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人类解放思想的实践进程与当代价值
2017-03-11娄本东
娄 本 东
(武汉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湖北 武汉 430072)
马克思人类解放思想的实践进程与当代价值
娄 本 东
(武汉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湖北 武汉 430072)
人类解放思想是马克思主义的理论主题,是马克思一生科学研究与革命实践的目标。在研究人类解放的过程中,马克思既苦于思想体系的建立,又苦于科学方法的缺失。马克思实现两个转变的过程,同时是其研究方法确立的过程,也是人类解放思想形成的过程。人类社会经历政治、经济、社会、劳动等四个阶段的解放后,最终实现全人类解放。人类解放思想不仅是共产主义的核心价值,也是指引中国乃至当今世界和时代未来发展的价值指向。
马克思;人类解放;政治解放;经济解放;劳动解放
人类解放是我国马克思主义理论界研究的一个重点话题。学界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人类解放思想的理论定位、形成发展、理论本质、实现条件、现实意义等方面。如张一兵教授认为,马克思主义就是人类解放学;高放教授认为“整个马克思主义的主题和命题就是无产阶级和全人类的解放”[1]等。就实践进程而言,多数学者将实践进程等同于解放阶段。如刘同舫教授认为人类解放是政治解放、经济解放与人自身的解放三个阶段[2]。本文认为,谈及人类解放的阶段,应该是马克思在《1857-1858年经济学手稿》中的经典论述。准确地说,政治解放、经济解放、人自身的解放应该是人类解放的向度而不是阶段。本文从马克思人类解放思想的形成开始,较为全面地探讨人类解放的实践进程及其对当今世界的现实价值。
一、马克思人类解放思想的逻辑生成
人类解放是贯穿马克思主义体系的一根红线,是马克思毕其一生为之奋斗的事业。马克思是人,不是神。他不是一出生就是一个共产主义战士,就有了人类解放思想,就确立了科学的研究方法。马克思实现两个转变的过程同时是其人类解放思想的形成过程,也是其科学的研究方法确立的过程。对青年马克思而言,思想嬗变、体系建构、方法确立三位一体,同步进行,殊途同归。
在中学毕业作文《青年在选择职业时的考虑》中,马克思提出了“为人类而工作”的崇高理想。中学时代,马克思是一个理想主义者。在将博士论文献给他的岳父路德维希·冯·威斯特华伦男爵时,马克思证实了这一点。他对男爵说:“您,我的父亲般的朋友,对于我永远是一个活生生的证据,证明理想主义不是幻想,而是真理。”[3]虽然我们不能说这一时期马克思树立了坚定的人类解放的崇高理想,但这篇作文却闪现了马克思致力人类解放事业可贵的思想火花。
大学时代,经历了短暂的浪漫主义过渡,马克思加入了青年黑格尔派,陶醉于黑格尔的“理性国家”观念,崇尚精神自由。黑格尔的“理性精神”成为其观察社会批判现实的总方法。马克思是犹太人,普鲁士政府对待犹太教与基督教的态度是不同的,“那里从1816年来,犹太人享有的权利一直远远低于基督徒”[4]。被法定地排除在社会体制之外,马克思倾向于用批判的眼光观察社会分析现实,这影响了他的一生。谋求大学教席的失败强化了这种倾向。大学毕业后,马克思在《莱茵报》谋得一份工作,为其批判社会现实确立了第一块理论阵地。《莱茵报》时期,马克思发现黑格尔的“理性国家”观念与社会现实产生了诸多矛盾,诸如普鲁士政府无视捡拾枯枝的失地农民日用而不觉的习惯权利颁布林木盗窃法维护林木所有者的利益,充当“林木所有者的耳、目、手、足”[5]267为林木所有者探听、窥视、守护与奔波的怪象,普鲁士当局无视国家治理失策导致的摩泽尔河沿岸葡萄酒农悲惨生活的事实打压记者的荒诞。这些现实生活中遇到的“要对所谓物质利益发表意见的难事”以及由此产生的“苦恼的疑问”驱使马克思“从社会舞台退回到书房”,思考事件背后的深层原因。于是,清算黑格尔的“理性精神”提上了日程。
