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媒体时代影响大学生人际信任因素结构的实证研究

赵 玲

(北京邮电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北京 100876)

·网络文化·

新媒体时代影响大学生人际信任因素结构的实证研究

赵 玲

(北京邮电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北京 100876)

网络的开放与自由给大学生带来学习与生活的便利，同时也产生了较大的网络信任危机问题。从新媒体时代影响大学生人际信任因素的结构出发，通过问卷调查和专家打分的方式，提炼出四个主要影响因素：个人因素、网络平台因素、环境因素和网络内容因素。通过研究发现：网络内容和个人因素是影响其人际信任最为重要的因素，其中内容的重要性与可靠性及个体认知能力会直接影响他人对个人可信任度的判断。以此为基础，提出“社会—大学—家庭—自我”四位一体的新媒体时代大学生人际信任提升建议，以增强网络公信力，促进和谐网络氛围的形成。

新媒体；大学生；人际信任；影响因素；信任危机

网络交往中的人际信任对促进网络人际交往至关重要，它与大学生心理的成熟程度、大学生在网络中的行为选择及其学习与生活都密切相关，所以必须进一步探讨网络人际信任的影响因素及其作用机制有重要的现实意义，也能够为有效提高个体网络人际信任水平和建设可信互联网提供理论支持。对前人关于网络人际信任的研究成果进行全面的总结与分析，确立了新媒体时代影响大学生人际信任因素的结构，建立层次结构模型，结合层次分析法，对新媒体时代影响大学生人际信任的因素进行实证分析，确立主要因素和关键因素，为提出增强大学生人际信任的建议提供依据和理论支撑。

一、相关研究基础

1. 概念界定

(1)信任

信任作为一种特殊的心理状态和行为模式，在人际关系的建立过程中发挥着重要作用。关于信任的研究由来已久，学者们从心理学、社会学、管理学和政治学等角度均对信任的概念进行了界定与研究。德国社会学家齐美尔认为，信任是“社会中最重要的综合力量之一”，“离开了人们之间的一般性信任，社会自身将变成一盘散沙，因为几乎很少有什么关系能够建立在对他人确切的认知之上。如果信任不能像理论证据或个人经验那样强或更强，则很少有什么关系能够持续下来。”[1]

Hosmer认为信任是一种非理性的行为，它将信任看作人们在面临选择，尤其是一些意料之外事件选择时所做出的行为；Mayer[2]将信任界定为与被信者特有关的认知及情感信念，认为在信任行为形成过程中，人们会相信其他人做出的行为是对自己有利的。但Rousseau et al[3]将信任界定为“信任是一种在对他人的意图或行为的积极预期基础上愿意接受不确定性的心理状态”。他所认为的信任不是一种行为，也不是一种选择过程，而是一种心理状态的表现形式。同时Wrightsman[4]也认为，信任是个体所有的、是构成个人特质的一部分信念，认为一般人都是有诚意的、善良的，能够信任他人。所以，信任不是简单的行为，而是根据人们的心理和情感形成的一种行为。

根据社会资本理论，科尔曼认为信任是社会能够进行平等交换的重要条件，所以可能认为信任也是一种非常重要的社会资本，它能够减少一定的社会惩罚成本和社会管理成本[5]。帕特南[6]也认为，信任是社会资本中最核心部分，当今网络社会中固态网络和社会规则都是为产生信任提供支持的。它足以体现信任对于社会发展、对于个人的重要意义。所以，根据以上定义，可以将信任看作是一种人际交往过程中的博弈，在这个过程中，受动机、行为与角色的影响，人们信任行为与信任程度的形成也会受影响。[7]

(2)人际信任

Deutsch[8]的囚徒困境实验从人际关系层面分析信任的本质与建构过程，他认为信任是对情境的一种反应，它是由情境刺激决定的个体心理与行为，人与人之间的信任程度会随着外在情境的变化而变化。当行为结果与其预期有差距或者有冲突时，会导致个人产生负面情绪，影响个人的信任行为。这种信任行为的形成与个人、环境和制度都有一定的关系。

