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隐性权力效应对领导效能的影响问题研究
2017-01-24林雪芬林时进
◎林雪芬 林时进
内隐性权力效应对领导效能的影响问题研究
◎林雪芬 林时进
内隐性权力在宏观层面上对包括政治效能、经济效能、文化效能等方面的领导效益产生影响,同时也在微观层面上对包括决策、用人等方面的领导效率高低产生影响,只有正确认识和处理好内隐性权力与显性权力的关系,从制度建设入手,强化权力监督,不断提高领导者自身道德修养,才能更好的把握和使用好内隐性权力,从而提升领导效能。
内隐性权力;效应;领导效能
领导效能的高低体现为领导活动有序化的运行和组织效益的高效率化,领导效能的实现必须依托于一种特定的结构,维系结构存在的规则成为支撑领导活动有效的结构性力量,这种力量因为规则的明确符号化而被固定为一种制度约束。[1]本文试图从内隐性权力的生成机理出发,客观分析内隐性权力效应对领导效能的影响,并提出积极的应对策略。
一、内隐性权力的生成机理、效应及与领导效能的关系
(一)内隐性权力的生成机理
显性权力来自于正式合法的授予,而内隐性权力大多来自于非制度性的安排。通常,不具有显性权力而又希望获得权力影响的行为都会想方设法获得隐性权力,乃至造成对显性权力的误导和冲击,比如存在于领导过程中的对领导者决策干预,甚至影响单位的发展稳定。
从内隐性权力的来源看,无论来源于个人的隐性权力还是来源于群体的隐性权力,其对正式权力的影响均有着正面或负面的两面性效应。至于产生何种效应,取决于内隐性权力在组织内通过正式权力取得利益的合理性。利益分配的合理性是内隐性权力符合组织要求和社会法理的正效应体现,隐性权力则与正式权力相互促进。反之,则是内隐性权力附着于显性权力上的权力滥用,其对组织发展的破坏和对显性权力的削弱是不能忽视的,对领导效能影响的负面效应也是显而易见的。
马克思揭示了权力的本质,他认为,权力所表现出的强制力量恰恰是各种关系在利益分配上的对比,无论君权神授,还是“经济人”或“道德人”的不同认识,权力都表现出这种利益的分配多少,正如马克思所说,“人们为之奋斗的一切,都同他们的利益有关”。[2]在资源占有上,不同主体的利益分配必定不均衡,如果通过正当途径无法满足自我利益最大化追求,那么人们就会追逐非正当获利机会,寻求利益追求路径的内隐性权力倾向便会被激发出来。另外,交易成本比较低也是导致人们更倾向于选择内隐性权力的原因。
内隐性权力是显性权力的辐射和延伸,寄生于显性权力之中,又可能超越于显性权力之上。它具有内隐性、自然生发性、扩散性以及灵活使用性,虽然貌似隐藏,但可以被感知,能够时时感受到对人心理和行为产生的影响,有时甚至能够打破既有的组织规程排序。内隐性权力的根源来自于组织内资源需求和分配的复杂性,特别是由于资源的稀缺性,使人们在认同和接受内隐性权力的影响方面更趋强烈。某种组织环境下,无论对于个体或整个组织来说,内隐性权力甚至可以代替显性权力的影响。进一步分析,权力的行使主要借助一种结构运行和规则操作,内隐性权力的运行往往借助正式组织结构的依托,并在一种明规则基础上形成权力自身运行的“潜规则”,有时也通过显性权力的明规则表现出来,改变个体和组织内部的相互关系。内隐性权力的本质是体现权力的结构关系及其行使规则与显性权力的比较。
(二)内隐性权力的效应
社会地位、文化规范和组织架构是法定权力的基础,但内隐性权力的构建多来自于非制度性安排。组织结构越强调刚性,权力运行的成本就越高;组织越富有弹性而灵活,权力效应越能在人的动机、士气、满意度方面发挥效用。[3]权力不仅存在于具有可被感知的客观形式之中,而且通过一种符号的媒介作用,还可以展示其精神意义的属性。它通过变换不同的形态和外观,传递着与之相对应的知觉、情感和理解,甚至在无意识中建构起内心预设的权力模式。内隐性权力恰恰有着这种精神意义的属性。