《德法年鉴》时期,马克思阅读了费尔巴哈的《关于哲学改造的临时纲要》,对其大加赞赏,称“费尔巴哈的警句只有一点不能使我满意”[6]。在费尔巴哈人本主义指导下,马克思开始清算黑格尔“理性国家”观念,开启了从唯心主义向唯物主义、从民主主义向共产主义转变的漫漫征程。在《论犹太人问题》中,马克思第一次提出了人类解放的概念,即“普遍的人的解放”。在《〈黑格尔法哲学批判〉导言》中,马克思找到了人类解放的主体与工具,即无产阶级与哲学。马克思认为,无产阶级是人类解放的“心脏”,哲学是人类解放的“头脑”,实现“心脏”与“头脑”的有机结合,人类解放事业指日可待。
在《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马克思提出了“无产阶级解放”的概念。他指出:“社会从私有财产等等解放出来、从奴役制解放出来,是通过工人解放这种政治形式来表现的,这并不是因为这里涉及的仅仅是工人的解放,而是因为工人的解放还包含普遍的人的解放。”[7]167马克思阐释了无产阶级解放与人类解放的关系,即人类解放是无产阶级解放的基本内容,无产阶级解放是人类解放的最基本条件。“无产阶级解放和人类解放是一致的:人类的解放只有通过无产阶级的解放才能实现;无产阶级只有解放全人类才能最终解放自己”[8]。在费尔巴哈人本主义指导下,马克思完成了哲学、无产阶级、无产阶级解放等人类解放思想基本概念的建构。然而,费尔巴哈的唯物主义“对对象、现实、感性,只是从客体的或者直观的形式去理解”[7]503,是“半截子唯物主义”,显然不能成为马克思建构人类解放思想的指导方法,继续寻找新的研究方法迫在眉睫。
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中,马克思第一次阐述了历史唯物主义基本原理。他从物质生产出发,阐述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的基本关系。历史唯物主义是科学性与价值性的统一。科学性是指历史唯物主义揭示了人类社会发展的一般规律,价值性是指历史唯物主义指向人类解放的共产主义。在叙述政治经济学的研究经过时,马克思写道:“我学的专业本来是法律,但我只是把它排在哲学和历史之次当做辅助学科来研究。”[9]588由此可见,哲学和历史是马克思研究的主要内容。历史是马克思研究的对象,哲学是马克思研究历史的工具。这里的“历史”不是英国史、法国史、德国史,抑或美国史等国别史,而是马克思从不同社会发展阶段诸多具体国家中抽象出的人类史。这里的“哲学”不是黑格尔的“理性精神”,也不是费尔巴哈的人本主义,而是经历这两个阶段的嬗变最终确立的历史唯物主义。1848年2月,马克思在《共产党宣言》中提出了“两个必然”思想,即“资产阶级的灭亡和无产阶级的胜利是同样不可避免的”[9]43。自此,马克思清算了费尔巴哈的人本主义思想,完成了世界观与阶级立场的转变,确立了研究人类解放的历史唯物主义总方法,建构了人类解放思想的科学体系。
二、马克思人类解放思想的实践进程
人类解放是一个漫长的自然过程,不可能一蹴而就。人类解放经历政治解放、经济解放、社会解放和劳动解放等发展阶段,最终摆脱“人的依赖关系”,摆脱“物的依赖性”,实现个人全面发展与人的自由个性。四个发展阶段,层层递进,终极指向人类解放。
(一)“消灭一切阶级”的政治解放
在批评鲍威尔“把政治解放和普遍的人的解放混为一谈”[7]25错误做法的基础上,马克思对资产阶级政治解放进行了辩证分析。政治解放是“国家从犹太教、基督教和一般宗教中解放出来”[7]28,国家不再信仰宗教,宗教不再是国家精神。政治解放同时是同人民异化的旧社会的解体,是推翻封建专制、建立资产阶级专政的政治革命。马克思认为,这“当然是一大进步”。同时,马克思指出了它的局限性。他认为,政治解放使国家摆脱了宗教,但宗教并没有消失,而是“从公法领域驱逐到私法领域中去”[7]32。在政治解放真正实现的地方,人不仅在思想意识中,而且在现实生活中,都过着“天国”与“尘世”的双重生活。所以,政治解放不是彻头彻尾地摆脱了宗教的解放,也不是没有矛盾的人的解放形式。
