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文化视域下美国电影在全球的传播及其启示

马 隽

(北京邮电大学 人文学院，北京 100876)

跨文化视域下美国电影在全球的传播及其启示

马 隽

(北京邮电大学 人文学院，北京 100876)

通过跨文化视角，从“文化共性”“文化融合”“文化适应”三个方面解析美国电影在全球的成功传播，及其所反映的美国主流价值观和信仰对全球文化的深远影响。好莱坞电影成功的跨文化输出策略，为我国电影对外传播提供了重要的参考。并以此为基础，探寻中国电影跨文化传播的有效策略, 积极寻求本土文化与异文化的契合点, 使中国优秀传统文化具有跨文化传播的普适性，并赋予传统文化新的历史内涵，向世界展示其独特的魅力，这样才能不断增强文化传播的竞争力。

美国电影；跨文化传播；文化共性；文化融合；文化适应

一、引 言

随着经济全球化的发展与社会的进步，不同国家和民族文化间的传播更加迅速而便捷。电影已不仅仅是一种艺术形式，更是意识形态的产物，承载着一个民族特有的文化神韵，成为一个最直观生动的跨文化传播工具。在世界范围内，美国电影对全球文化的影响非常深远，它“在世界电影生产总量中约为 6%，但却占世界电影放映时间的80%”[1]，几乎占据整个世界电影市场。美国影片是各国(特别是发展中国家)电影院里的主流影片，反映出的大都是美国的主流价值观和信仰。美国电影不仅占据绝大多数国际电影市场的经济份额，更重要的是在人们观看电影的同时潜移默化地输出美式的思想认识、价值取向、审美情趣、道德观以及生活方式等方面。可以说，美国电影的跨文化传播是全方位、多层面的。

置身于全球化语境下，无论是作为大众传播媒介的中国电影，或是作为艺术形式的电影，还是作为意识形态以及作为文化产业的电影，如何充分发挥影像的跨文化传播功能,实现中国电影的文化传播价值和资本价值的最大化，成为中国电影需要关注和重视的核心问题。基于跨文化理论，从“文化共性”“文化融合”和“文化适应”三个方面，解析美国电影在全球的成功传播，及其传播方式对中国电影的启示。

二、美国电影的跨文化传播

跨文化是指一种文化与另一种文化之间的关系和沟通，在当今全球一体化不断深入的过程中，跨文化交流和沟通成为一种必然的趋势。文化间的彼此理解和共存共荣是跨文化传播的目的，文化的差异性是跨文化传播的前提，对文化以及文化差异性的正确认知是成功跨文化传播的保证[1]。电影是一种独特的文化形式，从诞生之日起，其承载的文化内容就成了跨文化传播的内容，换言之，作为媒介电影日渐发展和完善的过程，也正是它作为一个文化的载体并且有效地进行着跨文化传播过程。电影的本质是文化的传播，它是以影像为切入点，通过构图、色彩、镜头运动、剪辑等表层手段，呈现文化的价值取向、思维方式和审美趣味等深层内容，也就是说，“电影的表意符号具有一种相对简易的世界通用性，因而人们往往通过一个国家的电影来客观地了解和认识这一国家、民族或者文化的历史和现实[2]”。电影是一种世界性语言，以其特有的画面的可视性、生动性和直观性，克服了印刷媒介对文字的依赖，跨越了语言障碍，让信息的传递变得形象和易于理解，降低了人们认识了解不同文化的难度。

1.文化共性的构建和普世价值的输出

在《跨文化传播》中，拉里·A·萨默瓦等[3]特将“跨文化传播”定义为:“跨文化交流指的是拥有不同文化感知和符号系统的人们之间进行的交流，他们的这些不同足以改变交流事件。”人类社会无论其文化差异有多大，都会拥有超越地域、政治和人种的共同的价值观。正是这种文化相似性使文化传播成为可能，并体现出人类对于真善美、自由平等、正义人道等的基本价值的共同追求。因此，在跨文化传播中，只有借助为大众所耳熟能详的文化，加以具有普遍意义的文化知识或者具有共同意义空间的文化内涵，才能为全世界不同地点、多元文化背景、接受能力千差万别的全球观众所接受，不会产生严重的文化误读。

