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季陶教育及考试思想探析
2017-01-27罗青意
罗青意
(杭州师范大学,杭州 311121)
戴季陶(1891—1949),原名戴传贤,学名良弼,字选堂,笔名天仇,中晚年号孝空,法号不空、不动。其祖籍为浙江吴兴,出生于四川广汉。戴季陶是中国近现代史上著名的政治理论家,他的一生与中国近代的人才选拔及教育事业紧密地联系在一起。在近代政局不稳和社会大转型的时代背景下,本着以教育唤起国民性,实现富国强民,结合中国社会的实际情况,戴季陶在教育考试理论上提出了许多符合历史发展规律、反映客观现实的教育考试思想。戴季陶在民国时期执掌考试院长达20年,形成了一套颇具特色的资产阶级文官考试制度,可以说为中国近代的人才选拔实践作出了重要贡献。戴季陶的教育考试思想对于我们研究学校教育与考试的关系以及教育考试制度改革具有一定的参考价值。
1 人物经历及社会背景
戴季陶的教育考试思想,与其独特的个人经历、家庭背景及复杂的社会背景密不可分。戴季陶出身于具有浓厚传统文化的商人家庭,自幼耳濡目染传统儒家文化。4岁识字,后来便开始阅读《幼学琼林》《古唐诗合解》《诗品》等书籍,9岁可熟读五经等重要史籍,并选读国学经典《文献通考》《读史方舆纪要》,并对数学、天文、地理诸书亦有浏览。可见其时有“神童”的称号也不足为奇,11岁时便作诗自诩:“神童佳号空归我,小子高筹君未知。”[1]544戴季陶还参加过科举考试,结果没有考中且颇受打击。此后,戴季陶转到成都学习日文,开始接触西方文化,受到近代西方文明的启迪,同时也萌发了出国旅日进一步学习先进知识的想法。东游取经也是近代许多中国学生选择的道路,无论从戴季陶当时的经济条件,还是政治形势的变化,都是合宜之选。戴季陶曾经说过:“日俄战争之后,因为日本战胜了强大的俄国,一时惊醒了古老睡狮式的中国人,以为日本所以战胜俄国,一定有什么万应的灵丹,因此有许多人都到东京去求万应灵丹。”[1]485传统儒家文化的浸染以及求学接受西学教育的熏陶,对戴季陶的世界观和价值观产生了深刻影响,并对他以后的教育及考试思想有着潜移默化的作用。戴季陶回国后,积极投身反对清政府预备立宪,随后协助孙中山进行民主革命。新文化运动以后,再次受新思潮的影响,戴季陶的思想经历变革升华,一度积极宣传社会主义思想,开始关注社会变革、学校教育、妇女解放、底层劳工生活等问题。1926年,戴季陶担任中山大学校长,对中山大学的建设、发展作出重要贡献。南京国民政府成立后,又担任国民政府考试院院长一职长达20年。曾任考试院副院长的孙科对戴季陶评价道:“平生心力,荟萃于斯者独多。凡属一切考选铨叙法规,皆斟酌损益于古今中外之宜,然发现其条文有一义一句不妥的地方,不厌再三修改,以其臻于至当至善,故今天有关考试典章制度灿然具备,实不啻为先生心血所凝成。”[2]
从社会背景看,彼时古老的东方国度正在经历从西方的科学技术到社会制度层面,再到思想文化领域的漫长学习过程。鸦片战争以来,林则徐、魏源为代表的地主阶级提出“师夷长技以制夷”;随后,洋务派又提出了“师夷长技以自强”的口号;康有为、梁启超为代表的维新派则进一步提出变革政治制度。进入20世纪,无论之前改良派如何用心良苦,中国到底还是完全沦为了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于是先进的知识分子开始将改革的试验地转移到思想文化领域,寄望于西方的思想文化来彻底改造中国人的落后和愚昧,从而提高国民的整体素质。