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造人和消费人的深层解读：人之本质的哲学追问——以马克思人学思想为棱镜

刘 钊

（湖南师范大学公共管理学院，长沙410081）

创造人和消费人的深层解读：人之本质的哲学追问
——以马克思人学思想为棱镜

刘 钊

（湖南师范大学公共管理学院，长沙410081）

关于人之本质是什么的问题，马克思有关自由全面发展的人的论述为我们理解人的本质提供了思路。现代科技革命背景下萌生了创造人和消费人两种人的模式。创造人是以劳动为手段和目的，以创造物质和精神财富为目标自由全面发展的人；消费人是以自我为中心、单纯追求物质享受为目的，把消费当成人生最高境界的人。从消费人到创造人的翻转：确立正确的消费观并投身创造性的劳动中，培养人的创造能力，以合理需要为机能孕育创造人，以制度创新为保障培养创造人。在哲学视域中，人之本质的认识会随着时代的发展和文明的进步不断深化。

创造人；消费人；劳动；马克思人学

一、马克思对人之本质的透视

马克思认为人是由社会关系决定的，通过自由自觉的活动由不断满足的需要组成的。本文从两个层面理解人的本质。

（一）人的存在：劳动

“人开始生产自己的生活资料的时候，这一步是由他们的肉体组织所决定的，人本身就开始把自己和动物区别开来。”［1］67动物的活动是纯粹本能的活动，人的活动是自由自觉的活动。马克思肯定了费尔巴哈对黑格尔认定人的本质即绝对精神的看法的批判并接受了费尔巴哈人之异化观点，他扬弃了黑格尔的作为认识主体之人的能动思想并认为劳动的人才是本质的人，人在自由自觉劳动中改变着自己也改变着世界。

劳动创造了人。劳动创造了我们的双手并促成了手脚的分工；劳动萌发了人的语言；劳动是人脑形成的催化剂。在劳动实践过程中，人的大脑逐渐形成了意识和自我意识的能力，促成了有意识生命活动的诞生。劳动是人类的生命之源，它创造了人类生存与发展的物质资料，人类第一个历史活动就是物质资料生产活动。“他们是什么样的，这同他们的生产是一致的——既和他们生产什么一致，又和他们怎样生产一致。”［1］68劳动中的人不但改造了客观物质世界而且改造了人自身，它是人类发展的动力。离开劳动前提，人生活于茫茫动物世界；离开劳动过程，人难以彰显自己的主体性；离开劳动产品，人无法确证自己的对象化力量。人的自然属性是经由自然社会化并滞息着人的自然本性的属性；人们在改造自然的实践过程中结成了一定的社会关系，这种社会关系反弹回来集结并规定着人的本质——社会产物；人与动物区别之一在于人的精神，它产生于创造对象世界的感性活动中，人有精神属性是因为精神的创造是劳动目的性、计划性和创造性的基础。劳动就是人的特性，劳动就是人。

（二）人的机能：需要

需要指生命体为了维持生存与发展，与自身之外世界进行物质、信息等交换产生的一种摄取状态。生理意义上，需要等于欲望，从心理上讲，需要即期待、希望和要求。需要是一切生命体的共性，人的需要与动物需要不同，我们谈谈马克思是如何解读需要对人之本质的构成意义。

“人的需要即人的本性”［2］“人们为了能够创造历史，必须能够生活。但是为了生活，首先就需要吃、住、穿以及其他一些东西。因此第一个历史活动就是生产满足这些需要的资料，即物质生活本身。”［1］78－79需要是人劳动的深层缘由，劳动的生产方式构成人的本质的实践基础。需要是构成人的本质的重要因素，人的需要中包含创造性劳动和社会交往需要，它们都是人的实践活动，因而社会性实践才能成为人的本质。但需要又不能等同于人的本质，即不能把人的本质归结为需要（超出社会实践的作用）。只有当人的内在需要转变为人的外在对象化的实践活动，由精神到物质、由内在到外在、由主观到客观，才能展现人的本质力量，才满足了人的需要。综观人类发展史和现代文明的进步，人的需要是社会历史和人的实践活动的产物，人的实践变化与发展决定需要的变化与发展，需要反作用于实践成为推动社会历史和人类实践的动力。

