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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语迁移研究述评

2017-03-07蒲志鸿

黑龙江社会科学 2017年2期
关键词:三语二语母语

刘 宪,蒲志鸿

(中山大学 外国语学院,广州 510275)



三语迁移研究述评

刘 宪,蒲志鸿

(中山大学 外国语学院,广州 510275)

语言迁移是三语习得研究的基础,三语迁移呈现出多元化与复杂性的特点。国外三语词汇迁移的研究成果展示出句法迁移的最新理论模型:累积性强化模型、二语地位因素和类型性主导模型。通过理解与把握三语迁移研究的发展动态及不足之处,可以进一步拓展迁移研究的广度和深度,提高研究方法的科学性。

三语习得;语言迁移;跨语言影响;三语迁移

三语习得指学习第一和第二语言后的语言习得。这里的“三语”可能是第三语言,也可能是第三语言之外的语言。近年来,随着国际交流的日益广泛以及各国少数民族语言地位的提升,三语习得研究逐渐兴起。由于涉及多种语言,许多二语习得的研究问题在三语习得背景下变得更加复杂,同时又呈现出一些不同的特点。三语习得的研究可以丰富二语习得的理论模型、扩大研究层面、深化研究课题,进一步提高关于语言学习的认识、促进语言教学的发展。语言迁移一直是二语习得研究的中心问题,同时也是三语习得研究的基础。三语迁移或跨语言影响研究在西方语言学界方兴未艾,也逐渐引起国内外语界的关注与思考。本文通过对语言迁移研究的历史回顾以及国内外关于三语迁移研究成果的归纳和分析,了解三语迁移研究的发展现状和最新理论成果,从而为我国今后三语习得发展提供有意义的借鉴和有价值的方向。

一、语言迁移的研究历史回顾

对迁移(transfer)问题的探讨,始于20世纪四五十年代Charles Fries、Robert Lado、Uriel Weinreich等美国语言学家的研究。他们的研究成果催生了后续一大批学者对于迁移问题的探索。总体来说,语言迁移研究主要可以分为三个阶段:对比分析假说阶段、认知理论阶段(中介语假设)、 神经生理学阶段。

20世纪五六十年代是对比分析假说(CAH;Contrastive Analysis Hypothesis)兴起和鼎盛的时期。此假说是在行为主义心理学和结构主义语言学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通过对比母语和目的语的异同来预测学习者的困难,相同的部分简单,相异的部分困难。二语习得的过程就是克服母语干扰、培养二语习惯的过程。然而到了70年代,CAH受到批评,其理论基础受到质疑。Chomsky挑战行为主义语言学习观,认为语言学习不是习惯的培养而是规则的建立。诸多实证研究对CAH困难预测的有效性提出了质疑。研究发现,学习者的困难并不总是源于语际差异,某些语际差异并未造成学习者的困难。

到了60年代末70年代初,随着认知理论(特别是乔姆斯基生成语法理论)的兴起,语言迁移研究从对比分析假说发展为中介语假设(Interlanguage Hypothesis),从行为主义学习观走向认知学习理论,对迁移的认识在不断地变化。中介语(interlanguage)这一概念最早由Selinker提出,是指学习者在学习目标语的过程中既不同于学习者母语也不同于目标语的语言。“作为一种认知理论,中介语理论把二语习得过程看成是一个不断构筑新的语言体系的过程”[1]。在早期阶段,对比分析走下神坛,偏误分析发展起来,而语言迁移研究受到了质疑。这一时期,二语习得被认为和一语习得没有区别(L2=L1假设),都受到普遍语法的制约,语言学习是一个对一语重新构建的过程(Recreational process),甚至是完全独立于一语,以一语的方式学习二语(创造性建构假说)。母语在二语习得中的作用遭到否定,语言迁移研究衰落。

70年代中期以后,一些学者把研究重新转向母语在二语习得中的作用,纠正了早期阶段对母语作用的错误认识,对一语迁移的兴趣再次兴起。Kellerman等人认为应该将迁移纳入认知研究的范畴,因为迁移过程主要是学习者对母语中的语言形式和功能以何种形式迁移到二语中作出判断和决定的过程。可见,认知心理学在二语习得研究上的运用大大拓宽了语言迁移研究的视野。90年代以后,又有大批新的研究和理论模型出现,其中有不少是探讨三语习得下的语言迁移问题。

