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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生、转型与发展:中国政党的历史进程
——以国家与社会关系为视角

2017-01-24刘向林

中共石家庄市委党校学报 2017年8期
关键词:革命党政党民主

刘向林 乔 亨

(延安大学 政法学院,陕西 延安 716000)

产生、转型与发展:中国政党的历史进程
——以国家与社会关系为视角

刘向林 乔 亨

(延安大学 政法学院,陕西 延安 716000)

当今世界政党政治成为各国政治现代化的主流,作为现代意义上的政党,产生于近代西方国家,被认为是国家——社会二元分离的产物。在中国的政治秩序的变革中,中国共产党发挥了主导力量,革命成功后中国共产党面临由革命党向执政党转型的根本性转变问题。关于中国共产党的未来发展,民主建设、党与国家的关系、党与社会的关系成为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重中之重。

政党;产生;转型;发展

一、政党的产生:国家——社会二元分离的产物

现代意义上的政党,诞生于以英国为代表的西方资本主义社会,是在资产阶级革命过程中逐渐产生和发展起来的。最早的政党萌芽出现在资本主义发展最早的英国。斯图亚特王朝复辟时期,英国议会在王位继承问题上发展争执,形成了矛盾尖锐的两派:以限制王权、拥护议会制度为宗旨的辉格党;以拥护王权、赞成王位继承为宗旨的托利党。二者针锋相对,构成了现代政党最早的雏形。

中国“政党”的概念是近代西方思潮传入后才出现的,而“党”在中国古代已经存在。《周礼·地官》提到:“五族为党”,意思是说五百家都是亲族姻戚,互相协助,体现了亲疏远近的关系。“党”经常与“朋”连用,“朋党”就是党同伐异的一个政治小团体,这是皇权统治非常厌恶和排斥的。由此看来,朋党是和宗派有着大抵相同的意思。政治学家萨托利在《政党与政党体制》一书中梳理了博林布鲁克、休谟、柏克等人对宗派(faction)和政党(party)的区别,可以说“宗派”和“政党”有着某种天然的联系,因为政党(party)一词本身就来源于部分(part),直到后来“宗派”和“政党”才在定义上被严格加以区分。

从中西方历史发展来看,宗派、朋党都有着现代意义上的政党的某些影子,但又不同于政党,甚至有着根本的区别。那么二者到底应该如何区分?从抽象意义的角度探求政党的产生是一个很好的分水岭:政党的产生也就区分了宗派或者朋党与政党的概念。按照林尚立教授的观点,政党的产生有两种条件。第一,国家的权力体系向社会的开放;第二,国家—社会的二元分离。在林尚立教授看来,第一种观点只能作为政党产生的充分条件。而政党产生的充要条件则是国家—社会的二元分离。因为,在古希腊雅典城邦的统治中,民主思想萌生,雅典公民的政治参与已经表明国家权力体系向社会开放,但古希腊雅典并未出现政党。而在中西方政治发展历程中,无论是英国的光荣革命还是中国的辛亥革命都能够充分说明政党是国家—社会二元分离的产物。在英国光荣革命以前,无论是辉格党还是托利党的活动都仅限于议会内部的辩论、协商,无行动纲领和组织纪律,因此它们还仅限于政治团体或者宗派。光荣革命爆发后,代表新贵族和资产阶级利益的辉格党成为执政党,要求限制王权、组建内阁,真正意义的政党才得以产生,开启了政党政治的历史篇章。以光荣革命为标志的英国资产阶级革命表明,英国已不再是皇室的天下,腐朽的专制统治已经不能适应历史发展的潮流,以资产阶级为代表的社会新兴力量逐步脱胎于国家权力体系,开始登上历史舞台,成为统治阶级。不同于英国的源生型,中国的政党政治属于次生型。清朝末年,随着清政府内忧外患加重、民族危机加深、民族资产阶级兴起、西方思潮的引入,戊戌变法期间出现了强学会、保国会、南学会等政治团体,但在作为当局的清政府来看,这些所谓的政治团体是否具有真正的合法性值得怀疑。中国同盟会于1905年在日本东京成立,标志着中国近代第一个资产阶级革命政党的诞生,它具有明确的政治纲领和政治目标,以夺取国家政权为目的。在推翻清政府、结束长达2000多年的封建帝制的过程中,同盟会发挥了重要作用,并成立了作为中国第一个资产阶级国家的中华民国。我们看到无论是以英国为代表的西方国家还是我国近代发展历史,一个共性就是社会团体或者政治集团不断发展壮大,王室已经不再是国家的代言人,国家的大门开始向社会开放,社会的力量逐步脱胎于国家,成为一支独立的力量登上历史舞台。周淑真认为,“在现代化过程中,基于经济发展和社会发展的政治发展是各国现代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其核心目标是政治民主化。政治发展中最基本的是社会主体的成长与成熟。在现代化过程中,社会主体不再像前资本主义那样,只是社会中的某一阶层或某一集团构成的社会精英,而是享有同等政治权利的社会公民所构成的社会大众。对于现代政治发展来讲,社会主体的成长与成熟,是社会大众的成长与成熟”[1]。在这样的发展背景和趋势下,国家—社会实现了二元的分离,政党及政党政治成为了历史的主旋律。

