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对外文化交流中提升国家文化软实力路径探析
2017-03-10谭东华
谭东华
(中共岳阳市委党校 党建教研部,湖南 岳阳 414000)
我国对外文化交流中提升国家文化软实力路径探析
谭东华
(中共岳阳市委党校 党建教研部,湖南 岳阳 414000)
积极开展对外文化交流,有助于国际社会加深对中国的了解,纠正对中国的偏见,客观、理性地认识中国,从而在国际上塑造当代中国友好、文明、进步的良好国际形象。但同时不同文化之间的交流必然存在矛盾和冲突,给我国社会和谐带来挑战,维护国家文化安全的任务会更加艰巨。中国要防止国家或民族的文化受外来不良文化的影响,必须立足于自身实际,从构筑国家文化安全墙、增强中华文化国际影响力、提升中国国际话语权、建立国际文化交流机制等多方面着力,全面提升国家文化软实力和竞争力。
对外文化交流;文化软实力;路径
当今世界多极化、经济全球化深入发展,科学技术日新月异,各种思想文化交流交融交锋更加频繁,世界范围内不同文化间的渗透和影响更加深入和广泛。开展对外文化交流,一方面有助于国际社会了解开放发展的中国,获得外界对中国文化的理解、尊重与认同;另一方面,也必然面临不同文化之间的矛盾和冲突,特别是西方强势文化的碰撞和冲击。在对外文化交流工作中,中国要防止国家或民族的文化受外来不良文化的影响,维护国家文化安全,维护社会和谐稳定,必须立足于自身实际,从构筑国家文化安全墙、增强中华文化国际影响力、提升中国国际话语权、建立国际文化交流机制等多方面着力,全面提升国家文化软实力和竞争力。
一、构筑国家文化安全墙
党的十八大以来,为维护国家文化安全,加强和改进宣传思想文化工作和理论研究工作,党中央先后召开了全国宣传思想工作会议、文艺工作座谈会、新闻舆论工作座谈会、网络安全和信息化工作座谈会、哲学社会科学工作座谈会等会议,对加强意识形态和文化建设工作进行了全面分析和部署。维护国家文化安全,既要增强国民的国家文化安全意识,也要有相关法律法规、技术人才等方面的强力支撑,构筑国家文化安全墙。
(一)增强国民国家文化安全意识
意识是行动的先导。要维护国家文化安全,首先要增强国民的国家文化安全意识,提升维护国家文化安全的自觉性。长期以来,尤其是改革开放以来,面对西方敌对势力的文化渗透,我们在某些领域,特别是社会科学研究和文化艺术领域有“淡化意识形态”的倾向,有些人对西方国家推行的文化霸权缺乏应有的清醒认识和警惕性,甚至以为不存在什么“国家文化安全”问题。当代新媒体的洪流引发“透明化”的社会剧变,在全媒体时代甚至没有秘密和隐私可言,一切都公开化、透明化。但对全媒体和网络文化的安全,我们有相当一部分人对外来文化的渗透和入侵不以为然。这种毫无防护意识的认识和看法,使得一些破坏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西方腐朽文化思想和生活方式乘虚而入。近年来我国出现的信仰危机、道德危机现象,拜金主义、享乐主义和极端利己主义泛滥,除了社会转型的客观因素外,在很大程度上就是我们在“淡化意识形态”思想支配下,放下了有效防御的武器。这种现象如不及时遏制,长此以往,将严重威胁着我国文化安全,破坏国家和民族凝聚力,危害国家长治久安。因此,在当今全球化和信息化的时代里,要加强国民的文化安全教育,强化国民的国家文化安全意识,教育国民从民族和国家安危的高度充分认识维护文化安全的极端重要性,从而在思想上筑起抵御外来文化侵蚀的坚固长城。
(二)加强国家文化安全法制建设
