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四害、讲卫生”运动中的基层社会动员——以河北蠡县为中心的考察

曾雪兰

(中共中央党校 文史部，北京 100091)

“除四害、讲卫生”运动中的基层社会动员
——以河北蠡县为中心的考察

曾雪兰

(中共中央党校 文史部，北京 100091)

“除四害、讲卫生”是20世纪50年代爱国卫生运动的重要组成部分，目的是“消灭疾病、人人振奋、移风易俗、改造国家”。为实现这一目的，从中央到地方，中共对社会各阶层进行广泛动员。基层县域蠡县采取多样化的动员形式，一跃成为省级先进县 ，其经验也在全省推广。运动取得成效，受“大跃进”形势下浮夸风、高指标、瞎指挥、“共产风”等“左”倾错误影响，效果也出现一些偏差，运动呈现出不能持久、反复进行的弊端。

除四害；讲卫生；社会动员；蠡县

所谓社会动员，即社会发动，是国家与政府通过特定的方式有目的地引导社会成员积极参与重大社会活动的过程。有学者认为，“细菌战的威胁和爱国卫生运动为共产党政府提供了一个对社会各阶层进行动员的机会。”[1](P303)“在爱国卫生运动的起源阶段即反‘细菌战’时期，中国共产党确实相当成功地运用了情感动员的策略以激起民众的民族主义情绪，使之转化为自觉地卫生防疫行为。”[2]20世纪50年代开展的以反“细菌战”为中心和以“除四害”为中心的爱国卫生运动，其成效与社会动员有着密切的关系。笔者从基层社会动员角度出发，对河北蠡县的“除四害、讲卫生”运动进行深入评析，为目前学界相关方面的研究提供一些参考。

一、“除四害”运动的溯源

以“除四害”为中心的爱国卫生运动滥觞于1952年，当时正处于美国对朝鲜和中国发动细菌战时期。细菌战引发中国国内掀起一场灭虫、消毒的防疫运动。1952年春，中国市民被号召起来消灭五害：苍蝇、蚊子、老鼠、虱子和臭虫。[1](P314)“四害”中的“三害”(苍蝇、蚊子、老鼠)在当时就是重点扑灭的对象。由此可以将1952年的“灭五害”看作“除四害”运动的预演和前奏。

《征询对农业十七条的意见》(1955年12月21日由毛泽东起草)一文中第十三条指出:“除四害，即在七年内基本上消灭老鼠(及其他害兽)，麻雀(及其他害鸟，但乌鸦是否宜于消灭，尚待研究)，苍蝇，蚊子。”[3]比较明确地指出了“除四害”的内容。而《1956年到1967年全国农业发展纲要(草案)》(1956年1月23日由中央政治局提出，以下简称《农业发展纲要(草案)》)中第二十七条则明确规定了“除四害”运动的年限：“从1956年开始，分别在五年、七年或者十二年内，在一切可能的地方基本上消灭老鼠、麻雀、苍蝇和蚊子。”[4]1958年1月8日，《关于开展以除四害为中心的爱国卫生运动的通知》和2月12日《关于除四害、讲卫生的指示》(以下简称《指示》，《指示》要求全国各地的除四害、讲卫生要达到“消灭疾病、人人振奋、移风易俗、改造国家的目的。”)的发布，标志着“一个以除四害为中心的爱国卫生运动高潮已经在全国形成”。[5] (P164)

二、“示范区”的确立和“榜样”的作用

在“除四害、讲卫生”运动中，全国出现了两个卫生典型“示范区”。以山西省稷山县为代表的农村卫生先进典型和以广东省佛山市为代表的城镇卫生先进典型。其他省市也纷纷涌现出一些先进市(县)(如河北蠡县)，起到良好的“示范”作用，几省之间或各省的专区、市、县之间展开“竞赛”，有力地推动了“除四害、讲卫生”运动迈向高潮。

