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烂千阳》中译本对比研究
——基于文学语用学视角
2017-03-09谢宏桥
谢宏桥,陈 刚
(浙江大学外国语言文化与国际交流学院, 杭州310058)
《灿烂千阳》中译本对比研究
——基于文学语用学视角
谢宏桥,陈 刚
(浙江大学外国语言文化与国际交流学院, 杭州310058)
目前,国内很少见到融合了语言学、文学和翻译的跨学科译本对比研究;通过从文学语用学的视角对比分析《灿烂千阳》的两个中译本,论证了文学语用学对于文学翻译的理论与实践具有很强的解释力和指导意义,总结了文学翻译的语用策略。研究表明:译者的译本需要体现语境意识,脱离语境会导致文学交际目的的失败;译者应该有意在源语文本和目标语文本的认知和语境之间建立起最佳关联,减少语用失误。
文学语用学视角; 语境; 语用失误; 关联; 对比分析; 《灿烂千阳》; 文学翻译
纵观国内学界,尽管从事语言学、文学、或翻译研究的学者层出不穷,但是将三者相结合的跨学科研究却少之又少。以往语言学和文学的长期割裂,学者们只能从语言学理论和文学理论中择其一作为研究文学翻译的理论基础,而较少有学者同时从语言学和文学等多个维度研究一部作品的多个译本。《灿烂千阳》[1]是美国作家卡勒德·胡赛尼继《追风筝的人》之后又一力作。这部小说2007 年在美国首发,上市仅一周销售就突破100万册,赢得评论界一致好评,被很多评论家赞誉为“超越《追风筝的人》的伟大作品”。《灿烂千阳》有两个中文译本,一个是由中国大陆译者李继宏于 2007 年翻译的简体中文版[2],另一个是由台湾女译者李静宜翻译的繁体中文版[3],这两个译本在华语地区都有广泛的读者群。值得一提的是,李静宜和李继宏都曾翻译过胡赛尼的另一本畅销书——《追风筝的人》,李继宏曾经承认自己在翻译这本书时参照过李静宜的译文,而《灿烂千阳》则完全是由两位译者独立完成的,没有任何牵连。《灿烂千阳》两个中译本之间的差异显然会比《追风筝的人》两个中译本之间的差异要多得多,这为笔者从《灿烂千阳》两个中译本的差异对比中探讨LP对于文学翻译理论和实践的指导意义以及总结文学翻译的语用策略提供了更为详实的语料。
一、文学语用学翻译观
1991年,由D.Sell编辑的论文集《文学语用学》(Literary Pragmatics)出版,标志着语用学研究转向书面语,尤其是文学作品。而在此之前,口语为语用学研究的对象。国内学者从上世纪九十年代开始陆续发表一些有关LP的研究成果,包括钱冠华的《汉语文学语用学》和涂靖的著作《文学语用学纲要》等。后者在其著作中指出“作为应用语用学的一个次类,文学语用学是随着理论语用学的兴起而逐步形成的,是一门正在建设中的新学科,是语言学和文学研究的一种新范式,内含众多理论、方法及研究课题,受到语言学家和文学家越来越密切的关注,极具发展潜质”。随后LP翻译观被逐渐应用到文学翻译领域,研究文学语言的个性(如用Emily Dickson诗歌的几个译本为语料),更全面和深刻地揭示了语言共性,使语用理论更严谨和概括,促进了文学理论和翻译理论的繁荣,给文学翻译的理论和实践提供了语用层面的理据。
LP翻译观也随着翻译研究的“语用学转向”和“文化转向”而变得更加明晰。曾文雄在《文学语用学翻译思想》一文中提到“语用学思维在文学翻译中的应用将体现其强有力的解释力。文学语用学翻译观兼容了语言学前期的翻译观与文化学派的翻译理论,既注重翻译的本质——语言转换的翻译, 也体现文化学派所关注的原文、译者 、译文、读者等因素的动态关系……文学语用学将文本创作、解读 、翻译视为互动的交际过程,文学创作、解读、翻译与所处的语言语境、交际语境、社会文化语境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文学语用学将语境视为文学交际的终极参照,关注文本的语言结构和文本产出和理解的语境之间的关系,文本使用者与语境之间的关系以及文本与使用者之间的关系,认为对于文学的语言假如没有对其通常可获得的交际资源的运用的阐释是不完整的”。“翻译是一张往返票:只有起程而无返程则是不完整的旅行”。[4]7翻译不再被看做是一个“作者—译者—读者”的单向过程,而是一个双向互动的翻译交际动态过程,其中也涵纳了语言使用的各种语境因素,综合探讨在各种因素作用下原文和译文、原作者和译者、原作者和读者、读者和译者等各翻译活动主体之间的关系。LP翻译观致力于构建一个动态文学交际机制,在一个囊括了物理世界、心理世界和认知世界的文化语境下解读文本,建立起源文本(ST)和目标文本(TT)之间的最佳关联。
