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知视角下福克纳与莫言作品篇名隐喻研究
2016-12-19朱凤梅
■朱凤梅
认知视角下福克纳与莫言作品篇名隐喻研究
■朱凤梅
认知视角下的隐喻观认为隐喻不仅是一种修辞手法,更是人类认知和改造世界的方式。在认知视角下,文学作品中隐喻意象的运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作家的生活背景、文化认知和精神诉求。福克纳和莫言是中美文学界的重要代表人物,福克纳对莫言的写作手法尤其是隐喻手法有着深刻的影响。比较两位作家代表作品篇名中的隐喻,可以发现,福克纳与莫言在运用作品篇名隐喻抨击社会现实、寄托乡恋乡愁方面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两位作家以隐喻为纽带,穿越时空,跨越国界,向世人揭示“面具”背后的深意,令世人领略文学意境的震撼。
福克纳;莫言;隐喻;作品篇名
朱凤梅,宁波大红鹰学院人文学院讲师。(浙江宁波 315175)
一、引言
认知语言学认为隐喻是一种思维方式,也是人类认知和改造世界的方式。语言文字是人类的一种思维创造,文学中的隐喻运用不能脱离人对世界的认知而产生。因此,文学作品中的隐喻反映着作家的认知心理,与作家生活背景、成长环境和精神诉求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莫言是一位善于运用隐喻手法的乡土文学作家。2012年,他以《蛙》为代表作,凭借“将魔幻现实主义与民间故事、历史与当代社会融合在一起”的写作造诣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他的作品主要是以故乡农村为叙事背景,反映当地风土人情的乡土小说。在充满乡土气息的背景之下,莫言用其独特的写作风格达到反映风土民情,表达乡恋乡愁,批判老旧制度,惩恶扬善等创作诉求。莫言在 《两座灼热的高炉》中曾表示他1985年撰写的作品在思想上和写作的艺术手法上都受到了外国文学的极大影响。福克纳的《喧哗与骚动》是对他写作产生影响的一部重要作品。[1](P298)莫言曾撰写《说说福克纳老头》一文纪念福克纳先生诞辰一百周年,文中提到他在没有接触福克纳之前对作品《透明的红萝卜》中打破常规的描写忐忑不安,但在阅读福克纳作品的时候他变得无比坚定,他仿佛听到福克纳鼓励他:“小伙子,就这样干。把旧世界打个落花流水,让鲜红的太阳照遍全球!”[2](P289)莫言在自己书的序言中也以福克纳的学生自称,他还提到福克纳小说对他的震撼和冲击以及对他文学创作的深刻启发。
纵观福克纳和莫言的代表作品,行文笔墨中高频使用隐喻手法,达到润色文字、提高表达效果、渲染小说主题等多重作用,也有学者将福克纳作品中的隐喻比喻为“面具”[3](P5)。隐喻在他们作品篇名中的运用更是比比皆是。无论是用中文或是英语创作,隐喻手法的深入运用为文学作品蒙上了神秘的面纱,等待世人揭示。与此同时,随着认知语言学的不断发展,认知视角下透视文学作品中的隐喻有助于更好的揭示作品主旨,剖析作家的创作风格。
二、认知视角下隐喻在文学作品中的运用
“将魔幻现实主义与民间故事、历史与当代社会融合在一起”是莫言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颁奖词,这一评价表现出莫言传奇魔幻式的语言有较高的文学价值,而无处不在的隐喻正是这一特色语言的重要组成元素。没有隐喻的运用,莫言的作品主题和风格就不能得以淋漓尽致地展现。
