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动媒介与少数民族农村社区研究的综述与展望
2017-02-06陈嬿如石迪
陈嬿如+石迪
【摘 要】为了进一步加深对移动媒介与少数民族农村社区的认识,本文对2016年以前的国内外的相关文献进行了全面深入的研究。研究发现,在研究对象上,移动媒介技术逐渐在少数民族农村地区普及,其对少数民族群体的影响研究成为亟待解决的问题之一;在研究方法上,目前学界较为缺乏从研究者和被研究者双方的视角对移动媒介使用与影响的长期细致的质化研究。以此为基础,本文对移动媒介与少数民族农村社区研究的研究方法、理论视野和未来研究方向提出了可行性建议。
【关键词】少数民族农村社区;移动媒介;综述
【中图分类号】 C912.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 - 454X(2016)05 - 0043 - 010
通信是人类生活所有活动的核心。进入新世纪以来,信息技术革命呈现出新的发展态势,互联网和移动通讯等新媒体技术迅猛发展,据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CNNIC)发布的第38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的统计数据显示:“截至2016年6月,中国网民规模达到7.12亿,互联网普及率达到51.7%。我国手机网民规模达6.56亿,网民中使用手机上网的人群占比由2015年底的90.1%提升至92.5%,仅通过手机上网的网民占比达到24.5%,网民上网设备进一步向移动端集中。随着移动通信网络环境的不断完善以及智能手机的进一步普及,移动互联网应用向用户各类生活需求深入渗透,促进手机上网使用率增长。” [1 ] 移动媒介的普及与应用,不仅提升了人们的信息沟通能力,扩展了人们的社会交往范围,而且还引起人们交往方式、经验基础、社会时空和权力结构等方面的变迁。
在这次技术变革中,移动通信和移动媒介的影响不仅发生在城市,也扩展到了边远的少数民族农村地区,其对人们的生活、工作、学习、家庭等各个方面带来的深刻、潜在的影响已经超乎想象,同时也给社会科学研究带来了极大的挑战。以典型的多民族共居的省份贵州省为例,其共有民族成分56个,少数民族人口占全省总人口的39%,而这些少数民族的76.1%集中在农村社区。据统计,贵州省在2014年底就实现移动电话用户数突破3000万,达到3053万户,并实现所有乡镇覆盖4G网络。截止到2013年底,贵州省的电话普及率(包括移动电话)为93.25部/百人,其中移动电话普及率为82.78%。[2 ]258移动媒介的普及,对少数民族群体的社会生活产生了深远影响,对于以往交通和信息都极为不便的内陆山区中的少数民族群体而言尤其如此。这些聚居在农村社区的少数民族群体的媒介使用、信息获求和文化变迁,将对全省乃至全国的社会经济发展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和影响。
本文对2016年以前的移动媒介和少数民族农村社区的国内外进行文献梳理和评价,试图在介绍与评述研究现状的基础上,为移动媒介与少数民族农村社区研究的理论选择、研究方法适用性与未来方向展望提供支持与建议。
一、概念的厘定与澄清
