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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化对离散族裔身份建构的影响
——以《白牙》为研究

2017-03-11张郭丽

吕梁教育学院学报 2017年1期

张郭丽

(吕梁教育学院外语系,山西 吕梁 033000)

【文化研究】

全球化对离散族裔身份建构的影响
——以《白牙》为研究

张郭丽

(吕梁教育学院外语系,山西 吕梁 033000)

扎迪·史密斯的小说《白牙》是英国后殖民文学的一部优秀作品,它所关注的主题也是当今世界的热点,例如:各种族间的隔阂、文化间的冲突以及离散族裔的身份构建问题等。随着全球化进程的加速,文化认同问题受到越来越多的关注。全球化不仅仅是一种单纯的经济现象,它广泛渗透在政治、文化。意识等各个领域。在以后现代和多元文化为特征的当今社会,身份不再局限在二元对立的关系内定义,而是呈现出相对性、否定性、流动性、破碎性、多重性等特征。而《白牙》正是一部为我们提供了研究上述问题的杰出范本,引人深思。

全球化;离散族裔;身份建构;差异理论

扎迪·史密斯的小说《白牙》发表于千禧之年(2000),随之好评如潮,震撼文坛,迅速以几十种语言在世界各地出版。扎迪.史密斯也成了英国最具影响力的文坛新星,而彼时她只是一名24岁的大学毕业生。扎迪.史密斯在多族裔混居的北伦敦长大,父亲是英国白人,母亲是带有黑人血统的牙买加人。跨种族的家庭背景使她有机会深入并思考有关种族、信仰、移民、历史、文化、政治等重大问题。小说《白牙》正是根植于此,以幽默的笔锋,将不同种族的信仰与文化的交锋和交叉,几代人之间心理与沟通的断裂和断层,以及长达百年的时代差异,浓缩于种族混杂、文化多元的几个街区之间,为我们展现了一幅复杂辽阔的后殖民图景。

故事发生在二十世纪七十年代伦敦西北部的维尔斯顿。阿吉和他的好朋友萨马德都是二战退伍老兵。阿吉是一个英国中产阶级白人,三十年的婚姻失败后曾试图自杀,后又与牙买加黑人姑娘克拉拉闪婚,生了个女儿名叫艾丽。萨马德是孟加拉穆斯林,出身高贵,教育良好,二战后移居英国,却只能在餐馆端盘子。萨马德娶了同族姑娘阿尔桑娜,生了一对双胞胎儿子:马吉德和米拉特。萨马德把长子马吉德送回孟加拉,想让其接受传统文化教育,谁知马吉德却一心仰慕西方文明,比英国人还绅士;次子米拉特从小在伦敦长大,却对西方充满仇恨,加入激进组织。阿吉的女儿艾丽和米拉特在同一所学校读书,因违反校规,双双被安排到马科斯家接受行为教育。艾丽怀孕了,却不知父亲是双胞胎兄弟中的哪一个。马科斯是犹太移民后裔,生物学家,正研究一只令所有人抓狂的“未来鼠”。马科斯的儿子乔舒华是艾丽的追求者,同时也是狂热的动物保护主义者,强烈反对他父亲的不人道行为。本文将运用差异性理论对小说中主要离散人物进行分析,以例为证探讨他们身份的建构过程,指出全球化对于人物身份建构过程的影响。

一、全球化与离散族裔的身份

全球化是以经济全球化为核心,包含各国各民族各地区在政治、军事、文化、意识形态等多领域多层次的相互联系、影响、制约的多元概念,是当今世界的重要特征。在全球化的冲击下,必然加快世界各民族间文化的相互交流、融合和冲突。离散族裔原本专指流亡海外的犹太人,后来逐渐泛化,被用来指包含希腊人、亚美尼亚人、中国人以及印度人等散居外乡的个人或人群。科恩在《全球离散族裔》一书中指出:离散族裔主要有五种类型:受迫害(犹太人、黑人和巴勒斯坦人)、劳工(印度人)、贸易(中国人)、文化(加勒比海人)和帝国(英国人、法国人、西班牙人和葡萄牙人)。异乡的生活给这些移民带来双重的生活体验,也使他们的社会地位始终处于边缘化,这给他们原有的身份不可避免地带来冲击:既不能回到原居国,又不能被现居国接纳,由此造成了对身份的不确定性,从而引发对归属感模糊而生成的痛苦和焦虑。身份定位并不是主体能够决定的,它是一种被动状态,涉及文化冲突、历史原因、语言差异、情感归属等一系列因素,不过也恰恰是在这样一种不稳定的处境中,促使离散族裔人群不断地思考原有的身份和现实之间的关系,努力寻找新的认同方向。在后殖民理论中,文化身份具有多维度、多向度的特点。后殖民理论学家斯图亚特.霍尔认为身份从未被统一,当代呈支离破碎趋势,身份也从来不是单一的,而是建构在不同的交叉、相反的论述、实践及地位上的多元组合;身份是永不完结的生产,永远处于过程之中。

