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洪《随函录》之《续高僧传》“所引”举例
2016-12-19王显勇
摘要:《新集藏经音义随函录》是五代时期可洪辑录佛教典籍之字词意义的著作,于文字学、训诂学、校勘学等有着重要价值,但其中也有不少错谬之处,本文试举《随函录·续高僧传》“回轩”、“身踞”、“不慭”、“肹响”等为例,以求正方家。
关键词:可洪;随函录;音义
中图分类号:H13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CN61-1487-(2016)11-0043-04
可洪《新集藏经音义随函录》①广泛引用古代典籍,学界对这方面的研究成果也很多,比如郑贤章、韩小荆等学者都有过精彩论述。本文试从《可洪音义·续高僧传》所引之“川音”、《说文》及《玉篇》三部分来分析,这其中的引文及引“川音”部分或者是引文有错谬之处,或者是“所引”超出了原来的释义范围,或者是有随意删减之处等,这些不同情况都是值得我们去研究的。
一、《可洪音义·续高僧传》引“川音”举例
可洪《新集藏经音义随函录·续高僧传》共引“川音”54例,我们举有疑问之处以解之:
1.回轩
《可洪音义》卷二七:“回轩:许言反,孙愐云:轩,檐也。又川音作,孙愐韵作,唐韵作,同乌活反,,转也。上句云日轮驰骛,下句云月镜回轩是也。今宜取轩字正。”
《大正藏》本《续高僧传》卷第十七“释智顗”:“日轮驰骛,义和之辔不停;月镜回干,恒娥之景难驻。”(50∕564∕a)②“义和”出自《离骚经》,李善注《文选》卷三二《离骚经》:“欲少留此灵琐兮,日忽忽其将暮;吾令义和弭节兮,望崦嵫而勿追。”注曰:“义和,日御也。”(460页)“回干”之“干”字,诸本写法不同。《大正藏》本作干,《永乐北藏》、《乾隆大藏经》本作斡,《中华大藏经》本作,《碛砂藏》本作。按俗写中斗、升不分,《碛砂藏》本亦为斡,又如:《隋唐五代墓志汇编》河南卷之《赵留四墓志》:“天地运,日月居诸。梁木斯坏,哲人其殂。灵随造化,神游太虚。金躯虽殁,芳声其余。”(81页)而《中华大藏经》本则是斡之偏旁省略;《大正藏》本作干,误。斗作升之例,敦煌卷子法Pel.chin.2555V°《诗文集》之《咏拗笼筹》“莫恠相向,还将正自持”之句,斜作。斡为运转义,《广雅·释诂四》:“斡,转也。”《说文·斗部》:“斡,蠡柄也。”段玉裁注:“扬雄曰:‘瓢也。郭云:‘瓠勺也。判瓠为瓢以为勺,必执其柄而后可以挹物,执其柄则运旋在我,故谓之斡,引申之,凡执柄枢转运皆谓之斡。”运斡常用,如南朝宋谢惠莲《七月七日夜咏牛女》:“倾河易回斡,款颜难久悰。”正可证“月镜回斡”。所以,“回斡”义为回环运转,与前“日轮驰骛”相对应。故,可洪以为“宜取轩字正”,实为“取轩字伪”也。
“回轩”为“回车”义,如晋卢谌《览古》:“屈节邯郸中,俛首忍回轩。”南朝宋鲍照《翫月城西门廨中》:“回轩驻轻盖,留酌待情人。”
2.身踞
《可洪音义》卷二七:“身踞:居去反,蹲也,又踑踞,大坐也,然义不相称,宜作踣,蒲北反,倒也,川音亦作踣,宜取踣呼。”
《大正藏》本《续高僧传》卷第二十七“释僧崖”:“先所积柴,迭以为楼,高数丈许,上作干麻小室,以油润之。崖缓步至楼,绕旋三匝,礼拜四门,便登其上。冯栏下望,令念般若。有施主王撰惧曰:‘我若放火,便烧圣人,将获重罪。崖阴知之,告撰上楼,臂摩顶曰:‘汝莫忧造楼得罪,乃大福也。促令下火,皆畏之,置炬着地,崖以臂挟炬,先烧西北,次及西南,麻燥油浓,赫然炽合,于盛火中放火设礼,比第二拜,身面焦炘,重复一礼,身踣炭上。及薪尽火灭,骨肉皆化,惟心尚存,赤而且湿,肝肠脾胃犹自相连。”(50∕678∕b)根据文意,此处应为“身踣炭上”,即身体仆倒在炭火上面。“川音亦作踣”是正确的。
