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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小说中的另类孤独者形象分析

2017-03-11张雪峰

文化创新比较研究 2017年2期
关键词:夏瑜狂人阿Q

张雪峰

青岛滨海学院 山东青岛 266555

鲁迅小说中的另类孤独者形象分析

张雪峰

青岛滨海学院 山东青岛 266555

魏连殳、吕纬甫、涓生是鲁迅小说中众所周知的孤独者形象,同时他的小说中也存在另类孤独者形象,如受科举之害的孔乙己和陈士成、受封建礼教侵蚀的阿Q和祥林嫂、革命家夏瑜和行为怪异的狂人。本文通过对另类孤独者在封建社会下觉醒与未觉醒的孤独状态进行探究,揭露封建统治的残暴性,挖掘其蕴含的反封建意义,体会鲁迅对时代、社会、国民性格的反思。

鲁迅;人物形象;孤独者;另类

孤独者在鲁迅小说中具有独特地位,在《呐喊》《彷徨》中,鲁迅塑造了一系列社会中下层人物形象,其中孤独者形象不在少数,最常提起的便是《孤独者》中的魏连殳,此外,还有《在酒楼上》中的吕纬甫,《伤逝》中的涓生等等。然而人们却未曾注意到另类的孤独者形象,他们在特殊的历史环境下,以自身的经历揭示了封建社会“吃人”的本质。关于孤独者形象的分析,已有不少专家、学者做出过讨论与研究,本文将对带有“另类”标签的孤独者进行探讨,通过未觉醒者与觉醒者之间的议论,挖掘其深刻的反封建意义,继而对封建主义进行批判。

1 封建社会的牺牲品

1.1 科举文化的受害者

孔乙己是一个“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下层旧知识分子,作为满口之乎者也的穿长衫的人,他是唯一一个在鲁镇咸亨酒店里站着喝酒的。和他一齐站着的,都是他看不上眼的短衣帮。为什么说他看不上眼,因为“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意识深深镶嵌在他的头脑中。然而孔乙己并没有受到他人丝毫的尊重,反而是常常使得酒店内充满了快活的空气,人们可以任意挪揄、嘲笑、侮辱他,而他总是用那迂腐的口气来为自己辩解。百无聊赖的孔乙己与长衣帮格格不入,与短衣帮又毫无共同语言,由此显得异类无常、孤独无比。封建社会慢慢吞噬着孔乙己的性命,他一面饱受欺凌,一面自视高贵。封建科举制度使得一批又一批的知识分子轮番跳入封建统治者所织好的网笼中,再任其利用。孔乙己这般无才无能的旧知识分子,由此变得更为悲惨,已然是迷失其中又不能自拔。同时,孔乙己没有营生的本领,又不屑于从事体力活(读书人的高贵),他只好替人钞钞书来维持生计,可惜自身不争气的行为又将他送入更为悲惨的境地中。他常常穿着又脏又破并且看起来似乎是十多年都没有洗过的长衫,当别人故意揭露他偷书被吊着打的伤疤时,他便涨红了脸,青筋暴起地争辩:“窃书不能算偷!读书人的事,能算偷么?”旁人每每问他为什么连半个秀才也捞不到时,他立刻颓唐不安,接着回击更加难懂的之乎者也的话了,这个时候孔乙己是既可怜又可悲的。