二、《灿烂千阳》的文学语用学翻译差异
虽然LP涵盖了许多语言学的分支理论,但是由于篇幅所限,笔者选择了其中三种视角(语境理论、语用失误和关联理论)来给本文分析和翻译提供理论支撑。语境是译者在翻译文学文本时需要重点考虑的因素,因为考虑语境能够帮助译者充分考虑文学文本翻译中所涉各种不同的因素,从各个视角审视ST。如何在翻译文学作品的过程中避免语用失误是每一名译者都会遇到的难题,在下面的分析中,读者可以从李静宜和李继宏的译文对比中看到由于语用失误所造成的语义流失。文学交际翻译作为不同语言之间的解释性活动,从本质上讲是译者寻求ST认知语境和TT认知语境之间的最佳关联。
(一) 文学交际的语境翻译差异
“语境有广义和狭义之分。广义语境也即言语环境 ( situational context) ,它主要指言语活动过程中所涉及的时空因素, 如言语活动的历史背景、言语活动者的身份和态度、言语活动双方的地位关系等。狭义语境可界定为各语言成分之间微观及宏观的上下文关系, 也即所谓的语言环境 (textual context) , 主要包括词际临时或稳定的种种联立或搭配形式、词语在这些形式中及其通过句、段、篇章等较高语言层次所表现出的完整的语义内容和语义特征等等”。本文主要研究语境的制约和解释功能,下面的例1和例2反映出了语境的制约和解释功能对于李静宜和李继宏的译文产生了不同的影响。
例1:“They’II comfort you too, Mariam jo,” he said.“You can summon them in your time of need, and they won’t fail you. God’s words will never betray you, my girl.”(Hosseini, 2007:18)
“它们会安抚你的,亲爱的玛丽雅姆,”他说,“有需要的时候,你可以传唤它们,它们不会让你失望。真主的言语永远不会背叛你,小姑娘。”(李继宏, 2007: 18)
“它们会抚慰你,玛黎安优”他说:“你可以在需要的时候诵念,它们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真主的箴言绝对不会背弃你,我的孩子。”(李静宜:2008:18)
在例1中,教玛丽雅姆学习《古兰经》的老师在她的母亲自杀后来看望她,用宗教性的话语安抚她。在阿富汗,很多人都信仰伊斯兰教,因此胡赛尼在《灿烂千阳》中也使用了很多与宗教相关的语言。李侠曾提到“符号交际涉及词、文本、话语及语篇体裁的各个部分,从符号层面考虑翻译的得体性要求译者遵循译入语的语言组合规律,寻求最得体的语言表达符号”。[5]例1中,两位译者对于“God’s words”的译法值得我们注意。李继宏将其翻译为“真主的言语”而李静宜将其译为“真主的箴言”。显而易见,“箴言”比“言语”更加正式和符合语境,因为“箴言”在中文当中一般是指那些具有启发性的建议或意见。相反,“言语”就显得平淡无奇,中规中矩了。在翻译文学作品时,我们常常发现一个英语单词可以对应很多中文单词,这就要求译者能够根据译入语的语言组合规律,寻求最得体的语言表达符号,再依据文学翻译交际的不同语境做出最佳选择。
例2:Then Nana would call,“And there he is, your father. In all his glory.”(Hosseini, 2007:22)
然而娜娜会说:“他来啦,你父亲。人模狗样的。”(李继宏译,2007:)
然后就听见娜娜喊着:“你父亲,他来了,大驾光临。”(李静宜译, 2008: 21)
娜娜的丈夫是当地一名富商,娜娜以前是他家里的一名佣人的女儿,因为与他偷情生下了玛黎安之后母女俩就被送到了一座小土屋里生活。例2是娜娜看到自己的丈夫来给她们母女俩送食物的时候所说的一句话。需要读者注意的是李静宜和李继宏两位译者对于“in all his glory”的译法。很显然,李静宜在对于原文语境的正确理解下在译文中试图使译文读者所选择的语境符合原文作者为读者设想的语境。李继宏则过度解读原文语境,试图超越原文的现实语境,误导了译文读者对于理解文本的语境选择。
(二) 文学交际的关联翻译差异
