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批评性语篇分析的角度看旅游文本——以泉州，哈尔滨为例

黄景胜，席晓青，孙心怡，尤诗芳，郑程帆

(福建师范大学福清分校外国语学院， 福建福清350300)

从批评性语篇分析的角度看旅游文本
——以泉州，哈尔滨为例

黄景胜，席晓青，孙心怡，尤诗芳，郑程帆

(福建师范大学福清分校外国语学院， 福建福清350300)

以韩礼德的系统功能理论为依托，选用泉州和哈尔滨两城市的旅游广告文本为语料，从及物性、语气、情态、人称等方面对所选文本进行批评话语分析，旨在揭示隐藏在文本背后的意识形态，从而帮助读者更好地理解文本,同时也希望能有助于提高此类文本的编撰质量。

批评性语篇分析； 系统功能语言学； 旅游文本； 意识形态

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旅游变得越来越受欢迎，发展旅游业已经成为许多国家促进经济发展的重要手段之一。在这一产业中，对商家来说，为了吸引消费者的眼球，商家除了注重提高自身服务质量以外，更注重提高旅游广告文本的编撰质量,希望以恰当的方式推销自己；对消费者来说，重要的是如何正确地理解旅游文本，捕捉语篇中所释放的信息，选择适合自己的旅游景点。但无论是商家还是消费者都应有一个正确的运用或理解语篇的方式。自20世纪70年代以来，出现了从英国和澳大利亚的批评语言学发展起来的批评性语篇分析 (简称 CDA )。该分析方法旨在透过表面的语言形式, 从语言学、 社会学和心理学的角度揭示语言、 权力和意识形态的关系, 研究语篇对意识形态的反作用以及两者是如何源于社会结构和权力关系, 又是如何为之服务的[1]44。由于该分析方法有较强的实用性与操作性，致力于解决实际问题。经过几十年的不断发展, 研究队伍逐渐壮大。研究者们通过对政治演讲语篇、新闻语篇、官方对话、广告语篇等各类语篇的分析，挖掘语言结构背后所隐藏的意识形态及权利关系。本文拟以批评性语篇分析的相关理论和方法为依托，对泉州(文本一)*百度文库.Harbin-—城市英文宣传片文字稿[EB/OL].[2016-12-23].http://wenku.baidu.com/view/b379c9ccf705cc17552709de.html?re=view.和哈尔滨(文本二)*百度文库.Harbin-—城市英文宣传片文字稿[EB/OL].[2016-12-23]. http://english.cri.cn/7146/2012/12/21/2361s739683.htm.两个城市旅游广告文本进行分析，旨在揭示隐藏在旅游文本背后的意识形态，从而帮助读者更好地理解旅游语篇，同时也希望该分析有助于提高此类文本的编撰质量。

一、理论基础

批评性语篇分析的理论基础之一是韩礼德的系统功能语言学。韩礼德认为语言具有三个元功能：概念功能、人际功能和语篇功能。概念功能主要涉及及物性、语态和作格性；人际功能主要涉及交际者的“角色”，语气，情态、语调；语篇功能主要涉及语篇信息编码特点，如语篇主位结构、信息结构和衔接。换句话说，系统功能语法主要从语言三大元功能来理解语篇信息的编码。一方面， 系统功能语言学认为语言不仅是构成社会文化的一个符号系统, 而且具有体现社会文化及许多其他符号系统的作用。因而, 只有将语言置于社会文化环境中, 它的本质才能得到解释；另一方面，系统功能语言学以语义而不是句法为基础, 这种语言观符合批评语言学家关于意义服务于权力和语言服务于意识形态的思想[2]175。

功能语言学概念功能，指语言用于表达说话者的内部经验世界及其各事物之间的逻辑关系的功能，其主要意义由及物系统来实现。及物性系统是一个语义系统，它将人们对现实世界和内心世界的经验用若干个及物过程表达出来，并指明与各种过程有关的“参与者”和“环境成分”。每一个过程常常由三个语义成分构成，即过程本身、过程的参与者和相关的环境成分。及物系统包括六种不同的过程，即物质过程、心理过程、关系过程、行为过程、言语过程和存在过程。人际功能主要涉及语言的人际情态表达。情态可被看做是说话人对一个状态的认知上、情感上和意愿上的态度[3]73。通过对语言的情态分析能使我们敏锐地捕捉到说话人对言语的态度。话语的人际意义主要通过语气、情态和语调来体现。情态也可通过情态词、转换、词汇等。实际上，语篇分析者认为，语气和情态是话语产生的一个基本条件，所有的信息都选择一定程度的情态，哪怕是中性的直陈语气也是一种选择[3]85。下面通过具体的实例分析旅游文本中的及物性、语气、情态、人称的使用情况。

