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乡村记忆工程建设的问题与对策
——以浙江省慈溪市乡村记忆工程为例

2017-01-28

浙江档案 2017年11期
关键词:慈溪市记忆工程

随着城镇化进程的快速推进,中国社会的乡土基层遭受了前所未有的破坏,乡村社会有形的家谱族谱、生产工具、生活用具、历史建筑及无形的传统习俗等具有特色的事物和文化都在逐渐消失。这些传统的文化遗产和与村落共生共存的乡村记忆受到了严重的破坏,出现了一系列危机,如记忆断裂、文化流失等。与此同时,我国一些地方政府部门顺势而为,借鉴城市记忆工程中积累下来的经验,积极实施乡村记忆工程。

1 乡村记忆工程的理论

1.1 乡村记忆的内涵及特点

乡村记忆作为社会记忆的重要组成部分,是乡村社会群体对过去的回忆,或通过各种媒介保存与展现出来的为群体成员共同拥有的对过去的回忆性知识[1]。它反映了一个村落经济、政治、文化等各个方面的现实情况,记录了一个村落完整的历史发展轨迹,并为该地域范围内的所有社会群体所共享。乡村记忆的存在形态多种多样,既有依赖口头传承的记忆,如各种神话传说、乡村故事、谚语俗语以及地方方言等,也有凭借文本记录的记忆,如各类家谱族谱、村史方志、文献书籍、影像资料等;有依靠生活实践的记忆,如各种乡村习俗、节庆盛典、宗教仪式等,也有依托历史遗物遗迹的记忆,如村落建筑、生产工具、生活用具等[2]。

乡村记忆是受到一定地域空间中自然因素和人文因素作用而形成的,囿于自身的特殊性和群体不同于城市社群的文化背景和生活方式,其展现出乡土性、碎片性和稳定性等特性。

1.2 乡村记忆的价值

第一,是构筑乡土社会的主要成分。乡村记忆来源于乡土社会,又反过来成为构成乡土社会的主要成分。人们处处都能感知乡村记忆的存在,乡村记忆伴随着村民们的日常生活,积淀成乡村人群的性格特质。然而,与此同时乡村历史原貌正以超乎想象的速度被破坏,乡村文化氛围也遭受了前所未有的冲击。而真实、系统、完整的乡村记忆在还原村落历史面貌、重现传统村落文化方面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从而能为新农村建设添砖加瓦。

第二,是展现乡村文化的宝贵资本。在市场经济日益兴盛的当下,乡村记忆也具有了资本价值,其不仅是一种重要的文化资本,也是一种宝贵的经济资本,更是一种不可多得的社会资本。乡村记忆本身就可以看作是一种人文景观,对于历史事实的回顾和民间故事的展演都具有一定的思想文化价值。我们在把乡村记忆视作文化符号的同时,也不能忽视乡村记忆的物质载体功能。

第三,能够实现社会集体的身份认同。中国经济的高速发展和社会转型使很多人经历着社会角色的大转变[3],一方面随着城镇化进程的推进,从农村走向城市的人口数量愈发庞大,他们被迫与过去的身份告别,重新定位自己的角色,在此过程中往往会因身份归属而迷茫,对乡土社会的怀旧情怀也愈加强烈;另一方面中国农村正由原来的封闭走向开放,乡村社会的变化愈发频繁,村民的精神家园也在不知不觉中受到冲击和破坏。而乡村记忆记录了集体的过去和过往活动,反映出当时的群体和群体心理状况,涉及角色定位和身份归属等信息,为实现社会集体的身份认同提供内在力量,为广大人民群众打造丰富而独特的精神家园。