(一)少数民族农村社区。在对少数民族农村社区的研究进行耙梳之前,首先要弄清楚“社区”和“农村社区”的定义。当前,许多学者对此概念模糊、语焉不详,甚至国家民政部下达的两个全国性指导文件① 也没有进行明确界定。德国著名社会学家斐迪南·滕尼斯曾把“社区”定义为“那些有着相同价值取向、人口同质性较强的社会共同体,其体现的人际关系是一种亲密无间、守望相助、服从权威且具有共同信仰和共同风俗习惯的人际关系,它不是社会分工的结果而是由传统的血缘、地缘和文化等自然因素造成的,其外延主要限于传统的乡村社区”[3 ] 53-94。《中国大百科全书》则把社区定义为“通常指以一定地理区域为基础的社会群体。”[4 ] 356我们认为,社区概念不仅应该强调其属于地域上的共同体范畴,还应指出其在共同的物质与精神利益上的归属感。因此,我们认同学者师凤莲对“社区”的定义,即认为“社区是通过社会交往而形成的具有共同利益和意识的一定区域内的社会生活共同体”[5 ]。
对于“农村社区”概念而言,也有学者提出了不一样的界定。盖尔平认为,“农村社区是由一个交易中心与其周围散居的农家合成的。要划定这样一个社区,最好是利用那个交易中心的交易行为所能达到的距离,在其最远处划下记号。将这些记号连接起来,就形成了一个圆圈,圆圈以内就是一个农村社区。” [6 ] 113费孝通在《乡土社会》中认为农村社区是:“礼治秩序,没有陌生人的社会及熟人社会;无为政治,基层社会结构是一根根私人联系构成的网络。”[7 ] 22我们认为,学者叶剑平等人的研究定义较为符合本文的研究范畴,即将农村社区定义为“一定范围区域内的农民共同生活、农习、工作和栖息的一个有秩序的空间群落,是由有共同地缘的农村文化、习俗、信仰、价值观念、消费习惯、基本生活设施、经济社会生活所构成的地域空间”[8 ]。
(二)移动媒介。关于移动媒介的定义,尽管就移动的字面意思而言,可以囊括一系列潜在的移动或者便携的媒体,比如收音机、报纸、书籍、手持便携式数字辅助设备(电子阅读器等),但国外学者一般都基于自己的研究对象给出了较为清晰的界定,如Gerard Goggin认为:“关于‘移动媒体我主要的意思是基于蜂窝式移动电话,设备和网络的类型的介质。”[9 ] 6而国内的相关专家和学者还没有对“移动媒介”这一概念进行准确的定义,大都在论述时语焉不详,因此在核心概念上模糊而混乱。要对“移动媒介”进行定义,首先要从“媒介”说起,因为从较近的源头看,主要源于国内对“媒体”和“媒介”两个概念的使用混淆所致,学者们众说纷纭,莫衷一是。一部分学者认为,“媒体”和“媒介”两个词语都来自英文单词中的“media/medium”,两者并无概念上的区别,只是使用习惯上有细微的差别。[10 ] 1一部分学者认为作为大众传播学的基本概念,“媒体”和“媒介”二者存在着差异。赵炎秋说:“应将传播媒介与作为传播机构的媒体区别开来。”[11] 李炜和谢娟认为,“媒介”和“媒质”、“介质”一起,构成了侧重和偏向传播物质载体方面的含义;“媒体”则多用于社会的“机体”层面,因而“媒体”也更多带有具体的传播者、传播机构、传播制度等社会机体方面的意味。[12 ]
而学者杨鹏认为:“‘媒体特指大众传播媒介,概念的外延较‘媒介稍狭窄一些。(‘媒介的泛指意味浓厚一些,在宽泛意义上还有可能包括亲身传播媒介甚至物理传播、生物传播的介质。)此外,‘媒体的‘体字有‘机体、‘个体之意,所以更多的是指大众传播媒介的组织结构层面,即特定的一个媒介机构,又可笼统地涵盖其组织结构和传播的渠道设施两大部分。”[13 ]
我们认为,从概念意义上来讨论,作为移动媒介而言,凡是可称之为移动媒介的载体,都应该具备两方面的属性。首先是具备“媒介”的物质属性特质,即它是移动的、便携式的信息符号的传播载体,即通常我们所说的硬件和设备。正如保罗·莱文森所认为的:“无论新旧媒介或介乎其间的东西都需要设备或硬件。思想需要大脑方能传播和维持。不在脑子里的信息需要设备去创造、储存、传播、接收和维持。”[14 ] 其次是软件,移动设备终端中各种第三方应用程序,如我们非常熟悉的微博、微信、脸书、推特等社交媒介软件——现在我们经常称之为“社交媒体”。但是,从本质上来说,它们只是一种媒介形态和样式,是我们传播信息的工具和手段,并不属于相对具有主观性和社会性的传播机构——媒体。
