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文化霸权视角下我国意识形态与文化建设理路研究
2017-01-19徐岩
徐 岩
(淮阴工学院 马克思主义学院,江苏 淮安 223003)
长期以来,西方霸权文化一直威胁着我国的意识形态安全。为有效应对这一挑战,习近平总书记在2013年8月召开的全国宣传思想工作会议上特别强调:“经济建设是党的中心工作,意识形态工作是党的一项极端重要的工作。宣传思想工作就是要巩固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的指导地位,巩固全党全国人民团结奋斗的共同思想基础。”[1]显然,这是习总书记为有效瓦解西方敌对势力借助文化手段企图分化、西化我国不轨图谋所开出的一剂良方。对待意识形态工作,我们不能有丝毫懈怠之意,必须时刻怀有“因势而谋、应势而动、顺势而为”[1]的有所为意识和积极主动的态度。意识形态与文化作为马克思主义理论体系的一个基本范畴,二者交融共生、相互影响,是维护国家统治的思想根基。随着全球政治、经济、文化一体化的深入发展,意识形态与文化间的关系因国家间意识形态的激烈竞争而变得更为密切,文化安全业已成为社会意识形态安全的现实表征。从文化视角深度审视和构建有中国特色的文化建设理路,是全面提升我国意识形态生命力和影响力以及实现我国意识形态安全的必由之路。
一、当前我国意识形态与文化建设的现实境遇
当前,随着全球化进程的加速,文化在意识形态中的地位和作用日趋凸显。我们在汲取人类文化优秀成果养分的同时,也经受着西方“普世价值”、文化霸权主义、“宪政民主”及民族虚无主义等思潮的侵蚀与濡化。这是威胁我国意识形态安全最为严峻的外部要素。
(一)国际境遇——西方大国文化的强势扩张及其意识形态的隐性渗透
意识形态虽在人类历史发展过程中扮演着极其重要的角色,但意识形态的凸显程度和存在样态会因不同历史时期主要矛盾的不同而有所差异。冷战后,随着两极格局的形成,资本主义制度及其意识形态与社会主义制度及其意识形态的软实力斗争开始登临世界舞台,并日益取代传统的军事、经济硬实力斗争而成为两种制度和两种意识形态斗争的主要手段。西方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凭借其远超广大发展中国家的经济、政治、科技及军事等实力,通过新闻、电视、广播、书籍、国际互联网等多种途径在意识形态领域,强行向包括我国在内的广大发展中国家和低发展中国家推行资产阶级的文化思潮、价值观念、民主制度、生活方式等。“以电影、电视、流行音乐及因特网为代表的美国文化借助商业机制和高科技手段,大举对世界各国进行渗透,而且有愈演愈烈之势。目前,美国控制了世界75%电视节目和60%以上广播节目的生产和制作,……许多国家的电视节目中美国节目往往占到60%~70%,有的占到80%以上,而美国自己的电视节目中,外国节目仅占1%~2%。”[2]美国当代政治理论家亨廷顿对此也有总结:“美国对全球电影、电视和录像业的控制甚至超过了它对飞机制造业的控制。……两家美国组织和两家欧洲组织控制了全球范围的新闻收集和新闻传播。”[3]西方文化的这种“外渗性与控制性”会潜移默化地影响乃至改变被渗国民众的价值观念和生活方式,而价值观念和生活方式正是一个国家意识形态的重要构成要件,亨廷顿故而强调:“对一个传统社会的稳定来说,构成主要威胁的,并非来自外国军队的侵略,而是来自外国观念的侵入,印刷品和言论比军队和坦克推进得更快、更深入。”[4]撒切尔夫人也曾直言不讳地指出:“今天中国出口的是电视机,而不是电视节目和思想观念。”[5]这些观点都充分说明一个真相:当今国际社会国家与国家之间的文化竞争,实质就是一场争夺意识形态主导权的竞争。
在和平与发展仍是时代主题的今天,经济全球化加速了文化全球化的产生与发展,“资本主义卖的不再仅仅是商品和货物。它还卖标识、声音、图像、软件和联系。”[6]10而文化全球化又必然加剧意识形态竞争的激烈化、常态化和隐蔽化。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大国惯常打着文化产品输出的旗帜,隐蔽地向第三世界国家兜售其价值观念、意识形态和生活方式等,大肆鼓吹意识形态终结论和无意识形态论等思想,极力宣扬“西方文化中心论”。通过深刻透视资本主义国家的种种虚假言论和行为,不难发现,隐藏于种种虚假言论和行为背后的本质却是资本主义国家企图通过对非资本主义国家进行意识形态的隐性渗透与扩张,去夺取被渗透国意识形态的主导权,以达到资本主义意识形态一统天下的政治霸权目的。事实上,在资本主义意识形态与社会主义意识形态之间的对立仍将长期存续的情况下,意识形态就不可能终结,这正如英国学者J·霍尔姆伍德所言:“在经历一段时期的社会统一和20世纪50年代的保守主义之后,西方社会并没有‘意识形态终结’的特征,而是正在进入新的‘喧嚣的意识形态时代’。”[7]8