在开展对外文化交流中,为抵御外来不良文化渗透,还需加强国家文化安全法制建设。目前我国虽然已经制定了一些保护民族文化发展的法规,但相对于当今复杂的文化竞争形势,是远远不够的。尤其在当今网络信息技术高速发展的时代里,网络文化安全面临的挑战和威胁更大,因此,要特别注重“加强网络法制建设,加快形成法律规范、行政监管、行业自律、技术保障、公众监督、社会教育相结合的互联网管理体系”[1],同时,在加快立法进程中,还需加大执法力度,健全执法体系,落实执法责任,从而通过建立健全完整、高效的法律保障体系,确保国家文化安全。
(三)建立国家文化安全机构和专业人才队伍
建立国家文化安全法规制度,必须有专门机构和专业安全人才来实施。为此,必须建立相应的国家文化安全机构和专业的安全人才队伍。国家应组建各级文化安全机构,做出财政预算,购买相应的安全设备。“各级党委和政府部门,特别是文化部门、安全部门、信息产业部门要从维护我国文化安全的大局出发,把这方面的人才培养工作摆上重要位置,采取有效措施,不断提高他们的思想政治水平和运用现代化手段维护文化安全的素质和能力”[2],以适应当今世界复杂的文化斗争形势,为维护我国文化安全提供强有力的组织保障和人才保障。
二、增强中华文化国际影响力
对于国外很多人来说,中国代表的是无限商机,而不是它的文化。因此,中华文化必须走出去,增强其文化的国际影响力。习近平总书记在哲学社会科学工作座谈会上的讲话中指出,我们不仅要让世界知道“舌尖上的中国”,还要让世界知道“学术中的中国”“理论中的中国”“哲学社会科学中的中国”,让世界知道“发展中的中国”“开放中的中国”“为人类文明作贡献的中国”。为此,我们尤需在提高我国文化产品质量、提升文化现代传播能力、进一步加大国际文化交流与合作力度等方面努力。
(一)提高文化产品质量创新,增强中华文化的核心竞争力
一个文化产品是否具有生命力、竞争力、传播力,关键在于它的创意。提高文化产品的原创能力和科技含量是增强中华文化国际竞争力的关键,也是文化走出去的根本。时下我们的文化产品虽然数量多,但精品不多,原创作品不多。新闻出版总署原党组书记柳斌杰表示,目前中国文艺作品90%属于重复、复制和模仿,创新作品不多。他举例,目前我国一年文艺作品达到4300多部,但是公众知道的、阅读的却不多,原因就是创新能力不强,这也就是为什么很多国人喜欢看外国大片,因为对方创意和传播能力比我们强[3]。由此,要建立健全文化创新机制,激发全社会的文化创造活力,增强文化产品的表现力、感染力和传播力。要创作具有国际竞争力的文化产品,还应加强与科技的融合。科技创新是文化发展的重要引擎,著名画家达·芬奇“艺术借助科技的翅膀才能高飞”的名言,生动地揭示了文化与科技的内在联系。比如3D电影《阿凡达》,它的票房超过27亿美元,成为历史上票房最高的电影。因为这部电影本身就是艺术与技术的完美结合,我们所看到的电影《阿凡达》中的蓝色人,全都是动画而非真人,但为什么看起来那么像真人呢?因为它不仅用了以前的动作捕捉戏,还用了表情捕捉戏。我国在文化技术创新方面,要形成新的消费形式和新的业态,就必须抓住一批全局性、战略性重大项目,提高其文化科技创新能力,增强我国文化产品的核心竞争力。
(二)提高现代传播能力,增强中华文化的辐射力
要增强一个国家文化的国际影响力,不仅要提高文化产品质量,创新具有独特魅力的内容,同时也要有先进的传播手段和强大的传播能力。尤其在当今信息社会,“文化的传播能力已经成为国家文化软实力的决定性因素。”[4]当前一些西方国家之所以能占据文化发展的制高点,拥有强大的国际话语权,主要在于其新技术促进了现代传播能力的发展。提高现代传播能力,首先,要打造国际一流媒体。我国目前还没有像《纽约时报》《时代周刊》《华盛顿邮报》等具有国际影响力的传媒。据统计,“全球信息发布总数中,发达国家要占到76%以上。中国所发布的消息所占的比例相当少,就在这很少的比例当中,还有将近80%的原始消息来自发达国家。”[5]要改变这种状况,需强力提升主流媒体的传播力,特别是要支持中国电视台、新华社、中国日报、环球时报等新闻媒体实施国际化战略,提高新闻信息的原创率、首发率、落地率。