二、政党的转型:从革命党到执政党

革命是一个动态过程,即对旧的统治秩序、价值观念、社会阶级进行变革、改造、重塑的过程。从历史发展、时代变革的角度来看,革命往往具有历史进步性,时代发展性的特征,如英国资产阶级革命、法国大革命、俄国十月革命、中国辛亥革命、新民主主义革命等等,这些历史上的革命大都伴随着流血牺牲,颠覆了旧的统治,重塑了社会秩序。纵观世界历史发展,每一次革命不外乎由某一政党或组织主导、推动、斗争直至胜利或者失败。对于一个革命党来说,当旧的秩序被推翻,新的秩序构建后,就面临转型的问题。这样的转型即是外部环境变化的要求也是内部自身发展的需要。

民国初年,同盟会进行了改组,实现了由革命党向政党的转变,之后更是集合五大政党为国民党,目的是为了争取国会席位、监督政府。国民党的主要筹建人宋教仁曾说:“国民党与同盟会所持态度与手段虽有不合,然牺牲的进取精神则始终一贯,不能更易也。从前对于敌人,是拿出铁血的精神,同他们奋斗;现在对于敌党,是拿出政治的见解,同他们奋斗。”[2]孙中山反复强调,同盟会是“革命党”,而国民党是“政党”,“革命党”与“政党”是两种性质完全不同的党。革命党“所抱持之惟一宗旨,则为三民主义”,“终能打破反对者之压制而建设中华民国”。而“政党”的要义在于“为国家造幸福,为人民谋乐利”。他还说,政党的具体作用在于:其一,“养成多数者政治上之智识,而使人民有对于政治上之兴味”;其二“组织政党内阁,直行其政策”;其三“监督或左右政府,以使政治不溢乎正规”[3]。宋教仁案的发生,标志着资产阶级政党政治的破产,孙中山深感国民党在“二次革命”中的涣散,提出要革命必须要有一个革命党。孙中山把军政、训政两个时期和宪政时期的一定阶段称之为革命时期,这一时期孙中山吸取民国年初的政党政治实践失败的教训,对革命党在建立和巩固国家政权中的地位和作用予以前所未有的重视,同时也形成了“革命时期”以党治国的思想:国家必须由革命党来造成,革命党是建立民主共和国家的根本;革命党不仅要创立国家政权,领导国家,更重要的是要巩固国家政权[4]。这里孙中山用了“革命党”的概念,实质上对革命党后期变为执政党已经做了初步的设想与安排。从同盟会到国民党,再到二次革命失败后的革命时期主张以党治国的思想,基本已经勾勒出了革命党向执政党转型基本逻辑:由变革、颠覆到管理、统治的转型过程。

中国共产党从成立至今走过96年的风雨历程,经历了土地革命时期、国共合作时期、建国初期、文化大革命时期、改革开放时期等历史阶段,从一个成立之初仅有50多名党员,到领导新民主主义革命胜利,缔造中华人民共和国,实行改革开放,再到今天拥有8800多万党员,掌舵世界第二大经济体的大党,基本清晰地展现了从革命性质的党到执政党的角色转变。这样的角色转变或者转型是党应对外部环境变化做出的必然选择,同时也是党为加强自身建设发展所寻求的有效途径。从政党的类别来看,分为内生型(原生型)政党和外生型(次生型)政党,西方国家多为前者,即议会民主政党,而后者则多为推翻旧的统治,建立新政权,特征多为暴力革命及武装斗争。这样的政党在执掌国家政权后,必然面临转型发展的重要历史课题。在建立中华人民共和国成为合法的执政党后,中国共产党进行了一系列探索尝试,总体呈现前进性与曲折性的统一。不可否认的是从建国到十一届三中全会这一时期,我们党的转型进度较为缓慢。革命、斗争、动员的思维模式、价值理念大量地体现在经济建设和社会管理领域,革命时期的惯性思维依然影响着国家的政治生活。大跃进和人民公社化运动、反右倾运动,特别是文化大革命十年浩劫的沉痛教训,证明了革命党必须不断转型,适应并遵循客观规律。党要实现转型发展就不能回避两个最基本的问题,一个是合法性问题,另外一个是代表性问题。对这两个问题,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和“三个代表”理论、“两个先锋队”表述的提出,做了更为科学合理、更富时代特征的回答。

