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典小说在越南南圻的翻译热潮探析
2017-03-10何锦燕
姚 瑶,何锦燕
(1.红河学院招生就业处,云南蒙自 661199;2.红河学院国际学院,云南蒙自 661199)
中国古典小说在越南南圻的翻译热潮探析
姚 瑶1,何锦燕2
(1.红河学院招生就业处,云南蒙自 661199;2.红河学院国际学院,云南蒙自 661199)
19世纪末20世纪初,在越南南圻掀起了翻译中国古典小说的热潮,众多的中国小说以越语的形式介译到越南南部,深受当地民众的喜爱。在翻译热潮中,中国古典小说印刷量之大、再版及重译次数之多,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中国古典小说主要通过报刊或单行本的方式进入读者,价格因页数多寡而异,读者多为市民阶层,小说内容多为英雄传奇、历史演义及武侠小说。中国古典小说翻译热潮的兴起,引发了当时南圻作家的讨论,时人多对翻译热潮持否定态度,甚至认为中国小说有害;时至今日,对翻译热潮有了较为理性、客观的评价。
中国古典小说;越南;翻译热潮;评价
南圻是指今越南南部,是越南法属时期的三大地域之一(另外二者为北圻和中圻),得名于1832年阮朝明命皇帝赐名。19世纪末20世纪初南圻成为法国殖民地,其接受西方文明、文化的时间与越南其他地区相比也是最早的。文学也不例外。但南圻在接受西方文学的同时,也受到了中国文学的巨大影响,其中,最明显的表现之一就是南圻在20世纪初掀起了翻译中国小说的热潮。
一 中国小说20世纪初在越南南圻的翻译热潮
关于19世纪末20世纪初中国小说在南圻的翻译热潮问题,越南学者陈白藤认为:“提到西贡市的文学,不能不提到一个已经成为历史的现象:众多群众对‘中国小说’和以后的‘武侠小说’的享受。我相信,这种享受与北部相比更加深刻、更加广泛。《封神》《锋剑春秋》《三国》《说唐》《飞龙岳飞》《正东扫北》《平西》……这些小说可以说是家喻户晓,姜尚、孙膑、钟无艳、关云长、程咬金、薛仁贵、狄青等人物已经人尽皆知,甚至走进了越南民间语言:多疑如曹操、忠如岳飞”。[1]可见,中国小说的翻译热潮对南圻读者有着怎样的影响。
(一)翻译热潮的掀起
张永记是第一个将儒家经典翻译成越南语的越南人,而第一个将中国文学作品翻译成越南语的是Huinh Tinh Cùa(黄静财)。1885年黄静财出版了《解闷儿之事》一书,书中大部分故事是从《高士传》《庄子》《战国策》《聊斋志异》等中国文学作品中选取、翻译而成的。[2]不过,越南学者一致认为,最早使用拉丁字母文字完整翻译的第一部中国古典小说是1901年8月1日在《农古茗谈》上发表的《三国志俗译》,但直到1901年09月19日的第八期才印有译者姓名,为Cananvaggio(卡纳瓦乔),是一位法国商人,也是《农古茗谈》的主人。关于Cananvaggio是否是译者这个问题曾引起了越南学者的激烈争论,主要有两种意见:第一种,肯定Cananvaggio(卡纳瓦乔)是《三国志俗译》的译者;第二种,怀疑Cananvaggio(卡纳瓦乔)并不是这部小说的真正译者,而是由越南人翻译,Cananvaggio只是挂了名而已。学界提出的有可能是《三国志俗译》的译者包括梁克宁、陈丰穑、阮安姜和阮政瑟,这四位都是越南当时精通汉学的资深译者。2009年刘洪山先生在越南《文学研究》第9期上发表了《<三国志俗译>的出现及译者》一文,刘先生在文中通过判断和排除各种假设,认为阮政瑟先生才是《三国志俗译》的第一译者,完整版的《三国志俗译》是由阮政瑟先生和阮安姜先生翻译(至《农古茗谈》1906年9月20日的第258期,“Cananvaggio”被改为“阮安姜”)。[3]
北京大学颜保教授曾收集整理了越译本的中国小说,制成一份《中译越通俗小说数目对照一览表》,[4]表中记录了《三国演义》《聊斋志异》《东周列国》等大批中国古典小说在越南各地出版的不同版本、译者、出版时间和地点等信息,该表中收录最早的是1905年冯皇鎗翻译的《岳飞传》。但其实早在1901年《农古茗谈》刊登了《三国志俗译》之后,1904年已经有了黄静财翻译的《宋慈云》,[5]239《岳飞传》的翻译出版则是1905年的事了。1906年,16本中国古典小说在越南南圻出版,拉开了南圻翻译中国古典小说热潮的序幕。
(二)翻译热潮的基本概况
在翻译热潮的初期,《岳飞传》(1905)、《水浒演义》(1906)、《封神演义》(1906)、《东周列国》(1906)、《反唐演义》(1906)、《薛丁山征西》(1907)、《封神演义》(1907)、《五虎平南》(1907)等大量中国著名的古典小说被译出版。二三十年代,一些新的作品被翻译的同时,热潮初期的译本得以多次再版或者重译。如丁文斗于1906年翻译于西贡的《白蛇演义》在次年得以再版;《东周列国》分别在1911年、1914年、1928年以及1929年由阮政瑟、阮公骄、陈庭仪和调贞一翻译。除多次再版或重译,通过越南河内国家图书馆现存的一部分译本信息,我们还可以了解到当时中国小说的印刷数量很大。如黄公觉译于1928年的《飞龙演义》一次性就印刷了4000册;1906年出版的阮安姜的《反唐演义》第7册,1923年第五次再版,印刷量为1000册。可见,中国古典小说在当时颇受南圻人民的喜爱。