综上所述,本文认为移动媒介主要指的是连通网络的、随身携带的、具有可进行大众传播应用程序的接入终端,如智能手机、平板电脑、电子阅读器等智能终端是其典型代表,移动媒介能把分散的人群、流动的时空以及海量的信息汇合到一起,彻底改写了信息传播者和接受者的角色限制,也改变了信息传播和接受的时空限制,是在较长时期内人类会持续使用与发展的主要媒介形式之一。
二、研究文献综述
(一)大众媒介与少数民族农村社区研究综述
目前,国内的大众媒介与少数民族农村社区研究,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
自传播学作为一个学科在中国大陆被引进,有关于大众媒介与农村社会发展的研究问题,就进入了学者的研究视野。1982年开始的有关传播事业现状、受众与传播效果等诸多调查研究中,均涉及乡村地区的大众传播的问题。[15 ] 2早期的媒介与农村社会研究,具有代表性的有祝建华等对上海郊区农村进行的传播网络调查;[16 ] 张学洪等(1988)对江苏农村进行的关于新闻传播效力的受众调查;[17 ] 裘正义对大众传播与中国乡村现代化的研究[15 ]。这些研究大都以量化研究为主,研究结果偏向一般性的描述分析,或是从发展传播学的理论视角入手,偏重大众传播对社会“现代化”发展的影响。
进入21世纪以来,大众媒介与农村社会发展研究取得了长足进步,研究路径主要有:
1. 从理论上讨论大众媒介与农村经济社会发展的关系。以方晓红对苏南农村受众与大众传播媒介接触状态的发展关系调查为代表。[18 ] 较为重要的还有:复旦大学与云南大学联合开展的“云南少数民族地区信息传播与社会发展关系研究”、 李双龙的对江南农村家庭的传播网络进行研究的“上海青浦调查” [19 ]、缑博和谭英等对全国27个省市区农户的电视文化传播进行的研究 [20 ]、张国良主持开展“国家发展与大众传播研究” [21 ] 等;
2. 从后现代的文化批判角度,展开大众媒介影响人们精神生活的文化批判。代表性研究有王晓明的《底层与关于底层的表述(续)——L县问答》[22 ]、石勇的《被“文化殖民”的农村》[23 ]、赵勇的《印刷媒介与中国大众文化批判》[24 ] 以及禹建强和李永斌展开的媒体制造大众文化的批判和论述 [25 ] 等;
3. 从少数民族农村的多元性和异质性出发,对大众媒介渗入少数民族生活的过程和影响进行研究。代表性研究有:郭建斌[26 ] 和吴飞 [27 ] 对电视与云南独龙江少数民族社区进行的质化研究;李春霞从仪式的理论角度入手,用民族志的方式呈现彝族社区草坝子的结构及其组织模式的调适;[28 ]姚玉芹通过对内蒙古鄂温克族牧民的民族志调查,分析电视对鄂温克人的影响;[29 ] 李苓和陈昌文则通过对中国西部15个乡寨进行实地调查,对汉藏羌地区媒介使用与社会效应进行了全景描述。[30 ]
总的来说,这些研究呈现了大众媒介、农村社区或少数民族农村社区发展与变迁的整体面貌,但与其他学科的交叉研究还不够,理论视野也欠开阔,难以深描传播技术变革下社会结构发展的本质问题。此外,电视等媒介进入少数民族农村社会已有较长时间,其媒介影响已经自然化,而对移动媒介的研究还廖廖无几。
国外的大众媒介对不同种姓和民族的农村社区的问题研究,因为文化和地域关系,和中国的少数民族农村社区关注的重点有所不同,具体来说代表性研究有:
