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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文赋》之“巧”

2017-03-11郭岩岩

皖西学院学报 2017年6期
关键词:文赋陆机文学创作

郭岩岩

(河南大学 文学院,河南 开封 475000)

论《文赋》之“巧”

郭岩岩

(河南大学 文学院,河南 开封 475000)

“巧而碎乱”是刘勰对《文赋》影响深远的评价。《文赋》之“巧”表现在内容新颖、结构精妙、语言巧丽三个方面。内容新颖主要体现在以文学创作为描写对象,文学思想吸收融合儒释两道,并且表现出对形式主义和复古主义的中和;结构精妙主要体现在文章结构严谨、层次分明、艺术性强;语言巧丽则表现为繁缛宏阔中亦有清新细密。

《文赋》;巧;内容创新;结构精妙;语言巧丽

刘勰在《文心雕龙》中提到魏晋时期的文学理论作品“魏文述典,陈思序书,应玚《文论》,陆机《文赋》,仲治《流别》,弘范《翰林》”,对其分别评价为“魏典密而不周,陈书辩而无当,应论华而疏略,陆赋巧而碎乱,《流别》精而少功,《翰林》浅而寡要。”[1](P1915)对《文赋》“巧而碎乱”的评论甚为精妙,但学界对此评论更偏向于“碎乱”的一部分,对“巧”的部分则有所忽视。《文赋》在内容、结构与语言这三个方面均表现出相当的巧妙。

一、《文赋》内容的创新性

(一)以文学创作为描写对象

建安之后,玄风日炽,中国文学进入自觉时代,强调文学的美学意义和情感显现,如曹丕在《典论·论文》中提出“诗赋欲丽”。《文赋》是第一篇把文学创作作为首要问题予以探讨的作品,此赋开篇便提出“颐情志于典坟”“悲落叶于劲秋”“心懔懔以怀霜”等这些文学构思的准备条件;其次对构思活动予以详尽地描绘“其始也,皆收视反听,耽思傍讯,精骛八极,心游万仞”;再者描写了文学创作从“形之于心”到“形之于口”的过程及状态,即“然后选义按部,考辞就班”“或操觚以率尔,或含毫而邈然”[2](P761-783);最后描述了文学创作成功之后满足的心理状态。在《文赋》之前,还没有作品系统地阐释过文学创作过程,因此钱钟书先生认为“《文赋》非赋文也,乃赋作文也。”

(二)对道玄思想的吸收与结合

《文赋》以儒家重现实的观念接受外察之功,另一方面又从道玄思想汲取了内省的观点。《文赋》受到道玄思想影响与西晋儒学不振、玄风盛行的时代背景有很大的关系,而作者陆机从小“伏膺儒术”,纲常名教经世治国的儒学思想甚为浓厚,因此《文赋》是将儒学与道学思想糅合的一篇经典作品,是由当时历史、社会及个人经历所决定的。

《文赋》的文学思想偏于儒学。基础学习上以儒家经典为重点:“颐情志于典坟”;认为文学具备“济文武于将坠,宣风声于不泯”的教化作用;强调作文“被金石而德广,流管弦而日新”的功利性;在文学内容与形式关系上“理扶质以立干,文垂条而结繁”是他对于一切文体的主张,内在抒写是文质并立。文中又有对儒家思想的突破,影响最为深远的莫过于“诗缘情”。儒学文论中言志与缘情并不对立,但后世更强调“诗言志”的文学实用价值,对“诗缘情”则有所忽视。建安时期文人觉醒,文论沿循汉代一些学者如杨雄“诗人之赋丽以则”的文学批评到达“诗赋欲丽”,说出诗赋所“宜然”的一种风格,偏重于儒家强调的“志”与情感的结合。发展至西晋陆机提出“诗缘情”说,就形容出诗歌所“必然”的一种表现,更强调“情”的作用,由此文学的“缘情”性第一次取得与“言志”分庭抗礼的地位。

《文赋》以道玄思想为思维方式。文中运用众多玄学术语,如“玄览”“凝思”“物无一量”等;同时文中对“言意关系”的看法符合道家“言不尽意”的观点、在构思过程中强调玄学中的“虚静”、论及创作时重视灵感的作用[4](P1-8)。但《文赋》中并不盲目地接收道玄思想。《文赋》序中提出文章首先要解决“意不称物,文不逮意”的问题,早至《乐记》即有“感于物而动”,认为若达到意随物动的境界,则就不会存在“意不称物”的问题,这种传统的观点忽视了心理对于外界掌控能力的差异性。陆机认识到了这种差别,认为“其致也,情曈昽而弥鲜,物昭晣而互进”,“意”是一个经由触发时的朦胧变为逐渐清晰并最终定型的流动过程;且个人的不同会生发出不同的“意”,在言意关系的基础上更强调的言与意的形成。