无产阶级政治解放是无产阶级推翻资产阶级统治,使无产阶级上升为统治阶级,建立无产阶级专政的国家政权,解放社会中的大多数。马克思指出:“无产阶级的运动是绝大多数人的,为绝大多数人谋利益的独立的运动。”[9]42在政治解放的基础上,无产阶级国家建立全体社会成员共同占有的公有制,“尽可能快地增加生产力的总量”,消灭阶级存在的私有制基础,在人类层面摆脱一切阶级压迫。从批判资产阶级政治解放开始,经无产阶级政治解放,最终在人类层面消灭一切阶级,是马克思研究政治解放的一般逻辑,是人类社会政治解放的一般进程。
(二)消除总体生产力异化的经济解放
经济解放是指人类创造高度发达的生产力,创造充裕的物质财富,消除私有制,消除总体生产力异化,使经济发展由人类解放的条件转变为人类解放的前提。如果经济不解放,那就只会有极端贫困化,“而在极端贫困的情况下,必须重新开始争取必需品的斗争,全部陈腐污浊的东西又要死灰复燃”[7]538。私有制是阻碍经济解放的根源,实现经济解放必须消除私有制。所谓“私有”,即部分人所有,指在生产发展不足的条件下,物质生活资料只能满足少数人需要,社会的一部分人占有另一部分人创造的社会财富,剥夺另一部分人发展的权利。经济解放的目的是在生产力高度发达的前提下,消灭私有制,消除一部分人剥削另一部分人的条件,将生产资料归全体社会成员组成的“自由人联合体”,彻底消除压迫剥削产生的根源,使总体生产力处于人们的控制之下,成为人们可以驾驭而不是奴役人的力量,只有从这时起,人类的经济解放才能实现。
经济解放是人类解放的基础。没有经济解放,其他一切解放都是空谈。因为,人类解放不是思想活动,而是一种由工业、农业、商业以及交往状况共同促成的现实的历史活动,是人们通过物质生产活动创造物质生活条件的过程。在物质生活条件得到充分保障的时候,人类解放才是现实的,否则,解放只是镜花水月。在经济解放诸因素中,总体生产力异化是阻碍经济解放的首要因素。马克思指出,“受分工制约的不同个人的共同活动产生了一种社会力量,即成倍增长的生产力”[7]537,这种力量不是人们自愿联合的结果,而是一种自然形成的异己的强制力量。“这种力量压迫着人,而不是人驾驭着这种力量”[7]537。在道德层面批判的同时,马克思也从历史层面肯定了总体生产力的进步意义,认为它是“迄今为止历史发展中的主要因素之一”[7]537。
(三)国家消亡权力回归的社会解放
国家是统治阶级社会治理的工具。国家是社会发展到一定阶段的产物,这个一定阶段是“社会陷入了不可解决的自我矛盾,分裂为不可调和的对立面而又无力摆脱这些对立面”[10]189。随着生产力的发展,社会产品出现剩余,一部分人占有剩余产品并希望获得永久占有权,这样社会就发生了分裂,社会分裂为直接对立的双方,为了不致使对立的双方在冲突中两败俱伤甚至同归于尽,就需要一种凌驾于社会之上的力量缓和冲突,并“把冲突保持在‘秩序’的范围以内;这种从社会中产生但又自居于社会之上并且日益同社会相异化的力量,就是国家”[10]189。国家是阶级矛盾的“调停者”,是把阶级矛盾控制在合理区间的“中介人”。不言而喻,当社会发生分裂的条件消失后,国家便失去了存在的价值。
社会解放是指社会摆脱国家这种异化力量的控制实现自身解放,国家消亡,社会权力回归。社会解放的实质是国家与社会的关系问题。马克思认为,国家与社会是一个矛盾体。首先,国家和社会是统一的。在无阶级社会,国家是不存在的。原始社会,生产力低下,物质匮乏,私有制尚未出现,国家没有存在的必要;到共产主义社会,生产力高度发达,物质财富极大丰富,私有制消除,阶级消失,国家失去了存在的意义。在这两种社会形态,一个是国家在孕育,一个是国家已消亡,国家与社会合二为一。在阶级社会,国家与社会也有统一的一面。国家治理要通过社会运行来实现,社会矛盾要控制在国家意志的范围内。其次,国家和社会是对立的。社会是一个永恒范畴,是以一定生产力发展为基础由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构成的共同体。国家是一个历史范畴,它存在于人类社会发展的一定阶段。随着生产力的充分发展,社会发生分裂的条件消失,“社会把国家政权重新收回,把它从统治社会、压制社会的力量变成社会本身的充满生气的力量”[11]195。在这个时候,阶级消失,国家消亡,社会解放。
