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漠化治理区的生态补偿与ERE系统

方 曌 李仕蓉

(1、2. 安顺学院资源与环境工程学院，贵州 安顺 561000)



石漠化治理区的生态补偿与ERE系统

方 曌1李仕蓉2

(1、2. 安顺学院资源与环境工程学院，贵州 安顺 561000)

人地关系是地理学关注的重要领域，而区域生态调控是当今世界人地关系的焦点问题。石漠化问题是我国三大生态问题之一，更是岩溶地区首要的生态问题。石漠化不仅破坏生态环境，降低土地生产力，严重影响农、林、牧业生产，甚至危及到人类生存。石漠化治理的路径选择是生态补偿，探求的目标是ERE复合系统的协调发展。

生态补偿；ERE系统；石漠化治理

0 引言

人地关系是地理学关注的重要领域，而区域生态调控是当今世界人地关系的焦点问题。石漠化问题是我国三大生态问题之一，更是岩溶地区首要的生态问题。石漠化不仅破坏生态环境，降低土地生产力，严重影响农、林、牧业生产，甚至危及到人类生存，引起了党中央和国务院的高度重视。2008年，国家启动了100个县(市、区)的石漠化综合治理试点工作。2012年，国发2号文件更是特别指出了贵州石漠化治理的重要性与紧迫性。要展示石漠化的区域生态调控，需要厘清两个方面，一是路径即生态补偿，一是目标即资源-环境-经济复合系统(Environment-Resource-Economy System，简称为ERE复合系统)的协调发展。

1 生态补偿理论及维度

1.1 生态补偿理论的形成

生态补偿是基于人与自然关系的“危机与应对”的现实实践现象。自进入“人类世”以来，人与自然的关系便是人类生存活动的主要内容，供给与索取的关系是其中的基本内涵。供给是自然的功能，自然的供给功能来源于生态系统的动态过程，即地质地貌、气候、土壤、水文、生物五大要素相互作用、相互促进的循环积累过程。这一过程得以有序渐进依赖于三个机制：一是自然的再生产机制，即循环积累为整个生态系统的贡献；二是自然的自我修复机制，即当再生产机制循环积累过程受阻时，生态系统的自我修正；三是自然的反馈机制，即当循环积累过程受阻时，自然向阻力源产生的负信息流，反馈机制对自然的贡献率取决于阻力源对负信息流的关注程度以及由此形成的对行为的修正程度。

索取即人类对自然的再生产系统的利用,这源于人类是一个消耗群体。人类为了维持自身的生存与发展就必需从再生产系统中获得生态系统产品，或改变自然再生产规模和结构来生产所需的产品。在“人类世”进程中，人与自然的关系并不是一开始就不和谐，不和谐只出现在人类历史长河的近期。当人类在生产上进行资本积累，在观念上以人为中心时，人类开始过度地利用自然的再生产机制，从而对自然的循环积累过程产生阻力，为弥补阻力产生的负效应，生态系统的自我修正机制强度加大，自然的反馈机制产生向人类的负信息流。在人类地质历程的这一时段，因自我修正机制并没有达到饱和，其效应足以弥补阻力产生的负效应，自然的循环积累过程仍然得以进行，向人类的负信息流没有危害到人类的“正常生活”，从而使人类确信了“人定胜天”理念。人类尝到了资本积累的甜头，对自然的利用变本加厉，再生产系统被“滥”和“乱”用，自然的循环积累遭到更大的阻力，生态系统的自我修正机制力量更加强大，最后达到极值，自我修正产生的效力低于阻力效应，不能满足其循环积累，向人类的负信息流增强，极端气候、污染事件、臭氧层空洞、土地退化和沙漠化、水资源枯竭、生物多样性减少等全球生态环境问题日益突显并威胁着人类的生存，人类开始意识到自己的过失，并在精英们(更多的是知识精英)的宣扬下，其生态道德开始觉醒。

生态道德的觉醒使人类开始探索并走向与自然和谐协调发展之路，不仅如此，人类还自觉对自己以往过失的结果进行修复，生态补偿理论由此逐步形成。

1.2 生态补偿的维度

生态补偿( Ecological/Environmental Compensation)在国际上被定义为：“通过改善被破坏地区的生态系统状况或建立新的具有相当的生态系统功能或质量的栖息地，来补偿由于经济开发或经济建设而导致的现有的生态系统功能或质量下降或破坏，保持生态系统的稳定性”。[1]这一定义界定了生态补偿的两大维度：一是空间维度，即对“生态系统”进行补偿；二是时间维度，即是对“现有”的生态系统进行补偿。