其次,要整合网络资源,壮大新兴媒体。网络媒介以其传播快、受众多、开放性等特点,成为了当今文化传播中最富有活力和生机的传播媒体。我们要高度重视利用网络媒体扩大中华文化的影响。“要整合有线电视网络,组建国家级广播电视网络公司;要推进电信网、广电网、互联网三网融合,建设国家新媒体集成播控平台,创新业务形态,发挥各类信息网络设施的文化传播作用,实现互联互通、有序运行。”[1]再次,要更新翻译观念,大力培育优秀翻译人才。对外开展文化交流,语言互通很重要,它直接关系到文化产品的传播力和影响力。汉语的翻译难度大,在某种程度上已成为当前中国进行对外文化传播的一大瓶颈。比如,《红楼梦》是中国文化的经典,应该为全世界所认知,但其英译文远不能达到中文原文的意境,这就大大影响其传播效果。所以,要提高现代传播能力,还需培养一大批既精通外语又熟知了解中华文化的优秀翻译人才。同时,要善于寓政治于专业。新加坡国立大学东亚所所长郑永年认为,中国有些对外宣传“缺乏专业主义精神,过度政治化……在中国,人们习惯了用政治方法讲政治,也很自然把它延伸到了海外。这种高度政治化的形象工程一到海外,要不到处碰壁,要不效果不好。如果专业主义精神不能弘扬,国家形象会越来越不好。”[6]因此,在坚守“内容为王”之外,也要重视“传播”,认真研究“渠道为王”“匹配为王”和“平台为王”,因为这是提高文化传播能力的必由之道。
(三)扩大中外文化交流与合作,扩展中华文化走出去的空间
增强中华文化国际影响力是一项系统工程,需要调动全社会一切积极因素,开展多层次、多形式、多渠道的对外文化交流。一是要充分发挥政府部门的主导作用。在进行文化对外交流、传播过程中,各级政府的重视和支持是关键性的因素。韩国文化之所以能对外形成强大的“韩流”冲击,离不开政府的大力扶持。提升和扩大中华文化国际影响力,要继续做好现有的大型国际性的文化交流项目,持久举办好如“中法文化年”“中国文化节”“中俄国家年”“中华文化非洲行”等高水平文化交流活动;要积极推动海外文化中心、孔子学院的建设,使之成为扩大中华文化影响力的前沿阵地;要积极转变政府职能,改革政府文化管理体制,探索推动文化走出去的新模式。二是要充分发挥人民团体、社会组织和民间力量的主体作用。为了使中华文化更具有亲和力和吸引力,在更广范围、更深层次上加强与各国的交流与合作,还要重视民间力量的主体作用,把政府交流与民间交流结合起来。近年来孔子学院在海外的发展并不十分顺利。西方有人质疑孔子学院是否为中国政府推进意识形态的工具,是否干涉了海外合作学校的学术自由等,这无疑值得重视和深思。所以就文化而言,也许非政府行为的传播与交流效果会更有渗透力。三是要充分发挥海外的华人社团、媒体的作用。中国目前在海外大致有7 000万左右的庞大的华人网络,他们对中华文化有着浓烈兴趣和深厚感情,借助他们的力量,在国际舞台上展示中华文化魅力是我们在世界上推广中华文化的有效途径。
三、提升中国国际话语权
作为国家文化软实力的重要组成部分,国际话语权在国家间的激烈竞争中发挥着重要作用。改革开放以来,随着中国经济实力、政治实力的迅速提升,中国的国际话语权总体上也得到了提升。但同时也必须十分清醒地认识到,在当今国际话语权领域,“西强中弱”的格局仍然没有根本改变,我国在国际话语权的争夺中依然处于弱势地位。目前,时代华纳、贝塔斯曼、新闻集团等世界九大传媒集团控制了全球50家传媒公司和95%的世界传媒市场[7]。2010年,以中国机构为第一署名单位的社科学术论文共为2 304篇,仅占世界论文总数的1%左右,其中仅有249篇受到引用,被引用10次以上的仅3篇[8]。可见,当今中国在国际话语权上的能力和水平同我国综合国力和国际地位是不太相称的。因此,十八大以来,党和国家领导人多次提出要加强国际传播能力和对外话语体系建设,提升中国国际话语权,展现中国文明、公正、民主、进步、友好的国际形象。
