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专业学位研究生培养模式及其发展动态

刘 亚 敏

(武汉大学 教育科学研究院，湖北 武汉 430072)

英国专业学位研究生培养模式及其发展动态

刘 亚 敏

(武汉大学 教育科学研究院，湖北 武汉 430072)

英国专业学位研究生培养模式自成一体，在培养目标、入学方式、课程教学、导师指导、专业实践、毕业及学位授予等环节形成了一套行之有效、富有特色的培养体系。面对新世纪的挑战，英国大力推进专业学位研究生培养模式改革，在跨学科培养、联合培养、国际化培养和与职业教育相结合等方面取得了积极进展。

英国；专业学位；培养模式；改革动向

英国专业学位研究生教育产生较晚，但发展非常迅速，至今已建立起层次清晰、类别多样、特色鲜明的专业学位研究生教育体系，培养模式自成一体、稳定成熟，培养质量获得国际高度赞誉。

一、英国专业学位研究生培养模式

英国大学的自治权较高，可以根据学校自身情况及社会的需要自主设置学位项目，确定专业名称和招生计划，探索建立体现自身特色和优势的培养模式。从具体过程和环节来看，各大学专业学位研究生培养模式存在很多差异。但从全局和整体角度来看，各大学在保持自身传统和特色的同时，专业学位研究生培养模式在很多方面趋近于一致，呈现出高度的融合趋势。

(一)培养目标

英国高等教育质量保证署(The Quality Assurance Agency for Higher Education，QAA)2010年发布了《硕士学位的特征》(Master’sDegreeCharacteristics)，对专业硕士学位的培养目标和毕业生的能力要求作了详细描述。专业硕士培养目标主要强调两方面：一是使毕业生能够满足专业化职业的要求，二是让毕业生能够在相关专业领域获得持续性的专业发展机会。专业硕士学位毕业生应达到的能力要求包括：一是在学科专业能力上，毕业生应对专业领域的知识和实际工作有深入理解，具备专业情境下的实践研究和理论研究能力，能够综合运用各种技术和方法处理和解决专业问题；二是在一般能力上，具有创新意识和责任感，能够创造性地解决问题，具备在变化环境中的决策能力、终身学习和持续性专业发展能力，以及在各种情境下有效交流能力。英国研究生教育委员会(The Council for Graduate Education in the UK，UKCGE)的报告认为，“专业博士学位是一种高级学习和研究计划，既能够达到大学博士学位的授予标准，也能够满足大学之外职业团体的特殊需求，具备在专业领域从事实际工作的能力。”[1]在高等教育质量保证署2011年发布的《博士学位的特征》(DoctoralDegreeCharacteristics)中，对专业博士学位(Professional and Practice-based Doctorates)的特征和目标作了概括性的描述，强调专业博士学位是适应某些行业的实际需要和促进个人职业发展，以实践为导向，以某一学科为依托，以专业技能和研究能力培养为重点，以教学、研讨、群组学习和实务研究为构成要素的高层次人才培养类型。这些可以看作是专业学位研究生培养目标的引导性要求和宏观表述，但在大学层面，不同大学对不同专业学位类别的培养目标有具体的规定。相对于哲学硕士和哲学博士而言，英国专业学位研究生教育强调以相关专业理论学习为基础，培养和提升研究生在特定职业领域应具备的专业能力和解决工作实践中具体问题的能力，主旨是为专门行业输入高层次、具有问题研究和实践反思能力的“专家型”管理者和研发人员，“实践性”和“职业性”是其主要价值取向。

英国没有专业学位项目的统一招生考试，无论是入学资格要求、招生方式，还是招生数量、入学方式等都由大学自主确定、自主选拔、自主管理。从入学资格要求来看，一般要求申请者具备次一级的学位或同等学力，即申请专业硕士学位项目要有学士学位或本科层次的学习经历(文凭或证书)，申请专业博士学位一般要有硕士学位或研究生教育证书或文凭(Postgraduate Certificates或Diplomas)。有些专业学位类别，如工商管理硕士、教育硕士、公共管理硕士等，以及大多数博士专业学位都要求申请者有一定年限的相关工作经历，专业工作年限一般要求1～5年。

