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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思新世界观的初步形成

2017-01-29

山西青年 2017年11期
关键词:历史唯物主义辩证法黑格尔

王 兰

华中师范大学,湖北 武汉 430079



马克思新世界观的初步形成

王 兰*

华中师范大学,湖北 武汉 430079

《哲学的贫困》对于马克思主义作为一种新的世界观体系的诞生起到了开创性的奠基作用。这部著作虽然是马克思在同蒲鲁东论战中完成的,但它尖锐地批判了蒲鲁东的唯心主义以及伪辩证法,第一次阐明了彻底唯物主义观点,是马克思主义发展史上第一部成熟的经典著作。

《哲学的贫困》;唯物史观;辩证法

一、《哲学的贫困》在马克思主义发展史上的地位与意义

(一)《哲学的贫困》在马克思主义发展史上的地位

《哲学的贫困》是马克思公开发表论述他新世界观的第一部历史著作。这部书在马克思主义学说的创建过程中占有重要的地位,并奠基了马克思作为“第一小提琴手”的理论地位。然而,这部书在与马克思同时代人的意识中几乎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在德国学术界没有受到重视;在法国,它对蒲鲁东的威信也没有动摇多少,以至于蒲鲁东对法国的影响仍然不断加强。在国内学术界中,学者们一般都把《共产党宣言》确定为马克思主义诞生和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兴起的标志,并认为它开辟了人类文明史的新纪元,完全忽视了《哲学的贫困》在马克思主义发展史上开创性的奠基作用。这是比较片面的,从两部著作的时间上来看,《哲学的贫困》和《共产党宣言》写作发表的时间很接近,属于同一时期的著作。在这一时期,马克思的思想体系基本已经形成。列宁在《国家与革命》一书的第二章中,把《哲学的贫困》和《共产党宣言》并列为“成熟的马克思主义的头两部著作”。在列宁看来,《哲学的贫困》、《共产党宣言》和《资本论》都是在叙述马克思主义的一般原理,尤其是唯物主义历史观。因此可以得出结论说,《哲学的贫困》代表的是马克思思想发展历程中一个闪光的阶段。它在马克思主义发展史上有着不可替代的地位和作用。

蒲鲁东于1846年写作发表了《贫困的哲学》一书,这本书在资本主义世界和社会主义人群中产生了很大的思想混乱,使得马克思不得不出手反击,写作《哲学的贫困》,以此来批判蒲鲁东的错误观点,阐述自己的观点。当然,《哲学的贫困》一书的发表,决不是单纯为了解决与蒲鲁东个人“恩怨”的偶然之作,书中的历史唯物主义思想和辩证的历史观等思维方法是他和恩格斯共同完成从唯心主义到唯物主义、从民主主义到共产主义的转变以后,在一起长期从事科学研究和著述活动,致力于无产阶级和全人类解放事业的必然结果。

(二)《哲学的贫困》在马克思主义发展史上的意义

19世纪中叶欧洲主要资本主义国家的社会主义思潮,除了正在形成中的马克思主义以外,影响比较大的当数与蒲鲁东名字相联系的社会主义思潮。1847年以后,马克思从对蒲鲁东的高度赞扬转向对其全面批判。《哲学的贫困》洞悉了蒲鲁东社会主义思潮的局限性,系统揭露和深刻批判他的唯心主义,并构建了自己的理论观点,第一次阐述了“新世界观”。

这里所言的新世界观,指的就是马克思主义。恩格斯强调,唯物史观是马克思一生中最重要的“两个发现”之一。梅林曾指出:“在这部著作中,历史唯物主义世界观的最重要之点第一次得到了科学的阐发”。马克思在以前的许多著作中对唯物史观都进行过多多少少的阐述,但是唯物史观的公开发表是在《哲学的贫困》中。《哲学的贫困》对历史唯物主义形成的具体贡献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其一,独创了“生产关系”这一历史唯物主义基本范畴的科学术语。之前,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中,马克思对于唯物史观已经做了阐述,但是对于一些基本的概念和术语还没有进行科学的界定。《哲学的贫困》使“生产关系”与生产力联系起来,并且只具有一义性,生产关系内容的确切规范和术语的准确表达首次达到了统一。其二,阐述了历史唯物主义形成的重要思想。马克思在《资本论》序言中指出:“我的观点是把经济的社会形态的发展理解为一种自然史的过程”。一切经济范畴和社会形态都不是永恒的,它们是历史的暂时的产物。《哲学的贫困》的真正意义在于马克思意识到哲学的最富生命力的地方在于其科学的、革命的历史唯物主义方法论。它并不是空中的楼阁,不是人头脑中观念的简单罗列,而是走向真实的社会生活批判的理论前提,是进一步经济学研究不可或缺的理论准备。

