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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发育指数:衡量社会组织发育程度的新维度

2017-01-06强,赵

关键词:城镇化率测算城镇化

郭 强,赵 鹏



社会发育指数:衡量社会组织发育程度的新维度

郭 强,赵 鹏*

(同济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上海 200092)

社会发育指数反映社会发育的程度,是对社会组织作为独立于政府和市场的第三方力量在社会发展中所发挥作用进行评价的综合指数。根据当前我国社会组织的现状,并结合社会发育指数的相关数据,发现我国的社会组织在当前发展过程中存在如下问题:我国社会发育的程度远远落后于发达国家的水平,与发展中国家的水平还存在较大差距;从全国范围来看,我国社会发育呈现出区域性不平衡;当前我国经济发展与社会发展略显不平衡;当前我国城镇化的发展与社会发育不平衡。

社会发育;社会发育指数;当前存在的问题

当前,我国正处于社会转型期的攻坚阶段,与之前相比,社会矛盾、社会问题和社会风险都呈现出新特点、新表现以及新趋势,而妥善地处理这些社会矛盾、社会问题和社会风险就需要借助社会组织这种第三方力量,来弥补政府和市场“失灵”的领域或范围。

社会组织,作为独立于政府和市场的第三方力量,是连接政府和社会的桥梁,能够合理地配置社会资源和社会机会,能够良性调节各种社会关系,能够妥善地处理各种社会矛盾、社会问题和社会风险。

然而,当前我国社会组织能否担当重任?能否成为政府与市场之间的桥梁?由于之前我们并不了解我国社会发育程度,所以我们对我国社会组织担此重任持有怀疑。为此,我们研发了2014年我国社会发育指数,并透过该指数来了解当前我国社会组织的发育状况以及我国社会发育中存在的问题。

一、社会发育与社会发育指数

(一)“社会发育”概念的提出

“社会发育”概念的提出与西方的公民社会有很大关系,更多地是基于对西方公民社会的理解与认识,突出国家与社会的关系,强调独立于政府与市场之外的第三方力量的发展。在西方,对于国家与社会关系研究最典型的理论就是“多元主义”和“法团主义”,这两种探讨国家与社会关系的不同模式。

“多元主义理论关注权力资源分配状态的讨论和对政策制定过程的分析。核心主张是发育社会权力,限制国家干涉,维持国家与社会间的界限。”[1]它认为在社会公共领域应该广泛存在大量的民间社会组织,且这些民间社会组织存在一定的竞争关系,而且这些民间社会组织是独立于政府和市场的。

“法团主义理论(又译为合作主义)则提供了一种新的权力框架,即政府不通过代议制政治体制直接与社会利益的代表对话、谈判、协商。”[2]不同于“多元主义”,它认为在社会公共领域允许少量民间社会组织的存在,且这些民间社会组织之间并不存在竞争关系,但这些民间社会组织会受到国家法令和政策的影响或干预。

虽然多元主义理论和法团主义理论有较大的分歧,但是他们都强调社会公共领域中民间社会组织的崛起,更多关注这些民间社会组织发出自己的声音、进行自我管理及其自我强大与完善的过程。

(二)社会发育指数

“民间社会组织在我们国家的发展是不平衡的,经济全球化发展,对社会的发展和进步提出了新的要求,经济发达地区诸如北京、上海等城市需要先行一步,促进民间社会组织的培育和发展。”[3]基于此,萌生了用指数来衡量社会组织发展程度的想法,进而加深对我国当前社会发育程度的了解,因此我们研发了社会发育指数。根据对“多元主义”和“法团主义”的理解以及结合西方学界对“社会发育”概念的借鉴,我们对社会发育指数这个概念进行界定。

社会发育指数反映社会发育的程度,是对社会组织作为独立于政府和市场的第三方力量在社会发展中所发挥作用进行评价的综合指数。

社会发育指数的研发,旨在通过社会发育指数,对我国当前社会组织的发展程度及其在社会发展中所发挥的作用有更加清晰的认识,同时引起当今社会对社会组织这种第三方力量的热切关注,从而充分发挥社会组织在社会发展中所起到的作用,促进社会发育。社会发育指数,作为评价社会发育程度的综合指数,不仅反映社会组织发展的程度,是衡量一个国家社会化程度的重要指标,而且是衡量一个国家现代化程度的重要指标,也是衡量一个国家抗风险能力的重要指标。