从内隐性权力效应产生的根源看,无论是个人还是来自于非正式组织的内隐性权力,通过显性权力获得利益的合理性是内隐性权力效应的根本所在。因此,我们不能忽视内隐性权力对显性权力所带来的正面和负面影响的两面性。当前,人们认识内隐性权力主要从体制制度的规范和操作规程角度出发,且主要从领导者个体角度探讨内隐性权力外溢性的负面效应,表现于级别、规范、关系等因素应用的合理、合法性问题上,更多偏重于领导者内隐性权力行使泛滥所导致的社会腐败的负面影响。
(三)内隐性权力与领导效能的关系
领导效率、领导效果和领导效益,不仅是一种结果的硬性指标,而且体现于包含目标成就、内部协调性、外部适应性等要素的领导活动的状态中,领导者自身能力、素养等方面的差距以及被领导者的心理状态、工作态度等不同都会对领导效能产生影响。由于内隐性权力的正负效应性,内隐性权力对领导效能的影响就是一把“双刃剑”,建立在有效领导基础上的内隐性权力,更容易保持内部的稳定性和对外部的适应性,增强下属的工作支持度和工作满意度,从而提高团队和组织的整体绩效;建立在无效领导基础上的内隐性权力,既不能使下属从心底赞同领导者决定或要求而产生工作兴趣和热情,也不能使下属愿意承担义务和相应责任而产生工作自觉,面对复杂困难的工作挑战甚至会产生抵制心理和行为。[4]所以,领导者应积极通过自身品德、知识结构、能力素养等优秀品质所表现出的内隐性权力影响,促进领导效能的更好实现。
领导效能也会对内隐性权力产生影响。领导效能的高效率、高效益和组织目标的圆满实现,不仅是对下属自我成就的认可和发挥激励下属的作用,而且能够增强下属对领导者的信赖感和敬畏感,从而提升领导者的内隐性权力影响。反之,领导效能的低效率化,不仅会降低下属对组织的认可度,动摇下属对组织的存在感,更因对领导者品德、能力等产生怀疑而削弱内隐性权力的影响。
二、内隐性权力对领导效能的影响
(一)从宏观层面来说,内隐性权力会对领导效益产生影响
从宏观层面来说,内隐性权力对领导效能的影响主要体现在政治效益、经济效益、文化效益以及社会效益等方面。
内隐性权力会对反映政治效益的领导政治效能产生影响。由于内隐性权力大多来源于非制度、非组织性的安排,权力影响的随意性较大,如果基于组织利益和社会整体利益考虑,内隐性权力会正向提升领导者的内组织评价和社会评价,推动组织成员对领导者的认同和敬畏之心,使人们在权力的认识上发挥积极正向的引导,无形中其政治效能增强了显性权力的影响力。此外,由于没有对等的显性责任的规定,因此也就无约束和监督而言,如果权力边界模糊不清,乃至将公共权力异化为牟取个人私利,权力的商品化、资本化和市场化就会使权力膨胀失控,其对领导政治效能的影响是负面的,内隐性权力的滥用会导致整个社会的政风、民风败坏。
内隐性权力会对经济效能产生影响。对经济生活施以有效的影响是领导效能的基础,无论对于微观组织或整体社会来讲,维护正常的生产经营秩序和使社会生产力迅速发展离不开科学有效的领导,内隐性权力如果能够依循经济发展的规律和遵守领导科学的规则,不破坏经济发展的秩序,那么就会更好促进领导经济效能的提升;反之,如果凌驾于公权力之上,权力的隐性辐射和显性扩张是为追求个人“政绩”,那么这种制度外的权力滥用必然导致“乱作为”,降低领导经济效能。
内隐性权力会对文化效能产生影响。文化的发展,社会价值观的确立是主轴,权力的强制性和控制性会对人的心理、情感以及社会风气产生影响。内隐性权力的行使体现出社会价值导向,对人们的是非标准和价值取向产生影响,表现在整个社会向心力和凝聚力的消减,社会精神风貌的颓废。