世界范围内人的共性便是“人类的共同梦”,体现在美国电影中就是我们所说的普适价值,如英雄梦、爱情梦、金钱梦、自由梦等。正如导演郑晓龙[4]所说:“各种文化在浅层次、在表面上虽然千差万别，但当涉及人本身、人本性，如亲情、家庭层面时则是相通的。”好莱坞电影之所以能够在世界范围内取得成功，吸引着不同种族、不同文化的人走进电影院欣赏并且接受和认同好莱坞电影，其主要的原因便是这种富含普适价值的多元文化的展现,在突出传播美国式生活方式、思维方式、价值观和世界观的同时，兼顾其与世界多元文化特色的融合与沟通。

特别是，作为美国价值观以及文化的核心的“美国梦”，在不同历史时期电影中表现形式会有些许差别，但不变的是美国人对自由、对成功的渴望。也正是这种执著的奋斗精神、渴望获得成功的信念支撑着美国人去实现自己的“美国梦”。这种人人都可以通过自身勤奋努力，而非依赖于特定的社会阶级和他人的援助[5]，最终实现“美国梦”的动力，不断地激励着美国人，同时满足了其他国家不同文化、不同社会阶层共同的心理诉求，渴望通过个人奋斗，实现自我价值，获得更多的物质财富、他人的尊重和较高的社会地位等。《阿甘正传》正是以一个朴实的小人物的奋斗史拨动了观众的心弦，并得到不同文化族群的认可和喜爱，客观上成为“美国精神”的一个当代寓言。

此外，美国电影在呈现宏大场面的同时，还特别注重其故事的完整性和道德前提的体现。通过对人情人性的深度挖掘，能撩拨起大多数人的感情之弦、引起共鸣。经典好莱坞电影以“人性化”作为其主要思想内核，它的叙事被要求服务于人物的展现和情节的进程。这种叙事的方法本身是将电影媒介的作用最大化：通过对主人公心态的描述，将人性中美好积极的一面展现给观众，让观众受到鼓舞，振奋精神，勇往直前地面对任何困难和挫折。在物质文化丰富的今天，人性与人情是好莱坞电影进行跨文化传播的基本价值诉求，成为好莱坞电影票房成功的重要支点。

由此可见，美国电影所体现的不仅仅是美国的价值观、西方的价值观，更大程度上也是普世的价值观，这种普世的文化以一种观众易于接受的形式在不同的国家、不同的种族、不同的观众当中蔓延开来，自然而然地将其独有的美国精神和传统的价值观念输入到每个观众的心中，而观众对这种传播方式更是欣然接受。普世价值人性本能又存在密切联系，它与人最深处流露的自然属性即欲望文化或者称为消费文化相吻合。美国电影的文化软实力效应，已经远远超出一般意义上的现实政治阐释和外交政策的宣教，这也正是美国电影文化在世界电影市场中立足深远的根本原因所在。

2.多元文化的融合和全球化的格局

爱德华·霍尔[6]在《超越文化》中提到：“今天，人们越来越不能只依靠自己的文化模式来判断别人将会做什么。他不停地与陌生人接触和联系着，所以他必须完成下一个步骤，即超越他自己的文化模式”。因此，需要在跨文化传播时不引起其他文化群体的反感甚至抵制，能突破自身文化的桎梏，得到其他文化的认同。跨文化传播的受众实际上就是他者和陌生人，为了让他者了解我，必须要找出有共性的元素进行传播，也就是互惠性理解，即建立在对话与合作中的理解，这样才能超越文化偏向，形成构建跨文化传播关系的可能性。

