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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谈中国古代“异类妻子”童话中的“箭垛式”人物

2017-03-10

关键词:董永异类小子

冯 娟

(河南工程学院 外语学院,河南 郑州 451191)

漫谈中国古代“异类妻子”童话中的“箭垛式”人物

冯 娟

(河南工程学院 外语学院,河南 郑州 451191)

中国民间童话故事中有一个有趣的母题:人与异类的异类婚母题形态。其中,“异类妻子”型故事,无论数量还是内容都更加丰富。这类故事中的人物形象都呈现出“箭垛式”的特点:男主人公普遍为社会地位卑下的“灰小子”,女主人公则多为具有法力的“仙女”或“精怪”,还有破坏男女主人公爱情的恶势力,如天帝、国王等第三方权势人物。“灰小子”——恶势力——“异类妻子”构成了“异类妻子”型民间童话的人物架设和故事情节。这些“箭垛式”人物形象的塑造实际上是中国古代底层劳动人民社会生活的隐喻,具有符号性的特征。

中国民间童话;异类婚;“灰小子”;恶势力;“异类妻子”

中国古代民间童话中有一个结婚母题很有意思:人与异类结婚的异类婚母题。按照角色的不同,异类婚故事可以分为“异类丈夫”和“异类妻子”两大类。“异类丈夫”故事包括我们熟知的“蛇郎”“猴精抢亲”等,“异类妻子”故事有“田螺姑娘”“羽衣仙女”“牛郎织女”等。事实上,天鹅处女型、仙女型、龙女型、田螺姑娘型的故事都属于“异类妻子”型童话。从主要角色上来看,“异类妻子”型童话故事中涉及的人物主要为三方:男主人公、女主人公和恶势力。这三类人物身上各有特点:男主人公普遍为身处社会底层的“灰小子”;女主人公多为具有法力的“仙女”或“精怪”;恶势力则为横在男女主人公爱情之间的破坏者。在民间文学中,有一种常见的现象:当一个具有突出特征的艺术形象树立起来以后,人们便相继往他身上垒积同一类型的故事,情况犹如万箭齐发,射向箭垛,所以便称之“箭垛式”。[1]这些故事中具有相似特征的这三种人物便是“箭垛式”的人物。

一、“灰小子”型男主人公

“异类妻子”型的异类婚故事中的男主人公的形象具有很多相同的特点,他们都是贫苦的男青年,社会地位低下,生活贫困,家庭遭遇不幸,他们凭借善良、老实、勤劳等品德,获得了仙女或龙女或其他精怪的爱情。这些男主人公,与西方经典童话中的“灰姑娘”类似,都是具有美好伦理道德、身处社会底层、等待救助的“弱者”。最根本的不同之处在于,西方童话中的拯救者是男性,弱者是“灰姑娘型”的女性,而中国民间童话中的拯救者变成了女性,“弱者”则是“灰小子型”的男性。作为婚恋中的一方,“灰小子型”男主人公的特点大致如下:

1.物质和亲情的双重缺失

在“异类妻子”型民间童话中,“灰小子型”男主人公的身份无一例外都是社会底层青年。他们出身平凡,甚至有很多是失去父母的孤儿或者被后母虐待的孩子,生活贫苦而且悲惨。他们处于社会底层,基本的温饱都解决不了,是典型的“穷小子”。《董永与织女》中开篇对董永的记载便是如此:汉,董永,千乘人。少偏孤,与父居。肆力田亩,鹿车载自随。父亡,无以葬,乃自卖为奴,以供丧事。[2]18董永从小就没有了母亲,不久又失去了父亲,没有钱埋葬父亲,就把自己卖给别人当奴才,用卖身的钱给父亲办丧事。“父母俱丧”“穷困潦倒”的董永无论是物质上还是情感上都处于无依托的状态,这是典型的“灰小子”特点。又如《白水素女》中的谢端。故事开篇对谢端的介绍是:晋安帝时,侯官人谢端,少丧父母,无有亲属,为邻人所养。[2]42再如《天牛狼配夫妻》(《述异记》记载“牛郎织女”原型上的定型故事)中的牛郎,也是从小父母俱亡,跟哥哥、嫂嫂生活在一起,受到哥哥、嫂嫂的虐待,最后跟哥哥分家,只与一头老牛相依为命。可见,在几乎所有的“异类妻子”型异类婚故事中,在故事的开头便交代男主人公物质和亲情双重缺失,以引起受众的同情。

