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服务贸易结构与经济增长关系——基于VAR实证分析

杨志远朱伟

(安徽财经大学 国际贸易学院，安徽 蚌埠233030)

我国服务贸易结构与经济增长关系
——基于VAR实证分析

杨志远朱伟

(安徽财经大学 国际贸易学院，安徽 蚌埠233030)

将服务贸易按照要素密集度划分为劳动、资本和技术知识型三种，基于扩展的索洛经济增长模型，将经济增长归因于物质资本、人力资本、制度变革和技术进步等投入要素，利用分类服务贸易与经济投入要素建立向量自回归模型(VAR)，通过脉冲响应和方差分解获得服务贸易结构与经济增长动态路径，结果发现：资本性服务贸易是影响我国经济增长的主要因素，但技术性服务贸易和劳动密集型服务贸易影响程度微弱且存在滞后性。这表明我国在以服务贸易拉动经济增长时，应加强劳动、技术型服务贸易的投入，同时要保证资本型服务贸易的稳定发展。

服务贸易结构；VAR模型；经济增长

一、引言

在目前全球经济发展势头低迷时期，发展服务贸易已成为各国产业结构调整、转变经济增长方式、寻找新经济增长点的突破口。2015年联合国贸易和发展会议公布数据显示，全球2/3 的GDP来自服务业。中国商务部2016年发布数据显示，中国2015年服务业增加值占GDP比重达50.5%，首次超过50%门槛；相比全球平均水平60%以上，发达国家美国(78.1%，2013)和英国(78.4%，2014)，及发展中国家俄罗斯(60%，2014)和印度(52.1%，2014)，中国服务贸易发展仍处于较低水平。服务贸易是发达国家经济增长重要源泉，对目前正处于确定经济发展方向的中国提供新方向。最大程度发挥服务贸易在经济增长中的作用，关键在于弄清服务贸易与经济增长之间的影响机制，使服务贸易按照正确的发展路径促进经济增长。相比服务贸易发展相对完善国家所采取的政策措施，中国不能依靠“拿来主义”，而应根据本国目前服务贸易发展现状来分析如何促进经济发展，得出促进中国经济增长的服务贸易政策措施。笔者拟从服务贸易结构角度对影响机制进行深入探讨，找出服务贸易促进经济增长的重要路径，以期为制定服务贸易方针政策提出个人建议。

二、文献综述

对前期学者对服务贸易结构与经济增长关系的研究进行梳理，基本可以从研究对象和研究计量方法两条主线进行分类。在研究对象上，可以划分为总体服务贸易、不同行业服务贸易合并、不同发展程度国家服务贸易结构比较三个方向；在研究方法上，可以划分为经典OLS回归、面板数据回归、向量自回归。

1、研究方向

首先，前期研究方向中占比最多的总体服务贸易分类主要是利用服务贸易的总进口和总出口额来代表我国的服务贸易结构及发展状况，将总进口和总出口联合或分别与国内生产总值建立计量关系考察服务贸易结构与经济增长的关系，但在此研究方向上，学者研究结果出现分歧。尚涛、郭根龙和冯宗宪(2007)[1]考察我国1982-2004年期间服务贸易进出口与国内生产总值之间的长期动态影响特征，发现服务贸易进出口是影响我国经济增长的重要原因，其中服务贸易进口对经济增长的促进作用要小于服务贸易出口的促进作用。王海兰和牛晓耕(2011)[2]研究发现，我国服务贸易出口对经济增长有正向促进作用，短期内服务贸易进口抑制经济增长。但是，姚战琪(2009)[3]在研究总体服务贸易进出口与国内生产总值时发现，进口和出口均与经济增长呈现正相关，但是服务进口与总产出的相关系数大于服务贸易出口的相关系数。王恕立和胡宗彪(2009)[4]利用1985-2006年的服务贸易总进出口与第三产业经济增加值进行了协整分析，发现在短期内进口对经济增长作用更大，这与之前的研究结果存在较大差别。对于产生上述结论分歧的原因，笔者认为很可能是仅从服务贸易总体出发研究经济增长不能全面表现出服务贸易与经济增长影响的路径和程度大小，可能将服务贸易对经济增长的外部效应忽略或者削弱而产生不同的研究结果。所以，笔者在分析服务贸易结构与经济增长的关系时不沿袭该研究方向。