小说《白牙》中讲述的三个家庭无一例外都是离散族裔,尽管阿吉声称他是正宗的英国白人,但是他的爱尔兰姓琼斯却掩盖不了这个事实,后来娶了克拉拉。鲍登,克拉拉是来自加勒比海的黑人女孩,却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白人祖父。萨马德和妻子阿尔桑娜都是土生土长的孟加拉人,二战结束后随阿吉移民到伦敦。马科斯一家则是犹太族裔。在如此多元化的文化背景中,他们都有各自的文化困境,如何走出困境,追寻自我身份,是他们必须面临的问题。

二、《白牙》中离散族裔的身份建构

小说中的萨马德和妻子阿尔桑娜是第一代移民的代表,最初他们想通过努力改善自己的生活,同时也对孩子们寄予很大的期望。然而现实却是:他们受尽别人的冷漠和歧视,有一种错位的感觉。在英国生活了一段时期后,他们既不能面对现在又不能回到过去,这就是离散族裔真正的悲剧所在。因为他们比自己的祖国走的快,回去不会感到快乐,而在移民国家,自己又被当成外人不被主流社会接受,所以也不快乐。

萨马德作为二战结束后移民大潮中的一员,本来对自己充满信心,他为英国而战,希望英国人把他当英雄看待,谁知人家理都不理。虽然受过良好的教育,也找不着一份体面的工作,只好在一家餐馆端盘子。而对于他们这一代人来说,永远也忘不了自己的祖国被英国殖民的历史,虽然接受的是英国教育,然而内心对本民族的文化和宗教却有深深的眷恋。时间越久,年龄越大,这种感觉越强烈越清晰,尤其是和白人女教师蒲白有一段婚外情之时,这种文化冲突愈加明显。事实上困扰萨马德的就是一种“回归”情结,对于像他一样的第一代移民,“回归”只是一种对故乡及本土文化情感上的依恋,在居住国,他仍旧要在各个方面迎合,所以这种所谓的“回归”是不可能或很难实现的。萨马德一面把长子马吉德送回故乡,满足他的这种情感需求,另一方面使自己沉湎于过去,以逃避现实。他们这一代移民忽视了文化的历史发展的重要性,因而难以融入英国主流社会,所以觉得没有归属感。

马吉德和米兰特是二代移民的代表,虽然他们出生在英国白人社会,接受教育和当地人没什么两样,但是他们仍然因为肤色的原因遭受到不公平和歧视。这种不公平会导致两种身份认同危机:一种是一味追随居住国文化,离自己的根文化越来越远;一种是成为自己根文化的捍卫者。正像这对双胞胎一样,长着一样的面孔,却走着截然相反的道路。其实无论哪一种选择,都是和西方的同化分不开的。马吉德和米拉特的不同生活轨迹也向我们表明身份具有流动性,并且社会是如何扭曲这种流动性的。马吉德后来加入马科斯的“未来之鼠试验”,而米兰特却成为伊斯兰激进组织的一员。他们两人都竭尽全力向别人展示他们是谁。

小说中阿吉的女儿艾丽本身就是白人父亲和黑人母亲所生的混血儿,她未出生的孩子代表第三代离散族裔。艾丽在童年时期也遭受白人孩子的嘲笑和歧视,她试图把自己天生卷曲的头发拉直以迎合白人的审美观。但外貌上的改变并没有给她带来认可,反而是更多的失意。于是她回顾自己的民族文化,在外祖母的房间里,她似乎找到了解决困扰她的身份问题的方法。在她心里,给我们描绘了一幅崭新的民族文化的图景。在这图景里,她用诗一样的语言给自己创造了一个归属地。在那里,欧洲文化和牙买加文化能够和谐共处。在小说中,艾丽是二代和三代离散族裔的联结者,她自我身份的认同过程是从憎恨不同到接受不同的过程。而她未出生的孩子的身份将会更加具有复杂性和不确定性,身份的构建始终具有流动性。

三、结语

通过以小说《白牙》为例对离散族裔身份建构的分析,我们可以看出在当今多元文化、全球化时代,身份认同过程是随着文化流动变化而具有流动性与不确定性。对他者文化的抵制或一味趋同都无助于解决全球化带来的民族文化认同危机,只有构建一种新的文化氛围,具有开放的文化认同观,才是解决问题的出路。身份的构建应该是双向的,是自我与他者之间的一种积极互动。在这样的趋势下,个体的独特性在身份构建中将日趋凸显。

[1][英]扎迪.史密斯.白牙[M],海口:南海出版公司,2008.

[2]钱程,试论扎迪.史密斯《白牙》对多元文化的探讨[J],外语研究,2005(6).

[3]韩震.论全球化进程中的多重文化认同[J].文化研究,2006(9).

2017-03-20

张郭丽(1972-),女,山西临县人,吕梁教育学院英语系讲师,硕士,研究方向:英美文学。

I207.4-5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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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2-2086(2017)01-0111-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