2.良好的道德品质

“灰小子型”男主人公还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他们都具有良好的道德品质。这些道德品质包括:一是勤劳。这些“灰小子”生活在社会底层,客观上不具备享乐的条件,必须也只能依靠自己的劳动才能维持生计,填饱肚子。因此,在“异类妻子”型童话故事中,除了对男主人公不幸生活的描述,还会介绍他们的辛勤劳作。如《白水素女》中,谢端“端夜卧早起,躬耕力作,不舍昼夜”[2]42。《董永与织女》中,董永“肆力田亩,鹿车载自随”[2]18。二是善良。这些“灰小子”虽然身处社会最底层,自身温饱都成问题,但仍然保有对自然、对他人的爱护和珍惜,做好事且不求回报。如《吴堪与螺女》中的吴堪:“性恭顺,其家临荆溪,常于门前,以物遮护溪水,不曾秽污。每县归,则临水看玩,敬而爱之。”[2]254《侯三和九鸟仙》中故事的开头:“一天侯三进山打柴,遇见了一只受伤的小鸟,他见了可怜,就把它揣在怀中,带了回来,天天喂它吃,天天采药给它治伤。一来二去,小鸟的伤养好了。”[3]三是孝顺。几乎所有的“灰小子”都具备“孝”的美德。在古代中国,孝伦理不仅是家的至高伦理,更是国的至高伦理,如儒家《孝经》开宗明义章曰:“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立身行道,扬名后世,以显父母,孝之终也。夫孝,始于事亲,中于事君,终于立身。”[4]道家《庄子·天运》中说:“以敬孝易,以爱孝难;以爱孝易,以忘亲难;忘亲易,使亲忘我难;使亲忘我易,兼忘天下难;兼忘天下易,使天下忘我难。”[5]可见,无论儒家还是道家,孝伦理都是治家治国的至高伦理,正所谓“百善孝为先”。《董永与织女》中的董永“少偏孤,与父居。肆力田亩,鹿车载自随。父亡,无以葬,乃自卖为奴,以供丧事”[2]18。短短几句话便刻画出董永孝顺的美德。由此可以看出,“灰小子”身上具备的勤劳、善良、孝顺等儒家和道家都强调的人类美德是他们收获爱情的必要条件。

3.局限性的性格

虽然“灰小子”们身上有美好的道德品质,但他们也表现出底层男性的一些性格缺陷。一是懦弱,不够勇敢有担当。有些男主人公在爱情遇到挫折的时候,不是站出来与敌对势力展开斗争,而是愁眉苦脸,自怨自艾,有的靠异类妻子的帮助战胜对手,有的则以悲剧结束。如民间故事《董永与七仙女》中,面对欲拆散他和七仙女爱情婚姻的天帝,董永只是向大槐树哭诉而非直面天帝,最终与妻子分离;《吴堪与螺女》中面对县令的豪强称霸,吴堪也只是一次次地“颜色惨沮,归述于妻”[2],最终在妻子的帮助下,惩罚了县令,得以夫妻保全。二是对待爱情不够坚定。有些男主人公,特别是精怪故事中的丈夫,容易听信别人的谣言而对妻子产生猜疑。如《白蛇传》中许仙在法海的蛊惑之下,在五月端午之日用雄黄酒将白蛇灌醉,使其显露真身。《毛狗精》中的男主人公在舅舅的唆使下,贴符抓妖妻,致使妻子只能离开。这些男主角虽然令人同情 ,但相对女主人公,对待爱情的态度不够坚定。三是对女性不够尊重。在“天鹅处女型”异类婚故事中,很多“灰小子”为了留下女性,往往采用不正当的手段。如“牛郎织女”故事中记载的牛郎为了让最小的仙女留下来,趁她洗澡时偷走她的衣服,致使她无法返回天庭,只好留下来作了他的妻子。又如《田螺姑娘》中异类妻子所生的儿子长大了向他的父亲要外婆,父亲对孩子说:“你娘是田螺精,哪来的外婆!”[6]于是田螺找到了她的壳钻了进去,再也不出来了。可以看出,在古代男权中心社会中,一旦男女成亲,女子的地位就要降低,变成卑下的一方,正如《礼记·郊特性》中所言:“妇人,从人者也。男帅女,女从男,夫妇之义由此始也。”[7]异类化作女性与男主人公成亲,首先得放弃自己异类的身份,其次要甘愿做一个符合伦理道德的俗世女子。这些男主人公对异类妻子身份的丧失和权力的牺牲表现出来的无所谓,实际上正是长期的男权社会下男性对女性普遍缺乏尊重的无意识反应。