两千多年前隐喻理论中的亚里士多德学派观仅将隐喻视作一种修辞手法,是文字的一种修饰,其作用是生动贴切地展现事物的特点,提升文字的表现力。19世纪英国浪漫主义诗人们所提出的柏拉图学派观则认为隐喻是一种语言内部的机制,既反应了语言的本质,又反映了人的本质。20世纪的学者们继承和发展了上述两大学派的观点。20世纪80年代,在莱考夫和琼斯的著作《我们赖以生存的隐喻》出版之后,人们意识到隐喻的本质是 “通过一事物来理解和体验另一事物”。[4](P8)隐喻的机制是从源域通过映射到达目标域,从而完成从已知到未知的过程。
随着认知语言学的不断发展,隐喻的普遍存在性不断为人们所意识。隐喻思维能力是认知能力的产物,前者受后者发展的制约。文学语言中的隐喻基于作者认知世界的能力,作者对隐喻意象的驾驭能力受自身生活环境、人生阅历及其对世界认知程度的影响。文学隐喻能帮助作者通过隐喻机制呈现意象,烘托主题,形成写作风格。文学隐喻虽然与普通隐喻基于同样的机制和图式,但文学语言能更多地表现语言的形象性与文艺性。故而,认知视角下文学隐喻的机制简单图示如图1:
图1 文学隐喻机制图
文学隐喻通过普通隐喻发展成为更富深刻含义的表达,创作者需要具备独特的对事物的洞察力和较高的表达技能,读者也要有较深的感知能力。一个个隐喻就是一张张神秘莫测的面具,被文学创作者们通过巧妙的运用为文学语言提供超出其本身含义的思想感情,从而揭示出文学艺术的内在意味和深层意蕴。
三、福克纳与莫言作品篇名隐喻的功能分析
福克纳和莫言作品篇名中为烘托主题而采用隐喻意象的运用有较大的相似性,他们在篇名中运用隐喻抨击社会现实,寄托恋乡情结,表达人生感悟。
(一)以隐喻抨击社会现实
福克纳和莫言都善于运用动物意象服务主题烘托,赋予所选取的动物意象以深刻的隐喻含义,从而映射社会现实。两位作者都直接采用动物意象作为小说篇名,在全文中深入骨髓的剖析其隐喻含义,达成自己的写作目的。
福克纳的《熊》是一个描写人类狩猎的生动故事。文中有一只大熊名叫“老班”,它体形硕大,力大无穷,但最终被枪法拙劣、只能捕松鼠的布恩所杀。布恩杀熊是对人类的无声控诉,隐喻了人类盲目、鲁莽行为对自然造成的摧毁和破坏,表达了福克纳对人、自然和社会的思考。而老熊的隐喻含义还远不止如此,它是大自然的象征,是自然法则的遵循者,它没死在技艺超群的艾克手中,反而倒在了布恩的面前,隐喻着自然界物竞天择的不变法则。福克纳将熊的形象在整部小说中创作成一个凝聚的灵魂,将对人类的控诉无声地传递,也将自然的法则通过布恩屠熊悄然却又掷地有声地展现。读过福克纳的人会发现小说《熊》是他对人类焦虑的一种表现,是他创作诉求的一个转折。从原先执著地在现实中做痛苦挣扎转而进入一个新的创作时代,他思考人性、道德与自然。文中主人公艾萨克·麦卡斯林的成长和思考也正是福克纳对现实的思考,对世界的认知和对自己精神诉求寻找的一种映射。
莫言也不乏以动物意象为源域映射社会现实的作品,《蛙》便是其巅峰之作。故事讲述计划生育工作者“姑姑”早期作为迎接无数生命的医务工作者和后期成为扼杀无辜生命“刽子手”的经历。小说蕴含大量的隐喻,巧妙地表达作者对人性、人权和社会制度的态度。全文最大的隐喻就是“蛙”:蛙生命力旺盛,隐喻早年实行计划生育之前,农村子嗣繁衍生生不息的景象,映射蛙无限的生命力;而蛙与女娲的 “娲”和娃娃的“娃”谐音,隐喻“姑姑”扼杀无辜生命的愚昧和残忍,同时也通过“姑姑”这一角色表达作者对中国计划生育的斥责及无奈。晚年的姑姑走过一片稻田,听闻蛙声一片,隐喻被“姑姑”扼杀的娃娃们对其的控诉,而“姑姑”为自己一生的行为无声地后悔自责。贯穿全书的隐喻让人在阅读小说的过程中唏嘘不已,觉得既玄幻又真实,是“蛙”隐喻让这部作品得以成形,也是“蛙”隐喻及其他的隐喻(如书中人物姓名的隐喻)成就了作品的艺术价值。
