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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自我到超我——美国华裔女作家汤亭亭的文化身份构建与变迁

2017-02-24黄燕丽

湖南科技学院学报 2017年4期
关键词:亭亭族裔华裔

黄燕丽



从自我到超我——美国华裔女作家汤亭亭的文化身份构建与变迁

黄燕丽

(东莞理工学院 城市学院 外语系,广东 东莞 523000)

在改变美国主流社会对华裔群体的刻板印象的漫长过程中,汤亭亭奠定了不可或缺的地位。她的文学作品既根植于中国文化,又深受美国文学的影响,反映了中西文化的碰撞与融合。回顾汤亭亭的创作历程,她的作品走出了早期对女性和少数族裔的双重边缘的身份诉求的单一的窠臼,创作主题突破了华裔在美国社会面对的文化冲突展现的狭窄视角,从专注华裔在异国他乡的生存现实和身份认同转向对人类共同关注的战争与和平主题的探讨。

汤亭亭;《女勇士》;《孙行者:他的即兴曲》;《第五和平之书》;文化身份;种族主义;和平使者

一 《女勇士》——在真实和虚构之间寻找自我

《女勇士》被看作是汤亭亭的自传小说。[1]作品以中国为背景,围绕“言说”与“身份”之间的关系,[2]通过真实和虚构的故事刻画,把美国华裔受歧视、受压抑的生存状况与中国的神话传说、鬼怪故事等结合在一起,描述了一个夹杂在两种文化之间的华裔女孩及她周围的女性所面对的生存境况。整本书由五个篇章构成,包含了两位叙述者和两种叙事视角:一个是“母亲”,另一个是“我”。它以母亲和女儿共同“讲故事”的方式将“女勇士”的故事铺开。第一章《无名女子》讲述了“姑姑”因与人通奸被村民围攻,最后抱着刚出生的婴儿跳井自杀,并且至死也未道出其背后那个男人的姓名的遭遇。第二章《白虎山学道》根据中国传说花木兰替父从军的故事改编而成,作者化用了花木兰的形象,让她在白虎山修炼十五年,之后带兵驰骋沙场奋勇抗敌,最后荣归故里成了英雄。第三章《乡村医生》描述了母亲勇兰在中美两国奋斗的经历以及她与鬼怪的离奇故事。第四章《西宫门外》写的是姨妈月兰的悲惨遭遇。最后一章《羌笛野曲》写“我”在华人街区的成长故事。

《女勇士》完全采用第一人称叙述,母亲和“我”作为双重的叙事者,交替出现却又相互抗衡,成为联结不同故事的纽带。母亲的告诫“接下来我对你说的话,你不可以告诉任何人”是故事的开篇之语,而在感性地讲完了一个动人的故事之后,作者会突然说“其实不是那样的”、“我只是听说的”、“后半部分是我编的”等等,这种自我拆解的手法在小说中多次出现。“讲故事”是第一代华裔移民女性寻求自我文化身份的生存策略,她们通过这种方式来给自己建立一个精神的家园,想象中国,也构筑梦想。[3]正如精神分析学家爱利克·埃里克森在探讨个人身份时指出,对于离散少数族裔来说,“这个群体是个想象的共同体,是通过共同的文化记忆、祖先神话重新构建的,包括心理上的、情感上的文化家园……这个想象的文化家园给受压迫的或被放逐的离散族裔提供了一定程度的安全感”[4]。第一代华裔移民女性深受中国传统的影响,在文化上坚守固有的观念和思想,不愿被西方主流同化,因此希望通过讲故事的方式来怀念故土和传承文化。母亲代表的是中国文化传统的缩影,是历史和记忆的中介,中国文化和历史在异国语境下通过母亲得以延伸。而汤亭亭虽然拒绝认同来自祖辈的本民族文化,但她在进行文学创作的过程中,却从母亲讲诉的故事获得了创作的灵感,她在最后一个故事《羌笛野曲》中写道:“这里有一段故事,是母亲讲给我听的,不是小时候讲给我听的,而是最近。当时我对她说,我也讲故事了。”[5]母亲一直用讲故事的方式教育子女,“而是最近”让人感觉到时间的流逝,主人公已长大了,也开始有了自己想讲的故事,之后又很自然地由外婆“看戏”引入了蔡文姬的故事。作者的父辈们,始终认定西方是荒蛮的部落,但美国生活了数十年,由于母体文化的自然缺失,西方文化的认同则是潜移默化。蔡文姬从不了解野蛮的匈奴部族,到以蛮族之音创作《胡笳十八拍》,正好暗含了作者及其父辈对西方文化的认同过程,但多年后,蔡文姬还是回到了中原大地,嫁给了一个汉人。蔡文姬融入匈奴部族的过程寓意西方式的个体精神——只要自立自强就能溶入美国“大熔炉”;而最后回归故土则体现了中国人的“家”文化和民族的归属感。借用蔡文姬形象的再塑造,并且将这种对比与回归作为整部小说的结尾,可见被边缘化的华裔女性,不再选择沉默和哑声,而是大胆地发出自己的声音,积极地寻求自身的身份。