鲁迅塑造这样的一个人物形象,一来是表示对旧知识分子的同情,再则是痛斥封建主义荼毒人心,因此孔乙己的“另类”带有反封建之意和深刻的社会批判性。

陈士成和孔乙己同是属于被科举制度紧紧束缚而没有觉醒的旧知识分子,一个是没进学的童生,另一个是连续县考16次的落榜者。与孔乙己不同的是,在绝望之中,陈士成疯癫而去。陈士成会产生精神上的幻听和视觉上的假象都是由于他落榜之后的极度失意,毕竟对于封建统治下的旧知识分子而言,金榜题名就是他们所向往的“荣耀”。走入仕途、光宗耀祖是陈士成的夙愿。可惜,陈士成曾经预计着的上省乡试、登门攀亲、赶走杂姓、屋宇全新,统统成了泡影,平日里处处遭受奚落和挖苦,因而想象着人们对自己那如同看见神明似的敬畏,此刻像受潮的糖塔一般倒塌。陈士成可怜自己怀才不遇,竟没有一个考官懂得文章,甚至在愤然之中发现连门外的一群鸡都在嘲笑他。寒夜中,四周极静,陈士成的耳边传来断断续续的低音(幻听),有一个声音在同他说着话:“左弯右弯……”他记得了:这屋子埋着祖宗留下的无数多的银子,有福气的子孙一定会得到。开挖吧,心抖得厉害,然而摸出来的却是一个发锈了的铜钱以及几片破碎的磁片。陈士成没有停手,他心里空虚起来,连同他一起空虚的还有祖宗留下的钱财宝藏。这一次,他摸到了一个带牙的下巴骨,房内灯火辉煌(幻觉)。陈士成疯癫了,仿佛整个世界唯他一人,他追随着白光往山里去了。翌日,他的尸身在湖中浮起。

在封建科举制度的洗髓下,陈士成苦苦追求着飞黄腾达的人生,一次又一次的失败、失意,如同一锤又一锤的铁榔头砸在他的头上,就算鲜血直流也不觉疼痛,毕竟已经麻木了。他所目见的“黑圆圈”不过是试纸上的蝌蚪文罢,蝌蚪文排成一圈又一圈,如同洪流中的漩涡,把陈士成往里跩。那因幻听而反复出现的低声,一方面来自陈士成的内心暗示,他需要一种解脱,能够带他远离现实;另一方面来自封建制度发出的靡靡之音,诱导千万国民俯首称臣。房子里有挖掘过的旧痕迹,那是之前同样失败时的作为,可见陈士成被仕途之路蛊惑得不轻。白光使疯癫的陈士成陷入真正的孤独之中,“功名利禄、升官发财”闪烁着诱人的白光,使极度妄想之中的陈士成狮子似的奔往几十里外的山中。山峰如朝笏一般挺立着,千百年来的科举仕途之路向外延展开来,为此而狂的陈士成到底是没有踏上去。“这回又完了”出现过三次:第一次是幻听,第二次是陈士成自己所说,第三次是听到幻影所说,这里的“又”不仅仅是揭示陈士成的仕途之路中断了,还控诉了科举制度再一次毁掉了一个民众的身心。

孔乙己和陈士成既是科举文化的受害者,又是另类的孤独者。从孔乙己与陈士成的遭遇来看,统治者为了维护封建势力,从被统治者的思想入手,少数人考取功名而后被统治者利用,多数人落榜之后陷入“死循环”,最终不过都是被封建主义左右人心。鲁迅通过对科举制度束缚思想的揭露,批判了封建统治残害人心的丑恶行径,以孔乙己和陈士成为代表的旧知识分子更是为此丢掉性命,他们用尽性命剥下了封建科举制度的伪善面具。

1.2 国民劣根性的典型

鲁迅笔下的著名人物:阿Q,他也是另类孤独者之一。阿Q生活的未庄是一个闭塞的村子,封建思想根深蒂固。阿Q在未庄总是遭受排挤,遭人白眼,他没有家,住在土谷祠,当然,也没有正式的职业。一无所有的阿Q很自尊,然而却没有一个未庄人尊重他,他常常是争论不赢反倒被打,因此发明了一套精神胜利法。精神胜利法并没有使未庄人对阿Q敬重有加,反而让阿Q与未庄人越离越远,直至成为精神制胜的孤独人。