两位作家虽然身处不同的时代,但受到文化环境和社会现实的触动,却同样是从篇名到故事主线都采用了动物意象隐喻折射自己的思考和认知。熊和蛙穿越时空共同控诉着人类破坏生态自然的愚昧无知。除了动物意象,福克纳和莫言也擅长采用时间或者事物作为作品篇名,用其隐喻含义折射作品主旨。此时的时间或者事物不再单纯,它们成为有精神、有灵魂的隐喻,映射向作者希望读者所感知的世界。
《干旱的九月》是福克纳1931年的作品,故事围绕发生在杰弗逊小镇上的一起谋杀案展开。传言小镇上的黑人威尔·梅也斯强奸了白人老处女明妮·库柏。因此,黑人威尔在九月的一个黑夜被麦可兰登为首的暴徒杀害。但是,威尔是无辜的,所谓的强奸是明妮的一种臆想。这个故事蕴含多种隐喻意象,如流言、尘土等。秉承一贯风格,小说题目“干旱的九月”也有其深刻的隐喻含义,映射着主旨。九月的源域是一年中的第九个月,根据人们的认知,九月的秋季萧瑟、悲寂、衰败,“干旱”的九月是生命枯竭的悲剧意象。就在这个九月的夜晚,黑人威尔被冷血无情地杀害。福克纳以《干旱的九月》为题,为全篇笼罩一层悲剧的面纱,单看题目,便让人对全文的悲剧基调有所预测。
莫言善于运用事物为隐喻的本体,如 《枯河》、《红树林》、《白棉花》。1988年,基于真实故事,他以“天堂蒜薹之歌”为篇名,为大家呈现了一部反映社会底层弱势民众生活疾苦的优秀作品。故事中的天堂县村民受到政府鼓励大规模种植蒜薹,结果大量蒜薹滞销,民众被激怒,围攻乡政府,最终引出了一连串的如“方四叔车轮下惨死”和“金菊上吊自杀”的悲剧。蒜薹是一种十分常见的作物,正如小说中的小金菊、方四叔、方四婶这些社会底层农民一样普通。围绕蒜薹展开的事件及最终导致的悲剧让人感叹底层农民文化水平低,思想落后的无奈生活状态。而莫言采用的天堂蒜薹之歌隐喻预示着人们的悲惨结局,让人似乎听到了平常百姓被命运主宰,被文化水平所限,悲伤且无奈的哀号。
无论是通过福克纳的“熊”、“九月”,还是莫言的“蛙”、“蒜薹”,人们看到的绝不是纯粹的一个个实体,其浅显的外表下隐藏着作者对社会现实、民众恶习的一种抨击和鞭挞,表达着作者通过文学作品传递的诉求,彰显着他们作为作家的正义和良心。
(二)以隐喻寄托乡恋乡愁
老作家伍德·安德森曾启发福克纳:一个作家必须要有一个地方作为起点。因此,福克纳虚构的“约克纳帕塔法县”成了他故事的源泉,他以隐喻的手法创造出在这片土地上发生着的一个又一个生动而又离奇的故事。莫言在读了福克纳作品后意识到他应该高举起“高密东北乡”这面大旗,把那里的一切写进他的小说,创建一个属于他的文学共和国。[2](P289)于是,“高密东北乡”成了莫言的文学创作根据地,它不再局限于一个地理概念,其外延扩展为一个文学空间。莫言和福克纳作品都以特定的时空为起点,借由隐喻的篇名寄托他们对自己故乡的依恋或对过去时代的纪念。
