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萨老城区回藏民族关系调查研究
2016-12-17刘玉皑王丽霞
刘玉皑,王丽霞
(1.西藏民族大学民族研究院,陕西咸阳712082;2.北方民族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宁夏银川750021)
拉萨老城区回藏民族关系调查研究
刘玉皑1,王丽霞2
(1.西藏民族大学民族研究院,陕西咸阳712082;2.北方民族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宁夏银川750021)
摘要:拉萨老城区是西藏藏族、回族两个民族分布最为集中的区域,在当前拉萨社会经济迅速发展、民族人口不断增加的背景下,回藏民族关系处于动态平衡状态,既有共存之“和”,又有分离之“隔”。目前,影响两个民族关系的不利因素主要存在于经济领域。正视回藏民族关系现状,发挥民族宗教界精英人士的积极引导作用,加强政府在市场行为中的宏观调节作用,借助学校及媒体进行宣传教育,对推动拉萨回藏民族关系的良性发展具有重要意义。
关键词:拉萨;回族;藏族;穆斯林;民族关系
藏族和回族是目前拉萨常住少数民族人口中所占比例最高的两个民族。以拉萨老城区为聚居中心,藏族和回族在“绝对杂居、相对隔离”的居住状态下,经济互动交流频繁,成为影响拉萨民族关系的重要因素之一。拉萨是西藏的首府、藏民族的精神圣地,该地的民族关系往往成为影响整个藏区民族关系的风向标,对拉萨老城区回藏民族关系的调查分析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国内学界关于拉萨回藏民族关系的已有研究中,具代表性的著作是杨作山的《回藏民族关系史》,该书以民族关系史为视角梳理了自唐代以来青藏高原及其周边地区回藏民族的经济文化交流情况[1]。苏发祥主编的《西藏民族关系研究》中有部分章节探讨了西藏回族的族源、支流及其与藏族在经济和文化方面的关系[2]。黄罗赛的《西藏的藏族和回族关系初探》一文探讨了西藏藏族和回族民族关系形成的客观因素,指出历史上二者因互补性社会分工、文化借鉴、宗教宽容等因素的作用而融合度较高,当前西藏的流动回族与藏族的融入程度较小[3]。段继业的《青藏高原地区藏族与穆斯林群体的互动关系》对藏穆关系的动力、根源与基础和长期发展趋势进行了探讨,指出青藏高原藏穆关系为“和而不同”[4]。此外,还有一些学者从拉萨世居穆斯林与当地藏族文化的交融角度研究拉萨“藏回”,是分析回藏关系的一种特殊视角。国外学者亦有涉足拉萨回藏或藏穆关系研究,如José Ignacio Cabezón在“Islam in Tibetan Cultural Sphere”一文中回顾了拉萨穆斯林的发展历史,并对20世纪90年代拉萨穆斯林的居住、经济及与本地藏族的关系等基本情况进行了介绍[5](13~34)。Andrew Martin Fischer在其研究报告“Close Encounters of an Inner-Asian Kind: Tibetan-Muslim Coexistence and Conflict in Tibet, Past and Present”中,以7世纪以来中国的藏穆关系为例,探讨西方分析族群冲突的三种理论,即原生主义(primordialism)、工具主义(instrumentalism)和建构主义(constructivism),建议在族群冲突研究中关注影响族群矛盾演变的过程因素[6]。
从上述研究成果来看,国内学者侧重研究回藏关系的“和而不同”,国外学者则关注西藏及周边地区回藏民族关系中的冲突表现及原因。民族关系总是存在“和”与“不和”两个方面,虽然西方学者所关注的族群冲突并非当前中国回藏民族关系的常态,但在分析我国民族关系“和”的主流的同时,亦需关注潜在的不利因素。