从招生方式来看，英国专业学位采用的是审核入学制，即有学习意愿的申请人向大学提交申请材料(通常是在线提交)，由大学对申请材料进行审核、甄选，然后组织面试，确定入学人选。一般而言，个人提交的申请材料包括个人申请书、工作经历证明、受教育经历证明、课程成绩单及平均绩点和专家推荐信。大学重点考查申请者是否具备攻读专业学位的兴趣和潜力，包括：是否具备广博的实践知识，对本学科的理论、方法和研究伦理的批判性理解力，较强的研究能力和丰富的研究经历，以及表达和交流能力、工作经验与团队合作能力等。

从学习方式来看，英国专业学位有全日制方式、非全日制(部分时间制)方式和远程教育三种，最常见的是前两种方式，远程教育是一种方兴未艾的学习方式，主要在少数专业硕士学位中采用，大多数专业博士学位都是非全日制方式。学位层次与学习方式不同，学习年限也不一样。全日制专业硕士学习年限一般为1年(短的为9个月，长的为2年)，非全日制学习年限一般为2～3年。一项调查表明[2]，在128个全日制专业博士学位项目中，学习年限为3年的占65.63%，学习年限为4年的占19.53%，二者合计占比高达85.16%；在169个非全日制专业博士学位项目中，4年制的占52.66%，5年制的占20.71%，二者合计占比达73.37%。

(三)课程教学

英国所有的专业学位项目都包含一定比例的教学和研究部分，不同层次和不同专业领域或方向有不同的比例要求。一般而言，在专业硕士层次上，课程教学所占比例很大，研究部分占比相对较小，研究能力的培养也多是贯穿在课程教学之中的。在总学分为180学分的专业硕士项目中，课程教学往往占三分之二，多为120学分。因此，专业学位硕士常常被称为课程硕士(Taught Master)。在专业博士层次上，课程教学仍占有相当的比例，研究成分逐渐加大。专业博士学位的总学分一般为540学分，其中课程教学占三分之一左右，通常有180学分，其余为专业实践和研究方面的学分。从课程内容角度来看，专业学位课程一般包括四类：深化知识的课程、拓宽知识面的课程、高度专业化的课程和结合实际经验的课程等。

英国专业学位项目常常采用不同形式的模块化结构组织教学，模块化教学基于组群展开。组群学习的功能体现在：结合课程学习和教师讲授，让成员进行经验共享、合作交流、相互学习。在模拟实际工作场景的情境下学习有助于促进学生社会化。此外，学生将其共同关注的专业实践问题提炼成若干项目和研究课题，通过导师的指导开展研究。在某些情况下，组群成员是在工作实践中进行研究活动，经过一段时间的研究，汇总研究成果，形成研究总报告。因此，小组、团队合作学习充分体现了专业学位研究生教育的实践特色，同时提高了学生的专业研究能力。除了组群学习外，大学还鼓励学生在教师指导下的自学、独立研究和专题讨论。

两个人聊得很少。似乎没有可聊的话题，又似乎话题太多，却总是寻不到进入的切点。只好聊莫高，聊阿芳，静秋说，她现在和阿芳仍然有联系。

(四)导师指导

导师指导是英国专业学位研究生培养过程的重要环节。根据专业学位研究生来源的不同，导师制的内部结构也各有侧重。以在职生源或具备相应工作经历的学生为主的专业学位项目多实行的是单一导师制，即给每位专业学位研究生在校内配备1名学术导师，具体指导、监督学生的课程学习过程，承担部分课程的教学任务，并负责毕业论文的指导。对于没有工作经历的专业学位研究生多实行双导师制，即不仅为他们配备校内的学术导师，而且还有来自相关领域的实务部门、侧重于实践指导的行业导师。有的大学还为专业学位研究生配备专门的课程指导教师，专门为学生提供选课、上课、完成作业等方面的指导。特别是在专业博士的培养中，导师的称谓发生了改变，从监督导师(Supervisor)变成了辅导教师(Tutor)或咨询导师(Advisor),这意味着师生关系定位于一种特殊的合作关系,导师的角色相当于向导、顾问和咨询人员。