二、温柔贤淑的“异类妻子”

“异类妻子”型童话故事中,最打动人心也最引人注目的便是那些幻化成女性的“异类妻子”——她们或是仙女,或是龙女,甚或是精怪。虽然原型各异,但她们普遍聪明善良、温柔贤淑、勇敢坚毅。可以说,中国古代民间故事中的“异类妻子”大多是完美的化身,格外引人爱怜。

1.年轻貌美

几乎所有的“异类妻子”民间童话中,“异类妻子”都年轻貌美、惹人喜欢。有些是直接描写女主人公的容貌,字里行间描绘女性的容颜身姿之美;有些虽然并未着一墨,却可以根据情节发展推测出来。如《吴堪与螺女》中借用邻母的话道出螺女之美:“子每入县后,便见一女子,可十七八,容貌端丽,衣服轻艳。”[2]254螺女貌美招来了当地县令的觊觎和对吴堪的百般刁难。同样,我国台湾地区流传的《螺蛳变人》故事中,螺女的画像被风吹走,让好色的皇帝看到,派人抢走了螺女。即便“异类妻子”不是仙女,如蒲松龄的《聊斋志异》中塑造的“异类妻子”多为鬼怪,也是天真可爱、美丽活泼的女子。可见,“异类妻子”故事中出现的“异类妻子”在幻化成女人时,无不是艳若桃花、美貌无比的,这体现了古代男权中心社会下男性对女性的审美趣旨。正如恩格斯在《德国的民间故事书》中所说的:“民间故事书的使命是使一个农民作完艰苦的日间劳动,在晚上拖着疲乏的身子回来的时候,得到快乐、振奋和慰籍,使他忘却自己的劳累,把他的石砾的田地变成馥郁的花园。民间故事书的使命是使一个手工业者的作坊和一个疲惫不堪的学徒的寒碜的楼顶小屋变成一个诗的世界和黄金的宫殿,而把他的矫健的情人形容成美丽的公主……”[8]67中国民间童话故事同样如此。

2.聪明智慧

在“异类妻子”童话故事中,“异类妻子”的聪明才智是帮助凡间的丈夫走出困境、解决难题的一大保证。林兰汇编的民间童话集《渔夫的情人》中所收录的《龙女》,讲国王为难龙女的丈夫,丈夫向妻子哭诉,龙女用法术帮丈夫化解。最后国王将龙女抢去,龙女用自己的智慧将国王变成了乞丐,而自己的丈夫则成了国王。除了龙女故事,螺女故事中的螺女也同样是聪明智慧的女子,如《吴堪与螺女》中的螺女帮丈夫反抗并最终惩罚了豪强称霸的县令。类似的例子还有很多,篇幅有限,不再赘言。“异类妻子”故事中劳动人民的智慧集中在女性身上,在传统男权社会要求“女子无才便是德”的社会伦理制约下,无疑是难能可贵的,至少它肯定了女性的地位,给予女性应有的尊重。当然,“仙女救夫”表象背后的女性自我牺牲才能拯救男性的真相仍然是残酷而不容忽视的。然而,至少这些“异类妻子”呈现出来的是敢爱敢恨、敢作敢当、充满正义感、能够以才智解难题的正面形象。