本文以2015年拉萨老城区的田野调查为基础,分析当前拉萨老城区回族、藏族的人口结构、居住格局、族际通婚、商业交往及所反映出的民族关系现状,探讨影响拉萨回藏民族关系的不利因素,提出推动拉萨回藏民族关系良性发展的对策建议。
一、拉萨老城区回藏民族基本情况
根据《拉萨老城区保护条例》,拉萨老城区是指“拉萨市市区林廓东路以西、江苏路以北、朵森格路以东、林廓北路以南”,以八廓街为核心,总面积1.33平方公里的区域。悠久的发展历史及便利的商业和交通条件,使老城区成为拉萨人口分布最为集中的区域。
老城区的藏族大多数是世代生活在拉萨的老居民,也有一部分来自西藏其他地区及青海、甘肃、四川等地。回族则分为世居拉萨的“藏回”和来自我国内地的回族流动人口,他们被拉萨当地人分别称为“卡契”(Kha-che)和“甲卡契”(Rgya-Kha-che)。前者主要是历史上来自克什米尔、印度等地的穆斯林及明清时期随军或经商入藏的内地回族,他们世代与藏族共同生活,逐渐演变为拥有藏族、回族两个族群的文化特征;后者是20世纪80年代以后由甘、宁、青等地入藏经商的回族人口,基本保持着本民族的文化特征。
在常住人口中,老城区藏族人口约3万人,回族人口约2 300人*数据来自笔者对老城区社区及居委会访谈资料。。笔者在调查中发现,当前有相当数量的拉萨“藏回”在户口“民族”一栏登记为“藏族”,因此,拉萨的实际常住回族人口数字远远大于户口登记数字。近些年来,拉萨回族流动人口迅速增长,他们选择居住在大清真寺附近的八廓街、河坝林一带。其中,河坝林社区1号网格*2011年,拉萨市实施网格化管理,河坝林社区被划分为5个网格。1号网格位于河坝林社区西北部分,大致为江苏路以北、林廓东路中段以西区域,面积约0.216平方米,属于老城区。内的回族流动人口最为集中,人口数超过该网格内藏族常住人口数的2倍,超过回族常住人口数的3.6倍。
二、拉萨老城区回藏民族关系现状
根据戈登(Milton M.Gordon)提出的族群关系变量,人口结构、居住格局、族际通婚和认同意识等变量,较有效地反映了拉萨老城区回藏民族关系的基本现状。
(一)人口结构形成特定的民族交往格局
1.人口数字显示老城区是西藏回藏民族交往的主要发生区域。根据全国人口普查数据,2000年至2010年,西藏自治区、拉萨市、拉萨市城关区的总人口、藏族人口和回族人口皆呈现迅速增长的态势。从人口增长率来看,西藏自治区、拉萨市、拉萨市城关区三个区域层面的回族人口增长率都高于同区域内的总人口增长率和藏族人口增长率,同时,回族人口增长率又表现出区域层面的递减态势。结合田野调查所获资料,可以分析得出:虽然越来越多的回族人在西藏寻找新的谋生方式的过程中逐渐呈现更为分散的分布形态,但目前拉萨城关区的回族人口仍占整个西藏回族人口绝对数量的40%以上,占整个拉萨市回族常住人口的近85%,老城区的回族人口则占到拉萨城关区回族人口的40%以上,这表明,拉萨老城区依然是西藏回族人口分布最为集中的区域,也是回藏民族交往最为频繁和典型的区域。
2.回族流动人口的季节性变动影响回藏民族交往频率。拉萨老城区藏族流动人口主要来自西藏其他地区,数量基本保持平稳,只是在一些重要的宗教活动和年节前后有一定的波动。回族流动人口近年来急速增长,据拉萨有关部门和回族宗教界人士估算,目前进出拉萨的回族人口每年约为20万人,老城区作为流动回族密集活动区域,流动人口在数万人*目前尚无相关部门公布拉萨回族流动人口的统计数据,该数据为笔者与拉萨市民族宗教管理局、拉萨市清真寺寺管会及老城区社区、居委会工作人员访谈后获得。。回族流动人口呈现季节性变动的显著特点。来自甘肃、青海、宁夏等地在拉萨老城区经商的回族流动人口,绝大部分从事虫草贸易或与旅游相关的商贸活动,每年夏秋季节,他们涌入拉萨,在拉萨老城区寻找暂住房屋和商业机遇,与当地藏族发生各层面的频繁互动;进入冬春季节,他们返回家乡,老城区的很多租客大院人去房空,商业活动的低谷时期,同时也成为回藏民族交往的低频时期。