一场破除旧思想、旧文化的新文化运动就此轰轰烈烈地展开,而教育则是新文化运动中知识分子的主攻方向。他们认为传统的封建思想通过礼教来压抑人性,禁锢人的思想,是造成落后的根源,必须要通过教育和学校来引导思想,进而改变现状。教育救国的呼声在这场思想解放运动中此起彼伏,留日归来的戴季陶毫无疑问是这场思想解放运动的代表人物。五四运动前后,他发表了数篇关于支持女子解放、工人教育,重视海外华侨教育等文章,又同胡汉民、廖仲恺等人研究中小学教育事宜,编辑初级师范男女中学以及初高两级小学的教科书[3]343。在戴季陶教育考试思想的形成过程中,孙中山的考选思想对其有着很深的影响。五权分立思想是孙中山的理论创新,是在借鉴西方三权分立的政治体制以及汲取中国传统文化精华的基础上提出来的。戴季陶正是继承了孙中山的五权分立,贯彻考试权独立,他还坚持“唯才是举,为民选官”的考试思想,可以说其教育考试思想也始终以孙中山的这个理论为基石。
2 戴季陶教育及考试思想的主要内容
2.1 重视和改良学校教育
戴季陶非常重视学校教育,并根据当时的学校教育状况,不断地对学校教育的内容进行改良。他认为“考试与教育是一件东西,不是两件东西,教育不普及,即考试无从考起”[3]348。这说明学校是人才的摇篮,事实上考试所选拔的人才大多也是来自学校,考试并不是目的,而是手段。只有教育负责起教养有道的责任,考试才有才可选。
学校教育中,戴季陶尤其重视中小学教育。“国家之发达必由于普及教育,而普及教育则必先自小学始。”[4]221他深刻认识到中小学生是国家未来的希望,是国家建设的栋梁,是立于世界的根本。戴季陶反对中小学校的封建专制,主张实行学校自治。“中小学教育,均称为单位,庶不致所学非用,变成洋八股的笑话。”[5]可见当时学校的课程内容与实际生活相脱离,无法和地方实际情形相适应,也就无法养成增进生产技能和提高生活水平的能力。在《全国教育会议提案》中,戴季陶明确论述了中小学教育应以养成国民生活技能为基本。基于当时中小学教育的种种缺陷,他从两方面发展中小学教育:一是增进生活能力。训练学生个人或团体生活的秩序及组织能力,养成自治和互助的良习。训练学生鉴别社会风气的能力,使其善于利用良好的社会风气,积极改造不良的社会风气。二是增进生产能力。为养成生产技能,学习用教材,“应注重养成实际作生产技能,且使教员领导学生实际做生产的工作,其工作之种类,应适合于其生活之环境;学科之教授,须适应于其他地方及产业等情况,使学生得实地应用之效益及兴趣。”[1]439
戴季陶对大学教育的看法是:以学术价值为体,政治价值为用。他认为:“大学者,学术之极峰,而国民趋向之统一点也。欧美之大学生,其性质则沉雄,其学术则纯粹,其智识则高尚,且一面从事学问,一面从事事业。”[4]236戴季陶对大学教育,尤其在中山大学有着丰富的行政管理经验,他主张大学实行委员会制。一方面,校长制有其好处,便于学校工作的集中统一,各级行政领导独揽职权,有利于提高管理的效率。同时也易造成个人独断专行,导致权力过分集中,容易在管理中滋生腐败。另一方面,采用委员会制可以使集体智慧和主要行政负责人的个人作用相结合,令学校达到最优化的管理。值得注意的是,戴季陶将财政报告作为一所大学的检验标准。据他对国外大学的研究,发现国外大学不仅有严格的财政报告,而且财政经费使用方面也与国内大学存在很大差异。国外大学的财政经费一半以上用在教学、科研设备的购置,教职员的薪酬及其他行政花费占剩下不到一半;中国的大学教职员薪酬及行政花费占到90%以上,同时他也发现根本原因在于大学的财政支持毫无计划和预算可言。因此,戴季陶执掌中山大学时,要求学校的财政要有合理的计划和严格的预算。