然而,汤亭亭对中国传统故事的改写和误读的写作策略,让她的作品自问世以来,在备受推崇的同时也引来了多方面的争议,尤其是来自于赵健秀对于她的抨击,指责她误用中国经典,歪曲华裔美国人的本来面目,由此引发了长达数十年的“赵汤之战”。对此,美国国家基金会执行主席哈罗德·奥根布劳姆为之辩解道:“汤亭亭熔小说、回忆、民间故事和政治理念的丰富新手法,用这种崭新的、丰富的手法呈现美国伟大的移民故事。”[6]面对这一非议,汤亭亭认为,她的作品是采用中国文化的素材,并非书写中国历史。她并非不知道,而是不想追求单一的表述,想从各种不同的角度去讲述故事。[7]可见作者在母女言说传递过程中并不是被动的接受者,而是主动的挪用者。[2]作为少数族裔女性作家,汤亭亭在《女勇士》中向他人讲述故事的同时也是在自己心里建构一种中国形象。她的创作对后来许多华裔女作家包括谭恩美、任碧莲等影响深远,开启了华裔美国女性文学的蓬勃发展时期。

二 《孙行者:他的即兴曲》——在个人与种族认同之间发现自我

在《女勇士》和《中国佬》大获成功后,汤亭亭很快确立了其在美国主流文坛的地位,她于 1989 年发表了个人的第三部小说《孙行者:他的即兴曲》(以下简称《孙行者》),这部作品获得美国西部笔会奖。作为少数族裔女性,汤亭亭作品的中心主题始终都是“身份寻求”。在《女勇士》中,她从女性主义的视角去构建个人身份,其性属意识占了主导位置,使其格局仅限于“自我”和“女性”身份的追问。在创作《孙行者》时,她把焦点转移到华裔群体的文化属性和集体身份的构建上。跟之前的作品相比,不管是从叙事内容、视角还是策略上来说,《孙行者》展示了其就身份建构所作的创新探索,她对建设一个兼容和谐的华裔群体社会表现出极大的关注,这标志着她的创作意识和写作视野的改变。

在《孙行者》中,汤亭亭塑造了一个以赵健秀为原型的人物——惠特曼·阿新,一个出生在美国20世纪60年代末的第五代华裔男子。60年代的美国正值反主流文化运动,凯鲁亚克的《在路上》的“垮掉的一代”中“反英雄”形象成为当时的文化符号,大学毕业的阿新和大多数的年轻白人一样,愤世嫉俗、质疑一切,十足的嬉皮士模样。然而,因为肤色的不同,他被主流文化排斥、被边缘化,遭受社会的不公对待,他最大的梦想是创作一部华裔美国戏剧并把它搬上舞台,最后几经波折他终于如愿实现了自己的梦想。整个小说也围绕着这个被美国社会“他者化”的小人物如何构筑梦想、展示自己和所属群体的独特价值这个主题而展开。

