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百”方针基本经验及其发展——关于文艺与政治关系的思考

王 卉

渤海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辽宁 锦州 121000



“双百”方针基本经验及其发展
——关于文艺与政治关系的思考

王 卉*

渤海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辽宁 锦州 121000

为了遏制教条主义、思想僵化和文化专制主义的进一步发展，中国在探索建设道路上摸索前行，逐渐形成“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方针。历史和实践证明，“百花齐放、百家争鸣”是正确处理政治与学术、政治与文化艺术之间的关系的重要保证。在毛泽东时期“双百”方针基本经验和发展下关于文化与政治的关系问题的理论和实践得以继承和发展。

双百方针；文艺；文化；政治

一、毛泽东时期“双百”方针中文艺与政治关系

“双百”方针是为适应科学、文化迅速发展的迫切需要而提出的，是发展国家的经济和文化事业而提出的基本方针。政治与文艺之间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文艺的发展需要政治的导向才能做出有利于经济发展的反作用力。毛泽东时期得出结论，即“文艺是从属于政治”①，该结论主要有以下四个方面的内涵：

首先，文艺要成为党的工作的一部分，要为政治服务，文艺工作者要服从党的领导。但是文艺为政治服务不是为少数政治家的服务，也不是运用文艺为党的具体工作、具体政策或个人政治服务。如果文艺成为少数人的发声筒，那么它只能被称作是功利宣传的武器而不是大众喜闻乐见的文艺。其次，文艺服从于政治。这意味着政治成为评价文艺的主要标准，但不是唯一标准，其他方面的标准则处于次要地位。在总体方向不背离不脱离的情况下，其他方面的标准是文艺发展的重要条件。再次，由于在革命工作的各个方面，政治是第一位的，其他方面都要服从政治的需要，文艺也不例外。因为文艺相较于其他是悬浮于高空的意识形态，政治直接就是文艺的一个重要的表现方面，因此，文艺为政治服务成为理所当然。最后，文艺要求具有倾向性，这也是有利于党和无产阶级的倾向性。文艺在某种意义上为党和无产阶级发声，因为具有倾向性，文艺才能有方向地、合乎党和无产阶级的利益去教育和感染人民。

文艺从属于政治，但不是谁掌握行政权力谁就掌握真理，真理也不是靠行政力量能够取得的。“三次批判”问题是典型的案例，其“左”倾的错误做法严重混淆了艺术问题与政治问题。经历过文化大革命的暴风雨，让我们更为珍视思想和文化的自由，为了健康发展社会主义思想文化，以正确的方式方法批判封建主义和资本主义腐朽思想文化，我们必须认真贯彻“双百”方针。造成文化大革命的历史性错误，也反映出思想领域中的是非界限比划分政治阵营更为广泛和复杂。所以必须采取一种方法有效解决这一难题。民主成为处理文化与政治问题上相同的处理方法，因为民主是针对人民的目的和处理手段，符合人民群众的要求就是符合无产阶级的要求，就是能够使得文艺与政治领域统一的最有效的方法。但是民主和自由不是绝对自由，它也有政治政策界限，不然资产阶级的自由化会趁机而入直至泛滥成灾。

政治与学术、政治与文化艺术之间的关系是发展文化和文艺常常遇到的问题。由于我国长期受封建社会的影响，在发展科学文化问题上也不同程度地受到历史遗留的文化专制主义思想的影响，使得这个问题更加突出和严峻。贴政治标签，扣政治帽子……这些历史事实不乏从历史书、小说、影视可观一二。超出人民内部矛盾的范围就会演变成为敌我矛盾，在人民内部矛盾中运用批判的武器，若愈演愈烈，危及共产党的领导地位和执政地位，危及人民政权和社会安定时，武器的批判必须替换批判的武器，因为其以发生质的改变而改变处理方式，否则也将犯历史性的错误。

二、新时期“双百”方针中政治与文化关系的发展

(一)邓小平对“双百”方针的恢复和发展

1979年3月，邓小平同志在《坚持四项基本原则》中强调：“无论如何，思想理论问题的研究和讨论，一定要坚决执行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方针”②。“双百”方针的基本点就是对于文化艺术思想领域实行民主讨论，通过批评和自我批评在艺术上发展正确和先进的东西，使得社会主义文化事业得以健康前进。由于党内外的一些人曲解这个方针就造成了谬误。党中央根据产生的问题结合新形势和新要求，提出了“双百”方针的基本原则。