二、马克思对蒲鲁东贫困哲学方法的批判

马克思1846年在写给俄国自由派著作家安年科夫的信中,明确宣布要对蒲鲁东《贫困的哲学》这本“杂乱无章而妄自尊大的书”进行批判,并表达了写作《哲学的贫困》的基本思想。《哲学的贫困》是由两章构成的,其中最精彩的是第二章,针对蒲鲁东经济学的思维方法,即“拙劣”地搬弄黑格尔哲学。在《哲学的贫困》第二章里,马克思批判蒲鲁东的《贫困的哲学》的方法和体系,同时表达了他自己的经济学方法和体系构思,以这种对照的形式揭露蒲鲁东的经济学是脱离实际生活过程的形而上学。

(一)运用唯物史观这一崭新的理论武器给蒲鲁东以致命打击

马克思在给安年科夫的信中指出,蒲鲁东完全暴露了他不了解人类的历史发展,不了解人类的社会制度及其相互联系。蒲鲁东对黑格尔黑格尔辩证法的理解非常浅薄,他在似懂非懂地接受辩证法之后就企图利用黑格尔哲学证明:任何经济范畴都有好坏两个方面,好的方面和坏的方面,益处和害处加在一起就构成每个经济范畴所固有的矛盾。经济范畴的运动就是不断继承好的方面而克服坏的方面从而解决矛盾的过程。蒲鲁东想利用自己的少得可怜的辩证法术语来说明一切经济范畴的产生。针对蒲鲁东这种小资产阶级改良主义的做法,马克思在给安年科夫的信中,驳斥了蒲鲁东那种用自己的头脑虚构出来的调和方案来代替资本主义社会基本矛盾运动和现实阶级斗争的企图。在《贫困的哲学》中,蒲鲁东运用唯心主义的观点来分析经济现象和问题。他坚定地认为,抽象的经济范畴是经济现象的本源,而经济关系只不过是经济范畴的反映和体现。不仅如此,蒲鲁东还认为像分工、信用、货币等资本主义经济关系是固定不变、永恒的范畴。他离开客观现实的经济关系去寻找原理、范畴的根源,这样他就完全按照黑格尔的方法,从范畴推论出了现实世界,深深地堕入了唯心论的迷雾之中。此外,蒲鲁东否定人民群众的历史作用而夸大杰出人物的历史作用。他认为“历史是由学者,即由有本事从上帝那里窃取隐秘思想的人们创造的。平凡的人只需应用他们所泄露的天机”。

针对蒲鲁东卖弄的这些唯心主义的废物,马克思在《哲学的贫困》中指出经济范畴只不过是生产方面社会关系的理论表现,同时又指出,社会关系和生产力密切相连。随着新生产力的获得,人们改变自己的生产方式,随着生产方式的改变,人们也就会改变自己的一切社会关系。所以,手工磨产生的是封建主为首的社会,蒸汽磨产生的是资本家为首的社会。显而易见,社会是不断发展变化的,马克思在这里论及到了历史唯物主义的两个基本点:其一,生产力水平决定一定社会的生产关系,其中,经济因素是其中的决定性的因素;其二,人民群众才是历史的创造者,是历史发展的真正动力。这样,马克思就在《哲学的贫困》中第一次科学地阐明了具有决定意义的彻底的历史唯物主义观点,以此尖锐地批判了蒲鲁东的低劣的唯心主义。