阿Q在屡战屡败中通过精神胜利法取得心理平衡和精神安慰,进行自我蒙蔽:承认自己是虫豸,作为第一个能够坦然自轻自贱的人,阿Q“胜利”了;在赌摊上赢了又赢却在别人的一场打架中莫名其妙丢失洋钱,连打自己两个嘴巴子,阿Q心满意足“得胜”了;声称自己姓赵,赵太爷给了他一个嘴巴子,阿Q心想现在的世界太不成话了,儿子打老子,于是阿Q再一次“胜利”了……这一次次的胜利,可笑而可悲。深受封建礼教侵蚀的阿Q在精神胜利法的“保护”下却也曾有过异样,当阿Q调戏小尼姑的时候被其骂道“断子绝孙”,于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礼教思想促使阿Q向吴妈表白——“我和你困觉,我和你困觉!”也就在此后,未庄的人们渐渐孤立起阿Q来。无奈没有工作的阿Q沦为了偷儿,使得未庄人对他更为远避了,本来就孤独的阿Q显得尤为孤零零。

阿Q的另类孤独是在封建思想尤为顽固的封闭农村里形成的,封建等级观念让他对赵太爷等人不敢有一丝一毫的不尊敬,封建礼教的腐蚀让他渴望有一个女人给他生孩子,无知麻木的精神状态让他在临死前还想着自己画押的圆圈不圆。几千年来封建社会压迫下诞生的封建主义思想,不断拖着阿Q独创的精神胜利法前行。虽然阿Q思想狭隘而保守,“但他比一般农民稍微广泛的阅历又使他有着一定的不安分的反抗心灵”[1],他想参加革命!于是成为未庄第一个神往革命的农民。阿Q要革命的想法,一方面是来源于他以为革命之后自己能够获取尊重,改变命运;另一方面也不过是人云亦云,反而不知所以罢了。这也正是阿Q扭曲灵魂的体现。

“阿Q的精神胜利法是弱小者挣扎失败后的产物,真实地反映出那些不能掌握自己命运又找不到出路的不觉悟农民的病态的灵魂”[1],一个阿Q死了,千万个阿Q却没有觉醒,自欺欺人的、欺软怕硬的、逆来顺受的阿Q,正是扭曲了灵魂的、麻木不仁的、愚昧懦弱的国民精神的写照。鲁迅通过阿Q的故事,从另类的孤独中画出沉默的国民的魂灵来,塑造阿Q这样处于尚未觉醒但又随波逐流的、被封建主义洗脑尚不能彻底投入革命的农民形象,彻底揭露了封建统治对人性的残害。

1.3 封建礼教和封建迷信的受难者

祥林嫂是鲁迅刻画的农村劳动妇女形象中最具封建色彩的一个,她头发全白、黄中带黑的脸消瘦不堪,已然是一个孤独的乞丐。这个悲惨的农村劳动妇女一生经历了几次三番的艰难困苦之后,仍旧是没有摆脱掉罪恶封建社会对其的精神奴役。

最初,死了丈夫的祥林嫂为了逃避婆婆的压迫来到鲁家做工,她勤快又有力,即使受到鲁四老爷的不公平待遇,她也毫无怨言,这样受剥削的奴隶生活使她做得多得到少。由此看来,以祥林嫂为代表的具有奴隶性国民精神的下层民众早已失去了反抗的意识。祥林嫂的包办婚姻已经是可悲的了,然而这个可怜的女人竟然被婆家要求改嫁,以换取小叔子娶媳妇的聘礼,如此种种表现出封建礼教对人性无情的虐待。就祥林嫂这样的农村妇女而言,她所接受到的是“从一而终”的封建思想,因此才会被绑着第二次上花轿甚至后来被鲁镇的人取笑嘲弄,并且男女之间的不平等观念更是理所当然被大众所接受。随着祥林嫂的第二任丈夫死去,以及她唯一的儿子被狼叼走,当祥林嫂第二次回到鲁镇的时候,人们已经一致认同她是伤风败俗的女人,因此祭祀的时候她是一点都不能沾手的,否则祖宗们不会接受。此时,祥林嫂被整个鲁镇的人所排斥、孤立,双重打击使得她不仅手脚不如从前灵活,精神也处于恍惚之中,她甚至询问:“一个人死了之后,究竟有没有魂灵的?”“那么,也就有地狱了?”祥林嫂极度害怕将来要是到了阴间,阎王爷会把她锯开来分给已死的两任丈夫,于是去土地庙捐了门槛。即便如此,鲁镇的人对她依旧十分避讳,迷信思想瓦解了祥林嫂内心那一丝丝的希望,使她陷入无穷的痛苦之中。