(一)加强顶层设计,将提升中国国际话语权作为国家战略组织实施
国际话语权的提升关乎国家利益和形象,必须纳入国家对外整体战略,实行总体规划、布局和组织实施。比如,在管理体制上,必须改变对外宣传方面的碎片化管理,加强统一领导。目前我国对外的话语表达机构分散,缺乏统一规划。例如,“对外宣传的传媒机构归中宣部管,国际性公关包括各类白皮书的发布、新闻发布会的召开则归外宣办管,公共外交归外交部管,孔子学院归国家汉办管,各类教育交流项目归教育部管,各类学术性交流则更为分散。”[9]显然,这种管理体制在面临西方话语霸权攻击时,难以形成合力进行有效有力的对抗。再比如,要提高我国国际传媒的时政评论能力、引导控制舆论能力、国际公共关系能力等。这些能力的提高都需要国家统一谋划,整体推进。所以,要增强中国的国际话语权,应该对外讲什么?以什么形式讲?谁来讲?要达到什么目标?诸如此类问题都需要统筹考量,制定详细具体的实施方略。有的时候,世界不懂中国,误解中国,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我们没有“讲清楚”;或者讲的方式不好不妙,太意识形态化。我们自己不主动讲清楚,自然就有各种国内外思潮和势力借机出来大讲特讲了;不注重方式,太意识形态化,人家不爱听,当然难以入耳入心。由此,“宣传阐释中国特色,要讲清楚每个国家和民族的历史传统、文化积淀、基本国情不同,其发展道路必然有着自己的特色;讲清楚中华文化积淀着中华民族最深沉的精神追求,是中华民族生生不息、发展壮大的丰厚滋养;讲清楚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是中华民族的突出优势,是我们最深厚的文化软实力;讲清楚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植根于中华文化沃土、反映中国人民意愿、适应中国和时代发展进步要求,有着深厚历史渊源和广泛现实基础”[10]。只有这样,才能切实增强中国的话语权和影响力。
(二)提升我国哲学社会科学的学术研究水平,提高中国话语质量
要提升中国国际话语权,就需提高中国话语质量。而要提高中国话语质量,就需提升我们的学术研究水平,大力推动哲学社会科学发展繁荣。习近平总书记在哲学社会科学工作座谈会上的讲话中指出:“我国是哲学社会科学大国,研究队伍、论文数量、政府投入等在世界上都是排在前面的,但目前在学术命题、学术思想、学术观点、学术标准、学术话语上的能力和水平同我国综合国力和国际地位还不太相称。”“在解读中国实践、构建中国理论上,我们应该最有发言权,但实际上我国哲学社会科学在国际上的声音还比较小,还处于有理说不出、说了传不开的境地。”[11]要改变中国处于“话语洼地”的境地,根据习近平总书记的要求,中国广大哲学社会科学研究者要善于提炼标识性概念,打造易于为国际社会所理解和接受的新概念、新范畴、新表述,引导国际学术界展开研究和讨论。要鼓励哲学社会科学机构参与和设立国际性学术组织,支持和鼓励建立海外中国学术研究中心,支持国外学会、基金会研究中国问题,加强国内外智库交流,推动海外中国学研究。要聚焦国际社会共同关注的问题,推出并牵头组织研究项目,增强我国哲学社会科学研究的国际影响力。要加强优秀外文学术网站和学术期刊建设,扶持面向国外推介高水平研究成果。
(三)加强中国国际传播平台建设,凸显媒体的影响力和话语权