其次，按照不同行业合并划分服务贸易。为方便各国对服务贸易进行统计和比较，国际上对服务贸易的分类给出具体标准。目前国际公认标准有以下两类：一是《服务贸易总协定》将服务贸易划分为通讯服务、商业服务、建筑和相关的工程服务等12大类，共计142个项目；二是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的《国际收支手册(第5版)》将服务贸易国际收支经常项目分为旅游、通讯、金融等12大类，目前《中国服务贸易统计》采用上述第二种分类方法。国内学者对服务贸易按不同行业使用要素密集度差异进行合并分类，可以归为以下三种：一是生产性服务贸易和消费性服务贸易；二是运输、旅游和其他商业服务贸易；三是劳动密集型服务贸易(lt)、资本密集型服务贸易(ct)和技术知识密集型服务贸易(tt)。从第一种划分来看，将服务贸易分为生产性服务贸易和消费性服务贸易，其中生产性服务贸易包含建筑、通讯、保险、专利权使用费和特许费、金融和计算机和信息服务6大类，且国内对相对消费性服务贸易较为落后的生产性服务贸易研究较多。余道先和刘海云(2010)[5]利用1997-2008年的生产性服务贸易数据构建了服务贸易竞争力指数(TC)和Michaely竞争优势指数(MI)，分析得出除了建筑服务具有一贯较强的竞争力和计算机近几年具有一定的国际竞争力，生产性服务贸易的其他部门完全不具有竞争优势。从运输、旅游和其他商业服务划分来看，该类划分标准是来自世界贸易组织每年发布的服务贸易统计年鉴中，将服务贸易划分为运输、旅游和其他商业服务并公布相对应数据。国内学者将运输和旅游进一步划分为传统型服务贸易，其他归为新兴服务贸易。尹忠明和姚星(2009)[6]将运输、旅游的进口和出口分别与服务贸易进出口总量构建传统服务贸易指标和国内生产总值进行分析，得出传统服务贸易出口对经济增长具有显著的促进作用且具有较强的持续性，而进口则对经济增长具有负面效应，同时经济增长对传统服务贸易净出口具有短期正效应和长期负效应。从劳动密集型、资本密集型和技术知识密集型进行划分，主要是考虑到可能不同要素密集度的服务贸易对经济增长影响路径的不同。唐保庆和张莹(2009)[7]考察了1985-2006年的细分服务贸易数据与经济增长要素并分别建立回归关系，得出要素密集度的不同对促进经济增长的影响路径存在显著差异。考虑到计量处理要求，第一种和第二种分类，各变量在方程中存在显著内生性，不能满足所使用计量模型的前提假设，即容易产生联立性偏差，不能科学反映服务贸易与经济增长之间的关系。因此，为保证文章计量方法的科学有效性，笔者选取第三种服务贸易分类进行研究。

最后，从国家经济发展程度差异性为背景来分析服务贸易结构与经济增长的关系。这种分法主要是考虑到，目前很多研究均未考虑本国实际要素禀赋和发展阶段的不同可能会导致服务贸易结构与经济增长的影响路径的不同，从而进行有针对性修正和改善当前的发展状况。曹标和廖利兵(2014)[8]选取2000-2010年低等、中等和高等收入国家的服务贸易数据建立面板模型发现，因低等、中等收入国家的消费型服务贸易集中度和份额较大导致国家经济未能较好发展，收入水平较高的国家生产性服务贸易发展水平较高能够促进经济的较快发展。杨广和韦琦(2010)[9]将中国与OECD(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国家的贸易结构进行了比较，发现运输行业在服务贸易总额占比和贸易顺逆差在行业分布在中国与OECD国家之间呈现显著差异，进一步发现OECD国家在服务贸易结构上呈现出“高级化”发展，而中国出现一定的“逆高级化”和“结构失衡”现象。从这一分类研究发现，中国必须制定出符合国情的服务贸易政策，促使服务贸易在正确的轨道上促进经济增长。