人的劳动需要又分为自发劳动需要和自由自觉劳动需要两种形式。自发劳动只是谋生手段，它不同于“以劳动为快乐和幸福”的自由自觉劳动，受生产力发展限制的现实生活中，大多数人的劳动仅是自发劳动，当然也有相当一部人的劳动是自由自觉劳动。只有整个社会政治、经济、文化等高度发展，所有人获得了自由全面发展的条件，这时所有人的劳动需要才真正转型为自由自觉劳动需要。因此，需要是构成人的本质的一种机能，不能代替劳动实践而成为人的本质，劳动实践的观点始终是马克思人学理论的基石。

二、现代科技革命与人的本质

马克思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我们经历了三次科技革命，最近的一次是20世纪四五十年代以来的现代科技革命，它以核工业技术、航天技术、生物工程技术、计算机开发及应用为标志，它标识着信息时代全面铺开。爱尔维修说过：“人是环境的产物。”新的时代孕育新的人类，下面我们谈谈现代科技革命语境下人的本质如何。

追寻人的本质、促进人的发展是人学思想研究的要义。现代科技革命加重了人类发展的科技含量，商品、市场、制度等不同程度地卷入了人类共同体的模式中。现代科技革命催生了人的本质分叉的两种模式新人类——创造人和消费人。

（一）现代科技革命语境下人之本质的哲学追问

“人的本质在对象中显现出来，对象是他的公开的本质，是他的真正的、客观的我，…即使离人最远的对象，只要确是人的对象，就也因此而成了人的本质之显示。”［3］费尔巴哈认为对象就是人的本质，人的对象化就是客观世界。时下，我们生活的环境是现代科技革命语境下的世界，人对象化了科技，科技也影响了人的本质。科技的作用具有双重性，它尤如一把双刃剑。一方面，随着现代科技的深入发展和广泛运用，信息化拓宽了人的选择面，学科化加强了人的专业化，科学化增强了人的求知性，它促进了人的全面发展，人类创造了科技并运用它创造了良好的生存和生活环境；另一方面，强劲发展的现代科技和博大的信息化磁场也会吸引一些人滥用科技和信息而迷失自我，例如人类创造了杀人工具并制造了无数战争，在消费领域，一些人一味追求享受，把消费当成人生的最高目的。科技既营造了上帝式的神圣化的创造人，“将技术世界绝对化就将毁灭个体自我”［4］173，又形成了迷失自我的庸俗、低俗、媚俗的消费人。马斯洛在《人性能达到的最高境界》中描述了人的去圣主义，即人可以去掉所有神圣还原为动物。康德提出了人的三重性：动物性、人类性、人格性。动物性指人仅是生命的存在物，人类性指人是理性的存在物，人格性指人是能够承担责任的理性存在物。消费人无异于动物人——“浓烈重金属、人类非主流”，创造人是具有人类性和人格性的自由全面发展的人。

“今天的社会结构（技术—经济体系）同文化之间有着明显的断裂。”［5］资本主义矛盾现在并不是集中在政治和经济领域而是存在于文化领域。“文化如同人体内的血管系统是属于人的一部分，而血管里流淌的是主观精神的血液。”［6］人与文化紧密相连，人是作为文化的存在。“最重要的协调是与我们这个时代的人们自身相适应的文化协调，这种文化谐调与产生及创造整个历史的人类相适应。”［7］1420舍勒在《谐调时代中的人》一文中列举了几种协调类型，他认为最重要的协调是人们与自身所处时代的文化相协调。真正的哲学是时代精神的精华，真正的人是时代文化的典型。

“伦理价值只应属于作为个体的人通过自己的力量和劳动而获得的品质和行为等。”［8］“人类必须再一次学会把握那种伟大的、无形的、共同的、存在于生活中的人性的一致性，存在于永恒精神领域中的一切精神的同契性，同时还有世界进程与其第一推动力演变之间的同契性。”［7］1429人类经历了农业和畜牧业时代、工业时代、信息时代，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也是推动世界历史进程的主要动力。协调好科技与文化之间关系，处理人的本质与时代精神的同契，集手段、目的合一于劳动的创造人是具有伦理价值的人，他应当契合科技、文化、精神。