(三)形式主义与复古主义的中和

西晋时期,独立的文学观念要求以文学形式美补充文学的艺术功能,但对文学形式美的重视的潮流存在着巨大的阻力,儒家的文学政教思想根深蒂固,无法彻底清除。陆机从小浸染儒术,入洛之后开始接受道玄思想,虽然在思想倾向上侧重儒学,但并没有走向儒家文学政教思想的极端,并创造性地吸取各家所长推动了这种潮流的发展。

《文赋》中极力强调文学的形式美,在并举内容形式时总是对形式的论述多些;对好的作品应具备的要素多是以形式为主;区别不同文体的不同特征都由语言风格所决定。然而我们不能由此就认为《文赋》中的文学思想倾向是形式主义的。文中虽然对内容强调的不如形式多,但《文赋》题目来看,就是对文学之美的称赞,对文学形式的描写较多是理所当然,且文中明确说明对形式美强调的前提与基础是“理扶质以立干,文垂条而结繁”,与形式相比,内容处于根本性的地位。

《文赋》将论述的重点放在文艺创作形式上,内容与形式并举,强调文学创作在思想内容方面的深厚,开始重视文艺本身规律、重视文艺的形式,将当时不相容的形式主义与复古主义中和,更强调文学自身的发展,对文学发展起到了积极的推动作用。

二、《文赋》结构的精妙缜密

初读《文赋》便能让人感到陆文“深而芜”的特点,稍显繁乱,然而细细研读,则不得不让人感叹《文赋》的精工巧书。《文赋》分为序文、正文两部分,正文又可分为四个部分,可简单总结为文学创作、文学作品与文学批评、文学创作中无法言说的心理状态与文学作品的功用。

(一)序文

《文赋》序文分为两个层次,第一层从“余每观才士之所作”到“尤见其情”;第二层从“恒患意不称物,文不逮意”[3](P1)到序文结束。

第一层说明本文创作是作者有感于所读才士作品,并在阅读这些作品之后有两“得”:一是“得其用心”,即对才士的“用心”有所得。这一“得”体现在文章的第一部分,认识到文人在创作过程中的构思的“用心”。第二“得”是“得于”这些作品的“放言遣辞”“妍蚩好恶”,即对文学作品的语言应用与文学作品好坏的评判标准所得,表述在文章的第二部分。

第二层次主要关于文学创作中“意不称物,文不逮意”的问题。文中第一部分说明意称物的应当表现,第二部分则是说明“文不逮意”,第三部分则是说明“能之难”的情况及其与个人才性的关系。

(二)正文

1、第一部分:“伫中区以玄览”到“郁云起乎翰林”[3](P1-2)

文章这一部分主要是写文学创作的过程。这一部分又可以分为四个层次:第一个层次从“伫中区以玄览”到“聊宣之乎斯文”主要写由感物、感文以及自身情感引起的创作冲动的发生,同时说明了创作构思的一些准备条件,包括学识方面的修养、作者的情感体验以及日常生活中的性情的修养。

第二层次从“其始也,皆收视反听”至“观古今于须臾,抚四海于一瞬”,这一层次主要写构思想象活动的运思经历。先在虚静的基础上开展丰富的想象,运思由情与物的朦胧状态渐进清晰至于确立。

第三层次从“然后选义按部,考辞就班”到“或操觚以率尔,或含毫而邈然”这一部分主要写文学创作中由“形之于心”到“形之于口”的过程。描写了根据“意”与“辞”之间的关系来安排,用辞、选辞、考辞以及文章的结构方式,也说明了作者的文学理论中义理内容与语言形式之间的关系。

第四层次从“伊兹事之可乐,固圣贤之所钦”到“粲风飞而猋竖,郁云起乎翰林”这部分主要是写文学创作从无到有至于完成这个过程,以及对文学创作的热爱。

由此可见第一部分写了文学创作艺术构思及创作中的问题。在这里作者针对“意不称物”这个问题提出了自己的见解:第一层次说明对物象要素的把握;第二层次又说明在情感与物象的基础上“意”的产生由朦胧到清晰;第三层次从小方向即文辞以及结构的角度强调了文学创作中对言辞的把握。