(二)国内境遇——民族文化认同感危机与网络话语权弱势相互交织
1.民族文化认同危机感严重削弱了主流意识形态的主导地位
经济全球化直接推动世界各种思想文化与意识形态在全球范围内相互交融、相互渗透。跨越国界的文化交流直接摧毁了昔日国家之间的文化壁垒,过去那种封闭、半封闭的单一文化格局已经终结,世界范围内的文化融合步伐进一步加强,这既为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在全球范围内推行“欧洲文化中心论”提供了新渠道,更为西方大国企图以文化输出方式达到一统天下的政治目的提供了遮蔽与托辞。“西方国家尤其是美国一直以文化优势为依托,凭借强大的技术力量,通过文化交流、技术交流等柔性、隐蔽的方式向社会主义国家散播资本主义社会所倡导的生活方式、价值观念与思维方式,与社会主义倡导的主导文化争夺文化领域的话语权,企图利用文化宣传与文化渗透等手段实现对社会主义国家的文化控制与文化同化,以达到和平演变社会主义国家的目的。”[8]目前,西方国际反华势力因在骨子里不希望中国强大起来,便动用文化传播机器在世界各地尤其在我国周边国家散布“中国威胁论”“黄祸论”等言论,大肆诋毁中国和平崛起的事实,以达到搞垮中国这一不可告人的目的。与此相呼应,西方社会的历史虚无主义、新自由主义等社会思潮夹杂着各种颓废腐朽的文化思想也乘虚而入,进一步弱化和消解了我国民族本土文化的本质特征和内在特色。值得警惕的是,一部分人特别是一些年轻人的生活方式、思维观念、价值取向在西方文化的强烈渗透下正日益西方化,他们开始认同资本主义宣传的思想文化,并逐步怀疑、否定我国本民族的文化价值,这极大地削弱了人们对中华民族文化的认同,动摇了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等社会主义主流意识形态的主导地位。
2.西方国家利用网络话语霸权抢占我国意识形态的新阵地和文化制高点
随着现代信息革命的不断发展,以互联网为标志的现代信息技术不仅改变了人们的生活方式和思维方式,而且催生出一种极具开放性、即时性、大众性的网络文化。网络文化的产生,实现了意识形态作用介质的多样化、便捷化和现代化。作为观念形态的文化不是漂浮在社会系统的以太中,而是与一定社会的政治、经济紧密相连。“一定的文化(当作观念形态的文化)是一定社会的政治和经济的反映,又给予伟大影响和作用于一定社会的政治和经济。”[9]显然,网络文化也必然建立于一定的社会经济基础之上,并反作用于一定社会的经济基础。在当前全球网络技术及信息传播体系的主导权仍被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牢牢掌控的情况下,网络文化内容必然充斥着大量反映西方意识形态的东西。在很大程度上,西方网络文化的入侵和意识形态斗争直接表现为语言文字的竞争。因为“个人接受教化的过程也就是他学习语言的过程,而语言并不像人们通常所理解的那样,只是单纯的形式或空洞的外壳,语言在其实际运用中(包括在传授中)总是自觉地或不自觉地以一定的社会意识形态为导向。也就是说,传授一种空洞的语言是不可能的,传授语言的过程本质上就是传授意识形态的过程。”[7]1-2换言之,“一定的意识形态总是以一定的语言为载体。也就是说,既不存在无语言载体的意识形态,也不存在无意识形态导向的空洞的语言形式。”[7]6“人们学习语言的过程实际上也是进入一种文化、进入一种意识形态的过程。”[7]172目前,国际互联网上高达95%的信息传递为英文所垄断,3%信息为法文所占有,剩下的2%信息为世界上其他不同语系所有,而中文信息所占比例还不到总量的万分之一。英语在国际交流中的主导地位有力推动着西方文化渗透到世界各地的每个角落,这是一种典型的网络文化话语霸权的表现。可见,“信息的优势就是文化的优势。发达国家凭借信息技术和网络建设的优势将其意识形态、价值理念强加于人,不可抗拒地使受众产生亲近感、信任感,最后认同、依赖这种文化理念,同时对自己的民族自尊心、自豪感产生动摇。”[10]近年来,西方国家集中力量,全方位利用这一新兴媒体所承载的对外文化扩张功能,与我国激烈地争夺意识形态的新阵地和文化制高点,这无疑大大增加了我国抵制西方文化支配和意识形态渗透的难度;尤其是大量青年人在缺乏基本的政治辨别力和出现信仰真空的前提下,极易被西方资产阶级意识所俘获,而这反过来又会进一步弱化他们对中华民族文化和主流意识形态的认同,加剧民众怀疑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的合法性,这给我国意识形态安全带来了严重威胁。