3.其他显著人口结构特征影响下的回藏交往格局。(1)年龄结构。目前尚无拉萨老城区藏族、回族人口年龄的统计数据,笔者的田野调查结果与《2010年西藏自治区人口普查资料》中西藏自治区藏族、回族的年龄状况基本一致,即呈收缩型人口年龄结构,年龄峰值在20岁至30岁之间;回族人口年龄近似纺锤形结构,集中分布于20岁至40岁之间。流动人口方面,老城区居住时间较长的藏族流动人口为从商或打工者,大多为单身年轻人;回族流动人口大部分以中青年单身男性为主,大多从事虫草生意,他们的年龄多在35岁至45岁之间。(2)性别结构。常住人口中,拉萨回族男女性别比为1.9∶1,其中0岁至14岁、60岁以上的男女比例基本平衡,15岁至19岁的女性人数为男性人数的30%,20岁至60岁的回族女性人数为男性的50%左右。中青年回族男性人数明显多于女性。(3)职业结构。老城区藏族常住人口及部分世居“藏回”有正式工作,也有少数人在城区从事个体商业或靠房屋租赁谋生。藏族、回族流动人口大多从商或务工。
通过以上对拉萨老城区藏族、回族民族人口特征的分析,可以得出如下结论:第一,老城区回藏民族人口分布密集,这里是高频交往空间;第二,回族流动人口的季节性变动,使夏秋季节成为老城区回藏民族交往的高频时段;第三,老城区回藏民族互动在中青年男性之间的商业活动中更加频繁;第四,老城区回藏民族人口处在增长状态中,城市空间对人口的容纳力有限,必然出现新增流动人口与本地常住人口在资源方面的争夺,可能引发民族关系紧张。
(二)“绝对杂居、相对隔离”居住格局下的回藏民族关系
拉萨老城区藏族、回族两个民族的居住格局表现为绝对杂居与相对隔离。藏族散布在拉萨老城区的各个居民区,分布较为均质。世居“藏回”、回族流动人口大多居住在八廓街及河坝林清真大寺、清真小寺附近的街巷。近年来,随着前来拉萨的回族流动人口的增多,开始出现分散租住在老城区其他街巷的情况,形成藏族、回族交错杂居的分布状况。
总体来看,拉萨老城区的回藏民族人口形成了绝对杂居的居住格局,但其中回族流动人口与藏族又表现出相对隔离的居住形态。从区域层面来讲,清真大寺南侧的河坝林社区1~3号街巷、清真大寺对面铁崩岗社区街巷、八廓街沿街及连接清真大寺与八廓街的东孜苏路是老城区回族流动人口最为密集的区域,这些区域以外,居住的回族逐渐减少;从居住的微观形态来讲,考虑到自身的宗教信仰和生活习俗,在可能的情况下,回族流动人口更愿意租住在一起,在租客大院内自成天地。老城区回藏民族人口绝对杂居的居住格局,使两个民族必然在日常生活层面发生互动交流。据老城区某社区的工作人员介绍,在社区大院内,他们有时会为了用水、用电、垃圾处理等生活琐事发生摩擦。从相对隔离的居住格局来看,老城区的一些藏族、回族被调查者表示,由于信仰和生活习惯的不同,彼此之间“各过各的日子,互不干扰”,甚至很少说话。
(三)商贸活动中的族际交往与竞争
拉萨老城区的回族主要从事虫草贸易、饮食业、屠宰业、市内客运业(三轮车)及小商品批发零售业等行业,回藏民族交往也主要发生在这些领域。他们不仅仅以个体商人的身份参与商业活动,某些商贸活动中还形成了相对固定的民族参与模式。例如在虫草贸易中,有回族收购、藏族出售的贸易模式,在屠宰业中,有回族宰杀出售、藏族购买的模式。在此类商贸活动中,回藏民族交往带有鲜明的民族特征,具有相对固定的买卖角色,基本不存在民族竞争,属于经济互补型的族际交往。
除经济互补型族际交往之外,老城区回藏民族之间还存在经济竞争型族际交往类型,例如在餐饮业、人力三轮客运业等领域内,由于行业准入门槛较低,从业人员竞争较为激烈。在拉萨流动人口日趋增多、传统行业逐渐饱和的情况下,经济“生态位”的竞争越来越激烈。相对而言,历来善于经商的回族在经济活动中的竞争力强于藏族。随着拉萨社会经济的发展,藏族的经济意识逐渐增强,但由于自身商业技能和经验的欠缺,常常处于不利地位,一些藏族产生了一定的排外情绪,成为影响民族关系的潜在不利因素。