(二)以辩证法批判蒲鲁东的全部怪论

马克思和蒲鲁东的争论很大程度上归因于他认为蒲鲁东没有黑格尔哲学为理论支撑,但是在蒲鲁东似懂非懂地接受了黑格尔哲学以后便开始卖弄黑格尔的辩证法。蒲鲁东在《贫困的哲学》中还没弄清楚黑格尔辩证法的真谛就在辩证法的名义下阐述自己头脑中的怪论。因此,马克思也以辩证法这一“锐利的武器”为重要主题来论说自己的观点,以此来批判蒲鲁东的非历史非辩证的伪辩证法。

对于辩证法,蒲鲁东机械地划分为好与坏两个对立的方面,好与坏的矛盾就是辩证法。马克思在书中有这样的一段论述:“每一个经济关系都有其好的一面和坏的一面,只有在这一点上蒲鲁东没有背叛自己……而科学在他的观念里已经成为微不足道科学公式了”。马克思认为,辩证法绝对不是简单地机械地把好和坏两个方面组合起来。蒲鲁东借用了黑格尔的辩证法,但是他并没有真正地了解辩证法,只是机械地使用辩证法。他用辩证法来分析资本主义社会,将资本主义社会的每个经济范畴划分为好的和坏的两个方面,他主张要消除坏的方面,保留好的方面。其实它是想通过改良的方式而不触动资本主义的根本生产方式。在这种情况下,实现全体人民共同享有获得平等的权利。马克思认为,在资本主义社会中确确实实存在着好的和坏的两个方面,这是对立统一的两个方面。在这种情况下,少数的资本家拥有越来越多的财富,而广大的人民却越来越贫困。就这个坏的方面而言,想通过改良的方式去改变这种不平等是不符合实际的。这种坏的方面使得两大阶级之间的矛盾越来越尖锐,从而使得资产阶级世界中革命力量越来越强大。蒲鲁东是站在小资产阶级的立场去调和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之间的矛盾,但是由于资本主义基本矛盾的存在,想通过改良的方式简单地去除坏的方面是不符合实际的。

马克思通过对蒲鲁东思想的驳斥,提出了唯物辩证法的理论。蒲鲁东关注的是消灭矛盾的方法,即消除范畴“坏的”方面或不利影响,而马克思的著名论点是:“两个相互矛盾方面的共存、斗争以及融合成为一个新范畴,就是辩证运动的实质”。这就好比悬崖上一根绳子两端的小人,彼此相互依存,谁也离不开谁。而要解决矛盾的方法,或者确切地说是任务,则是研究矛盾如何日益加剧和尖锐化,直至必然被新的矛盾所消除。矛盾的诸方面既具“同一性”又具“斗争性”,矛盾双方在一定时期内保持平衡,构成矛盾的一种质态,随着矛盾的发展,这种平衡最终被打破,使原有的矛盾被新矛盾所取代,进入一种质变态,从而这样或那样地产生新的范畴。

马克思在其后出版的著作中根据《哲学的贫困》中制定的研究方法,几乎在每个问题上都不断克服前人的不足,构建崭新的政治经济学批判。《哲学的贫困》的出版以及马克思后期的不断完善,真实地反映出马克思对唯物史观的运用以及政治经济学方法的不断成熟。虽然马克思和蒲鲁东之间的争论早已成为往事,如今《哲学的贫困》的重要意义也得到了许多人的认可。它提出的经济范畴的历史性和辩证的理解方式显示出了马克思主义的优越性。成为历史的东西永远定格在具体的时空,但历史就是变化,没有变化就不成历史。它本身属于历史的元素也将延伸至当今和未来,散发出光辉灿烂的光芒。总之,《哲学的贫困》为我们把握当今时代提供了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观点和方法。这部经典著作在当代仍然具有不可磨灭的价值。

[1]叶宗奎,严宜生,杨光远,杜康传,曾汉祥.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吏[M].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91.20.

[2]李景禹.《哲学的贫困》是一部成熟的马克思主义著作[J].东北师大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1993.

[3]余源培,付畅一.新世界观的第一次公开问世——对《哲学的贫困》的解读[J].江苏社会科学,2010.

[4]张迪.批判与构建:论马克思《哲学的贫困》中的政治经济学理论[J].当代世界与社会主义,2014(5).

王兰(1992-),女,湖北鄂州人,华中师范大学,16级马克思主义中国化专业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马克思主义中国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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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6-0049-(2017)11-008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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