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论《惊奇山谷》中的身份认同主题

2017-03-09孙彩虹

湖北第二师范学院学报 2017年9期
关键词:维奥妓院妓女

孙彩虹

(广东科技学院,广东 东莞 523083)

论《惊奇山谷》中的身份认同主题

孙彩虹

(广东科技学院,广东 东莞 523083)

相比谭恩美的早期作品,她的新作《惊奇山谷》中涉及的种族,性别等问题更加明显,身份认同主题也更加深刻。笔者试图从主人公的身份动荡与变迁,寻父以及认同母亲的主题,还有小说中使用的镜像技巧出发,来探讨主人公的身份认同过程。

谭恩美;身份认同;《惊奇山谷》;镜像

《惊奇山谷》讲述了母亲露露(Lulu)与女儿维奥莱特(Violet)两代人的艰辛生活。与谭的其他作品不同,该书不再描述生活、挣扎在美国的中国母亲们和华裔女儿们所面临的问题与困境。该书主人公是一个地道美国女人和她的中美混血女儿,母女二人的大部分经历被设置在清朝末期以及之后十几年动乱的中国。那个时期的中国社会,封建思想根深蒂固,露露和维奥莱特在其中无所适从。与中国女性的听话、顺从不同,她们性格独立,倔强,叛逆,为了爱情不顾一切,但这种典型的美国式性格与传统的中国儒家文化以及封建思想格格不入。她们追寻爱情,却被中国传统家庭拒之门外。她们想回归美国的怀抱,却发现自己处境尴尬,也不被美国主流社会接受。她们被生活凌虐、被爱人背叛,经过无数次跌爬滚打,最终构建自己的身份,在文化夹缝中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

一、身份认同

身份认同是指某一文化主体在强势与弱势文化之间进行选择,由此产生了强烈的思想震荡和巨大的精神磨难,其显著特征,可以概括为一种焦虑与希冀、痛苦与欣悦并存的主体体验。[1]37-44身份认同是人与社会关系相互作用的结果,所以一个人处境的变化决定他的身份认同是一个不断变化的过程,这点在《惊奇山谷》中体现得尤为明显。

小说主人公维奥莱特的身份认同之旅可以大体分为“我不是美国人”,“我不是中国人”和“我是中美混血儿”这三个阶段,这三个阶段又分别与她人生三段主要经历相呼应——未成年期的懵懂、被拐卖后的困境、脱离泥沼后的觉醒。维奥莱特成长于上海公共租界一家高级妓院,母亲是这家妓院的老鸨。一开始她认为自己和母亲一样,是一个地道的美国人。受到社会环境耳濡目染,维奥莱特从小就觉得中国人无论是在智力还是社会地位上,都比西方人低一等。但是偶然间,她发现自己素未谋面的亲生父亲居然是中国人。她认为这是奇耻大辱,从此千方百计隐藏自己身上的中国性,在行为举止上格外注意,尽量使自己看起来像个典型美国人。但无论怎么遮掩自身的中国性,她都不被美国人这个群体接受。后来,她被拐做了妓女,又被骗到乡下当了小妾,但无论怎么隐藏自己身上的美国特性,哪怕特地化妆凸显其中国特色的丹凤眼,她还是四处碰壁,摆脱不了被中国人排斥的命运。摆脱困境之后,她成为前情人方忠(Loyalty Fang)公司的一名翻译,利用自己的中美混血外表与既会英语又懂汉语的优势,为方忠的生意提供极大助力。她不仅慢慢接受了自己的混血身份,还与方忠建立了平等的夫妻关系,也原谅了自己一直恨着的母亲,找到自己失去已久的女儿。

二、身份的变迁

小说讲述了主人公从未成年时期到28岁之间曲折坎坷的生活经历。婚姻爱情的不定与生活的不幸导致其处境的变化和身份的动荡。小说主人公的身份主要经历了以下变化过程:露露的女儿,妓女,爱德华的“妻子”,永久(Perpeptual)的小妾,方忠的妻子。