神经生理学阶段出现在2000年以后,此时,产生了一批从神经生理学角度开展的语言迁移研究,试图解释迁移在大脑中是怎样发生的。通过脑电技术以及对双语和多语失语症的研究,为不同语言在大脑中的存储和交互作用提供了新的解释,以揭示语言迁移运作的内在机制和过程[2]。

从以上的讨论可以看出,语言迁移研究经历了一个从兴起到衰落再到复兴的阶段,而对待母语迁移的态度也发生了变化,从将迁移等同于干扰,到全盘否定母语迁移,再到对迁移正面效应的认可。研究角度从外在的语言形式内化到学习者的认知层面、生理层面。在理论与方法上不断进行跨学科(语言学、认知科学、心理学、神经生理学等)的融合,大大拓展了语言迁移研究的广度和深度,使得语言迁移研究不断获得新的发展。

二、国外三语迁移研究

第三语言的习得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被认为和第二语言习得没有区别。但随着双语制和多语制研究的发展以及第二语言习得研究的不断深入,特别是语言迁移理论的深化,三语习得作为一个新的领域,受到越来越多的关注。三语学习者比二语学习者有更多的语言经历,认知方面受到双语的影响,在学习三语过程中可以调动两个语言系统,这是有经验的学习者跨语言意识(cross-linguistic awareness; Jessner, 2006)的体现。因此,三语习得与二语习得既有诸多相通之处,又存在不少差异。下面从词汇和句法两个关注较早、研究成果较多的语言层面来看三语迁移问题。

(一)词汇迁移研究

较早关于三语迁移的研究主要是基于心理语言学的词汇迁移研究和语码转换。De Angelis和Selinker提出“中介语迁移”(interlanguage transfer),“说话者的头脑中有两种以上语言时才会发生中介语迁移”,它是一种“非母语对另一个非母语的影响”,同时强调“我们没有证据声称母语迁移在中介语产出中总是处于主导”。中介语迁移被区分为词汇中介语迁移(lexical interlanguage transfer)和形态中介语迁移(morphological interlanguage transfer)。前者指“非目的语词汇的完整使用”,后者指“非目的语词素和目的语词素相结合形成近似目的语词汇”。

一些三语习得研究探讨了中介语迁移。比如,Williams和Hammarberg(1998)考察了三语习得者语言产出中的非调整性语码转换,结果显示,二语是三语词汇建构的默认源语言,而一语常被作为工具性语言,在语用目的的语码转换中更普遍。Dewaele(1998)考察了法语口语中学习者自造词汇的情况,结果显示和二语的学习者依赖母语不同,三语学习者更多地依赖二语。De Angelis(2005)专门讨论了功能词的中介语迁移,发现非目标语和非母语的功能词更易发生迁移。Ringbom(2001)发现,基于意义的词汇迁移基本上是以一语为基础,即使二语和三语的语言距离更近,而基于形式的词汇迁移既可以来自于一语,也可以来自于二语,此时受到心理语言距离的影响。词汇形式的相似性有利于早期阶段的学习(即使也会产生错误的使用),但是随着学习的进步,这种对词汇形式的依赖度逐渐减弱,转而被基于意义的组织网络所替代。因此,三语习得者会经历一个由形式组织到意义组织的渐进过程。Ecke(2001)探讨了三语中的词汇跨语言影响,即“一个词汇条目信息对另一个的影响”(2001:92)。这一现象被称之为“寄生性学习策略”(parasitic learning strategy; Hall, 1996; Ecke, Hall, 2000),学习者的学习依赖于新的词汇和已知词汇之间的相似性。