第四,能够推动学术研究向前推进。乡村记忆不仅能为艺术创作提供灵感来源,也能为科学研究提供学术资源。如,余秋雨所著的《文化苦旅》首篇散文《牌坊》涉及浙江省慈溪市的乡村记忆,并以“顶上有浮饰图文,不施彩粉,通体干净”的牌坊景观为线索,深入剖析了封建礼教对人性的压抑和对青春的摧残,体现出一定的人文关怀和学术价值。此外,乡村记忆资源形态和种类丰富,既有研究村落发展变迁史的宝贵史料,也有凸显乡村社会结构和特点的档案材料,又有体现乡村群体思想状况的研究资料,还有涉及乡村经济政治的学术资源,能够为档案学、历史学、社会学、文化学、人类学、思想史、经济学等诸多领域提供宝贵的学术动力和思想智慧。尤其是在档案学研究领域,乡村记忆已然超越了文件管理理论和信息资源管理理论的研究范围,在一定程度上为档案学提供了新的发展方向,进一步拓宽了档案记忆的研究领域,为学术研究提供了前沿范式和创新动力。

1.3 乡村记忆建构主体和方式

其一,乡村记忆建构主体。乡村记忆内涵丰富,记忆工程任务量繁重,涉及档案部门、文物部门、财政部门、住建部门、农业部门、旅游部门、文化部门、文明办、宣传部门、发展改革委员会等多个机构,往往需要多个部门协同合作。虽然目前社会记忆工程的重心仍主要放在城市上,开展乡村记忆工程的地区数量有限,但就目前各地已开展乡村记忆工程的情况来看,主要存在档案部门主导、文物部门主导、非遗部门主导这三种模式。

这三种主导模式各具特色,也各有优劣。档案部门主导模式侧重于对各类乡村历史记录的收集、整理和保护,以期建立乡村记忆档案资源数据库,该模式有利于乡村记忆的档案化保护,但在传统建筑、文物和民俗等文化遗产的保护上缺乏经验。文物部门主导模式侧重于文物保护和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设立专项经费推动民俗生态博物馆、乡村博物馆的建设,有利于实现对古建筑、古民居等文化遗产的文物化保护,但在内容管理和资源数据库建设上不具备优势。非遗部门主导模式则将乡村记忆工程与现代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建设相结合,在工程中融入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相关理念,有利于文化技艺的保护和文化习俗的传承,但仅仅依靠乡镇文化站很难实现对各村基础档案体系和非物质文化遗产数据库的高效管理。本文依托于对浙江省慈溪市乡村记忆工程的实地调查,主要分析档案部门主导这种模式。

其二,乡村记忆建构方式。一是乡村记忆档案化。目前各地开展的乡村记忆工程都涉及对乡村记忆资源的收集、整理和保护,而档案化则是最为常见、最为基本的一种建构机制。浙江省乡村记忆工程由档案部门主导启动,自然少不了对乡村记忆资源进行档案化的保护和处理,既有针对纸质档案的收集和保管,也开展了方言语音的建档工作。各县(市、区)档案局充分发挥职能优势和资源优势,对乡村档案记忆资源进行广泛的收集、整合和开发,并利用丰富的档案史料、多样的实物档案和生动的影像资料开设室内展览。需要注意的是,即便其他各地乡村记忆工程实施工作未见档案部门参与,其建构方式仍带有乡村记忆档案化的色彩。如,山西省“乡村文化记忆工程”对各村镇的档案资源和文化资源进行调查和分类整理,以村为单位建立起基础档案体系和数据库,并将所建档案交由乡村文化站进行日常管理。

二是乡村记忆叙事化。单单对乡村记忆资源进行考察、收集和整理是远远不够的,乡村记忆需要被完整、全面地叙述出来,从而能以一种生动形象的状态呈现在大众面前。原始的乡村记忆往往比较低级和简单,所涵盖的内容也比较狭窄,各地开展的乡村记忆工程都很注重乡村记忆的展演,力求以最“接地气”的手段来展现乡村记忆的内核。浙江省档案部门指导创建了“乡村记忆示范基地”,以“乡村记忆馆”和“文化长廊”等为载体梳理记忆资源,对资源进行编研和叙事化处理,从而更加生动地展现村史村情和民风民俗。山西省以非遗体验馆为平台,邀请老人讲述所征集来的老物件背后的故事,从而形成口述资料和口述史材料。山东省因地制宜建设乡村博物馆、民俗生态博物馆、社区博物馆等,采取多种方式展示乡村记忆。