一个国家国际话语权的强弱无疑与国际传播能力大小有着密切的关系,传播力大小是话语权最明显的外在表现。但是国际传播平台的大并不等于传播力的强,虽然中国媒体发出的国际声音太小与中国在国际上外宣力量不足有关,但更为关键的是我们的传播信息不能引起国外民众关注。比如,新华社的国内外规模与美联社、路透社相比毫不逊色,新华社覆盖的国内外人员数量是13 000,美联社是3 700,路透社是14 500,新华社的播发语种是8种,美联社是6种,路透社是23种[12],但在新闻产品的市场占有率和新闻稿件的购买上,却远不如其他两家,尤其是非本国媒体的购买和采用率落后。再比如,孔子学院虽然在海外已经有500多所,但孔子学院的教学主要是字词方面的认知,重语言、轻文化现象比较突出,其在海外传播中华文化发挥的作用并没有我们预期的好。还有大量的海外出版物、电视台、广播电台和其它传播平台的信息传播都有不同程度的重量不重质的现象,或者偏重于传统文化的报道、宣传和介绍,而对当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道路、理论、制度和核心价值观涉及较少;或者脱离国外民众的认知程度,在形式和风格上偏爱“高、大、上”一类的宏大叙事,较少讲述普通老百姓的故事。在宣传话语上刚性有余,柔性不足十分突出。因此,加强中国国际传播平台建设,不能一味贪多求大,要加强对内容资源的求新、求精,更要形成传播特色。在国际新闻报道视角上,可从传播对象的角度看待问题。例如,在对日本历史、政治等新闻的报道上,要给公众客观公正的描述,避免偏见。从报道形态上看,在这个“图片为王”的信息时代里,有图有真相的报道更具有视觉冲击力和影响力。总之,只有让电视台等传媒机构打造出体现民族特色和时代性的精品,才能获得更多的传播扩散机会,才能凸显媒体的影响力和话语权。
四、建立国际文化交流机制
在一些国家推行“中国文化月”“中国文化年”等活动是当前开展对外文化交流的主要方式。尽管这样的文化交流活动具有很强的规模效应,为提升中华文化国际影响力发挥了不小作用,但它难以避免地带有一定的时效性和政治色彩,从而难以让国外普通民众体会到文化的细微之处。文化交流的主要特点就是具有连续性、日常性,传播需要细水长流。列宁曾在《新经济政策和政治教育局的任务》中提出,“文化任务不能像政治任务和军事任务解决得那样迅速……在危机尖锐化时期,几个星期就可以取得政治上的胜利。在战争胜利中几个月就可以取得胜利。但是在这样短的时期要取得文化上的胜利是不可能的。”“这需要一个较长的时期”,并且应表现出“坚忍不拔、不屈不挠、始终如一的精神。”[13]由此可见,建立对外文化交流长效机制是当前中国文化外交的重要举措。
(一)完善对外文化宣传体制机制
在当前对外文化宣传实际工作中,存在着机构不健全和多头管理的弊端,这严重影响了对外文化交流工作的实效。完善对外文化宣传管理体制,一是要建立健全对外文化交流统筹协调机制。对外文化宣传已经涉及到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单一的管理体制难以适应复杂多变的形势。这就需要打破部门和区域界限,建立健全对外文化交流统筹协调机制,有效统筹和协调中央部门之间、中央和地方、政府和民间、国内和国外的文化资源,形成“一盘棋”的对外文化工作大格局,以切实转变在对外文化工作方面各部门各自为政的局面,统一行动步伐,有计划、有步骤、有成效地推动中华文化“走出去”。二是要建立健全舆论引导机制。如前所述,当今世界范围内各种思想文化交流交融交锋日趋频繁,意识形态领域渗透与反渗透的斗争尖锐复杂,西方敌对势力反华遏华的舆论浪潮越来越汹涌,国际舆论竞争更趋激烈。由此,在对外文化交流中,我们必须建立健全舆论引导机制,取得相应的话语权。比如“针对各种不同类型的媒介信息,采用相应策略,运用强大的传统、新兴媒介联动传播,作出不回避、不敷衍、不拖延的回应;针对各种焦点问题,引导受众看到更多的积极面,提出解决问题的途径,引导人们多一些建设性思维,少一些逆反性思维。凝聚人心、形成共识、协同作战。”[14]中国在国际政治舞台上软力量不强,缺少话语权,不仅仅是因为以美国为首的西方世界一直主导着国际话语权,也有中国主导意识不强的自身原因。有些问题如果争取早发声,就不至于在话语权上处于被动。