福克纳1930年的作品 《献给艾米莉的一朵玫瑰》讲述的是守旧、傲慢的美国南方没落贵族艾米莉在父亲死后杀害自己的情人,与尸体为伴终其一生的悲剧故事。通常在文学作品中,玫瑰是爱情的象征,美好而又令人向往。但是,福克纳笔下献给艾米莉的玫瑰却被渲染上了沉重的民族和时代特色,产生一种让人揪心的震撼。美国南北战争之后,奴隶制被废止,美国南方权贵的生活日趋没落。在父亲死后,艾米莉的生活每况愈下。她渴望爱情,却不能品尝爱情的甜蜜,最后毒害自己的情人,以将其常留身边。她是人们眼中旧南方的一个丰碑,她在经历病态的爱情和生活后倒下了。在她死后,每个人向她敬献一朵玫瑰花。此时的玫瑰花隐喻了太多的情感,有艾米莉对爱情的执著追求,有南方没落贵族对旧制的缅怀和追思,也有男人们对艾米莉这一旧南方淑女的扼腕纪念。这朵玫瑰花意味深长,仔细品读,由于作者赋予它的特殊隐喻含义,它是黯淡的。它缅怀南方旧制时是灰色凋零的,它在艾米莉死后被人发现毒杀情人时甚至是黑色死寂的。福克纳的玫瑰隐喻让人刻骨铭心,无法忘怀。
几十年后,莫言赋予了黄土地人民赖以生存的食粮“红高粱”以深刻的隐喻含义。《红高粱》以抗日战争为背景,讲述了奶奶九儿的一生。那一片红灿灿的高粱地是奶奶和爷爷余占鳌的定情之地,红高粱被爷爷做成天然的婚床。日本侵略者征地修路时期,践踏了整片的高粱地,奶奶九儿设计复仇,最后中弹牺牲。此时的高粱地虽然被毁灭了,但它们激起了中国人民的抗日激情。最终,在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后的“和平”时期高粱地的废墟上种起了杂种高粱。可惜,“我反复讴歌赞美的、红得像血海一样的红高粱已被革命的洪水冲击得荡然无存。”[5](P304)这一片红高粱有着深刻的隐喻含义:高粱倒了隐喻着封建旧习的破坏,代表着性和自由的解放;那不朽的红色讴歌了九儿与命运和日本侵略的抗争精神;它的衰败则隐喻了那一去不复返的过往——封建的旧制和抗日战争。
《红高粱》的创作似乎让人们看到了美国南方文学的影子。美国学者谢柏认为《红高粱》让人们联想起一种美国南方文学类型,因为两者都能产生道德废墟与旧日美德的反差,“只有在作者被迫回望无法寻回的过去,预想似乎无法忍受的未来时,南方文学才会呈现出一种肃穆与壮丽。”[6](P26)同样是用最具乡土人情的事物映射社会的现实,玫瑰花和红高粱隐喻了人们对过去一个时代的追思,也暗示着人们对过往一去不复返的无奈。
此外,福克纳和莫言也都致力于运用童年对故乡人和事的记忆创作文学作品,作品的篇名蕴含深刻的隐喻含义,表达他们的乡恋与乡愁。
福克纳的故乡情结不仅寄托他对美国旧南方时代的哀思,更多的是表达他对故乡美好过往和昔日辉煌和荣耀的追忆。小说《八月之光》正是隐喻其念念不忘的每年八月故乡让他感受到的神秘感觉。1957年,福克纳在弗吉尼亚大学演讲时对《八月之光》的涵义做了陈述,他提到在密西西比州的八月中旬会有几天突然出现秋天即至的迹象:“天气凉爽,天空里弥漫着柔和透明的光线,仿佛它不是来自当天,而是从古老的往昔降至,甚至可能有从希腊、从奥林匹克山某处来的农牧神、森林神和其他神祗。”[7](P199)这种天气虽然短暂,但是每年的八月必然如约而至。对福克纳而言,《八月之光》能唤起他久逝的儿时记忆,引起他无限遐想,并能让他领略那比基督教文明更古老的透明光泽。小说最主要的线索是莉娜怀着身孕寻夫的历程,隐喻 “大地母亲”的形象。这个引人遐想的篇名融入了其对故乡的记忆,故事主线虽然有悲剧色彩,但表达的确是作者认为“人生中总有曾经荣耀的时刻”的乐观信念。