在越南20世纪初的翻译热潮中,中国古典小说主要通过刊登见报或印刷成单行本两种方式进入读者视野。1865年4月15日越南第一份越南语报《嘉定报》在南圻问世,《大南同文日报》《南圻地分》《农古民谈》《东洋杂志》《南风杂志》《六省新闻》《妇女新闻》等其他越南语报刊也陆续出现。许多中国古典小说被连载在这些越南语报上,如在《三国志》之后,《农古茗谈》还连载了《聊斋志异》《今古奇观》《包公奇案》《六省新闻》连载了《江湖大剑侠》《侠义风月》《七侠五义》《小五义》等一系列剑侠小说。第二种方式是发行单行本。每部小说按照不同的长度分成几个单行本,而单行本在不同的时期有着不同的页数和价格。在20世纪的前30年,页数一般在几十页左右,价格不等,不过大部分是40文钱一本。如1923年由阮安姜翻译的《宋慈云演义》第一册在重印第三版时,51页,价格40文钱;由阮政瑟翻译的《小红袍海瑞》每册38页,卖16文钱一册。至50年代,部分名著被重新翻译,部分被重新印刷,有些被分册印刷,有些没有,价格也有所区别。据信德书社1958年出版的书目名单(该名单一般附在小说末页),我们可以看到中国古典小说的数量占了当时出版量的将近三分之二,其中有《封神》《东周列国》《三国》《薛丁山征西》等名著,如《封神》被分为4册,每册25越盾;①《说唐演义》分成2册,每册30越盾等。值得注意的是,这个价格仅是南圻的售价,南圻外的售价比南圻中贵了几盾钱。
通过对《中译越通俗小说数目对照一览表》进行考察,笔者发现,在该时期的翻译热潮中,被译中国古典小说内容囊括了英雄传奇、历史演义、武侠、神魔、人情、艳情等几大种题材,其中英雄传奇、历史演义及武侠小说所占比重相当大,人情小说、艳情小说却甚少。这与盛行《西厢记》《闺秀英才》《红颜颠倒》《家庭专制之明鉴》等艳情、人情、才子佳人小说的北圻大相径庭。
为何会出现这种情况呢?想回答该问题,我们要从当时越南南圻读者和翻译队伍的特点进行了解。南圻读者大部分是平民阶层的市民,他们欣赏艺术的主要方式是通过说和表演,而并非写作。[6]此外,历史小说常常提倡忠、孝、节、义、替天行道、忠臣胜佞臣等道理,很符合南圻人民豪爽直率、重情重义的性格,与浪漫小说、才子佳人小说相比,它们的内容对南圻读者更有吸引力。再者,从本质而言,历史小说比较容易演绎,这一点与大部分南圻读者的爱好以及审美观并不相悖。要知道,在这一翻译热潮开始之前,越南及南圻人民已经对中国古典小说的人物、情节等较为熟悉了。②20世纪初,中国古典小说被翻译成越南语之后,通过新的形式再次接触到南圻民众。
读者如此,我们再来考量翻译者情况。截止1930年,已有将近50位译者先后参与中国小说的翻译,形成一支相当庞大的翻译队伍。这些译者虽然没有出身科举,却都精通汉文和拉丁语,如阮政瑟先生自幼学习汉文,后转到朱笃法越小学学习,写文章、办报、翻译中国小说;阮丰穑,在当时新安省的学校教授汉文等。这些译者非但深知南圻读者对中国古代小说的钟爱,而且还对市场的需求也了如指掌。只要是畅销的小说,就会被多次再版,或是被其他翻译者重译。在众译者中,有独译成书的,也有几个人合译的;有作品颇丰的,如阮丰穑、阮政瑟、阮安姜翻译了十余部,成为当时译者队伍的代表,也有仅翻译一部,如《薛丁山征西》(1907年)的阮杨观。
越南南圻的中国小说翻译热潮可以说是越南文学史上的一个“奇迹”:翻译的作品数量及印刷量庞大、再版的次数多、同一作品译本多、深受当时读者的欢迎。
二 当时的南圻作家对翻译热潮的评价
由于比较畅销,中国古典小说在南圻被大量翻译和出版,但是“除了《三国演义》《水浒传》等一些名作之外,也有一些内容上存在问题的小说,如只描写女人哭泣的《昭君贡胡》,还有讲述荒唐故事的《封神》《钟无艳》”。[5]258中国古典小说的读者甚多,“读者在各界各阶层都有……与越南的英雄烈女相比,他们(指越南读者)更熟悉现实中存在抑或是作家虚构的中国英雄”,[5]220该现象遭到当时一些作家的批评,认为看了这些小说会影响到人的性情。越南20世纪初作家、记者、从剧编写者张维瓒1910年在《潘安外史》的前言中认为中国古典小说是“旧事”“如今文明已经遍布全世界,怎么我们还抱着它们(中国小说)到南圻进行演绎,恐怕儿童们从小就看那些迷信的篇章,久而久之,印在脑海中,以后就不易改变了。”[7]2阮朝末期集文化家、文学家、记者及官员于一身的范琼1917年在其笔记作品《在南圻的一个月》中也曾经对中国古典小说在南圻的翻译热潮提出这样的评价:“……《三国》《水浒》《正东》《正西》《反唐》《隋唐》等中国古典小说的译本,如果搜集起来够成立一个小图书馆了!那些久远的中国古典小说,文章既不怎么样,内容又是荒唐怪诞……翻译竟那么多,竟那么盛行,想想也可惊了!”。③他认为:“这些翻译者(翻译中国古典小说),虽然能给同胞们提供酒后茶余的娱乐方式,又能给自己带来钱财的利益;但也要想到这些小说对那些不会深入思考,常常以虚为真、以假为真的人的影响,这样会有多大害处啊!”。③