二、意识形态与文化的相互关系
“意识形态”这一概念是由法兰西研究院院士特斯杜·德·托拉西在19世纪初最先提出来的,意为“观念学”。H·沙福托也认为,“从字面上看,意识形态可以被称为观念学。”[7]27-28而文化的含义有广义、狭义之分,从组织构成上看,文化有物质文化、制度文化、观念文化及行为文化。其中,观念文化的核心就是社会意识形态。总体而言,意识形态与文化既相互亲和,又相互制约。
(一)意识形态主导、规制文化的发展
1.意识形态影响、主导文化的发展方向
马克思、恩格斯曾说过:“统治阶级的思想在每一个时代都是占统治地位的思想。这就是说,一个阶级是社会上占统治地位的物质力量,同时也是社会上占统治地位的精神力量。支配着物质生产资料的阶级,同时也支配着精神生产资料,因此,那些没有精神生产资料的人的思想,一般地是受统治阶级支配的。”[11]52这说明,在物质上居于统治地位的阶级,决定了竖立于其上的意识形态对整个社会精神文化体系的发展具有导向和支配作用。因为任何一个居于统治地位的阶级为了维护、巩固本阶级自身的既得利益,必然要在文化和精神层面寻求、论证其阶级统治的合理合法性,故而统治阶级会运用国家舆论机器中的各种宣传手段,把其阶级意识扩大为一种具有普遍性和全民性的意识,力图通过全民的文化认同来实现其统治阶级地位的巩固。由此可见,统治阶级总要利用其统治地位的合法性,在不断向民众大肆灌输其意识形态并将之内化为他们政治认同的基础上,将其上升为该社会的主导文化。当代表统治阶级的意识形态一旦形成,它就会成为该社会的主流文化而影响、主导着该社会文化的发展方向。
2.意识形态规约、控制文化的现实发展
意识形态既影响、主导文化的发展方向,也规约、控制文化的现实发展。由于“意识形态如同一种普照的光,笼罩着整个主体世界和客体世界”[7]6,“主体、客体和主客体之间的媒介物都漂浮在意识形态中,都不过是意识形态笼罩下的存在物”[7]15,那么作为社会主体的人必定是在现实、既成的意识形态中从事着文化生产,因而他们所创造出来的文化也必然印有那个阶级的阶级意志。因此可以说,意识形态正是通过对文化主体的浸染,实现对文化现实发展的规约。具体而言,就是统治阶级向社会民众所灌输的意识形态为文化的发展打造了一个特定的先在社会环境。“意识形态作为法定先在环境,制约着文化主体精神生产的视点。社会主体对客观环境的认识及再造过程,是一个充分发挥主体能动性的过程,但文化主体的创造活动受制于个体的特定社会环境。意识形态是主体在现实生活过程中构建其思想文化内容的先在环境及社会关系,个体必然在先在的意识形态氛围内聚焦于社会的一个方面、一个层次进行文化创造。”[12]
(二)文化承载、滋润意识形态的发展
1.文化为意识形态的形成和发展提供丰富的思想资源
文化作为人类在长期的历史性生产实践过程中所形成的精神财富,既是全部人类生产实践活动的集中表征,也是所有国家和民族在进行文化创造时都必须面对的历史遗产。每个历史时期和历史条件下的人类社会都会面临着特定的、既成的文化环境,先在文化中的一些重要特质总会以各种各样的方式存在、影响、规约后继社会主体思想文化体系的形成和发展。而意识形态作为人类社会特定历史阶段的特定产物,必然要受到先在文化环境和既成文化的影响。“每一种意识形态都是在一定阶级利益和意志的支配下,人们对以往文化传统进行吸收和处理的产物。”[13]也就是说,先在文化中所蕴含的历史特质,构成了后继社会意识形态观念体系的先在逻辑范式,它一定程度上为后继社会意识形态体系的建构提供了先在的思想文化资源。意识形态也必然会在这种先在的思想文化资源基础上,对特定的文化特质进行不断地筛选和改造,并为其注入新的时代内容。
2.文化为意识形态发展提供了内在的驱动力
文化既然是意识形态产生、发展的思想来源,那么,文化的自我发展与自我更新也必然驱动着意识形态的发展与更新,意识形态的发展与更新离不开文化的承载与滋润。意识形态是文化发展到一定历史阶段的产物。人类运用自己的智慧在改造客观世界和主观世界过程中所积淀的文化成果,就成为一定意识形态产生和发展的文化资源,它决定着一定历史时期内意识形态的特质和发展水平。可以说,先在文化成果的积淀既为后继社会意识形态的生成提供了基石,也为构建意识形态提供了历史材料。然而,意识形态动态发展的本质在于文化创新。文化作为意识形态的思想来源,它的生产与创新其实就是统治阶级根据自身利益的需要对精神内容进行再加工和再创造,以形成独特的、服务于自身的意识形态,因而它必然承载着意识形态的内容,并为意识形态的形成与发展、更新与完善创造着新的思想文化基因和新的文化起点。因而说,文化为意识形态的发展提供了内在的驱动力。
三、我国意识形态与文化建设的现实理路
