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数据包络分析的国内外医疗卫生机构效率研究述评

赵 临，郭亚楠，张 瑶，刘 芳

(1.天津医科大学公共卫生学院，天津 300070；2.天津医学高等专科学校，天津 300222)

•软科学研究•

基于数据包络分析的国内外医疗卫生机构效率研究述评

赵 临1，郭亚楠1，张 瑶1，刘 芳2

(1.天津医科大学公共卫生学院，天津 300070；2.天津医学高等专科学校，天津 300222)

搜索中国知网、Pubmed等国内外常用数据库，对医疗卫生机构效率的研究现状、研究方法、常用指标和影响因素进行概述。

医疗卫生机构；效率；指标；影响因素；数据包络分析

1 医疗卫生机构及效率的概念

1.1 医疗卫生机构的概念

医疗卫生机构是指从卫生计生行政部门取得《医疗机构执业许可证》，或从民政、工商行政、机构编制管理部门取得法人单位登记证书，为社会提供医疗保健、疾病控制、卫生监督服务或从事医学科研和医学在职培训等工作的单位。医疗卫生机构包括医院、基层医疗卫生机构、专业公共卫生机构、妇幼保健院和疗养院[1]。

1.2 效率的概念

效率是一个经济学概念，主要指投入与产出或成本与收入之间的比例关系，就是通常所理解的帕累托最优，即最有效的使用现有社会资源以最大限度的满足人们的各种需要[2，3]。当效率应用的主体不同时，其效率的内涵也不同，常见的主体有生产企业、社会经济等。

1.3 医疗卫生机构效率的界定

医疗卫生机构效率是反映医疗卫生机构职工工作量和资源配置情况的重要指标[4]，分析角度多从技术效率开展，也涉及运行效率、成本效率、配置效率等。其中技术效率指的是一个生产单元的生产过程达到该行业技术水平的程度，反映的是一个生产单元技术水平的高低[5]。

2 医疗卫生机构效率研究方法概况

2.1 医疗卫生机构效率研究方法的选择

医疗卫生机构效率评价始于1917年的美国[6]，目前常用的测量医疗卫生机构效率的方法有数据包络分析(DEA)和随机前沿分析法(SFA)，前者属于非参数方法，多用于测量医疗卫生机构的技术效率；后者属于参数方法，多用于测量研究对象的成本效率。此外，还有逼近理想解排序法(TOPSIS)、秩和比法(RSR)、综合评价指数法、比率分析法等也可以对医疗卫生机构效率进行评价，但由于适用的局限性，相关研究文献数量有限[7]。

2.2 国内外有关DEA方法在医疗卫生机构效率评价方面的应用

第一个将DEA方法应用在医疗卫生领域的是Sherman(1984)[8]。我国于1987年由魏权龄教授引入，并在1988年成为运筹学领域一种新的非参数估计方法[9]。此后，在医疗卫生领域应用DEA方法评价效率的研究不断出现。随着研究的深入，在基础DEA模型的基础上延伸出的其他模型也得到了广泛的应用，如超效率DEA模型、Network DEA模型。此外，大多数研究并不局限于DEA方法的单独使用，常常结合资料特点与研究目的与其他模型或方法结合使用。

2.2.1 DEA方法在国内外研究中的应用

DEA方法作为医疗卫生领域效率评价的重要方法，在国外已发展的比较成熟。Hofmacher MM等(2002)运用DEA方法探讨1994-1996年奥地利省级医院效率和生产力的演变情况[10]。Kontodimopoulos N(2007)等基于DEA模型比较分析希腊两大初级卫生保健提供机构的技术效率和规模效率[11]。Nayar P等(2013)基于DEA模型测量美国城市急救护理医院的技术效率和医疗质量[12]。Lobo等(2016)基于动态网络DEA模型对巴西的联邦大学综合医院效率进行分析，结果显示：卫生保健、教学和研究系统的效率得分分别为0.580、0.860和0.610；要使所有的决策单元都达到生产前沿面，则门诊人次需要增加65%，住院医师增加13%，研究生增加48%，研究项目增加7%[13]。

我国柳洪杰(2013)采用DEA方法评价北京市某区区属医疗卫生机构医疗服务效率，通过测算医疗卫生机构的综合效率、纯技术效率和规模效率来比较新医改前后医疗服务效率的变化[14]。刘丽杭等(2013)采用超效率DEA模型分析湖南省社区卫生服务中心的运行效率，研究表明各州(市)运行效率不平衡，规模效率低，需进一步关注社区卫生服务中心的规模发展问题[15]。洪瑾等(2014)基于DEA方法分析北京市医疗卫生机构运营效率，分别对医院、社区卫生服务中心、门诊部、妇幼保健院和专科疾病防治所进行测量[16]。黄算等(2014)运用DEA方法评价广西县级综合性公立医院效率，研究发现总体有效的医院仅占28%，并存在资源浪费情况[17]。汤磊等(2014)采用DEA方法的BBC模型比较京沪两地三级甲等综合性医院的运行效率，研究表明京沪两地的三级甲等综合性医院运行效率较高，且上海市整体水平略高于北京市[18]。李习平(2015)基于DEA方法评价甘肃省医疗卫生机构投入产出效率，从总体有效和单纯技术有效的州市占全部州市的比例来判断目前甘肃省医疗机构效率的高低[19]。