在专业博士的培养中，最常见的是“双导师制”，即由大学的学术导师和实务部门的实践导师共同指导，各有侧重。如工程博士的学术导师的最基本职责是把握学生的学术发展方向，突出博士生在学术水平上的提升。而行业导师的基本职责则是为博士生从事的研究项目提供技术和管理支持；保证行业目标在工程博士生研究项目中得到实现。“双导师制”并不意味着只有学术导师和行业导师两个人。例如，伦敦大学规定：每位学生应有三位导师，其中有两位是学术指导教师，其职责有主辅之分，另一位是来自联合培养行业或企业的资深指导教师。以知识渊博精深和较强的理论体系见长的学术指导教师，与实践经验丰富、技能熟练、操作能力强的企业指导教师合作来培养研究生，有利于提高博士生在工程实践中将科研成果转化为现实生产力的能力。两类导师共同参与工程博士的培养计划，指导课程的选择、实习训练项目的制定、课题的研究、论文的写作等，定期召开评议会，检查、监督工程博士生的学习进度、发展状况等，以保证工程博士生培养过程顺利进行。[3](P72)

(五)专业实践

尽管英国大多数专业学位项目招收的都是有一定学科专业基础和行业工作经历的学生，但仍然非常重视专业实践环节，强调实践技能培养。在专业硕士学位项目中，由于学习年限短，专业实践能力培养主要贯穿在课程教学、基于实践问题的群组项目研究和专题研讨中，大多数项目没有单列的专业实践环节。在专业博士学位项目中，专业实践环节不仅独立出来，而且周期很长，学生一般要到合作企业或相关实务部门进行为期2～3年的专业实习、项目研究，在真实的工作场域中培养和提升专业技能，每个工程博士中心都有许多相对稳定的联合培养企业。联合培养企业一方面为工程博士生提供实习训练的场所，向工程博士生提供资深的企业指导人员和相关支持。另一方面，工程博士中心的人力资源和大学先进的科研设备和研究成果，对于联合培养企业而言也是大有裨益，有助于解决企业面临的实际问题，促进科技成果转化，提升企业的核心竞争力。概言之，工程博士生的实习训练和研究项目由工程博士中心、企业、工程博士生三方商定，同时满足学生的研究兴趣、学术标准和企业需要等不同方面的需求。英国医学院校十分重视培养学生的临床实践能力与团队合作精神，如牛津大学成立了医学技能培训中心，对医学研究生进行专门的职业技能培训。学生在进入临床医学学习阶段后，分小组进行教学，并在附属医院的各科室轮转。学生在临床阶段培养是以师傅带徒弟的方式进行的，通常每一组学生配一名指导医生。在学生的整个学习期间至少有三分之一的临床教学在医院中进行，各教学中心为学生提供有关全科医学方面的教学。在临床课程中,每个学生分管6个病例，临床导师会对其进行评估(每月一次)。课程结束时，学校安排考试，做出终末评估，同时学生将会定期收到临床导师的反馈意见，及时调整自己的学习计划。