Rotter[9]认为，人际信任是个体对另一方的言词、承诺及口头或书面的陈述的可靠性的一般性预期。它的形成与个人心理、对方行为表现、社会环境等都有密切关系，因为它是人们在人际交往过程中双方对对方能够履行他所托付之义务及责任的一种保障感。[10]McAllister[11]将人际信任分为建立在个体对其交往对象的可信性和可靠性基础上的认知型信任、建立在人际相互关系及照顾基础上的情感型信任。一般来说，在人际交往过程中形成的信任关系，更多的是依据人们的心理预期、情感、对对方的依赖性等，它的主观性很强，而且可能会有较大的变化性。

在中国，人际信任有一定的特殊性。由于中国社会是一个关系型社会，人情与关系是联结人与人关系最重要的纽带，所以人们普遍认为，中国社会的人际信任有一定的“差序格局”特性，它是基于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亲密程度形成的[12]，对与自己关系最为密切的亲人，如父母、兄弟姐妹等的信任程度最高，依次类推，信任程度逐渐降低[13];并将人际信任分为特殊信任和普通信任、人格信任和系统信任，在不同的信任类型下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信任程度、信任形成与发展过程都是截然不同的。

(3)网络信任

关于网络信任的研究是随着互联网发展过程中各问题的不断产生而出现的，它主要针对的是网络中的信任危机问题。学者们一般从技术信任和行为信任两个角度来界定网络信任的概念。从技术信任角度上来看，董淑超[14]认为，网络信任是信任主体对于网络技术安全和网络所提供的信息的可靠性的预期，它是人们在使用互联网，尤其是一些网络交易过程中对互联网依赖性的体现，它更大程度上同我们在现实生活中接触到的企业信用度或对企业的信任有密切关系。从行为信任角度来看，网络信任特指人们的信任行为在互联网中的一种指向，是指网络社会中的交往过程履行他人委托的义务与责任，它体现了网络中人与人之间关系的亲密程度[12]。它是人们在人际交往过程中，将交往场域从现实社会转向虚拟社区时必须面对的问题，这是人们在网络社区中面临的一种“信息不对称”的交往行为，且这种行为有较大的风险，但也是切实存在的一种信任行为。

另外，网络信任从本质上而言，是现实社会中信任关系在网络中延展，这种延展性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对现实社会人际信任范围的拓展，二是对现实人际信任内容的延伸。它源于现实社会中的人际信任，但是其所包含的内容又远比现实人际信任丰富。比照现实人际信任的概念，结合网络的特性，我们认为，网络信任是指网络中的主体对网络中的事物，包括网络安全、网络信息和网络中的人等的心理态度，这种态度会与其心理预期进行对比，对比结果直接影响信任程度的高或低。

(4)网络人际信任

网络人际信任与现实世界中的人与人之间在交往过程中建立起来的人际信任类似，它主要指的是人们在网络沟通与交往过程中所建立起来的信任关系，主要表现为网民之间相互的心理认同。[15]国外学者 Cynthia Lcorritore et al最早开始关于网络人际信任的研究，它认为应该主要关注风险环境中的人际信任，信任主体对自然有较高的期望，认为自己的弱点不会被外在环境和他人利用。

何明升等[12]从行为角度对网络人际信任进行分析得出结论，网络人际信任是人们在网络互动过程中，在存在风险问题的互联网中仍然能够相信他人，并愿意投注的一种行为。这种行为是人与人互动的结果，且存在心理行为的博弈，如果二者能够统一，那么信任关系形成；如果没有达到一致的结果，信任程度则会比较低。另外，网络的开放与自由在一定程度上也会影响人们更多的心理预期，使得这种信任行为的产生有较大的非理性成分，其与现实社会中的人际关系有一定的差别，主观性更强，且强信任关系的形成相对来说也是比较困难的。

2. 研究基础

如前所述，国内外许多学者针对网络信任和网络人际关系问题进行了深入研究，研究内容主要集中在网络人际信任的影响因素、网络人际信任建立的过程与机制等方面，相关研究也得出了一些有价值的结论，有一定的理论指导意义。

