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参与式设计的社会创新研究

唐 啸，何人可

（湖南大学 设计艺术学院，长沙 410082）

基于参与式设计的社会创新研究

唐 啸，何人可

（湖南大学 设计艺术学院，长沙 410082）

在可持续发展的大环境下，社会创新已受到包括设计在内的不同学科和领域的关注。社会创新本质上是众人“参与”的创新。参与式设计作为一种设计方法和一个开放协同的设计过程，具有“共同”创新的属性，并越来越成为收集集体智慧和共同寻找问题解决方案的途径。文章旨在探讨参与式设计与社会创新的关系，发掘参与式设计在社会创新中的潜力。

参与式设计；社会创新

Internet :www.artdesign.org.cn

当今世界正处在向可持续社会转型的变革期，社会创新已受到包括设计在内的不同学科和领域的关注，吸引着越来越多的学者和研究人员探索和实践。参与式设计，也被称为协同设计，作为一种方法，同时也是一个开放协同的过程，越来越成为收集集体智慧和共同寻找问题解决方案的途径。在此种环境下，参与式设计和社会创新之间的关系也正被越来越广泛地讨论和研究。

一、设计的社会角色

设计作为一种有目的的意识活动，最大的作用不是创造商业价值，也不是在包装及风格方面的竞争，而是一种适当的社会变革中的元素，维克多.帕帕纳克（Victor Papanek）在《为真实的世界设计》一书中对设计师面临的人类需求中最紧迫的问题进行了深刻的思考。在人类的发展过程中，设计“一直发挥着催化、引导、调整人类与自然、人类的社会关系的巨大作用，推动着人类社会的经济、科技、文化、教育和社会结构的转变的整合与集成创新”。①今天我们所处世界中许多社会问题究其根本其实是设计问题，如何通过设计解决社会问题，推动社会发展和进步，使人“诗意的栖居”，是设计师面临的人类需求中最紧迫的问题。现代设计与工业化大生产紧密结合推动了技术革命转化为生产生活方式的进程，而迈入以信息化为特征的“后工业社会”，设计的范畴大大拓展，设计正在从以造物为核心的活动升级为处理复杂关系的创造性活动，②设计思维和设计方法论正被系统地运用到一些能够解决社会、经济和生活当中的战略以及全局问题的领域，设计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有可能在“非物质”的环境下去连接和整合多学科知识，设计业已成为创建可持续的、以人为本的、创新型社会的关键要素。

二、设计驱动的社会创新

关于社会创新，较为有影响力的一个定义是由英国杨氏基金会（The Young Foundation）提出的。社会创新是“在满足社会目标方面产生效果的新想法，或者是指受满足社会需求目标所驱使并主要由以社会目的为主的组织所从事和扩散的创造性行动和服务”③。简而言之，社会创新是“一种能够实现社会目标的新想法”。在此基础上，社会创新可以进一步地定义为“一种关于产品、服务和模式的新想法”，“它们能够满足社会需求，能够创造出新的社会关系或合作模式，也就是说，这些创新既有益于社会，又能增进社会发生变革的行动力。”④社会创新并不在于得到个别的产品，而是致力于一个综合的社会和组织关系的转变。

从实践角度看，社会创新所做的就是将现有的资源和能力进行重新组合，从而创造出新的功能和意义。“创造意义”⑤是设计在解决问题之外更为重要的一个作用，“引发新意义的创新应该从定义上被视为设计驱动的创新”⑥。因此，社会创新可以被定义为设计驱动的社会创新：利用设计创新整合环境资源、社会技术以及组织力量等形式，解决社会问题，创造社会价值，提升民众的社会责任意识，增强国家文化的认同，推动社会变革，促进可持续性发展。⑦

当今世界，社会创新与设计活动相互交织在一起，社会创新对设计活动的促进不亚于20世纪技术创新对设计活动的促进，而社会创新也将成为越来越多的设计活动不断努力实现的目标。从另一方面来说，设计“可以激发并支持社会创新的各种作为”。通过意义创造，设计不仅仅是创新的推动力，还将在激发和支持社会生活方式变革以及推动新经济转型中扮演越来越重要的角色。

三、基于参与式设计的社会创新

参与式设计源于20世纪70年代至80年代斯堪的纳维亚半岛的北欧民主化思潮，而后美国企业将参与式设计发展成一种设计方法。区别于传统的设计方法，参与式设计是一个建立在沟通、分享、合作、协调基础上的设计过程，是一种社会性行为。参与式设计要求使用者和设计者用其自有的方式完全参与到设计之中：设计者参与到使用者的世界里，使用者作为独立思考的个体被看作是自身行为的专家，设计者和使用者相互学习，使用者作为创造者从设计概念生成阶段便开始参与设计活动并最终使用这些设计。参与式设计模糊了设计者和使用者的界限，强调包括设计者和使用者在内的参与者的共同活动。参与式设计并不是一个固定的设计模式，也不是一套严格的设计规程，凡是有助于设计者融入使用者世界并且帮助使用者积极主动参与到设计过程中的方法都属于参与式设计的范畴。