(四)消除分工异化的劳动解放
劳动解放,实质是劳动者解放,是指劳动者从社会分工的强制下解放出来实现全面发展,从资本奴役的异化中解放出来实现自由发展。因此,劳动解放具有双重涵义。第一重涵义是消除强制分工实现个人全面发展。在马克思看来,社会分工不是个人自愿联合的结果,而是自然形成的异己的、同他们对立的强制力量。在社会分工条件下,每个人都有自己固定的活动范围,只要他不想失去生存条件,他就不能超出这一范围。社会分工“把一种手艺分成各种局部操作,把每种操作分给各个工人”[12]308,“把工人变成畸形物……人为地培植工人片面的技巧”[13]417, 因而造成了人的片面化。实现人类解放,实现个人全面发展,“旧的生产方式必须彻底变革,特别是旧的分工必须消灭”[12]310。
劳动解放的第二重涵义是消除劳动异化实现自由发展。生产力是历史唯物主义的基本概念。劳动者与生产资料是生产力的两要素。劳动者与生产资料的结合即为劳动。从发生学的角度,劳动者组成全体社会成员,生产资料构成全部社会资源,全体社会成员共享全部社会资源。因此,劳动是“自由的有意识的活动”,这是马克思对劳动本质的预设。然而,随着生产力的发展,私有制产生,劳动者发生了分裂。一部分人成为有产者,一部分人成为无产者。有产者占有生产资料,无产者一无所有。在资本主义社会,劳动的目的与手段发生分裂,工人“把自己也降为工具,并成为异己力量的玩物”[5]30,造成了“物的世界的增值同人的世界的贬值成正比”[5]156的怪象。马克思指出,虽然在古代“劳动始终是令人厌恶的事情”[14]174,但“人……总是表现为生产的目的,在现代世界,生产表现为人的目的,而财富则表现为生产的目的”[14]137。因此,劳动解放就是消除资本统治劳动的怪象,消除异化对劳动的奴役,消除劳动者在劳动过程中的不自由与受限制状态,使劳动复归本质,使人复归目的。
三、马克思人类解放思想的当代价值
人类解放思想是关于无产阶级历史使命、资本主义历史命运以及人类社会未来发展的科学学说。它是贯穿共产主义科学信仰的一条“红线”,对中国乃至当今世界和时代社会发展具有一般的指导意义。
(一)贯穿共产主义科学信仰的“红线”
人类解放是马克思基于自己生活时代亲眼目睹的社会现实,运用历史唯物主义批判资本逻辑得出的科学理论。马克思生活的时代,资产阶级与无产阶级尖锐对立。资本家昂首前行,工人尾随于后。“一个笑容满面,雄心勃勃;一个战战兢兢,畏缩不前”[13]205。在劳动力市场,工人就像一个任资本家恣意打扮的“小姑娘”,前途只有一个,那就是让资本家来蹂躏。工人“住的是潮湿的房屋,不是下面冒水的地下室,就是上面漏雨的阁楼。为他们建造的房子不能使恶浊的空气流通出去。给他们穿的衣服是坏的、破烂的或不结实的。给他们吃的食物是劣质的、掺假的和难消化的”[5]410。推翻资产阶级统治,实现无产阶级解放和人类解放是无产阶级的历史使命。然而,随着经济全球化的发展,资本主义并没有像马克思预言的那样危机丛生,迅速崩溃。相反,随着资本主义经济、政治及意识形态领域的改革,资本主义社会阶级关系、劳资关系、分配关系发生了深刻变化,工人阶级与资产阶级的关系也由诞生初期的水火不容演变为今天的利益共生。生活条件的改善逐渐消蚀了工人阶级的革命意识,无产阶级解放和人类解放实践不断向后推延,“腐朽”“垂死”的资本主义持续延长“回光返照”的时间,共产主义在人们的视线中渐行渐远,再谈共产主义与人类解放往往博来嘘声一片。人们不禁发问:在当今世界和时代,我们耳熟能详的“共产主义社会一定来到”是真的吗?一些学者甚至发出“人类解放是马克思的科学推演,还是根本无法实现的伪命题”的疑问,这些疑问,发人深省,引人深思。