(一)露露的女儿(未成年时期)——父爱缺失,身份不明

主人公维奥莱特是中美混血儿,父亲卢兴(Lu shing)出生于中国外交家庭,母亲露露是地道美国人。正常情况下,维奥莱特应该跟随父亲姓卢,但母亲不被父亲的家庭所接受,这造成主人公一生的坎坷。维奥莱特从小与母亲一起生活在妓院,父亲身份成谜,每当她问起父亲的事情,母亲总是说父亲已死。一次偶然的机会,她得知父亲还活在世间,便不顾母亲的责难,偷看母亲的信件,千方百计寻找父亲的消息。

作者主要在小说前两章讲述了主人公的未成年经历,但在这两章中,作者从未提过主人公的姓,只是说她的名字维奥莱特是母亲取自她最爱的紫罗兰。从这点可以看出,她虽是母亲的掌上明珠,却缺乏父爱。没有适当的身份以及父亲的庇护,她时常被人嘲笑,举步维艰。

(二)妓女——身份动荡与迷惘

母亲被情人所骗,导致维奥莱特被卖到另一家妓院,从此开始了妓女生涯。在这个妓院里,主人公的名字不定,一会变成薇薇(Vivi),一会变成齐齐(Zizi)。

妓院的老鸨善为妓女捏造虚假的高贵身世,以吸引更多客人。由于维奥莱特有双乾隆妃子一样的绿色眼睛,老鸨建议说维奥莱特是其后代。妓院换老鸨之后,主人公对外公开的身世又有了新的变化。妓院向外散布,维奥莱特的父亲是满族人,是外交部的高级官员,这个捏造的身世已经接近事实(事实是,她的祖母有着一部分满族血统,她的祖父是外交官员)。

妓女生涯是主人公最悲惨的经历之一,名字的不定象征着主人公的困境与身份动荡。初入妓院,主人公还坚信自己是美国人,她的美式性格也显露无疑,但每当她露出自己的美国式表情,老鸨就扇她巴掌。这时候她意识到,老鸨希望她表现出中国式的顺从与恭敬。在妓院,她也发现自己身上的中国性越来越明显。名字越杂,身份越混乱,她越迷惘失落,就如她自己所说,“我既不是中国人,也不是美国人,既不是维奥莱特,也不是薇薇或齐齐。”[2]116

(三)爱德华的“妻子”——冒牌身份

成为妓女之后,主人公认识了爱德华·艾维利(Edward Ivory),一个来自美国的年轻人。爱德华在认识主人公之前已有一个美国妻子,他受骗娶妻,离婚未果,离家出走到中国。爱德华并未隐藏其有妻子的事实,他和维奥莱特相爱,如真正的夫妻一般住到一起,有了自己的女儿。从此,维奥莱特以艾维利夫人的身份生活着,但好景不长,爱德华染病死亡,主人公短暂的幸福如烟火转瞬即逝。更糟糕的是,“丈夫”留下的财产,以及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被突然冒出的正牌艾维利夫人抢走。

成为爱德华的“妻子”,不代表她就能获得夫姓,从而成为真正的艾维利夫人。在维奥莱特自己以及爱德华眼中,她是名副其实的艾维利夫人,但这个身份在法律上站不住脚,她只能算是爱德华的情人。冒牌的身份,一时的安稳,就如海市蜃楼,转眼不见。

(四)伪学者永久的小妾——地位卑贱

如果说成为爱德华的情人,是主人公心甘情愿,那么成为永久的小妾,就是残酷的社会把她逼入骗局。随着年龄增长,维奥莱特急切地想找个男人安定下来,为自己寻求一个体面的身份,这就为永久的骗局提供了前提。在维奥莱特面前,永久伪装成一位乡村诗人和学者,对自己逝去前妻的感情至死不渝。维奥莱特被其感动,答应嫁给他,但当她历经千辛万苦,来到永久乡下的家时,却发现其已有一妻一妾,他的妻子也没有死亡。维奥莱特无法逃走,只好当了永久的三姨太。这段经历,比妓女生活更加悲惨,维奥莱特不仅要违心讨好永久,还经常被打得鼻青脸肿。永久承诺的学者妻子身份,只能算是维奥莱特步入卑贱地位的诱饵。