第一，贯彻“双百”方针的政治前提是坚持四项基本原则。在坚持思想基本原则的条件下，实行“双百”方针“要允许批评，也要允许反批评。无论是批评和反批评都要实事求是地摆事实、讲道理。是就是，非就非。”③允许“批评”和允许“反批评”即为鼓励研究讨论、鼓励多样化的观点，不再“成一家之言”。思想的活跃一定会产生思想观念的碰撞，坚持四项基本原则下的思想认识是有“规矩”而“成方圆”。四项基本原则是立国之本，中华人民共和国范围内的一切路线、方针、政策都以此为前提和基础，而不能违背和抵牾这个根本。

第二，贯彻“双百”方针的目的是发展马克思主义、发展社会主义思想文化。鉴于反右派斗争扩大化等政治运动的教训，思想领域的阶级斗争主要运用批判的武器、而不是武器的批判来解决。这里所强调的“批评的武器”就是要坚持四项基本原则，拒绝搞大规模的群众性的政治运动。精神污染、自由化和“双百”方针是背道而驰的，所以邓小平同志要求区分思想斗争和政治斗争的界限。既然要区分政治立场问题和思想认识问题的界限，就说明错误思想无不等于政治问题。处理问题的界限划分是处理问题的前提，才能用不同方式方法处理问题。把问题的仔细划分是正确解决问题的第一步，第二步便是针对不同的问题，找到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当思想领域的阶级斗争不危及党的领导和政权的情况下，也可以适用“双百”方针。

第三，贯彻“双百”方针要处理好文艺与政治的关系。邓小平同志关于文艺与政治关系的观点即“文艺不能脱离政治”。他认为党应该领导文艺工作，但“从属于”不应该在具体问题上的行政命令，所以“不脱离”更为恰当。邓小平同志关于文艺与政治关系的观点是围绕“一切从实际出发，实事求是”的核心思想，他的许多其他创造性的观点都是以此核心思想作为理论基础。新的观点的提出主要是由于新时期的文学、文艺、文化的实际情况以及根据历史经验总结得出的结果。三十年的文艺发展经验有正也有反，针对“文革”期间文艺创作受到的压抑和粗暴的干涉实践表明：文艺创作是复杂的精神劳动，客观与主观缺一不可。它不仅需要社会实践和人民群众，同时也需要文艺工作者发挥其个人的创造精神与灵感。而单方面的要求文学艺术从属于政治，对内容、形式和思想表达的硬性规定只会扼杀文艺的生机，也不符合中国共产党对文艺与政治关系的判断和正确领导意图。

在可控的范围内采用“双百”方针，是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调动一切积极因素，人民群众加入社会主义建设中来的有利条件也是必要条件。一旦超出原则界限，超出人民内部矛盾的范围，依然采取和风细雨的教育方式，或者纵容、姑息反马克思主义的东西，无异于自毁长城。因此，贯彻“双百”方针，掌握好其原则界限，既是政治上的艺术，又是文化问题上的政治。

(二)江泽民、胡锦涛对“双百“方针内涵的升华和完善

20世纪90年代以来，随着中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改革，中国和西方国家的经济文化联系越来越密切，各种社会思潮也不断涌现。“新自由主义”、“中国特色的资本主义”等思潮对社会主义思想文化产生了强烈的冲击，也对如何正确理解和贯彻“双百”方针产生了新的需求。

在总结社会主义文化发展的经验教训下，把“双百”方针同社会主义文化的基本要求联系起来，提升到社会主义本质的高度。结合新的时代特征，坚持“二为”方向和“双百”方针并将其有效结合起来作为社会主义思想文化的内涵进行丰富和发展。从根本上说，社会主义思想文化是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的为人民服务、为社会主义服务的文化。就文化与政治的关系而言是水乳交融不能割裂而论的。由于中国经济、文化总体水平比较落后，所有制结构多样化，人们的生活方式、教育程度、思想感情等方面的多样化，所以要求适应不同经济结构、社会需求，风格多样的文化成果与之相适应。因此，必须坚持“双百”方针的要求，创造不同层次、不同风格的文化成果。“二为”方向和“双百”方针相互联系、内在统一，既能满足社会主义多样化的要求，又坚持了文化的社会主义方向。

从精神层面上来讲，最根本的就是宣传和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从实践层面上来讲，最根本的就是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坚持“二为”方向同时贯彻“双百”方针，为适应人民群众精神文化需求的多样化，使社会生活丰富多彩、文化兼收并蓄，所以在文艺的创作上提倡形式和风格的自由发展，在文化的理论上提倡兼容并包，不同观点和学派可以通过自由讨论的方式，创造既能体现同一性，又能体现多样性的社会主义文化，使社会主义文化可以焕发活力、生机蓬勃。

