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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望中的空间旅行*
——从存在主义的角度分析《五号屠场》

2017-03-11

武汉冶金管理干部学院学报 2017年2期
关键词:扎罗战俘存在主义

杨 文

(广东食品药品职业学院,广东 广州 510520)



绝望中的空间旅行*
——从存在主义的角度分析《五号屠场》

杨 文

(广东食品药品职业学院,广东 广州 510520)

《五号屠场》是库尔特·冯内古特的代表作和成名作,这是一部具有科幻色彩的黑色幽默小说。《五号屠场》通过主人公毕利的时间旅行,向读者展示了存在主义关于个体存在和世界本是荒谬性的论断。可以说,在这个荒谬的无意义世界中,人本身的真实性也受到了冲击,同时也造成了人深刻的异化感和内心的焦虑。本文立足于存在主义角度,对《五号屠场》中毕利绝望的旅行进行分析,试图揭示荒谬世界中的无奈与迷惘。

空间旅行;《五号屠场》;冯内古特;存在主义

冯内古特是一位存在主义的倡导者,他在成名作《五号屠场》中用戏虐的笔触将黑色幽默的创作风格与科学幻想相结合,把二十世纪中人的孤独、无奈及存在的荒诞表现得淋漓尽致。

一、毕利穿梭在绝望中的旅行

《五号屠场》中首先交代了毕利的故事,这部科幻小说的主人公并不是我们所认为的英雄人物,而是典型的“反英雄”人物。他曾经参加过二战,在战争中没有获得战绩,在生活中他卑微、软弱,任由父母掌控,甚至不能左右自己的婚姻。为了获得事业的成功,违心地娶了验光师的女儿,他们二人之间没有爱情,有的仅是诱惑和利用[1]。毕利一心借助外力想要摆脱凄苦的命运,虽然他竭力的挣扎,但都无果而终。故事的发生打破时间的限制,穿梭于现实世界和时空世界之间,因此,毕利的故事随着时间的旅行而随意在过去、现在和未来之间跳跃“他就寝的时候诗歌衰老的鳏夫,醒来时却正举行婚礼”,“当他碰到粗糙的墙壁时,他明白自己已经回到一九四四年了,又回到了战俘医院”。[4]频繁的时间旅行,使得整个故事的叙述充满了时间的倒错。

事实上,毕利在时间中的穿梭不亚于一场地狱旅行。在作品伊始,或许读者对这个神秘的时间穿梭感到神往和惊叹。毕利晚上睡觉时是一个老头,醒来时却在举行婚礼,他从1955年的大门进去,却从1941年的大门出去。在这场不受控制的时间旅行中,毕利只能在时间线上来回跳跃,虽然他能够看清时间,意识到自己所处的时间内发生了什么,或是知道未来事情的发展方向,但是却不能够做任何的改变,只是被动的跟着时间进行穿梭,并接受生命中的该重新来过的每一件事情。事实上这种时间旅行更让人绝望,在这一绝望的旅途中他重新温故了自己惨淡的人生,甚至多次看到了自己的死亡与去世,当面对着一些事件时,他仅能做的只是看到。毕利认识到自己无论怎样向命运挣扎,最后都像是琥珀里的虫子,不能逃脱命运的安排。对毕利而言,不论他在哪个时空穿梭,他仍旧在地狱里来回穿梭,有人的地方就是地狱,这也正如存在主义大师萨特而言,“他人即地狱”。

二、绝望的战俘,地狱里的歌唱

二战中,英国军官战俘是德国战俘营中不可思议的群体。冯内古特在作品中对这类人也进行了细致的描述:他们衣着体面、待人热情、身体强壮,除此之外,更为吸引人的是他们的歌声,“他们歌声雄浑,唱的很好,并且每天晚上都在一起歌唱”[4]。在战俘营中,这些英国人生活积极健康,井井有条,丰富多彩。他们一直坚持锻炼身体,做引体向上,练就一身肌肉,就连看押他们的德国人都羡慕这种生活状态。但是战俘生活的表面隐藏着战争中的幽灵,无论他们怎样追求外在的美也改变不了阶下囚的身份和命运。这些战俘曾经都逃跑过,结果都是失败,因此他们不再徒劳的选择逃跑,因为已经无路可逃了。此外,虽然他们截获一批物资,看似极其富有,但是在没有窗户的储藏室内储藏了四年的面粉、奶酪、奶粉及黄油都已经过期、变质。而美国战俘在受到英国战俘招待之后集体腹泻便是对大量物资的巨大讽刺,并且截止到战后,仍旧有大量的物资没有消耗完,可以说,这是一种对战争的巨大讽刺,也体现出一种深深的绝望和无法言喻的悲哀[5]。