从叙事视角来讲,汤亭亭在《孙行者》中采用了全新的男性叙事声音替代了之前作品的女性叙事者。融入男性群体的声音,表明了她意识到过去仅仅为华裔女性争取话语权并不能扭转白人主流社会刻板化的华人形象,只有团结族裔内部的各种声音,才能对抗霸权文化的压迫,汤亭亭也借此反思自我,不再拘泥于性别界限,在跨越性别的书写中,她试图构建一种全新的华裔群体集体身份,这也从侧面反映了她的创作艺术和心理的成熟。其次,在叙事语言方面,汤亭亭第一次使用了纯正的英语创作,不再是洋泾滨英语的表达,小说中的主要人物阿新、还有他的女朋友南希等,都是操着一口地道英语的华裔美国人。语言和口音作为一种族裔的特征,常常阻碍华裔真正地融入美国社会,正如阿新经常被人问道“你是哪里人?”、“你会讲英语吗?”[8]。少数族裔不断地陷于“我是谁”和“我究竟代表谁说话”的身份焦虑。作为华裔作家,汤亭亭曾在多个场合表达其对华裔美国人被当作异类的愤怒,她一再强调自己的身份和定位:“我是一个美国人。我是一个美国作家”[9]。通过语言策略的改变,汤亭亭倡导不能以语言特征去界定一个人或者一个种族,当一个人能够综合利用两种或者多种文化话语时,人是可以跨越语言的障碍去超越不同的文化的束缚从而建立一个全新的身份。

在《孙行者》中,汤亭亭借用了大量东西方经典作品与神话传说,除了跟小说标题密切相关的《西游记》戏仿之外,还糅合了《三国演义》、《水浒传》等中国古代名著,同时还融入了凯鲁亚克的《在路上》、沃尔特·惠特曼的《百草集》、乔依斯的《尤利西斯》等西方经典的改写,使之形成互文性阅读后引申出全新的含义,塑造了一位反传统、反战、反种族歧视的华裔嬉皮士阿新,并把他设置在美国的语境中,借此来颠覆华人的刻板形象,重新书写华裔美国人的身份诉求。这一带有魔幻色彩的后现代主义的创作手法,解构了传统小说的叙事结构,形成了其独特的艺术风格。书名的monkey一词做名词时指的是猴子,做动词变为捣乱、闹事。汤亭亭借用猴子的意象,强调其代表的搅乱一切的精神,这正是60年代的美国精神之一,同时她想借此说明“一个人从一种文化转到另一种文化,需要不停地转变身份,而身份的转变正是猴王的主要特点之一,‘变’是他常念的咒语”[10]。由此可见,作者试图构建的华裔集体身份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如后殖民理论家霍米·巴巴所倡导的“杂糅性文化身份”,以混杂性、多样性、复杂性为特征。[11]阿新是中国猴王、美国垮掉派和诗人沃尔特·惠特曼三者精神的混合体,他既承认自己身上具有的华人血统,又认同其美国属性,他的身份和文化属性不再是一个非此即彼的主体,不能简单地被归类为中国人或是美国人,而是一个超越种族、性别的想象体,一个全新的独特的族裔文化身份。在阿新创建的“西方梨园”的乌托邦中,他成功地在舞台上展现了自我的价值,获得了自我言说的机会,这里深刻地体现了作者试图通过这个虚构的杂化的主体形象,抵抗与消解种族主义、文化的本真主义的意图。同时,借“西方梨园”的意喻,作者努力构建一个既不威胁白人主流文化又不削弱华裔群体的利益、熔中国文化和美国文化于一炉的多元文化并存的理想国度,这也不失为后殖民时代少数族裔的一种有效的身份诉求策略。

三 后期创作——从“我”到“我们”的“世界人”的身份构建

当代文化研究的奠基人斯图尔特·霍尔强调文化身份是动态的,是一个不断变化的过程。在其著作《引言:谁需要“身份/认同”?》[12]中,他把身份的主体从“我们是谁”变成了“我们会成为谁”这种哲学思考,完全并彻底地解构了族裔散居身份认同的主体地位,把身份主体性认识从过去时延伸到将来时,突显出身份认同“意义”的不确定性和未完成性。[13]从某种意义来说,确认文化身份的目的是要寻求生活方式的稳定性和连续性。身份的流动性和社会语境的变迁则促使人们不断思考自己的文化归宿及价值观选择。随着社会多元性和全球化的发展进程,以及汤亭亭个人的年龄的增长和思想的开阔,她逐渐打破了族裔写作的局限性,后期的创作从主题、风格到意蕴都有了很大的变化,从对华裔女性群体的特别关注拓展为对全人类的关注,从个人和族裔文化身份认同转向反对战争、倡导和平与友爱的普世精神。

2003年,年逾花甲的汤亭亭发表了个人的第四部小说《第五和平之书》,紧接着又出版了《战争的老兵,和平的老兵》,这两本以和平为主题的作品标志着她的“身份寻求”之路从“我”转向“我们”的“世界人”的构建,她希望创作一种跨越种族、性别、地域之争,具有和平精神的全球身份。