1.蠡县成为“除四害”“四无”县的背景和过程

1954-1955年，河北蠡县连续两年遭受了严重的水涝灾害，人民生活相当困难，灾区的各种疾病流行，严重威胁着人民的生命安全。如何改善卫生条件，预防疾病流行，保证人民的身体健康，成为蠡县面临的一个现实问题。恰逢中央提出了《农业发展纲要(草案)》，其中“除四害”这一条，促成蠡县县委决定在全县范围内开展除四害、 讲卫生运动。[6]

从1955年冬天至1958年2月16日宣告实现“四无”县，蠡县总共用了两年多一点的时间。1955年冬季，全县有19万多人投入了这场运动，共捕鼠105万只，捉麻雀154万只，挖蝇蛹1 400斤，还翻掘了大坑、厕所和圈棚。1956年春季，又开展了一次全县规模的大突击，共堵雀窝83 200个，掏雀蛋3 270个。1957年冬，在全县范围内再次掀起了群众性的、规模壮阔的“双月突击”运动，对漏网的残鼠、孤雀和越冬蚊子进行了歼灭性的捕打。全县有15万人卷入了这项运动，共组织了20个联防司令部(以乡为单位)，218个战斗兵团，1 054个突击组，15 400名突击手，156班火枪队，504名神枪手，2 304班红领巾侦察小组，近三万名小侦察员。截至1958年1月，又捕老鼠231 480只，翻柴垛24 670个，堵鼠洞40 210个，共捉孤雀4 831只。两年来，共捕鼠1 281 480只，捉雀1 546 831只，掏雀蛋8 590个，挖蝇蛹2 500斤。[7]据1958年1月31日初步统计，蠡县已经出现45个基本“四无”村。[8]2月16日，蠡县向全省人民宣告，已经基本消灭了老鼠、麻雀、蚊子和苍蝇，实现了“四无”县的美好理想。[9]

2.“蠡县经验”的推广，全省号召学习

“蠡县经验”的推广主要有两种形式：实地参观学习与媒体宣传学习。中共保定地委、保定专署于1958年2月6日到8日在蠡县召开了参观会议，推广蠡县的经验。参加会议的有保定专区的12个县的县、区、乡负责除四害工作的干部共300人。与会者参观了蠡县除四害展览馆和一些村庄，学习了蠡县除四害的经验。[10]2月9日，中共河北省委组织了参加省四级干部会议的各地、市、县党委负责干部180多人，到蠡县参观除四害、讲卫生运动。他们参观了11个机关单位和57个农民家庭、除四害展览馆，还到基本实现“四无”的新兴村学习了除四害、讲卫生运动的经验。[11]

2月24日《河北日报》发表一篇社论题为《学习蠡县，赶上蠡县!》，社论中说：“蠡县在除四害讲卫生战线上，经过两年多的连续作战和去冬今春的几次大突击，已经实现了‘四无县’。这是一个史无前例的壮举，是一个鼓舞人心的重大事件，它给全省树立了一个光辉的榜样。蠡县人民在除四害斗争中表现出来的革命英雄气概，值得全省人民学习。”[12]2月27日《人民日报》也报道了蠡县成为“四无”县的事迹：“河北省蠡县人民奋战两年多，到春节期间，已在全县范围内基本消灭老鼠、麻雀、苍蝇和蚊子。成为‘四无县’。”[13]

有了蠡县经验，中共河北省委认为，在全省范围内经过一年突击，二年扫尾，三年基本消灭四害，实现“四无”省，是完全能够按期完成甚至争取提前实现的。[12]各地开始加快学习蠡县追赶蠡县的步伐，在保定专区组织的参观期间，有的县就做出了赶上蠡县的计划，提出了深入开展除四害、讲卫生运动的措施。[10]《河北日报》经常报道各地追赶蠡县的事迹。如望都县快马加鞭追赶蠡县；[14]大名“学蠡县、赶临漳”干劲足，决心一战取胜，实现“四无”。[15]全省多县市先后迈进“四无”县。到3月中旬，河北省14个县、市实现“四无”。[16]到3月29日，又有31个县、市先后告捷，实现“四无”。至此全省已有44个“四无”县、市，占全省163个县、市总数的27%。[17]继3月29日44个市、县基本实现“四无”以后，截至31日夜12时，全省已基本实现“四无”的市、县已达91个，占全省市、县总数的55.8%。[18]