不仅批评中国古典小说的“危害”,当时的一部分南圻文学家也对许多越南人更精通中国历史的现象表示担忧。1925年新民子在其小说《钟情之血-松亭惨剧》的前言中提到:“若问张良、韩信、项羽、萧何,则熟悉(其)事迹;而问谁是我国的英雄豪杰却呆呆地不知”。[8]20世纪初越南南部作家范明坚也在其作品前言中认为:“各位前辈伟人被遗忘是因为被文士们冷落,没有写成书让我们本国人称赞,而去买那些中国小说回来一起看,然后称赞(他们);因此现在大部分本国人被问及那些中国的名人也都知晓,而问及本国的伟人却一概不知。这真是令人难过的事!”。[6]翻译以及阅读中国古典小说的热潮引起了南圻作家对历史题材的重视,他们认为通过历史小说可以普及本国的历史,也想证明越南历史也有很多内容能写成小说。南圻著名文学家胡表政在其小说《纲常重担》(1930)的开头中也认为:“中国有史,又有了小说。越南也有史,难道没有小说吗?所以写一部安南小说,如果没能给读者带来快乐,也可以编写一个本国的事迹,这样做也许不是一件无益的事”[9]。张维瓒认为要防止中国小说的潮浪,“依我看,要戒除那些梨花法术、金定神通、姜尚封神、菩萨救兵、大圣乱天宫……而做些新的,只要可以避免迷信和报应分明就可以了。”[7]3
如今,对于这一翻译热潮,在了解中国古典小说对当时南圻读者的吸引力的同时,越南学者也承认其存在积极的一面。越南作家武杏认为:“南部群众喜欢看中国古典小说这个现象,需要从他们能在中国古典小说的积极人物中看出一些与他们性格接近的德行来解释:那就是忠孝、节义、智勇、信礼、刚直、英雄。中国古典小说给他们罗成-单雄信、秦桧-岳飞、庞涓-孙膑、柴郑赵-刘关张等对抗人物,而这些人物他们无法在当时的书刊中找到。”[10]《胡志明市文化地志》的编纂者也对这一翻译热潮提出积极的评价:“许多中国古典小说是智慧的锦囊,并非全是胡说。南部群众看中国古典小说、熟悉中国古典小说,从中抽出处世之道,学习正面榜样,而以反面榜样为镜,时时告诫自己。”[1]越南著名文化家、学者、收藏家王鸿盛在其《看中国古典小说之趣》一文中说:“(我)看中国古典小说是为了跟前人学习。中国古典小说教我处世之道,所以我认为它是艺术,这并不是开玩笑……另外,中国古典小说中有许多好榜样,中国古典小说是一片巨大的森林、是一片深不可测的大海,永远开拓不完”。[11]
三 结语
总而言之,在20世纪初的南圻,看中国古典小说是当时群众的一种乐趣,许多小说中的情节、人物等可以说是家喻户晓,但翻译中国古典小说的热潮兴起后也随之引起了当时越南文学家们的不满。他们认为除一些名著外,许多迷信、荒唐的小说也被随意翻译,从而影响了群众,尤其是影响了儿童的性情。并且,由于只看中国古典小说,因此越南人竟然只精通中国历史,而对本国的历史却全然不知。诚然,这样的观点有一定的道理,但我们也不能完全否认当时的中国古典小说翻译热潮的积极方面。要知道在当时的南圻,娱乐方式甚少,用越南语创作的文章、小说也少之又少,在这样的背景下,内容丰富、简单通俗的中国古典小说比较适合当地群众的爱好和水平。另一方面,南圻当时的文学家们将对中国古典小说的不满变成了创作动力,积极推动当时的作家们使用越南语来创作以越南国家、越南人、越南历史为题材的小说,这在某种程度上算是对外来文化的回应,体现了民族的自尊感。更重要的是,这是越南文学为脱离中国文学的影响而迈出的一步,是越南文学朝着现代化努力的开端。
注释:
①越南货币在法属时期使用的是印度支那元,在抗美时期虽然南北两地独立发行货币,但都称其为“盾”,写法不一样,越南人都称为“盾”。
②越南学者刘洪山先生在其《<三国演义>20世纪初对南圻的影响以及接受》一文中提出,孙寿翔(1825-1877)的《徐庶归曹》《孙夫人归汉》这两首诗以及张明记(1855-1900)1899年将他搜集的一些“从《三国》抽出的常用语”刊登在《南圻日程》上,如:深根固蒂、左冲右突、金枝玉叶等.(刘洪山,《<三国演义>20世纪初对南圻的影响以及接受》,http://khoavanhoc-ngonngu.edu.vn/home/index.php?option =com_content&view=article&id=1122:nh-hng-ca-tiu-thuyttam-quc-din-ngha-va-s-tip-nhn-tac-phm-nay-nam-b-uth-k-xx&catid=63:vn-hc-vit-nam&Itemid=106)。
③范琼.在南圻的一个月,出版社:不详,1919年。
[1]陈文富,陈白藤.胡志明市文化地志:第二册:文学[M].胡志明市:胡志明市出版社,1987:467-468.