二、社会发育指数的测算

(一)测算指标的确定

在社会发育指数影响指标的选取上,采取了德尔菲经验法(Delphi Method),通过参与式讨论的方法对讨论得出的结果进行进一步的比较与权衡,依据我们对社会发育指数的界定,在众多的衡量指标中我们选取了四个最能反映出社会发育程度的因素,分别是社会组织数量、人口数量(常住)、GDP总量和城镇化率。

1.社会组织数量

社会组织,作为独立于政府和市场的第三方力量,是连接政府和市场的桥梁。充分发挥社会组织在社会发展中所发挥的作用,能够合理地配置社会资源和社会机会,能够良性调节各种社会关系,能够妥善地处理各种社会矛盾、社会问题和社会风险。因此,我们认为拥有社会组织的多少对社会更好地发育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将万人社会组织拥有量作为核心指标,在社会发育指数的测算上提高了人均社会组织拥有量的权重。

2.人口数量(常住)

在社会发育指数的测算上,我们也适当地考虑到人口规模,并选取了各省的常住人口数量。在理想状态下,人口越多,社会组织数量越多,社会发育更好,人口数量与社会组织应成正比关系。因此,我们在社会发育指数的测算上赋予人口数量一定的权重。

3.GDP总量

GDP不仅可以反映一个国家或地区的经济表现,还可以反映一个国家或地区的实力与财富。GDP的增长在社会与经济发展中所发挥的作用不可小觑,对社会与经济的发展起到加速或减缓的作用。在社会发育指数的测算上,我们认为经济的发展为社会组织的发展提供更为丰富的物质基础,势必会促进社会组织的发展,因此我们认为GDP是一个重要的影响因素并赋予GDP总量一定的权重。

4.城镇化率

城镇化率不仅是一个国家或地区经济发展的重要标志,也是衡量一个国家或地区社会组织程度和管理水平的重要标志。在理想状态下,城镇化率越高的地区,社会组织越多,社会就越完善,社会发育就更好。因此,我们将城镇化率视为重要的影响因素,在社会发育指数的测算上赋予其一定的权重。

(二)测算方法

对于测量方法,以万人社会组织拥有量作为核心指标,结合2014年各省的GDP总量和城镇化率,经过对衡量指标的多次研讨后,对研讨结果进行理性分析,并分别赋予相关指标以一定的权重,最终测算出社会发育指数。

1.确定测算指标

在测算指标的选择上,我们召开多次研讨会,而且每次研讨会邀请的学者都不一样,分别让每个学者说出会对社会发育产生影响的指标,然后结合多次研讨的结果,筛选出多数学者公认的几个影响指标,然后在对筛选出的影响指标进行再次研讨,并根据影响指标的大小来确定每个影响指标的权重比重。

2.对影响因素赋值

由于影响指标的数值与单位不统一,为了方便测算,我们借鉴了经济管理学中的无量纲化方法,采用区间赋值的方法,分别对影响因素进行赋值。

3.测算公式的确定

在万人社会组织拥有量这个核心指标的基础上,辅之经济发展与城镇化的发展水平,根据之前赋予各影响因素的权重,我们得出了社会发育指数的测算公式。

(三)测算结果

表1 国外每万人社会组织拥有量(部分)

备注:世界发达国家每万人拥有社会组织的数量一般超过50 个,世界发展中国家每万人平均10个社会组织。

表2 近年我国每万人社会组织拥有量

表3 万人社会组织拥有量各省排名

表4社会发育指数各省排名

表5 社会发育综合指数按区域排名

表6 社会发育指数按GDP排名

表7 社会发育指数按城镇化率排名

三、当前我国社会发育中存在的问题

根据当前我国社会组织的现状,并结合社会发育指数的相关数据,发现我国的社会组织在当前发展过程中存在如下问题:

(一)我国社会发育的程度远远落后于发达国家的水平,与发展中国家的水平还存在较大差距

从表1与表2可以看出,虽然近年来我国万人社会组织拥有量在不断增加,但是我国万人社会组织拥有量还是远远落后于发达国家的水平,且与发展中国家的水平还存在较大差距,这说明当前我国社会发育还处于起始阶段,社会组织的发展程度还比较低,社会组织还不能在政府和市场中发挥桥梁作用。当前政府购买社会服务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其中政府购买社会组织服务是重要的组成部分。“随着政府职能和政府服务的不断扩大,政府向社会组织购买服务的方式逐渐出现于社会公共服务的众多不同领域,也逐渐成为提高政府公共服务水平和政府形象的重要途径。政府通过向社会组织购买服务,有很多积极方面,例如有利于推进政府自身职能转移、推动资源高效整合利用。”[4]在政府购买社会服务的政策指导下,各地政府应更多地购买社会组织的服务,更多地让渡给社会组织其应有的权力,给予社会组织更好的发展空间,让社会组织充分发挥其在政府和市场之间的桥梁作用,从而促进社会更好地发育。