美国是个移民国家，其文化由多元文化混合而成，是一种不断冲突与妥协中熔炼出来的文化，文化深层结构里保留的都是一些具有普遍可接受性的活跃的文化基因。美国因其移民背景多种多样，导致了各种文化的相互融合和影响，但同时又带上特有的美国烙印。美国电影跨文化传播取得相当大成功的关键就在于它找到了不同文化之间的契合点，并没有过分强调影片的民族身份、国别身份和意识形态特征，而是很巧妙地在尊重各个国家文化自主性的基础上，更强调将整个世界上对于爱情、理想、正义等含义的共识作为其背景与题材资源，实现了文化心理的接近。美国电影的题材多元化使得它在对外传播的过程中尽可能消解文化障碍，成为全世界可以接受的文化产品。好莱坞会积极主动地挖掘其他国家很畅销的电影或者小说，然后购买其版权，进行改编和翻拍，再注入美国的精神内核，成为一部具有美国特色的崭新电影。

同时，美国电影采取明星身份的国际化以及制作团队的国际化，这既是美国商业社会竞争环境造就的自由竞争机制所决定的一种必然选择取向，优化组合形成最佳的竞争力，也是多元文化相结合的具体体现，以期到达电影制作的最佳效果[7]。此外，好莱坞在海外建立电影生产基地，一方面节省生产成本(电影专业人才和基础工人)和生产资料(外景搭建、拍摄周期的衣食住行成本等)；另一方面，把生产流程融入当地的经济利益的一体化，消解对立因素，互利双赢的经济合作增进了感情上的交流与安抚，进一步赢得了市场。制作方把注意力放在观众身上，努力探索不同文化、地区间观众的心理差异，以非语言符号占主体的方式编码影片，同时对文化的深度涵义和非语言符号的特殊意境进行沟通和融合，尽可能地使观众都以“支配式立场”来解读电影，使信息的接收更为畅通，从而控制着影片的意义表述，避免产生歧义，达到影片的最大发行量，取得最佳的传播效果。纵观美国票房爆款大片《泰坦尼克号》《阿凡达》《哈利波特》系列片等，无一不是国际化合作、体现跨文化传播的成功范例。

3.文化适应与转移及专门市场的诉求

跨文化适应理论诞生于跨文化心理学研究，随着全球化的不断深入，跨文化适应理论延伸到传播学研究领域。跨文化适应是跨文化传播领域最早也是最重要的概念之一。对它的研究始于20世纪初期的美国，由美国人类学家Red Field、Ralf Linton 和Melville Herskovits提出。而跨文化敏感是跨文化适应过程中重要的一种能力。它是美国文化发展研究所主任Bennett于1984年提出的概念，指的是人们开发分析和体验文化差异的能力。发展跨文化敏感的前提是承认文化差异的存在，并设法接受和适应这种文化差异。他认为，当一个人处于跨文化交际的环境中，他(她)会对原来的国家民族文化和新文化之间的差异持有不同的世界观取向。这些世界观取向可以分为两大类：以原来的国家民族文化为中心的取向和对原来的国家民族文化进行相对化理解的取向。Bennett[8]把这两种取向进行了进一步的细分：以原来的国家民族文化为中心的取向可分为以下三种情况：否定文化差异性，保卫文化差异性，最小化文化差异性; 对原来的国家民族文化进行相对化理解的取向可分为以下三种情况：接受文化差异性，调整自身以适应文化差异性，融入新的文化。

针对影像的跨文化传播行为，陈韬文[9]也以迪士尼动画《花木兰》为例，提出了“文化转移”的概念，意指当某一文化与另一文化相遇时被改编和吸纳，前者首先被去情境化和本质化，然后被本土化和再情境化，文化转移的结果是变成了转移方文化的一部分，进而作为全球文化的有机构成反作用于原文化，形成逆向文化转移。在全球化的背景下，文化转移的过程是频繁的，转移的语境也更多元化。不同形式的文化，不同的移植和转化过程，都将导致不同的文化杂交结果。“文化转移”侧重于变更原作所具有的精神内核和情境的过程。[10]

