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桥大学的源起
2017-03-09王亚萍
王亚萍
(兰州大学 历史文化学院, 兰州 730000)
剑桥大学的源起
王亚萍
(兰州大学 历史文化学院, 兰州 730000)
大学是中世纪社会成熟时期的果实。社会与人的不同需求,共同促进了此时大量学校的建立与发展。在英国,剑桥大学以一种让人意想不到的方式建立。几乎所有当时欧洲学校的发生发展,都不可避免地受到社会环境和权威机构的影响,二者共同塑造着剑桥大学的特性。面对功利性教育在大学中的盛行,旨在纯洁大学教育的剑桥大学学院运动,塑造了剑桥独有的特色,剑桥大学也最终在15世纪左右臻于成熟。
中世纪;剑桥大学;学院运动
“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地来;我轻轻的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软泥上的青荇,油油的在水底招摇;在康河的柔波里,我甘心做一条水草!”谈及剑桥大学,往往令人想起徐志摩在其诗中的描写,是多么的令人心醉神迷。然而只是心醉,大多数人还只是对剑桥大学爱之深而知之少,很少有人清楚或专门研究这一块神圣之地的创建与发展史。
一、中世纪“大学”的界定
关于中世纪大学的定义问题,是研究欧洲大学起源的难点问题之一。从“大学”一词的概念上来看,“大学”(university)与知识的普遍性(universality)毫无关联,只是偶然的让拉丁语“universitas”一词指代了现有的术语称谓。“universitas”一词在12、13世纪和14世纪被广泛使用,指任何一类有着共同利益和独立法律地位的集合体或群体:即指某个特定的群体、手工艺行会或城市自治体(municipal corporation)。这一术语用在学术环境中,是指某个由教师和学生共同构成的团体。大约到14世纪后期,“universitas” (大学)才开始作为特指学校团体时便利的简写标签来使用,获得了与社会特定团体相近的含义。[1]
中世纪“大学”一词与现在大学的概念最为对应的词是“studium generale”(公共讲习所)[1]1。“studium”(讲习所)含有学校的意思,有系统的学习设施;而“generale”(公共)是指吸引学校所在地之外的学生的能力。最早的文字记载似乎与1237年建立的维切里大学(Univeisity of Vercelli)有关。[1]2第一个使用这一术语的教皇敕令是1244年或1245年教皇英诺森四世(Innocent IV)在创办罗马教廷大学(University of the Court of Rome)时颁布的。直到14世纪该术语才获得了准确的法律定义并成为一个不够准确的固定用语,通常用来指某所发展完善的大学。[2]27本质上,“公共讲习所”是由教师、学生或师生组成的行会组织,具有高度自治权,具有选举其领导人和制定学校法规的权利,拥有统一的印玺。它还具有从广大地区招收学生的能力。除讲授文科科目外,至少还要有法律、神学或医学中的一门高级学科,并拥有一批著名教师。从13世纪后期开始,讲习所(studium)似乎必须要由教皇或帝国行政当局确认其“公共的”(generale)地位。但是,不能单纯地从“公共讲习所”这一一般称谓对大学的发生发展进行推断,不能将其变成简单模式,毕竟这一概念不能包括大学与外界所建立的一切特殊关系。
中世纪的大学和近代的大学不同。近代的大学有林立的建筑、各项基金及各院系,而中世纪大学的唯一基础是人。早期的大学既没有巨大的捐助,也不像后世大学之能为“国内最尊贵的青年”所垂青。[3]中世纪的大学是全新起点,许多学校的建立从一开始就是为满足扩大的城市化社会里职业教育领域的需求。当时欧洲的大学无须依赖物质上的诸多设备建校,大学得以在12世纪和13世纪里的全欧洲迅速滋生繁殖,剑桥大学的建立正是得益于这种环境与契机。
二、剑桥大学的诞生
将剑桥大学的建校时间尽量提前并充满传奇色彩,使之带有神圣光环,自古就是一些学术爱国主义学者的“光荣”追求。一些学者认为剑桥大学起源于令人神往的亚瑟王(King Arthur)时期,有些学者则更加确信是公元7世纪由盎格鲁王希格伯特(Sigebert)创建的。这些令人心旷神怡的追求“光荣”的成果,不仅疑点重重,且没有确切证据,在当时也是非常令人怀疑的。拨开神话传说的迷雾,剑桥大学的诞生则更具有平凡性与现实性。能够引起学者注意的两种观点是“班韦尔”起源说与雅克·韦尔热的“蜂群式”起源说。