参与式设计最初针对的是工业时代“产品”的设计者和使用者，而信息时代和知识经济下，设计的焦点正从“设计具体产品”转移到“设计人的行为”，设计一直强调的结果的确定性和概念的导向性被不断进行的用户参与活动弱化了，⑧设计目标将重点集中在探索“物品、过程、服务”的创新过程。埃佐.曼奇尼（Ezio Manzini）将当下最广义的描述为：设计不仅是一种文化，也是一种实践，它关注为了实现期望的功能、意义以及事物应有的状态；它发生在一个人人参与的开放式的协作过程之中并建立在一种人人都拥有的能力之上。专业设计师则将拥有的这种能力发展成为一种职业，并将角色从“专家”转变为“推动者”：利用自身的专业知识去构思并进一步优化出轮廓清晰、目标明确的多样性设计活动，并在设计网络的不同节点上进行推广，用以激发和支持开放式的参与式设计过程。在面向网络化可持续社会的转型过程中，所有的设计都应该是一种设计研究活动，都应该推动社会的创新和发展。

由此，社会创新可以被定义为一种每一个参与者都在做设计的设计驱动型创新，包括设计师在内的所有介入的行动者都参与到复杂的参与式设计过程中，从而产生的创新过程。⑨这个过程具有一个显著的特征：进行“设计”的人们组成了一个非常多元的社会群体，其中行动者有意识或无意识地采用各种思考方式和技能，而这些思考方式和技能处处都是设计思维和设计知识的体现。⑩社会创新中的设计师可以是任何一个积极参与构想并发展社会创新的人，包括受过设计专业训练的设计专家和各种有意识或无意识地用各种方式使用设计方法和技能的人们。他们可以为了展开社会对话而提供情景和建议，也可以用特别设定的各种产品、服务和沟通实物为创意社群赋予能量等等。同时，在这种向可持续发展和社会福祉为导向的设计与社会转型过程中，所有的设计都应该是一种该推动社会的创新和发展的设计研究活动。

基于参与式设计的社会创新不是“自上而下”的精英主导式过程，而是“自下而上”包括当地公众和利益相关者都积极参与的活动，是一个广泛的、复杂的社会学习过程，其间公众利益的实现将更加民主，对本地公共资源的发掘利用也将从物质层面价值提取转向对社会结构的探索。

四、总结

当人类文明从工业社会向知识和服务社会转型时，社会文化、组织结构以及人的行为方式都会随之发生重大变化。社会创新是基于众人“参与”的创新，而参与式设计方法本身又具有“共同”创新的属性，两者具有本质上的关联。对于社会创新，参与式设计强调社会的同理心和包容，是连接弱势群体和收集本土智慧的有效方法。社会创新不一定是专业设计师特地为当地人们设计，也不一定是为本地人提供便利而采用新技术和新方法进行设计，设计的过程可以是社会性的，每个参与者都应有机会平等直接的参与广泛开放的共同设计的过程中，通过这种更广泛的公众的参与，寻找到新的解决方案，并创造出新的含义。人们可以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以及利用本地可用资源来思考和设计自身未来。■

注释：

① 柳冠中．设计是人类未来不被毁灭的“第三种智慧”[J]．设计，2013（12）：126-131．

② 马谨．延伸中的设计与“含义制造”[J]．装饰，2013，248（12）：122．

③ Mulgan G，et al．Social innovation： What It Is, Why It Matters, How It Can Be Accelerated[M]．The Basingstoke Press，2007，8．

④ Murray R，Caulier-Grice J，Mulgan G．The Open Book of Social Innovation： Ways to Design, Develop and Grow Social Innovations[M]．London：The Young Foundation and NESTA，2010，3．

⑤ Krippendorff K．On the Essential Contexts of Artifacts or on the Proposition that "Design is Making Sense (of Things)"[J]. Design Issues，1989，5（2）：9-39．

⑥ Verganti R．Design-Driven Innovation： Changing the Rules of Competition by Radically Innovating What Things Mean[M]．Boston：Harvard Business Press，2013，viii．

⑦ 宋立巍．从产品到社会：设计驱动创新策略[J]．设计，2015（12）：126-127．

⑧ 吴家煜．社会化交互研究中的反思性设计思维[D]．北京：清华大学，2012：16．

⑨ Brown T，Wyatt J．Design Thinking for Social Innovation[J]．Stanford Social Innovation Review，2010，8(1)：30-35．

⑩Burns C，Cottam H，Vanstone C，et al．Transformation Design(RED Paper 02)[R]．London：Design Council，2006．

[1] （美）维克多.帕帕奈克为真实的世界设计．[M]．周博，译. 北京：中信出版社，2013．

[2] （意）埃佐.曼奇尼．设计，在人人设计的时代：社会创新设计导论[M]．钟芳，马谨，等译，北京：电子工业出版社，2016．

Social Innovation Research Based on Participatory Design

TANG Xiao, HE Ren-ke
( school of Design, Hunan University, changsha 410082, china )

In the context of sustainable development，the social innovation has obtained high attention from different subjects and fields including design. Social innovation is the innovation based on popular participation. Participatory design, which has the attribute of collaborative innovation， as a method and an open and collaborative process, has been increasingly considered as an approach to gathering collective intelligence and seeking for resolutions jointly. This paper aims at discussing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participatory design and social design and exploring the potential of participatory design methods in the social innovation design.

participatory design; social innovation

J0

A

1008-2832(2017)06-0029-02

检 索:www.artdesign.org.c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