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成人教育理论研究的发展方向”文献综述

2016-12-16张之晔

北京宣武红旗业余大学学报 2016年2期

张之晔

（北京宣武红旗业余大学，北京.100054）

一、研究的背景和意义

目前我国成人教育面临和经历着改革、转型的重要时期，而成人教育理论研究的科学、完备，必将在其中扮演着着重要的理论指导角色。同时，我国社会政治、经济、文化、科技和教育的发展，尤其是终身教育思想的传播以及由此引发的整个教育理论和实践的变革，也对成人教育理论研究提出了更高的要求。探索成人教育理论发展的方向和趋势成为成人教育发展的应有之义。

近年，我国的成人教育理论研究在基本理论、课程建设等方面均取得了诸多实质性突破，但是与蓬勃发展的成人教育实践相比，成人教育理论研究仍然相对滞后，与教育学众多学科相比，其发展也显得较为缓慢。成人教育理论研究还存在许多亟待解决的问题：成人教育哲学研究的缺失，成人教育本体论研究的薄弱，成人教育方法论研究的狭窄，成人教育理论研究战略的背离等。对成人教育理论研究的脉络和发展趋势进行系统梳理和趋势展望势在必行。

.“开展我国成人教育理论研究的发展方向”研究具有以下重要意义：（1）有助于客观审视近10年来我国成人教育理论研究发展取得的成绩；（2）有助于找出我国成人教育理论研究存在的问题和不足；（3）有利于提高成人研究者的研究水平，把握研究方向，促进成人教育理论研究和实践的发展。

本研究的目的，旨在通过对2010年以来的国内成人教育类学刊所载论文的统计分析，梳理我国成人教育理论研究的历史，分析目前我国成人教育理论研究的特点和存在的问题，从成人教育基本理论研究、成人教育学科体系构建，成人教育课程研究、成人教育与社会的关系研究等几个层面，展望我国成人教育理论研究在更长时期的发展趋势。

本研究的创新之处在于，在传统文献研究和历史研究的视角上，增加统计分析和实验研究的方法，以近10年来国内重要成人教育类学刊所载论文为分析文本，并将研究结果直接应用于北京市属成人教育类专业期刊《北京宣武红旗业余大学学报》的选题策划及栏目设置，具有较强的实践价值。

二、核心概念的界定

（一）成人教育

成人教育概念是成人教育本质属性、特征的反映，是科学揭示成人教育发展规律、特征。准确界定成人教育概念，是成人教育理论研究和实践探索顺利进行的重要保障。学者们对成人教育这一概念的界定还未达成一致见解，不同的学者从不同的角度对成人教育进行了诠释。迄今为止，国内外有关成人教育概念的界定比较有代表性的大致有50条，它们对成人教育概念界定的角度不同，有的从对象角度，有的从内容角度，有的从综合角度，对成人教育概念界定的角度不同，对其理解也不同。本研究认为成人教育是为不同的教育对象为完善自身而提供的终身的、不同的进步教育，如基础教育、补偿教育、职业教育等的过程，成人教育是为受教育程度不同的成人提供不同层次和不同教育功能的总和。正如美国成人教育学家达肯沃尔德和梅里安认为：“成人教育是这样一个过程：在这个过程中，那些主要社会责任是以成人状态为特点的人们，为了使知识、观点、价值、或技能发生变化而从事系统的、持续的学习活动。”

（二）成人教育理论

理论是指人们关于事务知识的理解和论述，是一个组织起来的概念体系。成人教育理论是在广泛的成人教育实践基础上诞生的。成人教育理论包括成人教育基本概念的界定、成人教育学科知识体系的构建、成人教育方法论研究、成人教育课程改革研究、成人教育与社会的关系研究等方面。

三、文献综述

通过对常用的数据库—CNKI、万方、维普等数据库的对比，笔者发现CNKI(中国知网)数字图书馆收录论文的年限范围最大、资料最全。据此确定搜索文献搜索范围为CNKI的“中国期刊全文数据库-世纪期刊”和“中国优秀博硕士论文全文数据库”。

通过查询中国知网，以“成人教育理论研究”为篇名的文献48篇，以“成人教育理论研究的发展方向”为篇名的文献0篇，专题研究我国成人教育理论研究发展方向的硕博论文寥寥无几，成人教育理论研究丛书3部。这些研究可以分为三类：