三、“除四害、讲卫生”运动中的社会动员

1.举行动员大会，领导亲自挂帅，乡乡社社齐动员

1957年12月10日开展的除四害突击运动中，由县委、县人民委员会、共青团、妇联、防疫站和卫生协会等十四个部门，组成了除四害防疫总指挥部；各乡设立了除四害联防指挥部，由党委书记和乡长负责指挥；各村也根据村庄大小，组成了战斗队伍，全县组织了五万多名青少年和六万多名群众，向四害展开大进攻。12月22日，全县又以乡为单位，召开了青少年、乡村医生和除四害积极分子誓师大会。[19]1958年1月11日，河北省会保定市两万余人举行“除四害、讲卫生”动员大会。[20]蠡县党政领导和全体人民，听到省会两万人向四害宣战的消息之后，除四害的决心更加坚定，全县又掀起了一个“除四害、讲卫生”运动的高潮。12日上午，蠡县城关八百多人集会，向四害再次宣战，县委领导着重讲述了除四害的十大好处，号召全县人民再接再厉，不消灭四害绝不休止。会上还公布了除四害的战斗计划，规定每星期日为城关除四害日。大会后，两千多人分赴七个战区进行大扫除，并组织了十几个火枪队围剿麻雀。[21]两年多来，蠡县共召开了53次誓师大会，[7]起到了发动群众的效果。

2.宣传动员，丰富多样的宣传形式，破除迷信

运动开始时，许多人思想搞不通，干部和群众有许多迷信思想。有的干部说：“生产救灾这样忙，哪有闲工夫除四害，就是除也没个除净。”有的农民说：“鼠、雀是皇上封的，除了它人们要生灾。”还有的说：“老鼠盗不穷，一点半点的算不了什么。”[7]蠡县县委领导为解除干部的保守思想，破除群众的迷信思想，结合事实在全县范围内展开了声势浩大的宣传运动。各乡、社都普遍组织宣传队和宣传小组，挨门按户宣传。村村书写街头诗、大字标语，充分发挥了黑板报、屋顶广播的作用。在北大留村一带到处可以看到这样的街头诗：“四害本是害人精，家家户户要除净，如果大家要受害，人财损失可不轻。”介绍除四害的方法，一般也采用了通俗的方式。在蠡县可以到处听到农民唱这样的顺口溜：“老乡们听我言，麻雀夜晚住屋檐，白天跟踪窝发现，夜晚掏窝一下完。”[6]各乡还组织了街头和集市大游行，高呼“根绝老鼠，消灭麻雀，节约粮食，支持国家建设”的口号。大部分村庄还召开了诉苦会，控诉四害给人们的危害。赵锻庄有一个社干部，在村边种了半亩黍子，叫麻雀连吃带蹬收成所剩无几。北大留村崔志毅的小孩在炕上睡觉，被老鼠咬破手，发展成淋巴腺炎，花了医药费四十多元。县领导抓住这些生动的事例，编成快板、鼓词、相声向广大群众进行宣传，并组织受四害侵害的典型人物在会上诉苦，打破了不少群众的迷信思想，进一步认识到四害的坏处。[6]