（二）对创造人和消费人的解读

1．创造人

“今天的精神状况迫使人——每一个人——去自觉地为自己的真实本性而斗争。他要么维持自己的真实本性，要么丧失它，这就要看他在何种程度意识到自己的存在在生活实在中的基础。”［4］168固守人的真实本性要立足时代精神，哲学是时代精神的精华，哲学研究是为了更好地实现人的生存与发展。我们现今所处的时代是现代科技革命的时代，它是以电子信息产业引领时代潮流的一组新兴技术群：原子能技术、宇宙空间技术、人工智能、基因工程等，它们与现代科学革命完美契合，统称现代科技革命，现代科技革命语境下萌生了创造人。创造人是以劳动为手段和目的，以创造物质和精神财富为目标的自由全面发展的人。

人创造了科技，科技是创造人的逻辑起点。“人们自己的社会行动的规律，这些一直作为异己的、支配着人们的自然规律而与人们相对立的规律，那时就将被人们熟练地运用，因而将听从人们的支配。”［9］人是科技创造的主体，人创造并运用科技才能深通自然规律。人类早期的科技使人从动物中分化出来，人在生产实践过程中不断改进生产工具以适应自然界变化并与之保持协调甚而创造自然界没有的人化自然，人在实践中创造了科技并加以运用带来不尽的财富。“在人的发展中，科学技术是一个起着非常重大作用的因素，特别是在现代人的发展中，现代科学技术更是起着决定性的作用。”［10］科技对创造人的形成和发展起着重要作用。它能为改进人的劳动条件、优化人的发展环境奠定良好的物质基础；科技可以扩充人的知识面，提高人的生产技能，扩大人的交际范围，激发人的科学创新精神。

创造人回应了马克思关于人的本质的界定。对个人而言，学习和掌握先进科技知识并用于实践操作是一种创造性发展，加大了脑力劳动含量的创造人依然以劳动为手段，科技是第一生产力，作为生产劳动的主体仍然是人，劳动依然是人的本质；科技扩大了人的交往，丰富和发展了人的社会关系，人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知识大爆炸、科技大跃进的时代，人的需要也应当与时俱进，它会随着社会的发展而不断更新，需要就是人的本质。人是创造性的存在物，我们既需要通过劳动为他人作贡献，又需要从别人那里接受创造性的贡献，这是人之本质的基本构成。

2．消费人

消费人是以自我为中心，以单纯追求物质享受为目的，把消费当作人生最高境界的人。生产过剩是消费人产生的物质前提。现代科技背景下，商品批量生产和出售，产生了生产的膨胀与消费的相对萎缩之间的矛盾。一些国家为了消解生产过剩，解决生产的膨胀与消费的相对萎缩之间的矛盾而创设了一种新型消费模式——福特主义装配流水线生产为代表的工薪阶层消费，以批量生产带动大众消费，其目的是刺激他们的消费欲望。“图片、新闻和信息的普遍消费也在于牟取现实符号中的现实……使消费社会带上特点的，是大众交际中社会新闻所具有的普遍性。”［11］10消费主义驾驭着人们的思想，积极、能动、自觉的消费转型为消极、被动、自发的消费，整个社会弥漫着消费的幻影。

无限增殖的资本是消费人产生的根源。某些企业处理生产的相对过剩现象不是从产业整体结构上整治，而是把产品的价值信号传递给消费者，消费者与企业之间对价值信号的共识代替了社会必要劳动时间决定商品的价值。企业与媒体频频推出商品广告以实现最好的销量和利益最大化。“当一般水平上的执行功能的能力成为成就的标准时，个人就无足轻重了。”［4］43雅斯贝尔斯看到了机器对人的统治消解了人的个性。同理，广告对人的统治也会消解人的个性，五花八门的广告来势汹汹，人们的消费欲望无法阻止，虚假的大众化消费应运而生。

