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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认识所谓“普世价值”

2017-01-24王世奇

中共合肥市委党校学报 2017年1期
关键词:普世价值普世民主

王世奇

(周口师范学院,河南 周口 466001)

如何认识所谓“普世价值”

王世奇

(周口师范学院,河南 周口 466001)

所谓“普世价值”和普遍真理与价值共识有很大区别,它本质是西方国家对中国进行价值渗透的工具,其目的在于推广其政治理念和制度模式。西方国家把中国的一切问题都归咎于没能接受“普世价值”,用心是很险恶的。我们必须顶住西方国家借“普世价值”为名对我国发展所施加的政治和舆论压力,坚持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旗帜鲜明地表达中国的价值追求。

普世价值 民主 社会主义 核心价值观

“普世”一词发源于罗马时期的基督教。比如普世牧首、普世仲裁者(大公裁判)、普世教会等等。在哲学等人文科学上,普世价值(universal value)泛指那些不分领域,超越宗教、国家、民族等界限,只要本于理性、良知、正义而皆为所有或几乎所有的人认同之价值、理念。围绕这个问题,国内理论界近来展开了激烈的争论,论争的主题基本围绕着“是否有普世价值”、“中国是否需要普世价值”、“西方价值观是否就是普世价值”等问题展开。对这些论争进行梳理和澄清,有助于我们更好地认识西方所谓“普世价值”的本质,从而坚定走自主发展道路的信心。

一、价值观念的本质在于其方向性和相对性

价值观念的存在方式有些特别。几乎找不到一个孤立的价值观念,每一个价值观念的对面总是存在着另外一个价值观念,价值观念自它产生的时候开始,就不可避免地卷入对立、竞争和冲突之中。[1]换言之,这个星球上从来没有任何价值观念没有被人反对过,因为根本没有完美的、符合所有阶层的价值观。就算一种价值观被认为具有很大的合理性,绝不意味着这个世界上人人都要对之赞同,事实上达到这一点也不可能。试举一例,就是 “母爱应该被尊重”、“母爱应该得到回报”这样的价值观念也肯定有人反对,这些人肯定也可以给出一些反事实的驳论。历史上有很多典故能够说明这一点:因地制宜,因时制宜,此一时彼一时,橘生淮南则为橘,生淮北则为枳……。老祖宗早就知道没什么到处适用的价值了,所谓“普世价值”只会令人想起“何不食肉糜”。

所谓价值,这里可以理解为客体对于主体所具有的意义。[2]大体上讲,这种意义可以分为物质上的和精神上的两类。物质上的价值以是否满足人的需要为标准,相对容易达成共识,如“人口渴的时候应该喝水”、“发展经济必须扩大改革开放”等观念几乎没人会提出反对。但是,人必须还在满足自身物质需要的基础上追求诸如正义、公正、信仰等价值,否则,人的存在就降格为动物的层次。正是这些非物质性的价值 (包括处理人与人的关系以及人与神的关系)区分出了不同的人。因为这些价值蕴含了诸如人存在的意义等相对复杂的问题,这些争论和分歧在任何时期都是价值争论的焦点。试举一例:我党早期领导人之一顾顺章出身可谓“根红苗正”,从常理上讲,他似乎应该维护劳苦大众的物质利益,但是他却背叛了革命,走上了反党反人民的道路;恩格斯出身于富商家庭,如果仅仅从其物质需求来考虑,那么他在价值观上应该维护资产阶级的利益。但是,他一生都在为无产阶级的解放而奋斗。再举一例,在国际经济交往领域,人们相对容易达成价值共识,进而制定出了世贸组织的一系列规则,因为这些问题很大程度上属于满足人的物质需要的价值体系。但是,在全球治理领域,人们则很难达成共识,因为这些问题更多地涉及到正义分配等非功利性价值。由此可见,政治、正义等领域的价值观念相对于物质需求方面的价值观念具有更多的复杂性。换言之,在真理面前每个人都是平等的,所以在真理认识中无法体现出个性。但是,在价值面前却没有真正的平等,因为价值评价和选择具有个性。由于每个人和群体的社会实践各不相同,对价值的感受自然有所差别,对价值的评价和选择自然存在差异。当然,在物质需求甚至部分人生意义(友爱、勤奋)等问题上很多共识的存在也是毋庸置疑的。因为它是把人们联系在一起的纽带,否则人类将失去任何沟通的可能。