“身踞”为身体坐在某处,如《大正藏》本《法苑珠林》卷第十九:“晋庐山七岭,同会于东,共成峯崿,其崖穷绝,莫有升者。晋太元中,豫章太守范宁将起学馆,遣人伐材其山见人着沙门服,凌虚直上,既至则回,身踞其峰,良久乃与云气俱灭。”(53∕428∕b)
3.不慭
《可洪音义》卷二七:“不:下丑力反,从也,正作愸也。川音作,鱼觐反,又似,音吏,并非。”(60∕467∕a)
《大正藏》本《续高僧传》卷第五“释智藏”:“是旦遘疾,至于大渐,帝及储君,中使相望,四部白黑,日夜参候,勅为建齐(斋),手制愿文,并继以医药,而天子不整,唯增不降。临终词色详正,遗言唯在弘法。”(50∕465∕c)“整”字,校勘记:《宫》本作“慭”,《元》本作“愁”。“天子不整”,《高丽藏》作“天子不慭”,非;《碛砂藏》、《永乐北藏》作“天乎不慭”,是。
“慭”字有多种写法,以碑别字为例,魏《候刚墓志》作“愸”、齐《窦泰墓志》作“”、隋《梁坦墓志》作“”等,[1]348与“整”容易相混;而敦煌卷子中“整”、“慭”也容易相混,如“整”有“愸”、“”、“愸”等写法,而“愁”字俗写作“”,[1]550概抄手在抄写时将“慭”字误写所致。又有误解为“釐”者,参曾良《隋唐出土墓志文字研究及整理》“釐”字条(38页)。而“釐”、“整”有时又相混,如碛沙藏本《续高僧传》卷第二“阇那崛多”:“比有大兴善寺沙门洪庆者,识度明达,为国监写藏经,更整改就所合者,名题前后,甚得理致。”“整”字,郭绍林据《赵城金藏》、《高丽藏》校改为“釐”,是。
“不慭”在先秦文献中常见,如《诗·小雅·十月之交》:“不慭遗一老,俾守我王。”陆德明释文:“慭,《尔雅》云:‘愿也,强也。”“慭”有愿之义。周祖谟《方言校笺·輏轩使者绝代语释别国方言第一》:“悼、惄、悴、慭,伤也。(《诗》曰‘不慭遗一老,亦恨伤之言也。慭,鱼吝反。)”[2]3“恨伤之言也”即恨伤“天不愿遗一老”。《春秋左传集解》卷第三十哀公下:“夏四月己丑,孔丘卒。公诔之曰:‘旻天不吊,不慭遗一老。俾屏余一人以在位,茕茕余在疚。呜呼哀哉!尼父,无自律。”杜预注:“慭,且也。”(1818页)后世又如《全唐文》卷三百四十四颜真卿《银青光禄大夫海濮饶房睦台六州刺史上柱国汲郡开国公康使君神道碑铭》:“天乎不憗,其恨若何?”
川音作“鱼觐反”是正确的,可洪以之为非,误矣。作“丑力反”的原因,概与“敕”有关,“敕”字有作“”、“”、“勑”等写法者(黄征《敦煌俗字典》54页),所以,作“丑力反”之“”、“愸”概由“敕”字而来。
二、《可洪音义·续高僧传》引《玉篇》举例
《可洪音义·续高僧传》音义共引《玉篇》13例,以下择要举之:
1.
《大正藏》本《续高僧传》卷二“释彦琮”:“至于十岁,方许出家,改名道江,以慧声洋溢如江河之望也。听《十地论》,荣誉流振,州邑所推。十二在巏嵍山诵法华经,不久寻究,便游邺下,因循讲席。”(50∕436∕b)
“巏嵍”二字,《中华大藏经》本《可洪音义》卷二七《续高僧传》第二卷作“”,注曰:“上奉灌二音,出《玉篇》。下毛务二音,正作嵍也,山名也。”(60∕463∕b)“”字为“嵍”之俗,此无异议。《可洪音义》“巏”出《玉篇》,我们对照《宋本玉篇》:“巏,古乱反。”(页405)可见,可洪将“巏”字之“吅”省掉了,变为“”,难认。案:巏嵍,又名“巏务”、“务”,山名,在今河北隆尧。又《集韵·仙韵》:“巏,巏务,山名,在柏人城东北。”
又如:《可洪音义》卷二七:“檐雷:上羊廉反,下流右反。”从反切可以看出“雷”字当 为“溜”之误,“溜”为屋檐之流水,或“古者复穴,是以名室为溜”。[3]110根据“留”字俗写作“”,“溜”俗写作可能为“”字,《可洪音义》改为“雷”,可认为与上同为删掉汉字中的“吅”例,也是不对的。《可洪音义》同卷:“雷:上羊廉反,下力古反,正作也。”“”即“檐溜”,可证。所以,此处属于《可洪音义》中随意变更汉字偏旁导致的讹误之列。
2.肹响
《大正藏》本《续高僧传》卷第三“释慧净”:“若夫卢舍那佛坐普光法堂,灵相葳蕤,神变肹响,以今方古,暗与冥符。”(50∕441∕c)“肹响”此处为“流布”之义。
