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大以来党外知识分子工作的理论创新——学习习近平知识分子工作思想

徐 军

(武汉市社会主义学院，湖北 武汉 430015)

中国共产党十九大报告在部署今后工作任务时，在政治领域“巩固和发展爱国统一战线”中明确提出“加强党外知识分子工作，做好新的社会阶层人士工作，发挥他们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中的重要作用”，这是时隔15年之后，全国党代会报告中再次出现“知识分子”一词。这向全党发出了在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新时代全面加强党外知识分子工作的明确信号！而这一局面的出现，是与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国共产党在党外知识分子工作方面一系列重大理论创新和实践创新紧密联系在一起的。

在本文中，笔者拟对党的十八大以来理论创新作初步疏理，其主要依据是习近平总书记关于知识分子的重要论述和中央相关文件。目前国内关于习近平知识分子工作思想的相关研究成果不多，主要文献有徐军的《统一战线的战略性工作——学习习总书记关于党外知识分子工作的新论述》和《组织起来——“两新”组织知识分子工作的好方法》、杨卫敏的《论习近平关于知识分子问题的战略思维》和吴潜涛、于海的《习近平知识分子重要思想探析》。严格来说，后两篇并不完全是关于习近平知识分子思想，还包含了人才概念。因此本文的研究不仅具有重大的实践意义，而且具有深远的学术意义。另外需要指出的是，习近平总书记的许多讲话是面向全体知识分子的，但由于党外知识分子占知识分子的绝大多数，因而这些讲话对于党外知识分子同样适用。

十八大以来中国共产党在党外知识分子工作方面的理论创新，主要集中于以下六个方面。

一、在党的工作中全面复活了“知识分子”概念，从而全面开启了党外知识分子工作新时代

自2000年第19次全国统战工作会议之后，“知识分子”概念除在统战工作领域还保留外，在党的正式文件中基本上“消失”了，党的十七大、十八大报告中都没有出现，而是用的“人才”一词，笔者曾分析过出现这种现象的原因。[1]导致知识分子工作日趋式微，主要因为原来做知识分子工作的组织、人事、科技等部门纷纷放弃了“知识分子”这一称谓，改用“人才”一词，组织部门内设的知识分子工作机构干脆改为“人才局(处)”，就连一直坚持使用“党外知识分子”的统战部门，也一度提出过今后党外知识分子工作更多从无党派人士、自由择业知识分子等角度来做。正是十八大之后，习近平总书记多次就知识分子工作作出重要讲话，在中央统战工作会议上更是全面论述各个领域的党外知识分子工作，推动“知识分子”概念在党的工作中全面复兴。2015年颁布的《中国共产党统一战线工作条例(试行)》(以下简称《条例》)不仅再次将“党外知识分子”列为统战工作的范围和对象，而且以专章形式(第四章)对其作出了具体规定。2017年，中央统战部在时隔十多年后，再次召开了全国党外知识分子工作座谈会；十九大报告又正式提出“加强党外知识分子工作”。可以预期，党外知识分子工作将进入一个新的时代！

二、充分肯定了党外知识分子的重要地位和作用，对党外知识分子的评价达到了一个新高度

习近平总书记在讲话中对包括党外知识分子在内的知识分子的地位和作用作了全面阐述。一是从历史来看，“在我们党领导革命、建设、改革90多年的历程中，广大知识分子为党和人民建立了彪炳史册的功勋”[2]。二是从现实来看，“全面建成小康社会，我国广大知识分子能够提供十分重要的人才支撑、智力支撑、创新支撑”[2]。三是从未来来看，“伟大的事业，决定我们党更加需要知识和知识分子，更加需要知识分子为国家富强、民族振兴、人民幸福多作贡献”[3]。这就表明，我们党不仅历史上高度重视知识分子的作用，而且即使在当前职业人群普遍趋于知识化的今天，在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新时代，这种重视也只会加强、不会削弱。之所以这样重视，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所说：“知识分子，顾名思义，就是文化水平较高、知识比较丰富的人，其中不少是学有所长、术有专攻、在某个领域某个方面的行家专家。知识分子对知识、对技术掌握得比较多，对自然、对社会了解得比较深，在推动经济社会发展、推动社会文明进步中能够发挥十分重要的作用。”[2]“我国广大知识分子是社会的精英、国家的栋梁、人民的骄傲，也是国家的宝贵财富。”[3]可以说，党对于知识分子的评价，达到了历史的新高度！