在价值问题上不存在唯一的、真理性的答案。古今中外都有一些人试图寻求绝对价值,但是都无一例外地失败了,这是因为随着时代的进步、社会的变迁、地域的特殊传统和人类有意识的归属划分与寻求认同,价值观会不断演变以至于和以前完全不同;并且任何价值都需要一定的解释背景来说明自己的合理性,否则,只是一种抽象的价值,没有任何实际意义。正如美国学者查尔斯·L·坎默所说:“没有一个伦理学体系能够完全被证明在最终的或客观的意义上是真实的。如果在主观上认为它们具有绝对的真实性,则是危险的。”[3]因此,我们不应简单地否认人们可以就真善美、政治发展等问题达成很多价值共识,甚至这种价值共识可以具有相当范围和深刻的普遍接受度。但是,所有的价值都可以很容易地变化到它的对立面,进而被人利用,所谓的“普世价值”也不例外。我们需要对之高度警惕而不是盲从。“普世价值”的鼓吹者要求人类接受一条统一的价值标准,自然而然,它抹杀了人作为个体的人格独立、思维差异与认知自由,同时也否认了事物的矛盾,它把森罗万象的人类社会限定在一个意识形态框架之内,这恰恰是在限制自由的权利。西方国家从自然权利信念发端,以人的各种自然、社会、经济权利为核心,形成了一套关于社会组织和政治制度的理论总结和实践经验,将其称之为“普世价值”。将价值观绝对化和真理化,其本质就是认定自己掌握了唯一的终极真理,其根源无非是因为这种价值观念的鼓吹者愚蠢或者有其不可告人的目的。

二、“普世价值”本质上是西方国家对付中国的意识形态

国际关系既不浪漫,也不虚幻,而是各种利害考量的结果,是赤裸裸的现实的反映。“冷战”的结束并没有带来一个和谐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尤其是美国等西方国家,仍明目张胆地推行它的世界霸权政策,但是由于担心核战带来的危害等一些后果,只是在形式上不像以前那样露骨,所以目前其在很大程度上侧重于文化制度输出和金融掠夺。美国等西方国家一直认为自己统治世界是天命所归,有责任推行自己的生活方式和输出政治运作方式。如,美国2010年版《四年防务评估报告》指出:美国的主要利益是“安全、繁荣、广泛尊重普世价值,以及能够促进合作行动的国际秩序”。[4]同年白宫发布的《美国国家安全战略》则将“在国内和全世界尊重普世价值”和“维护美国及其盟友的安全”、“保持美国经济的强大”、“维护美国主导的国际秩序”作为美国的四项持久利益,并且指出美国 “长期安全和繁荣有赖于对普世价值的坚持”。[5]历届特别是二战以来的美国总统都将推广“普世价值”当做美国的使命,如奥巴马政府每年的国情咨文,都将推行自由、民主、人权这些“普世价值”,视为美国的“国家战略”。[6]

古今中外,那些打着“普世价值”名义指责别人、干涉别人的国家,也不是今天才有;做什么事都讲究出师有名,郑庄公以前称霸的时候,打别的国家时往往就让士兵们举杆大旗,上书 “奉天讨贼”,说自己是奉周王的命令主持正义而讨伐那些不义的诸侯。可后来周天子要来讨伐他,他的部队就一箭射到周王身上,所谓“奉天讨贼”只是掩人耳目罢了。1096-1291年的十字军东征是一场当时西方对伊斯兰的战争,基督教就将其定位于普世价值对异教徒的战争,直到今天,这种具有极强宗教色彩的普世主义,一直都是西方对外侵略的思想源流。挂羊头卖狗肉的现象古今中外皆如此,因为都注重要抢占道德高地。可是,纵观历史,西方国家的道德、制度优越感是站不住脚的,如,在全球化前或者全球化早期西方国家增进自身利益的主要方式是借助强力、殖民活动和发动战争等,殖民者当初都是说为了传播上帝的公义,是给“野蛮人”造福的。而在当今世界贸易体系下,“中心—外围”国家之间存在着严重的不平等交换,这种不平等交换实质是欠发达国家的劳动剩余价值向发达国家的转移,是发达国家对欠发达国家的剥削。所有国家的外交都以实现国家利益为目标,即便是号称“人权卫士”的美国,为称霸世界,也常与某些专制国家和独裁政权打得火热,沙特便是经典案例。可是,这些西方国家却经常感觉他们比“邪恶力量”、“极权国家”更高尚,因此频繁地以颐指气使的心态指手画脚地攻击别人,这实在是个很滑稽的事。