Cenoz(2001)大体上讨论了三语迁移的影响因素,包括语言距离(心理类型距离)、熟练度、语言交际的特殊环境、二语地位、年龄、近现率等。语言距离影响学习者对迁移源语言的选择:学习者会更多地从与目标语在类型上更接近的语言中迁移词汇和语言结构,或者如Kellerman(1983)提出的心理类型距离更接近,即学习者认为在类型上更接近。关于熟练度,在二语习得中,熟练度越低,迁移越多,而在三语习得中,单单考虑目标语的熟练度是不够的,还要考虑学习者学习过的语言的熟练度,因此更为复杂。语言交际的特殊环境包括对话人、对话环境和对话主题。Grosjean(1998)认为这些因素可以决定说话人是双语模式还是单语模式进行(转自Cenoz, 2001: 9)。二语地位(Hammarberg, 2001)或“外语效应”(foreign language effect; Meisel, 1983)是指三语初学者倾向于使用二语而非母语作为迁移源语言。Williams和Hammarberg(1998)对此现象作出解释,认为母语和非母语的学习机制不同,当学习非母语时,非母语习得机制会被激活,而另一个被抑制;学习者想要规避一语(非外语),倾向于二语,这是一种接近三语的策略。跨语言影响也和年龄相关。Cenoz认为年龄与认知和元语言发展密切相关。年龄大的儿童在这两方面的发展程度更高,能够更准确地感知语言距离,从而对迁移源语言做出更合理的选择,学习目标语结构会更快一些。另一个潜在影响因素是近现率,相比于学习者知道但使用频率很低的语言,学习者倾向于从他们最近习得并积极使用的语言里借用。

当然,这些影响迁移的诸多因素之间并不是孤立的,而是交织在一起共同发挥作用。然而,究竟如何界定哪些因素在发挥作用,以及这些因素影响力的大小,学术界尚存在争议。比如,Cenoz(2001)的研究认为语言类型距离的影响力大于二语地位,但Llama(2009)等人却发现二语地位的影响力比语言类型距离更大。

(二)句法迁移研究

三语习得下的句法迁移研究晚于词汇迁移研究,不少是以生成语法为理论基础。早前的研究主要是借助参数设置模式(parameter-setting model),对二语习得者和三语习得者进行对比研究,探讨二语的习得是否有利于目的语参数的重新设置,从而促进目的语的学习。逻辑上讲,三语习得中,迁移的源语言存在四种可能性:无迁移,一语迁移,二语迁移,一语和二语/一语或二语迁移。迄今为止,尚没有关于无迁移的模型。关于一语迁移,尽管Hermas(2010)、Lozano(2002)、Na Ranong和Leung(2009)有过近似的提法,但仍然没有正式的模型[3]。关于后两种迁移的可能性,有三个主要模型探讨三语习得中的句法迁移,分别是累积性强化模型(Cumulative-Enhancement Model)、二语地位因素(L2 Status Factor)和类型性主导模型(Typological Primacy Model)。

1.累积性强化模型

累积性强化模式(CEM; Flynn, Foley &Vinnitskaya, 2004)认为语言学习是累积的,所有已知的语言都会对之后的学习产生潜在的影响,因为意识会避免重复。先前习得的语言知识,不管习得次序如何,只有在能促进三语和随后的语言习得时,才会发生迁移。这种促进性体现在促使学习者做出类似于目的语的理解,产生接近于目的语的表达。其中母语并没有优先的地位。Flynn等人关于关系从句里中心语的研究对该模型进行了论证。他们的被试为一语是卡萨克语、二语是俄语的英语三语学习者。研究表明,英语三语习得者将二语俄语中心语在前这一句法结构迁移到三语中,因为俄语和英语都是中心语在前的语言,而卡萨克语是中心语在后的语言,卡萨克语的结构不能促进英语结构的习得,因此,迁移发生在二语而非母语。根据这一模型,语言学习者先前学习的语言结构都会影响到三语的学习,并且迁移产生的前提条件是能够促进三语的习得,因此不论一语还是二语,发生的都是正迁移。

累积性强化模型进一步肯定了三语习得中二语对三语的影响,但该模型也存在问题,其中最大的问题是迁移产生的前提。Giancaspro, Halloran, Iverson指出,某一个语言结构是否发生迁移取决于这一语言结构是否利于目的语的习得,这个前提条件暗含假设:此语言结构在目的语中已然存在。那么,所谓的“正迁移”可能只是目的语结构的习得。另外,学习者要如何知道哪门语言与目的语相匹配。尤其是在初级阶段,学习者没有足够的目的语知识帮助他选择最佳的迁移源语言[4]。