2.2.2 DEA方法与其他方法结合的研究现状

Mehrtak M等(2014)将DEA模型与Pabon套索模型结合分析伊朗东部某省综合医院的效率，研究表明由Pabon套索模型测量的有效医院个数占所有医院数的44.5%，而由DEA方法测量的有效医院数为61%，DEA模型相对Pabon套索模型测量的有效医院个数更多[20]。

崔洋海(2007)以沈阳市500张病床以上的西医综合性医院为研究对象，运用DEA中的CCR模型、TOPSIS法和因子分析法分析医院的相对效率，比较这三种方法测算效率的差异，以及产生差异的原因[21]。吕序榕(2010)运用聚类分析法、Spearnman相关分析和离散趋势法进行投入产出指标体系的筛选，通过DEA方法对我国31个省市医疗资源的配置效率进行分析[22]。刘雅倩等(2011)分别使用BCC、CCR、SBM、SE-CCR和SE-SBM模型评价四川省公立医院的技术效率，目的是比较不同的模型对测量结果的差异，为测量医院技术效率提供更准确的方法，研究建议选用SE-SBM模型对医院进行效率评价[23]。许晓强(2014)采用DEA和SFA方法评价北京、天津、上海和重庆四个直辖市公立医院的技术效率和成本效率，并结合Tobit回归模型分析影响技术效率的因素，最后针对研究结果提出政策建议[24]。薛秦香等(2015)将超效率DEA模型和标杆管理结合分析陕西省26个区县新型农村合作医疗基金运行效率，通过分析找出DEA无效地区与标杆间的差距进而制定改进计划[25]。

赵宇(2014)将DEA方法与Malmquist指数相结合，对中国31个省市医疗卫生机构的医疗服务相对效率进行分析和评价，结果显示，2007-2011年我国31个省市医疗卫生机构医疗服务的全要素生产率都有不同程度的提高，但增幅差距较大[26]。李瑛等(2016)以新医改为背景，采用DEA-Malmquist方法分析我国31个省市医疗卫生机构2009-2013年的动态效率变化趋势，从横向和纵向两方面探讨医疗卫生机构全要素生产效率的变动情况[27]。徐颖等(2016)采用超效率DEA模型和基于松弛测量度的非径向模型分析江苏省13个市医疗卫生机构的技术效率状况，使得测量结果更加合理可靠[28]。

3 DEA方法常用指标的选择

3.1 指标选择原则

DEA投入产出指标选择一般遵循有代表性、全面性、科学性、确定性和灵敏性等原则[7]。运用DEA方法评价医疗卫生机构技术效率，选取的指标应能全面、客观地反映医疗卫生机构的技术效率情况，应覆盖卫生资源(卫生硬资源和卫生软资源)、卫生服务利用、卫生服务可及性和反映健康水平等各项指标。从生产可能集的角度考虑，所选指标应满足生产和被生产的逻辑关系，应是量化指标，数据易得且可信，方便模型计算[29]。

3.2 关于指标选择的国内外研究现状

Kawaguchi.H(2014)等为分析日本医院改革的成效，使用动态网络DEA模型对日本市级医院效率进行评估，研究医院的管理维度效率和医疗检验维度效率。其中，管理维度的投入指标有医院管理人员数量和维修人员数量，产出指标有医疗收入；医疗检验维度的投入指标有医生数、护士数、助理护士和医疗技术人员数，产出指标有住院病人数、门急诊人次数；床位数作为中间变量连接这两个维度[30]。

张晓岚等(2014)选取卫生人员总数、卫生技术人员总数和床位数作为投入要素，门诊、手术人次和出院人次为产出指标来分析2005-2011年我国31个省市医院的效率变动情况[31]。张航等(2015)评价天津市三级公立医院技术效率时，选取卫生技术人员数、床位数作为投入指标，年诊疗人次、出院人数、病床使用率为产出指标，将以上指标组合成A、B、C、D 4个组别，探讨不同指标组合下的DEA评价结果。其中，投入指标固定不变，产出指标相互组合形成4个不同的投入产出指标体系[32]。赵临等(2015)基于DEA方法，选出7组不同的投入产出指标组合分析评价31个省市医院的相对效率，研究结果表明，以医院数量、医院卫生技术人员数和医院床位数作为投入指标，以医师日均负担诊疗人次、年出院人次和病床使用率为产出指标的组合对医院效率分析效果最好[33]。