Kirk Johnson对印度两个村庄的电视与乡村社会变迁的民族志调查,分析了电视对农村社区的心理和结构两方面社会变迁的影响;美国人类学家Hortense Powdermaker在非洲的赞比亚开掘铜矿的小镇开展了关于广播和电影的民族志研究; [31 ] Worth S和Adair J在20世纪70年代对居住在美国新墨西哥、亚利桑那、犹他等州的印第安人中的诺瓦霍人的影像实践进行过研究,提出了“原住民媒体”的概念;[32 ] Kent研究了电视对瓦那霍印第安人乡村家庭的跨文化影响,发现看电视减少了人们的各种活动;Hartmann和他的研究团队,对20世纪80年代中期大众传播媒介对印度乡村社会的变迁进行了较大型的研究,将关注的焦点放在媒介的教育功能之上。[33 ] Faye D.Ginsburg则对加拿大因纽特人和澳洲原住民的媒体实践进行了研究,她把原住民用影像方式所记录下来的内容称为“荧幕记忆”,认为“原住民并不使用荧幕媒体来遮盖过去,而是用来恢复它们的集体故事和历史”。[34 ] 除此之外,还有学者从自我模式和社会认同的视角出发,研究墨西哥裔观众和美国白人在收看电视新闻方面的差异等问题。
总的来说,国外对于少数民族地区大众传播方面的研究,要少于针对其他主流群体的研究。同时,对发展中国家的研究要少于对本国的研究。
(二)移动媒介研究综述
国内移动媒介研究综述:20世纪90年代以来,手机的普及和应用推动了移动媒介研究的兴起,随着移动网络和智能手机的应用扩散全球,移动媒介成了又一新兴研究领域。世界学术出版排名第五的SAGE出版社,2013年创办了《移动媒介与传播》(Mobile Media&Communication)杂志,这份刊物的创刊,代表着学界对一个研究领域的认同和接受,也证明研究者们对移动媒介研究的日益重视。
对于国内早期的移动媒介研究来说,主要集中在:
1. 对手机的概述性研究上。代表性研究有:靖鸣和刘锐对手机的传播规律进行了论述;[35 ] 田青毅、张小琴把手机作为人类传播行为的一环,将其置于人类传播史的进程中,对手机进行研究和考察,并对手机的未来进行研究和判断;[36 ] 匡文波就手机的相关功能对社会生活以及新闻传播研究领域产生的影响做了剖析;[37 ] 胡春阳对手机传播锻造人们生活和关系的方式,手机技术在人际互动当中扮演的角色进行了细致研究;[38 ] 刘德寰等人进行的“手机人”系列研究,通过对“手机人”族群的深刻描摹,分析手机对于手机人的真实社会意义,窥探这一族群背后所代表的市场趋势和社会洞见;[39 ] 王萍以中国当代社会为语境,以手机文化为对象,用社会学的视野、历史学的方法、文化学的思考对手机文化进行全面深刻的阐释,为我们提供解读手机媒介的一种角度和这种角度下的即时观察。[40 ]
随着移动通信技术的不断发展,社会影响的不断拓展,关于移动媒介的研究也越来越广泛和深入,主要的研究议题有:
2. 对iPad等移动媒介的研究。景义新以保罗·莱文森的媒介进化论为理论视角,对iPad的人性化使用与发展进行了深入研究; [41 ] 另外还有范东升 [42 ]、彭兰 [43 ] 和石长顺 [44 ] 等学者对iPad进行了考察和研究。
3. 移动媒介对个人日常和社会生活的影响研究。如:丁未对生活在深圳的攸县的哥村中的攸县司机的ICT实践进行了跟踪研究,探寻攸县司机在掌握了新媒介技术之后如何建构社会关系网络,以及在ICT基础上的身份共同体对这个流动民工社群的价值和意义;[45 ] 许璇以社会资本理论为基础,从深层考察用户人口统计学特征、移动社会化媒介使用状况与个人社会资本的相关性;[46 ] 王伟、周浩、雷雳则用定量的研究方法考察了青少年自我认同与移动媒介使用依赖之间动机的中介作用。[47 ] 值得一提的是,学者孙信茹对云南箐口哈尼族村寨的手机使用进行了传播人类学的考察,分析了箐口村民手机使用的独特语境,以及在独特语境中呈现出的不同社会活动和文化表现。[48 ]
