要从其他中国文化典籍中寻找,他认为那就应该是《管子》,该书中关于“轮转而无穷”的时间观念就是中国人的时间观念。他认为中国人的时间观念就是变易,在变易中创造,在创造中变易,中国人的时间观念本身就是一种生生不息。他认为“乾元是大生之德,代表着一种创造的生命精神,而贯注于宇宙的一切;坤元是广生之德,代表地面上的生命冲动,孕育和支持一切生命活动;合而言之就是一种‘广大悉备的生命精神’这是儒家的所本。”(方东美,2013b)24-25其实从这些论述中,我们是不难发现方东美对中国时空观念的论述,尤其是对原始儒家时空观念的论述是不全面的,他忽视了中国原始儒家也是富有空间意识的,尤其是《周易》中的鼎卦,对中国的空间观念有透彻的说明。关于此,宗白华有很精辟的论述,可作为某种补充。同时方东美关于原始儒家时间观念的论述过分强调了其“动”与生命的创化精神,但并未把握到其创化生命的“审时度势”,即适时,当然这和他过分受到柏格森思想的影响有较大关系。

方东美认为原始道家即指老庄,因为真正高尚的道家精神只有老庄具有。因此他才称老庄为“太空人”。“道家游心太虚,驰情入幻,振翮冲霄,横绝苍冥,直造乎‘寥天一’之高处,而洒脱太清,洗尽尘凡,复挟吾人富有才情者与之俱游,纵横驰骋,放旷流眄,居高临下,超然观照人世间之悲欢离合,辛酸苦楚,以及千种万种迷迷惘惘之情,于是悠然感叹,芸芸众生之上下浮沉,流荡于愚昧与黠慧、妄念与真理、表现与本体之间,而不能自拔,终亦永远难期更进一步,上达圆满、真理与真实之胜境。”(方东美,2013c)从此论述中我们看到,其主要探讨的是道家的空间意识,这个空间意识不同于几何学、数学的空间意识,而是一种功能性空间。但在方东美看来至少原始道家是富有空间意识而缺少时间意识,这是其理论的缺陷,道家的时间意识是十分强烈的,庄子认为天地大美就在于其按照四时的规律运行,生生不息,周而复始。

三、中西时空意识生成不同的文学艺术

方东美对中国、古希腊、近代欧洲时空观的相关阐述,构建了自己以宇宙、生命情调和美感为三位一体的学术体系。他认为“各民族之美感,常系于生命情调,而生命情调又归抚其民族所托身之宇宙”,这三者之间的关系如“神之于影、影之于形,盖交相感应,得其一即可推知其余者也。”这种做法和宗白华似为同种路径。在方东美和宗白华看来,一个民族的宇宙观最能透视其民族文化。这也是他们著书立说的逻辑。他们认为正因为古希腊、近代欧洲、中国不同的时空观念才形成了不同的文学艺术和不同的生命情调。方东美认为对希腊文化的形成和发展真正起到举足轻重作用的是希腊物格化的宇宙观,这种物格化的宇宙观既是希腊“文化的象征”又是希腊“民族精神的缩影”。希腊文化艺术的繁荣,离不开其物格化的思想支撑。或者说,古希腊曾经的道德生活、政治制度、文学艺术、宗教其实都由“物格化的宇宙观”而生。希腊人的造型艺术文学都重在“描摹造型的理想”,方东美认为希腊文学的这种缺陷和造型艺术的劣势无一不是他们的宇宙观造成的,正因为其宇宙观念的局促狭义,形体有限,所以才未能激发出他们超越、开拓的思想。

方东美坚持和斯宾格勒步调一致,认为近代欧洲人在科学和技术的发展之下,尤其是数学的繁荣发展之后,形成一种无穷的时空观念。这种宇宙观念直接促成了近代欧洲人的浩气道德,近代欧洲人富于征服的精神正是这种浩气的道德所造就。同时这种宇宙观念也促成了不同于希腊文学的“浩气的文学”的产生,因为近代欧洲的文学家、艺术家无不受惠于该宇宙观念,如莎翁的富于幻想和想象的神力,歌德笔下伟大的浮士德,灵心遨游等等。