不仅如此,在国家和民族整体处境艰难的条件下,希望全体师生能够节俭刻苦、顾全大局。另外,戴季陶还主张学校的财政应该由政府及党中央共同负责,并且能制订一个募集基金计划,鼓励到海外去募集资金。在大学教育学科发展方面,戴季陶认为文科是一所综合大学的生命,曾设想创建一个新兴部门——东方民族院,收容各弱小民族的学生之有志于社会科学和历史文化研究的人,共同从事东方文化的研究[6]207。理科则是一切科学的基础,但是它与政治的关系不像文科那样密切,所以今后将更容易、更快发展。最后,戴季陶在中山大学时指出大学生的任务便是为革命而读书,能够努力读书,造就成革命的人才,才能达到革命成功的目的[7]。
戴季陶认为师范教育的目的是培养师资人才,不仅如此,它还有着改造国民之道德、健全国民之身心的重任。从而进一步指出师范教育的重点在于:一是最适宜的科学教育,二是最严格的身心训练。针对师范教育,他有过这样的论述:“教师是教育的主体承担者,学校好坏,教学质量取决于教师。要普及教育,应当预先培养师资,所以应该努力建设师范教育,让普通师范学校独立设置,不附属中学。”[4]103在《全国教育会议提案》中,戴季陶进一步明确提出,师范学校应多独立建设以维教育而固国本[6]48。因此,设立教育学院不仅是研究教育方法和材料,促进教育进步,为今后的教育做准备的必要措施,也是今后教育工作的重点内容。为此,对教育学院的职能提出了具体措施:教育学院要以大学学院及大学委员会为指导机关。教育学院的任务包括关于教育问题的实际研究,中小学师范学校教程方案的制作实验并实施指导。为确保教育问题的实际研究,得设立或指定用于实验的中小学。关于女子教育问题的研究及其教育的实验,应成一专组[1]448。
2.2 学校教育与政府考试相结合
教育的目是培养人才,而政府考试是选拔人才,所以当两者相结合时才能充分呈现其目的和价值。另外,应试者的学问和素养不可能由一次考试就可以真实反映出来,据此戴季陶提出将学校里的考试与政府举行的选拔性考试相联合的主张。同时他还规定了中等以上的学校毕业考试要由政府主持,学业考试成绩可以作为将来政府考试时的一部分,不经政府主持考试的学校,则不得享有同等待遇。学校考试与国家考试的对接,极大地密切了国家与学校的关系,降低了考场作弊现象,也有助于促进学校办学。事实上,戴季陶在1934年召开考铨会议和1940年召开中央人事会议时,就有关学校考试与国家考试如何取得联络,以及会商拟订专科以上学校毕业考试由政府主持办理的提案,结果均照通过,由考试院与教育部商定详细办法。此后,戴季陶又主持制订了《检核大学生毕业生成绩铨定任用资格办法》和《专科以上学校毕业生铨定资格考试条例草案》。其任下考试院则依据上述条例草案先后公布《教育部指定职业学校设置中等机械技术科毕业生铨定资格考试规则》《教育部指定各大学及独立学院设置法律系司法组各毕业生铨定资格考试规则》《卫生机关医事人员讲习班训练班各毕业生铨定资格考试规则》《司法机关监所人员训练班毕业生铨定资格考试规则》等。这些法案都将学校的考试成绩作为政府文官选拔考试成绩的一部分,是戴季陶探索学校教育与政府考试联结的结果[8]。为实现政府考试科目和学校教育考试科目的紧密连接,戴季陶还煞费心思,亲自审定文官考试的科目,使文官考试科目既需要与任用一致,又不能与学校教育脱节。“应试科目必须与类科之性质相合,亦即应与教育内容相结合,同时兼顾任用所须具备之专业知识。这是厘定应试科目之基本原则。”[9]对于教育与考选的关系,戴季陶反复强调,“教育、考试与任用必须密切联系,不可脱节。联系密切,则三者交受其利,反之,则三者交受其害……现在考试制度以学校毕业为主要应考资格,固已有了联系,但还嫌不够密切,必须在现有联系上再加密切,教育与考试方式可交受其益。”[10]