4. 移动媒介对时间和空间的影响研究。如雷蔚真、何睿探讨了新技术的产生,尤其是移动媒介的出现和使用,是如何进一步影响了人们的时间观念以及时间使用方式;[49 ]黄佩、张蓁研究了移动媒介与城市空间的社会生产——创意产业的问题;[50 ]柳庆勇、张金海认为人对自由的追求、对时空自由的信息传播活动的追求,是推动媒介发展的内在动力,因此对媒介发展遵循时空自由的逻辑进行了探讨。[51 ]
5. 移动媒介对学习行为的影响研究。代表研究有:王双双的《信息传播视角下移动学习的影响因素研究》;[52 ] 郑深的《基于微博的移动学习策略研究》[53 ] 等。
6. 移动媒介的媒介生态问题研究。代表性研究有:盖纳德·高金文、任增强探讨与移动技术相关涉的受众的演变史,重点探讨了移动媒介语境中的受众生态问题。 [54 ]
7. 移动媒介的信息传播策略与舆论引导研究。如雷霞研究了移动新媒体时代的舆论引导;[55 ] 刘琴以2012年总统选举为例研究了美国政治选举中的移动媒体策略;[56 ] 李芳、杨帆则从技术博弈与场景依赖的角度探讨了体育传播移动化探析。 [57 ]
由于经济发展水平和移动媒介技术扩散的普及性相对较高,国外对移动媒介的研究时间也较早,视野更为宽阔,也相对较为成熟。主要研究议题有以下几个方面:
1. 对手机的研究。霍华德·莱茵戈德在《聪明暴民:下一次社会革命》一书中,论述了互联网的强大的逻辑和力量从电脑转移至手机后,产生的全新的沟通模式。霍华德·莱茵戈德认为:“因为手机的出现,改变了以互联网为中心的媒体格局,因为手机信息传播的便捷性,改变了既往的信息传播模式。”[58 ] 保罗·莱文森是对手机进行深入研究的开创性学者之一,在《手机:挡不住的呼唤》中,保罗·莱文森将手机比喻为细胞,认为无论走到哪里,手机都能生成新的社会、新的可能和新的关系,同时他也把手机比喻成牢房,使我们无处藏身、随时待命的囚笼。以手机媒介这把双刃剑为切入口,莱文森进一步探讨了手机和家庭生活的关系。[59 ] 日本也是世界上手机发展最为成熟的国家之一,学者伊藤瑞子研究了日本的手机文化,认为手机传播强化了亲朋好友之间的联系,并在紧密型社会群体中产生了“电信茧化”效应。[60 ] 美国学者里奇·凌在《新技术、新联系:移动传播如何重塑社会凝聚》一书中,研究了在挪威社会里,手机和iPod等移动装置对都市小群体的公共空间中互动的影响。[61 ] 因手机与人类生活的联系日渐紧密,延伸出的研究议题还有手机使用、手机短信、手机依赖、手机成瘾、手机消费等。
2. 移动媒介与社会关系、社会变迁研究。代表性研究有:里奇·凌通过对移动媒介技术的考察认为,人类必然要利用移动性的启示,因为它是导致提高社会凝聚力的网络关系之一[61 ] 10。Gerard Goggin以全球多个地区的实地考察和苹果手机作为案例,初次研究了移动媒介在当代文化、经济和政治的交流和互动之间起的什么作用,是如何起作用的。[10 ] 1-9曼纽尔·卡斯特等从世界各地的获取大量经验研究数据和事实出发,探讨新型的通信技术与处于世界各个不同地区文化和组织之中、不同社会群体之间的人类生活的相互影响,并试图研究随着无线通信手段、人类行为和社会组织的紧密联系,因此而在各种各样的社会环境中人类行为、社会组织出现的新模式[62 ] 2。李·雷尼和巴里·威尔曼认为社交网络革命、互联网革命和移动革命这三重革命正在我们身边发生,并运用社会学和心理学的案例全面阐释了在网络化个人主义时代人们的生活发生的深刻变革。[63 ] 93-95这类研究以技术对社会的影响作为研究中心,关注了技术和人类之间的永恒话题,全球化的视野是中国学者少有具备的。