二、实例分析

(一) 及物性

表1统计了所选语料中动词六个过程使用的情况。

表1 及物过程分别在语篇泉州(文本一)、哈尔滨(文本二)中的分布情况

过程过程数量所占百分比泉州哈尔滨泉州哈尔滨物质过程324456%59%心理过程355%6%关系过程142025%27%言语过程437%4%行为过程0202%存在过程407%0

由表1可见，因所选语料是旅游广告语篇，旅游文本作为一种促进旅游业发展的有效宣传方式，主要通过对景点的介绍、宣传，以此拓展人们的人文知识，激发人们旅游，参观的兴趣。为了达到这一目的，我们发现两个语篇大多选用了物质过程和关系过程来呈现信息。物质过程是表示做某事的过程，一般由动态动词表示。这个过程本身一般有两个参与者，动作者和动作目标通常由名词或者是代词来充当。物质过程小句可以是主动语态，也可以是被动语态。由表1，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语篇中物质类型的小句分别占到56 %和59%，大于所有的过程，构成了此类语篇及物性的一个显著特征。

例1：The subtropical oceanic monsoon climate of Quanzhou brings the small city abundant rain and an average temperature above 18 degrees centigrade all year round.(文本一)

例2：Except for several years studying and working on the outside, Chen has been living in this small city for 60 years and has seen its development into a modern city.(文本一)

例3：Nowadays, many cities lack uniqueness. ... Quanzhou maintains an intimate quality among citizens, which I think makes it a very special place.(文本一)

例4：The river blesses the city; the river brings the city spirit; the river brings the city life.(文本二)

例5：Like a city of heaven, youthful Harbin fosters a curious and tolerant atmosphere, regardless of race, language, culture, or food.(文本二)

例6：and it attracts people from all over the world through its specific charms. (文本一)例7：you cannot lose your momentum, because the energy of the people around you will push you irresistibly forward like a river, just as you would share your own couragement without us. (文本二)

例1中,文本选用“bring”一词，生动的体现了亚热带海洋季风气候带给泉州充足的降雨以及全年的平均温度，不同于直接表述气候情况，动词“bring”也带给人们身临其境的画面感。例2是由一位泉州本地人转述其在60年间所见证的泉州发展。这里用现在完成时“has been living”，突出了介绍人Chen从过去到现在一直是一名地地道道的泉州人，使得其表述更具信服力与历史感。在例3中用动词“lack”，无形中将泉州和其他城市进行对比，充分表达出了泉州是一座具有独特性的城市;“maintain”一词的使用说明了泉州人民之间的亲密品质，同样不同于直接表述人们的性格特征，文本采用物质过程这一及物性不仅体现出了当地人的好品质，而且从另一层面表达出当地人一直在致力于继承这种优良传统。在例4中文本采用动词“bless”，及“bring”，表达了动作者(河流)赐福于城市，河流带给城市以灵魂，带给城市以生命。哈尔滨在松花江畔长大，并将会永远恪守这带给松花江两岸以繁荣昌盛的民族精神。例5揭示了哈尔滨是一座多元化的城市，它鼓励多元价值观在这片土地上自由生长。语篇中还使用了诸如“attract”，“share”等词，这一系列物质过程的使用，拉近了文本与读者之间的距离，引发读者参观的兴趣。

关系过程指的是反映事物处于何种关系的过程。关系过程可以分为“归属”和“识别”两大类。这两类过程各自又可进一步分为 “内包式”、“环境式”和“所有式”三种[4]118。在选取的语篇中大部分过程动词以be动词的相关形式来体现，或指明一个物体(人、物、事件)的性质特征等，或对环境天气的描述。

例8：with well-preserved traditional architecture, time-honored history, rich cultural heritage, a booming economy and a fantastic living environment, Quanzhou is the choice for both foreign and domestic travelers.(文本一)

例9：It was more of a town than a city.(文本一)

例10：A stable ..., Harbin has uniquely advantage conditions for developing cloud computing and establishing digital data centers. (文本二)

例11：Unlike cities that remain the same throughout the year, Harbin has four clear seasons.(文本二)

例8中关系过程小句概括了泉州的一系列归属性，如保存完好的传统建筑、历史悠久、丰富的文化遗产、快速增长的经济以及宜居的环境。例9中“was”揭示了六七十年前的泉州是一片贫苦的景象，巨大的差异对比，更加突显泉州的发展迅速，活力十足。例10中文本表明了哈尔滨在云计算及数字数据中心所拥有的得天独厚的条件，使读者产生向往。例11是对哈尔滨四季分明的描述。