党的执政合法性问题。任何一个政权的执政合法性都来源于本国人民对政权的认同和支持。按照社会契约理论和代议民主理论,这样的认同和支持即体现了权力的让渡和委托。党在反对外来侵略和国内反动势力压迫方面起到了决定性作用,成为了人民的选择、历史的选择,获得了执政的合法性。然而人民的选择常常具有特定性,即在不同时期体现出不同的特征,革命战争年代人民的选择往往反映出要求翻身做主人的愿望,和平建设年代人民的选择往往反映出要求满足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的需求。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停止阶级斗争,实行改革开放,把党和国家的重心转移到经济建设领域,经济水平保持了30年高速增长,人民生活日益富足,党的执政合法性得到了巩固与提升。

党的执政代表性问题。纵观世界历史的发展,仅仅靠经济发展来维系执政合法性,仍略显单薄。一些威权主义国家,政权的合法性往往与经济发展挂钩,通过经济增长率来换取民众的认同和支持,这样导致的结果即是一旦出现经济危机就会导致执政合法性危机。历史上的法国大革命、2000年台湾大选国民党的失败,这些历史事件都发生在经济高度增长时期,但高速的经济增长并没有带来人民或民众对政权的拥护与支持,反而带来的是政权的丧失和崩溃。面对外部环境发生的变化和政治现代化,党必须在代表性问题上作适时调整。萨托利在《政党与政党体制》一书中给出了作为部分的政党和作为整体的政党的分析框架,并严格区分了政党与宗派的差别:作为部分的政党所处的政治社会环境是多元的,表达着多元利益,是服务多元整体的表达工具。“政党是代表整体的部分并服务于整体,而宗派仅是代表自身的部分”[5]。亨廷顿认为,政治现代化通常表现为广泛的社会动员与政治参与,更多的社会成员和利益群体进入政治体系是传统政治向现代政治转变的显著标识。“政党扩大了传统政府所容纳的政治参与的范围,从而使这些制度适应了现代政体的要求”[6]90。“三个代表”重要思想提出“中国共产党代表最广大人民的利益”,党的十六大对《党章》作了修改“中国共产党是中国工人阶级的先锋队,同时是中国人民和中华民族的先锋队”,这都在表明中国共产党在由以夺取政权为目标的代表部分的政党向整体性、代表普遍利益的执政党转型历程中愈加清晰地认识到,获取政权只是服务于整体的普遍利益这一目的的手段,重要的是获取政权后如何代表多元、表达多元。当今国内外环境正发生深刻变化,过去我们强调“阶级”这一概念,现在“阶级”这一概念逐步淡化,取而代之的是“阶层”,这也印证了党在转型过程中在合法性方面如何由以经济为基础向更高层面的民主为保障来转变;在代表性方面如何由以单一阶级为根本向多元阶层为导向来转变。

三、政党的发展:多元环境中的未来之路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来,中国共产党作为执政党始终在探索一条科学合理的、符合现代化发展要求的治国理政之路。虽然党在发展历程中经历过“左”或右的错误,但在复杂多变的执政环境中,党的执政水平和执政能力得到进一步提高。纵观我国改革开放30多年的历史进程,可以看出,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又开启了改革进程中的新局面,特别提出了全面深化改革的总目标是完善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可以说是中国未来政治发展总的航向标。“国家治理”从概念上体现出了国家与社会的双向互动,即改变了过去管理或统治中权力的单向、强制运行。而“现代化”在经济上体现出以市场经济为主体的经济,在资源配置中从起基础性作用转变为起决定性作用;在政治上体现出多元社会阶层的出现,政治参与、政治互动的多样性。可以说,“现代化”要求必须进行“国家治理”,而“国家治理”则体现出“现代化”,二者高度统一、相互协调。全面从严治党战略的提出,表明了中国共产党管党治党的信心和决心,同时也成为了今后一个时期党建工作的总依据、总方略。中国共产党的未来发展要在全面从严治党和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这一顶层设计下加以审视,其中发展民主、党与国家、党与社会三个问题要重点加以审视。

发展民主问题。可以说民主是任何一个国家发展的动力源泉,民主不仅仅是一种制度安排,更是一种价值理念。党在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这一多元环境背景下,要通过民主建设有效扩大政治参与和政治动员,进一步筑牢执政根基。有这样一种观点认为,发展民主就要实行多党制或者两党制。事实上,政党制度只是一种制度安排,并不能代替民主,民主的精髓在于人民能否有效选择自己的政府,政府能否充分反映民意。古希腊雅典,并没有多党制或者两党制,却有了最早的民主雏形。因此发展民主的核心在于如何在现有符合中国国情实际的、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的大前提下,探讨中国民主的发展。当前,以党内民主示范、带动人民民主的发展作为发展民主的主要路径。示范、带动就说明了党内民主要发展,人民民主也要发展,二者应该是相互影响、协同推进的关系。这就要在充分尊重党员主体地位,以制度来保障党员的权力和利益,进而平等地参与党内政治生活这一基础之上,同步带动以人民代表大会制度为制度载体的人民民主发展,特别要注重基层自治,加强基层民主建设。