2. 二语地位因素

在三语习得中,二语是迁移的源语言。正迁移还是是负迁移,取决于二语和三语的语言结构是否类似。二语地位一词是借用Hammarberg(2001)在三语词汇研究上使用的术语。为什么二语具有特殊的地位?根据神经语言学的研究(Paradis, 2004; Ullman, 2001,2005),一语存储于程序性记忆,二语存储于陈述性记忆。在三语习得的初始阶段,处于陈述性记忆中的二语会表现出更强的干扰性。 De Angelis (2001) 强调二语之所以具有特殊地位在于学习者想要自己的表达听起来像外语,是一种“说外国话模式”(talk foreign/foreign language mode)。Falk和Bardel (2001)解释称与一语的学习不同,二语和三语的学习在认知和情境方面有共同之处,学习方式和策略上有相通之处,因而被用作迁移的源语言。

Bardel和Falk于2007年和2011年的实证研究对二语地位因素做了论证。2007年的研究目的是通过对动词否定的考察来确认二语对三语的句法迁移,以反驳发展适度性迁移假说对二语句法迁移的否定。结果显示二语对三语发生了正迁移。他们指出,在三语习得里,二语如同一个过滤器,阻止一语的侵入。并且他们的研究结果支持了二语地位因素比语言类型因素影响更大这一争议性假设。2011年的研究是针对一语和二语的句法迁移在三语中等水平学习者中的表现。研究结果表明,不单单在三语习得的初始阶段,到了中级阶段,二语地位因素的影响仍然很大。但是,二语地位因素很大的弊端在于不能对三语习得中存在的一语影响给出清楚的解释。

3. 类型性主导模型

语言类型距离可能是多语习得中影响语言迁移的最重要因素。Rothman从认知的角度,针对成人三语习得初级阶段(initial stage )的迁移问题提出类型性主导模型(TPM; Rothman 2010, 2011,2013)。他认为迁移的发生取决于三语与一语和二语的结构相似性。结构相似性未必同习得者意识当中认为的相似相一致。真正的相似性是由潜意识中的语法分析器(linguistic parser)评估和决定的。语法分析器的运作以语言触发等级连续体(hierarchical continuum of linguistic cues; Rothman, 2013) 为基础。依据语言认知的经济原则(Fodor, 1983; Jackendoff, 2002; Pinker, 1994),当语法分析器接收到足够的目的语信息以决定一语和二语中哪个语言可能在类型上更接近时,迁移便产生了。同CEM一样,多语习得依照经济原则都受到先前习得语言的累积性影响,但同CEM不同,TPM认为迁移不是部分的、选择性的(某一结构是否促进目的语的习得),而是整体性,即某一先前学习的语言系统完全迁移到目的语中。因此,同二语习得中的完全迁移一样,三语下的完全迁移在具体的语言结构上会出现正迁移和负迁移。

TPM提出,语言触发等级连续体包含四个等级,依照影响力由大到小排列,分别为词汇、语音、功能形态(包括语义)、句法结构。这四个等级相互依赖,例如,句法结构依赖于功能形态,功能形态又依赖于词汇,与语音相互作用。影响力大的因素会覆盖影响力小的因素。根据TPM,一语与三语的类型相似性可以抵消二语地位因素,也就是说类型影响因素大于二语地位因素。

三、国内三语迁移研究

中国是一个多民族国家,有众多少数民族语言。同时,随着对外交往的日益广阔,对各个语种外语人才的需求量日渐增大,外语教育事业蓬勃发展。因此,我国拥有跨语言影响研究的丰厚土壤。然而,国内三语迁移研究起步较晚,与西方研究的差距还很大。理论研究方面以国外理论与研究的介绍与总结为主(朱效惠,2008;曾丽、李力,2010;曾丽,2011;张武江、张卓,2013等)。实证研究方面,最初的研究主要是关于少数民族学生学习三语时母语和汉语(第二语言)如何影响第三语言(英语居多)的习得(邓光瑜、华侃,1995;陈丽华,2008;蔡凤珍、杨忠,2010等)。

另一方面,关于汉语学生学习第二外语的相关研究在近几年逐渐增多。比如,朱静芬(2000)分析和标记了一外(法语)水平不同的学生学习二外(英语)时受母语和一外影响的情况,结果发现高年级组法语迁移错误高于低年级组,结论认为法语水平越高,词汇量越大,负迁移的可能性也越大。刘承宇,谢翠平(2008)以西南地区某高校英语和日语专业的学生为被试,借助问卷调查和访谈,从语言距离(心理类型)、外语学习顺序、外语水平三个主要方面调查分析三语习得中存在的跨语言影响极其体现的层面和制约因素。