(1)关于网络人际信任影响因素的研究

网络人际信任的影响因素与现实人际信任的影响因素有所不同，它比现实人际信任的影响因素更多、更复杂。根据学者们的研究成果，主要可分为制度因素、文化因素、主体因素、个体因素和网络环境因素。

Arun VIShwanath基于网络中的人际互动研究发现，不同文化环境对网络信任行为有很大的影响，在人际信任关系较高的文化环境中，人们在网上的人际信任程度也越高，反之则越低。Liu et al以中国和德国学生为例研究发现，依赖性的个体比独立性的个体更加信任他们的团队。可以看出，不同文化背景下的人们的信任感是不同的。

除了文化层面的因素，网络人际信任的形成还受网络中网民心理与互动、网络的约束与规范制度、网络环境等因素的影响。[15]随着人们越来越多的行为依附互联网，人们在网络中投入的情感也不断增多，对网络的信任度也在逐渐加强，使得互联网也成为一个增加人际交往程度的重要纽带[16]，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也在不断变得熟悉，但是与现实人际关系相比，网络中的人际关系信任程度较低，而且形成过程缓慢，受外界干扰比较大，极易中断。

在个人因素方面，丁道群等[17]认为，人格特质和网络社会支持对网络人际信任具有直接影响，而且这些影响均是以其在现实生活中的经验和风格为基础的。所以，汪丹丹[18]通过实证研究发现，大学生的网络人际信任度在性别、专业、年级上不存在显著差异；郁太维[19]认为大学生的网络人际信任程度与其网龄、上网时间有直接关系。同时，奚春华等[20]认为，青少年在网络中的信任是以明事理为主，但是个人的情感因素和兴趣爱好等主观因素仍会影响其在网络中对他人的信任程度。新媒体背景下，由于媒介环境的复杂性和多样化，个人信息拥有量巨大，认知与判断能力的不足会影响网络人际信任程度；但是这一结论对那些相似度较高的个体来说是一个例外，一般来说，当个体之间有较大的相似性时，比如兴趣爱好相似或价值观念相似时，个体在沟通互动的过程中有共同语言，成为“同道中人”，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提高个体间沟通与互动的程度，增近个体之间的距离，同时也增加个体之间的信任感与认同感，因为在这一过程中，基于相似性，成员可以根据经验以及个体的心理特质等预测他人当前行为及未来行为，在一定程度上提高了人际信任程度。[21]这也为我们的研究提供了一个思路，影响大学生网络人际信任的因素是以现实因素为基础的，以个人为基础的认知、经验等可能还是最重要的因素，网络主要从载体和平台层面发挥作用。

(2)关于网络人际信任建立过程与机制的研究

在网络中，受外在环境的影响，人们无法了解最全面的信息，也无法认识最多、最有公信力的人，信任的程度也是有差别的，所以从本质上来看，现实人际信任与网络人际信任的基础有一定的相似性。但网络人际信任有一定特殊性，从形成理论、过程与机制等方面来看，除了具备现实人际信任的普遍性外，还有一些特质需要跟网络环境和网民特质与心理相结合。

Zucher[22]将信任产生的机制分为三种：由声誉产生信任、由社会相似性产生信任和由法制产生信任，它们是根据主体的影响力、兴趣爱好和社会环境而变化的，受外力的作用和影响，会影响其形成过程和信任行为的结果。基于此，白淑英提出网络人际信任的建立机制分为预设性信任、由网上声誉产生信任、信任过程中进行主观判断，也说明在网络人际信任形成过程中，网络中人与人之间的互动以及人们对现实社会中人际信任的表现都会直接影响他们在网络中实施的主观判断，一般而言，当网络中人与人之间的互动增加时，会影响信任主体的主观判断和态度，进而影响其信任行为，增加或减少信任行为的产生。

