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声音
2017-03-08黑龙江
● 刘 波(黑龙江)
某声音,很是奇妙。鲍思很迷恋某声音。因此,他每天都无比期盼月亮跳上窗角的时刻。因为,某声音往往会在此时响起。
鲍思和老婆住在某新建的楼房里,一两年间,总有叮叮当当的装修声。有时,庆贺乔迁之喜的鞭炮声响彻整个楼区。
鲍思家位于楼区中央,住某栋某单元某层某室。有宽大的客厅,高档的陈设和温馨的卧室。卧室的墙上有蹶起腚的女人。床头上摆着鲍思和老婆笑盈盈地合照。香水味弥漫在屋子里,刺激着某些器官。
没有想到,住进新楼的喜悦还未消尽,鲍思发现身体的某功能出现了问题。他怀疑是过度思虑某事情、干多了某工作或多吃了某些不该吃的东西,才引起自己某器官的某功能出现紊乱。当然,由此而形成的某痛苦也是极其痛苦的。
鲍思从老婆的某神情和某话语中,已经隐约感觉到某些不妙。毕竟,有大把名牌暖身又不乏摄入高营养的人,需要某精神领域的东西更多。
此后的每一天,闲下来的鲍思总会感到心神不安。他反锁办公室的门,呆呆地望窗外的蓝天。有时也狂走在野外的草地上,向着清清湖水呜嗷呜嗷地大叫几声。这时,某心情往往就得到缓解。他幻想,某晚上的某时段,他一定会再现往昔的雄风。
某夜,能听到某种细小的东西掉在地上。柔和的灯光下,老婆崛起的胸脯在微微颤动,肥厚的嘴唇翘在高高的鼻梁下,鲍思一杆热血涌上心头,顿生某想法。他瞄了一眼墙上女人的屁股,没等某作物被培养起来,便去做了某动作。他期待老婆发出某动静,似火上浇油,帮他杜绝一二三埋单的境况。该死的是,老婆的某动静还没有发出,他便成了一团乱线。鲍思狠狠地蹬了缎丝被,又伸出手,狠狠地抽自己的嘴巴。他不想像某一只猫,在没有捉到老鼠后垂头丧气地躲一边去。
此时,有奇迹发生。某声音突然从墙那边传过来,若即若离,撩拨得鲍思全身赤热,他对着老婆跃跃欲试。这某声音像某音乐,妙不可言,回味绵长。鲍思的脖子长了,耳朵不停地转来转去。波浪式的主声调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清晰,似乎是从女人嗓子眼发出的。夹杂的又一种某声音配合着某声音,时断时续,时小时大,似乎是从男人嘴里发出的。鲍思的身体猛烈地颤抖起来,某部位有了明显而强烈的反应,伴随墙那边的某声音,鲍思也发出了某声音。随后,老婆也发出了某声音,而且某声音很大,持续到几十分钟。直到某声音不再从墙那边传来,鲍思和老婆仍余兴未消。
自此,鲍思雄风大震,一连几日金枪不倒。他恢复的某神态,走出的某姿势,老婆都看在眼里。
某声音点燃的激情坚不可摧,像一把火烧着鲍思。他不再害怕漫长的夜,而是渴望夜的早一点到来。有几日,鲍思从东方露出曙光,一直到太阳变成紫红色,某声音始终在脑子里回响,如绕梁余音,阴魂不散,至茶饭全无某味道。他甚至唠叨,该死的太阳快点滚到树杈杈的高楼那边去吧!
整座楼区的居民开始抱怨,他们骂开发商偷工减料,把各家隔墙用空心砖砌得很薄,尽管某人达到某种目的,但杂七杂八的声音总是跑到邻居家里来,尤其是在脚步休息、对话搁置、电视黑屏、菜板上没有叮当响的夜里。如果邻居的吵闹此起彼伏,拍墙声便不绝于耳。鲍思可没有抱怨,他甚至怨恨开发商把墙砌得太厚,不能使某声音猛烈地传过来。
鲍思家的床靠窗户,床头顶着大厅的墙,鲍思和老婆把脚冲着邻居的墙。自从有了某声音,鲍思动员老婆把床调换了个,脚丫子冲大厅的墙。这样,鲍思和老婆的头离某声音足足近了有两米,虽然听起来还有些模糊,但总比原来强得多。
又某日,月亮跳上窗角的时候,某声音又起,鲍思不失时机地,美美地动作。老婆用某声音遮掩着那个某声音。猛地,鲍思软塌塌地滚下来。他察觉到了什么。他把耳朵贴到墙上,仔细听,原来,某声音是女人酣睡后习惯性的梦语,啊,啊,啊,一浪高过一浪,乍一听,还真像女人的另一种某声音。另外的某声音是男人咯吱咯吱地咬牙,连带着放的一两个响屁。鲍思一阵干呕,他打亮灯,正预对着那堵墙发威,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那墙上有个差点就钻透了的小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