Sperber 和 Wilson 提出的关联理论将认知与语用结合起来,从语言哲学、认知心理和交际的视角解释各种语言现象。关联理论作为语用学理论中的突出代表,其影响力已经不仅仅局限于语用学研究领域。Gutt 是 Wilson 的学生,他的博士论文《翻译与关联:认知与语境》“刷新了人们对于关联理论和翻译之间关系的理解”。翻译活动从本质上讲就是译者努力地寻求 ST 认知语境和 TT 认知语境之间的最佳关联。TT 与 ST 在认知语境上的关联越大,译文读者就越有可能获得与原文读者相同的感受。“语用关联理论研究文学有助于我们从纵观的角度看待文学交际。关联理论关注话语的理解的心智过程和加工机制,无疑为文学交际的语用研究提供了一个新的理论框架。次框架内,文学交际是解码和推理的统一体,依赖于交际双方对认知环境的相互明白。作者是信息源,读者是信息目标,两者是配合协调的关系。作者意图被读者理解识破是一个不断提供信息-语境参与-寻求关联-推导意图-完成交际的心理认知过程”。
例3:Lili lili birdbath,Sitting on a dirt path,Minnow sat on the rim and drank,Slipped, and in the water she sank.(Hosseini, 2007:25)
盆儿盆儿像百合,安然伫立泥路旁,鱼儿盆沿来解渴,掉进水里扑通响。(李继宏译, 2007: 23)
小小盆儿路边站,小小魚儿盆里玩,魚儿喝水喝喝水,喝着喝着滑下水。(李静宜译, 2008: 23)
例3所给出的是《灿烂千阳》里面的一首诗歌翻译。对比一下李继宏和李静宜两人的译文后不难发现李静宜的版本更像是一首诗歌。她注意到了像“bird bath”和“dirt path”,“drank”和“sank”,“sitting”和“slipped”等词押韵的特点,因此她也在译文中尽量保留原作的这一特点。从这一点上来讲,李静宜的译文与原文在形式和音律上面都更为贴近,在原文和译文的认知环境和语境假设中创造了一种最佳关联。需要说明的是,李继宏并没有译错,而是处理得比较“机械”,而李静宜“有意译错”,力求诗歌整体上的功能对应。
(三) 文学交际的翻译失误差异
“语用失误是指跨文化交际中出现的误解和冲突, 会对交际的结果产生负面影响,导致语用失误的因素有很多......来自不同文化背景的人有着不同的说话方式和表达习惯,交际双方中的一方可能并不了解另一方的文化和习俗,因此产生了语用失误”。[6]说话者(作者)在口头(书面)交际中使用了符合语法的句子,但是却在无意之中破坏了社会传统,人际规约或是忽视了场合和气氛,这也会造成语用失误。总之,语用失误指的是不恰当地使用语言。假如译者在翻译的过程当中使用了语法正确的句子但是却忽略了原文作者想要传达的隐含意义甚至扭曲原意的话,TT的读者会被译者的失误所误导。
例4:It was the way Nana uttered the word——not so much saying it as spitting it at her——that made Mariam feel the full sting of it.(Hosseini, 2007: 4)
娜娜说出这个词语的口气已经让玛丽雅姆觉得它特别伤人——更何况她还边说边吐口水。(李继宏译, 2007: 4)
是娜娜说出那个字的样子——简直不是用“说”的,而是像吐口水似的——让玛黎安觉得痛苦不堪。(李静宜译, 2008: 6)
在例4中,“the word” 指“Harami”,该词在阿富汗暗含着“私生子(女)”的贬义。娜娜由于对自己和玛丽雅姆的身份不满,对这个词也深恶痛绝,每次提到这个词的时候总是带有恨意。娜娜说这个词的语气也让玛丽雅姆感受到了“Harami”这个词所带来痛苦和羞辱。“Not so much saying it as spitting it”在例3中是指“Harami”这个词从娜娜嘴里冒出来的时候不像是她在“说”这个词而更像是吐口水一般把它吐出来的。译者应该不难察觉“not so much...as”这个结构,也不难推测胡赛尼为什么在这个地方使用这样的结构。原文作者有意将娜娜说这个词的方式与吐口水进行比较就是为了凸显出玛丽雅姆私生女的身份而让母女俩在过去15年来备受羞辱和折磨。在两个中文译本中,李继宏将“not so much...as”这个句子结构翻译成“更何况她还边说边吐口水”,这显然是译者没有读懂原文——说话人根本没有“边说边吐口水”。相反,李静宜很好的理解了胡赛尼的意图,透过字面的表层含义,将这一结构所蕴含的信息传递给了中文读者。
