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全球化时代舞蹈的未来愿景

木 木

一

在国际舞蹈日论坛的最后环节，由上海戏剧学院舞蹈学院书记、《当代舞蹈艺术研究》常务副主编张麟副教授主持了“圆桌讨论”。他指出：今天圆桌论坛讨论的题目是“坚守与创新：全球化时代舞蹈多样性发展”，前面十多位专家的主旨发言和主题发言，非常鲜明地彰显和体现出这一主题的意义和目的所在。我们可以看到，舞蹈不仅在教室里、舞台上、田野中，甚至在难民营里，都散发着它的生命之光。我们也可以看到，舞蹈滋生的文化多样性，恰恰体现在不同的地域、不同的民族、不同的语言、不同的国家，也散发出舞蹈生命的光芒。

就圆桌会议的主题，张麟副教授提出两点以供专家讨论：第一，我们一直在提全球化，谈舞蹈文化的多样性，那么，这首先涉及对舞蹈文化的传承我们要有一种文化的自觉和坚守；第二是在舞蹈的发展中，我们要有一种创新意识和自信。结合这两点，我们再聚焦自己做的每一件小事，比如和创作、教学、学术研究都是息息相关的事情。只有我们每一位舞蹈人从自身的领域，不断地强调文化的建设，强调多样性，强调我们的特色，我们才能够真正推动舞蹈文化的全球多样性的发展。比如舞蹈教学，回归到最核心的就是如何去特色办学，如何避免趋同，避免舞蹈教学方面的大一统，等等，这都是我们必须面对的问题。

二

北京舞蹈学院前院长、学术委员会主任吕艺生发言说，作为一个一辈子从事舞蹈工作的人来说，非常感谢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和国际剧协确立“国际舞蹈日”，设立了舞蹈人自己的节目。他记得三年前联合国的一位官员曾经说，现在世界上还有一半以上的国家、政府的文件当中不提舞蹈，不提舞蹈教育，其中也包括中国。吕艺生说，作为一个今年80岁的老舞者，他感到很羞愧。我们这样一个伟大的国家，政府的文件里面没有“舞蹈”这两个字！为此，他曾经到处去呼吁说，我们的舞蹈在哪儿呢？常常就在“音乐、美术等”的“等”里面。他说，“我不能等了！我们舞蹈几十年了，从一个幼小的队伍，现在已经长成人了，不能等了！”这个话刚刚说过，我们国家主席习近平在召开的文艺座谈会上五次讲了“舞蹈”，从芭蕾舞到街舞都提到了。

他认为，从那以后，国家确实已经改变了原来的状况。2011年，国家教育部立项委托他创建了面向全体中小学生的舞蹈课。2014年，北京市教委就决定9月1日在北京市的中小学开设这门课，让舞蹈进入课堂。也就是2014年，在中国大地上，普通的中小学里终于有了面向全体学生的舞蹈课。在这之后，教育部和国务院的很多文件里面就直接谈舞蹈。国务院办公厅的一个文件里，直接要求有条件的高中也要开设舞蹈课等。所以，今天与联合国合作的国际剧协在我们国家开舞蹈的论坛，而且是讨论“坚守与创新：全球化时代舞蹈多样性发展”。这个题目非常好。作为一个老舞者，能够看到舞蹈发展到今天，他感觉非常欣慰！他衷心祝愿全世界的舞蹈同行能够通过这个节日建立起联系，发展舞蹈艺术，实现“人人跳，大家跳，一起跳”这一愿望。

三

北京舞蹈学院原学术委员会副主任潘志涛教授在发言中说道：可以准确地说，他是出生在上海的北京人，从1956年开始一直到现在，他对北京的感觉和感情一定是很深的；同时，看到上海有这么大一个国际舞蹈中心，能够拢起这么多舞蹈精英在这个里面，有芭蕾舞、民族舞、国标舞，有学校，有演出团体……这就是一种多元化的体现。

潘教授指出，虽然中国前期向苏联学了民间舞和芭蕾舞，但是我们的民间舞后来完全走的是自己的道路。他特别留意到赵汝衡主席讲到《红色娘子军》等芭蕾舞走的是中国自己的道路，中国民族民间舞也是这样。他一开始接任北京舞蹈学院民间舞系主任的时候，世界上的主流言论就说不要动民族民间舞，让它保持它的原状。可是中国艺术的特色就是源于生活，高于生活，是服务于人民又取之于人民，我们就是这样做的。30年做完以后，他觉得中国民间舞是有变化的，或者说蹚出了自己的一条路。这也是多元化的一个例子。