“社会渗透理论”认为，人际信任的形成过程类似于“剥洋葱”，随着人与人交往的不断深入，人际交往深度与广度不断深入，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亲密度不断增加，人际信任程度也会不断增加。[23]所以，人际信任的形成与个人信息拥有量、个人认知与判断能力等都有密切关系，它直接影响个人对他人社会信任或认可的接受度。在此基础上，王绍光提出了一种新的信任理性解释理论，个人拥有的资源越多，越易做出信任行为。个人较高的网络信任意向对网络信任的形成有较大的促进作用，也就是说在网络中，个人越愿意相信他人，网络人际信任越容易形成。这也很好地解释了人际信任形成过程中信任倾向的作用。

另外，通过对国内大学生人际信任问题进行研究发现，虽然大学生是互联网的“常客”，也是互联网上规模最大的一个群体，但是其人际信任程度比较低，它们不愿意相信网络中的其他人，或者对网络中的人和事存在一些质疑，[24]相较于网络中的人际关系，它们更加相信现实社会中的人际关系，尽管网络中的部分人际关系也是依赖现实人际关系形成的。[14]这主要是由于网络环境的虚拟性与匿名性使得人们对网络的信任程度低，网络人际关系范围太广，关系维系难度加大，使熟人关系弱化，再加网络失范和监管不力等，共同导致网络人际信任的危机。[25]

综上所述，国内外学者针对网络人际信任和大学生人际信任问题，从概念、影响因素、形成过程与机制方面都进行了一系列研究，认为网络人际信任的影响因素主要包括个体、网络、媒介和社会文化等，它们对人际信任的影响程度和影响方式都是不同的；同时，个人人际信任现状也表现出了较大的人际信任危机问题，这也就要求我们需要对具体的要素进行系统分析，明确各个要素的具体作用，为提出相应的改进对策提供依据与支撑。

二、新媒体时代影响大学生人际信任的因素的结构

新媒体时代在带给大学生无限便利的同时，也给其人际关系带来了较大的危机，无论是由客观的网络技术与环境造成的，还是由主观的个人心理与感受产生，它们直接影响网络人际信任的态度与行为结果，进而会影响整个网络的环境与氛围。本部分将结合理论分析和新媒体时代大学生网络人际信任面临的新状况和新问题，从主观与客观、宏观和微观、内因与外因等层面详细分析新媒体时代影响大学生人际信任的因素的结构。

根据认知过程理论和社会渗透理论，我们认为，新媒体时代影响大学生人际信任的因素，可以从四个方面进行分析：环境因素、个体因素、网络平台因素和网络内容因素。根据这四个主要因素，设计一份“新媒体时代影响大学生人际信任因素的调查问卷”，通过问卷星和微信平台同时发放，一共回收286份有效问卷。在该问卷中，个人因素、平台因素、内容因素和环境因素下共列出28个因素，由大学生进行排序，并回答其与自身情况的符合程度；然后进行统计分析，将大学生选择最多的因素，列为评价指标体系的主要因素；根据调查结果，对各指标进行排序，并结合层次分析法的相关理论，建立层次结构模型，对数据进行计算和分析，探讨各影响因素的影响程度。

在问卷分析过程中，考虑到层次分析法的可操作性和数据的信度与效度，将学生选择较少和与影响因素关系不是非常密切的因素剔除，将新媒体时代影响大学生人际信任的要素分为三个层次，如图1所示。第一层属于目标层，即新媒体时代的大学生人际信任；第二层是准则层，分为4个具体的指标：环境因素、个体因素、网络平台因素和网络内容因素；第三层是指标层，一共选取15个具体指标。

如图1所示，个人因素主要包括个人使用网络的动机与偏好、个人信息素养、个人自信心及其个人使用网络的经验与经历是影响个人人际信任态度与行为的因素；在网络平台中，网络平台的开放性、安全性与风险性、权威性和平台的交流方式会直接影响个人在其中的行为方式与信任强度；在环境因素中，关于网络管理的制度规范约束、社会氛围、网络技术水平以及第三方保障机制都会对网络人际信任的形成产生直接或间接的影响；而网络内容的重要性、可用性与可靠性则会直接影响人们对网络信息及施信者的态度。以此结构为基础，下文将结合问卷调查结果进行具体分析。