以一些复杂和模糊的概念对一些政治问题进行包装,美其名曰为 “价值中立”、“普世价值”或“科学”,从而掩盖其意识形态的实质,然后再将其推销给其竞争对手,从而将人引入“理想状态”,是西方国家的一贯手法。如,近年来所流行的“新自由主义”本质就是披着羊皮的狼,而“羊皮”就是他们自称的“新经济理论”,“狼”则是垄断资本家企图通过市场化、私有化和自由化为“收割中国”所做的准备和控制世界的野心。西方国家当然可以拿出自身在私有化基础上建立市场经济所带来的繁荣的事实来论证发展中国家实施新自由主义经济政策的必要性,但是,因果关系成立的前提并非如此,因为发展中国家的国情和环境与西方国家有很大不同,在这个问题上西方国家有意无意地陷入了诉诸个别和类比推理的逻辑谬误,片面地为了逻辑的一致而要求历史的一致,苛求普遍性而忽视特殊性。对此,我们必须报以高度的警惕。

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认为现代化只应该有一个标准,其他国家的制度只能效仿西方的制度,因此,其他国家的发展道路是否正确必须以是否模仿西方模式来进行衡量:“经济现代化的价值是‘资本主义精神’,政治现代化的价值是‘民主主义精神’,社会现代化的价值是‘自由·平等精神’,文化现代化的价值是‘合理主义精神’。”[7]可是,事实证明任何国家的现代化必须立足于各国固有文化才能成功,正如亨廷顿所指出的:“正如我们已经看到的,其他国家的领导人有时企图摈弃本国的文化遗产,使自己国家的认同从一种文明转向另一种文明。然而迄今为止,他们非但没有成功,反而使自己的国家成为精神分裂的无所适从的国家。”[8]所谓“普世价值”的根本目的就是要把我国的社会主义制度全面转变为西方的资本主义制度,他们不是把我国的基本国情当做改革的出发点,而是要求我国在一切方面都要效仿追随西方,从而更好地向它们提供给养,而不符合上述标准的就自然被视为“非我族类”。当然,这也可以从他们的文化传统上找到根源:欧美人非常执著外物,对于异己,通常采取消灭排斥的手段,比如异教徒,过去通常都会被杀死,现在虽然有所进步,但是在内心深处依然会排斥。中国传统上都是教导人们要谦让,要节约;天人合一,对自然要敬畏;有矛盾时要学会化解,而不是消灭杀死。很可惜现在很多人不明白,还到处贬低诋毁中国的一切,处处要求临摹西方,似乎离开西方理论的印证和案例的比附,说话就无的放矢,问题是西方可没有为他们的理论提供任何担保。

西方国家在政治上始终自以为是和居高临下,以根深蒂固的优越感来贬抑和丑化中国的政治和社会现状。否则,就以“普世价值”为名义对之兴师问罪。如美国历史学家福山曾提出“历史终结论”,其本质就是认为资本主义的民主政治模式就是其他国家政治发展的终极模式,所需要的不过是不断地完善而已。人类唯一的历史教训就是忘记历史的教训。新中国建立到现在的基本经验就是,西方国家对中国利弊得失的欢呼,基本是相反的,凡是对中国有利的事情,西方绝不会一片欢呼,就连中国买一艘二手航母西方都一片惊呼,如中国的城市发生骚乱,就被不加思索地描绘成追求自由、民主和人权的抗争运动;若某地有群众上访,在西方看来肯定是“反抗专制的正义行动”。所谓的“普世价值”在国际政治领域根本不存在,它本质上是一种极具欺骗性的新殖民主义,是美国等西方国家美化自身和混淆视听的工具。对于改革开放以来中国人民所创造的优质资产,远在大洋彼岸的华尔街精英们早己看在眼中。大到天体的运行规律、小到亚马逊丛林里蝴蝶扇动的翅膀都在他们的计算之内,如此丰盛的财富盛宴,绝对逃不过他们的眼睛。当西方国家真的送 “普世价值”到我们面前时,里面究竟是救国救民的良方,还是迷魂药?我们一旦签收,可能是需要用国家和人民的前途命运来交换的,关于这一点,如若不信,可以问问原苏联人民。纵观历史,很多罪恶都是以推动所谓“普世价值”的名义犯下的,难道这些代表垄断资产阶级利益的发达国家会古道热肠地不远万里来到中国给中国人民献上可以强国富民的“普世价值”,从而帮助我们发达富强,好跟他们竞争以抢他们的饭碗?他们的目的昭然若揭,无非就是想造成那些不符合自身利益的国家的社会动荡和民族冲突局面,然后坐收渔翁之利。