但是，上述定义却缺损了对补偿主体、被补偿主体以及具体补偿手段、补偿技术的说明，这为理论基础依赖于国外的中国研究者提供了想象空间。学者们基于各自学科领域对生态补偿问题展开多层次多角度的讨论，在“谁补偿谁，补偿多少，如何补偿”等核心问题上给出了不同的答案，生态补偿被无数次定义，从而造成了概念的不清。2002年，毛显强基于环境经济学提出生态补偿的概念：“生态补偿是通过对损害(或保护)资源环境的行为进行收费(或补偿)，提高该行为的成本(或收益)，从而激励损害(或保护)行为的主体减少(或增加)因其行为带来的外部不经济性(或外部经济性)，达到保护资源的目的”。[2]这一概念对补偿主体、被补偿主体以及具体补偿手段或技术进行了经济学上的界定，被许多研究者认同。但是，毛显强的对生态补偿的经济学意义认同性的概念同样具有局限性：一方面，补偿主体被狭窄化了，基于成本与收益，毛显强的主体维度仅限于损害者或保护者，忽略了功能区划下的受益者与损益者；另一方面，“生态/环境服务付费(PES)”[3]使生态补偿的手段或技术仅仅是经济手段，这一被美国、巴西、哥斯达黎加等国家成功用于解决生态环境保护与经济发展之间矛盾的手段使人类将政治、文化与社会等资本抛之一旁，不予眷顾。

另外，从实践逻辑来看，如果仅把空间维度和时间维度界定于自然领域是不符合实际的偏向。在空间维度，对生态系统进行补偿不能脱离具体的自然地理空间区域即补偿区域，但对补偿区域的生态关怀并不是因为生态系统本身，对补偿区域的人类生活空间即社会系统的人为指标的提升是其最初动因。在学术界，生态补偿往往镶嵌于“三农问题”、“小康社会”等具有很明显社会学倾向的领域而得以大量讨论，人文关怀在生态补偿研究领域得以突显，社会系统被理所当然地纳入补偿范畴。在时间维度，研究者更多地关注当下，强调生态补偿的操作性，却忽略了原因的过去时和目的的将来时。

表1 生态补偿维度

为更系统地探讨生态补偿，有必要对生态补偿的维度进行分解，分解结果如表1。生态补偿维度被划分为四种维度，一是空间维度，包括生态系统空间和社会系统空间；二是时间维度，即生态系统空间与社会系统空间生态补偿原因的过去时、实践的现在时、目的的将来时；三是技术维度，在生态系统空间，包括生物、工程、农业技术三大措施的实施；在社会系统空间，包含了经济资本、文化资本、社会资本与符号资本等四种资本类型的注入；四是主体维度，包括基于成本与收益下的损害者或保护者和基于功能区划下的受益者与损益者的四种主体类型。

将生态补偿理解为石漠化治理的整个过程正是基于如下理解。其一，石漠化治理的对象包括了喀斯特地区生态系统空间和社会系统空间；其二，石漠化治理是针对过去出现的生态问题，为着未来可持续发展而进行的现实阶段的实践；其三，石漠化治理包括了生物、工程、农业技术三大措施的实施；其四，石漠化治理涵盖了四种主体类型。

2 ERE系统的建构

2.1 ERE系统

作为一种整体生态经济系统动态平衡发展调控过程的石漠化治理，治理区经济—资源—环境系统的耦合协调度成为石漠化治理成效的关键所在。因此，对小流域石漠化治理的经济—资源—环境复合系统展开研究是非常必要的，对促进石漠化区生态系统服务功能完善和石漠化区生境问题的解决都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和应用价值。

石漠化治理的实质是探求资源-环境-经济复合系统(Environment-Resource-Economy System，简称为ERE复合系统)的发展关系。根据耗散结构的涵义以及小流域区域状况，小流域石漠化治理的ERE系统结构如图1。环境子系统是复合系统的核心，它是资源的载体，经济的支持空间，是流域内物质能量流动的三维立体空间。开放系统与外界通过人类活动进行着物质、信息交流。对小流域石漠化地区，修建公路，外区生活垃圾、矿渣、废水的转移堆放、排放等对造成流域内植被破坏、土地污染等对环境的破坏；在政府的领导下对小流域石漠化地区进行治理、土地利用规划等有助于流域内环境的改善，对石漠化治理区有着极其重要的作用。如今资源的输出与引入变得十分频繁，特别是矿产与水资源，电、煤气等的使用，减弱了当地人对自然的索取。流域内的经济总的是外部输入大于内部输出，务工、政府及社会各界的帮扶是主要的外部经济输入。流域系统与外界存在诸多的复杂关系，但对于生态脆弱的经济落后地区，内部系统依旧是ERE复合系统的中心。

