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生负性情绪对生活满意度的影响:领悟社会支持的中介作用
2016-12-14曹果果赵必华
曹果果,赵必华
(安徽师范大学 教育科学学院,安徽 芜湖 241000)
大学生负性情绪对生活满意度的影响:领悟社会支持的中介作用
曹果果,赵必华
(安徽师范大学 教育科学学院,安徽 芜湖 241000)
为了探讨大学生的焦虑、抑郁、领悟社会支持与生活满意度的关系,采用整群抽样法,对353名大学生施测生活满意度量表、抑郁与焦虑量表、领悟社会支持量表。结果发现:大学生的生活满意度与抑郁、焦虑、领悟社会支持均呈显著相关(P<0.01)。回归分析表明,焦虑、抑郁联合解释生活满意度25%的变异量。领悟社会支持在负性情绪与生活满意度之间起部分中介作用。结论:负性情绪一方面能直接负向预测生活满意度,另一方面可以通过领悟社会支持间接地对生活满意度起作用。
负性情绪;领悟社会支持;生活满意度
生活满意度兴起于积极心理学的研究热潮,作为主观幸福感的认知成分,其描述的是个体对生活质量的总体感受与评价[1]。目前,自我报告法是应用最广泛的测量生活满意度的方法之一。这种主观性较强的评价方式,会受到个体的情绪体验及情境因素的影响,这在生活满意度的影响因素中也得到了证实。
新时期下的大学生享受着优质的生活和学习资源,他们应该呈现出活力四射、青春朝气、富有创造力的精神面貌。一些研究数据正在告知我们“负性情绪”这一不和谐的音符正在扰乱着大学生的生活节奏。焦虑、抑郁等负性情绪已成为大学生群体中常见的情绪困扰,而且这些现象呈上升趋势[2]。大学生作为一个庞大的肩负着国家未来使命的特殊群体,其心理健康状况理应受到关注。许多学者通过探讨焦虑、抑郁为代表的负性情绪与生活满意度为代表的积极心理学主题之间的关系,发现焦虑、抑郁可以作为生活满意度的重要风险因素[3]。除了个体因素的影响效应之外,学者们也关注情境因素在生活满意度中的效应。领悟社会支持作为生活满意度的重要保护性因子,指的是个体感受到来自家庭、朋友或者其他支持系统所提供的物质和精神上的帮助[4]。一般而言,个体获得的社会支持越多,其生活满意度越强烈。
依据过往的理论假设和实证资料,焦虑、抑郁与生活满意度之间的直接关系已得到证实[5]。领悟社会支持可以预测生活满意度亦得到验证。这是因为,社会支持作为一种情境性资源,对个体身心健康具有增益作用[6]。学者们在不同的群体中均已证实社会支持对生活满意度的预测作用[7-8]。然而,焦虑、抑郁和领悟社会支持可以预测生活满意度并不能说明因果关系,这就需要我们进一步探究各自的效应以及具体的作用机制。我们假设领悟社会支持可作为负性情绪与生活满意度之间的中介变量。领悟社会支持与焦虑、抑郁之间存在负相关,领悟到的社会支持越多,其焦虑、抑郁的体验越少;反之亦然[9]。此外有研究者通过比较研究发现:相比非抑郁倾向的大学生,抑郁倾向大学生的社会支持结构存在缺陷,社会支持水平偏低[10]。基于此,本研究试图借助大学生群体,探讨负性情绪与生活满意度的关系,考察领悟社会支持在负性情绪与生活满意度之间的中介作用。
1 研究方法
1.1 被试
从安徽某所高校整群抽取参加公共教育学、心理学学习的若干班级。获取授课教师同意,利用课堂自学时间或课间休息时间集体测试。剔除人口学变量信息报告不全、不认真回答(如连续10题选择同一选项)的答卷,共获得有效问卷353份。其中,女生260人,男生93人;生源地的取样比例相当,其中城市人数171人,占总数48.7%;农村人数181人、占总数46.16%。所有被试的年龄范围为:20.53±1.03岁。
1.2 研究工具
1、生活满意度量表
采用Diener编制的生活满意度量表[11],共计5个题项,采用七级评分法,总分介于5~35分,分数越高表示生活满意度越高。本研究中该量表的a系数为0.73。
2、焦虑、抑郁量表
采用由Costa和McCrae编制,李源修订的NEO-PI-R量表中神经质人格维度中的焦虑、抑郁分量表[12]。焦虑、抑郁各包含8个题项,采用五点计分,分数越高代表焦虑、抑郁的水平越高。本研究中焦虑、抑郁量表的a系数分别为0.78和0.86。
3、领悟社会支持量表
采用由Zimet等人编制、姜乾金修订的领悟社会支持量表共12个题项,涉及家庭支持、朋友支持、其他支持3个维度[13]。采用五点计分,总分越高,代表大学生生活领域的社会支持程度越高。本研究中该量表的a系数为0.91,各分量表的a系数介于0.81~0.87。
1.3 统计分析
采用SPSS 18.0对所收集的数据进行统计分析,涉及的方法包括描述统计、相关分析以及回归分析等。
2 研究结果
2.1 大学生生活满意度与焦虑、抑郁和领悟社会支持及各维度之间的相关分析
采用皮尔逊相关对生活满意度、焦虑、抑郁、领悟社会支持的总分及各维度进行相关分析,生活满意度、焦虑、抑郁、领悟社会支持的总分及各维度均呈显著相关。具体情况见表1。
表1 大学生的生活满意度总分与焦虑、抑郁、领悟社会支持的总分及各维度之间的相关(r)
注:*p<0.05,**p<0.01,下同。
2.2 大学生生活满意度对焦虑、抑郁的回归分析
分别以焦虑、抑郁为自变量,生活满意度作为因变量,进行回归分析。结果显示,焦虑、抑郁共同解释生活满意度25%的变异量,其中,焦虑可单独解释生活满意度11%的变异,标准回归系数为-0.38(p<0.01);抑郁可解释生活满意度14%的变异,标准回归系数为-0.40(p<0.01)。
2.3 领悟社会支持在焦虑、抑郁与生活满意度之间的中介效应
依据温忠麟等人提出的中介效应的检验程序[14],本研究分别考察领悟社会支持在焦虑、抑郁与生活满意度之间的中介效应,结果显示,抑郁可以显著预测生活满意度;抑郁对领悟社会支持存在显著负向预测作用;当抑郁与领悟社会支持同时作为自变量时,抑郁仍可以预测生活满意度,这表明领悟社会支持在抑郁与生活满意度之间充当部分中介作用。中介效应占总效应的比值为0.381×0.110/0.395=10.6%。具体结果见表2。
表2 领悟社会支持在抑郁与生活满意度之间的中介效应检验
同理,焦虑可显著预测生活满意度;焦虑可显著预测领悟社会支持;当焦虑与社会支持同时作为自变量时,焦虑仍可以预测生活满意度,这表明领悟社会支持在焦虑与生活满意度之间充当部分中介作用。领悟社会支持在焦虑与生活满意度之间的中介效应占总效应的10.3%,具体结果见表3。