3.走群众路线，动员社会各阶层力量

蠡县在“除四害、讲卫生”运动中，动员了社会各阶层的力量。尤其注意发挥共青团员和广大青少年的力量。县委确定在运动中全党动员，以共青团员为突击力量，并将发动青年的力量交给团县委。广大青少年在党的领导下，发挥了巨大力量，从县到村，都是青年团员打先锋。[6]全体党员干部都成为除四害的突击力量，广大妇女成为讲卫生的骨干和看守捕鼠捉雀工具的埋伏兵，乡村医生进行除四害技术指导。[7]如潘营村五百多名青少年和在乡医生，在乡除四害联防指挥部的领导下，组成了四个战斗队伍，又根据每个人的特长，组成了包剿和侦察等战斗单位，在一次战斗中就捕打老鼠1 200多只，麻雀60多只。[19]全县划片设立了技术指导站，乡乡建立技术巡回指导队，村村成立技术指导组。通过这种方式，全县直接或间接训练了3 700多名技术员，使群众力量和技术力量密切地结合起来。[7]

4.树典型，树标兵，组织展览、参观、竞赛等奖惩办法进行动员

蠡县在“除四害、讲卫生”运动中，树立了一些典型示范村。分别在郑庄、陈庄等七八个村子搞典型，经过一个多月的努力，郑庄第一个在全县消灭了麻雀。[6]实现“四无”县后，为了巩固已经取得的成果，各村、各户都订立了卫生公约。县委每半月进行一次检查评比，要求乡乡有标准卫生村，村村有标准卫生户，树立榜样。[9]除树立典型示范村外，还树立了一些“标兵”人物。如善捉麻雀的张木奎，足智多谋的捕雀能手张春苓，“耗子对头”韩石庆等。[22]近三年来，蠡县组织参观、展览达五六十次之多。全县有180多个村子组织参观。在展览时，不但展实物，也展览捕四害工具，交流除四害技术。[6]1958年3月在北京召开的全国除四害讲卫生大跃进比先进协议大会上，山东、山西、河南三省提出同河北省展开消灭四害、讲求卫生的友谊竞赛。[23]随后保定专区爱国卫生运动委员会作出决定，在4月15日以前，基本消灭四害，实现“四无”专区，并与石家庄专区开展了友谊竞赛。[24]保定专区的蠡县也响应号召在全县范围内开展除四害竞赛，竞赛深入到各乡。[6]几年来全县共评选出12个模范单位和84名除四害积极分子，并将除四害工作列为生产跃进的评比内容之一。各乡、村也都根据情况制定了规划、评比条件和奖励办法，使全县20个乡和187个社，展开战区与战区、小组与小组、个人与个人之间的竞赛。[7]

5.形式和策略上进行动员

蠡县在“除四害、讲卫生”运动中采取了战斗的组织形式、灵活的战略战术并发明了多种多样的“战斗”工具。全县组织了218个大小战斗“兵团”，编成海、陆、空军、火枪游击队及红领巾侦察小组等战斗组织，划分战区，相互配合作战。这些“兵团”的组织，一般都根据每个人的特点，岁数大一点的，身体不够灵活的当“海军”挑水灌鼠洞，有些技术的，身体灵活的当“陆军”和“空军”，“陆军”在地上捕打鼠雀，“空军”上房上树掏麻雀、掏雀蛋，年纪小的红领巾当侦察兵，发现鼠雀的踪迹马上报告给“海陆空军”。三年来，这种战斗形式下达总攻击令达十四五次之多，开展大大小小的战役达一二百次之多。[6]此外，还创造了多种“战斗”工具和采取了灵活的战略战术。蠡县人民创造了59种除四害工具，他们创造了“照妖镜”“猴拉拍”“吊桶”“砖猫”“矛箭”“陷阱”等对付麻雀和老鼠的工具。除四害的方法，也根据四害的活动规律，进行改变。群众又创造了“登高瞭望”“伪装隐身”“暗藏窥探”“火枪连环阵”等多种战术。如南大留村摸清了麻雀活动的规律，创造了火枪连环阵，几个神枪手在麻雀经常出没的地方埋伏好，当麻雀飞到的时候，几支枪一起打，用这个方法很快就把全村的麻雀消灭光了。[6]

四、社会动员的成效

中央爱国卫生运动委员会副主任、卫生部部长李德全在1958年12月30日召开的全国农业社会主义建设先进单位代表会议上，称赞“除四害、讲卫生”运动消灭了危害人民最严重的疾病，改变了国家的卫生面貌，也改变了人民的思想意识和精神面貌。[25]