内隐性权力会对社会效能产生影响。社会效能是一切领导目的的归宿。只有符合社会公众利益的领导行为才是有效领导,也只有带领大家更好实现多数人利益满足的领导效能才是最具价值和社会意义,而内隐性权力往往困于一种权欲和利欲,追求的是法定之外享受的特殊利益和权利,这不仅是对公平、秩序的破坏,更是对大多数人利益的侵害和剥夺,因此内隐性权力的滥用将会对领导社会效能产生损害。
(二)从微观层面来说,内隐性权力会对领导效率产生影响
首先,内隐性权力会对领导的决策效能产生影响。决策效能主要体现决策程序的科学化和决策方向的准确性。一项高效率的决策,不仅能导致领导活动和各项工作的高效率,更重要是还会对社会产生积极的影响。内隐性权力对领导决策效能的影响主要体现两个方面:一是来源于个人魅力、威望、资历等个性因素所形成的参照权力会对决策的有效性产生影响。[4]领导者由于具有个人魅力或者因过去的成就而受到认可和敬佩,使得被领导者容易接受领导者影响,顺从领导者的观点和看法,并自觉意愿的尽可能去执行领导者的要求,这种权力的过分使用会导致行为盲从,不利于组织的正常发展。二是来源于知识、技能、经验等独特能力的专家权力的影响。独特的知识、技能、经验等对组织发展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如果某人具有完成某项特殊任务或者解决重要难题的独特能力,那么他就拥有了潜在的影响下属、同事甚至领导的专家权力,从而拥有支配他人的力量。但是个人的这种独特能力总是有限的,不能解决组织中遇到的一切问题,如果个人盲目自负于这种权力影响并过度使用这种权力,有可能导致决策错误。
其次,内隐性权力对领导的用人效能产生影响。用人效能体现在识人、选人以及用人的标准上。领导者不能以个人的权力独断选人用人,更不能把人才的选用标准建立在个人喜好的基础上。内隐性权力以一种与领导者特殊关系和特殊距离的存在影响着用人效果[5],突出的往往是关系标准和领导者的喜好标准,而不是建立在尊重信任基础上的量才用人,这不但造成对组织公平、秩序的破坏,而且会大大影响组织成员的认同感、工作态度和工作热情,从而会影响指令的执行效果。
三、正确使用内隐性权力,更好提升领导效能
(一)应正确认识和处理好内隐性权力与显性权力的关系
内隐性权力附着于显性权力之中,并与显性权力相伴而生。从内隐性权力的正效应出发,基于知识结构、品德素养、能力和经验培养出来的内隐性权力能够产生无形的影响力量,在整个领导情境中构建起彼此信任和尊重的组织关系氛围,增强下属对组织的归属感和对领导者的敬畏感,提高下属对组织目标的支持程度和工作满意度,从而达到行为执行的自觉,客观上对显性权力起到补充、巩固和提高的积极作用。但由于隐性权力没有明确规定,也没有所对应的责任承担的界定,也相应缺乏一套有效的约束机制,因而很容易诱发寻租问题。内隐性权力的滥用必将使公共权力异化为牟取个人私利的工具。从表现形式上看,“期权化”腐败、“资本化”腐败和“身边人”腐败都是内隐性权力滥用的形态[6],这种滥用必然造成对显性权力的侵蚀,挤压显性权力的存在空间,降低领导效能,其负效应必然带来与显性权力背反的影响。因此,内隐性权力不能凌驾于显性权力之上,应该处于显性权力的规范之内接受约束和监督,内隐性权力的发挥应从组织利益和社会利益的根本目的出发,而不是从个人的“权”欲和“利”欲出发,归根到底应该清楚,对于显性权力来说,内隐性权力永远都是一种辅助的关系,应积极培养内隐性权力的正能量,更好获得领导效能的提升。
(二)从制度建设入手规范好内隐性权力,提升领导效能