当今,经济全球化、政治多极化以及科学技术的迅猛发展所带来的异国、异域文化彼此间的相互激荡与激烈交锋,已成为不争事实。在这场文化的相互激荡和激烈交锋过程中,包括我国在内的发展中国家和低发展中国家仍面临着以美国为首的西方文化的严峻挑战,为此,我们必须在文化和意识形态领域采取更加积极的应对措施,不断增强自身对有害侵袭的免疫力,才能有效避免西方意识形态及其文化对我们的蚕食。
(一)物质文化领域——大力发展社会生产力,为提升我国主流意识形态生命力和文化认同奠定物质基础
马克思曾说过:“人们在自己生活的社会生产中发生一定的、必然的、不以他们的意志为转移的关系,即同他们的物质生产力的一定发展阶段相适合的生产关系。这些生产关系的总和构成社会的经济结构,即有法律的和政治的上层建筑竖立其上并有一定的社会意识形式与之相适应的现实基础。物质生活的生产方式制约着整个社会生活、政治生活和精神生活的过程。不是人们的意识决定人们的存在,相反,是人们社会存在决定人们的意识。”[11]10列宁也指出:“物质生产力的状况是所有一切思想和各种趋向的根源。”[11]11根据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的上述观点,为进一步提升我国主流意识形态生命力,增强对中华文化的认同,我们必须坚持“发展才是硬道理”的著名论断,大力发展社会生产力,夯实我国主导意识形态和主流文化所赖以存续的物质基础。因为意识形态作为思想上层建筑,离不开坚实经济基础的强力支撑。“意识形态的力量决不是孤立的、抽象的。意识形态会借助经济的力量,形成自己的优势。发达国家之所以能够对我国进行意识形态渗透,其根本原因是由于它们强大的经济实力作后盾。苏联、东欧等社会主义国家之所以在西方‘和平演变’的政策下解体、巨变,其根本原因也在于忽视了生产力的发展。”[14]在我国社会主义建设早期探索阶段,我们曾经历过过分强调阶级斗争而完全忽视发展生产力的曲折过程,也曾为此付出了政治领域一片混乱和国民经济近乎崩溃的巨大代价,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一度处于停滞状态。1992年邓小平提出的“社会主义本质”科学论断,不仅是对我国过去曾长期忽视、偏离发展生产力这一历史性错误倾向深刻反思得出的结果,而且也是源自如何有效维护国家意识形态安全得出的结论。在冷战时代,经济、科技和文化实力的竞争已取代传统的军事实力竞争而成为全球化时代的主要竞争目标,特别是在美国提出要同社会主义国家打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的情况下,大力发展生产力,提高经济实力就具有特殊的现实意义。生产力发展了,经济实力雄厚了,就能保证竖立于其上的意识形态和文化的安全;反之,竖立于其上的意识形态和文化则会遭遇外来异质意识形态和异质文化的侵蚀和颠覆。
(二)精神文化领域——坚持马克思主义在我国意识形态领域中的指导地位,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引领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和文化建设
马克思主义作为科学的理论体系,是我们立党、治国的指导思想,是指导我们一切工作的理论基础,坚持我国意识形态领域中马克思主义的指导地位在任何时候、任何地点都不能动摇。在我国当前多种意识形态成分和文化思想同时并存的状况下,重视和加强意识形态工作,坚持用马克思主义占领社会主义意识形态阵地的意义就显得尤为重大。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和资产阶级意识形态之间的对立和斗争并没有随着两极格局的瓦解而终结。历史经验已证明也必将继续证明:如果马克思主义不去占领社会主义意识形态领域和文化阵地,那么各种非马克思主义甚至反马克思主义就必然去占领。中国共产党的执政史已证明,如果我们主动放弃或不再坚持意识形态领域的马克思主义指导地位,那么就必然导致资产阶级自由化泛滥。我们党若要始终保持住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中占据绝对支配地位,就必须做到在坚持中发展、丰富、完善马克思主义。