封建礼教和伦理观念摧残了祥林嫂的精神,迷信思想束缚了祥林嫂的魂灵,祥林嫂最终被鲁镇的百姓所抛弃,成为孤苦伶仃的乞讨者,直至在“祝福”声中死去。“祥林嫂怀着深沉的恐惧走向死亡,体现了全部封建宗法制度和思想体系对劳动人民精神奴役的残酷性”[1],“吃人”的封建社会对于被压迫者来说是残忍而无情的。鲁迅述说着祥林嫂的经历来批判封建社会的残酷和身处封建社会人们内心的冷漠无情,它们一层一层地侵蚀着祥林嫂的身体,虐杀着祥林嫂的精神。正如鲁迅所说:“在中国,则单是为生活,就要花去生命的几乎全部。”[2]祥林嫂用尽全身力气拼死与生活进行挣扎和反抗,最终还是被人们丢弃在尘芥堆里,她的故事很快便会遗忘在鲁镇这片土地上,罪恶的封建统治压迫了这个安分而勤劳的农村劳动妇女的一生,最后她连死也不安心。

2 时代的觉醒者

2.1 时代狂人

鲁迅在《〈呐喊〉自序》里写道,“然而说到希望,却是不能抹杀的。因为希望是在于未来,决不能以我之必无的证明,来折服了他之所谓可有”[3]。为了点燃这希望之火,于是,《狂人日记》出世了。这部揭露封建礼教“吃人”的日记,塑造了“狂人”这样一个患有迫害症的另类孤独者。为何说狂人是一个另类孤独者,源于他异于常人的疯癫,然而看似疯癫实则最为清醒,独自清醒反倒成了孤独。狂人的另类之处体现在,于正常人的世界里他是一个可悲可叹的被迫害妄想症患者,同周围人格格不入;而在狂人自己的眼中,周遭处处充满着“吃人”的压抑气氛,他不能坐等着被“吃”,更不愿沦为“吃人”的人。

从狂人另类的所言所语、所做所行中可以看到封建统治下整个社会之貌所折射出的“吃人”本质:早上出门得小心,赵贵翁的眼色很怪,就连旁边的七八个人也都在议论着狂人,大家脸色铁青着,于是狂人从头直冷到脚跟。狂人为何总是从众人眼中感受到敌意之深,到底狂人和大家有什么仇?这恐怕是20年以前,狂人把古久先生的陈年流水簿子踹了一脚罢!这个“陈年流水簿子”恰恰是中国几千年来封建统治的象征。狂人踹了流水簿子等同于踹了封建统治一脚,所以封建统治者是万万不肯罢休的。狂人很清楚:凡事须得研究,才会明白。当他仔细去追查时,才发现“翻开历史一查,这历史没有年代,歪歪斜斜的每页上都写着‘仁义道德’几个字……从字缝里看出字来,满本都写着两个字是‘吃人’[3]!”狂人终究是明白了,从古至今,什么“易子而食、食肉寝皮、割股疗亲”,什么吃“徐锡麟”、吃蘸血馒头,一直到狼子村也吃了人的心肝,都是合伙密谋着为了吃人!

鲁迅笔下的狂人清醒的看到这是一个吃人的社会,国人在四千年来封建统治的氛围之中生存,以“仁义道德”为标榜的封建礼教早已将人们的内心腐蚀。陈年流水簿子被踢翻,延续几千年的封建统治被一个疯子揭露。狂人看到字缝里藏着字——吃人:合伙吃、直接杀了、逼人自戕。旧制度吃人,不仅是心肝,更是对国民精神的残害!“国民魂灵沉默的重要因素之一是统治阶级思想精神的毒害,这种思想精神的毒害往往使被统治者自觉地或不自觉地维护‘吃人’的封建主义,成为统治阶级的奴仆”[1]。万分沉重的责任在肩,狂人极力劝告:立刻改了,真心改起,将来是容不得吃人的人。但“这人肉的筵宴现在还排着,有许多人还想一直排下去[2]”,唯有怀着纯净心灵的新生孩子,没有吃人的履历。旧制度的一角已被狂人翻起,后来者赶紧救救孩子,救救麻木的国民,救救被侵蚀的民族。