在汤亭亭寻找“和平书”期间,正值美国第四次和平运动的高潮,海湾战争和伊拉克战争局势紧张,恰逢其时,她的《第四和平之书》的书稿遭遇大火被烧毁,使她深受打击而相当长时间无法创作。为了宣传反战的和平思想和表达在火灾中所遭受到的精神创伤,汤亭亭以类似于“回忆录”的“非虚构-虚构-非虚构的三明治”[14]的书写方式出版了《第五平书之书》。不同于任何传统的文学作品,该书相对松散的结构明显地表现出后现代文学的碎片和拼贴特征,前两章以日记和散文的形式讲述作者火灾的经历,第四章纪实描写了作者组织退伍老兵写作,以此帮助他们抚平心灵创伤的事迹。全书只有第三章是被大火烧毁的《第四和平之书》的重写,继续讲述惠特曼·阿新的故事,被看作是《孙行者》的续集。只是在这个续写里,阿新变得更加成熟、友善和开阔。此外,汤亭亭还在书里重写了《女勇士》的花木兰的故事,只是故事不再是关于战争,而是关于“回家”的故事。

在《第五和平之书》中,作者、叙述者与小说人物融为一体,汤亭亭没有刻意去区分男女性不同的叙事声音。女性的形象在该书中不再只是被压迫、被奴役的边缘人,女性是家、是安宁、是归宿。回家意味着安宁,内心的平静,意味着和平的到来。[15]对此,她解释道:“作为老年人,我意识到原先探讨的思想、塑造的人物应该有进一步的发展;我想改正原先创作中的失误,也想让我塑造的人物改掉他们的错误与毛病。所以,我将《第五和平书》视为一位愿意承担责任的老年作家的作品。”[10]抛开政治、身份、性别的诉求,她以和平主义使者为己任,旨在为那些寻求和平反战的人提供心理慰藉。诚然,仅靠一本书的力量还不足以形成一种和平的氛围,汤亭亭本人也意识到这点,因此她又组织老兵们进行集体创作,历时五年最后编辑成一本《战争的老兵,和平的老兵》,她对这本揭露战争的真相以及我们如何找到和平为结尾的作品感到非常自豪,并期待着全世界的人们一起参与书写这本和平之书,展示了其改变现状并致力于建构一个和平世界的强烈愿望。

除了《第五和平之书》和《战争的老兵,和平的老兵》两部小说之外,晚年的汤亭亭还致力于诗歌的创作,出版了诗集《当诗人》、《我爱给生命留有宽广的余地》等,这些诗集依然贯彻着她的创作理念和创作形式,秉承厌恶战争、渴望和平的主题。同时,从小说转向形式和内容更加自由开放的诗歌创作,她称:“这是心灵的日记,审视自己的过去和良知,人生的困惑和意义,潜在价值和力量。”[16]

四 结 语

在改变美国主流社会对华裔群体的刻板印象的漫长过程中,汤亭亭奠定了不可或缺的地位。她的文学作品既根植于中国文化,又深受美国文学的影响,反映了中西文化的碰撞与融合。回顾汤亭亭的创作历程,她的作品走出了早期对女性和少数族裔的双重边缘的身份诉求的单一的窠臼,创作主题突破了华裔在美国社会面对的文化冲突展现的狭窄视角,从专注华裔在异国他乡的生存现实和身份认同转向对人类共同关注的战争与和平主题的探讨。换言之,她的作品中所反映的不同时期的文化身份的构建和所采取的文化策略折射出华裔女性寻求自我、发现自我、思考个人认同和种族认同之间的关系、建立人类的普世价值观的发展和变迁。不管是哪种文本叙事方式和策略,都反映了当代华裔女性对自我存在和价值认同进行了深刻的思考,这也是几代华裔女作家经过艰辛的探索和学术领域与社会层面产生巨大影响之后寻找的答案。

[1]单德兴.“开疆”与“辟土”:美国华裔文学与文化[M].天津:南开大学出版社,2006: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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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校:呙艳妮)

I106

A

1673-2219(2017)04-0036-03

2017-01-05

东莞理工学院城市学院青年教师发展基金项目(项目编号2016QJY009R) 。

黄燕丽(1981-),女,广东东莞人,东莞理工学院城市学院外语系讲师,英国约克大学教育系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英美文学与跨文化交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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