2、第二部分:“体有万殊,物无一量”到“虽一唱而三叹,固既雅而不艳”[3](P2-4)

这一部分文章主要写文学作品与文学批评,主要包括文学作品风格,文学作品的整体审美存在的问题。

由“体有万殊,物无一量”到“要辞达而理举,故无取乎冗长”这一部分主要是写文学作品风格外在形态的要素。针对这一问题,作者的总的态度是“体有万殊,物无一量”,之后从两个方面分析了文学作品风格不同的要素:首先是作者个性审美爱好的不同会造成作品风貌的不同,即“故夫夸目者尚奢,惬心者贵当。言穷者无隘,论达者唯旷。”第二个方面作者从文学作品文体的分别及其当然的表现来区分作品风格,这一部分是从“诗缘情而绮靡”到“要辞达而理举,故无取乎冗长”,作者在这里把文学作品分为十体,不同的文学体裁具备不同的体貌风格。

对于文学风格外部特征,作者又从言语组织方面进行了强调,即从“其为物也多姿,其为体也屡迁”到“缀下里于白雪,吾亦济夫所伟”。作者在这一部分总的态度是“苟达变而识次”,之后从四个方面说明了自己的见解,首先是“或仰逼于先条”到“固应绳其必当”,选辞时应当精细并恰到好处;其次是“或文繁理富”到“故取足而不易”,片言可为一篇之警策,不要求多,不然会累及文意;再次是“或藻思绮合”到“亦虽爱而必捐”,反对模袭前人辞句;最后是“或苕发颖竖”到“吾亦济夫所伟”,一二佳句可使累句增光。

这部分最后从美学角度进行文学批评,从“或讬言于短韵”到“固既雅而不艳”,作者从五个方面即孤穷、瘁累、虚浮、谐俗、约简作为作文之大病,同时体现了作者“应”“和”“悲”“雅”“艳”的文学审美标准。

这是正文的第二部分,作者在这里说明了针对“文不逮意”这个问题的所知:文应当如何达意?首先从文学风格外在形态进行分析,即应当根据作者个人审美及文体的特征进行安排;然后从文学风格言语组织应当注意四个方面的问题来规避“言不达意”的问题,最后作者从审美方面强调了作品整体所应当避免的文病。

3、第三部分:“若夫丰约之裁,俯仰之形”到“吾未识夫开塞之所由”[3](P4-5)

正文前两部分写了作者针对“意不称物,文不逮意”的所“知”,在这一部分就写明了作者针对这种为文问题的“能之难也”。作者在这里也说出所难的三个方面:自然、天才与灵感。

“若夫丰约之裁,俯仰之形”到“故亦非华说之所能精。”,文学语言形式多样,以“因宜适变,曲有微情”为创作总原则,在文学创作中语言及感情的转变自然而然,这其中的精妙之处作者也无法言说。

“普辞条与文律”到“顾取笑乎鸣玉”,针对才性,作者认为文章之美本于天地,才性之所长非人所能勉强,这也是作者无法把握。

“若夫应感之会”到“吾未识夫开塞之所由”,灵感来时“文徽徽以溢目,音泠泠而盈耳”、“竭情而多悔”,灵感去时“兀若枯木,豁若涸流”“率意而寡尤”。对于灵感“来不可遏,去不可止”的特点,作者也无法言说通塞开塞的原因。

这一部分说明了“意不称物。文不逮意”的“能之难”的一些情状。

4、第四部分:“伊兹文之为用”到文章最后[3](P5)

这一部分写作者认为的文学作品的伟大功用,整个社会因文而明,强调了文学的社会功用与承接功用。

由此可见,《文赋》的结构整体贯一,环环相扣,层次合理分明,与文章内容契合,具备艺术性的特点,显现出作者浓厚的文学功底。

三、《文赋》语言的繁缛清新

陆机在《文赋》中的文学审美趋向“丽藻”“雅艳”,对这一审美理想的追求体现在此篇作品中并兼有宏阔气势。除此之外,《文赋》中又体现清新细密的语言风格,使得《文赋》的语言风格与丰富内容更相契合。