[2]武文仁.中国小说对南圻19世纪末20世纪初国语小说的形成与发展的影响[EB/OL].[2016-12-04].http://khoavanhocngonngu.edu.vn/home/index.php?option=com_content&view= article&id=2106:nh-hng-ca-tiu-thuyt-nc-ngoai-i-vi-s-hinh -thanh-va-phat-trin-nn-tiu-thuyt-quc-ng-nam-k-cui-thk-xix-u-th-k-xx&catid=63:vn-hc-vit-nam&Itemid=106.
[3]刘洪山.《三国志俗译》的出现以及其译者[J].文学研究, 2009(09):96.
[4]克劳婷?苏尔梦.中国传统小说在亚洲[M].颜保,等,译.北京:国际文化出版公司,19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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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胡表政.纲常重担[M].西贡:西贡文化出版社,2006:1.
[10]山南.在北中南部的维新运动、20世纪初的南部-天地会与明新运动[M].胡志明市:年轻出版社,2003:242.
[11]王鸿盛.看中国古典小说之趣[J].好古特刊,1970(02):97.
[责任编辑 龙倮贵]
Analysis on Chinese Classical Novels Translation Craze in South Vietnam
YAO Yao1, HE Jin-yan2
(1.Admission and Employment Office, Honghe University; 2.International College, Honghe University, Mengzi 661199, China; )
In the end of 19th Century and early 20th Century, a hot wave of translation Chinese classical novels raised in South Vietnam, many of the Chinese novels were translated into Vietnamese and introduced to southern Vietnam, loved by the local population. In the translation boom, the printing quantity, the reprinting and retranslation times has reached a new degree. Vietnamese readers read Chinese classical novels mainly through newspapers and seperate edition, and the price depends on the number of pages of Novels, the most readers of the novel are citizens, The content of the novel contains the hero legend, historical romance and martial arts novel. The hot wave caused the discussion of the southern Vietnamese writers at that time, and many people expressed negative attitudes towards the translation boom, and even thought Chinese novels were harmful. Nowadays, People have a more rational and objective evaluation of the translation upsurge.
Chinese classical novels ; Vietnam; Translation boom; Evaluation
I109.4
A
1008-9128(2017)03-0009-04
10.13963/j.cnki.hhuxb.2017.03.003
2016-12-13
姚瑶(1987-),男,云南建水人,助教,硕士,研究方向:中国古代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