2.3 积极倡议创设现代学位制度
1931年,戴季陶拟定建立学位制度,其目的一是对主持考试者(这里主要指命题者)有个衡量标准;二是对不愿接受文官考试的优秀人才授予学位,便于政府用人;三是可让难分名实的人能够识别学者程度地位[11]312。1931年4月公布的《学位授予法》(草案)规定学位分学士、硕士、博士三级,凡大学或独立学院修业期满考试合格者,由学校授予学士学位。由大学或独立学院之研究院所研究二年以上考试合格者,由学校授予硕士学位。持有硕士学位,在研究院所继续研究二年以上,及在学术上有特殊著作或发明,曾任大学或独立学院教授三年以上考试合格者,由国家授予博士学位[12]。尽管民国政府出台过关于学位的条例,实际上近代中国学位制度的实施却一波三折。这其中既有复杂的历史原因,也有教育行政方面的权责分配问题。有人认为在当时民族危机严重、国家内部尚未有强有力的中央政府的情况下,学位制度的落实不妨等到各方面稳定后再做打算。此外,学位的授予牵扯到权利、职责的分配,这关系到学校与政府之间以及政府内部的部门之间的矛盾问题,因此学位制度特别是博士学位的设置一再耽搁。
戴季陶对此十分不满,多次在各种场合呼吁各方面重视此事,认为学位制度的确立,不但有助于打通学校考试与政府考试的通道,而且还能扩大政府用人范围,规范学术界的混乱状态。事实也证明,戴季陶本人对学位制度是颇有研究的,主张由国家和教育机关主持学位的发放,但是在博士学位的授予上,必须由国家主持。“中国国立、私立大学,基础未固,受此数年来倭寇之破坏,流离迁徙,百事艰辛,今后一切建设,尚须有长时间之努力。以学位授与,付诸各大学一层,不独与中国考试制度之历史精神相背,亦与人、地、时、事之情形不合。”[11]4081941年1月,在《令考选委员会文》中,戴季陶专门论述了实行学位制度的必要,认为“现在建国事业正与抗战同时进展,诸般制度均须在此伟大进程中切实整理,建立学位制度,开始推行一事,实刻不容缓”[11]408。与此同时,戴季陶具有国际教育交流视角,提出中国的学位制度要向世界看齐,他说:“学位制度之确立与实施,不仅关系于本国人民对于学术基准程度之共同鉴别,与一般考试制度之运用,即于国际的技术合作,学问交换,文化流通上,亦有相当关系。”[11]407-408不过,戴季陶提出的由国家授予博士学位的办法遭到质疑,反对者认为考试院过多地干预教育,有越权之嫌。因此,直到退居台湾,博士学位的授予法也没有真正实施。
3 戴季陶教育及考试思想的特点
3.1 始终贯穿爱国思想
戴季陶关心国家的安危荣辱,曾经发表过许多激励国人、反对帝国主义侵略中国的文章。戴季陶倡言革故鼎新,试图重塑教育思想和制度来改造国民,从而唤起国民的爱国意识。再加上戴季陶身居高位和拥有的政治影响力,极大推动了教育思想的实践和专门人才的培养,有助于考试制度的创新与改进,对中国教育的现代化起到了重要推动作用。戴季陶回忆留洋求学时也曾说过:“当时我们的最大的希望,我们最出劲干的,就是要把欧洲的文化全部运输到中国来,改革我们的中国。”[1]501
3.2 守旧与创新并存