党与国家的问题。党与国家的关系实质上就是党与权力机关、行政机关、司法机关等之间的关系。党在国家政治生活中的定位非常明确:党是全国人民的领导核心,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领导核心,发挥着总揽全局、协调各方的重要作用。因此,坚持党的领导、加强党的建设是首要前提。亨廷顿认为,强有力的政党及政党制度是维持政治秩序和政治稳定不可或缺的要素。作为发展中国家,强大的政党更是实现政治稳定和政治发展的根本保障。一些发展中国家的政治实践也表明拥有强大政党的国家比政党软弱的国家更具有稳定性。中国共产党作为执政党,不断提高执政能力、领导能力和组织能力,增强执政权威性,实现政治稳定,推进政治发展是其肩负的重要历史责任。这其中,党要处理好与国家政权的边界关系,找准党在国家政治生活中的定位,吸取苏联党国不分、以党代国、党在国上的经验教训。以科学执政、民主执政、依法执政为总路径,坚持思想领导、组织领导,合理进行分工合作,特别要注重法律在党与国家政权机构间的制约、调节作用,党要带头遵守法律,依法办事,党与国家机构间要依照法律程序、法律规定行使各自职能,做到党的领导和国家政权机构的有机整合、有效互动。

党与社会的问题。一般认为政党来源于社会的成长成熟,政党以夺取政权为目标,逐步发展壮大,登上政治舞台。对于革命党而言,在革命战争时期,社会结构单一,其社会动员、组织成为首要目的;进入和平时期,社会新兴阶层不断发展,呈现出多元利益取向,政党的凝聚、整合变为首要目的。亨廷顿认为,对发展中国家而言,政治发展的目标是政治现代化、政治稳定和政治制度化。他认为,政治制度化和政治参与、政治意识应同步发展,这是保持政治稳定的关键。要在扩大政治参与的同时,适时提高政治制度化水平,更重要的是建立有效的政党和政党制度。人类社会发展的逻辑大致为由冲突走向一致的过程,政治制度在其中发挥了重要作用。对于新兴阶层相继发展的国家,各种社会力量不断变化,“社会越复杂,异质性越强,政治共同体的建立和维持就越依赖于政治制度的功用,这种政治制度可以调节、限制、疏导各个社会群体的权力,以便使一种社会势力的统治与许多其他社会势力的共同体和谐共存”[6]9-10。这对我们党处理好同社会的关系有一定的启示意义。首先是政治制度化和政治共同体。我们党创造性地建立了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如果套用亨廷顿的观点,那么中国共产党与其它民主党派就是政治共同体的关系,多党合作与政治协商制度就是亨廷顿所谓的政治制度。这样来看,中国共产党就要以构建共同体政治制度为导向,疏导、调节与各民主党派间的关系,广泛凝聚、整合工会、共青团、妇联等人民团体及其它社会团体、阶层的利益,达到共同体和谐共存。其次是政治参与和政治动员。一个有群众参与的政党制度比脱离群众、失去群众基础的政党制度要强大。动员和组织政治参与是党扩大执政基础的关键,同时也是党加强自身力量的途径。保持干群鱼水关系是我党取得革命胜利的重要法宝,现代化的今天,在社会多元的大环境下,党要以更加开放的姿态,广泛吸纳社会力量进行政治动员和政治参与,扩大执政基础,永葆党的执政根基。

[1]周淑真.政党和政党制度比较研究[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1:41-42.

[2]宋教仁集[M].北京:中华书局,1981:456.

[3]孙中山全集:第 3卷[M].北京:中华书局,1981:147.

[4]孙中山全集:第 5卷[M].北京:中华书局,1981:400.

[5](意)G·萨托利.政党与政党体制——一种分析框架[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6:53.

[6](美)塞缪尔·亨廷顿.变革社会中的政治秩序[M].北京:三联书店,1989.

责任编辑:孙 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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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1009-0169(2017)08-0019-05

刘向林(1969-),男,陕西黄陵人,延安大学政法学院副院长、副教授、硕士生导师,主要从事当代中国政府与政治研究;乔亨(1989-),男,陕西延安人,延安大学政法学院2015级政治学理论专业硕士研究生,主要从事当代中国政府与政治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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