“知识和文化在他们的眼里，以及在他们的运用过程中，只是充当着一种额外的超自然力量。”［11］45人对物的依赖、重物质轻精神的思想倾向导致商品拜物的消费意识形态。商品经济发展一日千里，物质财富极速膨胀，老百姓的幸福却走向异化。《怪异的一代新人类》一书向人们展示了西方出现的一组怪异的人类意识倾向：“适合我意即为真理”的相对主义、“白天死过去晚上活过来”的享乐主义、“外强中干”的表现主义、“跟着感觉走”的感觉主义……他们崇尚利己、鼓吹自由，以自我为中心，极度追求个人利益并把它作为人生是否成功的唯一标准。现代科技革命背景下的工业化浪潮泯灭了人们的自由而使他们沦为“单向度的人”，一批西方马克思主义者在这方面有详细的描述和论证。重新拾回自由，实现人生价值，消费领域就是他们的舞台之一。“不买最好，要买最贵”，消费就是他们的人生幸福，追求无节制的物质享受和消遣使他们陷入了消费欲望的漩涡，他们由消费的主人沦落为消费的奴隶，这就是消费人。

3．从消费人到创造人的翻转

创造人和消费人是现代科技革命的附加产物，创造人和消费人是问津人之本质的相异模式，它们犹如白天和黑夜是此起彼消的关系，翻转了消费人自然就出现了创造人。消费人陷入了人之本质的盲区和误区，背离了真正的人；创造人响应了马克思主义自由全面发展的人，既劳动又消费，积极创造、合理消费。促进消费人向创造人转型需要从以下四方面努力。

第一，确立人们正确的消费观并促使其投身创造性的劳动中。消费人以消费作为人生最高目的，其实就是动物人。勤俭节约、量入为出、适度消费，理性消费，可持续消费等是我们消费观的风向标。马斯洛的需求层次理论向我们展示了人的需求从生理需求到自我实现需求的不断攀升，也彰显了人的动物性、人类性、人格性不断攀升的人性程式，人之为人在于人能够升华物欲并使之理性化、精神化和神圣化。人就是劳动，投身劳动实践才能使我们摆脱物质欲望的纷扰。马克思把劳动看成是人区别于动物的本质特性，它是协调人身心的自由自觉的对象化活动，从事创造性劳动能陶治人高尚的情操。人只有在创造性劳动实践中才能展现人的本质力量，凸显人的本质属性，单面人才能全面化，消费人才能创造化。

第二，培养人的创造能力。创造是对已知领域精准深通的基础上向未知领域的迈进。创造是人的本质，是评价人的主体性的最高标准，创造能力是人的能力至高点。创造能力指人们锁定既定目标，在实践活动中对已知知识进行排列重组、吸收改进，创造出具有个体或社会价值的新理论、新方法、新发明、新产品等精神和物质方面总和的能力。我们必须要树立吃苦在前、享乐在后的人生价值观，立足实践，扎实学习，积极进取，才能逐渐培养创造能力，它翻转了消极退化、无理想、低级、庸俗、不能自拔的消费人。

第三，以合理需要为机能孕育创造人。需要和欲望是两个不同的概念，欲望是纯主观的东西，它是意识到的需要；从哲学意义而言，需要指人对外部世界的特殊依赖关系，人对外部世界特殊的改造、获取和享有的本质力量，它是客观的。马克思把需要分为“社会创造的需要和自然的需要”［12］。需要对象是人在社会历史活动中创造得到的即为社会创造的需要，为维持生命体新陈代谢而从自然界索取的需要即为自然的需要。人的自然需要从源泉和内容而言是自然得来的，但其满足的手段和形式却是社会性的，人获取此需要以社会实践的手段而非生物本能手段，因而人的需要主要是社会性需要。“我们必须从’我’，从经验的、肉体的个人出发，不是为了像施蒂纳那样陷在里面，而是为了从这里上升到’人’。”［13］恩格斯指出了人之为人除了有自然需要，更重要是社会需要。如果把人的需要降格为食欲和性欲等欲望，那么人就可以降格为动物了，消费人以物质欲望为主轴异化了人的本质。恩格斯提出人的合理需要四层次：生存、发展、展现人的体力和智力、享乐；马斯洛提出人的合理需要五层次：生理、安全、社交、尊重、自我实现。明晰人的需要，认清人的本质，是人之为人的根本。