在传统社会与现代社会的历史交替时期,戴季陶一边受到传统文化潜移默化的浸染,另一边又积极接受西方资本主义政治制度和资产阶级思想的影响。特殊的时代背景决定了其教育及考试思想有着进步与落后的双重性。青年时代的戴季陶深受改良主义和民族主义的影响,对各种主义学说持开放和欢迎态度,是倡言新思想、新教育的先锋,也是改革传统教育的先行者。此外,戴季陶对传统科举考试制度的利弊有着清醒的认识,认为科举制度本身是好的,坏在封建统治者利用这种制度来笼络人才,消磨读书人的身心和志气,以致敷衍太平,巩固自己统治地位。同时,他还发现近代欧美各国及日本在建立资本主义制度以后,开始效法中国的考试制度,作为政府选拔人才的模式,可见我们考试制度的宝贵之处。后来任考试院院长时,戴季陶确定了“中西结合”的工作方针,一方面设立编译局、派员出洋、考察和学习西方发达国家的教育考试等制度;另一方面又主张“与我国旧制而糅合”,形成了一套独具特色的民国文官考试和教育考试制度。
3.3 理论与实践并行
戴季陶不仅是理论家,更是教育改良和创新考试制度的实践者。从最初的《民权报》开始关注中国的教育问题,之后的几十年里形成了涉及包括学校教育、社会教育、专门教育的较为完备的教育思想体系和以孙中山考试思想为基础的现代文官考试制度。实际上,戴季陶教育及考试思想的形成离不开他的教育实践。在20世纪20年代初,戴季陶与胡汉民、廖仲恺等人研究中小学教学事宜,并编写过相关的教科书。任职中山大学期间,戴季陶重视大学基础设备的建设,广纳图书,招揽国内外优秀人才,使他对大学教育的理解更进一步,也是他汲取西方教育思想后在实际工作中的大胆尝试。此后,他主张对学校实施改革,确保政府考试科目与学校教育科目的基本统一,密切了学校考试与政府考试的联系。在考试院的20多年,戴季陶设编译局研究古今中外的各种考试制度,以备拟定现行需要的各种法令规章时能提供充分的参考资料。值得注意的是,戴季陶非常重视理论和实际国情相结合,“一个制度的措施,必须要适合时代的情形,像欧洲、日本,他们的考选制度、文官制度,我们从记载上可以知道,完全是效仿中国的,因为政治上科学上的进展,遂有不同的变化,现在我们如果要将中断了的考选制度重新建立,作合乎时宜的措施,自然不能把过去的陈规拿来用,也不能随便仿效人家,必须另行设计。”[13]
[1]陈天锡.戴季陶先生文存:第2卷[M].台北:中国国民党中央委员会,1959.
[2]陈天锡.戴季陶先生文存三续编[M].台北:中国国民党中央委员会党史资料编纂委员会,1971:170.
[3]范小方,包东波,李娟丽.戴季陶传[M].北京:团结出版社,2007.
[4]唐文权,桑兵.戴季陶集:1909—1920[M].武汉: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1990.
[5]戴季陶.戴季陶集(上册)[M].上海:三民公司,1929:21.
[6]戴季陶.戴季陶集(下册)[M].上海:三民公司,1929.
[7]李想.戴季陶教育思想研究[D].北京:首都师范大学,2007:22.
[8]李美霞.戴季陶考铨思想研究[D].济南:山东师范大学,2009:31.
[9]考试院考铨丛书指导委员会.中华民国高普考试制度[M].台北:正中书局,1984:96.
[10]朱传誉.戴季陶传记史料[M].台北:天一出版社,1985:186-187.
[11]考试院考铨丛书指导委员会.戴季陶先生与考铨制度[M].台北:正中书局,1984.
[12]陈天锡.增订戴季陶(传贤)先生编年传记[M].台北:文海出版社,1967:384.
[13]杨学为.中国考试史文献集成:第7卷(民国)[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3:5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