20世纪50年代的“除四害、讲卫生”运动基本实现了《指示》中的要求。[5](P164)首先，降低了疾病发病率，支持了农业生产。以蠡县为例，1957年和1953年相比，痢疾发病率降低了82%，肠胃炎降低了52%，虱子已基本消灭，黑热病也消灭了。人民的体质大大地增强，劳动出勤率也大大提高。由于除四害讲卫生运动的开展，开辟了多种多样的肥源，有力的支持了农业生产。[6]其次，运动得到了广大群众的拥护，有利于中国共产党群众路线的开展，广大民众的文化卫生知识也得到很大的提高，讲卫生的习惯得以养成。河北省委到蠡县参观的同志到了烈属王魁彬家里。他家院内没有一根杂草，屋里桌子、凳子、箱子擦得又光又亮，锅台、碗架没有一点浮土。参观的同志到了刘老杰家里，刘老杰自豪地对参观者说全家大小已经养成讲卫生的习惯。这家每天打扫院子，经常晒被子、剪指甲，至少十天换一次衣服，一二年来没有一个人生过虱子。[11]再次，改善了自然环境和居住环境，卫生面貌焕然一新。蠡县实现“四无”县后，出现了卫生而整洁的新景象。在城镇里，到处干净整齐。厕所、墙壁和树木的下半截都用石灰水刷白了。遇到刮风天，街上也没有尘土飞扬。 在北大留、南大留、郑村、辛兴、西北寺等村庄已经做到了“处处新，片片白，户户整齐干净，人人干干净净”。人们在这些村庄再也找不到一只麻雀、一堆垃圾或一个鼠洞。[13]

五、启示

《关于除四害、讲卫生的指示》是在全国 “大跃进”的形势下发布的。受浮夸风、瞎指挥、高指标和“共产风”等“左”倾错误的影响，以除四害为中心的爱国卫生运动发生了很大的偏差。河北省的“除四害、讲卫生”运动提出了不切实际的目标。如《河北日报》屡报“除四害”的“战绩”以及实现“四无”县、市的数量。实际上各地上报的数字本身就值得怀疑，各地统计的“战果”也不可避免地带有虚夸掺假的成分。有些动员本身无实际意义，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社会动员本身还存在着难以克服的弊端——不能持久，反复进行。“除四害、讲卫生”运动始终处于一个不断循环往复、反复突击的模式之下,依靠经常性的检查评比以巩固成果。如1957年12月10日到1958年1月28日，蠡县全体人民向四害接连开展了四次突击战役，在全县范围内基本上把麻雀、老鼠消灭。[8]在宣布成为“四无”县后，[9]为不叫四害死灰复燃，使除四害、讲卫生运动坚持正常，全县各乡、社都建立和健全了卫生组织和卫生制度。各农业社建立了卫生股，各生产队有三个卫生保健员，每七户组织成立卫生组。县里每月进行一次联乡卫生大检查，乡每月进行一次联村大检查，各社每周进行一次逐户检查。[26]中共中央于1958年8月29日发布的《关于继续展开除四害运动的决定》中也明确要求：“除四害、讲卫生应该成为经常性的工作，一年到头，都不能放松。同时，在经常努力的基础上，一年又要搞几次突击，例如，过年、过节、春节、五一节、国庆节等，一年突击几次。只有这样，经常工作和突击运动，坚持不懈地搞下去，才能最后把四害消灭干净。”[27]

[1](美)罗芙芸.卫生的现代性——中国通商口岸卫生与疾病的含义[M]．向磊，译．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2007．

[2]杨念群.再造“病人”——中西医冲突下的空间政治(1832-1985)[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6：352.

[3]毛泽东.征询对农业十七条的意见[A].毛泽东选集(第五卷)[C]．北京:人民出版社，1977：263.