方东美认为中国艺术受儒家君子人格的影响不可估量。只因为儒家的君子人格,才促使中国儒家的艺术呈现出一种刚健、笃实、光辉的形象,而这归根结底的原因还在于中国原始儒家的生命哲学思想,轮转而无穷的四时与五行的统一融合。同时他认为,儒家的艺术观念更多地强调的是一种善的价值,而对于美感的重视则略逊于道家。因为儒家主要受《周易》生生不息价值观念的影响。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这句出自《易经·乾卦》的经典语录,训练出了中国儒家人积极、健动、充实、光辉的精神,我们细细观摩中国艺术,方能发现这种精神直接投射到了中国艺术的内里。尤其是深受儒家影响的文人所创造的文学和艺术。“艺术和宇宙生命一样,都是要在生生不息之中展现创造机趣,不论是一首诗词,一幅绘画,一座雕刻,或任何艺术品,它所表露的酣然生意与陶然机趣,乃是对大化流行劲气充周的一种描绘,所以才能够超脱沾滞而驰骋无碍。然而这种宇宙的生命劲气,不论如何灿然展现,也都需要艺术心灵来钩深致远,充分发挥,其生命气象始能穆穆雍雍宣畅无遗”(方东美,2013b)204!

在方东美看来,原始道家(老庄)主要受空间观念的支配,因此其时间意识、观念才极其淡薄。而儒家恰好又受时间观念的支配,所以更加重视生命的奋斗与创化。所以才有后来中国文人知识分子在人格上所具有的两种分裂,当然也可以看成是一种辩证的统一,“进可攻,退可守”,苏轼等一批文人是这两种精神的统一体。受时间与空间观念的不同导致了其生命情调的截然不同。方东美坚持认为中国道家的空间观念和近代欧洲的空间观念不具有可比性,他认为近代欧洲的空间观念更多的是一种几何学角度的空间,这种思路偏重理性。同时方东美还将中国道家的空间观念同古希腊人的空间做了比较,在他看来这二者表面上虽有相近,实则差得很远。老子的“道冲而用之或不盈,渊兮似万物之宗”,“三十辐共一毂,当其无,有车之用;诞埴以为器,当其无,有器之用;凿户牖以为室,当其无,有室之用”,老子的这段话表达的正是中国文化中,人对实体空间或者说空间的超越,中国人不重视实,恰恰更看重的是空,是虚。而在这方面表现突出不是讲求创化与奋斗的儒家,而是原始道家。方东美说:“实者虚之,最为吾民族心智之特性,据此灵性以玄览万象,真乃词人所谓‘酒美春浓花世界,得意人人千万态’矣。中国人托身空间,天与多情,万绪萦心,室歌散梦,其意趣秒如欧阳永叔所云‘楚王台上一神仙,眼色相看意已传;见了又休还似梦,坐来虽近远如天’”(方东美,2013a)104。

中国人这种对空间实者虚之的精妙把握体现的正是中国艺术的神妙,而这种实者虚之只有在空间之中才能完成,所以艺术的关键就在对空间的恰到好处的处理,而这正是道家所追求的,所以只有道家才更符合方东美本人对于艺术的追求。因为,“空间譬如莹镜,其积形虽若甚小,及其流光照油,则举天地以总收之,揽括无余矣。空间宛如心源,其积气虽若甚微,及其灵境显现,则赅万象以统摄之,障覆尽断矣。”所以中国人的空间为“意绪之化境也,心情之灵符也,如空中音、相中色、水中月、镜中相,形有尽而意无穷”(方东美,2013a)104-105。

方东美.2013a.生生之德[M].北京:中华书局.

方东美.2013b.中国人生哲学[M].北京:中华书局.

方东美.2013c.原始儒家道家哲学[M].北京:中华书局,155.

“Accumulation of Life”- Fang Dongmei about Recount of Chinese andWestern Concept of Time and Space

BAI Wei-wei
(Southwest University of Arts,Chongqing 400715,China)

Fang Dongmei believes that the ancient Greek culture is a reasonable culture,the European cul⁃ture as the can culture,and Chinese culture as the wonderful sexual culture.The formation of the culture of the three is dominated by different space-time consciousness,because the Greeks’(time)universe is the constitu⁃tion of a limited substance,the concept of space-time in modern Europe is a boundless space-time,and the Chi⁃nese original ideas of time and space is the concept of space-time in a finite and infinite compatible.The three different concepts of space and time produce the different aesthetic feeling and the life emotional appeal.Fang Dongmei shows great interest in Confucianism rich aesthetic feeling and life emotional appeal.

Fang Dongmei;“life”;time and space

B016.9

A

1671-055X(2017)04-0027-04

10.16595/j.1671-055X.2017.04.007

2017-02-17

西南大学中央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项目(SWU1309454)。

白伟伟(1986-),男,甘肃庆阳人,西南大学文学院2011级硕士研究生,贵州工程应用技术学院助教,主要从事中国美学史研究。E-mail:nibuyaoshuoni@1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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