三、十分鲜明地强调了做好党外知识分子工作的重要性，将其上升到事关党的事业兴衰成败的新高度

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央统战工作会议上明确指出：“总结新中国成立以来我们党处理知识分子问题的历程，可以看出，什么时候处理得好，党和人民事业就蓬勃发展；什么时候处理得不好，党和人民事业就容易遭受挫折。这是一条历史经验，一定要牢牢记取。”这一论述把做好知识分子工作上升到事关党的事业兴衰成败的高度，这是我们党在以往知识分子工作中所没有过的。这是因为“知识分子是生产力的开拓者、文化的创造者、知识的传播者，必须把他们紧紧团结在党的周围、发挥他们的智慧和才能”。此外，习近平总书记还特别强调了党外知识分子工作在统一战线中的重要地位，他在2015年中央统战工作会议上指出：党外知识分子工作是统一战线的基础性、战略性工作。在过去，一般只说党外知识分子是统一战线的基础性工作，这是中国共产党历史上第一次说“战略性”，把党外知识分子工作在整个统一战线的地位也提到一个新高度！[4]

四、明确了做好党外知识分子工作的基本要求，为党关于知识分子工作的方针政策贯彻落实提供了新指引

习近平总书记对知识分子工作提出的要求，概括起来，主要有四个方面。第一是充分信任。习近平总书记指出：知识分子工作是党的一项十分重要的工作。各级党委和政府要切实尊重知识、尊重人才，充分信任知识分子，努力为广大知识分子工作学习生活创造更好条件。第二是深化改革。习近平总书记指出：要深化科技、教育、文化体制改革，深化人才发展体制改革，加快形成有利于知识分子干事创业的体制机制，放手让广大知识分子把才华和能量充分释放出来。第三是遵循规律。要遵循知识分子工作特点和规律，减少对知识分子创造性劳动的干扰，让他们把更多精力集中于本职工作。第四是善于沟通。要善于运用沟通、协商、谈心等方式做好知识分子思想工作，多了解他们工作学习生活中的困难，多同他们共同探讨问题，多鼓励他们取得成绩和进步……对来自知识分子的意见和批评，只要出发点是好的，就要热忱欢迎，对的就要积极采纳。即使一些意见和批评有偏差，甚至不正确，也要多一些包容、多一些宽容，坚持不抓辫子、不扣帽子、不打棍子……各级领导干部要善于同知识分子打交道，做知识分子的挚友、诤友。[2]习近平总书记这些论述，既全面继承了中国共产党历来以“尊重知识、尊重人才”为核心的知识分子政策，又结合新的时代要求有了重大发展：强调要通过深化改革把知识分子的积极性、主动性充分调动起来，从而在知识分子工作中树立了鲜明的改革导向；强调要尊重规律，明确了知识分子工作必须努力提升科学化水平；特别强调要善于沟通，充分体现了对知识分子的包容和爱护，也是对所有从事知识分子工作的各级党组织及其领导干部提出了明确规范，为党的知识分子工作方针政策的贯彻落实提供了具体指引。

五、强调党外知识分子工作要分类施策，表明中国共产党的知识分子工作开始进入精准化的新阶段

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央统战工作会议上指出：现在党外知识分子队伍构成更加多样，需要针对不同特点分类施策。具体说来，主要包括了五类人群：

一是传统体制内的，也就是高等院校、科研院所、国有企业的党外知识分子。这些地方历来知识分子密集，是党外知识分子工作的重要阵地。改革开放以来，这些单位党外知识分子工作总体来看取得了显著成绩，但也存在不少问题。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指出的：一些地方和单位做党外知识分子工作只抓业务不抓思想，甚至以物质刺激代替政治引导；有的虽然也做思想工作，但只是读读报纸、念念文件，没有什么实效。因此，习近平总书记明确要求，这些单位党外知识分子工作，不仅要增强责任意识，配强工作力量，还要改进工作方法，学会同党外知识分子打交道特别是做思想政治工作的本领，这样才能把高等院校、科研院所、国有企业这个阵地守好。为此，《条例》第四章第十六条进一步明确了国家机关和国有企事业单位党外知识分子工作重点对象，即具有高级职称的党外知识分子，学科带头人或者重要业务骨干中的党外知识分子，担任中层以上领导职务的党外知识分子，其他有成就、有影响的党外知识分子。国家机关和国有企事业单位党组(党委)负责本领域、本单位党外知识分子工作，组织党外知识分子参加统一战线工作和活动。从工作对象、工作主体和工作职责等方面进行了明确。