（一）回顾与反思类研究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成人教育的实践不断展开，成人教育理论不断丰富，成果丰硕，随着实践与理论的逐渐深入，许多学者对此过程中产生的一系列问题进行了不断的经验总结和反思。如，乐传永等[1]从2006年起，每年对人大复印资料《成人教育学刊》所转载论文进行统计分析，回顾过往一年该刊栏目设置的特点、源杂志数量及区域分布、所在栏目分布、作者情况、被转载论文所采用的研究方法以及该年度我国成人教育理论和实践研究方面所取得的成果，并对下一年度我国成人教育理论研究的走向进行宏观展望。如，在2014年对我国成人教育理论研究综述中，乐传永等[2]认为成人教育未来的研究趋势为：在研究方法上，比较研究法颇受青睐，多元化的研究方法会日益常态化；在价值取向上，实践导向类研究占比重更大，更多的学者开始思考成人教育工作中面临的问题及亟待解决的路径；在研究特点上，与时俱进，聚焦热点问题。

柳士彬[3]对“九五”以来我国成人教育理论研究展开综论。他认为“九五”以来，我国的成人教育理论研究在基本理论、课程建设、成人教育与社会的关系、成人教育与各类教育的关系方面均取得了诸多实质性突破，然而与蓬勃发展的成人教育实践相比，还存在许多问题：成人教育哲学研究缺失；成人教育本体论研究薄弱；成人教育方法论研究偏狭；成人教育理论研究战略相互背离。在分析问题的基础上，他进一步展望成人教育理论研究的发展趋势：成人教育理论研究要关注人的生存；成人教育理论研究要进一步提高学科的独立性和专业化水平；成人教育理论研究要注意研究战略和研究方法的整合；成人教育理论研究要继续关注成人教育课程改革；成人教育理论研究要适应成人教育的信息化要求；成人教育理论研究要不断走向开放。

陈福祥[4]基于对三十年来我国成人教育理论研究反思的基础上，指出我国的成人教育理论研究受困于简单、两极、常识、形而上学思维方式的桎梏，他认为，成人教育理论研究应当从“简单的思维方式”转到“复杂的思维方式”。简单范式把成人教育看作人为设计好的封闭系统，研究者只是坐在书斋，进行理论演绎，离开、忽视了丰富多彩的成人教育实践，理论缺乏对实践的必要解释力、预测力，从而无法根本解决复杂成人教育实践中所遭遇的问题。复杂范式要求在研究成人教育问题时不能仅仅考虑成人教育系统内部的关联、不能从整体中分离出特殊，对之孤立地研究，而要尽可能地考虑其外在因素的影响，从成人教育与内外部环境关系的角度来审视成人教育的问题。成人教育理论研究应当从“两极思维”方式转到“中介”思维方式。在成人教育研究中，要改变非此即彼的二元对立思维方式，树立亦此亦彼的中介思维方式，既承认不同理论的对立性，同时又看到它们的相互依存性，一定中介连接下的联系性、互补性，在它们之间保持“必要的张力”。成人教育研究要从“常识思维方式”向“批判思维方式”转变。他认为伴随着成人教育学科“自我意识”的觉醒，不少学者的著述在准确反映一些成教现状的同时，似乎难以超越自身反思、批判的窠臼。批判性思维方式要求成人教育研究不仅要有批判反思精神，而且应当体现反思与行动的结合，不仅要收集信息，了解各种成教现象，而且要把反思的结果用来指导行动。成人教育研究要从“形而上思维方式”向“实践思维方式”转变。他认为实践思维方式要求成人教育研究从“提出问题”、“推演问题”到“应用结果”，都应当是一种基于“实践”的理解，即成人教育理论要具有实践理性。成人教育研究必须深入成人教育实践一线，在实践中观察现象、发现问题、探寻原因、调查实验、探索路径。离开丰富的成人教育实践，成人教育理论研究就会变成无源之水，无本之木。

乐传永[5]等认为我国成人教育理论研究取得了较大发展，但也存在一些相当突出的问题，客观审视这些问题，并针对时弊、对症下药，有利于我国成人教育理论研究和实践的发展。他认为目前成人教育基础性研究薄弱，缺乏系统性、深入些研究，大多研究还停留在对成人教育办学实践的局部、教低层面的规整上，所做的研究基本停留在“出体会、出经验、出观点”等较低档次上。成人教育的许多基本问题，如基本概念、基本范畴、基本特征、基本规律等，尚缺乏合理而严格的规范，并特别缺乏原创性研究。他认为成人教育学科体系尚难建立，从基本理论框架、运作模式过程、与其他学科的交叉关联等角度审视，真正立足于我国实际、适应我国可持续发展的科学、系统的成人教育理论体系尚未建立。他认为成人教育理论研究与实践相脱节，理论指导实践滞后，成人教育理论研究不够科学、规范，成人教育研究人员数量不足，素质有待提高。在审视问题的基础，上了乐传永提出了改观成人教育理论研究的努力方向：着力加强成人教育基础理论的研究；构建具有自身特色的成人教育学科体系；架构沟通成人教育理论和实践的桥梁；加强成人教育理论研究的科学性、规范性；加强成人教育研究队伍建设，提高理论研究的整体水平。