(一)班韦尔起源说
Barnwell,也译作“班韦尔”,该学说认为剑桥大学起源于班韦尔地区的奧古斯丁小修道院。这是学术界争议比较大的一种观点。坚持此观点的学者们认为在公元624年,教皇霍诺留斯一世(Honorius I)曾经颁布过一个文件,宣称自己可以自由的在剑桥学习,并且赋予了大学一项至关重要的权利:可豁免来自主教和副主教的某些管理。但在此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并未找到直接的证据可以证明剑桥的大学应用过此权利。另外还有资料显示一些著名学者也在剑桥从教。根据 1503 年的僧侣巴德奈的理查德(Richard of Bardney)的记载,中世纪著名学者罗伯特·格罗斯泰特(Robert Grosseteste)1199年之前曾在剑桥教授逻辑和修辞课。[4]在 12 世纪 90 年代,默兹的丹尼尔(Daniel of Morley)从北安普敦(Northampton)的学术机构来到剑桥教学。[4]602但是由于资料的缺乏和不能提供直接确信的证据,我们无法将剑桥的发轫上溯到班韦尔的奥古斯丁小修道院。毋庸置疑,在1209年之前班韦尔肯定存在一所小修道院学校,但事实上12世纪欧洲的任何一个与剑桥规模相似的城镇都有类似的语法学校。
(二)“蜂群式”起源说
法国学者雅克·韦尔热在讲到中世纪大学诞生的两种模式中提出“蜂群式”建学的观点,“中世纪结束之前,大学建立的主要方式有二,即“蜂群式”或根据世俗当局预先的决定建立机构,这在13世纪前几十年是非常普遍的”“当学生与教师在和地方当局发生争执后,离开他们原来所在的大学,到一个新的城镇再创办一所大学。这种类型的迁移通常是暂时性的,随着冲突的妥善处理,他们还会重返以前的大学,但如果条件适宜,一所新的大学也会建立起来”。[5]这种“蜂群式”起源说是如今学界普遍接受的一种观点也被称为“迁移起源说”或“冲突起源说”。
13世纪的英格兰正处于政教纷争的混乱之中,教皇英诺森三世(Innocent)的神圣统治与日益强大的英王约翰的世俗统治激烈碰撞。公元1205年,“失地王”约翰与教皇英诺森三世在坎特伯雷大主教的任命问题上发生冲突,政教之争达到白热化地步。约在1209年,牛津的一名学生杀害了一位女子并逃逸,此事激化了早已存在的市民与学者之间的矛盾,市民抓住其中几名同学,在国王默许的情况下将他们吊死在镇外。在政教之争之前,教会当局无疑会要求豁免这些教士(大学的大多数学者起码都为低级教士),但此时教会的权力受到王权的挑战,对此事也是无能为力。牛津大学学者认为世俗法律无权对此进行审判,为抗议这一行为,学者们集体出走。根据当时的编年史家温多弗的罗杰(Roger of Wendover)记载,除一小部分学者留在牛津外,大部分学者远赴大陆,有一部分学者去了雷丁(Reading),另有一小部分人去了剑桥。[6]五年后,约翰王与教皇英诺森三世(Pope Innocent III,1198-1216在位)和解,教会裁决牛津镇居民必须为绞刑作出补偿并促成有利于学者们的条件。学者们纷纷从各地返回,但有些学者却留在了剑桥。
可以看出,剑桥大学的建立主要是归功于牛津大学大批学者们的外迁。剑桥在1209年被牛津大学部分流亡师生选为目的地的前提是一些外迁的教师可能以前就是剑桥人或东英格利亚人。[7]在这部分学者中,约翰·格里姆(John Grim)是剑桥豪族之一,他在 1201 年的时候曾经是牛津一所学校的负责人,有证据表明格里姆带领这批学者来到了自己的家乡。[7]47国王与教皇和解之后,学者们依然留在剑桥或许还要归功于伊利主教尤斯塔斯(Eustace)对他们进行的劝慰。尤斯塔斯(Eustace,1197-1215 在位)认为,如果能让牛津学者成为自己的扈从,则其本人就可能得到教区内学术机构的支持。出于这一目的,尤斯塔斯极力挽留这部分学者。[7]18
中世纪大学的本质是学者团体。根据 13 世纪民法或者教会法的规定,学者团体要成为一所大学必须具备两个条件:第一,具有最基本的人文学科(Liberal Arts);第二,在上述学科之外,必须有一个或多个超级学科,例如神学(Theology)、法学(Law)或医学(Medicine)。[6]20最迟到1225年,剑桥的学者团体就取得了社团的地位,可以产生一位由伊利主教授权的、有权利的校长了。而且,这些学者有足够的能力开展教学活动,剑桥最早的学科是人文学科、神学和教会法,其中剑桥的神学在中世纪享誉欧洲。另外,方济各会院在剑桥成立,接着1238年又成立了多明我会院,这时潜在的学生团体有所扩张。[8]至此,中世纪的英格兰诞生了继牛津大学之后的第二所大学——剑桥大学,这是牛津大学迁移事件最出乎意料的结果。