需要指出的是,“spitting”在语境中,其实不是“吐口水”,而是 “to say or express sharply or angrily, as if spitting 唾骂;尖刻地说;愤怒地表示”[11]1478。因此,笔者根据语境和ST 的实际意义(包括对“no so much…as”的准确解读)以及汉语的表达习惯,特采用“重构”(restucturing)的翻译技巧,对 ST 进行了重译。
笔者译:娜娜说出那个字的样子,着实让玛黎安觉得痛苦不堪。那哪里是“说”啊,简直就是唾骂。
例5:Nana smiled demurely when he said this. She waited until he had left the kolba, before snickering and saying, “The children of strangers get ice cream. What do you get, Mariam? Stories of ice Cream.”(Khaled Hosseini, 2007: 6)
<1),且各件产品是否为不合格品相互独立.
他说这句话时,娜娜忍住笑容。等到他离开泥屋,她说:“陌生人的孩子得到了冰淇淋。你得到了什么啊;玛丽雅姆?你得到的是冰淇淋的故事。”然后她神经兮兮地笑起来。(李继宏, 2007: 6)
他提到这件事的时候,娜娜故作娴静地笑了笑,等他离开小屋后,才不屑地说:“那些陌生人家的小孩有冰淇淋吃。你呢,玛黎安,你有什么?冰淇淋的故事而已。”(李静宜, 2008: 8)
例6:Mariam longed to place a ruler on a page and draw important looking lines.(Khaled Hosseini, 2007: 19)
玛丽雅姆渴望将一根尺子摆在纸张上,画出那些看上去很重要的线。(李继宏, 2007: 18)
玛黎安渴望能把尺子放在翻看的书页上,画线标出重点。(李静宜, 2008: 19)
例5中,两位译者对于“smile demurely”的翻译可谓天壤之别,李继宏认为娜娜没笑,而李静宜认为娜娜笑了。很显然,李继宏在此处存在着误译,因为“demurely”在这儿是用来形容娜娜笑的程度,毫无“忍住”之意。在例6中,李继宏将“draw important looking lines”翻译成了“画出那些看上去很重要的线”,而李静宜的译文是“画线标出重点”,李继宏明显曲解了原意,让读者不知所云,导致了严重的语用失误。
三、《灿烂千阳》的文学语用学翻译策略
(一) 文学交际的语境翻译策略
“文学语言的语用体现了言语交际个体与社会两方面同时运作的整体过程,文本意义源于语言和环境的相互作用,而不是郁于语言本身。文学话语的交际意义和交际行为是不断语境化的意义和语境化的行为,因为文本的输出和输入决定和证实了某种交际语境的存在。文本解读的过程就是对语境分析的过程”。因此,李静宜在翻译《灿烂千阳》(即解读ST)时,不仅尽力使自己的话语与文学语篇的语境要素相符合,而且构建了一个对自己的言语交际(即向TT读者传达自己的意图)有利的语境。译者必须考虑到读者对于语境的选择,因为文学交际的翻译语境是以存在的交际对象——译文读者为前提。就文学语篇的翻译而言,成功的文学交际的翻译取决于译文读者选择的语境与原文作者建立的语境的一致性。要是译文读者的认知语境不能使他超越对于现实世界的认识选择原文作者所期待的语境假设的话,那他是很难成功实现文学交际的语境翻译,因为“只有读者进行阅读和接受,译文才能有存在的意义”。
(二) 文学交际的关联翻译策略
在文学翻译当中,诗歌作为一种极具个性的文学语言,对于译者具有很大的挑战性。有些译者会试图寻求关联,因此采取了一些翻译的策略。尽管在她的译文存在些许“瑕疵”,但是她的译文却能使读者超越一般的语境和前提,让读者领略了诗学的美妙,可谓是瑕不掩瑜!“虽然没有出现新的、非常明显解读出现,但是那些无关紧要,若隐若现的解读却增加了。因此,诗学是通过在普通地寻求关联中获得大量不明显的暗含意义后产生的。偏离、绕过一般准则的元素一定会被增强了的语境效果所抵消”。[8]1092诗歌作为文学交际中具有强烈朦胧美和诗学特质的文本,对译者的翻译提出了更高的要求。译者在翻译诗歌时,应该要尽力地从音律、意义和意象三个方面建立起原文和译文的最佳关联,既尽力地靠近原文作者,试图还原作者的写作意图,又能预判到读者的文本反应,力求翻译诗学。