(六)毕业及学位授予

英国大学的硕士学习有三种证明：研究生证书(Postgraduate Certificates)、研究生文凭(Postgraduate Diplomas)和硕士学位(Master’s Degrees)。不同的证书授予是基于对课程学习的不同要求。有些专业学位项目只需要完成相应数量的课程学习并达到相应的要求，就可获得硕士证书或学位。以教育硕士为例，格拉斯哥大学规定，修习60个学分后如果不再继续学习，则获得教育专业研究生证书；修习120个学分后中断学习，则得到教育专业研究生文凭；[4](P65)要获得硕士学位，除了课程学习的基本要求外，还需要撰写毕业论文或毕业设计，并进行答辩。多数教育硕士学位项目的毕业要求是撰写、提交论文或毕业设计。毕业论文的选题要联系本人的工作实践，突出实践问题的解决。毕业论文完成后可获得60学分，相当于修习4门课程。在多数大学，课程学习和毕业论文是相对独立的两个环节，即完成课程学习后进入论文阶段。也有部分大学尝试着将二者结合起来，把教育科研方法训练过程、毕业论文写作过程整合在一起，作为一门独立的课程开设，在进行科研方法训练的同时，要求学生按照规范的流程和方法提交课程作业，以此作为毕业论文。

专业博士学位项目的毕业要求很高，不仅要完成课程学习任务，还需要进行专门的研究训练和以实践问题为选题的学位论文研究工作。如工程博士学位论文选题强调“专业实践应用”，强调解决实际问题和解决方案的创新。很多学位论文选题在工程博士生入学时就与“联合培养企业”以合同的形式确定下来。所完成的学位论文要在导师认可的情况下向学位委员会递交论文，学位委员会指定答辩委员会主持答辩。答辩的结果分为五类：无条件通过；通过但要作小的修改；通过但要作大的修改；不能授予工程博士学位，但可以授予哲学硕士学位；不通过。[3](P72～73)其他类型的专业学位项目也要求博士生完成基于实践的专题性研究，提交学位论文并通过答辩，才能获得专业博士学位。

二、英国专业学位研究生培养模式的改革动向

为了在激烈的国际教育竞争中保持优势，培养更高质量的应用型专业技术人才，英国各大学着力推进专业学位研究生培养模式改革，在以下四个方面取得了长足进展。

(一)跨学科培养深入推进

无论在政府层面，还是在大学层面，英国都积极推进跨学科创新人才培养。专业学位项目与经济社会发展的联系更为密切，更加强调跨学科培养方式。为了推进跨学科人才培养，有些大学重建了院系组织结构，打破传统的单一学科院系壁垒，组建跨学科学院或研究中心。如利兹大学(University of Leeds，UL)将各系、专业性研究生院、研究机构或中心统合成9大学院：人文学院，生物学院，商学院，教育、社会与法律学院，工程学院，环境学院，医学与健康学院，数学与物理科学学院，表演、视觉艺术与传播学院等，搭建更加宽广的跨学科人才培养与研究平台。

有些大学设置了大量跨学科或交叉学科专业学位项目，课程设置体现了相关学科的高度融合，着力培养跨学科高层次人才。如伦敦大学学院(University College London，UCL)开设了数十个跨学科专业学位项目，如人类学、环境与发展，科学、技术与社会，经济、政府与社会，临床、教育与健康心理学，经济、能源政策与环境，环境、科学与社会，工程与公共政策，医学物理学与生物工程，智慧城市等。

有些大学专门搭建了跨学科培养公共平台，让研究生受到跨学科训练。如剑桥大学人文与社会科学学部的社会科学研究方法中心(Social Sciences’ Research Methods Centre，SSRMC)是一个由相关院系共同举办并合作开展跨学科研究方法训练的机构，通过开设课程和举办专题讲座，为研究生提供高质量的社会科学研究方法和技能训练。诺丁汉大学(University of Nottingham)研究生院分大学科成立了社会科学与艺术研究生中心、工程与科学研究生中心、医学与健康科学研究生中心等7个跨学科研究生中心，为研究生提供跨学科交流、研讨和专业技能培训的空间和平台。