3.重情重义

“异类妻子”大都重情重义,为了自己的爱人付出所有。龙女型童话故事中的龙女便是典型。龙女为了帮助爱人,自愿舍掉龙女的身份,降低自己而成全丈夫。仙女型故事中的仙女,如“牛郎织女”故事中的织女、《董永与织女》中的织女也都是牺牲自己仙女的身份,与男主人公过着“男耕女织”的琐碎平凡的生活。螺女型童话故事则更感人。很多螺女故事中的螺女最后因为异类的身份,不得不与人间的爱人分离,但在她们离开的时候会给男主人公安排好未来的生活,如《白水素女》中的螺女在不得不返回天庭之际,将螺壳留下,“以贮米谷,常可不乏”[2]42。在鬼怪故事中,一些精怪妻子的重情重义更是让人感动。如河南新野县故事《纸扎人做媒》,讲述小伙子与死去的姑娘相爱,但她终究不能变成人,于是设计让丈夫娶了财主家的二姑娘,她才离开。浙江绍兴县故事《鬼为媒》也是一个催人泪下的爱情故事:女鬼嫁给善良的钟水龙,但因自己是鬼,不能与他做长久夫妻,为他做媒找到媳妇后,她才安心离开。这些无私奉献的“异类妻子”,为了爱情抗争,当爱情无以为继时,又能大义无私地为自己的爱人谋划未来才肯安心离去。这种全然无私的爱情怎不令人动容!

三、破坏男女主人公爱情的恶势力

在中国“异类妻子”故事中,往往有不和谐的声音,它通常的目标就是破坏男女主人公的爱情或婚姻。这种破坏力量常常是来自于地位权势更高的第三方。他们虽然手段不同,但行动目标出奇一致,那就是拆散男女主人公。这些第三方权势人物身上同样呈现出“箭垛式”的特点,属于“箭垛式人物”。

1.更具权势

“仙女型”“异类妻子”故事中,下界仙女与凡间的“灰小子”相爱,然而最终总是被家人召回,与自己的爱人分离。召回的理由大多是女主人公家世显赫,与男主人公“门不当,户不对”。这样的故事中,女主人公通常为天上的仙女,有的甚至是“天帝之女”,属于社会地位高的一方;男主人公通常为家庭贫苦、亲人缺失的贫穷男性,属于社会地位低下的一方。正是由于这种社会地位的巨大悬殊,男女主人公的爱情才不被允许,于是便有了《董永与织女》《白水素女》中的天帝等这样横加干涉、拆散男女主人公爱情的恶势力。除了“仙女型”故事,在“龙女型”和“螺女型”故事中,也有这样强权的恶势力出现。如《龙女》中的国王、《吴堪与螺女》中欲抢夺螺女的县令等,无一不是社会地位相对更高的强权势力。鬼怪故事中的道士、和尚之类,也是具有法力而且奉天行事的强权宗教势力的代表。

2.手段卑劣

“异类妻子”故事中,破坏男女主人公爱情的刽子手往往采用卑劣的手段拆散男女主人公。一是“仙女型”故事中的天帝、王母等至高权威,为了维护自己家族的门楣,强行命令仙女与人间的爱人分离,造成爱情悲剧。在古代中国,男女的爱情受制于家长制下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们之间的自由爱情不被社会所允许和接受。这种根深蒂固的婚姻观念使得追求自由情感的行为成为不可饶恕的罪行,势必受到惩罚。广为流传的“牛郎织女”故事便是典型。织女下凡,与牛郎相爱,王母知道后,大发雷霆,派天兵将织女捉回天宫,后在织女和牛郎间划出一条天河,两人每年七月七日才得相见一次。类似的故事还有河北故事《仙女与樵夫》,讲一位思凡下界的仙女爱上平凡的樵夫,被太白金星奉旨捉拿,两人变成两棵樱桃树,根连着根,太白金星扛走了仙女变的那棵树。二是除了“仙女型”故事,“龙女型”或“螺女型”童话中的邪恶势力,其手段也很卑劣。这些权贵阶级,横行霸道,贪婪自私,压榨百姓,企图得到一切。这种故事中,权势阶级基本上都遵循同样的故事架构:上层阶级无意中得到了穷小子娶了美貌能干妻子的消息,于是他们下令抢夺女主人公。为了达到霸占女主人公的目的,他们往往想方设法刁难男主人公,有的甚至直接抢人。这些残暴、丑恶的上层阶级恰恰是古代下层劳动人民厌恶鄙视、希望与之斗争的恶势力的代表。三是鬼怪故事中的道士、和尚之类宗教势力的代表。他们是封建社会的卫道士,维护社会伦理秩序是他们的职责。“人鬼殊途”“人妖殊途”常常是他们劝诫男主人公的教条。这方面最典型的莫过于《白蛇传》中的法海。法海之流打着维护正义的幌子,利用法术,蛊惑男主人公,利用男性对爱情不够坚定的弱点,借男主人公的手残忍地摧毁他们的爱情,让观众唏嘘的同时更激起对这些卫道士的憎恶。