3. 移动媒介与政治参与和表达研究。这些研究者的主要观点是:手机短信、拍照、上网和各种社交媒体软件在社会行动中能发挥巨大的作用,因此将改变政治参与和发展的模式。一些著名的案例也使得这种观点得到了印证,如2005年的伦敦地铁爆炸案[64 ] 23-40,2010年的“阿拉伯之春”案件等,公民普遍参与新闻运动成了移动媒介时代的新特征。魏然认为“在这些政治运动中,移动传播者的确在某种意义上改变了社会”[65 ] 50-56。另外,还有一些研究关注了移动媒介如何为政府服务,如何加强和市民之间的互动,如何帮助竞选等。
4. 移动媒介与青少年文化研究。如伊藤瑞子发现,日本青年的手机使用被掌握在地方权力的几何结构下,因此,手机和移动通信的特性不是设备中固有的,而由社会和文化背景与权力的关系来确定。[66 ] 曼纽尔·卡斯特也对全世界各个地区的移动青年文化的经验数据进行了研究,认为娱乐、游戏以及媒体是青年文化的重要因素,“永久在线”的网络社交则建构了同龄群体,有机会用不同的方法来联系对青年人的交流产生了重大的影响。 [62 ] 109-144除此之外,青年的集体认同、时尚观、主动性的构建都是值得关注的议题,更为重要的是,我们也需要关注在移动通信时代出生的儿童的移动媒介使用情况。
5. 移动媒介与隐私、安全、社会与个人记忆研究。如Oscar Westlund [67 ](2015)、Didem zkul [68 ](2015)、Jordan Frith [69 ](2016)等学者都关注了移动媒介与记忆的关系,Didem重点探索了移动媒介、地方和记忆的相互塑造,Jordan Frith探讨了基于位置的移动媒体技术,如何影响个人、媒介内存和地方之间的关系。Dong-Hoo Lee 研究了“移动快照”和私人/公共边界的问题,他在韩国首尔研究人们如何通过拍照手机拍摄照片并在网络上分享和流传,而其触及的私人和公共边界的问题是研究的重点。 [70 ]
6. 移动媒介与发展中国家研究。移动媒介在发展中国家的高普及率,使得研究者非常关注这个议题。Jonathan Donner对200多篇发展中国家的移动媒介使用的研究进行分析认为,这些研究主要分为移动媒介使用、影响和互动关系三大方面,范围则广泛涉及中国的城市打工者、菲律宾中产阶级、尼日利亚企业主等,细致观察和解释移动媒介对大规模社会发展进程的影响。[71 ] 比如Anna Cristina Pertierra用参与式观察和访谈法研究了21世纪古巴的移动媒介网络活动,信息和通信管控下的古巴人民是如何通过移动媒体,快速获取西方世界的信息和娱乐资料的。[72 ] 英国人类学家丹尼尔·米勒对牙买加两个低收入社区进行了有关手机的调查,并撰写了《手机:一项传播人类学的研究》的民族志,深入研究了牙买加社区中,手机作为新的传播媒介对低收入牙买加人的意义。[73 ] 学者邹军认为:“近年来的移动传播研究,最大的亮点就在这里,因为多数研究都以发展中国家为对象,研究者的视野也超越了移动科技本身,借此来探讨发展、现代化和全球化等话题。”[74 ] 对于中国的研究者来说,本土化的移动传播问题也可说是绝佳的研究对象。
7. 移动媒介与地方空间、时间的问题研究。Alison Gazzard研究了通过移动技术(如全球定位系统)我们如何重新定义我们的地方,并解释了随着改变,我们与地方空间的关系如何。[75 ] Daniel M. Sutko 和Adriana等以戈夫曼的日常生活中的自我理论、齐美尔的社交性理论和莱赫托宁的街头社交性理论为视角,探讨位置感知的移动媒介,怎样改变了人们对于城市社交能力的理解,人们又是如何通过其在公共场所协调和沟通的。[76 ] 这样的研究以人的感知为中心,探讨了在移动中时间和空间的相对性,但研究对象多集中在城市,缺少广泛性,也缺少在多种文化中对这类问题的深入探索。
8. 传统媒介向移动媒介发展和转型问题。这是各个国家媒体都面对的共同问题,如Oscar Westlund等用定量的方法研究了不同年龄组对单一媒体、跨媒体和不使用之间的差别,探索了传统新闻媒体如何利用移动设备,抓住新的发展机遇。 [77 ]