(二)联合培养逐步扩大

为了发挥不同学科和大学的优势，促进大学内部、大学与大学、大学与产业部门等之间的深入合作，英国大学越来越重视专业学位的联合培养工作。联合培养最常见的是校内不同学院、研究机构等合作设立专业学位项目或双学位项目。如伦敦经济与政治学院(London School of Economics and Political Science，LSE)设立了大量联合学位项目(Joint Programmes)，如“欧盟政治与治理”硕士学位项目由政府学系、国际关系学系和欧洲研究中心共同举办；“法律与会计”硕士学位项目由法学院和会计学系合作开办；“法律、人类学与社会”硕士学位项目由法学院、人类学系共同设立、开设课程；还设立了公共管理硕士双学位项目(MPA Dual Degree Programme)，学生可在相关校内院系选修课程，达到相应要求后，颁发双硕士学位。

还有不少大学，如爱丁堡大学、华威大学、朴茨茅斯大学、北伦敦大学、考文垂大学、曼彻斯特城市大学等，积极参加欧盟高等教育层面的联合学位计划，在联合硕士培养方面成效显著，即两所及以上的高校通过参与联合学位计划开展紧密合作培养硕士，这种合作可以是一国内部高校之间合作，也可以是高校之间的跨国合作。

大学与企业、行业协会、公共部门等在专业学位人才培养方面的合作也在不断加深。如伯明翰大学(University of Birmingham)与英国职业高尔夫协会(Professional Golfers’ Association，PGA)合作开办了高尔夫教练高级证书(Advanced Certificate in Golf Coaching)教育项目，为高尔夫教练提供高级专业知识和职业技能培训。这个项目采用非全日制学习方式，设置了体育教练研究方法与技能、高级教练理论、整合教练模式等主干课程，学员通过课程学习获得毕业证书后，可向职业高尔夫协会申请新的三级高尔夫教练资格证。[5]

(三)国际化程度不断加深

英国专业学位研究生培养的国际化程度很高，不仅教师和学生来自世界各地，而且在其他国家设立分校或开展跨国联合培养。为了吸引世界各地的优秀学生，英国教育部和大学都设立了多种多样的奖助项目，为海外留学生提供各种资助。在2012～2013学年，牛津大学共收到了19 969个研究生入学申请，其中75%来自海外；在当前9 850名在校研究生中，62%是海外留学生，学生来自140多个国家和地区；41%的大学教师是非英国公民。伦敦大学学院(UCL)被称为“伦敦全球大学”(London’s Global University)，与全球300多所大学进行密切的学生交流与科研合作，学生来自150多个国家和地区，海外学生占学生总数的30%以上。2012年伦敦大学学院还启动了“世界公民计划”(Global Citizenship Programme)，致力于培养熟知文化差异，具有国际视野、创新精神和领导力的杰出人才。

诺丁汉大学大力推进国际化战略，不仅大量招收海外学生，加强学生在学期间的国际交流，全球招聘教师，而且在我国宁波和马来西亚建立了分校。在英国本校的教职工中，25%以上来自英国以外，在2013～2014学年33 369名在校生中，海外学生多达9 276人，占27.80%，其中在5 036名专业学位研究生(Postgraduate Taught)中，海外学生有2 754名，占比高达54.69%。[6]诺丁汉大学商学院工商管理硕士(MBA)项目专门设立了“国际商业游学”(International Business Study Tours)环节，组织研究生到欧洲、美国、中国等经济发达地区、大企业进行实地考察，与企业家交流座谈，开展文化旅游等，为研究生提供直接的商务经验，开阔国际视野。

(四)职业教育向硕士阶段延伸

为了应对产业界面临的技能危机(Skill Crisis)和高等职业技术人才匮乏的挑战，英国将传统上仅相当于高中教育层次的职业技术学徒制向高等教育延伸，高等学徒制学生可通过在工作中学习的路径获得高等教育学历证书或职业技能证书，其中，本硕层次学徒制是高等学徒制的最高等级。从2013年起，已有空客公司(Airbus)、普华永道公司(PwC)、英国电信公司(BT)、英国商业与技术教育委员会(Business & Technology Education Council)等多家机构的本硕层次学徒制培养项目陆续投入实施，这一创新性应用型人才培养模式已成为英国“技能革命”进程中的最大亮点。[7](P93)