2.2 悲情革命者

“瓦砾场上还不足悲,在瓦砾场上修补老例是可悲的。我们要革新的破坏者,因为他内心有理想的光[2]”,有了理想之光的斗士才会有积极抗争的精神,如同《药》里面的革命者夏瑜。狂人和夏瑜同作为觉醒的另类孤独者,前者通过日记形式表达了对旧制度吃人本质的忧愤之情,而后者却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去呼唤昏昏欲睡中麻木的国民。

夏瑜属于革命中的孤独者,他的革命行为不仅得不到众人的丝毫理解,而且还被嘲笑、辱骂,直至牺牲,甚至连为革命洒下的热血也被当做“药”。夏瑜具有大无畏的反封建精神,虽然被自家亲戚告官而被捕,但夏瑜在监牢里面还规劝着牢头参加革命,在生命的尽头也要誓死捍卫革命。他说:“大清的天下是我们大家的。”他可怜被封建统治蒙蔽了双眼的国民。与夏瑜的大无畏精神相对比的是红眼睛阿义、康大叔以及茶馆里的茶客那无知的、冷漠的、空虚的、愚昧的精神状态,他们“既是‘沉默的国民的魂灵’的蛆蛹,又是统治阶级所谓的‘首善’。他们的所作所为,真实地反映出统治阶级思想对民族意识和民族心理的渗透[1]”。正是由于封建统治阶级对国民思想意识的掌控,使得革命新思想得不到民众的支持,脱离了群众力量的革命者夏瑜是孤独难行的。鲁迅最后在夏瑜的坟墓上凭空添上一个花环,那一圈红白的花,围着那尖圆的坟顶,表达了鲁迅对革命前途所怀有的热切希望。夏四奶奶和华大妈的眼睛虽是老花,却能够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看见那不是很多但也整齐的花环——“这没有根,不像自己开的!”可见尚且还是有和夏瑜一样的革命者抗争在革命战线上。虽然夏瑜的牺牲没有在群众中起到激荡麻木灵魂的作用,人们表现出的更多是无动于衷、幸灾乐祸,但是封建社会需要夏瑜这样勇于为革命献身的人,他顽强斗争的大无畏精神是封建统治下的闪光点,靠着无数多的闪光才可能照亮国民封建迷信的思想和麻木不仁的精神。作为生活在封建主义统治下的另类孤独者,孔乙己、陈士成、阿Q、祥林嫂是深受迫害而未觉醒之人,鲁迅通过对未觉醒者悲惨人生经历的揭露,刻画了被封建主义侵蚀了的人心、人性,从而向读者披露出封建统治的罪恶行径,以此来达到反对封建主义的目的。未觉醒的孤独者以自身的惨痛遭遇传达出不得不反封,才可获取人性自由的信息,而对于狂人、夏瑜这样的觉醒者,鲁迅则是通过他们在与封建势力进行斗争的过程中去批判封建统治的残暴,并且表达出,虽然觉醒的民众势单力薄,但哪怕有一丝火苗,也具有燃烧整个封建统治的希望,“然而几个人既然起来,你不能说绝没有毁坏这铁屋的希望”[3]。因此另类孤独者形象同时寄托着鲁迅对时代清醒者顽强反对封建主义的希冀。

[1]苏光文,胡国强.20世纪中国文学发展史(上)[M].重庆:西南师范大学出版社,2008.

[2]鲁迅.鲁迅语录[M].北京:京华出版社,2010.

[3]鲁迅.鲁迅小说全集[M].2版,北京:北京燕山出版社,2011.

[4]鲁迅.鲁迅文集[M].卷一,卷二.哈尔滨:黑龙江人民出版社,2004.

[5]陈进东.孤独者的形象及其文化价值[J].涪陵师范学院学报,2003,19(1):20-24.

[6]李黛岚,王桑.关于鲁迅小说中“孤独者”形象的再思考[J].电影文学,2008(22):104-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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