表3 领悟社会支持在焦虑与生活满意度之间的中介效应检验
3 讨论
相关分析显示焦虑、抑郁分别与生活满意度呈显著负相关(p<0.01),这符合以往的研究结论[4,15]。焦虑、抑郁作为大学生的负性情绪,若长期得不到有效缓解,易于诱发社会功能受损,降低各生活领域的满意度[16];而生活满意度的降低,会促使个体产生不良的自我认知和消极情绪,如此循环往复,形成恶性循环。此外,领悟社会支持及其各维度可以正向预测生活满意度,与已有研究的结论一致[17-18]。综上所述,大学生的焦虑、抑郁的水平越高,生活满意度的水平越低;领悟社会支持程度越高,其生活满意度相对较高。
本研究从焦虑、抑郁等负面情绪对生活满意度的关系机制出发,探讨领悟社会支持的中介效应。当研究在负面情绪与生活满意度的路径中加入领悟社会支持时,负面情绪解释生活满意度的效应量有所下降且达到显著性水平。这说明,负面情绪不仅可以直接影响生活满意度,而且可以通过领悟社会支持间接地作用于生活满意度。尽管目前尚不多见社会支持可以作为焦虑、抑郁与生活满意度之间的中介因素,但是社会支持可作为其他负性情绪(如心理压力)与心理健康之间的中介因素已得到证实[19]。此外,大学生的社会支持可以充当负性情绪(孤独感)与幸福感之间的中介作用[20]。已有的实证研究有助于进一步明晰负性情绪与生活满意度的关系。抑郁、焦虑水平越高的大学生,具有较高的社会敏感性及低自信心,限制他们寻求社会网络的帮助,领悟社会支持的水平低于正常水平,进而导致生活满意度水平的降低。相反,当大学生拥有较少的负性情绪时,会推动其充分利用社会网络,高水平的领悟社会支持进而提升生活满意度[21]。
领悟社会支持作为心理健康的保护性因子[3],学校及家庭应该给予必要的重视。一方面,各级社会组织应时刻关注大学生的负性情绪并提供及时有效的人际帮助,以预防和减少焦虑、抑郁等负性情绪。另一方面,可通过鼓励大学生参加人际交往活动,增强人际资源,间接提升其生活满意度。这是因为,随着可利用社会支持的增多,个体会获得强烈的爱与归属感,亦增强了应对困境的自信心,对生活满意度的评价越高。基于以上研究,除了领悟社会支持可以充当负面情绪与生活满意度的中介因素外,是否还存在其他的中介或者调节因素,值得进一步探究。
4 结论
本研究的结论如下:(1)大学生的焦虑、抑郁的水平越高,生活满意度的水平越低;领悟社会支持程度越高,其生活满意度相对较高;(2)焦虑、抑郁联合解释生活满意度25%的变异量;(3)领悟社会支持在负性情绪与生活满意度之间起部分中介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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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diating Effects of Perceived Social Support on Relationship between Negative Emotions and Life Satisfaction in College Students
CAO Guoguo, ZHAO Bihua
(SchoolofEducationScience,AnhuiNormalUniversity,Wuhu241000,China)
To revise the relationship among anxiety, depression, perceived social support and life satisfaction of college students, 353 college students were asked to complete Life Satisfaction Scales, Anxiety and Depression Scale and Perceived Social Support Scale (PSSS) with the use of cluster sampling method. The results show that life satisfaction is significantly correlated with anxiety, depression, perceived social support (P<0.01). Regression analysis shows that anxiety and depression could explain 25% of the total variance to life satisfaction. Perceived social support has an effect on negative emotions with life satisfaction as the partial mediator. The conclusions show that negative emotions could predict directly on life satisfaction and have a negative effect on life satisfaction. It also influences life satisfaction through perceived social support indirectly.
negative emotion; perceived social support; life satisfaction
2016-06-05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教育学青年课题(CBA120108);2014年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项目(14YJA880100)。
曹果果(1991-),女,安徽亳州人,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现代社会心理;赵必华(1965—),男,安徽无为人,博士,教授,研究方向:心理与教育测量。
B844.2
A
1009-9735(2016)05-0120-04