(五)方忠的妻子 ——与丈夫地位平等

一开始,方忠只是维奥莱特妓女生涯中的一个恩客,他们由于未成年时的一件小事产生情感纠葛。他们的情人关系断断续续维持了几年,但方忠从未想过要与身为妓女的维奥莱特结婚。经历了生活的沧桑与艰辛,维奥莱特最后靠自己的实力成为方忠公司一名翻译,对方忠的生意帮助极大,并且在方忠身患癌症的时候不离不弃,想尽办法求医问药为其治疗。最终,方忠不顾家人反对与维奥莱特结婚。当妓女时,维奥莱特虽然渴求情人一心一意,却只能委屈求全,任由方忠出入妓院,给其他女人赠送礼物。她觉得要求专一的感情是自己的错,是自己太不容易满足,不知道感恩。她认为自己是卑贱的,比方忠低一等。但在小说最后,她不再忍气吞声,她因为方忠出入妓院而提出分手,这时候她已经把自己放在与方忠平等的地位。小说中提及,成为夫妻之后,方忠帮维奥莱特倒茶,这是之前从未有过的,倒茶这个行为也说明方忠已把维奥莱特当成与他平等受他尊敬的妻子。

西方文化中,女人婚前随父姓,婚后随夫姓,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这代表女人的身份主要是由其父,其夫所决定。小说主人公从最初父姓不明到最终结婚与丈夫平等相待,这是一段极为曲折坎坷的过程。从寻找父亲到寻求夫妻平等地位的经历,就是主人公构建自我身份的过程。通过描述身份的不断转化,作者毫无保留的揭露了主人公在封建中国的悲惨遭遇,也生动地讲述了中美混血儿这个处于社会边缘特殊群体的身份认同过程。

三、从寻父失败到认同母亲——自我身份的寻求与认同

寻找父亲这一主题贯穿《惊奇山谷》整部作品,但一直到小说结束,主人公都寻父未果。小说中与主人公有关的父亲形象有三个:亲生父亲卢兴,赋予她出生证明姓氏的丹纳(Danner)先生,以及冒牌父亲费尔维泽(Fairweather)。

出生于中国封建家庭,卢兴注定不能娶回一个个性独立、性格执拗又不尊重中国传统的洋媳妇。早在他出国求学之前,家里已为其安排一门婚事。在父权社会的压制下,曾在美国独立自主,高谈阔论的卢兴成为一个懦弱的胆小鬼。他无法,也不敢与自己的父亲以及家族传统对抗,这成为维奥莱特父爱缺失,缺乏父姓的直接原因。得知父亲可能还活着,维奥莱特千方百计寻找父亲的线索,但不管主人公陷入怎样的困境与绝望,卢兴都未能为她提供父亲该给的任何庇护与帮助。

维奥莱特很小的时候,母亲寄住在卢兴的朋友丹纳先生家中,善良的丹纳无妻无子,和露露母女相处融洽,为了给维奥莱特一个合法的身份,他承认其是自己的女儿,赋予她自己的姓氏。但是好景不长,丹纳去世,虽然他把财产都留给了露露母女,维奥莱特出生证明上也跟随他姓丹纳,但在封建中国,失去父亲庇护的维奥莱特最终还是陷入困境无法逃离。

费尔维泽是母亲露露的情人,平时最擅长花言巧语谋取露露的信任。为了回美国与失去已久的儿子团聚,露露误信情人,让其假扮维奥莱特的父亲,去大使馆办理护照。结果费尔维泽把维奥莱特卖到另一家妓院,从此开始了悲惨生活。