2、研究方法

一方面，目前对服务贸易结构与经济增长的研究方法主要集中于将一般经济增长变量或者影响经济增长的变量作为计量模型中的被解释变量，同时将服务贸易行业数据作为解释变量构建方程进行OLS回归或者静态面板数据进行分析，但这些方法没有考虑到二者可能存在动态的影响机制。另一方面，在考虑到动态影响机制基础上使用VAR模型(向量自回归模型)进行分析时，仅仅局限于将服务贸易行业且只是少数行业数据与反映经济增长的变量如GDP进行模型构建，这只能总体上说明服务贸易结构与经济增长存在何种关系，并不能更为细致地剖析出服务贸易结构以何种路径来影响经济增长，从而进一步提出相对有效的政策建议和指导。

综合上述文献分析，笔者在之前学者的研究基础上提出一个新的研究思路：借鉴将服务贸易分为劳动密集型、资本密集型和技术知识密集型的分类方法，根据扩展的索洛经济增长模型将经济增长分解为不同影响变量，同时考虑存在动态双向影响机制建立VAR模型进行相对细致地分析服务贸易结构与经济增长的动态关系，找出真正影响经济增长的动力和路径是什么，以期能够为制定和改善服务贸易结构政策提出一些建设性意见。

三、实证模型设定

1、模型构建

在由Durand改进的C-D生产函数和Tinbergen在生产函数加入时间趋势项以测定技术进步的基础上，美国经济学家罗伯特·索洛于1957年8月发表了题为《技术变化与总生产函数》的文章，其中将经济增长分解为技术进步和要素投入增长，且设定经济增长函数方程为：

Y=A(t)f(K,L)=A(t)KαLβ

以差分替代微分，当Δt→1时有：

则y=λ+αk+βl

其中产出、资金、劳动的年增长率分别由y、k、l表示，技术进步、资金和劳动对产出增长速度的贡献由λ/y、αk/y、βl/y分别表示。可以看出，对经济增长的定量分析可以分解为对各投入要素的分析，这对研究某一生产服务活动对经济增长的影响提供了很好的理论模型和数量方法。

索罗模型的成立是建立在三个限制性假定的基础上：一是技术进步是希克斯中性的；二是规模报酬不变；三是完全竞争市场结构。在实际情况来看，这些假设过于严格以至于在现实中对该模型的可操作性和准确性产生质疑，故必须对该模型进行改良和完善。笔者引用熊俊(2005)[10]对索罗模型的拓展分析，将上述三个假设进行放松，得到以下的总生产函数：

Y=F(K,L,R,H,t)

其中为总产出为Y，物质资本存量为K，简单的劳动力投入为L，这技术知识存量为R，人力资本存量为H，t为时间。同时，考虑到劳动力投入与人力资本具有较大的相关性和重复以及笔者研究的重点不同，故在变量选取上加入制度因素S与技术因素T，保留人力资本H而舍去劳动力R投入，将上述总生产函数变化为：

Y=F(K,H,S,T,t)

对上式两边同时对t求全微分得：

在方程两边同时除以Y得：

等同于

其中物质资本的产出弹性为eK，人力资本的产出弹性为eH、制度的产出弹性为es和技术知识的产出弹性为eT。可以进一步推导出：

(I)

2、模型设立

笔者采用在宏观经济领域广泛使用的向量自回归模型。考虑到经典的计量经济学模型是以理论为导向而构建，特别是凯恩斯宏观经济学理论，但是经济理论不能为现实的经济活动变量之间的关系提供完整的解释。为此，1980年Sims提出向量自回归模型(Vector Autoregressive Model)。这种不以经济理论为基础的向量自回归模型采用联立方程形式，在每一个方程中，各个内生变量对模型的全部内生变量的滞后项进行回归，得出内生变量之间的动态关系[11]。利用该模型就可以使用实际数据来而非经济理论来确定经济系统中变量的动态变化，为研究宏观经济提供了重要且科学的计量工具。

向量自回归模型的一般表达形式表现为：

Yt=μ+A1Yt-1+…+APYt-p+εt,t=1,2,…T

μ=(μ1,…,μk)′，εt=(ε1t,ε2t,…,εkt)'

在模型方程建立过程中要明确两个量：一是所含变量个数k，即需要把哪些变量包括在VAR模型中；另一个是自回归的最大滞后阶数p，使模型能够有效反映出各个变量间相互作用并使得模型随机误差项为白噪声。

3、数据说明

(1)资本存量(pc)

对于物质资本存量的测算，国内学者主要是利用永续盘存法来估计一国的物质资本存量。基本公式为：当期实际资本存量=上期实际资本存量(1-资本折旧率)+本期新增实际基本存量，表示如下：