潘教授还指出，虽然现在一下子做普及舞蹈的教育会有很多问题，比如缺老师、缺设备、缺方法、缺教材等，但是我们已经看到曙光。看到这样高端的国际舞蹈中心，看到基础教育阶段开设舞蹈课程，小孩也开始学舞蹈，他感觉黎明就在前面。对于上海戏剧学院承办这样一个国际舞蹈日，他作为一个曾经的上海人，感到骄傲！

四

台北艺术大学舞蹈学院院长王云幼教授的发言是从中国台湾地区的经验来讨论会议的主题。她认为有两个大方向：一个是在本土，在台北艺术大学想要做训练多样的发展。他们对专业舞者的训练是非常用心的，同时，他们也做社群舞蹈，在其教育里面是将两者结合得非常好的。她自己本身就是这个策划案的主持人。她举了一个艺术医学方面的例子：他们的出发点很简单，就是与培养医生的杨明大学医学院合作，让那里的大一到大四的医科的年轻人来跳舞，引发他们对身体的觉知。结果舞蹈教师们发现这些研究身体、做治疗的人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在哪里。为了让他们认识到病人不是一个病号，而是一个人，舞蹈教师们运用表演艺术：音乐、戏剧、舞蹈各方面给他们一个最基础的概念，让他们看到自己，看到别人。当他面对病人的时候，如面对一个人得了癌症病人的时候，知道该怎么去跟病人沟通。舞蹈教师们要训练这些医生，让他们要有同理心。项目坚持做了三年，结果是“共生共好”。

在台北艺术大学附近的人都知道，这所大学培养出很多进入云门舞集，甚至跑到欧美国家去成为别的国家舞团的首席舞者。为了使学生学会关心周围，舞蹈老师们就带学生们进入了老人中心。他们意识到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婴儿草”就在那个年代产生了。这一批人不再是弱势群组，他们受过很好的教育，他们过的日子不只是吃好穿好，还要过得好。老师们给他们的养分就是艺术的生活。当然，舞蹈师生们关注的还是比较弱势的老人群。因此，未来训练出来的学生不只是进入舞蹈殿堂，还要去民间，去关怀自己旁边的人。

第二个是全球化。王云幼教授介绍道，他们培养出来的学生当然都要进入专业舞团，还有一大部分人没有办法进入，在毕业时就自己组团，不只他们学校，还有别的学校的学生，都是很大胆的。现在大概有54个现代舞的舞团，都是三五个人就开始跳起来。

她指出，英文很重要。这不是为了崇洋，而是为了要沟通。台北艺术大学经常请国际老师来上课，而且规定课程不能有翻译，所以在英文的听和说方面，学生能力还可以。所以学生们就可以去欧洲一些舞蹈学校里面训练。

在中国台湾地区，把学生送出去，往往回馈会比较小，因为数量比较少；如果把外国人带进来，可能就是一个对几百个。譬如在2004年，他们组织了一次由美国、欧洲和中国台湾地区世界舞蹈联盟等三个机构共同做的活动，那次进来900多人，三分之二是国外的。2012年同样在学校里面办的另外一个活动，共有1 350人参加，其中三分之二都是外国人。而且在这里面最有趣的是，从年轻的族群到年纪最大的都有。他们非常尊重这样的差别，因为她认为年纪、资历都非常重要，年轻的人当然要带上来。

五

中央民族大学舞蹈学院院长蒙小燕教授在发言中说道：这个舞蹈日论坛的主题非常好，研讨的主题特别有探讨的价值。中国的舞蹈教育发展，最重要的是1949年之后的时期。因为讨论的题目是“坚守与创新：全球化时代舞蹈多样性发展”，因此，她想谈谈舞蹈高等教育创新的价值。

中国的舞蹈高等教育最早是1980年从北京舞蹈学院开始的本科教育，中央民族大学是1983年开始大专教育，到1999年才开始本科教育，那么就是说，实际上中国过去是在中等教育的建构下，后来从本科延伸到了硕士生，再到博士生。现在有的学院有博士生教育，像中央民族大学在民族学的少数民族艺术下也有博士生教育。