(一)繁缛宏阔的文风

由于赋作“铺采摛文,体物写志”的文体特点及文中“赋体物而浏亮”的要求,《文赋》显得华丽厚重。本篇作品表现对象与其他赋作有些微的区别,即为抽象性的文学理论,因此作者极尽铺排之能事,如开篇提到“悲落叶于劲秋,喜柔条于芳春。心懔懔以怀霜,志眇眇而临云。”[3](P1)描写缛丽,并且用不到百字的篇幅对文学创作构思活动所需要的准备条件进行了详尽地铺叙,令人目不暇接;同时作者选辞华丽有意雕饰词语,无时无刻不在运用对偶,并与排比掺杂糅合,使叙述更为周密繁富,如“或仰逼于先条,或俯侵于后章。或辞害而理比,或言顺而义妨。”[3](P3)纷沓而来,用语简练连贯,文章显得更为精巧。

除繁缛华丽之外,《文赋》也显现出陆机“天才秀逸,辞藻宏丽”的文风。文中擅用比喻和高洁旷远的意象,如在描写运思经历时说“浮天渊以安流,濯下泉而潜浸。于是沈辞怫悦,若游鱼衔钩,而出重渊之深;浮藻联翩,若翰鸟缨缴,而坠层云之峻。收百世之阙文,采千载之遗韵。谢朝华于已披,启夕秀于未振。观古今于须臾,抚四海于一瞬。”[3](P1)在作者笔下,想象的构思活动真是“精骛八极,心游万仞”上天入地无所不达,这里用韵音调高昂,比喻列举纷呈,多处运用玄学术语,营造出一种时空旷远的意境。

(二)清新细密的语言风格

刘师培认为陆文“用笔甚重,辞采甚浓,且多长篇。”[5](P137)这种做法极易使作品显得芜杂冗长,而陆机却以其清新相接而能免除此弊。《文赋》的清新相接体现在选辞与为文态度上。文中选辞多经锤炼,表达确切生动,如借助于描写自然景物来表述抽象的文学,“石韫玉而山辉,水怀珠而川媚”[3](P3)一句中,“韫”“怀”二字不仅形象地表达了作者的观点,使得抽象的理论变为生动可爱,文章也在繁缛之外显现出别样的秀丽。在作法上,《文赋》中表明了“虽杼轴于予怀,怵佗人之我先。苟伤廉而愆义,亦虽爱而必捐”[3](P3)的态度,炼句布采讲求新意,有意规避陈言,如《文赋》在立意、内容、用语皆有新意,使人耳目一新,也使陆机能够独步当时。

《文赋》的细腻周密体现在句子的锤炼。开篇写感悟而为文,先说“伫中区以玄览,颐情志于典坟”[3](P1),表明创作冲动的发生在学识修养方面的条件;再说“遵四时以叹逝,瞻万物而思纷。悲落叶于劲秋,喜柔条于芳春”[3](P1),显示情感体验对创作冲动的作用;又说“心懔懔以怀霜,志眇眇而临云”[3](P1),强调了性情修养。这一部分简练整洁,言简意赅,表达有力;逻辑严谨、配合精妙,上下衔接自然,条理清楚。

以上即是《文赋》之“巧”在内容、结构、语言三个方面的体现。作为一篇对后世产生重大影响的作品,《文赋》之“巧”当然不只是这三个方面,并且有可供探讨的更为丰富的内容。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刘勰“巧而碎乱”的评价多用于对陆机文风的批判,而结合《文赋》所取得的文学成就来说,我们似乎更应当关注其作品之“巧”。

[1]詹瑛.文心雕龙义证·风骨[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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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CriterionofArtfulforWenfu

GUO Yanyan

(LiberalArts,HenanUniversity,Kaifeng475000,China)

“Artful but Chaotic” is a far-reaching evaluation of Lu Ji’sWenfuby Liu Xie. The artful ofWenfuis mainly reflected in three aspects: the novelty of content, the ingenious of structure and the gorgeous of language. The novelty of content is manifested in making the literary creation as its subject and in that the literary thought also absorbs the Confucianism and the Buddhism. Besides, it shows the neutralization of formalism and retro doctrine. The ingenious of structure is mainly embodied in the article structure with preciseness and clear artistic feature. Lastly, the gorgeous language is reflected in the over elaborate but majestic structure with the typical Lu Ji’s style of freshness and meticulousness.

Wenfu; artful; content innovation; structure of subtlety; language artful

2017-05-03

郭岩岩(1992-),女,河南商丘人,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汉魏六朝文学。

I206.2

A

1009-9735(2017)06-0089-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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