Kt=Kt-1(1-δ)+It

国内学者对物质资本测算的结果存在很大差异，主要是因为以上变量的选取和估算存在很大差异。一是对本期新增资本存量的确定存在分歧，笔者采用张军(2004)[12]、雷辉(2009)[13]和叶宗裕(2010)[14]等人的研究以资本形成总额替代当年新增资本存量序列的做法。二是对于资本折旧率的测算存在较大差异。范巧(2010)[15]根据以往学者对资本折旧率的测算结果进行可行性评价，得出资本折旧率一般在9%-13.5%是符合目前中国目前的经济发展现状的。考虑到经济指标受到价格波动的影响，笔者采用GDP平减指数来近似代表投资品价格指数，消除价格影响。基期资本存量的确定是永续盘存法的关键，即基年期的确定。国内研究主要涉及1952、1978、1980、1986和1990年，且对于同一年的资本存量之间估计差异较大。其中，以1952年的当年价格计算的基本存量最大为2027.22亿元，最小为342亿元(单豪杰，2008)[16]，二者之间的差异很大。综合上述，笔者采用引用较多的折旧率9.73%(雷辉，2009)[13]和1978年资本存量13481.78亿元(张军，2004)[12]，同时以1978年为基期(1978=100)来估算各年的资本产出比。

(2)人力资本(hc)

对人力资本的测算，国内学者主要集中于教育经费法、教育年限法和人口核算法。在前文已经提到我国教育普及度越来越高，参与劳动的劳动力受教育程度逐步提高的背景下，使用受教育年限法来代替劳动力人口数目，即结合了教育和劳动力的两个指标，更加符合我国人力资本现状。笔者采用孙敬水(2007)[17]的人力资本测算方法，即将劳动按照不同的受教育程度进行分类，然后按照受教育程度差别来进行赋予权重而加权求和。考虑到从业人员是直接参与生产的劳动力，人力资本存量的测算是基于我国每年的从业人员的受教育程度结构。

Hi为受教育层次i的就业人数，w1表示文盲半文盲，w2表示初等教育水平设为6年，w3表示中等教育水平(初中、高中、职业技校和中专)设为6年，w4表示为高等教育及以上教育水平设为4年(大学专科、本科、硕士和博士研究生)。

(3)制度因素(sr)

引入制度变革因素是考虑到我国从1978年开始改革开放到目前国家处于经济结构转型阶段，经济制度的不断完善对经济发展产生巨大影响，制度的变革因素必须加入到模型中来。同时可以从实证检验得到一国服务贸易对国家制度改变的响应程度，从而对前期的制度改革措施进行评估和改善。笔者借鉴刘文革和高伟(2008)[18]利用工业总产值中非国有经济的比重来替代制度因素。

(4)技术进步(ti)

对技术进步的测量，以往文献中通常是在索洛模型的基础上通过剔除资本和劳动对经济增长的贡献上，得到其他因素对经济增长贡献的总和，即利用全要素生产率代替技术进步。这种方法不能排除技术以外的变量对经济增长的贡献而产生较大误差，对研究结论具有一定误导。笔者借鉴沈坤荣和李剑(2003)[19]利用国家财政中科学研究费用所占的比重来反映技术进步。这是考虑到我国民间科研投资力度和范围仍处于发展初期，投资经费主要是由政府拨款且不能全面代表我国技术发展全貌。

(5)服务贸易数据

笔者使用的服务贸易数据均为联合国贸易和发展会议(UNCTAD)对中国服务贸易统计的1982-2014年数据。将服务贸易划分为劳动密集型(lt)、资本密集型(ct)和技术密集型(tt)，采用这种分类方法是考虑到能较为全面的分解服务贸易且减少内生性，同时又能为下文实证减少解释变量从而增加模型自由度。

表1是对数据的概括说明：

表1数据说明

四、实证检验结果

1、单位根检验

为避免出现“伪回归”和之后的协整检验，需要对数据平稳性进行检验。采用ADF方法对原序列对数化后的数据进行单位根检验(结果如表2所示)，发现数据均为非平稳数据，即ADF统计值在5%的显著性水平下均大于临界值，无法拒绝原假设。再对对数化数据进行差分，发现变量二阶差分后在5%的显著性水平下达到平稳，表明lnlt、lnct、lntt、lnpc、lnhc、lnsr和lnti都是二阶单整I(2)，满足模型建立要求。