二是体制外，也就是新经济组织、新社会组织中的知识分子，包括民营企业和外资企业的管理技术人员、民营中介组织和社会组织的专业人员、自由知识分子等。习近平总书记指出，这些人主要在党外、体制外，流动性很大，思想比较活跃，做他们的工作，一般化的方式不太管用。这些人往往根据自己的职业或兴趣加入了各种社会组织。我们要注意通过他们所在的组织了解情况、开展工作，对其中的代表性人士更要重点培养，引导他们发挥积极作用。党历来有一个好办法，就是组织起来。新形势下，组织起来不仅要注重党政机关、企事业单位、人民团体等，而且要注重各类新经济组织、新社会组织。这就对做好两新组织中的知识分子工作明确了基本工作思路——组织起来。[5]为此，《条例》第四章第十七条明确规定：在党委统一领导下，坚持充分尊重、广泛联系、加强团结、热情帮助、积极引导的方针，建立由统战部牵头、党政有关部门参加、社会有关团体参与的联席会议制度，做好新的社会阶层中的党外知识分子工作。2017年，中共中央又专门召开了全国新的社会阶层人士统战工作会议，明确了“在切实加强新的社会阶层组织党建工作的基础上，以教育引导为主线，着力增进政治共识；以培养使用为重点，着力加强党外代表人士队伍建设；以组织起来为依托，着力创新平台载体和工作方法；以健全机制为支撑，着力构建社会化的大统战工作格局”的总体工作思路，确定了做好新的社会阶层人士统战工作的具体措施。特别是强调了要创新工作平台载体和方式方法，包括充分发挥政协组织、群团组织等载体的作用，探索建立新的社会阶层人士联谊组织，打造新的社会阶层党外人士发挥作用的活动品牌，加强对新的社会阶层“自组织”的关注和引导，以大城市为重点打造新的社会阶层人士统战工作实践创新基地等。

三是留学人员。这也是伴随改革开放快速成长起来的一类知识分子群体，具有鲜明的外向型特征。我们党一直都高度重视留学人员工作，但是真正把它作为统战工作的重要对象，却是在第19次全国统战工作会议上。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更加重视留学人员工作，习近平总书记亲自出席欧美同学会成立100周年大会并发表重要讲话；在中央统战工作会议上，习近平总书记明确提出：留学人员是人才队伍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统战工作新的着力点。习近平总书记还针对留学人员回国后适应国情难的问题，要求采取适合他们特点的方式方法，加强教育引导，体现热情关怀，帮助他们增进对国情的认知，把所学知识同我国实际结合起来，发扬留学报国传统。为此，《条例》第四章第十八条明确规定：坚持广泛团结、热情服务、积极引导、发挥作用的方针，做好出国和归国留学人员统一战线工作。这是我们党第一次正式提出留学人员的统战工作方针。2016年8月中共中央办公厅又专门印发《关于加强欧美同学会(留学人员联谊会)建设的意见》，明确提出要充分发挥欧美同学会留学报国人才库、建言献策智囊团、民间外交生力军的作用，将习近平总书记留学人员工作思想具体化。

四是新媒体从业人员。新媒体从业人员直到2015年才正式纳入统战工作范围，就是在这一年的中央统战工作会议上，习近平总书记首次将这一职业群体作为党外知识分子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进行了全面论述，可见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对其高度重视。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互联网是当前宣传思想工作的主阵地，而包括新媒体从业人员和网络“意见领袖”在内的网络人士往往能左右互联网的议题，能量不可小觑。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指出的：这个阵地我们不去占领，人家就会去占领；这部分人我们不去团结，人家就会去拉拢。因此，习近平总书记明确要求：要把这些人中的代表性人士纳入统战工作视野，建立经常性联系渠道，加强线上互动、线下沟通，引导其政治观点，增进其政治认同。要在这个领域培养一支党外代表人士队伍，让他们在净化网络空间、弘扬主旋律、维护意识形态安全等方面展现出正能量。按照习近平总书记要求，新媒体从业人员的统战工作在全国已轰轰烈烈地开展起来。