事实上,英国战俘狂欢的生活状态何尝不是地狱存在的另一种形式,在麻木、无奈的生活中,他们能够做到的只是在地狱里纵声歌唱。因政治意图而进行的战争本就是俘虏和官兵的地狱。

三、绝望中衍生出的希望,监狱复仇者

除去毕利,在小说作品中还有另外一个形象能够引起人的注意,那就是保罗·拉扎罗。拉扎罗在入伍之前是个小偷,更令人不可思议的是,二十岁左右的拉扎罗竟然会烂骨头、掉牙齿,而且浑身上下都是疤痕,这一形象无疑和士兵的伟岸形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从偷车贼的身份及战争的经历而言,拉扎罗受到了皮肉之苦,浑身的伤疤便显而易见。此外,拉扎罗满身的疖子也可以看出他出身贫寒,也正是因为如此,拉扎罗才会任人摆布。拉扎罗这一形象显然与英俊漂亮相差甚远,甚至连最基本的干净、卫生都显得遥不可及,被嘲弄也是在所难免的。

换句话说,拉扎罗的生活已经完全他者化了,他的世界中充斥着他者,因此,对他而言,他是来自地狱的复仇者,他内心积蓄太多的仇恨,而且号称世界上最美妙的事情便是报复[6]。地狱般的生活经历把拉扎罗塑造成为了一个疯狂的人,他自私、阴暗、心狠毒辣。他将弹簧截断插入牛排中,将牛排喂给经常咬他的老狗,看到老狗满口鲜血的场面时,他还能残忍的微笑。更令人惊奇的是,拉扎罗听到韦力临终前的胡言乱语时,就认定毕利就是杀害韦利的凶手,并且发誓要替韦利报仇。地狱中的拉扎罗已经不再将希望寄托在天堂,而是想要成为别人的地狱,由此可以得出,拉扎罗内心已经异化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可以说,他自身存在的原因便是复仇,同时,这种复仇也是一种无奈的抗争,也是心理扭曲的弱者的呼喊。

四、冯内古特的存在主义焦虑

存在主义是兴起于第一次世界大战后的思潮,却在第二次世界大战范围内得到广泛的传播,并且在20世纪60年代时达到顶峰。冯内古特本人亲身经历过二战也深受存在主义思潮的影响,因此,对历史及世界的荒谬有更为深刻的认识,在存在主义的影响下,冯内古特还是一个悲观主义者,《五号屠场》是一部对历史、血腥控诉的黑色幽默作品,其中蕴蓄着作者浓重的存在主义焦虑思想。在这部作品中,毕利的症结以及冯内古特对存在主义焦虑的探索便是如此:人生活在自由的世界中被戴上了多种面具,根本无法意识到哪个才是真正的自己。毕利在时间中穿梭旅行,已经意识不到真实的自我,因此,更加突出的表现了存在主义荒谬的本质。

存在主义的另一种解释便是人根本就不存在所谓的本质,生活也没有特定的含义,人的自由并非实际意义上的自由,更多的是一种焦虑。冯内古特认为我们应该成为我们所扮演的形象,即便这种存在主义哲学含有完美的诠释,但是个体在自由选择的过程中又遭遇到了一个毫无意义的世界,因此,自身的存在也变得毫无意义,剩下的仅是继续绝望的旅行。

《五号屠场》是一部黑色幽默的科幻小说,冯内古特在这部小说中为我们塑造了一个新的形式,并且为科幻小说注入了幽默和道德关怀,从而提升了《五号屠场》的文学地位。从存在主义的角度而言,这场绝望的时空旅途也可以被看作为释放痛苦的方式,这被认为是一种试图打破禁锢的进步。小说中虽没有对存在主义下定论,但是这种思潮已经存在,“他人即地狱”也是存在的。

[1]严春友,戚春业.自由先于本质——评萨特的自由观[J].武钢职工大学学报,1999,(9):28.

[2]黑格尔.美学(第二卷)[M].朱光潜,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79:327.

[3]王化学.西方文学经典导论[M].济南:山东人民出版社,2004:638.

[4]库尔特·冯内古特.五号屠场[M].紫琴,曼罗,译.上海:译林出版社,1998:67.

[5]赵敦华.现代西方哲学新编[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1:72.

[6]刘象愚.从现代主义到后现代主义[J]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2:123.

责任编辑:周小梅

广东省高等职业教育教学改革项目“基于移动终端的项目驱动型职业英语翻转教学研究与实践”(项目编号:201401139)。

2017-03-07

杨 文(1982-),女,湖南永州人,汉族,广东食品药品职业学院讲师,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英美文学与英语教学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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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9-1890(2017)02-009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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