三是乡村记忆数字化。随着数字时代的来临,乡村记忆建构机制也呈现出数字化的趋势。各地的乡村记忆工程纷纷借助数字技术将纸质记忆资源数字化、电子化,运用可视化技术全方位展现乡村记忆资源的生动影像,利用现代科技实现乡村记忆的集成和共享。浙江省档案局特别创建“浙江乡村记忆网”,通过网络向全社会展示乡村记忆基地、各村镇的村史村情和民风民俗等乡村记忆内容。山东省在“山东省情网”上开辟了乡村记忆专栏,详细介绍了各村镇的地理位置、历史来源、神话传说、特色文化和旅游景区等。山西省高平广电网于2014年推出了《乡村记忆》电视节目,用生动的数字影像捕捉乡村记忆,实现乡村记忆资源在更大范围内的传播和共享。

2 乡村记忆工程建设的现状及问题

我国的乡村记忆工程虽尚处于起步阶段,开展省市也比较有限,但其范围在逐步扩大,不少省份试点工作取得一定成绩后即以点带面,逐步在全省推广实行。目前已有十余个省市开展了该工程,但全面开展“乡村记忆工程”的省份还仅限于浙江省、山东省、山西省和福建省,其中浙江省的“乡村记忆工程”开展时间最早,也最为典型,而慈溪市作为最早一批创建乡村记忆基地的县级市,在乡村记忆工程的开展过程中积累了丰富经验,在“浙江记忆网”上也拥有最多的基地,具有典型性和代表性。

2.1 浙江省慈溪市乡村记忆工程实施现状

自2013年以来,慈溪市档案局积极响应浙江省委建设“两富”浙江的号召,依托农村文化礼堂建设平台,在全市范围内开展了“乡村记忆示范基地”创建活动,其中匡堰镇倡隆村被列入第二批浙江省“乡村记忆示范基地”名单。各村积极收集保存记录村落历史变迁、体现乡村民俗风貌和反映地方特色文化的各种载体的档案资料,并修建固定的场馆来进行成果展示和记忆展演。在近几年的实践中,慈溪市乡村记忆工程与农村文化礼堂建设有机结合起来,并提出了“1+1+1+X”的慈溪标准,即一个村落文化小公园、一个体育场、一个乡风文明馆和一个供村民举行婚丧嫁娶、开展文明礼仪等活动的“农民大戏台”[4],其中乡风文明馆内展出反映村史村情、发展成就、民风民俗、尚德励志、文化艺术的展板以及各类特色展品,是乡村记忆的集中体现。慈溪市档案部门积极争取纳入农村文化礼堂建设工作领导小组,将文化礼堂打造成“乡村记忆工程”在农村深入开展的前沿阵地,充分体现了当地乡村记忆建构实践的三大特色。

第一,标准化与个性化的统一。各村的“乡村记忆工程”保持了形式上的统一,要求文化礼堂使用统一的标识标牌,并且对下设的固定场馆提出了“1+1+1+X”的慈溪标准,还将乡风文明馆内的展板内容限定为村史村情、发展成就、民风民俗、尚德励志、文化艺术五大板块。同时,浙江省委和档案部门也鼓励各村充分发挥自身的主观能动性,深入挖掘乡土文化的独特魅力,在展馆的外形结构和展品内容上都尽可能地凸显当地特色。在文化礼堂统一的形式下,各个村落的不同个性也得以显现。如,慈溪市掌起镇古窑浦村创建了革命史迹陈列馆,凸显了“海上门户”红色记忆;匡堰镇倡隆村展示了从隋代到明代种类各异的越窑瓷器,展现了青瓷记忆;观海卫镇五洞闸村打造了以棉花和农庄为主体的特色展馆,记录了棉花农业记忆;等等。