《可洪音义》卷二七《续高僧传》第三卷:“响:上许乙反,也。《玉篇》云:‘身振也。《江西篇》云:‘动作不安也。《字样》及《旧韵》并作、二形。《新韵》作。《玉篇》作、二形也。又诣、系二音,非也。”《可洪音义》引《玉篇》释作“身振也”。(60∕464∕c)对于“盻”字的理解,顾野王《原本玉篇残卷》:“,义秩反,《孟子》:‘使民然。刘熙曰:‘,犹,动作不安也。《上林赋》:‘肸蠁布写。野王案:亦声响也。春秋羊字叔响。《说文》为肸字,在十部。”(页254)顾野王认为除了表动作之外,还表声响。案:《中华大藏经》本慧琳《一切经音义》卷第八十一《集神州三宝感通录》卷上:“响:上忻乙反,俗字也,正作。《说文》作,血脉在肉中而动,故从肉;从八八者,分别也;从十者,响遍十方,后人移八于十上作肸,又变为兮,作肹。下乡两反,应声也,会意字也。”《说文·肉部》:“,振肸也。”段玉裁注:“振肸依《玉篇》。今本《玉篇》肸讹眸。十部曰:‘肸蠁,布也。然则振肸者,谓振动布写也,以叠韵为训也。锴本云振也,铉本云振也,皆非是。《礼乐志》曰:‘鸾路龙鳞,罔不肸饰。师古曰:‘肸,振也。谓皆振整而饰之也。《上林赋》:‘肸蠁布写。师古曰:‘肸蠁,盛作也。《甘泉赋》:‘芗呹肸以掍根。师古曰:‘言风之动树,声响振起。此皆与说文合。葢与肸音义皆同,许无八佾字。今按作作肸皆可。《左传》言振万舞者,必振动也。尸部曰:,动作切切也。此从会意也。”段玉裁以为“”之“振动布写”义与慧琳音义“血脉在肉中而动”暗合,故“肸”之最初为“振动”义可知。
《说文·十部》:“肸:肸蠁,布也。”段玉裁注:“李善注《上林赋》、《甘泉赋》皆引肸蠁布也。今据正。《上林赋》曰:‘肸蠁布写。彪注曰:‘肸,过也。芬芳之过若蠁之布写也。《甘泉赋》:‘芗呹肸以掍批。芗葢同蠁。按虫部蠁,知声虫也。肸蠁者,葢如知声之虫一时云集。《蜀都赋》翕响义同。春秋晋羊舌肸,字叔向,向:《释文》‘许切,卽蠁字,知肸蠁之语甚古。”《文选》卷八《上林赋》:“郁郁菲菲,众香发越;肸蠁布写,薆咇茀。”(页125)“肸蠁”义为知声之虫振动云集,后引申至“流布”、“传播”义,又如《大正藏》本道宣《集神州三宝感通录》卷上:“夫三宝利见,其来久矣,但以信毁相竞,故有感应之缘。自汉泊唐,年余六百,灵相肹向,群录可寻。”(52∕404∕a)
3.至那
《大正藏》本《续高僧传》卷第四“释玄奘”:“又东至那仆底国,就调伏光法师学对法显宗理门等论。”(50∕448∕b)“至那仆底”,校勘记:宫本、宋本、元本、明本均无“至”字。
《可洪音义》卷二七:“至那:布木反,正作也。《西域记》作至那底国,唐言汉村。又《玉篇》及苌筠和尚韵并音汉。”(60∕465∕a)案:那仆底国名之由来,《西域记》有详细叙述,《大正藏》本《大唐西域记》卷第四:“至那仆氐国,周二千余里,国大都城周十四五里,稼穑滋茂,果木稀疏,编户安业,国用丰赡,气序温暑,风俗怯弱,学综真俗,信兼邪正,伽蓝十所,天祠八所。昔迦腻色迦王之御宇也,声振邻国,威被殊俗,河西蕃维,畏威送质。迦腻色迦王既得质子,赏遇隆厚,三时易馆,四兵警卫,此国则冬所居也,故曰至那仆底(唐言汉封)。质子所居,因为国号。”(51∕889∕b)宋法云编《翻译名义集》三《诸国篇第二十八》:“至那仆底,《西域记》云:唐言汉封,河西蕃维质(音致)子所居,因为国号。”(54∕1098∕b)故,《可洪音义》“汉村”概为“汉封”之讹误。“至那仆底”,梵文音Ci^nabhukti③,所以当为“布木反”为确,《可洪音义》引《玉篇》“音汉”也是受字形相近而导致的音读讹误。
三、《可洪音义·续高僧传》引《说文》举例
《可洪音义·续高僧传》音义共引《说文》19例,以下择要举之:
1.彭殇
《中华大藏经》本《可洪音义》卷二七:“彭殇:音商,夭也。未成人死也,年十九至十六而死为长殇,十五至十二为中殇,十一至八岁为下殇。《说文》作伤,又尸亮反。”(60∕464∕c)