一个人的身份,取决于他与家庭成员或者其他社会成员之间的关系。虽然小说中出现了几个父亲形象,却没有一个能够庇护主人公长大,让其远离陷阱,快乐成长。由于身份尴尬,主人公也不被其他人接受,所以她只能依赖母亲,来完成自我身份的认同。维奥莱特跟随母亲一起生活,由于没有父亲,她极度敏感,缺乏安全感,渴望从母亲那里获得全身心的爱。小时候与母亲的争吵全都源自她认为母亲不够爱她。当母亲忙于急事顾不上她的生日,她变得歇斯底里;她认为母亲爱素未谋面的弟弟胜过爱她,觉得自己被全世界遗弃;当母亲被情人蒙蔽致使她堕入妓女生活,她怀疑母亲故意抛弃她,对母亲的恨意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发誓一辈子不原谅母亲。如果说父爱缺失使维奥莱特处境尴尬,任命运凌辱,那么,没有母爱,就使她迷失方向,没有存在感。但自从女儿弗罗拉(Flora)被夺走之后,维奥莱特渐渐与母亲感同身受,她终于明白当初母亲失去自己的无助与痛苦,也理解了母亲对自己的爱,于是她原谅母亲,母女关系得到和解。最终,在母亲的帮助下,维奥莱特找回失去已久的女儿。母亲帮主人公找到女儿,就帮她重新找到了存在的意义。

从寻父失败到认同母亲,是无奈之举,但这非常符合谭恩美作品的一贯传统——父爱缺乏,寻求父姓,最终无果。谭恩美的主人公们最初与母亲冲突不断,但最终往往能理解并认同母亲,以此来完成自我身份的认同。《喜福会》中,吴精妹最后与母亲和解,踏上了中国寻亲之旅。《接骨师之女》中,露丝通过阅读母亲手稿渐渐理解母亲并原谅母亲,了解中国文化。《惊奇山谷》也是如此,与母亲的和解,象征着主人公在文化夹缝中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与身份。

四、从镜子里的自我到真正的自我

拉康的镜像理论认为,6到18个月的婴儿通过镜子里自己的影像第一次认识到自己身体的整体性,所以,人对自我的认同始于对镜子里自己影像的认同。拉康的镜像是隐喻性的,这个镜像也可以是别人对主体的目光与评价,主体通过镜像或别人的目光完成对自我的认识。《惊奇山谷》中,作者巧妙运用主人公照镜子的场景,与主人公在别人眼中看到的自我形象形成互补,以凸显“镜子”在其身份认同过程中的重要性。

小说开篇第一句话就道出身份这个关键主题:“我七岁的时候,就确切地知道我是谁,不管是在种族,行为还是语言上,我都是一个纯粹的美国女孩。”[2]1随着主人公年龄增长,她发现别人并不把她当一个纯粹美国女孩看待,在别人的目光凝视下,她反观自我,否定自我,认同自我,就是在这种否定和认同过程中,主人公的自我身份才慢慢形成。

小时候,与同龄美国小孩的冲突使主人公第一次对自己身份产生疑虑。小孩们说:“你对中国叫花子说中文,所以你是中国佬。”[2]2这些美国小孩是主人公照的第一面镜子,透过这面镜子,维奥莱特看到自己与其他小孩的不同。他们是白人,却排斥主人公,因为维奥莱特和他们不一样,说的不是标准的英语,也并非纯粹的美国人。为此,维奥莱特担心忧虑了好几天,虽然最终找出好几条理由来安慰证明自己是美国人,但这次事件在她心中种下了怀疑的种子。

小说中第二重镜像来自母亲妓院的妓女和仆人们。主人公从他们的话语和态度中得知自己的样子并非典型的美国人。她回到房间照镜子,“......我在床上坐了一个小时,腿上放着镜子,却不敢拿到眼前。最终我拿起镜子,看到我的绿色眼睛和棕色头发,顿时舒了一口气,放下镜子......。再一次,我看不到任何中国特性。我笑了,这一笑,饱满的双颊上,外眼角往上挑,这瞬间的变化让我的心怦怦直跳。我清楚地辨认出我陌生父亲的痕迹:微圆的鼻子,厚厚的眼睑,光滑圆圆的额头,饱满的脸颊和嘴唇,我的母亲没有这些面容特征。”[2]43虽然不愿承认,但维奥莱特从他人眼中和镜中影像得知她的父亲是中国人无疑。慢慢地,她开始因为别人歧视中国人而气愤;她甚至在心里觉得,如果自己的父亲是一个像孙中山那样的中国人,那也是件不错的事情。虽然主人公从情感上开始接受中国人,但她却不被中国人这个群体接纳。妓院里的中国妓女和仆人们对她客气但不亲热,并不把她当成同类。在他们眼中,虽然维奥莱特有个中国父亲,但她是美国老鸨的女儿。不是美国人,也不被中国人接受,维奥莱特对自己的身份感到困惑与迷惘。

