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华留学生中医汉语课程教学方法探索

孙灵芝 李柳骥* 徐 静 许亦群 严季澜

（1 北京中医药大学中医学院，北京 100029；2 北京中医药大学国际学院，北京 100029）

来华留学生中医汉语课程教学方法探索

孙灵芝1李柳骥1*徐 静2许亦群1严季澜1

（1 北京中医药大学中医学院，北京 100029；2 北京中医药大学国际学院，北京 100029）

来华留学生中医汉语课程教学旨在传授汉语和中医药专业知识，并在教学过程中注重人文知识的渗透，加强医学人文精神的培养。本文在教学实践中对教学方法进行多种方式的探索，包括以语言传递为主的教学方法如讲授法和讨论法、以直接感知为主的教学方法、以实际操作为主的教学方法以及结合现代教学方法，通过影视资料、音乐赏析、图片展示、名画赏析、反复记忆、小组汇报等听说读写的训练，希望留学生能够提高中医药文本的听、说、读、写等方面的技能，并且体会中医文化的美，在未来成长为“有温度”的好医生。

留学生；中医汉语；课程设计；教学方法；国际交流

Abstract：The aim of teaching foreign students in China about the course Chinese for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is to impart professional knowledge of Chinese and Chinese medicine,and to pay attention to the infiltration of humanistic knowledge in the teaching process,and to strengthen the cultivation of medical humanistic spirit.This article is based on the thinking of teaching practice,and explores a variety of ways in teaching methods,including language teaching methods such as lecture methods and discussion methods,direct perception methods,practice methods,and modern teaching methods and so on.With the training in listening,speaking,reading and writing such as watched the movie and television information,listened music,enjoyed pictures show,appreciated famous paintings,memorized some words,and prepared the group report,we hope foreign students can improve TCM skills in the listening,speaking,reading and writing,and experience the beauty of Chinese culture,to be a good doctor in the future.

Keywords：foreign students;Chinesefor traditional Chinesemedicine;curriculumdesign;teachingmethod;international communication

来华留学生基本上已经在中国接受了一年预科学习，汉语听说读写的接受度尚可。涉及到医学专业的学习，在华期间，他们不仅学习医学技能知识，也要学习医学人文知识，为以后成长为一个“有温度”的医生打好基础。

然而留学生的人文观教育有一些不尽人意，黄莺等[1]认为主要是因为留学生的传统医学教育一直在技术型的教学理念和模式之下操作和运行，他们从文化体验、文化知识、体验式学习循环和反思4个阶段探讨中医药院校留学生教学中人文观构建的主要规律。杜治政[2]认为实现人文教学主要是实现讲授、阅读、讨论、实践、论文写作并举的教学法。讲授仍是需要的，它是传授知识的有效办法，但讲授也需要改革，尽力摒弃简单地宣读幻灯片的做法；要重视阅读，审慎地向学生推荐阅读书目，安排学生用适量的时间阅读必要的书籍，特别是古今中外一些著名的医学伦理文献；讨论形式可以多种多样，可以结合课堂教学进行，也可由学生自行组织。

中医汉语课程主要教授汉语知识和中医药专业知识，但教师在课程中不仅要讲授知识，而且要培养留学生的医学人文精神。因此，怎样讲好中医汉语课程，提高留学生对相关文本的听、读及口头与书面表达等方面的技能，如何在中医词汇、专有句式等教学内容的基础上贯穿医学人文精神的教育，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课题。本文即是建立在教学实践过程中的思考，望能引起兄弟院校承担中医汉语教程的教师共鸣，激发更多灵感，在实践中提高教学效果。

1 中医汉语在相关中医药院校教学的现状

1.1 教学主体的特点 中医汉语在相关中医药院校均有设置。天津中医药大学由语言文化学院承担教学任务，在现有中医汉语教学模式的基础上结合天津中医药大学实际中医汉语教学模式进行构建，形成“教师主讲＋志愿者辅助教学”的中医汉语教学新模式[3]。

上海中医药大学国际教育学院汉语教学中心教学团队形成“汉语＋中医文化”特色汉语教学体系。

辽宁中医药大学国际教育学院设有汉语短期进修课程，汉语言短期文化班课程内容包括日常汉语会话、旅游汉语、中国传统文化（书法、京剧、饮食、服饰、节日）、中医文化（推拿、药膳、自我保健）；汉语短期速成班课程内容包括综合汉语、听说课、汉字阅读课、正音课，听说结合、讲练结合、强调提高听说读写多方面的能力。

南京中医药大学的周延松[4]指出中医汉语教学是专门用途汉语教学的一个门类，其教学对象为与中医相关的汉语学习者，以高等院校中医药专业预科留学生为主体。

北京中医药大学的中医汉语教学原先由基础医学院医古文教研室承担，后改由医史文献教研室承担。教学队伍由有对外汉语教学经验和中医药相关专业的教师构成。北京中医药大学的留学生分成中医专业和针灸推拿专业，部分留学生在预科期间已完成《中医汉语》的学习。大部分留学生和中国学生年龄相仿，接受新知识比较迅速；也有工作人士因对中医药的热爱而来投身其中，虽然年龄较大，但是学习劲头充足，能有效地完成课堂任务。