张哲(2011)基于超效率DEA模型评价我国社区卫生服务机构的相对效率，选择的投入指标是城市社区医疗服务机构数、城市社区医疗服务员工数和社区医疗服务床位数，产出指标是门诊人次、住院人数、健康教育培训人次、7岁以下儿童保健管理率和传染病发病率[34]。毛燕娜等(2013)评价湖南省14个市社区卫生系统的效率情况，将投入指标总支出、机构数、职工总数、妇幼卫生专业职工人数、预防医学专业职工人数和产出指标总收入、门诊医疗人次、住院医疗人次、儿童健康系统管理人数、产前健康管理人数、产后访视人数、高血压患者规范管理人数、糖尿病患者规范管理人数、重性精神病患者规范管理人数、基本公共卫生人次、健康讲座和咨询次数进行组合，从基本医疗服务、妇幼卫生服务、慢病管理服务和预防与健康促进服务角度构建5种效率评价模型，分析不同类型社区卫生服务提供效率现状[35]。王萱萱(2014)运用DEA方法评价江苏省乡镇卫生院基本医疗服务效率时，选取卫技人员数、实际开放床位数和固定资产总额为投入指标，总诊疗人次、出院人数和实际占用总床日数为产出指标[36]。赵曼等(2014)分析全国20家省级妇幼保健院的技术效率，把卫生技术人员数、实际床位数、业务用房面积、固定资产和年业务支出作为投入指标，年服务人次数、业务收入和保健人员下基层天数作为产出指标[37]。

4 对医疗卫生机构效率影响因素的研究

对于医疗卫生机构效率的影响因素研究，一般以DEA模型测算出的效率值为因变量，以可能对效率产生影响的若干因素为自变量来探讨两者之间的关系[38]。影响因素的选取一般涵盖地区经济发展水平、人口密度、受教育程度、卫生投入和医疗体系特征变量等，尽可能全面的反映有可能对研究对象效率产生影响的因素以及影响程度[39]。依据数据资料的特点和效率值测量的方法，分析影响因素的方法一般有Tobit回归模型和多元线性回归模型。

Paul Marschall和Steffen Flessa(2011)采用DEA方法和Tobit回归模型分析非洲国家布基纳法索初级医疗保健机构的效率和影响因素，研究表明就医距离是影响医疗机构效率的重要因素[40]。

唐娴等(2011)基于DEA和Tobit回归分析四川省284家公立医院技术效率影响因素，作者从人员结构、医院规模、患者费用负担、医疗质量、以药养医的程度等方面选取相应的指标来探讨影响医院效率的因素，研究结果发现，平均住院日、政府对医院的投入占医院总收入比例和职工人数与医院技术效率呈负相关，病床使用率与技术效率呈正相关[41]。李湘君等(2012)基于DEA和Tobit回归分析2002-2009年我国31个省市农村乡镇卫生院服务效率及其影响因素，研究表明农村居民的文盲率和总抚养比对效率的影响有统计学意义[42]。林凯等(2014)基于DEA和Tobit回归分析探讨浙江省三级公立医院技术效率及影响因素，研究发现床位周转率、医生人均工作量对医院技术效率有正向影响，医疗业务成本则对医疗技术效率有负向影响，而平均住院日、药品销售比例和资产负债率对医院技术效率影响不显著[43]。

潘景香等(2014)采用DEA模型和多元线性回归模型研究二级医院运行效率和影响因素，研究发现人均GDP、财政补助收入对纯技术效率有影响；实际开放床位、常住人口数和平均住院日对规模效率有影响[44]。

5 相关思考

综上所述，近几年研究医疗卫生机构效率的文章数量很多，它们之间既有联系也有区别，在某些方面既有共通之处，也不乏有自己的研究创新点。①在研究方法的选择上，目前主要以DEA模型为主，SFA方法的相关研究也在不断深入。虽然目前单独使用DEA模型评价效率的研究在减少，但结合的方法有限，探索更多模型与DEA方法相结合、提高研究结果的可靠性是十分必要的。②在投入产出指标的选择上，多以参考相关文献为主，并没有公认的指标体系，缺乏科学统一的筛选标准。③在影响因素研究方面，研究者往往是将易收集到数据的指标纳入到模型中，所选取的指标不同，所得影响因素也不尽相同，其能否真正影响效率还有待进一步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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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编辑：何庆节)

Study on efficiency of medical and health institutions at homeand abroad based on data envelopment analysis

ZHAO Lin1，GUO Ya-nan1，ZHANG Yao1，Liu Fang2

(1.Public Health School of Tianjin Medical University，Tianjin 300070，China；2.Tianjin Medical College，Tianjin 300222，China)

In this study，we searched the databases in common use at home and abroad such as CNKI，Pubmed and so on. It summarized current research status，research methods，common indicators and influencing factors of medical and health institutions’ efficiency.

medical and health institutions，efficiency，indicators，influencing factors，data envelopment analysis

2017- 05- 10

10.3969/j.issn.1003-2800.2017.09.003

中国博士后科学基金特别资助项目：我国社区卫生服务机构效率评价及影响因素分析研究(2016T90211)

赵 临(1984-)，男，天津人，医学博士，讲师，主要从事卫生经济学方面的研究。

刘 芳(1981-)，女，在读博士，副教授，主要从事药物经济学方面的研究。E-mail:she1919@sina.com

R197.323

A

1003-2800(2017)09-0010-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