关于三语迁移研究的博士论文很少,而硕士论文相对较多。其中,陈鹤(2014)对德语学生写作中所犯的词汇错误进行实证分析,结果得出对词汇错误影响最大的是德语内部规则的泛化,其次是汉语,英语影响最小;语义错误最多、语用错误最少;错误数量与语言水平呈反比关系。关于三语逆向迁移的实证研究更是寥寥无几,目前只有两篇相关的硕士论文(王璟,2007;裴斯丽,2013)。

目前国内的实证研究现状可以总结如下:关于研究对象,以德语、法语和日语三语习得者的研究居多,且多为英语专业学生,而对于双专业和小语种专业学生的研究相对较少。关于研究内容,大多数研究涉及语音、词汇、句法、语义、篇章、语用等语言的多个层面,部分研究只针对词汇层面。关于研究理论与方法,大多数研究以心理语言学理论为指导,运用对比分析和错误分析的方法开展研究,分析素材更多是书面材料,部分研究同时结合问卷或访谈。关于迁移性质和方向,以负迁移和正向迁移研究为主,正迁移和逆向迁移研究很少。关于研究结论,基本上都肯定了母语与第一外语对第二外语的迁移作用,但迁移影响力孰大孰小尚无定论。

结 语

本文简单回顾了二语迁移研究,同时总结了国内外三语迁移研究的重要理论模型和实证研究成果,由此看出,在二语习得基础上发展起来的语言迁移研究,在三语习得背景下呈现出多元性和复杂化的特点,理论因此也更加丰富。然而,此领域的研究很多方面仍有待深入与完善。

首先,国外大多数研究的语言条件是印欧语系的语言,以此建立起来的理论模型对于非印欧语的学习者是否具有普遍性,值得商榷。笔者认为,不同类别的语言在语言的相似性与差异性上存在重要的差别,这种差别对语言迁移的来源、方向性、体现层面和影响因素会产生重要影响,因此需要扩展语言类别,在多语言对比的基础上,形成一个能够最大限度地解释各种语言背景学习者语言迁移的模式。

其次,语言迁移的影响因素是三语迁移研究的一个重要课题,而相关研究有待于进一步深入。如前面所述,影响语言迁移的因素很多,并且相互交织,共同发挥作用。因此,各个影响因素之间作用的大小很可能是不一样的。现有的研究在考察某一个或某几个因素时,不能很好地控制其他因素,从而使得研究结果大相径庭。笔者认为,三语迁移研究方法的科学性和严密性有待于进一步提高,语言类型距离还可以进一步扩大,从而使得研究结果更具说服力。

最后,三语迁移研究目前大多集中在母语和二语对三语习得的迁移作用,而三语对母语和二语的逆向迁移问题却鲜有涉及。笔者认为,三语习得由于所涉及语言的多样性,使得其迁移方向呈现多元性。只有提高迁移问题在各个方向的理解与认识,才能使本领域的理论更为完善。

综上所述,三语迁移研究作为一个新兴的研究领域,在过去20年中取得了长足的发展,但同时也存在不足之处,而这些不足之处也为未来本领域的发展指明了前进的方向。对三语迁移研究的不断深化能够帮助我们揭开三语习得的神秘面纱,三语迁移研究任重道远。

[1] 俞理明. 语言迁移与二语习得——回顾、反思和研究[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4:35.

[2] 俞理明,常辉,姜孟.语言迁移研究新视角[M].上海:上海交通大学出版社,2012:18.

[3] Rothman, J.Linguistic and cognitive motivations for the Typological Primacy Model (TPM) of third language (L3) transfer: Timing of acquisition and proficiency considered[J].Language and Cognition,2015,(18):179-190.

[4] Bardel C.,Falk Y.The L2 status factor and the declarative/procedural distinction[C]//Third Language Acquisition in Adulthood.Amsterdam:John Benjamins Publishing Company,2012:61-78.

[责任编辑:修 磊]

2016-12-12

广东省教育厅精品资源共享课项目“大学法语课程”(粤教高函[2013]113号)

刘宪(1987—),女,黑龙江佳木斯人,博士研究生,从事外国语言学及应用语言学研究;蒲志鸿(1956—),男,广东南海人,教授,博士生导师,语言学博士,从事跨文化交际学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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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7-4937(2017)02-0128-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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