主人公和马吉·格德(Magic Gourd)之间的关系构成了小说的第三重镜像。格德本是母亲妓院的妓女,在维奥莱特被拐卖深陷困境,丧失母亲庇护时,她替代母亲给与主人公无私的照顾和精神上的引导。格德和主人公都曾经被拐卖,她们相似的命运和似母女的关系使她们之间形成一种映射关系。格德是中国人,她把维奥莱特当成自己的女儿,当成一个中国人。主人公作为妓女第一次参加宴会时,格德给其化妆打扮。镜子里,维奥莱特的美国特征消失了,她变成了如格德一样的中国妓女,有着具有中国特色的丹凤眼。用主人公的话说,这妆化得像是带了一个面具,哪怕母亲来了都认不出她了。[2]134面具代表伪装,是一种保护色,由格德给她带上中国“面具”,象征格德对主人公的帮助与保护。取下“面具”,她还是原来那个人,既不是中国人,也不是美国人。维奥莱特不愿承认自己是中国人,却戴上了一副中国“面具”,以此来隐藏自己,保护自己,这里的“面具”象征她的无奈与矛盾。

镜像重重叠叠,引导和督促主人公完成对自我的认识,在其身份认同的过程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主人公依靠镜子里的影像或者他者的存在来认识与改变自我,但在主人公历尽艰辛、摆脱困境之后,小说中再没出现照镜子的场景。主人公也不再因为别人的看法而活,她坚持自己的想法,独立自主。她依靠自己的劳动赚钱,不再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只为赢得男人的青睐,以此寻求自己的身份。尽管她成为方忠的妻子,但她并非事事以方忠为主。小说中也未提及她冠上方忠的姓,她找回了自我,不再是男人的附庸,完成了从“别人眼中的自我”到“真正的自我”的过渡。

五、结语

通过描写主人公身份的不断转换,作者向我们展示了主人公在封建中国的步步艰辛;镜像的使用,让读者看到在这艰辛的过程中,主人公是怎样逐渐认识自我,接受自我并认同自己的身份。透过镜像,主人公细腻的心理变化展现无疑。《惊奇山谷》既延续了谭恩美在身份认同主题上的一贯传统,又在传统上有所突破,虽然还是注重母女冲突与身份问题,但小说不再局限于美国华裔儿女的寻根主题,而是把故事设置在中国,描写处在文化夹缝中的中美混血儿女的辛酸血泪,以凸显她们的身份焦虑。

[1]陶家俊.身份认同导论[J]. 外国文学,2004,(2).

[2]Tan, Amy. The Valley of Amazement [M]. London: Fourth Estate, 2013.

[3]达瑞安·里德尔著.李新雨译.拉康[M]. 北京:当代中国出版社,2014.

[4]刘文.拉康的镜像理论与自我的建构[J]. 学术交流,2006,(7).

责任编辑:陈君丹

An Analysis of Identity inTheValleyofAmazement

SUN Cai-hong

(Guangdong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Dongguan Guangdong 523083, China)

Comparing with Amy Tan’s early works, her new novelTheValleyofAmazementtouches more on issues such as race and gender, and Tan digs the theme of identity more deeply. The author tries to analyze the heroine’s identity through discussing the turmoil and transition of Violet’s social status, the theme of seeking father and accepting mother, and Amy Tan’s use of mirror images.

Amy Tan; identity;TheValleyofAmazement; mirror image

2017-08-02

孙彩虹(1982-),女,湖南浏阳人,讲师,硕士,研究方向为西欧语言与文化。

I106.4

A

1674-344X(2017)9-0025-05

猜你喜欢

维奥妓院妓女
The Lady of the Camellias茶花女
欧盟拨款资助妓院遭质疑
受到皇帝褒奖的妓女将军
COME IN
左翼电影中的“妓女”形象研究
妓院的称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