(三) 文学交际的误译规避策略
Sell认为文学文本的理解与所有其他语言加工一样,都意味着句法的可理解性(Syntactic intelligibility),语义的能理解性(semantic comprehensibility)和语用的可阐释性(pragmatic interpretability)。[9]无论是句法的可理解性还是语义的能理解性,抑或是语用的可阐释性,文学交际与其他类型的交际与其他类型的交际从本质上讲并无不同。其中语用的可阐释性尤为重要,因为它决定着读者能否依照文本来建立一个文本有意义的世界。假如译者(比如说李继宏)没有从LP翻译观出发,充分审视译入语和译出语的语言规约,文学规约以及交际规约的话,那么他(她)的译文当中难免出现语用失误。为了从语用层面提高文学文本翻译质量,译者应该本着负责的态度用符合译语规范和习惯的表达式传达原语的语用意义,最终实现文学交际的最终目的——建立交际双方的相互理解。
四、结语
通过从LP的视角对比分析《灿烂千阳》的两个中译本,我们可以看到LP对于文学翻译的理论与实践具有很强的解释力和指导意义。LP翻译观能够帮助译者更好的把握文学交际的本质和美学价值,掌握文学翻译的语用策略。李静宜的译文充分验证了LP翻译观,因此译文的可读性比李继宏的更强。译者在处理文学文本时要注意运用以下语用策略:其一,译者在翻译文学作品时往往需要将原文放在具体语境下面去思考它的译法,综合考虑各种文化因素,忽略翻译所处的语境则会导致文学交际目的的失败。其二,译者应该有意地在原文和译文之间搭建起一座关联的桥梁,努力地在原文认知语境和译文认知语境之间找到最佳的关联,从而使译文更加贴合原文,而缺乏这样的意识,则会导致译文游离在原文和译文语用对等的边缘。其三,由于译者在文学交际中的失误会导致误译,因此译者需要准确把握文学交际的准则和规约,从而提高翻译质量。虽然翻译外国文学作品是一项复杂的工作,但只要译者注意把握文学翻译语境,并从认知环境和语境假设中去寻找最佳关联,就能最大限度地减少语用失误,将更多优秀的外国文学作品介绍给中国读者。
[1] Hosseini Khaled. A Thousand Splendid Suns [M]. New York: The Penguin Group,2007.
[2] 侯赛尼.灿烂千阳 [M].李继宏,译.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7.
[3] 侯赛尼.灿烂千阳 [M].李静宜,译.台北县:木马文化事业有限公,2008.
[4] 陈刚.翻译学入门[M].杭州:浙江大学出版社,2011.
[5] 李侠.从语境的三个层面探析翻译的得体性[J].辽宁医学院学报,2015(4):121-123.
[6] 祝东江,熊潇.汉英翻译中的语用失误研究[J].淮海工学院学报,2011(3): 90-93.
[7] 英国培生教育出版集团.朗文当代高级英语辞典[M].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14:1478.
[8] Marta Dahlgren.“Preciser what we are”: Emily Dickinson’s poems in translation A study in literary pragmatics[J].Journal of Pragmatics,(37):1081-1107.
[9] Sell, R. D. Literary Pragmatics[C].Amsterdam: North-Holland Publishing Company, 1991.
2017-03-06
谢宏桥(1994-),男,湖南衡阳人,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翻译理论与实践,电话:18958074399。
H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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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1-4733(2017)02-0147-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