(二)从全国范围来看,我国社会发育呈现出区域性不平衡

从表5可以看出,东部地区的省区普遍要比中西部地区的省区社会发育更好,社会组织的发展程度更高,这说明我国社会发育的程度同样存在着区域间的不平衡。与中西部相比,东部拥有更好的地理位置,经济发展程度较高,城镇化发展较快,所以东部地区的社会发展更趋完善,社会组织的发展程度较高。因此,我们要以差异性的原则来看待我国社会发育程度在区域间存在的差距,不能从表面单纯地比较,要同时结合中西部地区社会发育进步的程度,从而可以更准确地理解我国社会发育呈现出区域性不平衡。除此之外,我们还可以看出西部部分省份的社会组织拥有量要高于部分中东部的省份,西部地区大多都是少数民族,人口又较少,虽然社会组织的发展程度不高,但拥有很多具有民族传统或宗教性质的社会组织,所以部分省份的万人社会组织拥有量却相对较高。

(三)当前我国经济发展与社会发展略显不平衡

从表6可以看出,虽然我国部分省份的经济发展很好,GDP总量在全国名列前茅,但是其社会发育并不好,社会组织的发展程度很低,优越的经济条件并没有带动社会的良好发育,社会组织也没有真正成为连接政府和市场的桥梁,没有发挥出其应有的作用。因此,我们可以发现当前我国的经济发展与社会的发育并不协调,经济的飞速发展并没有更好地促进社会的发育。衡量社会化程度,不能仅仅单纯地看到经济的发展,还要看到一个社会自我运行和管理的能力,社会如何自我运行和管理,那就要依靠社会组织这种第三方力量,因此社会组织的发展程度同样是衡量社会化的重要指标。为了社会更好地发育,我们在经济发展的同时,更要注重社会的自我运行与管理。

(四)当前我国城镇化的发展与社会发育的不平衡

“城镇化率是指城镇人口占总人口的比重,反映了总人口的内部构成,被广泛地应用于衡量一个国家或地区城镇化的发展水平,也用于不同国家或地区间城镇化水平的比较。”[5]城镇化的发展可以加速社会化的进程,城镇化的程度越高,社会化的速度就越快,社会发育就越好,所以城镇化率是衡量社会发育的重要因素。从表7可以看出,当前我国的城镇化发展很不均衡,还有很多省份的城镇化程度还很低,严重影响社会化的进程,进而影响社会的发育程度;同时还可以看出部分省份的城镇化发展跟不上社会的发育速度,虽然社会发育很好,但其城镇化却没有发展到相应程度。因此,随着经济的发展与社会的进步,我们要加快社会城镇化的进程,同时也要注意城镇化发展的均衡性,尤其是城镇化率很低的省份,进而全面推进城镇化发展,让城镇化的发展加速社会化的进程。

[1]李友梅.民间组织与社会发育[J].探索与争鸣,2006(4):32-36.

[2]张丹丹,沈关宝.公民社会的发育与形成——民间社会组织的培育与公民的有序参与[J].学术界,2011(6):216- 222.

[3]沈烨,赵婷.关于政府购买社会组织服务的思考与建议[J].劳动保障世界,2013(12):104-105.

[4]张玉周.新型城镇化水平统计“城镇化率”的思索[J].经济研究导刊,2014(36):176-177.

Social Development Index: The New Dimension of Measuring Development Degree of Social Organizations

GUO Qiang ZHAO Peng

(Tongji University, Shanghai 200092, China)

Social development index reflects the degree of social development, namely the composite index of evaluation of the role played by the social organization as a third party independent of the government and market forces in social development. Combining the current situation of our country social organization with the relevant data of social development index, we found China’s social organizations have such problems in their development: China lags far behind the developed countries in terms of the degree of social development, and there is a big gap between China and developing countries; nationwide, social development in our country presents a regional imbalance; there is a slightly unbalanced economic development and social development in our country; there is an imbalance between the development of urbanization and social development in China.

social development; social development index; current problems

10.14096/j.cnki.cn34-1044/c.2016.06.01

G912.2

A

1004-4310(2016)06-0001-07

2016-05-30

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14ZDA059)。

郭强(1965- ),男,河南省虞城人,同济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社会根理论”首创者,主要研究知识行动论、社会发展论等;赵鹏(1990- ),男,河北省廊坊人,同济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在读硕士,研究方向为马克思主义中国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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