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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河”词义变迁探析

2017-02-23湖南第一师范学院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湖南长沙410205湖南师范大学文学院湖南长沙410081

湖南人文科技学院学报 2017年2期
关键词:时代性社会性词义

周 媛(1.湖南第一师范学院 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湖南 长沙 410205;2.湖南师范大学 文学院,湖南 长沙 410081)



“江”“河”词义变迁探析

周 媛1,2
(1.湖南第一师范学院 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湖南 长沙 410205;2.湖南师范大学 文学院,湖南 长沙 410081)

“江”“河”词义随社会和语言的发展而变化,具有一定的时代性和社会性。 “江”“河”词义变迁的原因有:社会交际的需要;使用语言的社会特定历史条件;词义扩大。但当前古籍中对“江”“河”的释义,因不够重视词义的时代性和社会性,导致一些释义的偏差。因此,在阅读和注解古籍时必须重视词义的时代性和社会性。

江;河;专称;泛称;时代性;社会性

《诗经·关雎》中的“关关雎鸠,在河之州”是我们耳熟能详的一句古诗,宋代朱熹先生在《诗集传》中将该句的“河”注解为“河,北方流水之通名”[1]1,《辞源》将“在河之州” 中的“河”泛指河流[2]1753,这值得我们好好琢磨。

但是,翻阅古籍文献后发现,“河”在先秦时期是一个表示专称的词语,专指“黄河”,而泛指“北方流水”则是汉朝之后的事。因此,笔者认为不能用“北方流水”之义来训释先秦的作品,朱熹先生忽略了“河”词义的时代性,犯了用后起义曲解古义的错误。“江”的词义演变与“河”类似,古籍对其的释义也常常出现一些偏误。

上古到中古,“江”“河”的词义发生了较大变化,它们由专指“长江”“黄河”的专称变成了泛指所有河流的通称。本文将探讨“江”“河”词义发展的具体情况,探索其词义扩大的条件。

一、“江”“河”词义变迁的过程

“江”“河”最初为专称,专指“长江”“黄河”。

许慎在《说文解字》中指出:“江,水。出蜀湔氐徼外崏山,入海。从水,工声。”[3]224“河,水。出焞(敦)煌塞外昆仑山,发原注海。从水,可声。”[3]224

张舜徽先生在《说文解字约注》中指出:“江源出青海省西南境巴颜喀喇山,流经西藏、云南、四川、湖北、湖南、江西、安徽、江苏,出吴淞口入海。江本此水专名。”[4]2黄河的源头卡日曲,出青海省巴颜克拉山脈各姿各雅山麓,向东流经四川、甘肃、宁夏、内蒙古、陕西、山西、河南等省,在山东省北部入渤海。“徒以上游穿行黄土高原,挟泥沙以至平原,故水性重浊,终年浑黄,因又名曰黄河。河本此水专名。”[4]1

可见,两汉之前,“江”“河”是专称。而泛指河流,先秦一般是用“水”和“川”。例如:

例1 子曰:“知者乐水,仁者乐山。”《论语·雍也》

例2 故寡人且聚舟檝之用,求水居之民,以守河、薄、洛之水。《战国策·赵策二》

例3 秋水时至,百川灌河。《庄子·秋水》

例4 何谓六川:河水、赤水、辽水、黑水、江水、淮水。《吕氏春秋·有始览》

古人之所以用“水”泛指河流,是因为他们认为水是“积阴之气”而成的[5]111,“上天为雨露,下地为江河”[5]111。许慎先生在《说文解字》中指出:“水,准也。北方之行。象众水并流。”[3]224“众水并流”正是河流的生动写照。我国第一部记载水系的专著《水经》,遍举了全国大小河流,除了对其中个别人工开凿的河道称“渠”之外,其余全部称为“×水”“××水”。这些河流绝不会是在汉末桑钦著《水经》时才统一这样称呼的,应当是沿用了前代的称谓,这就有力地佐证“水”在两汉前曾用来泛指河流。

“川”象三水并流之貌,《说文解字》中说“水会为川也”[3]239;古代汉民族将传说中的水神称为“川后”;曹植的《洛神赋》中有“于是屏翳收风,川后静波”[6]170的诗句;“川后,水神。李善认为即是河伯”[6]170;《周礼》中将管理水泽的官员称为“川衡”[7]214,并将取自江河中的鱼蛤之类的祭品称为“川奠”[7]214。可见,“川”和“水”意义相当,均为河流的泛称。

但考察古籍后发现,先秦将“江”“河”两词并举时也具有一定的泛指性,也就是说,这个时期的“江”“河”曾被用作临时性的泛指。因此,笔者认为,春秋战国是“江”“河”词义扩大的萌芽阶段。例如:

例5 春秋不变,水旱不知,此其过江河之流,不可为量数。《庄子·秋水》

例6 假舟楫者,非能水也,而绝江河。《荀子·劝学》

例7 夫雀其小者也,黄鹄因是以。游于江海,淹乎大沼……故昼游于江河,夕调乎鼎鼐。《战国策·楚四》

例5中的“江河”专指性较强,而例6的泛指性则非常明显,显然是用“江河”泛指河流来作比喻。例7中的“江河”专指性和泛指性都比较明显,其上句用“江海”,那么下句中的“江河”泛指性就不言而喻了。也正因为如此,泛指河流的“江河”不仅可以换作“江海”,也可以换作“河海”“江湖”等词,例如《孟子·公孙丑上》:“麒麟之于走兽,凤凰之于飞鸟,太行之于丘垤,河海之于行潦,类也。”[8]《庄子·大宗师》:“不如相忘于江湖。”[9]76

先秦时,“江”“河”不仅可以并举表专指兼泛指,还可以和同样具有泛指作用的“山”组合,表专指兼泛指。例如在《庄子·山木》的诗句“彼其道远而险,又有江山”[9]254中,“江”“山”就分别指代路上的河流和高山,但该句中的“江”仍有专指“长江”的意思,因为这里讲的是从鲁国去南越,中间要渡过长江。因此,王力先生曾指出,这里的“江山”不能换成“河山”。又如《战国策·魏一》,“魏武侯与诸大夫浮于西河,称曰:‘河山之险,岂不亦信固哉!’”[10]274从句中的“西河”可知,“河山之险”的“河”指“黄河”,这里是用“黄河”指代河流,因而也不能换成“江山”。

两汉之后,“长江”“黄河”的名称才开始出现。只有当这种新的专称出现后,“江”“河”才有可能逐步失去原来的专指含义,而扩大词义外延泛指河流。也只有当这种专称广泛使用后,“江”“河”才可能渐渐脱离专称,从而成为河流真正的通称。这个变迁过程应该发生在两汉,可以说,两汉魏晋是“江”“河”词义开始扩大并日益被社会接受而广泛运用的时期。

汉代文献始现“黄河”一词,是在《汉书·高惠高后文功臣表》中记载汉室与被封侯者的盟誓:“使黄河如带,泰山若厉,国以永存,爰及苗裔。”[11]98而成书年代比《汉书》稍早一点的《史记·高祖功臣侯者年表》则无“黄”字,其记载为“使河如带,泰山若厉”[12]877,可见,“黄河”一名最早应当在东汉初年出现。汉朝之后,“黄河”一词就常见于书面文献了。例如:

例8 寸胶不能治黄河之浊。(晋·葛洪 《抱朴子》)

例9 览百川之弘壮兮,莫尚美于黄河。(晋·成公绥 《大河赋》)

例10 绍乃渡河,壁延津南,沮授临船叹曰:“上盈其志,下务其功,悠悠黄河,吾其济乎?”(南朝·宋·范晔《后汉书》)

此外,还有南朝范云《渡黄河》诗、江总《济黄河》诗,隋朝萧悫《奉和济黄河应教》诗等。

“黄河”得名的缘由显然是因为其色黄。《左传·襄公八年》:“俟河之清,人寿几何?”[13]《战国策·秦一》:“济清河浊,足以为限。”[10]43这都说明黄河是以浑浊而著称的。《尔雅·释水》:“河出昆仑虚,色白,所渠并千七百,一川色黄。”[14]《汉书·沟洫志》记载黄河“河水重浊,号为一石水而六斗泥”[11]322,可知在“河”前冠以定语“黄”,是抓住了它的特点的。因此,在历史上,“河”虽然也曾有过不少异名,如“大河”“灵河”“浊河”“浊水”等,但均未得到社会的广泛认可从而被淘汰,唯独“黄河”之名沿用至今。

“长江”一词的出现则比较晚。翻阅古籍,我们发现最初人们常常以“大江”来指称“长江”,如《楚辞·湘君》:“望涔阳兮极浦,横大江兮扬灵。”[15]46西晋虞溥《江表传》:“魏文帝出广陵欲伐吴,望大江而叹曰:‘吴据洪流,且多粮谷,虽武骑千队,无所用也,乃还。’”[5]125与《江表传》相同的一段史事,《魏志》中则记载为“望长江而叹曰”[16]。到了唐朝,“长江”一词才被广泛运用,如唐朝《初学记》中记载:“凡长江之别,有郫江、汶江、垫江、弱柳江、浙江、松江。”[5]124“凡长江有别名,则有京江、瓜步江、乌江、曲江。”[5]124“长江”一名之所以能被社会广泛认可从而使用开来,是因为它确切地概括了我国这条第一大河流的特征——长,其它的异名,除了上文列举的京江、瓜步江、乌江、曲江之外,还有扬子江、楚江、西江等,因为这些异名大多只概括了“江”某一段的特点,所以没能流传开来。