表2ADF单位根检验结果

注：C为截距项，T为趋势项，K为在AIC准则下变量的最优滞后期。

2、VAR模型的初步建立

根据单位根检验结果，对内生变量全部进行滞后两期，初步构建非限制性向量自回归模型，表达如下：

Yt=Φ0+Φ1Yt-1+Φ2Yt-2+εt

3、VAR滞后阶数的确定

由于滞后期的选择将影响误差项的自相关性，造成参数的非一致性估计，笔者采用广泛使用的AIC、SC、LR、FPE和HQ等标准进行确定最优滞后期，结果如表3所示。从表中可知最优阶数为3，因此应建立VAR(3)模型。

表3VAR模型滞后期的确定

4、VAR模型的估计

根据上述检验标准建立VAR(3)模型，考察劳动、资本和技术知识密集型服务贸易通过对物质资本、人力资本、制度变革和技术变革来影响经济增长的动态关系。利用eviews 9.0对VAR模型进行参数估计和检验，同时考虑到篇幅限制，不将回归结果详细表述。回归结果显示调整后的拟合优度为0.9639，基本能够说明模型中数据背后的经济意义。现利用AR根值和AR根图对VAR模型进行稳定性检验，检验结果如图1所示，可以发现所有的VAR特征根的根模倒数小于1(位于单位圆内)，表明该VAR模型是平稳的，即表示VAR模型结果有效，可以进行脉冲响应和方差分解分析。

图1AR根图

5、脉冲响应分析

VAR模型中脉冲响应函数描述的是一个内生变量的一个冲击给其他内生变量所带来的影响。基于以上VAR模型，可以利用脉冲响应函数得到劳动、资本和技术密集型服务贸易与物质资本、人力资本、制度变革和技术变革之间的相互冲击动态影响路径，具体如图2所示：

图2各预测期的脉冲响应

由图2可以看出，物质资本对各类服务贸易的冲击反映描述如下：物质资本对自身的一个标准差扰动在初期具有明显的正向效应，但在第2期达到峰值后开始逐渐下降，至第6期为零，之后一直为负向效应。其中被资本型服务贸易施加一个单位的标准差的正向冲击后，物质资本一直呈现正向效应，在第8期达到峰值，之后开始略微衰减。物质资本对劳动型服务贸易和技术型服务贸易的冲击响应量都一直较小，但技术服务贸易产生正向冲击而劳动型服务贸易产生负向冲击，最终都趋于稳定。

人力资本对自身冲击的响应量走势具有较大波动。在第2期达到峰值，之后呈下降趋势，且在第五期开始出现横盘现象，直至第8期转为上升趋势，总体呈现正向效应。其中对劳动、资本和技术服务贸易冲击响应在第1期开始呈现下降态势转为负向且长期处于负向响应，至第8期，对三种服务贸易响应均转为正向响应，说明对这三种服务贸易对人力资本的影响具有滞后效应。

制度变革对自身和技术型服务贸易的冲击响应一直在0上下波动振荡，且幅度较小。对劳动型服务贸易的响应在第1期开始至第4期为负向，之后开始一直保持正向响应且上升速度加快。对资本型服务贸易在第2期达到峰值，之后开始快速衰退为负向响应且长期保持，伴有小幅振荡。

技术进步对自身的冲击响应一直在0上下波动，且振幅较小。技术型服务贸易和劳动型服务贸易对技术进步的冲击也一直在0上下波动，面对技术服务贸易冲击基本保持为正向响应，而面对劳动型服务贸易则一直保持负向响应，且振幅大于技术型服务贸易对其响应量。对资本型服务贸易的响应在第七期达到峰值，之后转为下降趋势，且响应程度较大，受资本型服务贸易影响较大。

6、方差分解

图3各预测期的的方差分解

VAR模型的方差分解是对每一个结构冲击对内生变量变化的贡献度的深入分析，获得不同结构冲击的重要性。从图3可以得出，在不考虑本自身的贡献率，各种服务贸易对物质资本变化的贡献率按大小排序依次为资本型技术贸易、技术性贸易壁垒和劳动型服务贸易，其中资本型服务贸易占据较大份额；对人力资本的贡献排序依次为资本性服务贸易、劳动型服务贸易和技术型服务贸易；对制度变革的贡献率依次排序为资本型服务贸易、劳动型服务贸易和技术型服务贸易；对技术进步的贡献率依次排序为资本性服务贸易、劳动型服务贸易和技术型服务贸易。可以从上述方差分解得出，资本性服务贸易对各经济生产要素和指标的贡献最为显著，其次为劳动型服务贸易与技术性服务贸易。