《说文·人部》:“创也。从人,□省声。少羊切。”段玉裁注:“创也。刃部曰:刅,伤也。二字为转注。《山海经》谓木朿为伤。从人,□省声。各本作殇省声。殇下又云伤省声,二字孰先后乎。今更正曰□省,与殇觞同,式羊切,十部。”《说文·歺部》:“殇:不成人也。人年十九至十六死,为长殇;十五至十二死,为中殇;十一至八岁死,为下殇。从歺,伤省声。式阳切。” 段玉裁注:“不成人也。不,丧服传作未。人年十九至十六死为长殇,十五至十二死为中殇,十一至八岁死为下殇,见丧服传。郑曰:殇者,男女未冠筓而死,可伤者也。从□,伤省声。式阳切。十部。”可见,殇、伤两字在《说文》中是两个字,《说文》并无将“殇”作“伤”的写法,属《可洪音义》误引《说文》之例。
2.沦滑
《可洪音义》卷二七《续高僧传》第廿三卷:“沦滑:上力旬反,下相余反。沦,没也;滑,沉也,《旧韵》作湑,《说文》‘沉也,《新韵》作,《说文》‘露皃也。下又古勿、胡八二反,并非也,悮也。”(60∕487∕b)《说文》“沉也”,但查《说文》未见此义项,尚不知所出。“湑”无“沉”义,但后世有“落”义,与之接近,《龙龛手镜·水部》:“湑:相居反,落也,又露皃也。”
案:“滑”当为“湑”之俗写“”的讹误字,字形相近所致。“沦湑”,起自《诗经·小雅·雨无正》:“若此无罪,沦胥以铺。”本指“相互牵连”,后表示“沦丧”,《晋书·凉武昭王李玄盛传》:“淳风杪莽以永丧,缙绅沦胥而覆溺。”《大正藏》本《续高僧传》卷第二十三“释静蔼”:“又曰:飡周之粟,饮周之水,食椹怀音,宁无酬德?又为佛弟子,岂可见此沦湑,坐此形骸,晏然自静。” (50∕625∕c)此处即“沦丧”义。所以,此条为因汉字俗写相混导致的讹误。
3.溺
《大正藏》本《续高僧传》卷第八“释慧远”:“本住清化,祖习涅槃。寺众百余,领徒者三十,并大唐之称首也。而远勇于法义,慈于救生,戒乘不缓,偏行拯溺,所得利养,并供学徒,衣盋之外,片无留惜。”(50∕491∕b)
《可洪音义》卷二七《续高僧传》第八卷:“溺:上之反,救也,正作拯也。《说文》云耳蒸字,上声呼也。,而拯反。”所以,“”为“拯”的俗字。而“拯”又为“抍”之俗,北图宋本《集韵·拯韵》:“抍、承、撜、拯、丞:旧说无切语,音蒸之上声,《说文》‘上举也,引《易》‘抍马牡古,或作承、撜、拯、丞文九。”(123页)述古堂影宋钞本《集韵》引《易》应作“抍马壮言”。《说文·手部》:“抍:上举也,从手升声。《易》曰:‘抍马,壮,吉。蒸上声。,抍或从登。臣铉等曰:今俗别作拯,非是。”“承”本为“奉”、“受”之义,《说文·手部》:“承,奉也,受也。”由于音近关系,“承”又作“拯”、“氶”、“丞”。以“承”、“丞”相通为例,《韩国韩文燕行文献选编》第一册崔溥《锦南先生漂海录》:“二十六日,阴,清早,三河知县姓吴、县承姓范、主簿姓杨具失其名,以饭米一盘、肉一斤、酒一瓶、菜一盘来问慰。”(263页)又“二十七日至渔阳驿,遇谢恩使臣。是日阴,夜大雨,过白涧铺、二十里铺、十里铺,至渔阳驿,驿在蓟州城南五里许,驿之南有南关递运所,驿承乃曹鹏也。”(263页)“县承”、“驿承”中“承”通“丞”。
注 释:
①为行文方便,以下可洪《新集藏经音义随函录》皆简称《可洪音义》。
②50为册数、564为页数、a为栏数,《碛沙藏》等格式与之同。
③见《佛光大词典》“至那仆底国”条。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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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王显勇(1981-),男,山东莘县人,博士,厦门大学嘉庚学院讲师,主要从事文字学、训诂学及佛经词汇研究。
(责任编辑:李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