四、结语

民间故事的读者主要为下层劳动人民,故事情节也是身处社会底层的人们期盼美好生活的产物。现实生活的困顿,使得古代中国社会中的下层男性希望改善所处境地,过上衣食无忧的美好生活。不同于西方神话,中国古代神话中女娲是创世者,是创造并拯救人类的女性神。因此,在这种神话积淀下,中国的男性,特别是底层男性希望借由女性强大的母性力量来拯救自己,于是他们希望娶一位美丽贤惠的妻子以摆脱现实的困境。在他们的幻想中,美丽、聪慧、善良、贤惠、能干的女性是实现人生幸福的阶梯,而拥有这么多能力的女性是一般现实中的女性无法做到的,因而便有了许多仙女、龙女、精怪“异类妻子”故事的产生。虽然是幻想,可实际上他们也知道幻想不切实际,于是便增添了许多恼人的恶势力,却又把反抗恶势力、与强权斗争的任务交给了具有法力的“异类妻子”。“异类妻子”型故事中,懦弱贫穷的“灰小子”、美丽聪慧的“异类妻子”、专横丑陋的恶势力,构成了这类民间童话的三个“箭垛式”形象,共同推动故事的发展,使现实与幻想交织,扣人心弦。

[1]韩致中.漫话箭垛式人物[J].湘潭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1986(3): 38-46.

[2]陈蒲清.中国古代童话鉴赏[M].长沙:岳麓书社,2007.

[3]孙丕任.中国民间故事集成·辽宁卷[M].北京:中国ISBN中心,2001:144.

[4]礼记·孝经[M].胡平生,陈美兰,译注.北京:中华书局,2007:108.

[5]冯学成.禅说庄子——天道·天运 [M].北京:东方出版社,2015:123.

[6]陈广浩,王秋慧.中国民间故事全集[M].台北:远流事业股份有限公司,1989:253.

[7]礼记 [M].鲁同群,注评.南京:凤凰出版社,2011:125.

[8]刘建军.恩格斯早年的一篇思想政治教育论著——《德国民间故事书》一文初探[J].教学与研究,2010(1):67-71.

Analysis of the Arrow Crib Figures in Chinese Nonhuman-Wife Romance Folktales

FENG Juan

(CollegeofForeignLanguages,HenanUniversityofEngineering,Zhengzhou451191,China)

A quite interesting motif in Chinese folktales is human-nonhuman romance type, among which "nonhuman wife type" is bigger in both number and coverage. Almost all the main figures in stories of the type have some typical characteristics, consequently called "arrow crib figures". The heroes in these stories are always poor men with lower social status while heroines are fairies or elf with supernatural power. Besides, there is always an evil between the hero and heroine, destroying their love, such as King of Heaven, king of human, etc. Poor man, evil force and nonhuman wife are three main figures who tell the nonhuman wife romance stories. In fact, these "arrow crib figures" are created in accordance with culture and psychology of Chinese ancient working people. Namely, the arrow crib figures are typical and symbolic.

folktales; human-nonhuman romance; poor man; evil force; nonhuman wife

2016-05-10

冯 娟(1982- ),女,山西孝义人,河南工程学院外语学院讲师,硕士,研究方向为比较文学、女性文学。

I207.8

A

1674-3318(2017)01-0076-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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