(二)完善对外文化交流贸易机制
当今世界,文化贸易已经成为文化交流的主渠道。当前,我国文化产品存在较大的文化贸易逆差,在增强文化软实力等方面还处于明显劣势。为此,要提升我国文化产业的国际竞争力,我们应有针对性地研究文化贸易伙伴国的特点,并在此基础上探索建立文化交流贸易机制。“文化走出去不能像过去那样仅以输出为主,而应进入交流、互动与合作的新阶段,让多元文化相互接触、交流。”[15]要坚持多管齐下,在推进政府主导的文化交流的同时,积极探索市场化、商业化、产业化的运作方式,发挥国有文化企业骨干作用,鼓励非公有制文化企业积极参与,加快培育一批有实力、有竞争力的外向型文化企业。要“依托国内文化贸易基地以及自贸区文化开放平台等,全面建立文化交流新模式,重点鼓励我国境内具有特色民族文化的新疆、青海、贵州等具有浓郁民族风格的文化省加强与境外的交流,同时借助我国发达城市如北京、上海以及珠江三角地区的文化产业园优势,加强创意型文化产品与服务的输出。”[16]要积极探索符合国际惯例和市场运作规律的营销方式,推进出口平台和海外营销渠道建设,加大国际文化市场开拓力度。要落实完善配套政策,加大对重点企业和重点项目扶持力度,为推进文化产品和服务出口提供有力保障。
(三)完善对外文化交流人才培养机制
对外文化交流工作中,人才队伍建设是基础性、根本性的建设。要培养一大批翻译、创意文化、经营管理、技术开发、国际营销等方面的人才和具有国际视野的对外传播队伍。一是要充分用好我国高校的教育资源优势,实施对外文化交流人才的中长期培养计划,重点培养善于开拓文化新领域的拔尖创新人才、掌握现代传媒技术的专门人才、懂经营善管理的复合型人才、适应文化走出去需要的国际化人才。二是采取“请进来”的办法,完善相关政策措施,积极聘请熟悉东西方文化和媒体运作规律的知名媒体人士、专家、社会活动家、国际传播机构代表等,作为我国对外文化交流和营销顾问,了解和熟悉国外的运作模式。三是打造高水平翻译人才汇聚平台,吸引聚集大批优秀翻译人才,培养一批多语种对外传播的领军人物,造就更多学贯中西的翻译大家。
总之,在开展对外文化交流过程中,中国尊重世界文明的多样性,提倡各种文化在相互尊重的基础上,取长补短,相互借鉴。提升文化软实力,打造人类命运共同体,中国将会继续以开放的胸襟、兼容的态度和科学的精神与世界上不同民族、不同制度、不同文化的国家发展友好关系,使文化交流成为推动构建和谐社会的重要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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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沈红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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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1674-9014(2017)03-0120-06
2017-01-15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新时期文化建设的新情况新问题与社会和谐研究”(10BKS033)。
谭东华,女,湖南新化人,中共岳阳市委党校党建教研部教授,研究方向为文化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