宗教与商业,是建造西方文明大厦最粗的两根柱子。在历史上,西方商人的罪恶行径与以新教为主体的“普世价值”的传播之间具有共生关系,二者相互促进、共同发展,都在18、19世纪的欧美以外的世界各地取得了让殖民者心满意足的 “成果”。商业殖民者负责占领被征服地区人民的物质世界,而传教士则负责占领被征服地区人民的精神世界。所以,才有了后来被殖民国家人民的经典描述:五百年前,他们拥有《圣经》,我们拥有土地;五百年后,我们拥有了《圣经》,而他们则拥有了土地。

当今世界,多极化已是大势所趋,单靠西方理论来解释世界已经捉襟见肘。在这一点,“芝加哥男孩”现象可以作为一个例证:20世纪70年代后期,一批拉美国家的留学生经过美国芝加哥大学等著名经济学院、商学院的培训后回到智利治理本国经济。他们在不了解本国国情的情况下,邯郸学步般地生搬硬套西方经济学理论,结果将国内经济搞得一团糟。这就充分说明:借鉴他国经验必须强调历史、文化、制度的作用,以解决现实问题为主旨,借鉴时务必要在分析鉴别的基础上有所取舍,而不能生搬硬套。因此,西方世界如果再幻想以西方理论来统摄世界大局,则无异于痴人说梦,这些自以为“舍我其谁”的“普世价值”指导西方国家自身的发展尚且破绽百出。如,我们看到:西方很多国家的公共权力被逐渐关到了精英阶级的“笼子”里,最后沦为资本金权的玩偶,于是资本压榨下的新型奴隶制在渐渐成形,从希腊的困顿到西班牙和葡萄牙的混乱都说明了这一点。显而易见,那就更不要提用这些理论来指导他国了,它们制造的社会动荡正成为这个世界的不幸。

三、从美国所推销的“民主”可以看出所谓“普世价值”的荒唐

美国声嘶力竭地推行民主等“普世价值”面临着一个无法克服的逻辑漏洞,那就是它无法做到言行一致。如果一个人无法使口头声称的价值观与自己的实际行动相一致,那么他就同卖狗皮膏药的骗子一样毫无两样。美国口口声声声称:民主是美国的基本价值,美国人信仰民主,并且全世界都应该追求美式民主。但是,信仰是指内心对所信之事的虔诚状态,内心的虔诚必然会体现在行为上,不能用行动来证明自己对价值观的忠诚,根本就不能称为有信仰。若是说一套做一套,不管信仰什么,包括所谓的“普世价值”,都一文不值。