三、剑桥大学的学院运动
社会功能或角色是具有特定功能的责任者对外界期望所作出的反映的总和。期望、价值和规范直接或间接地反映了不同社会角色的利益,并且经常是相互矛盾的。剑桥大学的发展与当时社会环境的关系,是探究剑桥大学发展链中的重要一环。
(一)国王与教皇的期望
中世纪后期的英格兰,各种社会势力为生存而战时,都希望从学术和科学知识中得到支持,让大学处于其从属地位并服务于自身势力的壮大。国王与贵族们希望大学能在智力与人才方面优先帮助他们建立和巩固管理制度和行政体系,把这些年轻学者与自己的政治利益挂钩。早在1231年,亨利三世就颁布了三道书面文书,以加强剑桥镇学者的安全和特权。其中,至少有一纸文书明确认为,剑桥的校长和教习是拥有权力进行合法社团活动的。从亨利三世以来,每一位继位的国王和女王登基时都被恳求颁发一纸特许状,以便确认前朝所赐予的各项权利。剑桥大学地位的基础就是基于这种文书的认可,只要这些大学不搬弄是非,把他们扶植起来是符合王国利益的。教会与大学存在天然的、传统的密切关系,教会基于当时反对异端邪说、增强自身集权统治、传播教令与教义等目的支持剑桥大学的发展。1233年6月15日,教皇格里高利九世颁布特许状或教令,教皇承认学者共同体的合法性,并赋予其成员只在剑桥所属的伊利教区受审的权利。[7]51,53
王国与教会的利益诉求,是早期剑桥大学发展不可忽视的因素。可以说剑桥大学自发端之日起,就注定要在国王与教皇二者之间寻求庇护与发展,在变幻莫测的彼此关系中不断打上时代烙印。
(二)大学教育的功利性倾向
当时的大学为适应中世纪晚期英国社会的环境变化与专业需求,不断进行课程调整来应对。[9]从亨利三世统治初期开始,英国的大学里一些教师专门从事“有用科目”的教学;这些科目可以直接用来解决商业管理中的实际问题。在大学中开设的这种推广课程形成了大学较为严谨的学术型领域与社会事务的实用领域之间的一个汇合点。[2]247送学生上大学被认为是一种金融投资,期望着实际的回报。比如那些攻读民法和神学的毕业生,在严谨的商业谈判以及起草协约文件中尤其受到偏爱。当时以神学、法律为主的剑桥大学,注重社会发展的方向问题和现实的社会秩序问题,正因如此,它与社会秩序的维护与创新形成直接联系。
将这种功利模式纳入大学,有着看得见的现实利益,但这种现象受到了许多“纯洁的”学者的羞辱。他们反对将功利性引入到大学学术环境中。在英国,剑桥大学的罗伯特·沃德拉克(Robert Wodelarke)发起了这场旨在纯洁大学教育的学院运动。
(三)沃德拉克“纯洁的”教育
面对日益占据主流地位的功利性教育理念,在15世纪时,由剑桥大学圣凯瑟琳学院的创建者罗伯特·沃德拉克发起的剑桥大学学院运动被称之为“橡子运动(acorn movement)”,旨在纯洁大学的教育,减少教育的功利性因素,激发英国学校的精神价值。圣凯瑟琳学院(1437年)的创建者们都认为,必须遏制大学里法学课程的泛滥,具体手段就是减少功利性课程的内容,增加能提升精神层面的教育内容。具体到学院情况来看,也就是要增加神学院士的职位,这一格局清晰地反映在15世纪剑桥大学所创建的国王学院、女王学院以及耶稣学院里。[9]圣凯瑟琳学院的科目仅限于哲学与神学,没有一个院士或自费生是学习教会法或民法的。国王学院、女王学院和耶稣学院都在不同程度上认同罗伯特·沃德拉克的理念,对神学和哲学极大关注,但对法学或医学严厉限制。
沃德拉克的教育主张是15世纪半隐修院式教育理想的部分回归,其核心是排斥世俗的功利价值观,鲜明地强调一种学习的“精神提升”概念。[9]22这一特殊的例子很好地展示了功利原则和非功利原则之间的冲突。通过学术论著和实际行动,将非功利性的教育案例融入到构成大学生生活知识基础结构的各类思潮,以此来阻止功利性思想在大学里获得毫无争议的永久地位,但是在一个逐步倾向于满足社会职业需求的环境里,他的教育理想因缺乏实质内容而难以维系。[2]252
由沃德拉克等一批拥有浓厚学术情怀的学者发起的学院运动,促使越来越多的学者将更多地精力投入到研究大学教育的纯洁性问题上,为教育的发展方向树立了一个榜样。而这一理念冲突对剑桥大学的教育体制发展而言是至关重要的,对了解中世纪剑桥大学教育模式的发展也是至关重要的。