第二,室内陈列与室外展示的统一。慈溪市乡村记忆工程不仅打造了多个室内特色展馆,同时也充分借助外部空间,不仅创建了文化长廊、纪念碑等室外场所,还利用“农民大戏台”展现民风民俗、传统仪式等习惯记忆。慈溪市宗汉街道联兴村在开设村史廊、民风廊、文艺廊等展区的基础上搭建了“百姓大舞台”,为村民开展文化活动提供场地;掌起镇古窑浦村筹建了浙东敌后抗日根据地“海上门户”纪念碑,与室内革命史迹陈列馆遥相呼应;桥头镇五丰村将一座距今500多年历史的明代古建筑改建为古色古香的文化礼堂和乡风文明馆,从室内展览和建筑外观上都留存了乡村记忆;等等。

第三,乡村记忆工程与农村文化建设的统一。乡村记忆本身所具有的物质载体和象征符号的双重性质决定了乡村记忆工程带有记忆资源保护开发和农村文化建设的双重功能。慈溪市将“乡村记忆示范基地”建设与农村文化建设相结合,既是根据浙江省委建设“物质富裕、精神富有”浙江要求开展的一项文化为民工程,又是档案部门保护传承社会记忆、服务民生、服务社会的一个重要手段。各村镇将“乡村记忆示范基地”作为新农村文化建设的一个项目,在文化礼堂中开设乡风文明馆、村史记忆馆和史迹陈列厅等,在满足村民精神文化需要的同时寻根乡土文化,在建设农民精神家园的同时传承乡村记忆。

2.2 浙江省慈溪市乡村记忆工程存在的不足

一是档案部门指导不足。从指导方式上看,档案部门主要采取上门指导形式,这种方式容易受时间和空间的限制;从指导范围上看,指导工作局限于档案资料的收集和整理,工作范围有待进一步拓宽;从指导效果上看,陈列的档案展品种类单一,多以实物资料为主,指导效果有待进一步提升。即便是被列入第二批浙江省“乡村记忆示范基地”的匡堰镇倡隆村也存在这种情况,其乡风文明馆的展品主要以各类向村民征集来的实物资料为主,如银锁、虎头鞋、斗桶等各类老物件,对于家谱族谱、民间文化艺术、民风民俗等地方特色档案的征集工作尚未展开。

二是大众认知度低。在对慈溪市各村“乡村记忆基地”的调研中,笔者发现乡村记忆工程对于村民而言显得较为陌生,“乡村记忆示范基地”尚未引起社会的广泛关注,多数民众只是简单地把文化礼堂视为农村文化建设的一个项目。不仅如此,就连许多基层工作人员也未曾深入了解过乡村记忆工程。虽然慈溪市的乡村记忆工程是档案部门牵头实施的,在推进过程中也发挥了档案资源的优势,在一定程度上扩大了档案部门的社会影响力,但从实际情况来看,乡村记忆工程的辐射效应和档案部门的示范效应还远未显现,大众的认知度和关注度都不高。

三是地域独特性缺乏。虽然部分村镇的乡村记忆基地展示了富有当地特色的档案材料和记忆资源,但是更多村落展陈内容的重复率很高,比如虎头帽、老式熨斗、银脚镯、粮票、竹篮、木桶、蓑衣等一系列老物件在多个村的乡风文明馆都能看见,同质化现象严重。同时,一些具有地方特色的传统仪式、民间歌谣和文化现象却没有被吸纳成为展品,这其中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各村在广泛开展“乡村记忆工程”时缺乏对本村记忆资源的深入调查和细致梳理,对于乡村记忆的保护、传承和开发工作仍停留在表面,尚未触及记忆资源更深层次的内涵。慈溪市档案部门对于乡村档案资源也只侧重于挖掘经济、政治价值,很少将其视为记忆资源本身,对于潜在的文化价值和社会价值开发力度不够,档案中蕴藏的地方特色和人文风尚未能得到充分提炼和展现。