（二）基本理论研究

论文方面，李国斌[6]、高志敏[7]、李婷[8]、王丽[9]等.发表的一系列学术论文，通过逻辑推理，旨在对成人教育基本概念进行梳理和界定，形成尽可能科学、准确的认识，这既有利于学术讨论的展开、又有利于学科的成熟。专著方面，叶忠海[10]主编的“现代成人教育理论丛书”以系统性、精练性和应用性为显著特色，初步构建起成人教育学科的知识体系和学科理论框架，对加速成人教育及其工作者的专业化具有积极的推动作用；王北生[11]主编的“成人教育理论研究丛书”力求突出成人教育理论体系的的完整性、理论知识的前沿性以及理论与实践的结合性，既有学科建设价值，又有教学应用价值。课题方面杜以德主持的“十五”国家重点课题“21世纪中国成人教育学科体系的结构及其分类研究”的主旨在于构建21世纪的具有中国特色的成人教育学科体系。.

（三）国际比较研究

相对而言，这类研究占比较小。如，赵红亚[12]对二十世纪美国成人教育研进行了回顾，他认为20世纪20年代以前，美国的成人教育只注重实践性工作，忽视理论探索；1926年美国成人教育协会的成立拉开了成人教育理论研究的序幕；随后，经过萌芽时期、发展时期以及系统化时期，美国成人教育理论研究取得丰硕成果，目前成人教育已成为一门较为成熟的学术领域。罗雪琳[13]综述了日本成人教育理论研究的现状。她通过整理日本近年来的成人学习理论和成人教育理论研究成果，考察日本成人教育理论方面目前面临的问题，指出日本以成人作为教育对象的学习论和教育论的特征和结构，并总结出日本成人教育理论研究对我国的启示。吴遵民[14]介绍了日本教育学者末本诚及其对法国成人教育思想史研究的成果，其中重点介绍了关于法国革命期成人教育理论研究的情况，由此明确法国成人教育思想史在世界成人教育发展史中的重要地位和作用。

.这些研究成果为梳理我国成人教育理论研究的脉络，把握成人教育理论研究的未来发展方向提供了一定的理论借鉴和方法论指导。但是，这些研究也存在一些问题，更多停留在研究层面，较少和实践相结合，对成人教育事业的现实指导意义较小。基于此，本研究认为，以《北京宣武红旗业余大学学报》为实践园地，将我国成人教育理论研究的发展方向探索成果直接应用于《北京宣武红旗业余大学学报》的栏目设置、专题策划和办刊方向定位，将是成人教育理论研究和成人教育实践积极结合的一次主动尝试。

[1] 乐传永,孙立新.回顾与展望：2006年成人教育理论研究概况——基于对2006年人大复印报刊资料《成人教育学刊》的统计分析[J].宁波大学学报(教育科学版)，2007(2):10-17.

[2]乐传永,郑礼平,孙立新.回顾与展望：2014年我国成人教育理论研究综述——基于对2014年人大复印报刊资料《成人教育学刊》的统计分析[J].成人教育学刊，2015(5):3-910.

[3] 柳士彬.“九五”以来我国成人教育理论研究综论[J].陕西师范大学继续教育学报，2003(4):11-15.

[4] 陈福祥.成人教育研究思维方式的转换摭论——基于三十年来我国成人教育理论研究的反思[J].河北大学成人教育学院学报，2009(2):20-23.

[5] 乐传永.对目前我国成人教育理论研究的审视[J].成人教育，2004(8):11-15.

[6] 李国斌.错用的概念与概念的错误[J].成人教育，2010(7):4-6.

[7] 高志敏.成人教育概念辨析[J].陕西师范大学继续教育学报，2000(3):5-10.

[8] 李婷.成人教育概念界定的回顾与展望[J].河北大学成人教育学院学报，2014(1):52-54.

[9] 王丽，王晓华.成人教育、继续教育与终身教育[J].继续教育研究，2011(11):4-6.

[10] 叶忠海等.现代成人教育理论丛书[M].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5.

[11] 王北生.成人教育理论研究丛书[M].河南大学出版社，1999.

[12] 赵红亚.二十世纪美国成人教育理论研究的历史回顾[J].河北师范大学学报(教育科学版)，2007(3):88-9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