三、新媒体时代影响大学生人际信任因素的实证分析

从问卷调查中提取的指标可以初步分析新媒体时代影响大学生人际信任的因素的结构，重点考虑与网络环境相关的一些要素和指标对于网络人际信任形成过程的作用方式与作用程度。本部分将根据以上结果建立层次结构模型，通过对各个具体因素的所占比重进行分析来明确其重要性。

1. 构造层次结构模型的判断矩阵

判断矩阵是分析层次结构模型的前提。判断矩阵的表示方法如表1所示。目标层与准则层、准则层与指标层之间的关系可以这样假设：Sk与下一层中的因素T1、T2、T3，…，Tn有联系，那么它们之间关系的表现形式如表1所示。

表1 判断矩阵

其中，tij表示在Sk这一层中，Ti对Tj的重要性程度，或者说二者相比较谁更重要。根据层次分析法，取值一般取1，2，…，10 及它们的倒数，取值的含义如表2所示。

表2 标度的含义

在新媒体时代，影响大学生人际信任的各个因素的重要程度是不同的，对每个因素的重要性必须有一定的判断。本研究通过调查问卷的形式全面了解新媒体时代大学生人际信任的现状及影响大学生人际信任的因素。根据对调查问卷结果进行统计分析，对所有因素按平均分进行排序，两两对比计算出重要性，确定tij的值，建立判断矩阵。

在计算中，各个判断矩阵会有不一致的地方，原因是新媒体时代影响大学生人际信任因素指标体系的复杂性和多样性。判断矩阵是根据调查问卷统计分析数据排序后进行的打分，使得分数有一定的个人主观性，导致矩阵不一致；如果不一致其计算结果不成立，则无法使用，这就要求需要对判断矩阵中的值进行适度调整，以确保一致性。所以，在计算之前，首先要确保判断矩阵的一致性，计算一致性指标CI的值，在这里，定义CI=(λmax-n)/(n-1)。根据公式(λmax-n)越大，CI越大，判断的一致性也越差，不符合要求，必须进行调整；只有当CI为零时，或非常小时，才能确定判断矩阵的一致性比较合适，可以进行计算和分析。在研究过程中，检查其是否具有一致性，通过一致比率CR(CR=CI/RI)进行分析，其中RI为一致性指标，当CR<0.1时，可认定判断矩阵具有一致性，可以对其进行下一步计算与分析；相反，必须对判断矩阵中的相关数值进行适当调整，确保一致性后再进行计算。检验一致性后的各个判断矩阵如表3～表7所示。

表3 大学生人际信任判断矩阵S—T

表4 个体因素判断矩阵T—T1

表5 网络平台因素判断矩阵T—T2

表6 环境因素判断矩阵T—T3

表7 网络内容因素判断矩阵T—T4

2. 确定综合评价指标权重

对所有矩阵进行一致性处理后，计算矩阵得到各个因素和指标的权重，具体计算结果如表8所示。

表8 新媒体时代大学生人际信任影响因素各个指标的权重

新媒体时代提供的多样化、复杂化的信息使得“信息证实的危机越来越明显”[26]，从表8可以看出，在以上4个主要因素中，网络内容所占比重最大，也就是说其影响程度较大；其次是个人因素和环境因素，客观环境的干扰和平台中的暗示等所起作用相对较小，对大学生人际信任起主要影响作用的网络中的内容，即网络内容的重要性、有用性与可靠性会直接影响大学生的信任程度，但是这些内容是否可靠又与大学生个人因素有密切关系，包括个人的网络信任意向、使用网络的经验与经历、个人自信心和信息认知与判断能力等。这一研究结果与前人的研究重点和研究结论都有一定的相似性。这也为新媒体时代提升大学生网络人际信任度提供了参考依据。

四、新媒体时代增强大学生人际信任的建议

通过以上分析可知，新媒体在给予大学生较多选择空间的同时，也给予大学生更多机会接触社会，但是由于海量信息和杂乱环境对大学生的信息分析与判断产生了较大干扰，再加上大学生在信息认知方面存在的知识与能力的缺陷，使得大学生无法做出有效的判断；而已经存在的网络现实环境也告诉我们，由于网络管理制度的缺乏，使得网络中的活动存在一定的风险。这些情况的叠加极大地影响了大学生在新媒体时代的人际信任现状，所以针对这一问题，必须建立基于“社会—大学—家庭—自我”的四位一体机制，以提高新媒体时代大学生人际信任度。