此外,要增强我国意识形态的自身吸引力和文化的强大凝聚力,还要依赖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持续引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既是我国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本质体现,又是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的强大精神支柱。由于社会主义意识形态是社会主义文化的内核,因而巩固意识形态领域的马克思主义指导地位与维护文化安全是一致的。要维护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安全和文化安全,就必须发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引领作用。特别是在当下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借助文化全球化日益增强的趋势,通过其强大的政治、经济、文化等手段对我国大肆传播其意识形态、进行文化扩张和思想渗透,两种意识形态的长期对立决定了这种现象的长期存在性,因而我们唯有建立起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为内核的先进意识形态,“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引领社会思潮、凝聚社会共识”[15]31,才能巩固马克思主义在我国意识形态建设中的主导地位,才能卓有成效地反对和抵制各种非马克思主义及反马克思主义的思想文化思潮,才能构筑起坚不可摧的精神文化长城。
(三)制度文化领域——加强文化领域相关制度建设,为提高意识形态的综合竞争力和文化凝聚力提供制度保障
制度文化作为文化的一个重要有机组成部分,是指人类在物质生产过程中为了自身和社会发展需要而创制出来的各种社会规范、制度、组织机构及设施的总和。当前,我国之所以要加强制度文化建设,主要是因为“制度背后往往承载着特定的精神观念与意识形态。……一个得到贯彻的良好制度的背后,本身就反映着社会成员对某种价值观念和意识形态的认同与尊重。而共同的制度精神及其所体现的价值观及意识形态,则会强化社会成员彼此之间的认同感,起到凝聚和团结社会各方力量的作用。”[16]由于文化与意识形态具有紧密的亲和性,文化是意识形态的前提和载体,意识形态是文化的内容和灵魂。因而,文化消费必然具有强烈的意识形态性,亦即文化产品背后隐藏着某种特定的生活方式和价值观念。“当文化成为一种舞台,上面就有了各种各样的政治和意识形态理论势力彼此交锋,而文化绝非什么心平气和、彬彬有礼、息事宁人的所在,要把文化看作战场,里面有各种力量崭露头角、针锋相对。”[6]265鉴于目前我国经济、文化等总体实力仍远落后于发达资本主义国家且在短时期内无法改变这一现状,我们首先要尽快构建起一套完善、系统的应对外来异质文化内容的审查制度,把凡有损于民族团结、否定党的领导以及其他一切带有政治意图或具有明显意识形态色彩的内容一概拒之门外。其次,我们还要加强对内、对外舆论宣传制度的建设。目前,西方国家主要以舆论为主要武器对我国进行“西化” “分化”。我们要牢牢控制各类舆论工具的主导权,不断强化社会主义舆论阵地的建设力度。为此,我们必须把重视舆论宣传制度建设工作提至事关国家安全和党的执政命运这一高度来认识,通过完善的舆论宣传制度,来教育引导广大人民群众认同社会主义主流意识形态和优秀传统文化,自觉维护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安全和文化安全。除此之外,我们还要采取“走出去”战略,积极地参与国际文化领域中相关多边机制的制定,力争国际文化领域的话语权,同第三世界人民团结协作,共同改变由西方发达国家主导制定游戏规则的被动局面,努力提高文化的内在凝聚力和意识形态的综合竞争力。
(四)行为文化领域——不断增强党对意识形态的驾驭能力和文化创新能力
保证我国意识形态安全和文化建设安全的一条重要举措就是不断增强党对意识形态的驾驭能力。对我国而言,意识形态在国家政治资源中扮演着重要角色并起着其他政治资源所不能替代的作用。如果我们执政党放弃了对意识形态的主导权或失去了对意识形态的驾驭和控制能力,那么我国就会随之失去在国际社会上的意识形态话语权。失去话语权,西方资产阶级意识形态或各种非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就会长驱直入,不断瓦解社会主义社会的精神秩序,彻底摧毁人们的社会主义价值信念,并最终占据人们的信仰空间。可见,增强党对意识形态的驾驭能力是何等的重要。因而,胡锦涛在党的十八大报告中强调指出:“牢牢掌握意识形态工作领导权和主导权,坚持正确导向,提高引导能力,壮大主流思想舆论。”[15]32在这里,如何提高党对意识形态的引导能力就成为解决意识形态安全的关键所在。