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另一角度读科幻
2017-02-28杨翃嶂
杨翃嶂
《三体》被定位为一篇物理类科幻读物,作为一名大学生,或许是由于高中三年的理科浸泡使得我对人文学变得敏感且好奇的原因,我被其中所塑造的“宇宙社会学”深深吸引。
该书作者刘慈欣运用真实存在的数学与物理知识,构建了一个虚拟的数理模型——三体文明,并通过对三体人结构的虚拟构建,使得三体人能够在三体模式中生存与发展。作者笔下的三体文明,并不是如拉线木偶般那样在作者手中定向改变,而是如同脱了线的风筝那样,由于制造者的精巧构建,使得它拥有持续飘浮的能力,因此在脱线之后,虽然少了控制它的拉线,它仍能继续飞翔,更使得它能在空中肆意飘浮,一切变得“偶然”。
正是在这样的偶然之下,三体文明不断发展,不断兴起和灭亡。在作者所构建的数理模型背景下,它形成了自己独有的三体文明。依我看来,三体文明拥有一大特点——唯利。因为三体文明在发展中所面对的主要问题便是生存。为了生存,一代代三体科学家都试图完全掌控三体模式;为了生存,三体人们一次又一次的苏醒,苏醒后又再次冬眠;为了生存,三体史学家不惜辛苦地记录历史,以盼在这一轮文明覆灭之后,能够为下一轮文明的发展提供借鉴之物(或经验)。因此,在这样一个连生存都成为难题的文明背景之下,“唯利”成了三体文明的标志。只要是有利于三体文明发展和前进的事物都会被无限推崇。与此同时,三体文明也产生了另一大特点,即“无情”。所谓无情,便是抑制自我感情的显露甚至是产生。书中提到过:“凡是正常人的七情六欲(也包括爱)都会影响文明的发展速度进而影响生存。”因为感性会左右人的选择,无法像理性那样使人站在客观的角度去抉择从而犯错。从另一角度而言,无情也是唯利的衍生物。
反观现实的人类文明,唯公是最大的主题,平等、自由、和谐是现实人类社会的三大追求。這引起了我的深思,是因为我们现实中的人类生活在一个相对较优的环境下,所以开始追求超越生存的目标了吗?假设真的“三体”向地球、向人类发起进攻,人类必将重新面对生存问题,那么“唯公”还将是最有利于人类生存的主题吗?等等问题的背后,似乎隐藏着更为高深的社会学问题。如果按照《三体》中所提的“宇宙社会学”概念,将社会问题上升到不限于地球人类的境界,文明的碰撞就将更为激烈。——尽管它并没发生,这只是一种假设。
再将思绪切换到现实中,我们悠久文明的《三字经》中,第一句便是:人之初,性本善。借《三体》中提出的“宇宙社会学”来论,要搭建宇宙社会学,我认为首先要搞清宇宙是一个什么样的形态存在,并且在对形态进行具体化之后,才能描绘动态、静态和抽象、具象混合的有声有色的宇宙社会,也才能建立有血有肉的宇宙社会学。从发明望远镜以来的几百年,人类一直不停息地探索未知的宇宙,并有了一些认知。认识到宇宙始于大爆炸,由无到有,物质时空形态万千,精神世界多姿多彩,大千世界,生命体存在不同空间,形成生机勃勃的格局。书中构建的三体文明,只不过演绎了一个生存环境适宜的群体与一个特定环境下变异群体的冲突。而受环境的制约,两个群体的企求时时在变化。在一段时空中,群体性格分别定格为“唯利”和“唯公”,而且“唯利”和“唯公”的性格,在地球上、在人类社会中都能够找得到影子。
由此,可不可以这样说,地球就是宇宙的一个缩影。换而言之,地球无限扩大就可以当整个宇宙看待。进而我认为,既然人类、地球、宇宙是同一产品的升级版,那么,人类社会的三大追求平等、自由、和谐,自然也应是“三体”的主题,更是宇宙社会的主流,同样也应是所谓“宇宙社会学”的基石。从这个角度看,作为个体的人,更应按照《三字经》中“人之初,性本善”的要求启迪自己立身处世,善行一生,进而促进和谐大同社会目标的早日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