以民主政治建设为例。1996年的俄罗斯大选可谓是一部完美教科书。钱、金主、演技、栽赃、宣传、谋杀等元素展现得淋漓尽致。作为一面镜子,用它来映照美国大选也很合适。俄罗斯觉得苏联之所以解体,是因为制度不行,所以俄罗斯在苏联解体后开始全面照搬西方的制度,在国际问题上也紧跟西方。在经济上,不顾俄国是否具备实施所谓“休克疗法”的条件,全盘采用美国经济学家提出的“休克疗法”。没过几个月,物价开始飞涨,卢布贬值几十倍,之后俄国的GDP被砍去一半。大选前,叶利钦是美国所中意的总统人选,是美国所希望推行的“普世价值”的代理人。但是,饱受“休克疗法”折磨的民众,开始想念苏联时代的社会保障和生活福利。在一定程度上,也不是原苏联执政党做得多好,而是世界货币基金组织和国内寡头们抢劫得太狠了。叶利钦面临的不是再度当选的问题,而是第一轮就会被淘汰的尴尬。民意上,久加诺夫(俄共)、列别德(退役将军)、日里诺夫斯基(自由民主党)、亚夫林斯基(经济学家)都排在他之前,人们普遍预计1995年底叶利钦得票率不会超过两位数。可是,金主才是决定选举胜负的人。当时的选举法规定:每一位侯选人的费用不得超出145亿卢布(当时合300万美元),个人捐款不得超过600美元,组织捐赠不得超过6万美元。如果不违法,金主们的帮助则毫无意义。当时俄罗斯有个选举委员会起监督作用,而他们事实上成了叶利钦团队的一个附属机构,无论叶利钦送什么礼物给选民,还是西方国家驻莫斯科大使馆的卡车给街头上叶利钦的支持者无偿提供任何物品,包括在夜间给支持者运来白酒,他们都说那不是竞选用品,不算违法。当然,叶利钦要不是贿赂他们,他们就没这么大度了。自然而然,民众被野心家们煽动起来的情绪所左右。叶利钦再度登基后,与寡头们灯红酒绿一掷千金的糜烂生活相对照的仍是人民生活状况的继续恶化,民族纷争与冲突四起,暴力活动与犯罪猖獗,社会急剧动荡。不同的是,利益集团之间的斗争愈加激烈。为了瓜分国有电信投资公司和诺里尔斯克镍矿,七巨头开始互相撕咬,他们手下的媒体疯狂互掐,结果是索罗斯笑到最后。局势弄成这个样子,叶利钦开始向那些西方的“朋友”求援。可是,西方对所谓的“承诺”根本没当真,本来答应的援助,都不认账了。一再受骗,人民又开始明白了,1998年俄国矿工和铁路职工切断了西伯利亚铁路线,长期被拖欠工资的医生、护士、教师、科学家们也参于了这场运动,并要求骗子下台。由于卢布贬值到了几乎成为废纸的程度,多少俄罗斯人一生积蓄瞬间被蒸发,他们变卖家产甚至自己的军功章只为了到市场上换点面包。上世纪90年代中国还很穷,但当时竟然有大批俄罗斯人到东北来谋生,可以想象俄罗斯人当时的生活有多么落魄。从一个GDP仅次于美国的超级大国,一夜间成了很多民众吃不上饭的国家,这是多么凄惨的结局!极具讽刺意味的是,西方主流意识形态却欢天喜地地始终将苏联解体视作:人民对官僚、民主对极权、“普世价值”对共产主义的决定性胜利,苏联人民从此站起来了,挣脱了极权政体的锁链!

在美国,金钱可以给部分人或多或少地带来超出“一人一票”的权利。在相当意义上,美国政府是帮财团打工的,而顶尖的财团都掌握在了大家族的手里。而一提多党政治,我们很多人都会自动跟民主自由挂钩,其实并非如此。当国家和社会发展停滞,内部矛盾激化时,多党制往往成为社会变革的绊脚石。因为每个党派只能代表一部分人的利益,当内部不同群体的利益之间产生矛盾时,党派之间为了巩固选民基础,则互不让步,互相攻击,否决政治大行其道,自上而下的改革就很渺茫。事实上,对于我们一些人对美国各方面都崇拜得五体投地的赞美之词,就是美国人也会感觉脸红。

民主本身具有内在的张力和冲突性,这是我们必须务实地看到而不能选择性失明的。否则,正如很多历史上和现实中正在发生的故事一样,民主到来之后并不都是福祉,反而成为祸害。换言之,民主是历史的、具体的,民主必须与本国传统、文化、社会、经济发展水平等因素相结合,否则很难有效运作起来。西方国家无视一些穷国由于推行扩展性民主而使国家陷入混乱的事实,如美国近年来在中东所推行的以推广美式民主为目的的“大中东计划”其成绩乏善可陈,至今仍看不到中东局势得以好转的迹象。可他们一直偏执地认为一切都必须按照他们的模式进行:一人一票、普选、政党轮替,只有通过民众选举所授权的政府才具有合法性。但是,“选举出的政府才具有合法性”只是片面的一家之言,其他国家完全没必要成为这个理论的囚徒。政府的天职无非是为民众提供优良的公共秩序,民主确实是个好东西,因为民主在当今已成为支配性的政治观念,但西方的这种民主形式并非普世适用。人最终需要的是具体价值而非抽象价值。在有多元主体的现实面前,“普世价值”具体地意味着什么,最终取决于具体的主体。[9]