四、剑桥大学的成熟完善
中世纪西方的大学,最初原型更多的应该是教师和学生自发组成的联合体——社团,而后经过一系列的发展,逐渐完备。诸如固定的教学楼、规范的学制与校规、基本教学设施的完备、教师与学生团体的壮大与规范化等。剑桥一个独具特色的机构是文法教师办公机构(office of Magister Glomeriae),负责处理本校内所有文法学生之间、学生与市民之间出现的争执。1488年,为整治学校管理人员的腐败之风,剑桥大学颁布新的法令,规定除非得到校长或副校长,以及两位高级学科的博士共同组成的理事会的许可,任何学生都不能向学校申请免修必修课程的恩典豁免权。可以看出这个特权机构正是后来大学核心议政机构的雏形。根据校规,学生宿舍每年都要接受副校长、博士、学院首领以及训导长的视察。[10]
1280-1284年所建的皮特豪斯学院(Peterhouse college)是剑桥大学第一所世俗学校,而后在剑桥大学的发展完善过程中陆续建立了一系列的学院,比如国王屋舍(King’s Hall)、迈克尔学院(Machelhouse)、克莱尔学院(University or Clare Hall)、彭布罗克学院(Pembroke)、冈韦尔学院(Gonville)、三一学院(Trinity Hall)、圣体学院(Corpus Christi)、上帝屋舍(Godshouse)、国王学院(King’s College)、女王学院(Queen’s College)、耶稣学院(Jesus’s College),至此,剑桥大学的早期学院基本形成,独立存在的和相互合并的学院共同构成剑桥大学初创时期的学院规模。在这里不得不说一下国王学院的建立。1441年,亨利六世在剑桥大学建立此学院反映了当时的一种趋势,尤其是在牛津大学被“该死的”威克利夫的异端学说所污染之后。在15世纪之前,剑桥大学只是一所平凡的、规模不大的院校,它的大小只有同时期牛津大学的三分之一,在1400年左右,学生的数量大约只有400人,而且生源主要来自东盎格鲁。①罗拉德派在牛津大学造成的危险使家长们非常紧张,他们更加相信选择剑桥大学对他们儿子的安全而言是更可取的。在整个15世纪,剑桥大学的规模显著扩大,这不仅体现在学院的数量和面积上,更体现在学生的数量上。[11]它吸引了更广泛地区的学生,虽然南方和北方学生的不和在这所学校持续了很长时间。学位的考核变得更加正式,也获得了越来越多的豁免权。[12]可以说到15世纪,剑桥大学在组织机构、学院设置、学制与校规等方面都已经臻于成熟,剑桥大学走向了稳定发展的道路。
大学,是中世纪欧洲最独特的贡献,现代社会下一切学校的习俗、制度和称谓,都需要追溯到13世纪以降的学校。剑桥大学的创立与发展史,其实就是那个时代,几乎所有大学发展史的缩影,带有那个时代的印记。即使时间过去800余年,在那个时代已经形成的传统与制度也依然在今日剑桥大学的日常运作中熠熠生辉。在这里,知性与情操在思想碰撞中产生,生命的热情在群体的互动中燃烧,大学足以证明人类的智慧与神奇。
注释:
①在15世纪中期,牛津大学的学生数量减少到不足700人(H.E.Salter,Medieval Archives of the University(Oxford Hist.Soc.,1919),Ⅱ275-6);他的Medieval Oxford(Oxford Hist.Soc.,1936),109,他估计在1400年大约有1200名学生.
[1]DANNY VERNER.The birth of the University between the middle ages and the 1400[M].Berlin:Berlin University Press,1885:34.
[2]科班著.中世纪大学:发展与组织[M].周常明,王晓宇,译.济南:山东教育出社,2013.
[3]屈勒味林著. 英国史(上、下册)[M].钱端升译.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8:210.
[4]RICHARDSON. The Schools of Northampton in the Twelfth Century[M].Oxford:Oxford University Press,1986:
601.
[5]吕埃格著.欧洲大学史(第一卷)中世纪大学[M].张斌贤等,译.保定:河北大学出版社,2007:55.