图1 小流域石漠化治理区ERE复合系统关系图

ERE系统是经济、资源、环境系统之间相互影响、相互作用、相互制约、相互反应形成的一个整体结构，这种整体结构包含着冲突与协调两种特性。从经济与环境的关系来看，一方面，经济增长增加对环境的破坏，加重环境的压力，使环境的承载力和环境质量下降；另一方面，经济增长增加了对环境保护的投资，有利于改善环境质量，从而提升环境的承载力。从经济与环境的关系来看同样如此，一方面，经济增长增加了对资源的开采和使用，不仅使资源的负担加重、加大，也使资源的可采储量减少以及可再生资源量、种数和品位减少，最终导致资源的持续供应能力大大下降；另一方面，经济增长增加了资源开发的投资，包括培育可再生资源、探索开发非再生资源和替代资源，提升资源的开采技术和增加资源的可采储量，促使资源的持续供给能力上升。

2.2 石漠化区域ERE复合系统发展水平

石漠化治理的资源子系统主要的是治理区内所能创作经济、环境价值的地理事物，以水、土、植被、矿藏、旅游、光热等资源，石漠化治理工作就是针对水土保持、植被增加、矿藏合理利用开发、大力发展第三产业、使用清洁能源等一些列的综合治理；环境子系统主要是治理区的环境水平、承载能力等，治理的最终目的是改善治理区的环境，恢复环境水平，提高承载能力；经济子系统是治理区内居民所创造的经济水平，治理工作的最终落脚点是改善居民的生活水平。石漠化治理工作开展使ERE复合源系统在治理开始后在不断向预期目标发展，只是由于石漠化程度、技术、资金支持等方面的差异而不同。石漠化工作治理工作的开展，对石漠化区域有着积极作用，改变了石漠化区域之前向无序化方向发展，虽然恢复缓慢，但效果比较明显，表现在环境发展水平比治理前有较大提高，经济发展平得到改善。各系统间的联系更加紧密，发展更加协调，把石漠化区域从失调、濒临失调的地步改变成勉强协调的关系(如图2)。

图2 ERE系统发展水平

3 结语

由资源、环境、经济子系统相互制约构成的小流域石漠化治理区的ERE复合系统是一个开放的复杂系统，石漠化治理是重要的熵。ERE复合系统的发展变化与石漠化治理紧密相关，由于石漠化治理的开展时间、石漠化程度、当地居民参与程度、治理程度、政策资金技术支持的不同以及限制因子等的影响，小流域石漠化治理ERE复合系统的联系较为复杂，表现为各子系统发展水平差异以及系统协调度的变化。在时间演化上表现为资源子系统发展水平先缓慢下降，后略有回升；环境子系统发展水平先下降，后缓慢回升；经济子系统发展水平先缓慢后持续增长。整个系统由濒临失调走向初级协调发展水平。在空间上表现为流域内资源、环境、经济组合景观不同，终形成以地形地貌、土壤水分为显著差异形成流域分块景观。水资源是研究区石漠化治理的关键制约因子，环境系统是ERE复合系统的核心。

[1]宋永昌,由文辉,王祥荣·城市生态学[M].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0.

[2]王礼先,李中魁·试论小流域治理的系统观[J].水土保持通报,1993(3):47-52.

[3]隋喆，熊康宁等·喀斯特小流域不同等级石漠化综合治理生态工程技术集成研究[J].中国水土保持,2010(4):17-19.

(责任编辑：王德红)

Ecological Compensation and ERE System in Rocky Desertification Area

Fang Zhao1Li Shirong2

(1，2.College of Resources and Environmental Engoneering,Anshun University, Anshun 561000, Guizhou,China)

the relationship is one of the important areas, focus on geography and regional ecological regulation and control is the focus of the in today's world to relationship problems. Rocky desertification is one of the three ecological problems in our country, but also the ecological problems of karst region first. Rocky desertification is not only destroy the ecological environment, reduce the land productivity, and seriously affect the agriculture, forestry, animal husbandry production, and even endanger the human survival. Rocky desertification governance path selection is ecological compensation, to search target is ERE the coordinated development of composite system.

ecological compensation，ERE system，Desertification control

2016-09-10

地理学省级重点支持学科资助项目“后生态社会：安顺生态文明建设的走向”(黔教科研发〔2012〕443号附件1-4，安学院办通字2014[108]附件2-9)；贵州省科技厅安顺市政府安顺学院三方联合项目“贵州石漠化区庭院农业生态系统适应性研究”( 黔科合LH字【2014】7515)。

1.方曌(1976～)，女，安顺学院资源与环境工程学院讲师。研究方向：农村发展。 2.李仕蓉(1974～)，男，安顺学院资源与环境工程学院教授。研究方向：农村社会学。

S718.5

A

1673-9507(2016)06-0127-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