又如,美国几乎在一切场合都在宣扬“人权”,这里先不管美国自身的人权纪录是不是很光彩。在海湾战争时,美国出兵伊拉克的理由是为了科威特主权,说明主权大于人权。过了些年,北约打南联盟时又成了人权大于主权。这实在让人莫名其妙!历史的经验是:人可以经常改变他对某些问题的看法,但不能总是转变他看问题的原则,否则这个人便不是一个可以信赖的人。换言之,谎言易于改变,如果一个人经常改变他的价值观,那么,这个人肯定是靠不住的。我们可以以史为鉴:曾经何时,英法殖民地遍布亚非,但那些地方毫无民主可言,就连讨论民主都不可以,在香港回归祖国之前,英国在那里有监督“出格言论”的机构;在殖民时期的印度,甘地和尼赫鲁这样的“异见人士”被关进了监狱;1905年日俄战争后,西方把清朝在辽东半岛的利益从俄国手中给了日本,调停者老罗斯福总统后来因此获得诺贝尔和平奖;1919年,巴黎和会不顾中国十万劳工在欧洲的奉献,又把德国在山东的利益授予日本。如果有人相信西方冠冕堂皇的一套是“普世价值”,上百年前的中国人民就会嗤之以鼻!如果有人提出所谓“普世价值”就是弱肉强食和恬不知耻,上百年前的中国人民肯定会举双手赞成。所谓的“普世价值”,无非是一套想把稻草说成金条的谎言,说到底就是张擦屁股的手纸,用完就可以扔掉!

四、我们该如何应对所谓“普世价值”

首先,要大力揭露所谓“普世价值”的实质,廓清在这个问题上的迷雾,加强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的指导地位,因为理论的自觉会带来思想上的领导权。是否接受“普世价值”是道路问题,是政治问题。避免太多退让的唯一办法就是绝不做任何侥幸心驱使下的任何让步,文化搏杀和意识形态争夺比传统战争还要惊心动魄。因此,如何造就国民的坚定信仰并用此抵抗西方国家的思想侵蚀已成为当务之急。

当前,一些人包括理论工作者对“普世价值”莫衷一是甚至顶礼膜拜,这也说明了我们在理论和实践上对其批判还不够,还没能使其噤若寒蝉。纵观历史,如果被统治阶级大谈“普世价值”,只能说明其认识的肤浅和实践的不足,而如果统治阶级大谈“普世价值”,那只不过是一种麻醉被统治阶级的伎俩罢了。所以,在奴隶社会,奴隶主会宣扬他随意杀害奴隶是理所当然的。在封建社会,地主阶级及其御用文人会向佃农灌输“天不变,道亦不变”。在资本主义社会,资产阶级辩护士会用田园诗般的描述来歪曲剩余价值的来源。在今天,之所以有些人宣扬和接受“普世价值”,无非是因为他们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信心不足,或者抱有希望走西方道路而侥幸获取几根垄断资产阶级的肉骨头的侏儒心态。价值认同和真实价值关系的悖反在任何时代都会存在。在中国封建社会,很多太监会以能得到皇帝的宠幸而沾沾自喜,但是,这种价值认同事实上无法改变他在根本上只是皇帝奴才的价值关系!诸如自由、民主、人权等这些价值观念,在不同的社会条件下,人们的认识和解释肯定是不同的。任何价值体系都是围绕利益的精巧设计,以价值观为主题的争辩,本质是在“争权夺利”,我们必须明确反对西方国家把他们具有特定含义和用意的价值和理念说成是 “普世价值”,然后强加于中国和世界。

西方文化近世的崛起,纵然有坚船利炮的因素,但其背后讲究法治、人人平等的理念确实也比讲究等级、以人的意志为标准的封建专制文化有一定的优势。在今天的世界格局下,西方源自希腊文明发展出的文明体系是有一定优越性的。但这种对文明的衡量只限于今天的这个时间点和目前视野可及的这个大环境,既不能代表过去,也无法代表未来。西方国家并不像一些人吹嘘的那么好,当然它有值得我们学习和借鉴的地方,但在很多方面其实我国已经超越了它们,所以我们没必要对自身文化、制度等那么自卑。西方国家有他们自己的问题,一点不比我国的问题少。并且,美国之所以能成为超级大国,并不是所谓“普世价值”的功劳,而是某种地缘政治意义上的偶然。事实上,近十年来,随着信息的涌入,许多中国人也已经逐渐看清了美国这个“山巅之城”光环下的本质。