“江”的词义扩大始于汉朝,我们从《史记》中可以找到一些证据。《秦始皇本纪》《项羽本纪》《南越列传》《西南夷列传》中有几处单用“江”指“长江”,而前面加了修饰限制词语的“江”,如“浙江”“牂柯江”中的“江”则开始泛指河流。这两种情况同时出现在一部著作中,清晰地表明了“江”的专称和泛称的词义交替过程在汉代,因为判断“江”“河”的词义是否扩大,除了看它们自身有无新的专称代替之外,还要看“江”“河”前面可否添加别的成分指称其它河流。

二、“江”“河”词义变迁的原因

“江”“河”词义的变迁与其它词义的变迁相比,既有共性,又有个性。

词义源于人类的抽象思维,只有当人类具有对客观事物进行简单概括的能力之后,才能产生词义。词义正是用语音巩固下来的思维概括的结果。随着思维能力不断提高,人们在各种实践活动中逐渐深化对客观事物的认识,分辨出事物的本质特征和非本质特征。对事物认识的概括性越高,它所包含的次要特征就越少,这表现在词义上就是外延逐步扩大,而内涵逐步缩小。“江”“河”就是舍弃了作为专称时所包含的“长江”“黄河”的具体特征,而保留了它们作为河流的最本质的特征,从而逐步由专称变为泛称。这是在人类思维能力日益提高,对客观事物认识逐步深化的推动下,语言中的词义发生扩大变化的原因。但这也只是词义发生变化的一种可能性,具体到某一个词的词义是否发生变化,关键取决于社会交际的需要,取决于使用语言的社会特定历史条件。

“江”“河”的词义发生扩大变化,是因为它们作为我国南北的两条大川,完全具备代表各种河流的资格,因此,在社会交际中经常被用来代表所有河流。当人们在交际中需要表示所有河流时,既无必要、也不可能遍举所有河流,最简便的办法就是选取其中最富有特征的部分来做代表,这个任务也就很自然地落到了“江”“河”的身上。这种以部分代整体的方法既具有抽象的概括作用,又富有具体的特征属性。先秦时期的“江”“河”并举,最初被临时用来指代河流,然后成为河流的通称,即由临时指代发展为固定指代,这是语言发展中常见的现象。

“江”“河”的词义扩大,除了上述原因之外,它们本身还具有可扩大的因素。“江”“河”可以分流,一分为三,甚至一分为九,因此,常有“三江”“九河”之说。长江因其长,可以分段或分派,称之为“三江”“九江”。《山海经》中所说的“三江”是“大江、中江、北江”[5]123,《汉书·地理志》注:“岷江为大江,至九江为中江,至徐陵为北江。盖一源而三目。”[5]123这种把“江”分段指称的办法,就如今天的“金沙江”“扬子江”“荆江”各指长江的一部分一样。而“九河”也并非指九条黄河,而是黄河在今华北平原分流为九条支派,每一条都是黄河的一部分,所有才有“禹疏九河”之说。在“江”“河”这样的专称前加上数量词来修饰和限制,就大大削弱了它们的专称特点,同时,为了区别分出的支派,可以在支派前添加新的专称限制词。例如上文所提及的“三江”“九河”就各有专名,这就给“江”“河”扩大为泛称提供了条件。

“江”“河”只有在它们本身不再具有“长江”和“黄河”的含义后,也就是说,可以在它们的前面不限于它们原来的意义而任意冠以修饰限制词语之后,它们才真正实现了词义的扩大,成为泛称。今天,南方河流一般称为“××江”,北方河流一般称为“××河”,这大概就是“江”“河”初义仅存的一点历史残迹。

三、当前古籍中对“江”“河”释义存在的一些偏误

运动是物质的存在方式,词义也是如此。词义会随着社会和语言的发展而变化,任何一个词语的含义都是当时社会约定俗成的,可见,词义具有时代性和社会性。因此,我们在阅读或注解古籍时,必须重视词义的时代性和社会性问题。当前,人们在对“江”“河”的释义中存在一些偏误,如将“江”“河”的专称义倒因为果,认为是由通称“河流”义引申而来,这就是对词义的时代性和社会性不够重视所导致的。

《辞源》把《禹贡》“九江孔殷”中的“江”释为“江河的通称”[2]1722,显然没有考虑到词义的时代性,只看到“江”前有数词“九”,因而误以为“江”是泛称。同时,把《楚辞·湘君》“朝骋骛兮江皋”中的“江”作为“江”泛指的例证[2]1722,也说明了其对词义的时代性和社会性问题不够重视。笔者检索了屈原作品中所有有关“江”“河”的诗句,经过一一考察,发现它们都专指“长江”“黄河”。如果我们能注意词义的时代性和社会性,了解“江”“河”词义的扩大是先秦之后的事,这样的失误也就可以避免了。