中国的舞蹈高等教育，实际上在十多年前还是两个极端，即在本科阶段更注重专业化的人才培养，到研究生阶段再培养理论人才，跟本科完全是两个方向。中央民族大学舞蹈学院去年刚做了关于舞蹈专业的研究生办学十年的总结。这十年的建设过程非常有价值。学院的专业学位教育“双腿并进”，在实践人才的培养上面加强了理论，而且专业研究生毕业既要有实践的作品，也要有理论研究成果。所以在这点上，学位教育非常重要，实际上是推动了该学院的舞蹈教育，这一点应该感谢国家教育部。

蒙教授谈到，中国的编导高等教育的体系，实际上始于改革开放以后，主要是借鉴了西方的创编的体系，缺少中国本土化的精神内核的文化渗透，在编舞时往往是用一个没有文化内涵的身体表现。中央民族大学是一个少数民族的教育单位，主要突出民族舞蹈，尤其是少数民族舞蹈的教育、传承和发展，现在通过学位教育，创建了中国少数民族民间舞的编舞法，这个确实是一个很大的突破。

另外一方面，为了使高等教育推进表演人才质量的提升，强调深化培养内涵，实际上就是深化课程建设，不是只强调肢体训练这一方面。为此，院方在课程中增设了表演专业的基础理论的内涵，例如有斯坦尼斯拉夫斯基表演体系的内涵和演员自我修养的内涵，还有表演心理学、身心学。这些对学院表演人才的表演能力的培养，起到了非常积极的推动作用。但是，中国舞蹈专业学位研究生的培养，从目前来说，有的学校对此还不够重视。

总之，舞蹈教育发展的历程就是创新，学位教育的建设就是创新。舞蹈可以涉及的领域太多太多，蒙教授认为，我们在残障人舞蹈教育这块做得不够，还有心理治疗方面，所以舞蹈将来的发展真的可以多种多样。

六

著名编导家、澳门演艺学院前艺术总监应萼定在听了一整天的论坛发言后，感触很多。他说，国际舞蹈日作为一个国际性的活动，能够把舞蹈提到这么重要的位置上，让人欣慰。听到吕艺生教授为了中国的舞蹈普及教育反反复复地呼吁，最后国家终于把舞蹈提到教育战略的高度来认识，让我们看到了舞蹈界这么多年一代老艺术家、老教育家的努力。

应萼定说，此次受邀参加国际舞蹈日的活动，有两件事令他感慨万千。第一件事是：因为报到，他来得稍微早了一点，当时酒店房间还不能入住。他的老同学陪他到上海国际舞蹈中心去参观了一下。这个中心就是在上海舞蹈学校原来的地址上重建的。他是上海舞蹈学校的第一届学生，当年建上海舞蹈学校的时候，所有的学生都到工地参加建楼的劳动。现在这些楼除了几栋保护性的小洋房还在，原来的两栋教学大楼都被推倒了，取而代之的是这么现代化的建筑，这么漂亮、雄伟的建筑，那么现代的设施……他一面参观一面感慨，这是几代舞蹈人的梦想，在当年是不可想象的。据他所知，当年建设舞蹈学校的时候耗资73万元，现在这个楼听说耗资20亿元，这是多么大的差距！从舞蹈中心最直观的硬件上就可以看到这60年的剧变，这令他又羡慕又妒忌又欣慰—自己没有赶上这个时代。

第二件事是：他提前几天到了上海，参加了小学同学聚会。当年他被招进舞蹈学校的时候是小学六年级毕业生，这成为当年学校一个大新闻。当时其他的学生都不知道舞蹈是怎么回事。然而60年没有见面，那些同学都是70岁的人了，其中也有一些喜欢跳广场舞的。但是他们仍然在问：你们舞蹈这个动作什么意思？我们看不懂……这又让他很感慨：60年的舞蹈建设，我们还没有培养起一批真正懂舞蹈的、成熟的观众。

应萼定说他非常认同吕院长这么大声疾呼，要让舞蹈教育深入到中学、小学里面去。其实他在澳门16年，做的也就是这个事情。刚去的时候那里也是一片舞蹈的处女地，没有专业的舞蹈教育。他深切地感觉到舞蹈要发展，必须要有广泛的舞蹈观众群，这样才可以扶持起一个高端的舞蹈艺术。