第四，以制度创新为保障培养创造人。“制度好可以使坏人无法任意横行，制度不好可以使好人无法充分做好事，甚至会走向反面。”［14］好的制度有利于增强人的积极性、主动性和创造性，促进人的自由全面发展；坏的制度造就了享乐的、颓废的消费人。新科技革命虽然使经济一日千里，市场经济虽然遵循丛林法则、市场规律，它激发了人的自主创造和竞争意识，但缺乏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规范，在消费领域，人容易走向享乐主义、相对主义、感觉主义……健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既能加快经济发展又能生成自由全面发展的创造人。同时，还要结合现代科技革命进行教育制度改革。在教育教学政策、体制、内容、形式等方面进行制度创新，以新的制度构架培养创造人。

结 语

《共产党宣言》中提出的“每个人的自由发展是一切人自由发展的条件”的联合体伟大构想，为营造创造人的平台指明了构筑的方向。创造人是作为目的价值和工具价值的统一，主体责任和自我意识的伦理统一，它发挥了人作为主体的创造性，人真正成为为自己理想而奋斗并获得其成果的人。哲学思维是极限性思维，它帮助我们探索人的理性已经达到的极限，去扩展人类知识的边界，进而超越人类的有限性。它帮助我们立足有限，拓展极限，追寻无限，在限定中寻求超越，帮助我们永远立足于时代的潮头，去开创属于我们自己和社会的未来。在哲学视域中，人之本质的认识会随着时代的发展和文明的进步不断深化。

［1］［德］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M］．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编译．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2］［德］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卷［M］．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编译．北京：人民出版社，1960：514．

［3］［德］费尔巴哈．基督教的本质［M］．荣震华，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84：33．

［4］［德］卡尔·雅斯贝尔斯．时代的精神状况［M］．王德峰，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97．

［5］［美］丹尼尔·贝尔．资本主义文化矛盾［M］．赴一凡，蒲隆，任晓晋，译．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89：83．

［6］［德］兰德曼．哲学人类学［M］．张乐天，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88：219．

［7］［德］舍勒．舍勒选集［M］．刘小枫，选编．上海：上海三联书店，1999．

［8］［德］舍勒．价值的颠覆［M］．刘小枫，编．罗悌伦，林克，曹卫东，译．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97．

［9］［德］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卷［M］．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编译．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757－758．

［10］夏甑陶．人是什么［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0：342．

［11］［法］波德里亚．消费社会［M］．刘成富，全志钢，译．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2000．

［12］［德］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2卷［M］．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编译．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744．

［13］［德］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7卷［M］．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编译．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13．

［14］邓小平．邓小平文选：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4：333．

A Deep Interpretation of the Creation and Consumption：Philosophical Inquiry of the Essence of Man——Taking Feuerbach，Scheele and Marx's Human Thought as Prism

LIU Zhao
（School of Public Administration，Hunan Normal University，Changsha 410081，China）

“Whatis the essence ofman？”Marx's free and comprehensive developmentofhuman provides ideas of understanding human nature．Under the background of modern science and technology revolution，two models of creating and consuming emerged．The creative man is a person who is free and all－round develop⁃ment by means of labor as the means and purpose，with the aim ofcreating material and spiritual wealth．Con⁃sumer is self－centered，pure pursuitof materialenjoyment for the purpose of consumption as the highest realm of life．From consumer to creative man：establish correct consumption concept and devote to creative labor，cultivate people＇s ability to create，nurture the creator with reasonable needs，and cultivate creative man with system innovation as guarantee．In the field of philosophy，the understanding ofhuman nature will deepen with the development of the times and the progress of civilization．

Creative person；Consumer；labor；Marx's Human

A811

A

1009－1971（2017）03－0096－05

［责任编辑：唐魁玉］

2016－12－14

刘钊（1978—），男，湖南永州人，博士研究生，从事马克思人学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