(四)族际通婚的理想认知与现实考量
拉萨老城区回藏民族通婚历史悠久。目前,藏族与“藏回”的通婚情况相对较多,藏族与回族流动人口、“藏回”与回族流动人口通婚情况较少。其中,回族流动人口与老城区藏族及“藏回”的通婚中,多为藏族女性、“藏回”女性嫁给回族男性。从族际通婚的意愿表达来看,除与本族群通婚外,老城区本地藏族有少部分人愿意与“藏回”通婚,但不愿与回族通婚;大部分“藏回”表示愿意与本地藏族及内地回族通婚;回族表示愿意与“藏回”及藏族通婚,前提是对方必须“入教”,即皈依伊斯兰教。三个群体在选择婚姻对象时,都将宗教信仰视为极为重要的考虑因素。由于共同信仰伊斯兰教,几乎所有“藏回”和回族均表示愿意彼此通婚;藏族在解释不愿与“藏回”及回族结婚时,亦将宗教信仰差异放在首位。
正如戈登所言,在两个民族接触交往的过程中,主动做出妥协的必然是人口处于劣势的一方[7](64)。世居于拉萨的“藏回”人口基数较小,若世代在本族群内部通婚,会影响人口质量并限制族群规模发展,他们灵活调适,不仅在服饰、语言上采借藏文化要素,通婚对象上也主动接纳了藏族。拉萨回族流动人口也较少,单身回族男性驻留拉萨期间无法在本族群内寻找到年轻单身的回族女性,只能选择与其他民族通婚。
由现实考量推动的回藏族际通婚,对于两个民族关系的融洽有一定的推动作用。但从总体数量来看,拉萨老城区的回藏民族通婚仍是有限的,现存的回藏族际通婚家庭内也存在着信仰、文化、生活习惯不适等问题。可以说,目前拉萨老城区存在的少量回藏民族通婚现象尚不能成为两个民族关系融洽的证明。
(五)“藏回”在回藏民族关系中的融合作用
“藏回”指历史上来自克什米尔等地的穆斯林和早期入籍定居拉萨的内地回族,被拉萨当地藏族称为“卡契”或“颇卡契”。调查中,“藏回”、藏族、回族对该群体存在不同的理解:“藏回”认为,宗教上,他们与内地回族一样,语言及生活习俗上与拉萨藏族相似,部分“藏回”自称“信仰伊斯兰教的藏族”;拉萨藏族则表示,即使“藏回”讲藏语、穿藏装,但仍是与自己信仰不同的民族;回族流动人口认为,“藏回”与自己信仰相同,“肯定是回族”。由于“藏回”(或称“藏语穆斯林”)群体拥有两个民族的文化特征,其多重身份认同使“藏回”既与藏族融合,又与回族天然亲密,成为拉萨回藏民族关系中的融合剂。
根据罗伯特·帕克(Robert.E.park)的观点,社会接触(social contact)是族群交往的基础,交融(assimilation)是族群交往的完美产物,但不同族群完成交融必须在类似家庭领域或亲密群体中实现深入的接触。通过上文对拉萨老城区回藏民族接触、交往情况的分析,可以看出,两个民族的交往仍主要停留在经济领域,即便发生族际通婚,双方对彼此的文化仍未完全接纳,且在身份认同上,依然存在模糊认同或多重认同的情形。帕克提出的民族关系发展四阶段,即“竞争、冲突、调适、交融”在拉萨老城区回藏民族关系的现状中并存于一个时段,出现这一现象的原因是复杂的:首先,老城区回藏两个民族主要是在经济领域发生交往,经济利益的分割容易引发民族间的竞争和冲突;其次,历史上形成的回藏民族的经济生态位互补,促使两个民族不断调适和交融;再次,“藏回”群体的存在为回藏民族的接触、了解和共存提供了很好的中介桥梁。总体来看,目前拉萨老城区回藏民族关系处于动态平衡之中,内部既有共存之“和”,亦有分离之“隔”,由生存竞争而引发民族冲突的因素随着社会的快速发展亦在积累。笔者认为,国内一些研究者对拉萨回藏民族已达到“两教共融”“和而不同”的论断,仍值得商榷。
三、推动拉萨回藏民族关系良性发展的对策建议
其一,摸清民族基本情况,亟须建立对流动人口的普查和管理机制。流动人口构成复杂,容易与本地居民产生各种矛盾,一般性的生活矛盾有可能演变为民族间的摩擦。近年来,拉萨回族流动人口急速增长,基层社区登记在册的流动人口数据与调查者、当事民族及相关部门的经验感知数据的巨大差距,已反映出对少数民族流动人口普查、管理方面的滞后。