如何来推动多样性发展呢？他认为，舞蹈本身就很多样性，凡是跟人的肢体动作有关的不管是表演、娱乐、自娱自乐的都可以被称为舞蹈，狭义的舞蹈和广义的舞蹈这两方面内在是完全有联系的。他说，他特别认同刘青弋教授的发言。从中华医学的角度，把人的生命、人的形体从最原本的方面去钻研清楚，也许能够真正找到舞蹈的本源。现在舞蹈实在太丰富了，各式各样，每样舞蹈都可以提出它自己一整套的规律、规范，包括理论，似乎互不相通，其实，归根到底都是生命运动，都是人的形体的动作。如果我们从这个角度出发去考虑的话，所谓的多元化，包括医疗的舞蹈，娱乐的舞蹈，物理治疗的舞蹈，治疗自闭症的舞蹈，还有残疾人的舞蹈，什么东西都跟舞蹈关联起来，舞蹈跟生活的关系越来越深入，越来越密切。

应萼定认为，人类最长寿的艺术，就是舞蹈。因此，他希望国际舞蹈日将来能够对不同门类、不同层次的问题有所区分，大家可以进行专题深入探讨。他始终觉得舞蹈不但要大量地普及，还需要呼唤高端，呼唤大师。

七

中国艺术研究院舞蹈研究所副所长江东研究员在发言中认为，一天的论坛一直在讲多样性，其实，这个会议本身也是一个多样性的体现。保护和促进文化表现形式多样性是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保护世界文化公约的内容之一。它的提出就是世界上一批文化界的有识之士们应对全球化，就全球经济一体化提出的一个文化上的策略。今天这个会议，正是对这样一个公约的一种响应。

他说，一直到前一天晚上，他才发现这个活动是如此高规格的活动，这是他事先不曾了解到的。这让他想到上海通过这样一个活动呈现出重要而强烈的信号，就是上海的舞蹈在崛起。

上海一直是中国这个版图上非常重要的一个舞蹈的生发之地，20世纪50年代北京有《宝莲灯》，上海就有《小刀会》；60年代北京有《红色娘子军》，上海就有《白毛女》。近些年来上海的舞蹈创作始终是中国舞蹈当中很重要的生力军，像上海歌舞团的《朱鹮》、上海芭蕾舞团的《哈姆雷特》，他前不久看过的上海歌剧院的《早春二月》，以及上海戏剧学院舞蹈学院师生们创作、表演的一些优秀作品，所有这些现象都让上海的舞蹈越来越呈现出一种伴随着中华文明崛起的伴随物。告知世界上海会成为中国乃至全世界的一个舞蹈中心，这个会议本身也让他感受到了这样一种强烈的愿望。

他个人特别希望上海国际舞蹈中心及其院团，在举办这样高规格的学术活动的同时，也能真正地成为中国舞蹈乃至世界舞蹈的孵化器，让真正优秀的作品、真正的人才从这里诞生，走向世界。他相信，若真有那么一天，上海国际舞蹈中心同样是世界舞蹈多样化的有力推手。

LYU Yi-sheng, the former President of Beijing Dance Academy and Director of Academic Committee,firstly expresses his gratitude to the International Theatre Institute ITI who has created the International Dance Day, a dancers’ festival. Three years ago, he learned that there were more than halfof the world’s countries—including China—that had not mentioned dance and dance education in their of ficial documents.As a senior dancer, who is 80 years old, he was ashamed that among the of ficial documents of our great country,there was nothing on dance—dance of ten included in the“etc.” of “music, art, etc.” He felt that he could not wait anymore. After that, President XI Jin-ping mentioned“dance” five times at the Forum on Literature and Art,from ballet to street dance. In 2011, he started to work on a project, initiated and commissioned by the Ministry of Education, on creating a dance course for all students in primary and secondary schools. Since September 1st 2014, this course has been included in the curriculum of the primary and secondary schools in Beijing. The theme of the Conference, organized by the International Theatre Institute, hoping for realizing dance diversity in globalization, is a great subject. As a senior dancer, he feels really pleased to see today’s dance development.