其次,弘扬传统文化,加强价值对话,重视价值共识,根据中国国情借鉴人类文明进步的积极成果,在思想政治工作中做到群众性与导向性的统一,大力倡导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为人们构建精神家园。

中国人目前最迫切的需要不是解放思想,而是精神有所皈依。在文化上,当我们对向哪里去感到迷茫的时候,最好还是追问自己从哪里来,明确了这一点,就能更好地确定往哪里去。西方近现代社会500年的形成史说明我国现代化的进程还任重道远,无论是理论、道路等各个方面的自信都必须建立在文化自信的基础上。世界文化发展的趋势并非是向西方文化的靠拢和归化,如若建构我国的核心价值,不可避免地需要传统文化为底色。无论世情如何变化,不能改变我们核心价值观建设的民族性特征。即使在经济生产领域也不会完全变成西方的经济生活,中国传统的经营方式、信用模式仍然会有所保留,形成的是中国式的现代经济生活。[10]需要注意的是,文化传承和文化创新不能割裂,在全球化时代,必须鼓励文化交流从而进行文化创新(相对于传统文化),否则就会与其他文化产生不可通约、难以调和的冲突,如,产生于沙漠绿洲的宗教,由于与外界隔离,具有了比较纯粹的文化。当文化交流不可避免时,持有这种文化的人就相当震惊,由此酿成了很多冲突。因此,我们必须根据社会生活的要求对传统文化进行改造,使其符合现代生活的要求。

历史上,中国是几个文化输出大国之一,仅仅两百年前,清朝官员去越南朝鲜根本不用带翻译,这是多么强大的文化输出,这种输出只是近现代才疲弱了。现今中国的经济发展成绩世界有目共睹,可是文化影响力的缺失也显而易见。文化的魅力,从来都不是靠遍地开花地创办孔子学院、贴几张照片、发几条新闻、挂几个灯笼或者吃几个饺子就能让人理解的。文化发展的实质,就在于文化创新。从文化自身发展来看,创新赋予文化鲜活的辐射力,从而有利于促进文化自身的发展。换言之,文化就像科技的发展一样,需要一代一代不断推陈出新,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的文化。纸出现以后,书法和绘画才流行起来;钢琴出现以后,古典音乐才流行起来;影视文化出现后,传统文学的地位就衰落了。随着科技的发展,文化的形式还在不断更新。如,美国的传统文化并不多,但是却是一个文化输出大国,原因就在于其有开放创作环境下的成熟的文化产业链条,因而能够创造出充满时代特征的文化。当前,西方的现代化之路碰到很多问题,急需调整文化方向,从而解决 “自然—人—社会”三大紧张纠结的关系。以和谐为特征的文化传统正是中华民族的生存智慧,对于此,我们要占领文化发展的制高点。针对当今世界普遍关注的全球变暖、能源危机、恐怖活动等共同议题,发出中国的强音,为中国文化形象注入更多的现代性的、积极性的元素。文化产品中有趣的新文化元素多起来了,自然会有人主动来接受和了解,从而和国外文化一起寻求到某种能够共享的价值理念。

社会主义意识形态是人类性话语和阶级性话语的统一,我们的核心价值观并非来自建立在抽象人性论和形而上学方法论上的 “普世价值”,而是来自于中国的实践和对人类进步价值观的借鉴。价值分歧尽管在任何时候都会存在,但绝对不意味着我们可以任性地反对在国际交往中所形成的价值共识。而一旦我们的价值体系树立了核心价值观,从而能够对价值作出一致的解释,则价值迷茫和危机就可以得到解决。