20世纪末叶，美国电影业为了保持并发展其在全球化过程中的优势地位，特别重视人口数量众多、经济快速增长的亚洲市场，尤其是巨大的中国市场。福克斯一位制片人说：“未来每产生4部美国电影，就会有1部是针对中国和东方市场的”。与这种电影市场方面考虑密切关联的，就是好莱坞对于专门电影市场的特别关注，甚至不惜工本创作所谓特供制作，其中以针对中国的最为突出。比如现实题材的《末代皇帝》、历史名著改编的动画片《花木兰》以及系列动画片《功夫熊猫》等。好莱坞电影创作者们，在想象性补充的故事情节中，巧妙地植入了某些美国精神，或者说是比较明显的西方价值观，使中国元素、中国文化、中国人物、中国故事和中国场景，能够非常自然地连结美国精神和西方价值观，这对中国观众和世界观众、中国市场和世界市场都具有非常强大的影响力。很显然，这也为西方世界及受到西方文化影响很深的国家地区广泛接受。这种文化形式在“互融”与“相异”两维张力作用下对他文化的合理利用及对中国文化市场敏锐察觉后的精确的商业切入”[11]，这样做的结果，一方面为西方观众创造了文化奇观，另一方面也使东方观众产生了更多的观赏趣味和文化认同。

美国电影是美国提升文化软实力对全球实施意识形态控制的有效武器。近百年来，它已将意识形态内化成一整套成熟的流水化操作模式。在快速更新的科学技术支持下，好莱坞电影通过面向未来的题材选择、简单化的叙事结构、凸显个人的角色设置、意味悠长的情感表达以及贯穿始终的受众意识，建构起鲜明的好莱坞电影叙事特征，借由成熟、严密的营销体系，在潜移默化中向受众推销美式价值观和生活方式等内容[12]。美国电影的经验告诉我们，电影跨文化交流传播的成功，完全可以保持优秀的民族文化内涵，但是需要超越民族主义的局限，要努力在为人喜闻乐见的形式中潜移默化地进行跨文化交流传播。

三、对中国电影的启示

新媒体加速了全球化语境的发展，文化的输出与竞争愈演愈烈。电影作为大众传媒的主要方式，肩负着文化传播与文化渗透的功能。近年来，中国电影在国内市场蓬勃发展，但是在海外传播仍然面临困境与挑战。中国电影如何能够成功进入国际市场，在世界范围内传播现代“中国形象”，构建强有力的软实力，向世界传播强有力的中国声音，既需要借鉴国外成功的跨文化传播经验，也需要充分挖掘中国文化的内涵，寻找国际化与本土化的契合，同时打破民族传统文化和现代文化的分野。

首先，应积极寻求本土文化与异文化的契合点。对于民族的历史和现实进行深刻反思,运用现代意识对于传统文化进行观照与超越[13]。中国传统文化虽然与西方文化精神有区别，但从表现上看，具有宽容与理性精神，是基本的人类价值追求，是我们在跨文化传播中容易被世界接受的文化基因。优秀的民族文化基因必然是既具有历史性又能与时俱进的。因此可以在那些不同文化的契合之处下功夫，思考如何在电影跨文化传播的内容和形式上对这些文化基因加以演绎和强化，使中国电影既能够突出中国的民族特色又符合国外观众的审美需求。同时要注意消除“本土化的狭隘”，也要防止“国际化的自卑”。

其次，关注人类文化共性，遵循普世价值原则。文化共性往往能引起共鸣，从而使文化更容易得以相互认同。注重具有世界性的题材，关注人类的基本情感和不同文化间的共性特征。不仅依靠本国文化，也需要吸收更加广泛的人类文明，以不断开放的文化姿态，让民族和世界情感相互吸收、融化。借鉴美国电影传递的诸如自由平等和个人主义等为代表性的普世文化，将中国儒家推崇的“仁”“善”等普世价值运用于电影文化内涵，最大限度地发挥电影的跨文化传播功能，使中国电影在全球形成影响力。

最后，电影制作上采取联合制片、最大限度地共享资源。在拍摄技术、投资运行、人员配备等方面加强与其他国家和地区的合作，逐步加快自身的成长速度和增强竞争力，利用不同地区的文化和自然资源，增加了电影文化的多元性、丰富性；更加熟悉并迎合当地观众的观影口味，从而更好地实现了电影的跨文化传播，推动中国电影走向世界。当然，在合作的过程中，注意形成自身文化的标识性，避免文化的误读。