根据人类解放的程度,马克思将人类社会划分为三种社会形态。前资本主义社会,生产力低下,物质匮乏,“人的依赖关系”占统治地位,以血亲或宗法为内容的人身依附关系是个体生存的前提,人类解放处在萌芽阶段。资本主义社会,“物的依赖性”占统治地位,全面的关系、多方面的需要以及全面的能力体系得到发展,人的自由个性凸显。因生产力发展不充分,靠牺牲一部分人甚至牺牲整个阶级实现另一部分人的解放成为社会发展的必经阶段。共产主义社会,生产力高度发达,社会产品在满足全体社会成员需要之外尚有剩余,“个人全面发展”成为社会的基础。从“人的依赖关系”,经“物的依赖性”,到“个人全面发展”,这不是无法实现的“伪命题”,而是马克思基于人类社会发展一般趋势作出的科学推演。
(二)引领中国人民解放的“旗帜”
人类解放思想在中国具体化为人民解放。人民解放是指引中国经济社会发展的旗帜,是马克思人类解放思想的中国化。在中国,“上升为统治阶级,争得民主”的政治解放是由以毛泽东为主要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完成的。中国人民的政治解放发端于鸦片战争。鸦片战争后,中国沦为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外受帝国主义欺凌而无民族独立,内受封建主义压迫而无民主制度。推翻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官僚资本主义统治,建立独立主权国家,使人民摆脱阶级压迫是近代中国政治解放的主要内容。在完成政治解放的任务后,毛泽东进行了实现中国人民经济解放的艰辛探索。通过没收与赎买的方式夺取官僚资产阶级与民族资产阶级的全部资本,建立社会主义公有制。以苏联建设经验教训为鉴戒,制定调动一切积极因素为社会主义服务的方针,“尽可能快地增加生产力的总量”,为中国经济解放积累了丰富的经验。
在正确评价毛泽东经济解放探索实践的基础上,邓小平准确定位了中国社会的发展阶段,规划了“三步走”的战略步骤,开启了中国人民经济解放的新篇章。江泽民从先进生产力发展要求、先进文化前进方向、最广大人民根本利益的视角提出了“三个代表”重要思想,筑牢中国人民经济解放的力量中坚。胡锦涛提出“科学发展观”,探寻中国人民经济解放又快又好的发展道路。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为核心的党中央结合当前经济社会发展实际,规划了中国人民经济解放的“四个全面”总体布局,提出了“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的新发展理念,为新时期中国人民经济解放制定了新的宏伟蓝图。从新中国发展的历史和现实可以看出,从毛泽东到邓小平,从江泽民到胡锦涛,再到习近平,中国政府无不以人民解放为最高指向,以政治解放、经济解放、社会解放、劳动解放为具体步骤,为实现人民彻底解放前后接力,薪火相传。当前,中国人民正处在经济解放的漫漫征程中,为实现社会解放和劳动解放创造必要的经济前提。
(三)指引世界未来发展的“灯塔”
人类社会未来走向哪里?是终结于资本主义,还是如马克思所言超越资本主义阔步前行迈向共产主义?这是困惑无数哲学家与未来学家的问题。马克思是站在人类历史长河源头遥望共产主义入海口的第一人。马克思考察人类历史,揭示了人类社会发展的一般趋势,创立了历史唯物主义;马克思批判资本逻辑,发现了资本家剥削工人的秘密与资本统治劳动的异化现象,创立了剩余价值学说,找到了“批判旧世界发现新世界”的主体力量,揭示了资本主义灭亡与共产主义胜利的历史必然性[15]。在二者结合的基础上,马克思创立了科学共产主义学说,科学地回答了这一问题,为人类未来发展指明了方向。
当今世界和时代,经济全球化飞速发展,打破了时空界限,将世界链接为“地球村”。现代科学技术的发展促进了世界经济繁荣,为人类经济解放奠定了坚实基础。然而,经济全球化在促进世界经济发展的同时,也遭到了“自然的报复”,带来了短时间内难以消弭的副产品,诸如资源枯竭、环境污染、生态恶化、人口爆炸、粮食短缺、霸权主义、军事干涉以及核战争威胁等。这些副产品将伴随人类经济解放的全过程,消蚀人类经济解放的成果,乃至威胁人类未来的生存发展。时代要求马克思人类解放思想回应人类生存危机,为人类发展指明方向。随着经济全球化的发展,在全球化进程中衍生的“副产品”终将在人类解放的征程中被恰当地处理和解决。当今世界和时代,发展经济增加生产力总量指向人类解放,处理“副产品”指向人类解放,解决人类面临的各式各样的危机指向人类解放。人类社会走向共产主义,这是人类社会发展的一般趋势。我们有理由相信,在人类解放思想指引下,当今世界和时代有能力更有实力处理好发展中的各种危机,走向共产主义,实现人类解放!
[1]高放.马克思主义是人的解放学[J].宁夏党校学报,2005(3).
[2]刘同舫.马克思人类解放阶段论[J].福建论坛(人文社会科学版),2009(5).
[3]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0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2:187.
[4]戴维·麦克莱伦.马克思传[M].王珍,译.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8:74.
[5]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6]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7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442.
[7]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
[8]袁银传.论马克思关于无产阶级解放阶段的思想[J].武汉大学学报(人文科学版),2009(2).
[9]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
[10]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4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
[11]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
[12]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9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
[13]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5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
[14]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8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
[15]周露平.马克思“共产主义”理论:在唯物史观与《资本论》之间[J].河南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6(6).
[责任编辑 张家鹿]
10.16366/j.cnki.1000-2359.2017.05.005
娄本东(1977-),男,河南扶沟人,武汉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博士生,安阳师范学院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学部讲师,主要从事马克思主义与当代社会发展研究。
河南省教育厅人文社会科学一般项目(2016-gh-076)
B03
A
1000-2359(2017)05-0026-05
2017-02-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