(三)习近平关于政治与文化关系认识的发展

习近平总书记的在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准确分析了当前文艺发展中存在的问题，坚持和发展了文艺的人民性，提出了文艺评价产生的社会效益和影响问题，同时对广大文艺工作者的文艺创作提出了殷切期望。讲话中尤其是关于文艺批评的标准问题，是习近平关于政治与文化关系认识的新发展，也是与毛泽东关于艺术标准认识方面的新发展。

毛泽东同志政治与艺术的评价准则在《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中曾明确指出：“文艺评论有两个标准，一个是政治标准，一个是艺术标准。”其文艺评论标准的关系是政治标准第一、艺术标准第二。但这不是一种机械的排序，而是就其重要性而言的排序，它们不应该而且实际上也是不可能分开的。因此，毛泽东同志既反对只要艺术不要政治或者政治观点错误的创作，也反对只有正确的政治观点而没有艺术力量的政治宣传文本。由此可见的是毛泽东同志并没有把政治当做唯一的文艺发展的前提标准，毛泽东更着重说明和侧重的是两者统一的前提下发展文艺。

习近平同志在文艺工作座谈会上的讲话将毛泽东文艺评论的标准丰富和进一步发展，涉及主体标准、美学标准等等，下面关于这两部分进行分析。一是习近平同志明确提出“把人民作为文艺表现的主体，把人民作为文艺审美的鉴赏家和评判者”④。即文艺批评主体的标准是人民群众，与毛泽东同志所主张的政治标准的人民性相辅相成。二是习近平同志说：“要结合新的时代条件传承和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传承和弘扬中华美学精神”⑤。即立足中华美学精神的批评标准。两种标准即主体标准和美学标准是新时代下文艺批评的新命题，它将中国文艺批评的传统美学标准放在评判之中，且愈注重明确化和具体化。产生中华美学精神这样的新提法，是对全球化进程中关于文艺部分的新发展和新应对。优秀的文艺作品应该传播优秀的中国传统文化，传播当代中国的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传播体现中华本土文化精神的作品，传播能够反映和满足人民群众审美需求的文艺作品。改革开放后，汹涌的西方浪潮拍打着中国的国土直到现在，也使得文艺批评标准的“西化”和“去中国化”，如何使这浪潮平缓归于平静的大海，在文艺座谈会上讲话提醒我们重新审视中华文化和中华文艺，由此激发我们对当代中国文艺创作与批评应坚持和坚守。

艺术标准的科学化是政治发展的结果，文艺更好的发展得益于政治的科学指导。文艺离不开政治，政治需要文艺来传达，而文艺与政治中间的枢纽在于人民群众这一关键因素，才使得文艺与政治在良性的循环下推动向前发展，政治不再成为文艺的克星而成为文艺的助力。

随着社会主义建设实践的发展，“双百”方针的基本内涵不断得到丰富和发展，“双百”方针的适用范围不断扩展和延伸，贯彻“双百”方针的界限也不断明确和清晰。“双百”方针的发展历程表明，探索文化发展政策也需要经过长期的历史发展过程，也要经过实践、认识、再实践、再认识的历程。即便是遵循崭新的正确的文化发展规律，也不意味着文化发展的历程就一帆风顺，中间也会经历挫折和教训，需要不断地总结实践经验，上升为理论，这样，文化发展规律才能越来越清晰、明确，越来越被人们所接受和理解，按照文化发展规律来指导文化建设的实践才会越来越少走弯路。

[ 注 释 ]

①毛泽东.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

②邓小平文选(第2卷).人民出版社，1994：183.

③彭真.要努力学习马克思主义基本理论.十二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中).人民出版社，1986：744.

④习近平.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

⑤习近平.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

[1]毛泽东.毛泽东文集(第3卷，第7卷)[M].人民出版社，1999.

[2]建国以来重要文献选编(第12册)[M].中央文献出版社.

[3]邓小平文选(第2卷)[M].人民出版社，1994.

[4]江泽民.在全国宣传思想工作会议上的讲话.十四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上)[M].人民出版社，1996：655.

[5]胡锦涛.在中国文联第八次全国代表大会、中国作协第七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讲话[N].人民日报，2006-11-11.

[6]习近平.在文艺工作座谈会上的讲话[N].

王卉(1992—)，女，汉族，吉林人，渤海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研究专业研究生在读，研究方向：马克思主义中国化与传统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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