反映莫言故乡情结的作品也不胜枚举,在那《红高粱》和《白棉花》蓬勃生长的“高密东北乡”,有着《丰乳肥臀》的母亲和“猫腔”演绎出的《檀香刑》,有时也会“爆炸”《球状闪电》和《四十一炮》。[8](P3)其中最具争议的一部就是1995年出版的《丰乳肥臀》。作品篇名给人粗俗的印象,但这本书并不是想象中描写性爱的小说。莫言说:“《丰乳肥臀》里边有比较多的我的人生体验和故乡、家族等原始素材,是对自己进行清算的一种写作方式。”[9](P432)篇名“丰乳肥臀”隐喻的是母亲的形象,而全文的情节更多的是让人对母亲这一形象产生敬仰,甚至是对其代表的孕育人,乃至整个民族的崇高价值膜拜。
福克纳和莫言的乡恋情结从他们各自创设的“约克纳帕塔法县”和“山东省高密县东北乡”这两个文学地标中可见一斑。在那片土地上,有着福克纳对美国南方贵族没落的追思,对童年记忆中那模糊而又清晰的八月之光的追忆;也有着莫言对那一片红高粱地的泣血讴歌和对伟大母亲的深深依恋。莫言表示在福克纳的鼓励和引领下,他建立的这片精神家园让他有了表达乡愁的无尽源泉。认知视角下的文学隐喻有着神奇的魔力,让福克纳的作品看似怪诞,却寓意深长,让莫言的作品以魔幻的方式折射最真的现实。
四、结语
隐喻是作家语言创造、思想表达的重要手法。认知视角下的隐喻观能较好地阐释作家认知和思维影响下的源域向目标域映射的机制,换言之,它能帮助读者较好地理解文学作品中隐喻的运用背景和使用目的。福克纳作为美国文学的代表之一,锻造丰富的隐喻意象,使其与作品的主题完美契合,成功创造了诸多佳作。莫言也是一位独特的作家,他总能出其不意,作品的隐喻意象鬼斧神工。两位作家将对各自生活时代的认知,对社会现实的思考幻化为层出不穷的文学隐喻,寓意深远,且他们在运用篇名隐喻烘托小说主题,抨击社会现实和表达乡恋乡愁的方式上极其相似。这种相似是文学世界中的一种无声的影响和传承。莫言看到福克纳画像时曾说:“我多次注视着这幅照片,感到自己与福克纳息息相通。”[2](P290)而两位文豪在不同历史时代的一个重要维系就是隐喻手法,它像一张“面具”,对作品意象的凸显,主题的烘托和作家精神诉求的表达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大大提升了文学作品的内涵和艺术价值。
[1]莫言.两座灼热的高炉[J].世界文学,198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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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美)F·格温,J·布洛顿.福克纳在弗吉尼亚大学演讲录 (1957—1958)[M].里士满:弗吉尼亚大学出版社, 1959.
[8]朱宾忠.跨越时空的对话——福克纳与莫言比较研究[M].武汉:武汉大学出版社,2006.
[9]莫言.莫言对话录[M].北京:文化艺术出版社, 2010.
【责任编辑:张 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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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4-518X(2016)04-0081-05
浙江省教育厅科研项目“认知视角下福克纳与莫言作品中隐喻的对比研究”(Y2013298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