1.2 使用教材的特点 中医专业术语是教学重点，专业词汇是专门用途汉语教学中的重点内容，区别于普通汉语词汇教学。在中医汉语教学中，专业词汇与通用词汇之间互有交叉，并无绝对的界限，其归属和划分具有相对性；着眼于专业词汇的一般特点，部分中医术语内涵或外延的单一性和确定性也相对缺乏。把握中医汉语专业词汇的特性，采取必要的策略措施，能有效地促进中医汉语专业词汇的教学[5]。

北京中医药大学使用的教材为徐静主编《中医基础字词一点通》[6]《中医汉语综合教程》[7]。《中医基础字词一点通》是中医汉语初级课程（本校称之为中医汉语Ⅰ）教材，包含263个中医常用汉字，涉及中医特别用字、哲学、生理、病理、诊断辨证、治疗护理养生等方面，同时有30篇“知识拓展”，供学有余力的学生自学。《中医汉语综合教程》是中医汉语提高课程（本校称之为中医汉语Ⅱ）教材，含近800个中医专业术语，近50个中医术语或知识，同时包含30篇中医实用小知识。两部教材均立足语言学基础，同时又突出了中医学特色，《中医基础字词一点通》以字词为主，《中医汉语综合教程》以文句篇章为主，二书互相呼应，前后衔接，能够较好地完成对留学生的基本中医汉语教学。

2 教学方法的探索

在使用《中医汉语综合教程》进行教学实践过程中，我们做了以下教学方法的尝试，如以语言传递为主的教学方法、以直接感知为主的教学方法、以实际操作为主的教学方法等。

2.1 以语言传递为主的教学方法 以语言传递为主的教学方法包括讲授法、问答法、讨论法、读书指导法。

2.1.1 讲授法 除了教师为主的讲授，也会通过专题指派任务，分成中医小组和针推小组，中医小组主要进行养生内容的讲解，针推小组主要进行针灸推拿内容的讲解，鼓励汉语水平高的留学生对课文内容进行扩展式的研究，并将研究报告在课堂上进行分组的小组报告，而对于汉语水平不高的学生，也鼓励他们读课文或者以心得交流的方式进行报告，尽量让每一个留学生都上讲堂汇报，开口说话。

2.1.2 讨论法 在讲解“取类比象”一课时，让学生讨论举例。有的学生举例“以形补形”，食疗的应用，如食用动物的“以脏养脏”。在古文献中，有很多使用动物脏器治病的实例，如《千金方》中记载用鹿的甲状腺治疗人甲状腺疾病。除此以外，古代方剂中经常可以看到猪心、羊肝之类的动物脏器，可见以脏补脏的方法已经实践了千年以上。

也有学生结合法象药理讲解中药功效，药物的形状、颜色与归经有一定关系。比如带尖刺药物多入肝，比如白蒺藜、皂刺、玫瑰、苍耳子多能疏通气血，驱风除痹；钩藤状如弯钩，能收敛肝气，安神定惊。

还有学生结合“象思维”指导针刺手法操作。《灵枢·经脉》说“热者疾之”，临床对于实热性病症，操作上宜浅刺疾出或点刺出血，快速出针，不留针。《灵枢·九针十二原》“刺诸热者，如以手探汤”操作手法的确立源自于对生活的观察——“热”为内热，针刺实热性病，就像把手放入沸水之中，只能快进快出，浅刺出血。

2.2 以直接感知为主的教学方法 以直接感知为主的教学方法主要有：演示法、参观法、榜样示范法等。演示法，主要是电化教学法（如幻灯教学法、电影教学法、电视教学法等）。根据教材，采用适当的教具和措施，如幻灯、录音、录像，通过生动形象、富有感情的讲解，用情景教学来激发和培养学生的学习兴趣。

2.2.1 影视资料 音乐赏析 准备相关课程的影视资料，比如第六课“中医怎样看病”，讲课前播放了电影《怪医唐慎微》里唐慎微诊病的片段，让学生理解中医四诊“望闻问切”，同时解释题目怪医之由来是“其为士人疗病，不取一钱，但以名方秘录为请”，让学生们理会医者仁心。

找一些中医药特色的音乐，如第一课“阴阳”上课之前给留学生播放许诺的歌《老中医说》“想起老中医说，有因就有果，阴阳要调和。我问该吃什么，该怎么做。老中医说，什么都能吃喝，什么都不能吃多，吃多了会很难过。老中医说，十一点该睡了，休息好了再去工作，对自己和别人负责。老中医说，生气多病就多，昧着良心多忐忑多，做善事多快乐”。既引导留学生注意中医的人体养生学，又引入“阴阳”的概念。留学生很喜欢用音乐表达的形式。