四是展演方式传统。首先,慈溪市对于乡村记忆的展演方式缺乏多样性,以传统的展览形式为主,即通过固定场馆的展板介绍和陈列柜的实物藏品来展现乡村记忆的面貌。其次,展演方式缺乏系统性,档案部门缺乏对乡村档案的深入研究和系统编纂,档案编研成果少,很多档案资料仍处于零散的初始状态。有一本介绍慈溪市掌起镇洪魏村历史的书籍《浙东历史生态名村洪魏》是由慈溪市乡贤研究会重点研究编纂的,档案部门没有参与其中。再次,展演方式缺乏交互性,不管是室内陈列展览、编研成果展示还是网络展示,都是一种单向输出模式,尚未形成闭环结构。虽然慈溪市的部分乡村记忆基地通过“浙江乡村记忆网”进行网络展示,但仍有部分基地尚未开通,而且网上展示方式简单,主要局限于文字叙述和图像展示这两种形式。

五是保障机制简单。慈溪市的乡村记忆工程缺乏专项资金的扶持、缺乏专业人才的支持、缺乏先进技术的支撑、缺乏地方政策的优惠,保障机制比较简单。就资金方面而言,由于浙江省并未开设乡村记忆专项资金,各村“乡村记忆示范基地”的建设经费主要是从行政经费中划拨出来的,还有一部分经费来自于乡镇补助和社会捐赠。如匡堰镇倡隆村只在乡风文明馆验收合格后得到一笔8万元的补助,但是该村在工程建设上投入的资金已达20余万,这也就意味着剩下的10余万的经费需要该村自行筹集或从行政经费中调拨。从人才方面来看,慈溪市开展乡村记忆工程并未成立专家咨询小组,参与工作中档案专业人才较少,乡村记忆领域专家鲜有参与其中,人才保障机制较不完善。再看技术方面,各村较少使用数字化设备和影像化处理,档案保护技术较落后,尤其是实物资料的保管条件较差。

3 乡村记忆工程的发展对策

3.1 创新档案部门的指导方式

档案部门要充分发挥在乡村记忆工程中的主导作用,创新指导方式。在指导形式上,不仅要继续做好上门指导工作,而且要充分利用现代科技,提供远程指导。在指导范围上,档案部门要对现有的馆藏资源进行梳理,整理出反映乡村发展变迁历史、农村农业生产和村民生活等的档案材料,设立专题档案库以方便档案记忆资源的查找和利用;同时也要加强乡村特色档案的征集工作,利用网络渠道联合社会各界的力量,征集优质档案资源,为后续的档案提供利用环节奠定良好的档案资源基础。在指导作用上,档案部门要充分发挥实体控制和内容管理的双重优势,既要加强乡村记忆资源的收集和整理,还要加强乡村记忆产品的深度开发,围绕乡村记忆主体开发出更多样的编研产品。

3.2 提高社会大众的认知程度

在乡村记忆工程中,建构部门要积极进行工作宣传和动员,努力提升社会大众对乡村记忆工程重要性的认识,提高他们主动参与乡村记忆保护和传承的意识,使村民从被动接受乡村记忆工程转向主动参与乡村记忆工程。首先,在乡村记忆资源的内容选择上,要尽可能贯彻落实“以人为本”的理念,充分尊重村民内在的精神需求和文化需要,既要有“高大上”的宏观地区记忆,全方位展现一个地区时代脉络,也要有“小而美”的家族记忆,深层次感受一个群体的记忆温度。其次,主导部门要充分认识到民众在乡村记忆工程中的主力军作用,将广大村民纳入到乡村记忆建构工作中,不仅要在建构乡村记忆的相关工作中积极争取乡村群体的理解和支持,动员其参与到记忆工程的各个环节中来,还要鼓励民间组织、文化机构和企业等贡献力量,帮助建立“草根智库”,充分发挥民间人才在资料收集、文化创作和支援建设方面的积极作用[5]。