五是有影响、有个性的党外知识分子。这也是改革开放后产生的十分重要的一类知识分子群体，他们往往能够对知识分子的思想走向乃至社会思潮产生重要影响。对此，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做这些人的工作，要采取个性化的方法，不怕他们思想出现反复。哪怕他们不能全部认同我们的主张，但能认同一部分，哪怕他们在思想上不赞成我们但能不付诸行动，也是有利的。这项工作难度大、见效慢，但拖不得，等不得，各级党委要支持统战部等部门抓紧开展工作。

因此，对于传统的高等院校、科研院所、国有企业中的知识分子，不仅要增强责任意识，配强工作力量，还要改进工作方法，这样才能守好阵地；对于新经济组织、新社会组织中的知识分子，要组织起来；对于归国留学人员，要帮助他们增进对国情的认识，发挥留学报国传统；对于新媒体从业人员，要建立经常性联系渠道，培养党外代表人士队伍，在净化网络空间、弘扬主旋律、维护意识形态安全等方面展现出正能量；对于有影响、有个性的党外知识分子，要耐心细致做好团结转化工作。习近平总书记如此深入、全面论述各个领域的知识分子工作，标志着党的知识分子工作进入到精细化的新阶段。

六、对知识分子健康成长和事业健康发展提出了殷切希望，鼓励他们在引领创新、担当道义方面作出新表率

习近平总书记每一次有关知识分子的讲话中，都对知识分子健康成长和事业健康发展满怀期待，综合来看，集中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鼓励创新。他指出：勇立潮头、引领创新，是广大知识分子应有的品格。习近平总书记之所以这样期待，是因为当前日益激烈的国际竞争，要求我国必须把创新摆在发展全局的核心位置，不断推进理论创新、制度创新、科技创新、文化创新等各方面创新。而知识分子的特点决定了他们在新时代创新中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因此，习近平总书记总是鼓励广大知识分子要增强创新意识，敢于走前人没有走过的路，敢于抢占国内国际创新制高点；要坚持面向经济社会发展主战场，面向人民群众新需求，让创新成果更多更快造福社会、造福人民。[2]特别是想国家之所想，急国家之所急，紧紧围绕经济竞争力的核心关键、社会发展的瓶颈制约、国家安全的重大挑战，不断增加知识积累，不断强化创新意识，不断提升创新能力，不断攀登创新高峰。[3]二是担当道义。如果说鼓励创新方面是对知识分子物质建设方面的期望，那么担当道义就是对知识分子精神建设方面的期望。我国知识分子历来有深厚的家国情怀，“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就是古代知识分子胸怀天下的真实写照。正因如此，习近平总书记明确提出：天下为公，担当道义，是广大知识分子就有的情怀。现在，党和国家更加需要广大知识分子发扬这样的担当精神。广大知识分子要坚持国家至上、民族至上、人民至上，始终胸怀大局、心在大我。要坚守正道、追求真理。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都不能做有损国家民族尊严、有损知识分子良知的事。[2]希望我国广大知识分子自觉做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模范，从自我做起，从现在做起，从日常生活做起，身体力行带动全社会遵循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3]

综上，可以看出习近平总书记对知识分子工作的论述涵盖了从地位、作用到方法、路径的各个方面，可以说是全面发展了党的知识分子理论，全面复活了“知识分子”概念，充分肯定了知识分子的重要地位和作用，明确提出了“党外知识分子工作要分类施策”“勇立潮头、引领创新，是广大知识分子应有的品格”“天下为公，担当道义，是广大知识分子就有的情怀”等重要观点，标志着我们党对知识分子及其工作规律认识达到了一个新境界，必将引领党外知识分子工作进入一个新的时代！

[1]徐军.高校党外知识分子统战工作[A].丁俊萍、宋俭等.高校统战工作研究[C].成都:四川出版集团、四川教育出版社，2009.

[2]习近平. 在知识分子、劳动模范、青年代表座谈会上的讲话[N].人民日报，2016-04-30(002).

[3]习近平在看望参加政协会议的民进农工党九三学社委员时强调：我国广大知识分子要主动担当积极作为 为国家富强民族振兴人民幸福多作贡献[N].人民日报，2017-03-05(001).

[4]徐军.统一战线的战略性工作——学习习总书记关于党外知识分子工作的新论述[J].广东省社会主义学院学报，2016,(03).

[5]徐军.组织起来——“两新”组织知识分子工作的好方法[J].广西社会主义学院学报，2016,(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