五、结论

在建立的VAR模型基础上，运用脉冲响应和方差分解的方法对我国分类服务贸易与物质资本、人力资本、经济制度和技术进步动态关系进行分析后发现：

1、我国物质资本受资本型服务贸易影响较大，但是受技术型服务贸易影响较小

这可能是我国实际国情的体现，我国在建筑和运输服务贸易每年投入很大，在新增实际资本存量中占据很大比重，对国家的经济发展的促进作用效果明显[20]。但是在经济新常态下的去产能、去库存的背景下，在资本密集型服务贸易的投入开始下降，这也与文中脉冲响应函数分析的结果相符，资本型服务性易对物质资本的贡献开始慢慢减弱，这就要求我们对经济的发展路径要深入分析，深入推动和践行供给侧改革。

2、劳动、资本和技术性服务贸易对人力资本的影响不明显且具有较长滞后效应

分析表明，我国的服务贸易对国内人力资本的促进效用不明显或者效果在现阶段还无法体现出来[21]。这种分析结果的出现，一方面是与人力资本本身特性相关，人力资本的形成与发挥作用所需时间和精力投入需求大；另一方面是我国服务贸易开展对人力资本的溢出效应不大，即服务贸易的质量上仍需提高，不能仅仅关注于量上的逐年上升，还应考虑到服务贸易的增加值指标的考虑，这才是促进人力资本的重要根源[22]。

3、制度变革对于不同的服务贸易具有不同的反应

主要体现在资本型服务贸易对其的影响上，表明国家政策对经济发展的一种回馈。资本型服务贸吸纳国家大量资本，资本集中程度高。国家为改善服务贸易结构，相继出台一系列法规和政策，让资本向其他部门和行业转移，出现资本型服务贸易的增加让制度变革进程加快，如今年上海国资委改革。同时，在制度变革中，既得利益者为保护自己的利益，与国家政策进行抵抗，使得进程变缓，出现资本型服务贸易的比重的提升使得制度变革难度加大，与脉冲响应相对应。

4、技术进步对资本性服务贸易反映强烈，而对技术知识型服务贸易响应微弱

这表明在参与资本型服务贸易过程中，通过技术溢出对我国技术发展促进作用很大，也从另一方面反映我国的资本型服务贸易技术含量的提高。然而技术知识型服务贸易对技术进步的影响很小，说明我国参与的技术型服务贸易仍然是低技术含量，不能与发达国家相比，这也要求我们要加快改善技术服务贸易结构，使其向高端技术和高附加值服务贸易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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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周亮；校对：余华)

Research on the Relation between China’s Service Trade Structure and EconomicGrowth Based on VAR Model

YANG Zhi- yuanZHU Wei

(SchoolofInternationalTradeandEconomics，AnhuiUniversityofFinanceandEconomics，BengbuAnhui233030)

In this paper， the service trade is divided into three kinds of service trade， labor， capital and technology. Based on the improved Solow Growth Model， which means economic growth is attributed to input elements containing physical capital， human capital， institutional change and technological progress. Through the analysis method on impulse response and variance decomposition， this paper gets the dynamic path between service trade structure and economic growth. The results show that the capital service trade is the main factor that affects the economic growth of our country， but the technology and labor service trade have weak influence and lag behind， which indicate that our country should strengthen the investment of labor and technical service trade in order to promote the economic growth of service trade. At the same time， we should ensure the stable development of the capital service trade.

service trade structure；VAR model；economic growth

10.16546/j.cnki.cn43-1510/f.2016.06.020

2016-09-29 基金项目：国家社科基金项目“新国际分工视角下服务业与服务贸易协调机制研究”(项目编号：13CYJ093)

杨志远(1982-)，男，湖南岳阳人，安徽财经大学国际贸易学院讲师，博士，硕士研究生导师，研究方向：全球价值链、服务贸易

F224;F752.68

A

2095-1361(2016)06-0147-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