本硕层次学徒制培养项目是由行业技能组织、企业、大学、技能培训机构、从业资格认证机构等通力合作共同设立的，无论是招生要求、课程设置，还是培养过程、证书颁发等都要经过合作方的相互磋商、共同确定。目前，达到硕士层次的高等学徒制项目主要有两类，即专业服务(会计、审计、税务)高等学徒制(Higher Apprenticeship in Professional Service)和人力资源管理高等学徒制(Higher Apprenticeship in Human Resource Management)。如专业服务学徒制培养项目框架结构的最终形成离不开普华永道公司、英格兰及威尔士特许会计师协会(Institute of Charted Accountants in England and Wales，ICAEW)、英国特许税务公会(Chartered Institute of Taxation，CIT)三方组成的执行委员会，通过该委员会与众多业内公司、继续教育院校、大学进行历时近一年的反复磋商，最后由金融业技能联合会(Financial Skills Partnership，FSP)于2013年5月正式发布。高等学徒制项目将高等教育学历证书与高级职业证书更加紧密地结合在一起，其培养方式是典型的“寓学于工”，学生主要是在企业里边工作边学习，从做中学(一周工作四天、学习一天)，强调对学生进行应用型综合技能的全面培养，同时也邀请合作大学的教师为学生讲授高等专业知识。在普华永道公司主办的专业服务学徒制项目进行为期三年的学习后，学生最终可获得由合作大学颁发的研究生证书，以及由英格兰及威尔士特许会计师协会颁发的英国皇家特许会计师职业资格证书，或由英国特许税务公会颁发的皇家特许税务顾问师执业资格证书。

[1]Kent and Medway Lifelong Learning Network. Practice-led Professional Doctorates: the Potential for Kent & Medway[EB/OL]. http://www.lifelonglearningnetworks.org.uk/research-evaluation/projects/188/practiceled-professional-doctorate-the-potential-for-kent-and-medway.html，2015-10-21.

[2]Marilyn Rose, Stephanie Mcintosh, Meghan Junke. The Professional Doctorate: An Overview[EB/OL]. http://brocku.ca/webfm_send/17805， 2015-12-23.

[3]钟尚科，杜朝辉，邵松林，等. 英国工程博士专业学位研究生教育的研究[J]. 学位与研究生教育，2006，(7).

[4]周世厚. 英国教育硕士专业学位教育：现状、特色与经验[J]. 学位与研究生教育，2009，(9).

[5]Advanced Certificate in Golf Coaching[EB/OL].http://www.birmingham.ac.uk/postgraduate/courses/taught/sport-exercise/golf-coaching.aspx#CourseOverviewTab，2016-02-03.

[6]Student Population 2013/2014[EB/OL].http://www.nottingham.ac.uk/about/facts/studentpopulation20132014.aspx，2016-02-15.

[7]王 辉，刘 冬. 本硕层次学徒制：英国高层次应用型人才培养的另辟蹊径[J]. 高等教育研究， 2014，(1).

Cultivating Modes of Professional Degree for Graduates in British and Its Development Trends

LIU Ya-min

(Academy of Educational Sciences, Wuhan University, Wuhan 430072, China)

The professional degree education in British has developed on its own which is an effective and featured system including cultivating objectives, student-recruiting ways, curriculum and instruction, guidance of tutors, professional practice and degree awarded, etc. Facing with new challenge, the reform of cultivating modes for professional degree graduates in recent years has highlighted interdisciplinary program, joint training, international training and cultivation combined with vocational education.

British; professional degree; cultivating mode; reform trends

1671-1653(2017)01-0080-05

2016-12-23

中国学位与研究生教育学会立项课题(B2-2015Y0508-058)

刘亚敏(1976-)，女，湖北武汉人，武汉大学教育科学研究院教授,博士，博士生导师，主要从事高等教育原理、高等教育管理研究。

G643

A DOI 10.3969/j.issn.1671-1653.2017.01.0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