[4]1956-1957年全国农业发展纲要(草案)[A].建国以来重要文献选编(第8册)[C]．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1994：55-56.

[5]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除四害讲卫生的指示[A].建国以来重要文献选编(第11册)[C]．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1995．

[6]蠡县人民创造了奇迹[N]．河北日报，1958-01-25(3)．

[7]我们是怎么消灭了四害的[N]．河北日报，1958-02-24(2)．

[8]蠡县决定本月下旬基本消灭四害[N]．河北日报，1958-02-04(3)．

[9]史无前例的壮举 消灭四害的先锋 蠡县奋战两年基本实现四无县[N]．河北日报，1958-02-24(1)．

[10]保专组织参观推广蠡县除四害经验[N]．河北日报，1958-02-14(3)．

[11]省委组织各地、市、县委负责干部到蠡县参观除四害运动[N]．河北日报，1958-02-24(1)．

[12]学习蠡县，赶上蠡县！[N]．河北日报，1958-02-24(1)．

[13]两年奋战蠡县实现四无 七天突击重庆除掉四害[N]．人民日报，1958-02-27(3)．

[14]望都县快马加鞭追赶蠡县[N]．河北日报，1958-02-05(3)．

[15]大名“学蠡县、赶临漳”干劲足 决心一战取胜 实现“四无”[N]．河北日报，1958-03-21(3)．

[16]我省十四个县实现了“四无”[N]．河北日报，1958-03-20(1)．

[17]我省除四害运动进入决战阶段 四十四个县市实现“四无”[N]．河北日报，1958-04-01(1)．

[18]全省九十一个市县基本消灭四害[N]．河北日报，1958-04-02(1)．

[19]书记、县长亲自挂帅，乡乡社社齐动员 蠡县除四害运动声势浩大[N]．河北日报，1958-01-11(3)．

[20]河北省地方志编纂委员会．河北省志·大事记[M]．保定：河北大学出版社，1992：345.

[21]蠡县干劲越来越足[N]．河北日报，1958-01-15(3)．

[22]消灭四害 各显其能[N]．河北日报，1958-02-24(4)．

[23]我省与山东、山西、河南三省协议在除四害战线上展开友谊竞赛[N]．河北日报，1958-03-24(1)．

[24]奋战十五天实现四无专 保定专区向石家庄专区挑战[N]．河北日报，1958-03-25(1)．

[25]李洪河．新中国的疫病流行与社会应对(1949-1959)[M]．北京：中共党史出版社，2007：235.

[26]不允许四害死灰复燃 蠡县千方百计控制四害复生[N]．河北日报，1958-06-03(3)．

[27]中共中央关于继续展开“除四害”运动的决定[N]．人民日报，1958-09-11(1)．

Social Mobilization among Grass-roots of “Eliminating the Four Pests and Paying attention to Hygiene” Campaign ——A Research Centered on Li County of Hebei Province

ZENG Xue-lan

(Faculty of Humanities, Party School of the Central Committee of C.P.C., Beijing 100091, China)

“Eliminating the Four Pests and Paying Attention to Hygiene”, an important part of the Patriotic Public Health Campaign in the 1950s, was aimed at “eradicating disease, encouraging everyone, changing habits and customs, and reforming the country”. In order to achieve the goal, the Communist Party of China conducted a wide range of mobilization among different social stratum. Li County took various forms of mobilization and became a provincial advanced county，its experience was also promoted in the province. The movement achieved some success. But affected by the “Great Leap Forward” situation under the exaggerated, high indicators, blind command, “communist wind” and other “left” impact of the wrong，mobilization effect resulted with some deviations, the movement showed a lasting, repeated defects.

Eliminating the Four Pests； Paying Attention to Hygiene； social mobilization；Li County

2017-06-01

曾雪兰(1982-)，女，河北石家庄人，中共中央党校文史部中国近现代史基本问题研究专业博士研究生，主要从事中国近现代史、中国医疗社会文化史研究。

K2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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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8-469X(2017)04-0087-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