2.2.2 图片展示 名画赏析 留学生这学期正在学习正常人体解剖学，解剖课上借助模型来呈现身体器官，所以在中医汉语教学过程中也会注意利用图片（或实物）来给留学生展示，比如第六课“中医怎样看病”课文里讲到中医看病有“三个指头，一个枕头”，就找了图片给同学们展示“切诊”所用到的“三个指头，一个枕头”（寸关尺脉，以及相关脉枕文物图）。

在介绍中医四诊“望闻问切”和西医四诊“视触叩听”之前，给同学们展示画师的名画，比如路克·菲尔德斯的代表作《医生》，扬·斯特恩《生病的夫人》，康斯坦丁·汉森《芬格教授的躬身听诊》。留学生通过对画作的观赏，了解到西医四诊的方法，并感受到医者仁心不分中西。

2.3 以实际操作为主的教学方法 以实际操作为主的教学方法主要包括练习法、实验法、实习作业法。其中一种比较综合的教学法是尝试教学法，它综合了作业练习法、自学法、讨论法、发现法和讲述法等教学方法的优点，又避开了它们的局限。包括5个步骤：出示尝试题、自学课文、尝试练习、学生讨论、教师讲解。

此外，在讲解相关腧穴单元的时候，教师指导学生按摩脸部穴位，既体现了专业特色，又增强了留学生的感性认识，从而让留学生能够积极参与到课堂活动中，成为课堂的主体，激发其学习兴趣，调动其学习积极性。

2.4 现代教学方法改革 现代教学方法改革主要包括：探究-研讨法、课型单元教学法、暗示法/启发法、发现法、开放教学法等。

课型单元教学法，教材设计就是按照课型单元来设计，分成中医基础、诊断、中药、针灸、养生等中医学内容。第二课“五行”，第三课“先天之本与后天之本”结合五行讲五脏，用到“……属……”的中医专有句式，第五课“津液”对应五行、五脏讲五液，用到“在液为……”的中医专有句式，第七课“由外而内看身体——藏象”讲到“开窍于”用法，再次结合五行、五脏、五液讲五官，整合了“（五脏）属（五行），在液为（五液），开窍于（五官）”的句式。通过对既往知识的反复提及，不断加强记忆，留学生很快掌握了对应的五行、五脏、五液、五官、五志等。

开放教学法的其中一种是实地观察法。在讲解“中药”单元的时候，除带领留学生前往学校博物馆开设的中药鉴别基地，还带领他们在图书馆开设的工具书阅览室查阅医籍目录，在中医古籍目录学分类中，中药为“本草”，留学生们便很快理解了“本草”的含义。

3 总结

在全球化的今天，中医药以其富有魅力的思维方式和诊疗特点备受关注，中医药文化的输出也获得很多国家的文化认同，很多外国人士出于对中医药的热爱，不远万里来到中国学习中医药。国家层面高度重视中医药的国际教育，2016年12月10日晚，孔子学院总部和国家汉办在北京中医药大学进行“汉语国际推广中医药文化基地（北京）”揭牌。

北京中医药大学中医汉语教学团队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承担了来华留学生的中医汉语教学任务，希望学生们在听说读写的有效训练下，可以迅速掌握汉语知识和中医药相关专业知识，并且体会到中医文化的美，在未来成长为“有温度”的好医生。

[1]黄莺，陈光先，岳胜难，等.中医药院校留学生传统医学人文观构建探微[J].云南中医学院学报，2013，36（3）：88-90.

[2]杜治政.医学生的培养目标与人文医学教学[J].医学与哲学，2015，36(6A):1-6.

[3]杨松，陈红梅.留学生中医汉语教学中志愿者辅助教学模式探讨——以天津中医药大学越南暑期班为例[J].中国中医药现代远程教育，2015，13（2）：87-89.

[4]周延松.中医汉语课程与教学的目标定位[J].海外华文教育，2015（3）：415-420.

[5]周延松.专门用途汉语教学中的专业词汇问题——基于中医汉语的视角[J].现代语文（语言研究版），2014（10）：81-84.

[6]徐静.中医基础字词一点通[M].北京：北京语言大学出版社，2012.

[7]徐静.中医汉语综合教程[M].北京：北京语言大学出版社，2013.

Exploration on the Teaching Methods of Chinese for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for Foreign Students Studying in China

SUN Lingzhi1,LILiuji1,XUJing2,XUYiqun1,YANJilan1
(1.School of Basic Medical Science,Beijing University of Chinese Medicine,Beijing 100029,China;2.International School,Beijing University of Chinese Medicine,Beijing 100029,China)

10.3969/j.issn.1672-2779.2017.18.012

1672-2779（2017）-18-0024-03

2017-05-25）

*通讯作者：philipllj@1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