这主要包括:一要提高党主导、驾驭意识形态的自觉性,坚持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无产阶级性,坚决反对各种抹煞意识形态阶级属性的错误言论。身处新的社会文化情境中的党,必须以马克思主义思想来引导整合社会生活中多样化的社会意识,使之符合社会主义主流意识形态。二要与时俱进,不断变革和创新意识形态内容,提升主导意识形态的活力和生命力。具体来说,就是党的思想理论工作者要善于把握时代脉搏,善于运用政治符号和思想文化资源在人民中形成主流意识的共识,形成主导社会的心理文化氛围。三要坚持“和而不同”与“洋为中用”的原则来处理与不同意识形态和异质文化的关系,我们既不刻意突出不同意识形态和文化的差异与对立,也不放弃原则去全盘吸收“他者”的价值观与信仰理念。对本民族传统文化仍要弘扬内蕴于其中的独特的文化价值观念,并根据时代的需求适时地对传统文化进行转型与重建,以建立起与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相一致的社会主义文化价值体系。此外,还要进一步加强对外文化工作,把更多的中华民族优秀的思想文化推向世界,以增加中华文化的辐射力。总体而言,多元竞争、和平共处应成为文化全球化时代不同意识形态和文化的基本存在方式。
[1] 习近平.意识形态工作极端重要[EB/OL].(2013- 08-20)[2013-11- 05]http://news.ifeng.com/mainland/special/yishixin
gtai/content-3/detail_2013_08/20/28828185_0.shtml.
[2] 苏旭.警惕西方文化的渗透[EB/OL].(2001- 06-14)[2013-11- 05].http://www.people.com.cn/GB/guandian/29/173/200106
14/488759.html.
[3] 塞缪尔·亨廷顿.文明的冲突与世界秩序的重建[M].周琪,刘绯,张立平,等,译.北京:新华出版社,2002:461.
[4] 塞缪尔·P·亨廷顿.变化社会中的政治秩序[M].王冠华,等,译.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89:141.
[5] 刘源,孙宇鹏.中国意识形态安全在文化全球化过程中所面临的问题[J].中国发展,2010(3):50.
[6] 王列,杨雪冬.全球化与世界[M].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1998.
[7] 俞吾金.意识形态论[M].修订本.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
[8] 刘艳.文化软实力: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战略论证[J].南阳师范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13(2):6.
[9] 毛泽东.毛泽东选集(第二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663-664.
[10] 谢晓娟,郭京龙.意识形态在文化全球化背景下面临的新挑战[J].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研究,2002(4):41.
[11] 中共中央编译局.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 [M].北京: 人民出版社,1972.
[12] 王延华.论意识形态与文化的互动[J].内蒙古农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1(3):294.
[13] 顾青青.意识形态与文化的关系探微[J].长春理工大学学报,2012(8):46.
[14] 仲崇东.意识形态与文化建设[J].天府新论,2003(1):99.
[15] 胡锦涛.坚定不移沿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前进 为全面建成小康社会而奋斗[R]. 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
[16] 吴佩芬.论我国意识形态安全的制度保障[J].理论界,2012(9):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