首先,从制度的合理设计入手,通过构建起良序的政治机制,使权力的“隐性”变成“显性”,在职责权限、信息公开等方面纳入公开、公平的工作规程中去。对于一个组织来说,在决策民主以及人员安排方面尤其需要内隐性权力的制度化。其次,强调法律、法规的作用对内隐性权力来说是一种刚性约束,一种最有效的规范机制。法律的制度性制约,就是强化权力的规则性和秩序性,能够压缩内隐性权力的使用空间,使权力运行更多显露于制度规范的“阳光”下。对于一个组织发展来说,组织的制度架构要更科学、规范,组织的任何行为包括领导行为都能够做到有章可循、有规可依,并能够实现考核、评价的公平、公正,这样就能减少内隐性权力的干扰和影响。领导者应自觉规范自己的领导行为,减少权力使用的随意性,在规范自身权力的使用时,一切应从组织发展和整体利益出发,自觉把内隐性权力的使用纳入制度约束之下,这样无形中会对下属产生感召力和敬服感,从而更好提升领导效能。
(三)从强化内隐性权力的监督入手,提升领导效能
任何权力,如果没有监督都将产生腐败。内隐性权力恰恰因为“隐”的特性而缺乏一种有效监督,这往往导致内隐性权力的负向效应被放大,导致权力被滥用。强化权力的监督除要求内隐性权力应更多置于制度约束下,通过成员的主动参与,增强其责任感和对组织的认同感,发挥员工参与管理的监督作用。这种监督通过事前监督和日常监督的预防功能,及时和提前发现领导活动中所存在的问题、弊端,及时采取相应的对策加以防范或解决;通过监督,及时发现领导者是否偏离了正常的轨道,是否勤政、公正、廉洁,并采取措施加以校正,发挥监督的矫正功能。当然,领导者在发挥内隐性权力影响时,也应自觉的接受组织成员的监督,特别在组织决策时应发挥大家的力量,激发广大成员的工作存在感和工作热情,从而更好提升领导效能。
(四)从领导者的道德修养入手,提升领导效能
相比领导者能力,道德问题是影响领导结果的内在问题。权力虽然不是归属于道德范畴,但权力的行使却处处体现出道德的制约。权力的道德性在于权力行使程序的正当性与行为的正当性,权力主体的道德属性是评价权力行为与结果的重要依据。传统的中国文化几乎对道德在权力制约方面的功能寄予了高度的期许,孔子所说的“为政以德”并要求掌权者“慎独”、“自省”,体现了权力制约的伦理要求。由于内隐性权力更多来源于领导者个人道德品质的基础,一方面,领导者应不断修养自身积极、正向的优秀品质,通过增加个人魅力来提高内隐性权力的影响,以此增强个人感召力和成员的敬畏感,通过道德操守的软约束,使领导者在权力价值观上有一个正确的价值导向;另一方面,通过道德修养的自醒、反思降低内隐性权力不正当行使,通过道德自律回避社会各种不良诱惑,使内隐性权力处于合理、合规、合法的约束框架内,只有这样,才能更好提升领导者个人魅力和影响,从而提升领导效能。
[1]侯育伶、赵泽洪:《构建“隐权力”的规避与转化综合机制研究》,《领导科学》2016年第21期。
[2]《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2002年版,第184页。
[3]李鹏鸽:《单位内隐性权力的存在形式与正负效应透视》,《领导科学》2016年第21期。
[4]林枚:《领导科学基础》,首都经济贸易大学出版社2007年版,第201-220页。
[5]王耀海、盛丰:《潜规则及其法治矫正探析》,《学术界》2010年第5期。
[6]徐信贵:《论官场“隐权力”的表现形式、形成原因及规制》,《领导科学》2012第21期。
(作者单位:温州科技职业学院)
责任编辑:王鹏凯
2015年浙江省教育厅一般科研项目(课题编号:Y2015339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