9. 移动媒介对传播研究的重构问题研究。移动媒介不同于传统的大众传播模式,其传播路径是横向的,与大众传播的垂直传播相比是一种人类传播的新范式。从这个角度出发,一些学者进行了积极的探索。国内学者邹军就移动传播对传播研究的重构进行了思考。国外则更为深入,如Klaus Bruhn Jenson认为移动媒介时代一个新的研究范式应该是:谁,做什么,和谁,在什么情境下,为传播者、情境和传播帮助维系的社会关系带来了什么效果;[78 ]李·雷尼和巴里·威尔曼则对社交网络革命、互联网革命和移动革命三重革命进行了深入考察。 [63 ]
三、现有研究的综合评价
(一)少数民族农村社区研究综合评价
从国内研究来看,我国的大众媒介与少数民族农村社区研究因天然便利,取得了丰硕的成果,尤其以近十多年为最,从各自的学科角度和学术视野对其现状、发展和变迁做出了深入研究,但同时,相对于汉族农村社区,仍存在较大差距,理论水平和研究广度上都显得落后甚多。具体来说主要在于:
一是研究深度停留在社会文化的调查和民族志的浅层建构阶段,进行田野调查后的成果多呈现为浅层描述性资料,还没有上升到反思性的深层解释阶段;二是缺乏相应的规范方法,量化研究很少,质化研究使用不够规范;三是多借用国外理论研究,缺乏本土理论的升华和深化,对少数民族文化主体能动性重视不够。
而国外的少数民族农村社区的研究,则有以下特点:
一是从研究方法上来看,更偏重于实证研究;二是从研究问题取向上来看,更关注少数民族群体的实际利益和薄弱落后方面的问题研究,大多数研究问题都更多从价值关怀的角度来进行研究和探讨,但是,这些问题大都缺少自下而上的视角,这些问题的研究出发点不是从少数民族内部和本身的立场出发,是以解决西方自由主义所面临的困境为起始点的,这不仅无法解决其本土少数民族或发展中国家少数民族本身面临的困境,也是其理论研究视野和空间的狭隘之处。
综上所述,我们发现国内外的大众媒介与少数民族农村社区的研究都具有学科交叉研究的性质,而传播学者在其中做出了出色的贡献。社区是传播的基础单元之一,正如施拉姆所说:“没有传播,就不会有社区;同样,没有社区,也不会有传播。使人类有别于其他动物社会的主要区别是人类传播的特定特性。”[79 ] 3对少数民族农村社区的传播学研究有助于了解不同文化群体对媒介传播行为的接受、发展和影响。然而,随着传播技术的变革,移动媒介技术逐渐在少数民族农村地区普及,其对少数民族群体的影响研究可以说还是一片有待开发的学术领地,成了亟待解决的研究问题之一。
(二)移动媒介研究综合评价
从国内现有的对移动媒介的研究来看,大概有以下几方面的特点与不足:
一是在研究方法上规范性的论文较少。除了王伟等人使用问卷调查的量化研究方法从心理学视角研究了青少年对移动媒介的依赖问题,许璇用问卷调查、访谈等方法调查移动社会化媒介使用对用户社会资本的影响,丁未用田野调查的质化研究方法研究深圳的攸县出租车司机的ICT实践等,其他大都以论述为主;二是大都从宏观层面对移动媒介产生的影响进行研究,虽然研究议题较为广泛,但缺少以个体差异作为区分的特殊性研究;三是大都关注城市、城市群体或个人的移动媒介使用和影响,或者是媒体机构的移动媒介实践,对农村或者少数民族农村地区移动媒介的使用与发展研究不多;四是研究立足于中国本土问题,但缺少对新的传播方式变革和社会变迁的整体观照视角。
国外移动媒介的研究除此之外,还关注了身体、性别、医疗健康、金融支付、融合媒介、媒介设计等方面的议题,研究范围广泛而见解深刻。另外,这些研究还具有以下特点:
一是关注的视野广泛,但不乏“盲点”,如大都关注城市、城市群体或个人的移动媒介使用和影响,缺少对农村或者少数民族农村地区的研究,这也是以曼纽尔·卡斯特为代表的学者全球经验数据的“盲点”之一,尽管他把目光投射到了广大的发展中国家和城市当中的亚文化群体,但却没有关于少数民族群体的论述和研究;二是研究或采取全球化宏观视角,或采取个别或少量样本的微观视角,中观的群体和社区的研究不多;三是定量的数据性研究居多,也意味着对媒介效果的研究居多,有关于移动媒介对日常生活的构建的研究偏少;四是从方法上看,现有研究主要使用量化研究方法,一部分基于历史文献和主观分析泛泛而谈,极小部分使用质化研究方法。基于历史文献和主观分析的研究或者可以将现实状况的轮廓大致呈现,但是缺少对人们在日常生活中使用移动媒介的具体描述,同时也缺乏足够的研究证据;量化研究或者可以体现某一时空凝固点上移动媒介使用和效果的量化统计数据,但是缺乏人们在自然情境下发展变化的生活细节。因此,我们认为,目前研究界较为缺乏从研究者和被研究者双方的视角对移动媒介使用与影响的长期细致的“质化研究”。
卡茨在《为什么美国社会学抛弃了大众传播研究》一文中曾尖锐地批评道:“大众传播研究在分析大众媒体时视野狭窄,将社会学的视角抛在一边。社会情境被忽视,媒体的使用被作为相互隔离的人们之间的孤立行为来进行研究。”[80 ] 在《移动媒介与传播》杂志的创刊号里,魏然撰文呼应了卡茨的观点,认为移动电话作为无线通信系统和人类沟通可携式平台的出现似乎已改变大众传播的经典定义。[65 ] 因此,移动媒介在具体情境中的使用与影响,已成为大众传播学亟须解决的问题。
四、关于未来开展移动媒介与少数民族农村社区问题研究的展望与建议
在研究方法上,一是可以运用多种方法来进行研究。目前,有关于移动媒介的研究主要是量化的经验研究。研究者试图把影响移动媒介或受移动媒介影响的变量分离出来。大量的经验化研究为我们理解移动媒介和社会文化的变迁做了杰出的贡献。但是,我们同时也需要以质化的,或者说更具有整体性的方法来理解移动媒介的作用,尤其是文化层次相对较低的西部少数民族地区;二是可以拓展优化现有研究方法,比如,可以采用个案研究,也可以使用多案例的田野比较(多点民族志)。比如由英国社会人类学“曼切斯特学派”开创、麦克·布洛维重建和发展的“拓展个案法”,其对个案研究法的扩展体现在四个方面:“从单纯的观察者向参与者拓展,向跨越时空的观察拓展,从微观过程向宏观力量的拓展,理论的拓展。”[81 ] 扩展个案法不仅可以规范性地描述日常生活这样的微观层面,将一般的社会情境作为考察对象,同时还试图研究这些微观层面是如何由宏观层面所形塑和建构的,希冀能突破传统个案研究无法产生普适性的缺点,用个案来修正现有理论,产生新的一般性理论。
在理论视野上,一是可以带着理论进入田野。一般来说,学者提倡民族志要两手空空地入场,在田野中去发现理论和总结理论,但比如麦克·布洛维的扩展个案法的核心特点就是要“将理论带进田野。”在扩展个案发中,理论决定了介入的方式,整个实践过程需要理论作为指导,重构理论则是最终目的;二是可以运用多种理论视角来对一处田野来进行研究和阐释,多种理论视角将对个案和单个的田野更具阐释性,将其放置于更宏大的背景中来获得更深入的理解。
在未来研究方向上,一是要关注以家庭为基本单元的少数民族农村社区的移动媒介使用;二是关注少数民族农村社区原来的组织结构、权力格局在移动媒介时代的改变,尤其是其中社会资本格局的改变;三是要关注地方性知识和技术社会变革之间始终存在巨大的张力结构,少数民族农村社区将在传统和技术的互动中,不断建构新的文化和文化表达方式,这是我们需要理解和关注的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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