最后,切合实际地开展民主法治建设,让人民群众有更多的获得感。核心价值观包括劳动和地位两方面的价值,如果这两方面的价值无法协调一致,就容易使核心价值观坍塌。在历史上,儒家文化由于过于注重地位的协调而忽视对劳动和创新的追求,社会因此丧失了活力。当前,部分群众感慨“勤劳无法致富”、“权力通吃”等,因此对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产生怀疑,进而被欧美生活方式和制度运作所诱惑,根源就在于我们忽视了民主法治建设,以至于腐败频发,群众因此产生失落感。在过去一段时间,“发展”被理解为纯粹的经济增长。没有公平的效率,没有公正的发展,既不全面,也不协调,其结果必然是对现代化整体的破坏和解构,对社会全面进步的忽视与排斥。[11]还以民主建设为例,尽管国内一些人把中国任何问题都归咎于“没有民主”是不对的,但发展民主确实已经成为我国的当务之急。我们国家要走的路是适合我们的民主之路、还是西方世界以“普世价值”为名所指引的路?一人一票不一定产生真理,实践却一定能检验真理。一个制度好不好,不是个理论问题,而是个实践问题。理论意义上的抽象的民主概念当然存在,但是我们必须选择具体的民主道路。务实是世俗政治的第一信条,在政治领域,唯一的价值是人民的福利以及社会的公平正义。西方民主制度只是达成这一目标的手段之一。观察当今政治经济版图,几乎所有发达国家都是普选民主国家,大部分资本主义强国的工业化、信息化和民主化进程是联系在一起的,所以我们很容易把民主和富强联系在一起,以为这两者之间天生就是不可分割的一体。然而这种认识是本末倒置了,普选民主和富强常常是有矛盾的,普选民主很可能破坏国家的富强进程。民主的成本是高昂的,对于民主经验不丰富的人民来说尤其如此,如印度、菲律宾的事实就证明选举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些奇效,甚至可以说毫无效果。西方的民主进程是一个缓慢长期的进程,民主进程最冒进的法国付出的代价也最大,底层民众的政治权利是逐渐获取的。今天一些人对缓慢的民主进程通常都持批判的态度,然而却忽视了这个缓慢进程的正面价值。有着几千年官本位文化传统的中国人的政治观念在一定程度上是反到底、斗到死,没有合作、妥协、共赢的政治理性。而我国当前的首要任务,不是民主,而是民生和富强。当然,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在民主建设上要裹足不前,如,一党执政和保障人民群众的知情权监督权并不矛盾,所以,一党执政只要能保障人民的上述权利,就是真正的民主;如果多党执政和普选无法做到这一点,就是不折不扣的假民主。我们应加强公民教育,培养公民意识和社会责任感,特别是参政理念和法治素养,防止人民被野心家煽动起来的激情所裹挟。推进民主必须步骤明确,制定出不激进但有条不紊的民主建设进程表,务必保证民主建设在可控的底线内进行。对别有用心者的奇谈怪论必须坚决进行打击,在国家统一和社会稳定这个问题上绝对不能手软,坚决避免社会秩序的混乱与群众情绪的失控。

事实上,近年来我国推进民主、法治的努力和成果,特别是“苍蝇老虎一起打”以来,民众是有目共睹的,中国政治的现代化进程,其实是相当值得期待的。中国模式的成功映照了所谓“普世价值”的失败,这将激励越来越多的国家大胆探索自己的道路,进行体制创新,追求良政善治。

结语

从古至今,没有任何一套价值观念能够适合于一切社会生活,社会生活也不会钟情于任何一套价值观念,包括所谓“普世价值”在内。中国人民的实践已经和正在使“普世价值”漏洞百出,正是因为我国选择了不同于“普世价值”的社会主义建设之路,才书写了具有中国特色的华丽篇章。今后,我们要更加注重价值自觉,从而更好地理解现实和展望未来,理直气壮、昂首阔步地走符合国情的中国道路。

[1]兰久富.社会转型时期的价值观念[M].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1995:5.

[2]袁贵仁.价值学引论[M].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1991:47.

[3][美]查尔斯·L·坎默.基督教伦理学[M].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4:44.

[4]The Department of Defence of US,Quadrennial Defence Review Report,February 2010,p.9,www.defence.gov/qdr/images/QDR_as_of_12 Feb10_1000.pdf.

[5]The White House,National Security Strategy,May 2010,pp.7,17, www.whitehouse.gov/sites/default/ files/rss_viewer/national_security_strategy.pdf.

[6]侯惠勤.澄清“普世价值”上的迷雾[J].人民论坛,2014(2):45.

[7][日]富永健一.日本的现代化和社会变迁[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4:126.

[8][美]塞缪尔·亨廷顿.文明的冲突与世界秩序的重建[M].周琪,刘绯,张立平,王园,译.北京:新华出版社,2002:353.

[9]李德顺.怎样看“普世价值”[J].哲学研究,2011(1):6.

[10]兰久富.全球化过程中的价值多样化[M].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10:195.

[11]王葎.价值观教育的合法性[M].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09:35.

责任编辑:汪晓梦

2017-01-20

王世奇,周口师范学院文化中心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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