综上所述，在电影的跨文化传播中，要建构和输出国家形象，必须具有一个内在的灵魂式的文化内核，这个文化内核由诸多优秀的文化基因共同积淀而成，既能够体现国家的主体形象，又具有开放性。 将“中国梦”作为中国电影跨文化传播的文化内核无疑是符合世界潮流，并具有充满希望的发展前景的。“中国梦”所强调的“和平崛起”“和谐世界”等具有包容性的价值理念，完全可以被世界广泛认同。对于“中国梦”的追求，超越了之前的国家指导思想所包含的国家复兴和中国民众的范畴，体现了中国融入世界的渴望，这为中国在世界中积极塑造新地位、新前景、新形象提供了更大的空间[14]。而中国在崛起过程中于各个领域中所体现的越来越引人瞩目的创新意识、发展意识也将是引领世界的文化理念，并通过中国电影呈现给世界观众。

[1] 张燕. 从好莱坞电影看美国文化传播及对中国的启示[J]. 今传媒, 2014(3): 24-26.

[2] 尹鸿. 国家化语境中的当前中国电影[J]. 当代电影. 1996(6): 21-29.

[3] 拉里·A·萨默瓦, 理查德·E·波特. 跨文化传播[M]. 闵惠泉, 王纬, 徐培喜, 等译. 北京: 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 2004.

[4] 郑晓龙. 从《到痧》寻找人类的家园[N]. 中国电影报, 2001-03-01.

[5] Cullen Jim. The American dream: a short history of an idea that shaped a nation[M]. Oxford :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2004.

[6] 爱德华·霍尔. 超越文化[M]. 居延安, 译. 上海: 上海文化出版社, 1988.

[7] 钟蕾. 美国电影积极传播研究 [M]. 北京: 中国传媒大学出版社, 2010.

[8] Bennett M J. A developmental approach to training intercultural sensitivity [J].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Intercultural Relations, 1986, 10(2): 179-186.

[9] 陈韬文. 文化转移: 中国花木兰传统的美国化和全球化[J]. 新闻学研究, 2000(3): 31-35.

[10] 刘君. 文化寄生: 一种跨文化传播的变异范式[J]. 东南学术, 2010(6): 163-171.

[11] 刘荔. 好莱坞电影跨文化传播策略研究[J]. 电影理论, 2016(11): 72-75.

[12] 陈晓伟. 中国电影跨文化传播的文化适应性问题研究[J]. 现代传播, 2013(10): 68-71.

[13] 彭吉象. 跨文化交流中华语电影的历史与未来[J]. 北京大学学报, 2000(4): 211-219.

[14] 扬·梅利森, 高英丽. 中国梦及其成功的国际传播[J]. 公共外交季刊, 2014,19(6): 116-122.

Global Impacts of American Films and Its Implications on Chinese Film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Cross-culture Communication

MA Jun

(School of Humanities, Beijing University of Posts and Telecommunications, Beijing 100876, China)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cross-culture communication, global impacts of American films have been deeply analyzed in terms of culture universality, cultural fusion and cultural adaptation. The mainstream values and concepts of American films have exerted profound impacts on the whole world. The successful strategies of cultural export of Hollywood films offer essential reference for Chinese films. Based on the analysis, the effective strategies of Chinese films’ cultural exports have been explored. Only through active integration of local culture and foreign culture and application of universality of traditional Chinese cultures, can the new historical meanings be invested and further the competition of Chinese films in the cross-cultural context be enhanced.

American film; cross-culture communication; cultural universality; cultural fusion; cultural adaptation

2016- 10 - 16

北京邮电大学教改基金项目(2016JY13)

马隽(1970—)，女，黑龙江哈尔滨人，北京邮电大学人文学院副教授，主要研究方向为英美文学、电影与文化。

G206.2;G05;J90-05

A

1008-7729(2016)06- 0019- 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