Prof essor PAN Zhi-tao is the former Deputy Director of the Academic Committee of Beijing Dance Academy.He says in his speech that he agrees on President ZHAO Ru-heng’s words that Chinese ballet, represented by the workRed Detachment of Women, has been following its own course. So should the ethnic and folk dance in China.When he became the director of folk dance department of Beijing Dance Academy, the mainstream opinion was to maintain what the ethnic and folk dances had been and not to change them. However, an art with Chinese characteristics shall be one from life yet beyond life,originating from people and serving people. They chose to follow the latter way. After 30 years, it can be said that the Chinese ethnic and folk dance has its own way—he believes it is an example of cultural diversity. Used to be a Shanghainese, he is proud of Shanghai Theatre Academy to hold the International Dance Day.

Based on her experience in Taiwan, China, Prof essor WANG Yun-you, Dean of School of Dance of Taipei University of the Arts, joins the Round Table Discussion.She discusses the theme from two perspectives: local and global. Prof essional dancers receive strict training at Taipei University of the Arts. However, it should not be opposite to the community dance training. Rather,the two can be integrated very well in some way. For example, she led a project, cooperating with the medical school of Yang-Ming University. In the project, they invited students—from freshman to sophomore—to dance, enabling them to realize that patients are not medical record numbers but people. In addition, the trained students shall serve not only dance companies but also local communities, caring people around them—for example, they took them to the senior centers. In terms of globalization, they of ten invite foreign teachers to teach classes at the university. With absence of the interpreters,they push the students to listen and understand English.In this way, the students normally have fair listening and speaking skills and are able to audition or take classes in Europe. Besides, it receives relatively small return by sending students abroad. So, they invite foreign dancers through events so as to influence the students in a one-tomany way.

The speech of Prof essor MENG Xiao-yan, Dean of Dance School of Minzu University of China, is about innovation in dance in higher education. She believes that higher education in China aimed for two extremes around more than a decade ago: undergraduate program focused on prof essional training and graduate program focused on theory. Today’s academic degree programs include education of both perspectives. They give more attention to theoretical study alongside technique training. A student’s presentation for graduation needs to prove both her/his practical and theoretical ability. Degree education has promoted dance education. In terms of the discipline of choreography, we have created the choreographic method for Chinese ethnic minority and folk dance.To better train performing talents, we strengthen basic theory for performing arts, such as Stanislavski’s system,performance psychology, and somatics.

YING E-ding used to be the Artistic Director of Macao Conservatory. Listening to the Conference for the whole day, he feels that he is greatly inspired. Besides,he recalls two things worth noting. The first is to visit Shanghai International Dance Center, which is built on the site of the old Shanghai Dance School, of which he was one of the first year’s graduates. Upon seeing it,he is overwhelmed with the emotion that this modern and magnificent building, in a sense, realizes several generations of Chinese dancers’ dream. The second one comes from his primary school reunion. When he was at his primary school, it was a big news when he was admitted to a dance school, because people knew nothing about dance. They have not seen each other for almost 60 years and all his classmates are around 70 years old now, yet he is still being asked, “What does the dance mean? We don’t get it.” He can’t help but thinking that we still don’t have a group of mature audience who really understand dance after 60 years’ dance construction in China. He agrees on what Mr. LYU has said that dance education shall go to the primary and secondary schools.What he has been doing in Macau for 16 years is to enlighten and cultivate. He also agrees with Prof essor LIU Qing-yi on studying the theory of Chinese medicine so as to understand the roots of human life and physicality and to find out the origin of dance. Also, he suggests that we should not only universalize dance but also appeal for highbrow works and masters.

JIANG Dong, the Deputy Director of the Research Institute of Dance of the Chinese National Academy of Arts, regards the Conference itselfas a manifestation of diversity. The protect and promote cultural expression diversity is one of the cultural treaties approved by UNESCO. Today’s Conference is a response to that treaty. This event signals that dance of Shanghai is rising.Shanghai has always been one of the most important origins of dance in China. Recently, there have emerged excellent dance works and phenomenon in Shanghai, companioning the rising of Chinese civilization and informing the world that Shanghai is becoming the dance center of China and even of the world. He hopes that Shanghai International Dance Center can become the incubator for Chinese dance or even world dance, promoting dance diversity of the world.

During the International Dance Day, the artists are in action, the educators are in action, the refugees are in action, and physically challenged people are in action too.They call dancers and people around the world to cross the borders: We, Dance Togeth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