第一，社会层面，加强制度完善和网络环境治理。研究发现，人们在网络中进行沟通与互动时，仅有8%的人会使用自己的真实名字，人们更倾向使用网络昵称。[27]这说明大部分网民在人际交往过程中提供的基本信息的真实性是有待检验的；它的真实性与有用性会直接干扰人们的信息判断。所以，必须加强对网络环境的清理和治理，约束网络行为，减少垃圾信息和无用信息的产生，减少网络谣言，使大学生在人际交往中获得的信息更多的是有价值的有用信息，而非简单的无用信息，增加其对网络的信任感。

第二，大学层面，加强学生网络素养培养。心理学中信息接受的“睡眠者效应”指出，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对虚假信息的接受程度会比较高，也倾向于认同或信任这些虚假消息。也就是说，如果大学生长时间接受一些虚假信息，那么未来只可能会接受的越来越多，而且也会越来越相信这些虚假信息，这会导致潜在人际信任危机的形成。所以必须注重加强对大学生基本信息收集能力、信息分析能力、信息辨别能力和信息运用能力等基本素养的培养，使其对网络中的基本信息有明辨是非的能力，形成网络理性，能够客观认知、分析网络信息。

第三，家庭层面，培养大学生健康的认知人格。家庭教育是个人健康人格、良好个性形成最重要的场所，无论是家庭的言传还是身教，都直接影响为人处事的态度与行为。这就要求家庭层面必须从大学生修养、大学生处理人际关系的态度等角度全面出发，给予大学生正确的引导，鼓励其与他人进行交往和互动，同时也要对其行为进行恰到好处的限制和约束；通过传授一定的人际交往策略，提升良好的人际认知能力，增强其人际交往自信，以提升其人际交往过程中的信任程度。

第四，个人层面，提高个人信息能力与品性修养。一方面，要打破人际信任的“门第之见”，以积极乐观的态度对待网络中信任问题，在人际交往过程中，能够正确对待信息，理性分析判断，既不能盲从，也不一味否认，形成理性的网络人际信任心理，正确利用网络，提高网络利用率，增强其对网络的认同度与信任度，弥补现实人际交往的不足，增加其在人际交往过程中的人际信任。

新媒体时代大学生人际信任问题一直是社会关注的重点，信任不足和过度信任都存在一定的问题。它需要社会、大学、家庭和个人四大主体形成合力，从制度、管理、教育、修养等角度全面发力，通过合理有效的引导，更好地净化网络环境，发挥网络的价值，提高网络利用率，也促进大学生正确网络价值观念形成，促进网络氛围与文化和谐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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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pirical Study on Influencing Factors of Interpersonal Trust of College Students in New Media Era

ZHAO Ling

(School of Marxism, Beijing University of Posts and Telecommunications, Beijing 100876, China)

The openness and freedom of the Internet brings convenience of learning and life to college students, but it also produced a bigger network trust crisis. From the structure of factors affecting interpersonal trust of college students in the new media era and the questionnaire survey and expert scoring, four main factors are summarized: personal factors, network platform factors, environmental factors and network contents. It is found that network contents and personal factors are the most important factors influencing interpersonal trust, and the importance and the reliability of contents and the individual cognitive ability will directly influence others for personal trustworthiness judgment. On this basis, the four-in-one mechanism of “society - university - family - self” to enhance the credibility of the network is put forward, in order to create the harmonious network environment.

new media; college students; interpersonal trust; influencing factors; trust crisis

2016- 07 - 08

北京邮电大学社会科学基金项目(2013-2014BS08)；北京邮电大学青年专项课题(2016RC45)

赵玲(1957—)，女，吉林长春人，北京邮电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主要研究方向为复杂性科学与管理、科学技术哲学。

G912;G645

A

1008-7729(2016)06- 0001- 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