其二,发挥宗教精英的积极引导作用。宗教在藏族、回族的民族生活中发挥着重要的影响力,借助宗教精英的引导,能够帮助消解当前回藏民族对彼此宗教和文化的未知与误解,减少摩擦与冲突。在这方面,回族宗教精英已经起到了一定的积极作用,如阿訇通过清真寺的礼拜活动对穆斯林进行宣讲和引导。
其三,调整政府在市场行为中的角色。拉萨回藏民族交往目前主要发生在商业领域,回族在这一领域相对于藏族群众具有较多优势,难以与之竞争的藏族由此产生不满情绪,成为两个民族矛盾的诱发因素。考虑到拉萨及整个西藏的经济发展现实,政府应当在市场中发挥一定的引导作用,保护拉萨回族的正当经济利益并扶持藏族商业发展,以避免市场竞争引发的民族矛盾。
其四,利用学校教育、媒体宣传等方式,推动民族了解和认同。拉萨老城区的藏族、“藏回”及回族都较为重视孩子的教育,本地学校也设有招收流动人口的班级。通过调查访谈获知,当地学校的藏族学生和回族学生之间相互了解极少,各自的“圈子”互不交往。在学校中开展民族文化交流活动,促进各民族青少年融洽共处,对共建民族和谐关系具有极为重要的意义。从媒体宣传方面来看,传统电视媒体、报纸媒体的相关报道大多停留在新闻报道的事实陈述层面,若能从文化交流和情感互动的层面加大宣传,对推动民族和谐交往也会起到积极作用。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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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段继业.青藏高原地区藏族与穆斯林群体的互动关系[J].民族研究,2004(3).
[5]Cabezón, José Ignacio.Islam in the Tibetan Cultural Sphere[A]. Gray Henry.IslaminTibet&theIllustratedNarrativeTibetanCaravans[C].Louisville,KY: Fons Vitae,1997.
[6]Andrew Martin Fischer. Close Encounters of an Inner-Asian Kind: Tibeten-Muslim Coexistence and Conflict in Tibet, Past and Present[J].Crisis States Programme Working Papers Series,2005(68).
[7]Milton M. Gordon.AssimilationinAmericanLife:TheRoleofRace,ReligionandNationalOrigins[M].New York:Oxford University Press,1964.
【责任编辑李小凤】
收稿日期:2016-02-16
基金项目: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项目“拉萨回藏民族关系研究”(14YJC850010)
作者简介:刘玉皑(1978-),女,甘肃永登人,西藏民族大学民族研究院讲师,博士,主要从事民族关系研究;王丽霞(1985-),女,宁夏平罗人,北方民族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讲师,博士,主要从事民族社会学研究。
中图分类号:C956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4-6627(2016)03-0039-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