从词义的时代性和社会性原则出发,可让古籍中的一些疑难问题迎刃而解。例如《史记·项羽本纪》:“乃遣当阳君、蒲将军将卒二万渡河,就钜鹿。”[12]307《史记正义》注此“河”为“漳水”[12]307;在中华书局的标点本中,其它“河”均标注了专名号,唯独此“河”未标注专名号,揣度其义,应当是也认为此“河”指“漳水”,不指黄河;而王伯祥《史记选》则标注了专名号,认为是指“黄河”[17]。《史记·项羽本纪》中的这个“河”,是承前文项羽和宋义对话中的“吾闻秦军围赵王钜鹿,疾引兵渡河,楚击其外,赵应其内”而来的,但该句中“疾引兵渡河”的“河”,中华书局本却标注了专名号,这样一来就前后不一了。“乃遣当阳君、蒲将军将卒二万渡河,就钜鹿”中的“河”究竟是指“漳水”还是指“黄河”,历来悬而未决。笔者认为,解决该问题的关键在于确定楚军驻地——安阳究竟是何处。因为古代有两个安阳,一距河水近,在河南;一距漳水近,在河北。颜师古认为是黄河北边的相州安阳;司马贞《索引》则不同意此说,他认为是黄河南边的楚州安阳;而张守节《史记正义》选择了折中这两种说法。可见,仅从地理位置考虑是无法解决问题的,以致学者们各执一词。如果从词义的时代性和社会性角度着眼,或许可以取得一致的意见。在《史记》中,司马迁使用的“河”均是专指或专指兼泛指,而据此处记载秦末人项羽和宋义对话的时期来看,当时“河”还没有完全泛指的用法,所以认定为专指“黄河”是完全有理据的。

如果我们在阅读古籍、注解词义、编辑词典时,严格把握词义的时代性和社会性,应可以减少一些错误,解决一些疑难问题。

[1]苏辙.诗集传[M].朱熹,集注.北京:中华书局,1958:1.

[2]广东、广西、湖南、河南辞源修订组,商务印书馆修订组.辞源(修订本)[M].北京:商务印书馆,1918.

[3]许慎.说文解字[M].北京:中华书局,1977.

[4]张舜徽.说文解字约注:下[M].郑州:中州书画社,1983.

[5]徐坚.初学记[M].北京:中华书局,2005.

[6]曹植.曹植选集[M].俞绍初,王晓东,选注.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97.

[7]吕友仁.周礼译注[M].郑州:中州古籍出版社,2004.

[8]孟子.孟子[M].杨伯峻,杨逢彬,注.长沙:岳麓书社,2000:51.

[9]庄子.庄子[M].秦简,注.重庆:西南师范大学出版社,1995.

[10]佚名.战国策[M].刘向,集录,王华宝,注.郑州:中州古籍出版社,2007.

[11]班固.汉书[M].北京:中华书局,2007.

[12]司马迁.史记[M].北京:中华书局,1985.

[13]左丘明.左传[M].蒋冀骋,标点.长沙:岳麓书社,1988:189.

[14]郭璞.尔雅[M].杭州:浙江古籍出版社,2011:47.

[15]屈原,宋玉.楚辞[M].李振华,译注.太原:山西古籍出版社,2001.

[16]李昉,李穆,徐铉.太平御览[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8:628.

[17]王伯祥.史记选[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2:6.

(责任编校:彭巍颐)

Probe into the Meaning Change of “jiang”and“he”

ZHOUYuan
(1.School of Arts and Communications,Hunan First Normal University,Changsha 410205, Hunan;2.School of Arts, Hunan Normal University,Changsha 410081, Hunan)

The meanings of “jiang” and “he” change with the development of society and language, and conform to the characteristics of times and society. Three factors contribute to the changes: the need for social communication, the specific historical conditions of society in which language is used, and the enlargement of the lexical meaning. However, due to failure to give sufficient attention to the conformity to times and society, there are some errors in the interpretation of the meanings of “jiang” and“he” in Chinese classics. Therefore, while explaining the meanings of “jiang” and “he” in Chinese classics, adequate attention should be attached to times and society.

jiang;he; special terms; general terms; characteristics of times; characteristics of society

2016-10-24.

周媛(1979—),女,湖南长沙人,湖南第一师范学院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讲师,湖南师范大学文学院在读博士,研究方向:汉语言文字学、中国古典文献学。

H03

A

1673-0712(2017)02-009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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