3.3 突出乡村记忆的本土特色

乡村受到地理隔离和交通落后的影响,往往信息闭塞,与外界交流较少,乡村记忆的地域特色较为突出。但是由于近年来城镇化快速推进,“千城一面”的现象在乡村也有所体现。因此在乡村记忆工程中要特别注重对特色乡村记忆资源进行保护和传承,开发时要紧盯当地的地域风情和人文特色,因地制宜地搭建乡村记忆建构机制,决不能照搬照抄其他村落的开发模式。在乡村记忆资源的深度开发上,各地在提高乡村记忆产业化程度的同时,要本着保护乡村记忆资源的宗旨去开发文化产品,打造具有特色的文化品牌。如,慈溪市各村镇乡村记忆基地可以围绕名人先贤董黯“慈母孝子”的历史故事开展乡村“孝”记忆的传承行动,也可以根据慈溪围海造田的集体记忆进行口述资料的录制和整理工作,展现自宋朝以来乡村“围垦”记忆。

3.4 借助现代传媒的展演力量

在“互联网+”时代背景下,乡村记忆工程首先要充分利用现代传媒的力量,尝试使用社交媒体,如采用微博和微信公众号来推送相关内容,甚至可以与科技公司开展合作,研发关于乡村记忆的手机客户端,采用多样的展演方式吸引大众参与乡村记忆的建构和传承中来。如,相关部门可以尝试将一个村落的文化习俗和传统仪式制作成专题纪录片,甚至对一种传统美食的制作过程进行网络直播,让观众直接参与到鲜活的影像记忆制作中来,将易变易逝的习惯记忆转化为更易于传播和保管的刻写记忆。其次要充分认识到现代媒体在保障乡村记忆展演系统性方面所发挥的作用,一方面可以借助媒体影像化的呈现方式来更全面展现各地乡村记忆的特色内容,另一方面要利用现代传媒平台对档案记忆资源进行编研集成工作,尽可能展现一个乡村系统完整的记忆脉络。再次要充分发挥网络和大众传媒的交互性功能,提供一个类似“意见箱”的交流平台,根据民众的精神文化需求和乡村记忆的利用需要,有选择性地重点展示乡村记忆的部分内容。

3.5 完善记忆工程的保障机制

在资金方面,乡村记忆工程要做到开源节流,既要积极盘活社会资金,争取企事业单位、民间团体和爱心人士的捐助,也要适当采取市场化运营机制,即将乡村记忆工程与乡村旅游、文化创意产业相挂钩,提高资本化程度,并加强对专项经费使用的监控,实现投入产出的最优比。在专业人才方面,应与高校、科研院所、社会团体以及企事业单位展开合作,邀请相关专家成为工程顾问,为乡村记忆基地的建设提供指导意见和专业咨询。在技术方面,要引入先进技术,积极推动乡村记忆的可视化和数字化,同时利用科学的档案保护技术,创造利于纸质档案、实物资料和新型载体档案长久保存的环境,构建起乡村记忆工程的长效保障机制[6]。

注释与参考文献:

[1]丁华东.档案与社会记忆[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6:51.

[2]丁华东.讲好乡村故事——论乡村档案记忆资源开发的定位和走向[J].档案学通讯,2016(5):53-58.

[3]冯惠玲.当代身份认同中的档案价值[J].中国人民大学学报,2015(1):97.

[4]施春叶.慈溪文化礼堂寻根乡土:重建农民的精神家园[EB/OL].慈溪文明网.2015-08-19.[2017-01-27]. http://zjcxs.wenming.cn/zt/cxwhlt/dtxx/201508/t20150819_1924664.shtml.

[5]徐拥军.档案记忆观的理论与实践[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7:224.

[6]丁越飞,何力迈,夏振华.打造“乡村记忆”基地 助推农村文化礼堂[J].浙江档案,2014(2):8-10.

猜你喜欢

慈溪市记忆工程
何方俊 徐依涵 管欣恬
浙江省慈溪市阳光实验学校
慈溪市桥头镇森林城镇建设的现状与发展趋势
古灵精怪的他
子午工程
儿时的记忆(四)
儿时的记忆(四)
记忆翻新
工程
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