[6]LEADER D R .A History of the University of Cambridge[M]. London: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1989:17.
[7]HACKETT M B .The Original Statutes of Cambridge University : the Text and Its History[M]. London: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1970:44.
[8]格林著.剑桥大学简史[M].李自修译.济南:山东画报出版社,2007:5.
[9]COBAIN.Origin: Robert Woderak and Catherine College[M].London: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1975:17-18.
[10]拉斯达尔著.中世纪的欧洲大学——博雅学院的兴起[M].邓磊译.重庆:重庆大学出版社,2011:172-174.
[11]A B EMDEN.A Biographical Register of the University of Oxford Vol I[M].London:Oxford University Press,195:161.
[12]DAVID C DOUGLAS.English Historical Documents Vol IV:1327-1485[M].London: Oxford University Press,1975:635.
责任编辑:胡栩鸿
The Origin of University of Cambridge
WANG Ya-ping
(School of History and Culture, Lanzhou University, Lanzhou 730000, China)
University is the fruit of the mature period of medieval society. The different needs of society and people have contributed to the establishment and development of a large number of schools at this time. In Britain, University of Cambridge was founded in an unexpected way. Almost all the European schools were inevitably affected by the social environment and authoritative institutions, and the two were shaping the characteristics of the Cambridge University. In the face of the prevalence of utilitarian education in universities, the school movement of University of Cambridge, which aimed at the purity of university education, shaped the unique features of University of Cambridge, and it was finally mature and perfect around fifteenth century.
middle ages; University of Cambridge; college movement
2017-07-20
王亚萍(1992-),女,山东青岛人,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中外文明交流史。
G649.1
A
1674-344X(2017)9-0013-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