在笔者选取的文本中，除了使用频率较高的物质过程及关系过程外，其他及物过程也占据一定的篇幅。心理过程主要是由feel，like，hate，know，understand，believe，convince等诸如此类的动词来实现，如例句“But in Quanzhou, I know it is Quanzhou.(文本一)”，“Yes, I understand, because I was there.(文本二)”，两个例句皆深刻表达了作者对各自城市的喜爱之情。言语过程是指人们通过讲话交流信息的过程，行为过程指的是诸如呼吸、咳嗽、叹 息、做梦、哭笑等生理活动过程。这两类及物过程在旅游文本中比较少出现，区别于小说的言语对话与生理活动描写，旅游文本更加注重阐述事物的客观性。存在过程指的是某物(人)存在的过程，常用是there be的固定句型，如例句“There were hardly any big investments on the coast here. (文本一)”。

(二) 语气及情态

人际功能主要通过语气和情态来实现。语气体现讲话者扮演的某种言语角色，相应的听话者扮演的是另一种言语角色。比如讲话者选择了请求语气，就承担了请求的角色，同时置听话者于预期的答应请求的角色之中。在所选取的文本中，陈述句占绝大多数，祈使句1处，疑问句0处，感叹句0处，这充分体现了此类文本具有客观陈述事实的明显特征。

批评语言学把情态系统作为批评语篇分析的手段之一，其分析方法主要是考察语篇的情态功能。“考察语篇的情态系统主要有两个目的:一是弄清说话者对话语命题真实性所承担的责任的程度和对未来行为作出的承诺或承担的义务；二是了解说话者对听话者和情景成分的态度,说话者与听话者之间的社会距离和权力关系等。”[5]74在选取的两个文本中，所使用的情态动词有can，will，should，would，must，其中can和will的出现频率明显高于should 和must。可见，商家努力以更婉转的语气来表达情感，以此体现开发商的低调，把游客的利益放在首位的态度。

(三) 人称代词

在泉州旅游文本中，以泉州为主语的句子表达，Quanzhou有9处，it有3处，the city有1处;而在哈尔滨旅游文本中，以哈尔滨为主语的句子表达，Harbin有16处，it有4处，the city有3处。Quanzhou及Harbin等城市名词作主语，既能充分突显其主体作用，使得城市背后的意识形态在读者的脑中得到增强，也能起到达到良好的宣传效果。

三、结语

形象传播力，是城市通过媒体、人际沟通、宣传公关等各种传播渠道来影响和改变人们对一个城市印象的能力。体现为一个城市对其整体形象体系的构造能力，体现为城市对其形象的传播和推介的水平和力度。旅游文本作为一种最普遍的城市形象传播广告，不同于官方文件、经贸合同、法律文书等力求遣词造句严谨准确，其主要功能是通过对人文历史、城市精神、自然风貌等的介绍和宣传，拓展人们的知识，激发人们旅游、参观的兴趣。笔者通过运用批评性语篇分析的相关理论和分析方法对泉州及哈尔滨旅游文本进行分析发现：在旅游文本中广告商广泛使用了物质过程及与关系过程这两种及物过程，其目的是为了客观、生动地再现城市风光，体现城市的独特性质，以此巧妙地展示城市文化精神；通过对语气及情态系统的分析，可以看出此类文本除了客观描述事实以外，还意在拉近与读者的距离，因此文本中大多选用了低情态词，如can,could，以此体现开发商的低调，游客的利益放在首位的态度；在人称词的使用方面，旅游文本大多使用了city, Quanzhou及Harbin等城市名为叙述的起点，体现叙述的客观性，给人以可信任感。总之，我们发现运用系统功能语言学的理论来指导分析旅游文不仅使我们能更好地理解此类语篇，而且更让我们读懂文本背后所隐藏的意识形态,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也能指导旅游文本的编撰。

[1] 辛斌.批评语言学与英语新闻语篇的批评性语篇分析[J].外语教学， 2000(4):44-47.

[2] 王冬梅.批评性语篇分析的理论来源及主要方法[J].重庆科技学院学报， 2008(8)：174-175.

[3] 李战子.话语的人际意义研究[M].上海：上海外语出版社，2002.

[4] 何中清.英语关系过程分类中的两个存疑[J].北京科技大学学报，2009(4):117-123.

[5] 辛斌.批评语言学:理论与应用[M].上海：上海外语出版社，2005.

2016-12-23

福建省大学生创新创业训练项目(项目编号：201610394042)

黄景胜(1994-)，男，福建南安人，研究方向为功能语言学、语篇分析，电话：13358215888。

H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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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1-4733(2017)02-0097-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