刊首语
2016-12-24樊星
长江丛刊 2016年31期
刊首语
许多中国文人都十分推崇魏晋风度。近代以来,章太炎就说过:“魏、晋之文……可以为百世师矣。”(《论式》)鲁迅的《魏晋风度及文章与药及酒之关系》也对魏晋风度推崇备至。宗白华在《论〈世说新语〉和晋人的美》中称赞“魏晋人生活上人格上的自然主义和个性主义”,认为“晋人以虚灵的胸襟、玄学的意味体会自然,乃能表里澄澈,一片空明,建立起最高的晶莹的美的意境!”《傅雷家书》中也写道:“我常常缅怀两晋六朝的文采风流,认为是中国文化的一个高峰。”……时代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巨变,而追慕魏晋风度的文心一直没变。这一现象耐人寻思。
今天重提魏晋风度,我觉得至少有三点现实意义:一是在谈到传统的话题时,重新认识传统中的“另类”,探讨先贤与西方文化精神的不谋而合(钱钟书《谈艺录》所谓“东海西海,心理攸同;南学北学,道术未裂”)。中国的文人传统,不止有儒家之“温柔敦厚”、道家之“见素抱朴”,还有魏晋文人之特立独行、洒脱倜傥。二是在寻找评论的新的增长点时,超越叠床架屋的理论崇拜,回归文学本来的生动与丰富。歌德说过:“理论是灰色的,生命之树常青”。将其中的“生命”二字换成“文学”也十分贴切,因为文学就是充满活力的生命结晶。三是在杂语喧哗的氛围中,沉下心来,回归自己的个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